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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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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成君看着身边没人,自己索性也忘记母亲的教诲,提起自己的粉蓝色曲裾的裙摆,狠狠地踢着脚下的石头。
  看似把踢石头当做是蹴鞠过过瘾,实则是把石头当做是刘病已发发狠。
  霍成君越踢越高兴,一个不留意,一脚把一个石头踢到好远,因着有小树丛遮挡,霍成君都看不到那个石头踢到哪里了。
  嘿嘿,霍成君无声的微笑,得意的勾勾嘴角,看来自己还真是“宝刀未老”啊,没想到连个石头都能踢得这么好,若是现在再与哥哥们比赛,可会赢不少呢!
  正这样想着,突然一个石头又从小树丛方向回来了!
  霍成君机灵的一闪,这才没被这块石头打着。
  霍成君暗暗惊奇,这树丛还挺有趣,扔进去的东西还能弹回来,有趣,有趣!
  “那边是什么人?”霍成君喊道。
  小树丛窸窸窣窣的,不一会儿,便探出一个头来,手上拿着一个球,瞪着眼睛从树丛里出来。霍成君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少年,他的衣着布料也都属上乘,看样子并不像是什么宫人的孩子,但霍成君却见着面生,不像是一些近臣的孩子,现在却出现在皇宫接近椒房殿的地方。霍成君一挑眉,这倒更有意思了。
  “呦,这是什么情况?你是哪家的小孩?”霍成君饶有兴致。
  那小少年却不服气:“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霍成君一笑:“是吗?看你的样子,六七岁?怎么不去太学呢?”
  小少年一挑眉:“这就不劳七小姐费心了。”
  霍成君一听,倒吃了一惊,随即一笑:“还挺聪明的,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你怎么知道我是霍七?”
  那少年一撇嘴:“还需要见过一个人才晓得这个人是谁吗?”
  霍成君点点头:“这话说得有意思,可惜我不太懂。”
  那小少年接着说:“现在能够随意出入皇宫,并且能到椒房殿旁边的贵族小姐,可不就是霍七小姐一个?再者,一个人的相貌身材本就无所谓的,唯有其权利地位才能代表一人,而见一人气度可窥一二,便知道此人是否尊贵,至于姓子名谁,无非代号罢了。”
  霍成君认真听完这个小少年的话,却有些哭笑不得,也只是附和着点头:“少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那小少年扭头一瞪,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霍成君抢先说了。
  “诶,你这里有球啊,刚刚你是在蹴鞠吗?”霍成君指了指他手中的球,眼睛一亮。
  小少年眼尖,看了一眼霍成君:“怎么,想玩玩?可是我有些累了。”
  霍成君一笑:“你可别装了,没人陪你玩,是不是?独自一个人,抱着个球有什么劲啊,咱们两个比比?”
  “比什么?”
  霍成君一看对面的小树丛,冲着面前的小少年笑笑:“咱们比比,看见那个小树丛了吗?一人守,一人踢,看看谁踢到的次数多,怎么样?”
  小少年刚等霍成君的话说完,便把球放在地上,伸脚一踢,便把这个球稳稳地踢到了树丛里面。回头冲着霍成君挑眉一笑。
  霍成君本来被他突然踢球给惊到,刚想说他不遵守规则提前踢球胜之不武,结果却看到面前这个小小的少年扭头的得意一笑,霍成君一愣,看着这个白净少年,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和他相识已久。


第50章 风雨欲来霜满楼(中)
  霍成君轻轻一笑, 接过少年捡回的球来, 放到了地上, 自己提了提裙子,冲着少年挑挑眉:“你可记得要拦住我的球啊,我可不会让像某些人一样, 爱破坏规则。”
  那少年一气, 冲着霍成君喊道:“喂,我没———”
  话还没说完, 一个球便扫着少年的胸口飞过去了, 正落入树丛里。
  少年扭头一看霍成君, 她正得意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 我好几年没有蹴鞠过了,若是再不钻点空子,我可赢不了。不过你也别生气, 毕竟也是你想坏规矩的, 不是吗?”
  那少年被霍成君噎了,半天才愤愤的说道:“原来霍家的人都是这般背信弃义!”
  霍成君一听这话,更加惊奇, 只道是小孩子心气儿, 便笑着开起玩笑来:“喂, 小孩,你蹴鞠便蹴鞠,别扯政治啊, 这种话,说多了可不好……”
  “可是要灭族的,我知道。”
  霍成君皱眉:“等等,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小少年拿着自己的球,看了霍成君一眼,不发一言,扭头就走。
  霍成君眯眯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少年,却发现他腰带上的玉佩,定睛一看,便看到玉佩上的复杂的纹路,上面印有一只小雀。
  霍成君心里一惊,这个玉佩图案她是见过的,在她十岁之前,也是经常见到这个图案的。因为姐姐嫁的人,便是这个家族图案的继承人——上官安。
  霍成君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飞跑过去拉住他:“你是上官安的儿子,对不对?”
  那少年却头也不回的跑了,霍成君抬脚追他,没跑多远便看到几个宫人的孩子在蹴鞠游戏,那小少年却并不加入,径自离开。霍成君跟在他的身后,却听到身后的小少年们嘲笑叫道:“你们快看,是那个遗腹子!”
  “哈哈,果真是他!没爹没娘的东西!”
  霍成君感觉自己太累了,追不上他了,便回头冲着这群小孩子说道:“你们都是谁家的小孩啊?怎么会在这里蹴鞠?”
  见那群孩子不吭声,霍成君便从兜里拿出几个钱币来,偷偷地塞给为首的那个少年:“你悄悄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你叫什么?”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轻声对着霍成君说:“我叫虎子,今年八岁了。”
  霍成君点点头:“那虎子,你和朋友在这里蹴鞠?怎么不去上学啊?”
  那小孩摇摇头:“阿母说我用不着上学。”
  “那你的阿母是谁啊?”
  “阿母是姑子,那东边那边织衣服的。阿母说皇后娘娘喜欢小孩子,便让我们在这里玩!”
  霍成君心中一惊,云霓她……霍成君看了看面前的这群小孩子,这个领头的虎子算是比较大的,八岁了,其他的小孩子,大多六七岁的样子,正好是男孩子疯玩的时候。
  上官皇后入宫多年,至今也不能替皇上产下一男半女,父亲对她已经多有微词,母亲更是对云霓失望透顶,想来云霓自己也是着急的很的,因为喜欢小孩子,便叫这些老宫人的孩子们道椒房殿附近,给自己带带运气。
  霍成君轻叹口气,心中也是着实心疼云霓。想当初云霓还未入宫时,成君也常常去上官府上,名义上是去见姐姐,实则就是与自己同龄的云霓见面。两人还曾经一同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时云霓已经有了名字“上官湄”,而霍成君却还没有起名,只有弗陵哥哥给起的“嫮儿”。
  “嫮”字和“湄”字都很难,写一个字都要好久,两人常常写着写着便开始说话游戏起来。
  霍成君又看了眼面前的虎子,轻声说道:“那虎子,你告诉我,你知道刚刚那个小男孩是谁啊?”
  虎子得意一笑:“我知道!他是坏人的儿子,坏人死了,他妈妈被坏人气死了,他也是个坏人!”
  霍成君细细一想,问道:“那你知道遗腹子是什么意思吗?”
  虎子却有些疑惑,想了一阵儿才说道:“就是坏人的儿子的意思!”
  霍成君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些想法,接着问这个虎子:“哈哈,原来是这样,谁告诉你这个词儿的?可真有意思!”
  虎子听了霍成君的话,却有些警惕,看了看霍成君一眼,霍成君一见他这样,连忙又开始往外掏钱,这虎子却有些害怕了,忙转头,冲着面前的小孩子们喊道:“咱们快走吧!快要吃饭了!”
  “好啊,好啊!”小孩子们倒也是听他的话,全都跟着他一溜烟儿离开了。
  霍成君倒颇有挫败感,现在的小孩子都这样有原则吗?连钱也打动不了吗?还是单纯的害怕啊,这样胆小以后可是成不了大官儿的喂!
  眼见着这群孩子跑了,霍成君才慢慢思考着这件事情。
  看来之前看到的那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是姐姐和上官安的儿子无误了。当年上官氏一族谋反全族被诛,仅剩下当时已经是皇后的上官湄以及还怀着孕的姐姐了,上官氏被诛之后,姐姐才剩下一个儿子,好像是听说唤作“上官期”。可是自己只在儿时见过尚在襁褓中的上官期,多少年了,上官期一直被上官云霓养在宫中,因着自己姓霍的缘故,自己也没见过上官期几次。
  霍成君刚刚短暂的与上官期交流的几句,有点小聪明,起码一眼知道她是谁,会观察,但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口无遮拦。而那些小孩子明明不知道“遗腹子”的意思,就开始编排话来嘲笑他,这让上官期更加偏激。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请?
  霍成君怅然,阻止上官期成才的人,大抵是自家的人吧。
  毕竟是自己姐姐的儿子,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种事情,想必上官期会受到最好的教育,锦衣玉食的长大,成为下一个金龄昀或者张彭祖,而现在……
  霍成君轻叹口气,不再多想。转身快步走向椒房殿,去见故友。
  霍成君一进门,便看到上官皇后在那边绣着什么东西,霍成君笑笑,走了过去。
  上官云霓抬眼一笑:“刚刚宫人们就说你进宫了,我还一直等着你呢,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霍成君向皇后行礼,柔声说道:“你在绣什么?”
  “最近陛下夜里总是睡不安慰,我去找了医工给我配了一些安神的药草,想着给陛下绣一个香囊,”上官云霓指了指手里的红布,“可惜好久没做绣工了,这个地方老是绣的不好看。”
  霍成君看着上官云霓这样认真的绣着花,心里顿时柔软了,好像外面世界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好像唯一的苦恼便是绣花绣的不好看。
  恰在此时,旁边的宫人过来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陛下让我给您传句话来。”
  宫人却迟迟不肯多言,霍成君见状,也了然的说道:“那皇后娘娘,我去外厅等您。”
  上官云霓却拉着成君的手不放:“你走什么啊,横竖你又不是外人。”说完便对着宫人说让他直接说便可。
  宫人顿了顿,只好开口道:“陛下让我给您传句话来,说听说您问了医工要做一个香囊,说您眼睛不好,香囊让宫人们做就好,不必亲自来,皇后娘娘您身体最重要。”
  上官云霓听了,脸色有些黯淡。
  霍成君见此,连忙笑着拉云霓的手,小声对云霓说道:“还是陛下心细,害怕你伤着眼睛,果真是心疼你。”
  上官云霓也勉强一笑,对着宫人说道:“知道了,还有别的话吗?”
  宫人一瞬为难,说道:“还有,陛下说娘娘最近身子不好要多多注意休息,这些天政务繁忙晚上便不过来了,明儿个中午和娘娘一起用膳。”
  上官云霓脸色又一黯淡,即便十个霍成君来宽慰也便不回来,对着宫人摆摆手:“知道了,让陛下注意休息,下去吧。”
  霍成君在一旁不发一言,也不敢发一言。
  之前还是貌似安乐祥和到似乎烦恼只是一个香囊绣不好看。
  ——但怎是如此呢!
  进了皇宫的门,靠近着政治权力中心,这个大漩涡里,怎能避免!无人避免!
  看似安乐的上官云霓,不知为生不出皇子来多殚精竭虑!
  “咳咳——”上官云霓一向娇弱,心中一急更加失望,剧烈的咳嗽起来,霍成君看着云霓的样子,倒觉得之前陛下说的云霓身子不好,确实也有这些担心。
  成君慢慢的拍着上官云霓的背,一边问着旁边的宫人:“皇后娘娘染了风寒,你们也不知道体恤着点,医工每日来问诊的时候,都听着点,现在天气转凉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第51章 风雨欲来霜满楼(下)
  霍成君正训着宫人, 云霓却摆摆手:“成君, 你快别说她们了。”
  霍成君拉着上官云霓的手:“都是你惯的她们, 如真尽心尽力,你怎会这么容易便感风寒?”
  上官云霓轻叹口气,吐气如兰:“是我身子骨本来就弱, 不碍事的。”
  上官云霓沉默着再次拿起香囊, 想要绣好它。
  霍成君无声的叹息,轻轻摸着上官云霓的手, 让她把香囊放下, 轻声说道:“云霓, 先不要绣了,回头让绣工好的宫人教教你便是了, 莫烦恼。”
  上官云霓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香囊扔了,抓住霍成君的手, 紧张的说道:“成君, 姑母!你教教我好不好?你教教我能不能做好这个香囊!我真的不会!”
  “云霓,云霓!你别慌!”霍成君走了过去,抱住了上官云霓, 云霓用力的抱住她, 紧到成君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霍成君轻轻地抚摸着上官云霓的头发, 慢慢的说道:“云霓,你不要多想,知道吗?别多想, 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上官云霓却有些崩溃,慢慢的啜泣起来:“陛下……我尽力了,可是我不能……没办法……”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知道,会好的。”
  “不会的,现在陛下后宫的人多起来了,以前只有我和周采女的时候,我都没有怀孕,现在陛下喜欢别的女人,我就更没有机会了成君……”
  霍成君听着上官云霓的话,倒吸一口气,这些话以她的身份以她的处境,是不能听的,可现在自己曾经的密友、一国的皇后、姐姐的女儿在自己面前低低的啜泣,甚至都不敢大声哭怕被宫人们听到。
  霍成君默默地拍这上官云霓的背,一声一声,轻缓又给她安慰,良久,才开口说道:“云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陛下的第一个皇子,一定是你的!”
  上官云霓听了她的话,呆滞着目光望向霍成君:“成君,你说的可当真?”
  霍成君深深地望着上官云霓,笑了笑,抬手给她擦擦泪:“嗯,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从椒房殿出来,没过多久便见到了父亲,同霍光一同坐轿回了霍府。
  在回去的车上,霍成君倒是见着霍光神情缓和了许多,不知是不是之前的事情有了进展,心里想着上官云霓的事情,便开口道:“不知道阿翁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霍光抬眼看了看霍成君,脸上的每道皱纹都让霍成君有些胆怯:“你今天去看了皇后娘娘,她近来身体可好?”
  霍成君接着述道:“刚刚成君去见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也去找了医工去详细的问了问,还是娘娘身子弱,许是入秋着了凉。”
  霍光眼下一暗,再抬眼时竟有种阴鹜的神态,吓人的很:“进宫这么多年,也没诞下皇子,她现在又身体不好了,在宫里顶着母仪天下的名头,却没当成母亲。”
  霍成君一惊,唯恐父亲再做出什么对上官不好的决定出来,连忙说道:“皇后娘娘前几年年岁太小,如今帝后情深,调理一下就好了。”
  霍光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没问过医工们吗?杜延年一直管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她什么情况我不是不清楚,这样拖下去对咱们霍家没好处的。”
  霍成君思忖一会儿,说道:“阿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现在再派新人入宫,也并不是立马就能诞下皇子,到时候新人入了宫,反惹了旧人的愁事,岂不对云霓更不好?云霓是皇后,但也是姐姐的女儿,阿翁你也不忍心这样对云霓吧。”
  霍光听着霍成君的话,倒没再多说什么,但还是不甚满意。
  霍成君接着说道:“成君听闻东海有神医,能治百病,兼通各经,精于方药,详养生之术,既然宫廷医工对皇后娘娘久疾难解,莫不如请来民间名医来试试。再者这也算是给云霓多个机会,毕竟云霓也是自家人啊。”
  霍成君苦口相劝,尽量想给上官云霓多争取一点时间,否则一旦被霍光遗弃,便再无翻身之日。成君自小同云霓一同长大,她的秉性脾气了解得很,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指不定云霓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而见着这霍光倒真是听进去了,他不仅细细忖度着霍成君的话,还好像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又追问道:“这东海名医我也是略有耳闻,不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许是误传也未可知。”
  霍成君见有戏,连忙说道:“非也。成君在长安城郊外偶遇一乡间野夫,其妻子患顽疾已有十余年,前几年我又遇到,却发现他妻子顽疾已愈,问起来才知是那位东海名医游历到长安城治好了他的妻子。”
  霍光轻哼一声:“你倒常与这对村野夫妇见面?”
  霍成君讪讪一笑:“前些年常爱骑马,便常去鸿固原那边,于是便时常见到这对夫妇。”
  霍光瞥了一眼:“所以,这东海的神医现身处何处?叫什么名字?”
  霍成君道:“名叫澓中翁,现应该已回南海了。父亲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
  霍光低低头,好像在想些什么。霍成君倒有些暗暗心急,不知道父亲到底同不同意,心里暗自想着若是同意了便为云霓争取到了时间,有了时间便都好办了;但若是不同意,也是无妨,她横竖也有其他拖时间的法子,只希望云霓能好好地便是。
  “成君。”霍光抬头,看了霍成君一样,这一眼包含的内容不少,倒叫霍成君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霍成君惊讶万分。
  ——“你去东海找寻那位名医,如何?”
  登时霍成君目瞪口呆,她不会是听错了吧?自己去?去东海?
  霍光却笑笑:“你自小便喜欢到处乱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出去见见世面,你倒是怯了?”
  霍成君嘴硬道:“才不是怯了,只不过……这么突然做出的决定,我确实一时之间难以……”
  “既然进了南书房,便都是为我做事的,你现在去东海又有何不可?何况我也会派人保护你,让你调遣高手,为你所用。东海那边一向疏于监管,你此次前去也正好了解一下那边情况。再者说了,你哥哥这么没用的东西都去了蜀地回来,事情有身边人指教着也办的很好,你又有什么顾虑呢?”
  霍成君倒是出于意料,心下暗想之后又有不同想法。父亲大概不是刚刚心血来潮才把自己派遣东海那边的吧?恐怕是早有预谋,而刚刚顺着自己的意思,让自己的口说出他想做的事,真是高明。
  不过去东海倒也很吸引人,毕竟自己从未出过长安城,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既然这次有父亲授予人手,自己便也没了顾虑。
  想了又想,成君又问道:“那父亲,您不会在我离开的时候,让皇后娘娘……”
  霍光摆摆手:“皇后是我外孙,我也是心疼她的。你最近管着内宫事情,新人进出我也愿意同你商量的。”
  有了这句话,便是最后的定心丸了。
  霍成君拉开车窗,看着旁边向后飞逝的熟悉的景色,露出一个自信而憧憬的笑容:“成君愿意。”
  回霍府之后,打从给霍夫人说了这个消息,便是千百个不依,但也是霍光极力的坚持,霍显才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南书房内,霍光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文件,眉头:“”直紧锁。身旁的束褐看了霍光这样子,欲言又止。
  霍光却明察秋毫的很:“想说什么就说罢。”
  束褐也就直截了当:“七小姐自以为是为皇后娘娘争取时间帮助皇后娘娘,却反被您派遣到东海去找什么神医。老爷表面上是想让七小姐以医治皇后之名找神医,实际上却是为了陛下。但老爷,现在陛下的病确实难医,却犯不着让如此病急乱投医去找什么民间神医,老爷您也是知道这点的吧?”
  霍光一笑,倒是赞许的看了看束褐,问道:“那你想说些什么。”
  束褐低头:“七小姐自幼同陛下交好,无论是谁若有异心必定刚当底。这次广陵王昌邑王之野心被七小姐知晓,便揪着不放,这次更是让广陵王栽了个大跟头。老爷这时候将小姐派去东海,莫不是因陛下重病无子想要弃之而保广陵王?”
  霍光抬眼,眼神中却冷若冰霜,冷笑一声:“你倒是看的透彻。”
  束褐不卑不亢:“大司马栽培,必不能辜负。只不过陛下重病当真到如此地步,老爷已经确定陛下不会有子了吗?”
  霍光久久的没有讲话,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若有所思。


第52章 白齿青眉吐肺肝(上)
  元凤四年, 广陵王刘胥进京来朝, 刘弗陵给增封广陵王一万户, 外加二千万钱,二千斤黄金,驷马安车一辆, 青铜宝剑一把。而同年来京的昌邑王刘贺, 却两手空空的回封地,其差别如此悬殊, 倒教人嘲笑之余又多存疑心, 这昌邑王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让陛下如此不满?
  从南山回来之后的没几天,广陵王、昌邑王便启程回封地了, 这对霍成君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且不说这些人狼子野心,需要处处提防, 就说他们不知为何竟默契的一致把矛头直指霍成君, 便让霍成君整日茶饭不宁。
  不过自从霍成君收到父亲的委派,几天后去东海视察情况,身边便多了个来去无踪的高手在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 这高手名叫奉贤, 长安人士, 倒是长着一张忧国忧民的脸,但任凭成君如何问他一些关于朝堂的看法,他都缄默, 只是执行着成君委派的任务,倒也做的干净利落。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奉贤在,成君倒没在同刘病已见面了,一来是自己不想,她同刘病已安置李女须已经成了,现在没了这层商议事情的关系她便多一秒也不想见刘病已,二是也有些担心刘病已被奉贤知晓,虽说自己很讨厌他,但现在刘病已背后的靠山没摸清楚,也不想让父亲知道他这一号人物。
  霍成君早早地差遣了奉贤去做一点零碎的事情,自己也梳妆打扮好,身着浅橘齐胸襦裙,外罩橘黄缕金牡丹凤凰刺绣下摆坠排穗衫子,着橘红绣金纹样蔽膝,梳着飞仙髻——自己今天可是要好好的送自己两个“敌人”离开长安城了。
  还没到皇宫里,便能听到宫里吵吵闹闹的,霍成君在轿子里拉开帘子,问了问看门的侍卫:“里面这是什么情况?是昌邑王广陵王要走了,所有人便都送他们不成?”
  侍卫凌云见是霍家小姐,知道是郎中令的妹妹,也笑着忙不迭说道:“哪儿啊,现在邑昌王和广陵王还在未央宫里辞别陛下呢,那边吵闹是听说宫里有个孩子在那边被几个小孩推下水了,正在闹呢!霍小姐嫌吵闹,告诉车夫,从右边绕过去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
  霍成君点点头,示意车夫继续走着,待到瓷水池旁,才透过车帘看到原来人群还没散去。
  只听得一个宫人训斥的声音:“难道你是皇子不成,这么娇贵!且不说你也拉了别的小孩下水,就说你开头的说辞,便有一百个不对劲!”
  只见有两三个小孩在一旁站着,拿着帕子在擦着脸,旁边也有一小孩单独站着,浑身湿漉,却器宇轩昂,毫不忸怩冲着面前的宫人说道:“长御姐姐,这件事情您有所不知,确实谁先动的手都有过错,但是,这次可的确是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宫人看着这一本正经的小孩,倒是觉得好笑:“你到是说说看,怎么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这小孩倒是不慌不忙,从中衣里面拿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金丝的祥云,却已经湿透了。
  宫人斜眼:“这又是什么?”
  只见这小孩笑笑,却转眼正色道:“这是皇后娘娘给陛下绣的香囊,差我拿给苏瑾长御,转交给陛下的物什,而现在却被这两个人弄得湿透了,想必这香囊也不必用了,皇后娘娘一番苦心,岂容你们这帮顽童糟蹋?”
  霍成君见状,倒是微微吃惊,便让车夫在旁边等一等。
  这宫人原本是不在意的,但转眼想了想面前这小孩子的身份,倒是觉得有些可信,登时就害怕了,转眼便看向另外一方,冲着那几个小孩子怒斥道:“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竟然如此荒唐,你们阿母是怎么教你们的!现下将皇后给陛下的香囊给打湿了,你们这可是要送出宫的罪过!看看谁还能帮你们……”
  霍成君轻轻拉了拉车帘,略微伸出头往那个小男孩看去,之间这小男孩白齿青眉,说不出的朝气蓬发,身着打扮倒也平平常常,气势却强的很,刚刚寥寥数语便将情况逆转,当真是因为这香囊的底气吗?
  霍成君刚垂眼,便看到了这小孩腰带上带的玉坠,再定睛打量这孩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又见面了,不知蹴鞠可练得更好?
  霍成君笑笑,关上了车帘,冲着马夫说道:“走吧,现在赶紧去未央宫那边。”
  原来是你啊。
  霍成君笑了笑,皇后娘娘素来喜欢绣香囊,但给陛下的偏偏都是二龙戏珠图,而刚刚那个孩子拿的祥云图香囊,大抵是他自己的拿来充数,乱编一气罢了。
  这个孩子,便是她之前一同蹴鞠的孩子。因着某些人的费心,他自小便在周围人“遗腹子”的谩骂声中长大,在周围宫人不公平待遇下长大,在被宫人孩子欺负中长大,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下,他还是通透又机智,能善于观察初次见面便发现霍成君的身份,能不慌不忙同别的小孩争辩,能善用自己身份之特殊急中生智逆转形式。
  霍成君笑笑,果然是他!
  没过多久便到了未央宫,正赶上他们辞别陛下出来,昌邑王一见着霍成君,便快步上前,过来笑笑道:“哟,霍小姐,再怎么说也相识一场,借一步话个别吧。”
  霍成君淡漠一笑,也跟上:“所以昌邑王有何指教?”
  刘贺挑眉看了看周围,正值秋高气爽之时,心情舒畅的很,便看着面前的霍成君也较之前顺眼多了:“喂,霍成君,今儿个赶上了爷心情好,便给你指教指教。”
  霍成君倒是来了兴趣,撇撇嘴意旨他如今什么也没捞到好处被遣返回封地:“如今在你的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指教我?”
  刘贺摆摆头:“非也,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霍成君笑了:“那请昌邑王指教。”
  “我从小顽皮,身边有好多老东西一个劲的说我。”
  霍成君抢白:“莫不是说的郎中令龚遂大人?”
  刘贺狠狠得说道:“就是那个老头子!整天在我耳边烦我,说些老掉牙的故事,不过霍成君,你知道这个龚遂在我耳边说的最常的故事是什么吗?”
  霍成君摇摇头。
  “是胶西国灭国的故事。”刘贺答道。
  霍成君皱皱眉,努力回忆从史书中看过的关于胶西国灭国的只言片语:“现在的胶西郡倒是离昌邑近,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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