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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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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眼皮针扎一般颤动几下,攥紧手中的锦帕,看向一旁的平阳侯。
平阳侯垂着眼睑,安抚着老夫人:“他是随我姓,记在我的名下,父母在不分家,将他们分出去单过,也要有个缘由。”
“你是要等她克死了府里上下,才甘心?”老夫人气得捶胸口,府里接二连三出事,着实胆战心惊。
林氏面色苍白,唇瓣蠕动,似要解释什么,便见容韶与沈若华相携进来。
二人站在门口将老夫人的话听了去,容韶唇瓣泛白,毫无血色,就算知道自己要被赶出去,也不敢提出异议,只得默不作声的站在珠帘处。
老夫人脸色有一瞬不自然,很快便平复下来,“容家待你算是仁至义尽,不求你报答,你若是个知好歹的,便知晓该如何做。”
容韶依旧缄默不语。
老夫人冷厉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划过沈若华,冷声道:“你若不搬走也行,休了她!”
容韶顿时抬起头来,抿紧唇,哑声道:“您多宽限些时日,我找到住处再搬走。”
沈若华虽知这人在做戏,也忍不住侧目看向他。
老夫人绷着脸,没有松口。
容韶并不善言辞,他不由看向平阳侯。
平阳侯叹声道:“母亲,再缓一缓。”
“再缓一缓,你就等着替我办丧事!”老夫人情绪激动,猛地按着发疼的心口,靠回了床柱:“你去通知赵家的人来接他们!”
“老夫人……”
老夫人目光凌厉的瞥来,林氏顿时噤声。
“不用通知赵家,容韶是我沈家的女婿。此处容不下他,自然是回我们沈家!”沈若华倒是痛快的应下来。
老夫人嘴角微微一抖,布满皱纹的面容上如降寒霜。
沈若华唇边浮现一抹笑意,懒懒地振了振微皱的袖摆,袖手道:“我掌管着侯府的一些账目,还未来得及交接呢,等事情处理好,便立即搬离。”
老夫人虽然恨不得她立即走,但是想到她手里的东西,勉强点头。
沈若华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牵着容韶的手往外走。走在门口,忽而脚步一顿:“林夫人,账本我待会便让人给你送过去,趁着我们没有搬走,早些将账目对好,出了这条大门,我可不会再认账!”
走出寿宁院,沈若华脸冷了下来:“还真的是他们!”
容韶笑了笑:“你争取时间留下来,想做什么?”
沈若华勾唇道:“我能做什么?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
林氏巴不得她立即交出来,当即也告辞回了同辉堂等账目。
看到抬来的几箱账本,眼前阵阵发黑。
“这个贱人!”
她必定是故意的!
这么多的账本,粗略一算,便不少于五年!
几日的功夫,能做什么?
紫玉道:“夫人,这些都是您吩咐奴婢送过去的。”那时候是为了刁难沈若华,又怕她看出些什么来,便将六七年的账目一同送过去。
借此拖延时间,再想办法将沈若华手里的权力收回。
哪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沈若华在里头动了手脚,他们不查,便会吃了哑巴亏!
林氏恨得咬牙切齿:“查!将各个铺子里的掌柜和账房先生唤来。”
定要从沈若华身上撕咬块肉下来,让她悔不当初!
——
碧涛院。
沈若华擦了擦苹果,’嘎嘣’咬了一口:“庭月,他们将账目都看清楚了?”
庭月闻言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他们都看完了,按照您吩咐的去做,大抵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尽数蚕食。”
太久了。
沈若华摇摇手指:“一个月!”
------题外话------
抱歉抱歉,之前写了一千多字,感觉太水了,然后删掉重写到现在,么么哒~~
第43章 男人,要他有何用!
芳华院。
吴氏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挑选几支开得正艳的花,夹着两支欲绽放的花苞,插进秋新手里捧着的花瓶中。
秋新一边将前院里的事儿说与她听:“自从老夫人明确驱逐大少爷、大少奶奶出府,身体便一日一日好转,勒令寿宁院里的人不许挨近碧涛院的人。”
“老夫人怕死的很,如今笃信沈若华克她,自然不待见与她想干的人。”吴氏不以为然,她求老夫人催促淑妃尽早将圣旨颁布下来,老夫人推托之后,她对老夫人便冷了心,不似以往那般殷勤。
秋新庆幸道:“好在咱们歇了笼络大少奶奶的心思……”话音戛然而止,她直愣愣的看着走来的沈若华,连忙回过神来,见礼道:“大少奶奶。”
吴氏闻声直起腰,诧异沈若华会来找她:“进屋说。”她放下剪刀,往屋中走去。
沈若华挑着眉稍,含笑道:“近日秋燥,我听人说二婶心烦意乱,便给你送一剂药方。”
吴氏净手,坐在主位上,目光微凉的斜睨着她:“是药三分毒,左不过闷热几日气候转凉便会好转,这药方就不用了。”
沈若华笑着凝视她:“对症下药,便能药到病除。若等病自己好,就怕拖延下去,会成了恶疾,无药可治了。”
吴氏脸色一沉,便听沈若华顾自说道:“郡主腹中的胎儿已经‘保住’,二弟如今为太子办事,皇上那边有太子周旋,三弟若想取而代之……”她摇摇头,吐出一个字:“难。”
吴氏面色一变:“此话当真?”
沈若华冷嘲道:“二婶消息太闭塞,这可不是件好事。”
吴氏陷入沉思,思量着沈若华话中的可信度。良久,她心中有了打算,抬头紧盯着她道:“你能帮我?”
沈若华慢悠悠地开口:“那得看二婶的诚意。”而后,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二婶娘若是将此事办好了,定能得偿所愿。”
吴氏顿时惊住了,心乱如麻。
沈若华也不逼急了,她站起身,掸了掸撒花裙摆,“二婶好好想一想,过了今日,便失了大好的机会。”她眼底蕴含着浅浅的笑,勾唇道:“风险与利益并存,只想着坐享其成,这世间可无这等美事。”
她一走到门口,便听到吴氏急忙道:“等等!”
这些年的委屈与林氏给的羞辱翻江倒海一般,一瞬间齐涌而来,吴氏的手指紧紧绞着锦帕,最后心一横,咬着牙:“你若是敢骗我,我定要不顾一切让你付出代价!”
——
沈若华去了芳华院的消息,转瞬便传到了林氏的耳中。
林氏讥诮道:“吴氏自身难保,还能帮扶她不成?”
紫玉低声道:“二夫人一心想要压您一头,让三少爷将世子取而代之,就怕她们联手对付您。”
林氏深思熟虑道:“吴氏翻不起浪来,至于沈若华……”她眼底闪过厉色,冷声道:“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紫玉心里仍旧是不安,“夫人……”
“好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账目对清,已经过去两日了,进度如何?”林氏思忖道:“你交代世子,出门小心一些,身边多带几个人。”
她担心沈若华会对容煜下手。
“世子从郡主小产之后便不曾回府,奴婢听闻他投靠了太子,此事若传进老夫人耳中,只怕对我们的处境更不利。”紫玉心中叹息,世子不懂夫人的良苦用心。
平阳侯府自然是淑妃一派,而林家却是旬王的人,他与夫人生了隔阂,竟不管不顾的为太子办事,让夫人的处境更难为。
果然,林氏脸上的血色褪尽,只觉得心口冰凉。
这个孽子!
“去!你派人将他找回来,若是不肯,绑也要绑回来!”林氏袖中的手抑止不住的颤抖,容川若是得知,定会对他失望透顶!
“母亲,您找儿子有何事?”容煜掀开帘子,大步迈进来,身上带着浓浓的脂粉香,呛得林氏掩住了口鼻,皱眉道:“你这几日去何处厮混了?”
“醉仙楼。”
“你怎么能去这种下贱地方?”
容煜不以为然道:“醉仙楼有法子治好我,这几日初见成效。”
“你说什么?”林氏大喜过望,俨然忘了诘问他投靠太子一事:“你……你已经治好了?”
容煜不耐烦的说道:“只是有一点知觉,你给我银子,用不了多久,我便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林氏毫不怀疑,立即让紫玉去拿银票给他。
容煜看着手里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脸色蓦地阴沉:“这点银子怎么够?买半粒丸药都不成!给我五千两黄金!”
林氏惊谔道:“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就算典当了嫁妆,我也拿不出来!你别是给骗了?”
“这不是寻常的药,一粒便价值千两黄金,有价无市,若非我托关系哪里能卖给我?”容煜讥笑道:“在你眼里,父亲比我重要,权势比我重要,眼下就连银子都比我重要。我若做不了男人,这世子位早晚会落到二房头上,他们还能孝敬你?”
林氏紧紧的捏着拳头,尖利的指甲掐进手心里,尖锐的刺痛比不上心口的绞痛。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句话:“明日……你明日来拿银子。”
容煜达到目的,一秒都不肯多留,拂袖而去。
林氏摇摇欲坠,紫玉连忙搀扶住她,忧心忡忡的说道:“夫人,这些银子,您哪里还拿得出?”
容煜简直是要逼死林氏!
林氏按着胸口,就着紫玉的手喝了一口茶水,苦笑道:“我若想修复母子关系,只得如此了。”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对牌上:“去将账房先生和掌柜的请过来。”
“是。”紫玉匆匆离开。
——
接下来的几日,沈若华都在碧涛院里。
偶尔指点着碧桃做几样点心,而后吩咐她们送一份去书房。
第二日,容韶便会礼尚往来的请她去吃早膳,亦或者送几样精致点心、稀罕的水果。
今日朝三提着小篮子递给庭月,庭月搁在桌子上,揭开帕子,便见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六个小柿子。
沈若华眼睛都亮了,连忙让庭月去洗。
柿子又软又甜,她一口气吃了两个,庭月却是不许她再吃:“姑爷说柿子一日最多吃两个,您若不听,下回可就没有了。”
沈若华眼巴巴的看着庭月收起来,生无可恋道:“连口腹之欲都被他剥夺,男人啊,要他有何用!”
“是么?”
容韶凉飕飕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沈若华转头,瞧见他手里的油包纸,一股烤鸭味飘来,她板着脸对庭月道:“你看上的那种男人,对女人不体贴又不阔绰,要他有何用!小姐改天给你找个好的,姑爷这样的!”
庭月呆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何时找了男人?
沈若华劈手去夺烤鸭,容韶抬手避开,她扑了空,还来不及接下来的动作,便见紫玉走来:“大少奶奶,账目已经对清,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第44章 背叛
同辉堂,书房。
正中央摆放着几口大箱子,而长案上堆着几摞账册,林氏坐在圈椅上,手边搁着几本摊开的账本。
沈若华带着庭月过来时,掌柜齐齐退下,只留下一位账房先生。
林氏扬手将有问题的账目甩在她的面前:“上面大多都是做了假账,细算下来,有十几万两的出入。”
沈若华一脸诧异:“不可能!账本我大致看了,各个铺子的盈利,一年也只不过万两的进项。我只管了一个月不到,如何能挪走十几万两?简直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这十几万两对沈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我何须觊觎这点银子?”
林氏面色冷沉,看向一旁的账房先生杨余笙。
杨余笙从袖中拿出一叠单据,放在书案上:“单凭各个铺子的进项,自然无法挪用这笔银子。前段时日,您拿着对牌,在账房上分六次支取了十五万七千八百两,这笔银子全都是铜矿里的盈利,您派人强行给我一千两,将账目做平。如今东窗事发……我便对不住您了!”
随后,将一千两银票交出来。
沈若华挑眉,很意外平阳侯府会把控着矿产!
平阳侯府何种光景她心中明镜一般,银子大多数都送进宫,府中的开支有时是林氏体己钱补贴。
“我看的账本中,并未见到有关铜矿的账目。”沈若华目光一转,冷嗤道:“别是故意唬我!”
林氏早有预料,事先做好了准备,她从容川书房中偷拿出铜矿账本,摊开放在她的面前。
沈若华眼皮子一跳,矿产的利润当真是令人……眼馋!
她冷冷一哂:“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便要认了你们的栽赃诬陷?”
林氏道:“你支取的银子日期,都是月初之时,上个月铜矿的银子一半被你支取,你还想要抵赖不成?这段时候,除了你,还有谁手里有对牌能调动公中的银子?”
沈若华脸庞紧绷,只冷笑着不说话。
林氏见她一副抵死不认账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好好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你做的事,当真缜密无人可知?来人!去请二夫人过来!”
闻言,沈若华愈发的从容。
林氏望着她的眸子变得阴狠而躁怒,她说得这一大堆,沈若华根本没有放进眼里,仿佛她只是一个上跳下窜的跳梁小丑!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毫不留情的将她扫除!
——
吴氏来的时候,林氏铁青,眼底布满阴鸷的盯着一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沈若华坐在梨木雕花椅上,翘着脚,津津有味的翻看账册。
吴氏一愣,她的目光望向林氏。林氏收敛神色,向她点了点头。吴氏收紧手中的帕子,喉咙发紧:“大……大嫂,你唤我来有何事?”
“你月初是否见到她在账房支取银子?”林氏话是对着吴氏说,目光却是看着泰然处之的沈若华,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这……”吴氏眼角余光瞥向沈若华,局促不安。
沈若华快速的阅览完账册,缓缓放下,依旧软着骨头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只管照实说。”
吴氏“啊”了一声,见沈若华神色平静从容,对自己点了点头。
吴氏按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忐忑,毫不犹豫,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我正好去公中支取修缮后院的银子,的确瞧见侄媳妇儿从账房离开,听见杨先生说侄媳妇儿年纪小野心大,掌权不过数日,便陆续取走十几万的银子,这一大笔银子要想做账做平,难如登天,只需一查便会兜不住。可他不过一个做事的下人,哪里能不听主子的吩咐?”
说到这里,吴氏的目光落在沈若华的身上,迟疑了一下:“两日后,我见到侄媳妇塞了银子给杨先生,并且说:‘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杨先生是聪明人,若是告密,小心你两个儿女的安危。’”
书房内,气氛陡然冷沉,愈发压抑。
沈若华倏然挺直了脊背,那张向来从容温和的面容如今已经崩得铁青,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吴氏,语气中带着勃发的怒气:“胡说八道!我何时威胁收买他了?不说别的,只说这十几万两,我挪用这庞大的银子,他定要知会老夫人亦或者侯爷吧?如果没有,那就是他渎职!”
杨余笙面无人色,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夫人,请您为小的做主!小的……小的逼于无奈!”
吴氏长叹一声,于心不忍道:“侄媳妇,你也真是不该,沈家又不缺银子,只你的嫁妆便保你一世无忧,何须为了报复大嫂,而牵累无辜之人?”她内心挣扎,仿佛怕良心受到谴责,愧疚地说道:“大嫂,前几日她去找我,定是怕东窗事发,而后许诺我将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许透露半句。等她安然搬出去后,这笔烂账便会落在你的头上,那时候老夫人动怒,她再在背后推动让宣哥儿做世子。”
“荒谬!”沈若华冷笑道:“我若找你串通一气,你为何等今日才说出来?”
林氏微微蹙眉,一脸不解:“弟妹,你之前为何不说?”
吴氏涨红着脸,苦笑道:“最后那句话我动了心,心中纠结,今日愿意说出来作证,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沈若华目光冰冷的看着吴氏,如何也料想不到吴氏临了会背叛她。听到那‘一家人’三个字,牵动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见状,林氏微仰着下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极其不屑的斜睨她一眼:“限你三日之内将银子补上,尽快搬离出侯府。”顿了顿,她蔑视道:“这几日我安排人守着碧涛院,你们带走的一草一木,都会有人检查。”
沈若华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她寒声道:“我如果说不呢!”
林氏面色一冷,说的话近乎无情:“你不会想让你母亲再次跪下求我罢?”
第45章 卖身钱
她心口猛地一跳,目光如刀锋般冰冷的射向林氏。
林氏仿若未见,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你被抓/奸在床时,便是要死的,你母亲跪下求我,宽限几日给她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说到这里,林氏妩媚风韵的面容扭曲,若不是她一时犯糊涂应下来,容煜如何会性情大变,导致之后的事,促使他视她如仇?
一片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沈若华看着林氏的眸子里透着深渊寒冰般的冷,令人心底发颤。庭月生怕她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拉拽着她的手臂。
她的目光冷冰冰的侧过落在庭月的脸上,庭月眼底的关切与不安,使得沈若华冷静下来,体内翻涌而出的戾气,陡然散去。
沈氏那般冷傲骄矜的人,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令她折弯一身傲骨,却为了原主,忍受林氏加注的屈辱。
沈若华的喉咙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十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她紧盯着林氏的膝盖,冷冽道:“你的大恩,沈若华定当铭刻在心。”
她大步离去,林氏触及她阴郁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
天气阴郁,凉风狂肆,大有暴雨降临的趋势。
庭月清晰的感受到沈若华身上散发出压抑至极的气息,却不知该说什么宽慰。抬头望一眼灰色天空,疾步跟在她身后:“小姐,这天要下雨了。”
沈氏对原主的付出,这一份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沈若华只觉得不堪重负,心中沉闷。
她就像是一个小偷,偷来一段不属于她的温暖,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更多的是愧疚,以至于不能心安理得的占用这具身体,欺骗着他们的感情。
“庭月,如果……我不是母亲的女儿,她……”
“小姐!”庭月厉声打断她的话,面容严肃道:“您就是夫人的女儿!”
“是……”沈若华低头,冷漠而倔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异样微澜:“……我是她的女儿。”
语气坚定。
——
沈若华回到院子里,脚步蓦地一顿,遥遥望着廊下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穿着一袭柔软如云的雪白锦袍,领口袖边绣着银色回纹,一枝探入廊内的艳丽花信衬得他修长清逸的身影,宛如初升明月,不言不语间自有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精致无暇的眉眼里晕染着浅淡的笑意,静静地凝望着她。神思恍惚间,仿佛曾经也有人眼角眉梢带着点点温情,朝她信步而来。
他的目光越过栏栅落在沈若华身上,一树灼灼海棠花,盖不住她的耀眼鲜明。
“回来了?”容韶眸光微微一动,往前走一步,站在台阶边沿驻足:“我还以为要拿银子去赎你。”
一句话,方才萦绕的旖旎气氛轰然粉碎。
沈若华红唇微抿,瞪他一眼:“拿你的卖身钱?”
容韶故作沉吟,像是在思考:“不知你给的够不够。”
沈若华冷笑一声,却没有忘了正事,示意他进屋,让庭月守在外面,关上门。
“大胤国矿产是由皇上把控,不能私占?”沈若华目光冰冷,仿似化不开的坚冰:“我方才在林氏手里见到铜矿的账册,侯府里账本我都看了一遍,如果铜矿当真是属于平阳侯府,那么必定不会如此拮据,打起沈府的主意。”
她抬头看向容韶,缓缓地说道:“平阳侯在朝中并不很受皇上的重视,而镇国公府却如日中天,旁人都猜测皇上将矿产交给镇国公府为他掌控,可我如今却觉得交给了平阳侯,林氏为了能证明府中拿得出庞大的银子,暗中偷拿了账本出来。”
“你说的不错。”容韶难得松口与她说起朝堂上的事。
沈若华却微微皱眉,略一思索,提笔写了镇国公、平阳侯和皇上几个字:“看来皇上真正全心信任的是平阳侯,而镇国公府……不过是挡箭牌。”
老镇国公与江老将军、太祖皇帝一同打江山,二人及子孙后辈忠心耿耿,却免不了兔死狗烹的下场。
“我只是想不明白,老平阳侯不过一介谗臣,并不受皇上器重,怎得平阳侯袭爵却成了皇上的心腹?”沈若华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因为君瑕这大奸臣,让皇上对谗臣之后有亲切感……唔!”
容韶伸手弹一下她的脑门,沈若华捂着脑门,不满地瞪他:“你做什么?”
“你整日里便是如此胡思乱想?”容韶目光凉凉的移到她的脸上:“得一个人赏识与器重,已经在利益之上,关乎生死了。”停顿一下,又道:“用心去看人,少听些传言。”
生死么?
能比得过利益?
天子的信任究竟有多牢固?她想要挑战一下呢!
如果铜矿毁了……
沈若华完全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思考着前半段话。她捏着笔杆摇晃,望着窗外,目光飘忽,并没有落到实处。就连声音也有些飘渺,不太真切:“容韶,你好像从来未曾喊平阳侯一句:父亲?”她转过头来,微微歪着头,目光探究的望着他。
容韶没有看她,只是将脸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深黄飘零的枯叶,唇边含着一贯的浅笑,沈若华却觉得那抹笑意透着刺骨的森寒。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沈若华意识到那句话触碰到他的秘密,也不知该说什么圆场,只得反复咀嚼着方才的谈话,企图从中抓到一条线索。
这时,门外传来微云的声音:“小姐,方才有一位扫洒的麽麽塞给奴婢一张纸条,让奴婢交给您。”
半晌,沈若华开口:“进来。”
微云推门而入,目不斜视的将纸条交给她。
沈若华展开,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兴味:“看来,我低估了晋阳。”
她被容煜囚禁,竟还能将信传递到她手里。用林氏的把柄与自己做交易,替她将信送去给相爷。
第46章 自寻死路
容韶手指划过君瑕二字,眼底的神色莫测:“你要助她?”
“她对我居心叵测,害我性命,帮她?我又不是傻!”再说,她未必能见到君瑕:“他位高权重,哪里是随随便便可以见的?”
“你想见他?”容韶放下纸条,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神情平静,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应该可以帮你。”
闻言,她一抬眼,嫣红的唇一勾,印着眼底的笑透着邪肆:“从古至今,就没有见过给妻子找姘头的男人。你算得了千古第一人,我拒绝会不会显得太不识好歹?”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沉静而深邃的望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
她蓦地头皮一麻,感觉自己在他洞悉的目光下那点心思无所遁形,几乎要败下阵来。她哂笑一声,拉着他的衣襟倾身过去,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只剩一张薄纸的距离。他灼热的呼吸在她口鼻间漫开,她只觉得心口有种异样的热流散开,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怦跳动。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沈若华一点不喜欢,十分抗拒。
缓缓地松了拽着他领口的手,想推开他,可又像和他较着劲迟迟没有动作。她目光低垂,落在他线条明朗的薄唇上,一股燥气从心底窜向喉口,沈若华舔了一下唇瓣,受了蛊惑般,偏头,靠近他的耳畔道:“容韶,我们还没有同床共枕呢……”
容韶耳廓被烫了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沈若华还未退开,他的耳垂擦过她的唇瓣,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血管里的血液炸了般往白润的耳垂涌去,红得渗血。
他紧抿薄唇,目光暗沉幽邃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缓缓地抬手将她往一边推开。
沈若华一怔,仰头望着他。
容韶神情漠然,冷淡的视线凝在她微扬的脸上。白炽的光线明暗交替的投在她娇艳无暇的面容,那一双明净的眼眸在暗影中仿佛波光诡谲的暗河,令人防不胜防的深陷漩涡之中。
容韶拢握十指,强自压下心中翻涌的暗潮:“等你处理好府中的事情,搬出侯府,我们再说。”
他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沈若华靠在桌沿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对与容韶的靠近并不排斥,只是那种心慌的感觉,无所适从中又生出一股熟悉感,隐约的还有一丝期待……
见鬼的期待!
她拿着纸条看了一眼,塞回袖中。
——
时间如水,转眼便到了第三日。
林氏一直等着沈若华,沈若华不说露个面,就连院子也不迈出来一步。
“夫人,她这是在挑衅您,不将您放进眼里。”紫玉打听碧涛院的近况,回来禀报林氏,见沈若华一点动静也无,心中气闷,眼珠子一转:“夫人,不如您将此事回禀了老夫人,请她定夺?”
林氏顾虑着赵家,怕赵家会插手。如果老夫人出面,又请淑妃娘娘施压,便事半功倍了。
她想了想,觉得不行:“沈见微如何说?她不愿意给银子?”
一旁的紫月面色一变:“沈夫人不在京城,据说去了江南。”她心中惴惴不安:“夫人,如果他们不肯拿银子出来,侯爷那边挪出来的银子,咱们无法填补空缺,到时候……”
平阳侯不是个蠢,铜矿全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枕边人,无人能够碰触到。正是有这一层考量,她不轻易的去找老夫人。
正是因为见不得光,审问沈若华也变得棘手。她又没有确切的把握,暂时不适合捅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啪’地一声,林氏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脸色阴沉道:“我会让她吐出来!”眼底闪过狰狞,拿出入宫的玉牌递给紫玉:“你拿着这个进宫给淑妃娘娘送东西,趁机给福安公主送句口信。”
林氏并不放心,担心福安不肯出宫来侯府,写一封书信给紫玉带去。
这时,周嬷嬷匆匆而来,附耳对林氏道:“夫人,您让人日夜盯着碧涛院,那边总算有了消息,沈若华收买了送菜进府的菜农,每日运两口箱子出去……”
林氏眼底闪过精锐的光芒:“你让人去拦截,切不可惊动他人。”
“是。”周嬷嬷又匆忙的离去。
——
翌日。
沈若华练完刀法回来,门口碰见来传唤她的紫玉,拿着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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