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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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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成君摇摇头。
  “是胶西国灭国的故事。”刘贺答道。
  霍成君皱皱眉,努力回忆从史书中看过的关于胶西国灭国的只言片语:“现在的胶西郡倒是离昌邑近,龚大人倒也是个明白人,举的例子近在眼前才有说服力。”
  刘贺轻哼一声:“他倒是明白!老是给我说什么胶西国的事情,烦的我想直接把他嘴堵上。”
  霍成君撇撇嘴:“早就听说胶西国落魄是因胶西王有臣子名侯得,专擅谄媚,奉承胶西王如尧舜般鲜明,实则胶西王平庸无能。还同胶西王一同起居,致使胶西王专信他妖言邪说,以致弄到身死国亡的结局。呵呵,定是因为你素日太过荒唐,总与奴仆们吃喝玩乐,郎中令这才拿胶西王的例子让你居安思危。”
  刘贺竟哈哈大笑,惹得旁人纷纷好奇:“非也。不过霍成君若是你来做昌邑王,定会让龚老头满意,因为你同那老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霍成君,你真的是个未及笄的姑娘?你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霍成君瞪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你要说便说,不说我就走了,本没有什么时间同你来这边听你鬼扯的!”
  刘贺才笑道:“好好,我说,我说便是了。你瞧你,一句话不得你心意了,便要走人,定是你哥哥把你给惯坏了。”
  霍成君一听刘贺这话,倒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也有人同她这样讲过。
  刘贺这才说道:“之后我还是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已经开始看点史书,开始自己琢磨东西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我发现胶西国国除的真相,”刘贺嘿嘿的笑了笑,满脸横肉也跟着发颤,“你猜怎么着,虽然胶西王荒唐,但这都不是胶西国国除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胶西王刘端,无子,国除。”
  霍成君一愣,满脑子便是刘贺同她讲的话。
  胶西王刘端,无子,国除……
  无子,国除……
  无子……
  待到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刘贺已经从她面前走开了,她往周围看了看,果然在漂亮宫人扎堆的地方看到了刘。
  霍成君深深地看了眼刘贺,而刘贺却并没有同她对视,刚刚那个讲话含沙射影却一针见血的散发着睿智的光环的人瞬间又变成面前这个满脸油光又龌龊好色的肥猪。
  霍成君轻笑,果然是孝武皇帝的孙子。
  霍成君并不多想逗留,她知道刘贺在扮猪吃老虎,而她霍成君偏偏不许。
  现在在她去东海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刘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要现在就着手准备。
  而第二件事情,便是解决掉长安城里另一个祸根。


第53章 白齿青眉吐肺肝(中)
  深夜里, 就连鸟声都少有了, 只剩下萧瑟秋风的声音。
  已经打了三更了, 夜里的太常府上寂静的很,顾太常与夫人也入了睡,然而长安城的夜晚从来都不是这么宁静的。
  一阵风声,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顾太常家里养的金丝雀却突然乱叫起来,随之而来的, 便是顾太常房里传来的一声惨叫。
  “啊——”这声惨叫彻底的打破了太常府上的宁静, 带着恐惧与震惊, 连同着金丝雀的悦人的啼叫声,将太常府上所有人的命运都带向另一条线。
  “老爷, 老爷,这怎么回事啊……”顾夫人从旁边过来,本是听见了顾太常的声响过来看看的。
  顾太常却还心有余悸, 呆愣的看了看墙上, 竟插着一把银色的镶着红宝石的飞刀,而飞刀之下挂着的竟是他的一小簇头发!
  顾夫人也吓得惊叫:“有刺客!有刺客!”
  顾夫人的尖叫声彻底把整个太常府惊醒,丫头们看着老爷房中的飞刀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家丁们不停的各处搜罗着可疑的人, 而就连顾玉瓒也身着中衣披着斗篷就过来了。
  “阿翁, 阿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顾玉瓒皱着眉,扑到阿母那边。
  顾太常把飞刀拔下来, 看了看上面的毛发,再看看自己的右鬓,轻叹道:“恐怕他还是不饶我!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当夜人心惶惶,家丁们到处搜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刺客的踪迹,他好像是凭空来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顾太常把飞刀放在桌上,夫人也去给老爷煮安神汤了,房间里此刻只剩下顾太常同顾玉瓒。顾玉瓒暗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走到父亲跟前来,说道:“阿翁,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太常有些疲惫的冲着顾玉瓒笑笑:“这不该你管的,放心吧,阿翁会处理好的。”
  顾玉瓒却一心急:“阿翁!这个刺客已经把您的右鬓割下一段头发了,说明他想取府中人性命易如反掌,如今又毫无任何他的踪迹,叫玉瓒如何放心的下!”
  顾太常倒是没惊觉女儿如此反应,刚要起身去安慰却被女儿反手按着坐下,玉瓒也跪在顾太常面前。
  “阿翁,女儿知道南山上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问题,现在已经出现了余震了,想祸不及自身必须寻求有力的盟友,女儿知道阿翁南山之事之后朝中无人,若是如此当真变成鱼肉而人为刀俎了。”
  顾太常倒有些吃惊女儿竟能如此有见地,连连问道:“那玉瓒你是怎么看。”
  顾玉瓒轻声说道:“现下朝中让广陵王有所忌惮的只有寥寥几人,最盛为霍光,而阿翁与他一向不和,可以放弃霍氏,而金赏又同霍家联姻,金氏也可放弃。杜延年一向独来独往,而张安世右将军虽说在霍光一边,张贺却不同霍光往来。”
  顾太常暗暗忖度,也该如此:“若是同张贺结盟必定是好的,一方面可以同右将军拉近距离,另一方面又让广陵王有所忌惮。只不过这最好的方法还是联姻,张安世的儿子张彭祖与你自小认识,从前我嫌他过继给张贺了,身份上略有不弱,如今若是他你可愿意?”
  顾玉瓒泫然道:“若是能帮阿翁解忧,玉瓒自然万分愿意。”
  就在昌邑王离开的第三天,广陵王也在准备离开长安了的时候,传来了掖庭令张贺之子张彭祖同顾太常之女顾玉瓒的亲事,日子定在下月初九,可是个难得的易嫁娶的好黄历。
  霍成君虽然奇怪为何张彭祖同顾玉瓒如此迅速的定下了亲事,虽然也很可惜自己的好友同自己的仇敌要成亲,但也不得不说,确实这一对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没过几日便传来了广陵王离开京城的消息,霍成君前些日子刚同昌邑王话了别,而同样是她的仇敌,霍成君一边往宫里走着,一边心中轻笑,可要同样告个别才是。
  心里也暗暗想着,赶快回去吧,把淳儿带走,这便可以随时控制着他了。
  现在刘贺初露锋芒着实令人担心,刘胥虽已被控制,却先受刘病已所制,而后才是自己,上官云霓体弱生不出孩子,而陛下又需要一个孩子……
  事情好像是告一段落。
  事情又好像是进入了最为艰难的时刻。
  霍成君本想进皇宫先去找太医与医工谈一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的事情,走到半路却发现那边广陵王已经拜别了陛下,正同众大臣在未央宫那边说话。
  好巧不巧,偏偏瞧见刘病已正在站在不远处,于众臣之中。
  倒是奇怪得很,要说他这个小小的郎官,一没附势,二不得宠,跑来这里凑这份子热闹作甚?正想着,也不想去那边同他打照面,便只在一旁看看便是。
  却见广陵王刘胥穿过众人,直接走到了顾太常的面前,旁人各自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刘胥见顾太常怯懦着低头,满面阴鹜颜色,一双眸子冷冷的望着顾太常,却只字不言。
  顾太常本就做贼心虚,现如今又被贼盯着,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讪讪抬头同广陵王讲些路上平安之类的场面话。
  而刘胥复又冷笑一声,冲着顾太常说道:“顾太常平安才是好的,你我此前的话我就当做是放屁了。”
  此言一出,到叫人不禁浮想联翩,原本三三五五说事的大臣,倒又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刘胥这句话,连十多米外的霍成君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他们身边的那些大臣了。
  这刘胥是要走了也不让人好过,横竖自己败露,陛下念着手足之情的份上给放了过去,现下存心给顾太常埋下心病。
  霍成君暗暗想着,难怪顾太常那么着急把女儿嫁给张彭祖,原来是想联合张安世那边的势力保护自己,看着广陵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在众人面前都如此这般放肆,私底下不知道给顾太常使了多少的绊子呢!
  谁知恰在此时,刘病已却笑着走出人群,冲着广陵王和顾太常笑着说道:“哈哈哈哈,这次原是次卿的过错。”
  众人皆惊讶,不知道这桩无头案怎会又搅进一个新上的郎官。
  就连顾太常同广陵王表情上看,也是毫无知此事。
  只见这刘次卿不慌不忙,向这广陵王和顾太常连连作揖:“顾太常从南山回来时候就对次卿说过,要次卿去寺庙求平安福给广陵王路上用,说是广陵王在南山曾去过寺庙,觉得那边的平安福不错,本想求来着却因天色已晚只能作罢。求平安福一事本来是由顾太常交由下官来办,却因下官失职导致广陵王同顾太常误会,这就更是下官的错了。”
  哼,果然是编瞎话的能手!
  霍成君愤愤的想道,这家伙真的没学过说书吗?当年在流云坊编排“霍七小姐”的瞎话一套一套的,现在又来这里给顾太常台阶下。
  口口声声提着“寺庙”一词,倒是警告这广陵王不敢多说什么。
  整套说辞都在维护着顾太常,他为什么要帮顾太常?
  却见刘病已此话一出,众人略微一听,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算散去不再关注,而这顾太常还唯唯诺诺着,广陵王却因为刘病已明显的知道寺庙之类的事情,也不敢多声张,不敢正面刚,只好瞪了一眼顾太常,才离开了。
  有意思!霍成君笑笑,这家伙该不会和顾太常也有一腿吧?不过自己派奉贤调查刘病已的事情,应该也会很快有结果了,到底刘病已背后是何方神圣,倒要好好看看。
  入夜之后,霍成君在南书房处理完事情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南厢房等待着奉贤。而果不其然,奉贤的手脚很利落,仅仅一天便找到了不少刘病已的底细。刘病已确实在长安城四处布下了不少的耳目,就连皇宫中都有他的眼线,也难怪他的消息得到的那么灵通。
  让成君特别注意的便是他似乎与城中的歌舞坊关系密切。本来富家公子哥儿或是朝堂之上的大臣都喜欢欣赏歌舞,而刘病已通过歌舞坊进行消息网罗,确实聪明。其中他最常出入的便是流云坊了,这倒让霍成君并不意外。
  让霍成君意外地是,按理说刘病已能在长安城各处布下那么多耳目,其背后的财力支持必不能少,而现在看来他似乎背后只有丈人家许广汉以及张贺在支持。也就是说他的靠山寥寥。
  加之今天帮助顾太常,显然刘病已并非是保护自己人的态度,而是有意拉拢的态度。
  这倒是很耐人寻味,是否刘病已背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多的靠山?
  霍成君一边想着,心中慢慢开始有了计划。


第54章 白齿青眉吐肺肝(下)
  霍成君正在椒房殿内同皇后娘娘谈着她的病情, 一面也告诉了皇后娘娘自己要去东海找寻神医的打算。而皇后娘娘得知成君为了自己的身子远赴东海, 更是感动又心酸, 一时之间,情不能已,也掉了几滴眼泪。
  恰在此时, 宫人在外面禀报:“皇后娘娘, 阿荣有事禀报。”
  霍成君和上官云霓对视一眼,两人手忙脚乱的帮着云霓擦干了泪痕, 整理好衣服, 上官云霓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阿荣进来说道:“皇后娘娘, 是小公子闯祸了。”
  什么?
  霍成君原本是打算告辞的,一听阿荣的话, 却迈不开步子,这个“小公子”莫非便是他?
  上官云霓看了一眼霍成君,冲她点点头, 接着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荣说道:“小公子把书童的鼻子弄断了。”
  “什么?”上官云霓一下子站起来了, 焦急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成君也抬眼,望着阿荣, 听着她细细讲着。
  “小公子今天不知怎么了, 乱发脾气, 恰好书童过来给他说,小公子喜欢的那支长狼毫笔被宫人弄断了,小公子置气, 要揪着书童的头发做毛笔,书童要跑,小公子便把砚台扔向书童,结果恰好扔到了书童的鼻子上。”
  上官云霓皱着眉头,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到她的双手发颤,骨节位置泛白。
  霍成君看了眼云霓,过去扶扶她的肩膀,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书童鼻子是断掉了,鲜血直流,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小公子也慌了神。现在已经叫人去请宫里的医工了。”
  霍成君皱眉,转向上官云霓,说道:“若是请宫里的医工,怕是要传出去了。”
  上官云霓呆呆的看了看霍成君,忙问道:“姨母,你的意思?”
  霍成君整了一下皇后的华服:“云霓你贵为皇后,这件事情你能拦下来。”
  说着,又扭头问阿荣:“小公子的书童,家里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阿荣如实禀报:“是张安庆之子,张安庆曾是宫中郎官,后来得罪了人便离宫了,现在长安城做些小本生意。”
  霍成君神色缓和:“云霓你看,这就好办多了。”
  上官云霓跌坐在座位上,挫败与失落席卷而来,喃喃道:“怪我没有教好他,都怪我……”
  霍成君安抚的拍拍云霓的肩膀,轻声宽慰道:“不怪你,云霓,你是一个好姐姐,下面就是你要为他做的事情了。”
  霍成君对着阿荣,朗声说道:“赶紧去宫外,请长安城最好的大夫,务必要把这个小书童的鼻子治好,再给张安庆置办两家铺面,带着小公子去登门赔礼。”
  阿荣连忙应答,转身离开去办成君交代的事情。
  霍成君这才转头,看了垂着头欲哭无泪的上官云霓,心酸又心疼。起身去给云霓倒了一杯热茶,坐到云霓的旁边,轻声说道:“云霓,现在你要尽快力帮他,你是皇后,你有特权,你能够掌控舆论,你能够控制谣言。上官氏的最后一个公子,就看你的了。”
  上官云霓看了看霍成君,似乎从她身上找寻着力量,也轻叹口气,对着霍成君点点头:“成君,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聪明,你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应该知道他也是你的侄子,他也是你姐姐的儿子,你要帮他,你一定要帮他,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霍成君扭头:“不,能帮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云霓。”
  上官云霓愣愣的看了霍成君一眼,良久才又开口,缓缓地叫了声:“成君。”
  霍成君最后的防备也卸了下来,实在不忍心看到云霓这般无助,便开口道:“走,我们一同去看看小公子。”
  上官皇后与霍成君一进门,便看到两个宫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小公子上官期却闷闷的在桌上写写画画。
  一见上官皇后过来,宫人们也都连忙的给皇后娘娘请安。上官期知道皇后娘娘来了,也不敢再使小性子,马上过来行礼,还因为刚刚犯的错误而害怕皇后娘娘怪罪,有些胆怯的小声叫了叫:“姐姐——”
  上官云霓压着火气:“你刚刚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期连忙抬头,害怕的看着上官云霓:“姐姐,我——”
  “你自己犯了大错,居然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倒在这里使起脾气,欺负起宫人来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肆意妄为!”上官云霓气极,声音都有些颤抖,肩膀微微发颤,气的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霍成君知道云霓最近身子不好,也连忙在旁边劝着:“云霓,你先别生气,听听小公子怎么说的。”
  上官期这才看到霍成君站在旁边,顿时又生气起来,后退了几步,手指指着霍成君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让霍家的人过来!他们……”
  “闭嘴!”上官云霓低沉嗓音,打断了上官期的话。
  霍成君也皱眉,暗暗叹息,说道:“看来小公子因为书童意外受伤的事情很着急,这时候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这里有皇后娘娘和我,需要你们会喊你们的。”
  宫人们也都依言离开。
  上官期自知失言,也有些懊恼,但见是霍成君在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还是倔着脾气,不出一声。
  上官云霓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悔改,已经气极,加上被刚刚上官期的话勾起家族惨案的回忆,心想道现如今自己无依无靠,原本的希望如今已成这样的孽障,登时哀从中来,流泪下来,不能自已。
  霍成君见状,想过去安慰,却又无言以对。只好给上官云霓倒一杯茶,扶着她先坐下。
  转而面向上官期,上官期虽因气哭姐姐而又吓又悔,却还是因为霍成君在旁而赌气不改。霍成君见状,只拉过上官期,劈头问道:“在宫人面前说这种放肆的话,可知有罪?”
  上官期抬头一望霍成君,这话的逻辑他是听出点耐人寻味的地方,难道重点是在于在宫人面前说霍氏坏话才不对吗?
  霍成君冷笑一声,好像猜到了上官期心中所想,接着说道:“上官氏灭门,究其原因,你不可能不知道!若要怨恨杀父仇人,那岂非大逆不道?上官一族,仅剩你一人之血脉,如此行事,怎不叫你姐姐心寒!”
  上官期看了看旁边伤心的上官云霓,道:“我与家姊之事,是我们家的私事,不用你管!”
  “呵,私事?”霍成君道,“既是私事就更该小心谨慎,既是私事就该知晓此事不能为外人所知有多重要!我之前同你见面,你便口无遮拦,那时我道你是少年心气,而今日做出如此不知分寸的事,险酿大祸。在与你姐姐来之前还不知悔改,向宫人发脾气。现在又出言不逊?上官期,你知道就凭你如今所为,可看出你如今品性。所有曾经忌惮上官氏的人,都在暗自称庆你上官氏从此一蹶不振,你知道吗!”
  上官期虽现下有悔改之意,却只嘴硬道:“书童一事,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霍成君道:“不止。”
  上官期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反客为主。”
  霍成君淡淡一笑:“毕竟你是我姐姐的儿子。”
  上官期道:“即便霍七小姐不参手,上官期的十余年也安稳度过。”
  “安稳?你以为你是安稳吗?”霍成君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的十余年,没有人暗中窥探,以防上官氏死灰复燃?你以为你如今行径,才不出众,便是安稳?我告诉你,自从你出生之前,上官氏便不配享有安稳一词,你以为你平安便是安稳吗?这是旁人看着你慢慢被毁,看着上官氏彻底灭族!你想要得到安稳,便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犯更少的错误,步步谨慎,小心为人!”
  上官期被霍成君的话有些惊住,不知所措,良久才回了一嘴:“来日方长,不劳霍小姐挂念。”
  霍成君却凑近他,说道:小公子,你这就错了,时间可不等人,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也许游戏已经结束了。就像蹴鞠,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作弊吗?”
  上官期一惊,不再说话。
  霍成君低声说道:“若真想报复霍氏,你大可先扳倒我,小女子随时奉陪。”
  说罢,便离开去看着上官云霓,细细碎语,轻声宽慰着上官云霓。上官期看着面前姐妹情深的两人,心中的不甘与无奈油然而生,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霍成君,暗暗攥紧了拳头。
  良久,上官云霓泫然道:“你看我是管不好他的,他这样下去,我怎有颜面面对先人……”
  霍成君便安慰着,便回忆着同上官期见面始终。初遇他便惊于他识人能力,再次见他便是他智斗宫人,如此聪慧的孩子怎会犯今日这般大错,再者素日从未听说他的事情,却一直受着周围人的刁难,想必平日他也会像那日在池水旁依仗自己智慧与身份,破解难局。而每次他做出愚蠢之举动,偏偏在自己出现之时。
  这个小公子应该是知道霍七小姐尊贵,想博取霍七惋惜与同情来给自己一条路吧?
  霍成君衡量片刻,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将计就计。
  成君道:“云霓,男儿志在四方,不如让小公子随我去东海,一可长见识,二可学本事,如何?”


第55章 却把青梅嗅(上)
  流云坊一向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 素日里便是而今夜的流云坊更加热闹非凡。
  “哈哈, 大家今天可都要好好玩乐啊!”是正在拿着酒壶的靳斯年笑着拉着张彭祖的肩膀, 笑着冲着大家说道,“明儿个张彭祖就可娶妻了,今晚酒水钱可是是他请的, 哈哈!”
  旁边正在看歌舞表演的宾客顿时举杯敬张彭祖, 张彭祖白了一眼靳斯年,却对他却没办法, 只好也笑着冲着大家举杯。
  “不过我问你啊, 你怎么这么急啊, 从顾小姐自南山回来一共没有半月时间,你却这么急!你自己说, 纳采纳吉纳征请期你张家就在半月内做完了?”靳斯年拉着张彭祖坐下,嘲笑着他说道。
  张彭祖皱着眉说道:“原本就有这个意思,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家里这么着急。谁知道呢!”
  靳斯年却哈哈大笑:“顾玉瓒可是‘长安双姝’啊, 你家里这是为你好啊, 这你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再者说了,现在另一位已经成了‘霍郎官’了,可是难娶得咯!”
  张彭祖皱眉轻啧一声, 刚想骂他, 却听得他一声惨叫, 冷不防的看到看到霍成君从靳斯年背后过来,给了他一记爆栗。
  张彭祖一见霍成君过来便笑了,冲着她说:“我刚要收拾靳斯年来着, 你就上手了!”
  靳斯年却不慌,让霍成君过来坐下,说道:“怎么今天你一个人来了,庄小姐没同你一起?你哥也没有?”
  霍成君轻轻摇头,却伸手指这靳斯年道:“我哥去蜀地了,但是你少转移话题,谁知道你在我背后这么编排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靳斯年却不在意的一笑,冲着霍成君说道:“你该找我算账的多了,以后再说,今儿个的主角可是张彭祖啊,他明儿个黄昏就昏礼了,以后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张彭祖喝了杯酒,皱着眉头:“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哪知道这件事这么快……”
  霍成君也冲着张彭祖笑着说:“你少装了,我看你是偷笑吧。”
  张彭祖皱眉:“霍成君你怎么也这样啊!”
  霍成君同靳斯年相视一笑,一个劲儿的让张彭祖喝酒。
  张彭祖原本就酒量不好,没过几杯,就倒在有些晕了,趴在桌上眯着眼睛。霍成君看了看台上的舞女,如有所思,问道:“斯年,今儿这么大日子,翾飞也不出面跳支舞?”
  靳斯年喝着酒,无所谓的说道:“据说是要跳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来,不过我这个月已经见过一次翾飞跳舞了,话说回来,还是郎中令在时翾飞出来的可能性大点。”
  霍成君一瞪眼冲上去又给了他一记爆栗:“多嘴!就是你老是在歌舞坊到处多嘴!”正骂着靳斯年,却又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靳斯年却不知所谓:“哎呀,你急什么,我说你知道吗?听说顾太常这回这么快就把宝贝女儿嫁给张彭祖,好像是因为顾太常和杜延年闹了一阵儿。”
  霍成君眯眯眼睛:“谁说的?”
  靳斯年撇撇嘴:“都这样说啊,要不怎么这么快攀附右将军啊,你知道顾太常和大司马右将军从来都不是一伙儿的。”
  霍成君笑笑:“你就不要听信这些谣言,不过,我倒是有个事儿挺有意思的。就是关于这大名鼎鼎的右将军。”
  靳斯年朝着霍成君笑笑:“哟,霍郎官知道的不少啊,说来听听。”
  霍成君一笑,冲着靳斯年勾勾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张彭祖睁开眼睛,觉得好像头有千斤重似得,往周围一看,却发现周围依旧宾客云云,吵闹着不像是歌舞坊倒像是个酒楼了。
  再一回神发现霍成君还坐在旁边,张彭祖揉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霍成君见张彭祖醒来,笑着说道:“你可算醒了,这次大家为你庆祝,你倒好,喝了两杯就倒了。”
  张彭祖整理着头发:“庆祝什么啊,难不成还没礼成就开始乐礼了?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霍成君倒是乐了:“哟,张彭祖,你这刚酒醒就这么冲?”
  张彭祖轻哼一声:“也没多醉。”
  霍成君笑了笑:“既然这么早醒了就好好玩玩吧,虽然你的终身大事这么潦草的决定了,但总归也不意外不是吗?再者说顾玉瓒也算是才貌双全,你就别老是哭丧着脸了。”
  张彭祖忽然认真的看向霍成君:“嫮儿,你知道我不想娶她的。”
  霍成君倒是一愣:“怎么……”
  “就说我个人而言吧,我一直把顾玉瓒当做妹妹看待的,对于娶她这件事情,却越来越怪异。”
  霍成君觉得无可理喻:“慢着,你之前不是也知道自己可能未来会与她成亲吗?”
  “知道是知道,想不想是另一桩事情,”张彭祖微醺着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神情却是霍成君从未有过的认真,忽然偏头望向霍成君,“懂不懂啊?”
  “嗯……你这么认真倒让我有点不习惯哦。”霍成君有些慌张的喝了口茶,暗暗想着,张彭祖今天是发了什么病了?
  张彭祖却一反常态,又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霍成君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张彭祖轻叹一声:“连你也不晓得。”
  霍成君吃着盘子里的蜜饯,却觉得今日的歌舞也没有往日那么好看了,蜜饯也没有曾经那么甜了。再一瞧身旁始终阴郁的老友,想想明日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心里也沉甸甸的,好像这偌大的歌舞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波宾客也就是张公子同靳公子他们,清夫人也准备回房休息,却被下人过来耳语几句,便又改了道路,到了流云坊二楼的一个房间,一进房间发现翾飞也在,正嗑着瓜子说话。
  清夫人走了过去,行了一礼:“公子。”
  刘病已点点头,摩挲着新得一书字画。
  清夫人走过去,对翾飞说道:“今儿晚上你得的那个消息,告诉公子了没?”
  刘病已抬眼,看了看翾飞,又低头沉着嗓音说道:“什么消息啊?”
  翾飞却面有难色:“清夫人,这消息还不知准不准确,谁知道……”
  清夫人却朝翾飞使了个眼色:“你这个榆木脑袋,往日里咱们把消息确认需要几日,但几回有过假的?如今若是因为过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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