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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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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嬷嬷又匆忙的离去。
——
翌日。
沈若华练完刀法回来,门口碰见来传唤她的紫玉,拿着绢布擦脖子上的汗水:“我沐浴后再说。”不等她再说,径自去净室。
紫玉心中愤懑,冷笑一声,她倒要瞧瞧待会她能猖狂到几时!
这一等,紫玉等来一个时辰,心里直冒火,便见沈若华神清气爽的出来,克制住心中的不悦,率先出了院子。
沈若华谁也没有带,只身一人去往寿宁院。
紫玉心头一紧:“大少奶奶,那边不是去同辉堂的路。”
沈若华笑道:“事关我的清白,咱们还是请老夫人做见证。”
紫玉一怔,见她眨眼间已经走远了,跺跺脚,只得赶紧去通知林氏。
林氏却心情很好,并没有因此而气怒,冷笑一声:“随她去,我倒要看看她玩出什么花样来。”挑选一支石榴红的宝石簪子插在头上,拉着披帛,去了寿宁院。
她一进去,便见沈若华站在屋子中央,老夫人面色沉郁,目光凌厉的射向她:“为你做主?你不是侯府里的人,我能为你做什么主?”
沈若华没回话,扫一眼安静如鸡坐在角落的吴氏,最后看向林氏。
林氏脸色憔悴,全然没有方才的红润气色,满目忧思:“母亲,前段时日对账之后,方才发现侯爷暂且放在公中十六万银子,只剩下三千不到,全被她支取走了。”说着,她将杨余笙写的单据拿出来递给老夫人,右下角有沈若华按的手印。
“她用杨先生的儿女要挟他,为她将这笔账做平,并且要求杨先生将单据销毁,幸而他留了心眼,做了个假的给毁掉。”
她的话,宛如晴空旱雷,震得众人瞠目结舌!
十六万两银子!
就是掏空了侯府的家底,也未必拿得出四分之一!
沈若华管账一个月都不到,便吞了十六万两!
老夫人的心脏直抽抽地痛,她都未曾见过这巨大数额的银子!瞥一眼单据,毫不怀疑事情的真假,脑子里只有沈若华昧了十六万两银子的念头。她冷声道:“不愧是沈见微的女儿,这手段可真是厉害!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银子原数奉还,第二将嫁妆扣留抵债。”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贪墨公中银子中饱私囊,除了吴氏和林氏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有力的证据?”沈若华讥诮道:“十六万两的银子,是现银还是银票?你们若是在碧涛院里搜出来,我便认了!”
林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沈若华,你自个要寻死,我便成全你!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漆黑的木牌,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地在沈若华面前晃了一圈:“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第47章 屈辱
林氏见众人诧异的望着手里的木牌,眸光微闪,她早就知道沈若华不会将银子交出来,怕他们会扣押她的嫁妆,收买菜农将嫁妆搬出侯府,被自己逮了正着,发现她将二十多万两银票存进汇通钱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到这枚木牌。
她也不想对沈若华如此残忍,怪只怪她不识时务,撞破事情的真相企图捅出去,又断了容煜的子孙根。只要她安分守己,看在她有用的份儿上,能够多留她一段时日。千不该万不该,她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妄想在侯府有一席之地,将自己和晋阳取而代之!
“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想闹得太难看,可你却执迷不悟,便莫怪我不念及亲情。”林氏将错金木牌放在桌子上,介绍木牌的来历:“这是汇通钱庄的木牌,最低等的只是朱砂字,而这嵌金的便是最高等,户头上不低于二十万。”
“依你的意思,只要户头上超过十六万,便有嫌疑?沈家不缺这点银子,我脑子有病才贪墨你们的银子。”沈若华很快镇定下来,眼底一片冰冷:“若没有有力的证据,恕我不能奉陪!”
林氏语气淡淡道:“我既然指控你,便是有足够的证据。对你们沈家来说,二十万确实算不得什么,倘若这个户头是近段时间开通的呢?时间上吻合,银票上也有特有的标记,还能是巧合?不如我们将掌柜请来对峙?”
沈若华脸色涨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逼到极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氏笑道:“你若当真清白无辜,何不答应请人过来盘问清楚?我们如果冤枉你了,便当众给你赔罪道歉。确定是你,将你们在族谱除名,你尽数归还。”
老夫人冷笑道:“我看她这是心虚了。”
沈若华看向吴氏,吴氏目光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她缓缓松开手指,面无表情道:“按照你说的去做。”
林氏对紫玉使了眼色,不过一刻钟,穿着藏青色直缀锦袍,续着山羊胡子的掌柜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跟着一身华服的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美眸一扫,看着屋子里的人,嘴角微微一勾:“本宫与晋阳约好见面,她在何处?”
她的腿伤并未痊愈,行走不便,宫婢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坐下。
福安笑道:“本宫在这儿等晋阳,你们继续办事,不用理会我。”
林氏见福安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心里稍定,也不提晋阳这一茬,自主的说道:“殿下,今儿个处理一些家事,您来得正巧,未免我们处置的有失公允,便请您做个见证。”
福安饶有趣味的扫过沈若华,眼底深处闪过寒意,点了点头:“也好,正好本宫无事。”
林氏朝掌柜颔首,示意他将‘证据’拿出来。
掌柜朝诸位拱手见礼,随后拍了拍掌心,外头两个浑身散发出冷气的男人将一口箱子抬进来。
“这里头的银票,是大少奶奶分次存进钱庄,沈家的银子进出如流水,小人担心她会随时要取,便没有将这一笔银子流动出去,一直存放着,今儿个尽数抬过来,你们盘查一番,看是不是失窃的银票。”掌柜掏出钥匙打开锁片。
林氏不疾不徐道:“银票上印着火焰的图案,烦请掌柜检验。”
掌柜随手拿出一捆,连翻几张,的确是在左下角的位置印着一团火焰。他看了沈若华一眼,紧接着递给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瞟一眼,仍向沈若华:“确如侯夫人所言,你可还有话要狡辩?”语气里充满了恶意。
沈若华迫不及待的翻开银票,拇指滑过右下角的一个古怪的标记,按在那一团炽烈的火焰上,脸色顿时变了,继续往下翻,张张都是,又慌乱的去翻箱子里的银票,除了几捆没有之外,其他都有。细数下来,一两不多一两不少正好十五万七千八百两。她吃了一惊,蓦地睁大了双眼,眼底有着疑惑与迷惘。听到福安的话,紧咬着红唇,都已经认定她是狡辩,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情不用再多说,已经见分晓。
林氏站了起来,满眼失望:“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还记恨煜儿未娶你,你就要报复侯府?”
她忍不住摇摇头:“你已经嫁给容韶,便要做好妻子的本份,尊守妇道。沈见微教过你三从四德罢?我也就不多言了。你将多出的银子拿走,我们不追究你的过错,只望你改过自新。”
老夫人嗤之以鼻,比林氏直白得多:“小小年纪,便心术不正,留着也是个祸根,快些滚出去罢!”言语间多有憎恶。
沈若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希望你们莫要后悔!”
不知所谓!林氏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你还是想想今后的生活,自此之后,你们便不再是容家的人。”
一想到将容韶一同解决了,浑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老夫人直接指着绿琇:“你们送他们一程,人走了,全都拆了,用盐水里里外外刷洗一遍,请花匠栽种一片槐花。”
福安公主捧着茶喝了一口,对老夫人说道:“你们可真是心善,阿猫阿狗当作亲人养着。可畜牲就是畜牲,压根儿养不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伸出利爪要你的命!”
老夫人斜着眼乜沈若华一眼,意味不明的说:“可不就是这个理?”
沈若华笑了,深深地看着在坐奚落她的几人,忽而,她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力证自己的清白,忍下屈辱,认下罪状。
看着她的笑,他们认为是沈若华在讽刺她自己的不自量力。
算她识趣!
一旁的吴氏猛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了回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上她的当了?!
沈若华不是许诺自己按照她的话做,就能扳倒林氏么?
可现在,林氏不仅白得了十几万两银子,还顺利的将沈若华赶出了府。
她再也坐不住了,追着出去,便见沈若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全然没有在里面的憋屈隐忍,不禁一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若华目光越过质问的吴氏,落在紧跟着出来的福安,“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吴氏发现福安,到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福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沈若华,一语双关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却终究压不过强权,人就得有自知之明,莫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飞蛾扑火。”
沈若华并没有生气,只是提起福安的借口:“郡主只怕不能来见殿下了。”她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里:“她让我将纸条送给相爷,我不过一个庶子之妻,哪里能轻易见到他?正好你与她情同手足,你会帮她的吧?”
福安望着沈若华的背影,展开手中的纸条,面容阴沉得滴水,将纸条撕了粉碎。
出来的林氏吓一大跳,关切的问:“殿下,您无事罢?”
福安没有耐心与她周旋,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教训沈若华一顿和丰厚的报酬,可看到纸条她改变了主意:“银票给我的婢女,我要十万两!”
林氏脸色一变:“之前说好的五万……”
福安冷嗤:“沈若华并没有拿走多出来的四万两,不是么?”
林氏胸口闷痛,后悔不迭,如果知道沈若华这么好搞定,她也就不用多费周折的请福安过来!
算了,正是因为福安过来,老夫人便没有斥责她。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福安嘲讽道:“如果不是我,你能顺利让汇通钱庄的东家透露客人的信息?”
林氏哑然,忍痛送了十万两给福安。
其余的十万两,她偷偷的放回了平阳侯的书房里,算是填平了容煜拿走的银子。
她刚刚松一口气,便见紫月匆匆而来,白着脸道:“夫人不好了,铺子出事了,管事求见您!”
------题外话------
亲爱的们,节日快乐,啊啊啊,这一章烟儿纠结了很久,反复想女主是马上压回去打脸呢,还是怎么着,然后想到大局观还有推动后面的情节,就这样了……咳咳,么么哒~~假期玩得愉快啊!
蠢作者:我还差一点写完。(看时钟,八点五十)
好基友:你得十点。
蠢作者默默地想,你等着打脸吧,最迟九点半……燃鹅,嘶……脸好疼。泪奔~~
第48章 祸害遗千年
“怎么会?”林氏简直不敢相信,谁敢动平阳侯府的铺子?
“掌柜说是这段时间有人在打压铺子,开始并不明显也没有在意,这几天便突然强势起来,等他们想策略应对为时已晚,只昨日里便损失里几间铺子,这几日被迫关掉七八间,还有四五间快要挺不住,请您想法子。”紫月颤声道。
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林氏脸色煞白,颤声道:“哪几家铺子?”
紫月将登记下来的册子递给她,林氏大致扫一眼,眼前一阵发黑,冷汗涔涔。
最开始的几家地段僻静,根本不会让人以为是恶意的打压,一步一步将小铺子给蚕食,然后将各大盈利的铺子倾吞!
侯府最赚银子的便是绸庄和玉器,而今这两家虽然情况比起其他要好上许多,收益却是明显的降低,持续下去,后果无法预料!
林氏紧紧咬着牙关,握着册子的手紧紧的捏攥着,骨节都泛着清白。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怒火压下去,冷哼一声:“将掌柜请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和侯府过不去!”
情况比林氏想的还要糟糕,董掌柜抹着额头冷汗,战战兢兢道:“夫人,许多供货商已经断了咱们的货物,之后又谈妥几家供货商,隔天又变卦。铺子里大多货物短缺,若是补不齐,只怕会开不下去。”
她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都在哆嗦,攥紧了帕子,一手捂住胸口,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可有查处是谁搞得鬼?”
董掌柜苦笑一声:“放眼京城,能够把控住经济脉络的唯有城南沈家,城北的朱家。暗地里的人,对我们货物来源与铺子的盈利亏损,极为熟悉,才会势如破竹,让我们毫无翻身的机会!”
闻言,林氏倏然站起身,眼底迸发出怨毒的寒光:“定是沈若华这小贱人!”好狠的心!她竟是要毁了侯府!
“夫人,朱家愿意提供货物,只是需要押十万的货。”
“他这是欺人太甚,哪家要押十万?”林氏惊怒交加,气得脸色通红,她颤着手撑着扶手坐下,终于颓然道:“我去拿银子。”
只有朱家能够与沈家抗衡,她不想产业毁在她手中,只能认宰!
林氏起身打算去将那十万两取来给掌柜救急,方才踏出门口,便撞上惊恐的紫玉:“夫人,您让奴婢给福安公主送去的十万两被回府的世子抢走了!”
紫玉的话宛如平地惊雷,将林氏震得魂飞天外!
“人呢?他人呢?你怎得不让人拦着?”林氏已经打算顶着被平阳侯怒骂的打算,哪里知晓容煜居然敢抢银子了!
一边是福安公主十万两,一边是铺子救急。
“铺子还能撑几天?”林氏得罪不起福安。
“拖得越久越不利。”董掌柜为难道。
林氏还无决断,便见管家带着几个掌柜进来,董掌柜见了,皱紧眉头。
林氏接连被打击,此刻宛如惊弓之鸟,见到又来了人,手中的丝帕都给她绞成麻绳,感觉到一阵不详。
果真,掌柜一脸菜色道:“夫人,各个几个二等、三等管事并一干伙计都走了,还请您尽快拿定主意。”
“定是沈若华!她是存心要逼死我!”林氏牙齿打颤,再也绷不住,尖锐的嗓音在同辉堂回旋。
林氏面色铁青,心如沸水,往府门去了。
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若华,林氏看着她脸色的笑,怒不可遏,失去理智,尖利的手指朝她眼睛戳了过去:“贱人,是不是你在害我?”
沈若华抓着她的手指,‘咔嚓’一声,直接拧断。
林氏痛得脸色青白,嚎叫一声,痛哭了起来:“你痛恨我揭穿你挪用公中银子中饱私囊,为了报复我,竟不顾侯府死活,处处打压收购侯府名下的铺子。老夫人将你当作亲孙女对待,公中账目给你掌管,你便是这么回报她?”
她怎么能不哭?就算是沈若华报复她,恶意收购侯府的铺子,只要现在是她在掌家,老夫人只会唯她是问!
而且,侯爷那边也少了十几万两银子,她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容煜眼下是个无底洞,又与她离心,只管她要银子,根本不体谅她的难处!
一屁股的烂账,足以压垮她!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夫人会不知道?”沈若华目光森寒的看着她:“我若是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你该如何力挽狂澜。”
林氏心中一凛,瞥到她眼底的寒冰,打了一个冷战。
沈若华环顾一眼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勾唇道:“我的名声早已毁了,别试图用这玩意绑架我。”
林氏见她并不买账,情急之下,她顾不上断指之痛,紧紧攥着她的袖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容韶的母亲,你的婆母!你对我赶尽杀绝,不怕遭报应?”
“噗嗤——”沈若华像听到一个笑话:“夫君生母不是周姨娘么?怎得是你了?”她眼一眯,神情愉悦道:“祸害遗千年嘛,就算要遭报应,不也还有你顶着?”
林氏尖利的指甲齐齐掐断在掌心,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端庄气度。
“我看你是气糊涂了,容煜才是你的儿子……哦,也是,他现在不过废人一个。不知他花出去的银子,可能让他得偿所愿?”沈若华气定神闲,欣赏着林氏渐变的脸色,心底里那股子憋闷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你是平阳侯府的侯夫人,一言一行不是你个人。如此冲动,不顾体面尊荣,损毁的侯府的颜面。”
林氏被她一顿奚落,恶狠狠得瞪着她,根本没有起疑沈若华如何知道容煜在治隐疾一事。见沈若华要走伸手想拽住她,却被微云挡住,林氏收不住脚,被绊倒在地上。
沈若华见她摔在地上,珠钗坠落,发髻散乱,模样狼狈不堪。彻底失去了耐心,望着停在不远处的华贵马车:“福安还在等着你的银子呢,不尽快送去,你便又得罪一个权贵!”
紫玉抱着盒子出来,连忙将林氏搀扶起来,听到沈若华的话,一个激灵,顾不上气愤,连忙将银票送过去。
沈若华还等着去看戏,懒得和林氏周旋,上了马车。
林氏想着府里等着她决断的掌柜,还有侯爷十万两银子没有着落。不愿就此放沈若华离开,不等她有所动作,便见平阳侯的马车驶来,停在侯府侧门。
她吓得浑身一颤,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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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囊中之物
平阳侯背手望着狼狈的林氏,皱眉看一眼远去的两辆马车,不等他过去,就见林氏稍作整理走来,二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的去了平阳侯在前院的书房。
林氏眼皮跳了跳,压下心底强烈涌出来的不安,一边闷头走,一边组织着措辞。
‘砰’地一声,门关上。
林氏想得入神,吓得颤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平阳侯。
平阳侯见她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遮遮掩掩,心思沉重,微微眯眼:“说罢,门前发生何事了?”
他一开口,林氏忍不住掉眼泪:“侯爷,沈若华简直欺人太甚!我们府中上下谁亏待过她?她却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处处打压铺子,将咱们往绝路上逼!”许是谎话说多了,林氏都相信了自己的说词,她泣不成声道:“妾身有罪,若不是生下个孽障,侯爷也不必处处谦让他,待他们如己出,慈爱非常,以至于让他们如此轻贱咱们侯府,想倾占便倾占,仿如侯府早已是他们囊中之物!”
“你说沈若华打压侯府商铺?”平阳侯心中惊讶,沈家一介商贾,不怕他们报复?
还是真如林氏所言,他对容韶的宽容,使得他们不将侯府放进眼底?
“您也瞧见了,她身边的侍女都敢推搡我,她更是将我食指拧断……”林氏伸出断指,软绵绵地无力垂着:“妾身今日遭此大辱,算不得什么,只是让侯府颜面扫地。她的气焰嚣张,若是放任下去,只怕愈发目中无人!旁人也会以为咱们侯府气短,任谁都可以欺压。”
平阳侯冷笑几声:“不过下九流的商户罢了,侯府还能栽她手里?”
林氏心中松一口气,讷讷道:“铺子需要周转的银子,需要十万两,当初替煜儿求娶郡主,我的嫁妆悉数做了聘礼,剩余的拿去给煜儿治病……”
平阳侯目光晦暗的盯着她,林氏的头越发低垂,心虚的不敢对视。
他收回视线,打开书架下面的暗柜,面色骤变,刹那间一片阴冷。
林氏攥紧手中的丝帕,她心如擂鼓,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侯爷,发生何事了?”
平阳侯锐利如刀的目光射来:“你动了柜子?”
“不……我没有……”林氏在平阳侯的注目下,喉口发紧,一种窒息感漫上来。
紫玉看着平阳侯骇人的目光,吓得心肝儿一颤,扑通跪在地上:“侯爷,是沈若华拿了您的银子,夫人逼她拿出来,又被世子抢走……”
“你住口!”林氏厉声呵斥,心里却悄然松一口气。
只要她立于不败之地,便能稳固容煜的地位。
平阳侯怀疑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两遍,林氏故作镇定,强忍着不退缩,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时,便听他平静地下命令:“将世子带回府!”
林氏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听出他平静之下的狂风骇浪。
——
醉仙楼。
一辆马车停稳,一清下马掀开车帘子,一名身着玄色广袖华服的男子走出来,丰神飘洒,萧萧如松下风,轩轩似朝霞举。
他脸上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双漆黑的眸子宛如墨玉,带着洞察人心的剔透。
侯在门口的张府尹连忙迎上来,“高瑜在楼上。”做一个请的姿势,慢他一步,压低声音:“高瑜是楚文王旧部,如今楚文王回京,便想要重新投靠楚文王,这会儿已经带着几个同僚到了,王爷还未出面。”
君瑕神色淡淡,不做回应。
张府尹知晓高瑜与他之间的恩怨,此人次次与君瑕做对,除掉还找不到好的时机。
“高瑜急功近利,利欲熏心,楚文王尚未在上京有一席之地,他岂会投靠楚文王?”君瑕冷锐的眸子扫过他:“你不记得楚文王为何被贬回封地?”
张府尹面色一变,高瑜是德妃一手提拔起来的,她一去,高瑜便撺掇楚文王在太后寿辰时,送一个憨态可爱的玉猪,那是随葬品玉握。
“皇上眼下要修建皇陵,国库空虚,命你我二人查办买官卖官,以权谋私等不正之风。高瑜仗着旬王行事愈发不知收敛。查处他,旬王也该脱不了关系。”君瑕点到为止。
张府尹心中凛然,暗叹高瑜心思恶毒,这是想要栽赃给楚文王。
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说话间,二人已经上楼,楼上的争执声越来越激烈。
“药呢?我银子拿来了,你们答应的药在何处?”容煜双目赤红,手里拿着一捆银票,狠狠地砸向站在门口的女人,飘散一地,满目戾气:“你答应最后两颗卖给我,我银子拿来了,你告诉我卖给别人了!”
榴月瞥一眼铺散在地板上的银票,挑高眉梢道:“容世子,奴家说了价高者得,可没有答应只卖给你。”轻蔑道:“你这点银子,都不够买点边角料。”说罢,扭着细腰风情万种的离开。
容煜如何能罢休?只剩下最后两颗药,他就能重振雄风了!
他连忙追出来,又怕银票被人给捡走,恨声咒骂几句,蹲在地上捡银票。
君瑕弯身拾起一张银票,淡淡地扫一眼,下一瞬,气息蓦地一变。
张府尹察觉到,他侧过头来,看到银票右下角奇怪的符号,连忙翻出内袋里的宣纸,比对一番,惊讶的望向容煜:“这银票你从何得来?”
容煜见到二人心中惊谔,意识到不对,看到张府尹手里的宣纸,他误以为是查失窃案,连忙解释:“银票是我从母亲手里得来,来路正,并非我偷窃。”
君瑕连续捡起几张,上面都有符号,他招手让随行的一清给捡起来:“将人带走。”
张府尹身后的人立即将容煜给擒住。
容煜惊恐万状:“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偷不抢,不杀人纵火,要抓起来也得有个罪状!”
君瑕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往雅间走去。
容煜冷笑道:“君瑕,你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他日定要敲登闻鼓状告你滥用职权!”
君瑕无动于衷。倒是前面一个雅间打开门,身高六尺的男人走出来,肥头大耳,身着墨绿色锦袍,看到外面的场景,眼底闪过精光,笑呵呵道:“哟,相爷今儿个来醉仙楼办差事?”
“高大人,容世子与一起失窃案有关。”张府尹将容煜的罪状道出来。
高瑜意味深长的‘哦’一声,“我懂,相爷办事,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嘴角一斜,露出一抹让人很不舒服的笑:“相爷惯常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凡是经理相爷的手,就没有不认罪的人。如此铁血手段,高某可比不得,自然不敢置喙。”
君瑕缓缓地说道:“高大人有如此高见,实属难得。”
高瑜脸上的笑悉数敛去,满面阴狠。
------题外话------
万年不给我送东西的吃的闺女,今天破天荒拿苹果削皮切块端来给我吃,很暖心,不吃苹果的我很捧场的拿一块咬一口!就这一口,颞下颔关节错位一样,张不开嘴了。
于是心里想着关节应该不用看口腔,嘴都张不开了,还刷什么牙,头也没洗的跑过去。看到医生的时候,傻眼了,居然不是上了年纪的医生,也不是女医生,又高又帅又温柔风趣,看到第一眼就想撒腿跑回家洗个头刷个牙再去,最后控制住这个念头,心想大概就是拍个片看看啥问题。
绝望的事情来了,他看不出啥问题,又没有拍片设备,让我躺在那里。邋遢的少妇头发飘雪,灯光下都发光,这还不是很绝望,更绝望的是他拉来大灯,拿着放大镜照口腔,齿缝里可怜的苹果渣估计被照的有鸽蛋大,生无可恋。
第50章 兄妹情深
三楼一间厢房内,沈若华临窗而站,将下面的热闹尽收眼底。只是看向高瑜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顾隽谦指着高瑜道:“他是吏部尚书高瑜,楚文王的表舅,为旬王所用。”停顿了一下,又道:“与相爷是死仇,他的儿子死于相爷之手。”
沈若华眼底闪过精光,君瑕之所以没有动手,怕是高瑜的身份太敏感,他再身受皇恩,身边也少不得被皇上监视,杀了高瑜会惹下不小的麻烦。
她摸着下巴,心里有了主意。
“高宁是罪有应得,皇上下的命令,相爷如何能不遵从?”沈若华见高瑜带着几人离开,重新落座:“你对朝堂格局很熟?”
顾隽谦温和的笑道:“在上京生存下去,自然得与官员攀上关系,便也都知晓一二。”他对沈若华毫无隐瞒,并没有因为顾雪柔对她生出半点不满。见她对君瑕颇有兴趣,提醒她道:“此人不好相交,极为危险。福安公主想要招他为驸马,晋阳郡主也与他颇有牵扯。伏清神医便是迫于他出面,瞒下郡主小产一事,幸而你如今搬出侯府。”
沈若华若有所思道:“那一日是你让伏清去的?”如果是这样,就算是承了他的人情。
顾隽谦摇头道:“我请了他,他并被允下,不知他怎得又去了。”
沈若华抿唇道:“除了你,还会有谁帮我找他?”暗自记下人情。
顾隽谦不由笑了出来,他长得十分俊美,笑起来更是分外好看,如破晓晨曦。他端着酒杯吃了一杯酒,轻笑道:“你搬出侯府,打算住在何处?”
“沈家。”
沈若华想的很简单,沈家只有寡母,而且她已经渐渐开始接手沈家的产业,与容韶早晚要分开,住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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