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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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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蒙尘中。是怜惜还是丢弃,但凭母后一句吩咐。”
太后看着我手中的珍珠,静默不语。时间过的缓慢而又煎熬,我情知现在不要太后一句准话,要走将来的路只怕难上加难。
“皇奶奶……”
内殿忽然被打开,李姑姑抱着昭靖走了进来,昭靖只瞅着太后依依而笑。
太后的神情不自觉的变暖变柔,她含笑起身,从李姑姑怀中接过昭靖,问道:“靖儿吃够了没,若是喜欢,皇奶奶叫人多做一些送去未央宫给你好不好?”
昭靖还听不太懂,但晓得太后是真心疼惜他,便笑着吧嗒一声亲在了太后脸颊上。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望向昭靖的目光越发柔软。
转身,目光触及到我,太后深深看我一眼,道:“皇后有身子不要拘礼,快起来吧。”
我起身,昭靖伸手要我抱,我遂顺势从太后怀中抱出昭靖。
“皇后手中拿着尖锐的东西,别伤着靖儿,你快拿过来。”太后吩咐李姑姑道。
李姑姑连忙上前,我手心一张,珍珠和镶胎落在李姑姑的手中。太后扫视一眼,漫不经心取下小指的护甲,道:“这护甲上的珍珠松了,你拿去尚宫局叫修一修,修好之后哀家仍旧戴上。”
李姑姑恭谨答应,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太寿宫又闲聊半日,也便到了巳时末。我目的既已达到,便打算带昭靖回宫,却不想宫人通传,原来是谢婉仪来给太后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她行礼问安并挑不出一丝错处,奈何那张脸酷似朝露公主。太后看在眼中,只怕刺心。
然她自己并不知情,又何其无辜。我心中轻叹,盼望她将来少些向太寿宫请安才好。
“谢婉仪坐吧。”太后随口道。
谢婉仪谢了座,仍旧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自冬日之后少见你在后宫走动,今儿怎么来给太后请安了?”我刻意避开小产二字,只捡着时间段问她。
她淡淡一笑,看样子已经彻底放下了。她道:“自小产之后,臣妾整日忧伤,也来不及侍奉皇上太后和娘娘。如今入秋了,不比夏日里天气暖和,所以牵挂太后凤体,看是否需要添添保暖的衣服,防止感染秋寒。”
话毕,她转身示意她的贴身宫女珍杏。珍杏会意,立即上前,手中捧着一件灰鼠皮大氅。
我打量那大氅两眼,不觉赞叹道:“鼠皮虽不是特别难得的东西,但要做这样一件大氅,毛色几乎完全一致,拼接也力求天衣无缝,只怕也是极难的。何况儿臣瞧这大氅油光水滑,一点不逊于狐皮貂皮等料子,正是稀有的绝世佳品。”
太后在宫中见惯富贵,而乍见到此物也不觉惊诧。她不肯表现出来,但喜爱之情已无需斟酌,点点头吩咐李姑姑收下,便是满意的意思。
“这东西当然不及狐皮貂皮贵重,只是灰鼠皮毛轻薄,做成衣服也不厚重,所以便有了想法做一件奉与太后。这节气穿狐皮嫌热,穿锦衣又嫌冷,披这样一件大氅,既轻薄又刚好抵了寒气,最相适宜不过了。”谢婉仪娓娓道来,切身为太后考虑,当真懂事。
果见太后道:“东西也就罢了,难得的是你一片精巧心思,哀家喜欢你聪明。”
第78章 似缘
谢婉仪恭谦应对,进退得宜。看样子太后已经对她生了几分好感,毕竟谢婉仪与朝露公主只是生的相似,为人处事皆是不同。
“太后谬赞,臣妾不敢当。”谢婉仪谦卑如旧。
我微微笑道:“母后很少夸人,可见是真的喜欢你。”
谢婉仪自有另外一番谦疏,望着我的肚子,不免艳羡:“去年这个时候有孕的是臣妾,今年娘娘就有了,而臣妾是永远不能再有孕的……娘娘福泽深厚,臣妾莫不能较。”
我听她说的伤感,也禁不住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轻叹道:“福泽深厚与否本宫并不知道,但是本宫一定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
谢婉仪有意无意抬眼与我对视,我话中的深远意思她并非不懂。太后面色不变,只如闲话家常一般道:“皇后有孕不久就已经遭人暗算,可见宫里的女人都没有消停的时候,你懂自保是好事。”说罢,她又瞧了瞧谢婉仪,挥挥手道:“你也还年轻,小产一次固然伤身,但怎么就到了不能生育的地步?别是御医诊断有误吧。”
谢婉仪摇摇头:“御医诊断言之凿凿,大约臣妾真的不能再有身孕了。也是臣妾福薄,今后只想好好服侍皇上和太后,再不做他想了。”
太后沉吟片刻,徐徐说道:“就算来日你自己不能生孩子,未必不能过继一个。你瞧贤妃,入宫三年还不如你,如今膝下不照样有一位公主承欢么?”
谢婉仪陪笑道:“臣妾哪里敢与贤妃娘娘相比,娘娘出身高贵,位份又尊,臣妾望尘莫及。”
太后淡然而笑,轻轻道:“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总有些自怨自艾。哀家和贤妃的出身哪里能算高,顶多算不是寒门小户罢了。只要你勤谨侍奉皇上,品行端正,还怕没有封妃的一天么?”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殿珠帘轻颤。我并不动,谢婉仪转身一看,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贤妃娘娘金安。”
贤妃缓步走入,也径自福身笑道:“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点点头,随手一指示意她坐下。
贤妃此来带了恭献,如今也快到三岁了。太后良久不见她,自然也要好好问询日常起居,再嘱咐几声方才能勉强放心。
宫中素有传言,贤妃待恭献并不好。太后活得人精一样,我瞧她不肯放心的样子,便知谣言未必宫穴来风。
恭献在太后怀中腻歪片刻,圆溜溜的眼睛忽然看到一侧的谢婉仪,屁股一扭竟灵活的从太后怀中钻了出来,看着谢婉仪默不作声。
我一手将昭靖揽在怀中,一手指着谢婉仪,道:“涟晴,这是你谢娘娘,数月不见就不认得了么?还不快见过?”
恭献很乖巧,听见我教她便脆生生喊了一声:“谢娘娘好。”
谢婉仪起先一怔,继而欢喜起来,伸手要抱恭献。恭献温顺地倚靠在谢婉仪怀中,嘻嘻笑道:“谢娘娘身上真好闻,涟晴最喜欢谢娘娘身上的味道。”
谢婉仪微微疑惑,问道:“谢娘娘身上什么味道,我自己怎么闻不出来。”
恭献用力一嗅,歪头细想,极是憨态可掬。她说:“谢娘娘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所以也最好闻。母妃身上总有一股熏香,涟晴不喜欢。皇奶奶身上闷闷的,也不好闻。”
众人都被小孩子一篇体味赋逗笑了,唯独贤妃凝眉,嗔道:“恭献放肆了,回去母妃再罚你。”
听到贤妃一张口,恭献立马瑟缩拘谨,再不复方才可爱。我凝眉,刚要出声开解,便听太后道:“你急着凶她做什么,童言无忌何必在意?哀家老了,成日里呆在屋子里能不闷么,涟晴说得不错。”
贤妃听见太后开口,也不敢顶嘴,顺着太后意思道:“臣妾身负教养之责,只恐教不好恭献,难免心急。”
太后漫然,像是随口说道:“你既怕教不好,那就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方才哀家还宽慰谢婉仪,她自己眼下不能生也可以先过继一个,如今哀家就瞧着涟晴和谢婉仪很好。”
贤妃脸色当即一变,还不及说什么,我已经笑道:“涟晴和谢婉仪,只怕是有缘。”
太后深深看我一眼,轻轻颔首道:“的确,只怕是有缘,否则涟晴何以喜欢婉仪身上的味道。”
贤妃有苦也难以张嘴,讷讷片刻后道:“恭献自幼在广阳殿长大,一时换了地方,只怕不惯吧。”
太后无所谓摇摇头,看样子并不在意:“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住一个月也就惯了。贤妃,你说是不是?”
太后拿眼看贤妃,我留心着贤妃的神色,只见她勉强保持着镇定,而微微抽搐的嘴角已泄露她此刻的恐慌。她转眼看向恭献,眼神中的不舍浓烈深沉,正如割肉一般的疼痛。我抱着昭靖的手臂更圈禁了些许,推己及人,对贤妃忽然起了恻隐之心。她平日对待恭献再不好,三年亲近也总有几分骨肉之情吧。
也只有要带走恭献时,贤妃才能真切体会这种骨肉分离的难过。既已体会,又何必再持续放大这种痛苦?
未及深思,我脱口而出:“母后还是收回成命吧,儿臣觉得谢婉仪未必比贤妃更适合。”
太后惊诧,贤妃更是惊异,不敢相信我会为她说话。
“皇后什么意思?”太后已有不快。
我捋了捋思绪,娓娓说道:“一则谢婉仪年纪还轻,资历不够,怎好直接抚育三岁的公主,宫中年轻妃嫔岂非个个不服?二则贤妃娘娘抚养涟晴三年并未有大错,无故褫夺抚养权难免让后宫人心浮动,揣测纷纷。三则涟晴自幼养在广阳殿,与贤妃脾气相熟,乍然让她离开贤妃,她心里未必愿意。四则皇上当日指派贤妃抚育涟晴,自然是属意贤妃。这换给谢婉仪抚养,皇上难免奇怪。这一奇怪,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所以臣妾觉得还由贤妃抚养涟晴最妥。”
太后听我这样说,自是满意一笑,颔首道:“皇后深思熟虑,果见成熟。其实方才哀家不过随便说说,也没打算作数的。”
我看向谢婉仪,含笑道:“妹妹勿怪,本宫只是说实情,此事的确太突然,恐引起宫中大变。妹妹还年轻,以后自有机会抚养自己的孩子。”
谢婉仪莞尔,毫不在意一笑:“臣妾不会怪娘娘,就算方才太后真的抬举,臣妾自己也要推脱的,还好娘娘帮臣妾把话说了,免臣妾自己一番口舌。”
如此皆大欢喜,我明白以谢婉仪的为人,自然不会怪我。她自己失宠良久,位份也不够尊贵,无端抚养萧琰唯一的女儿只怕会让她立即成为众矢之的。再说她是经历过算计的人,心不会那么急,也不会那么蠢。何况贤妃是什么人,她应当自知还没到能与贤妃相抗衡的地步。
贤妃自是虚惊一场,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起身郑重道:“太后皇后放心,臣妾待恭献必定犹如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疼惜,决不辜负皇上所托,亦不会对不起她先去的母亲。”
我抿着帕子一笑,轻轻道:“贤妃姐姐现在还一口一个恭献唤么,民间有习俗,叫小孩名字容易成活,连母后和皇上都叫小字涟晴,姐姐怎么改不过口?”
涟晴是我取的名字,贤妃自然不喜,平日里一直叫公主的封号。虽说谈不上不妥,但到底拗口别扭。此刻我玩笑一般道出,方才又开口替她说话,她自然不好继续心有芥蒂,也即刻改回了涟晴的称呼。
这样一来,太后满意一笑,伸手拉她坐下,道:“有你保证,哀家就放心了。”
四人再闲话片刻,便到了午时。太后要用膳,留清闲无事的谢婉仪侍奉,我和贤妃便退出太寿宫。辞别太后,我抱着昭靖,她牵着恭献,两人结伴回宫。
“今日多谢娘娘出言,否则只怕臣妾就要失去涟晴的抚养权了。”她简短致谢。
我微微一笑,她那么高傲的女子,肯这样感激我,已是难得。于是我也客气道:“贤妃不必挂怀,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思虑整个后宫,不会因一人一事罔顾六宫平静。”
贤妃顿住脚步,垂眸打量了我的肚子,轻轻问道:“娘娘现在也已经五个月了吧。”
我吟吟笑道:“姐姐好记性。”
她亦是莞尔,道:“臣妾恭祝娘娘母子双安,早日生下二皇子。”
我左手轻轻抚摸了恭献的头发,缓缓道:“涟晴很可爱,也希望姐姐能抚育她平安长大,为姐姐日后所依靠。”
贤妃客气一笑,与我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话中皆品出一份深远意味。
我不曾夺走你的孩子,我腹中的孩子,你也不能害他,我们之间的交易很公平。
这样的默契如同正午的时光一样静静在渐渐凋零的木林中流淌,虽缓慢,却不容忽视。我凝眸望向小小的恭献公主,她何曾自知自己的价值,纵然我对她的利用,只是无心的。
第79章 争执(第一更)
深秋渐冷,尚宫局早早备下了炭火,一时间整个未央宫被暖气蒸腾的醺醺然。我腹中有胎儿不能饮烈酒,便只喝甜甜不醉的果酒围坐在火盆周围烤火,日子是极惬意的。
谢婉仪得太后青眼之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萧琰那日在宫中陪我说话,也曾道:“昨儿去太寿宫给母后请安,刚巧遇见了婉仪。这些日子对她没怎么上心,朕瞧她瘦了不少,可是小产之后还没养好身子?”
我彼时拿着小银剪子正剪着插花,听到萧琰问遂略想想,道:“婉仪去年小产之后一直郁郁,心情不好身体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段时间臣妾见她,觉得她郁结已结,豁达清爽不少,想来无事了。”
萧琰颔首,我知道他的意思,便劝谏道:“自婉仪小产后,皇上也不曾好好陪过她,如今她大好了,皇上不若去看看她,如何?”
萧琰一笑,转身坐在我旁边,抚摸着我刚刚打理好的花束,道:“看她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去也不迟,今天只陪着你罢。”
他这样说,我不肯再多说什么,只备了饭菜两人用过,也便安眠了。
但是谢婉仪的恩宠,却是毫无意外的增多起来。我和程选侍都有身孕不能侍寝,所以萧琰在我们这里过夜的时间不多,一般是选召新入宫的妃嫔陪伴。新人中以瑰嫔最为炙手可热,次之是梁贵人,余者皆有恩遇却至多不过一月一次。谢婉仪虽是老人,可召幸比新妃都多。后宫从未这样热闹,一时间三人并立,两人有孕,当真乱花迷人眼。
我静心养胎,不问世事,偶尔传到我耳边的风声也是最紧要的。那天柔嘉去尚宫局领新裁的冬衣,柔仪在外准备膳食,方由悄没声进殿,对我笑道:“你可知道如今广阳殿热闹至极,贤妃娘娘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了。”
我诧异一会儿,继而明了,道:“瑰嫔得宠,出身又高,虽说是她远亲妹妹,但到底她的恩宠不及瑰嫔。可是她们之间有嫌隙?”
方由含笑摇头,道:“瑰嫔有宠又如何,眼下只是个嫔位罢了,贤妃还不放在眼中。”
我凝眉一想,继而领会过来,捋了笑意问道:“可是瑰嫔与佳嫔有了嫌隙?”
方由幽深一笑,在我耳边轻轻说:“正是。”
我毫不在意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精心描着眉毛:“瑰嫔新宠上位,佳嫔久无恩宠,自然难以平衡。何况论为人处事,终究瑰嫔机灵一点,讨人喜欢。”
方由认同,一边帮我篦着头发,一边说道:“娘娘说的不错,佳嫔不太得宠,但是依傍贤妃久了,也容不得旁人压在她头上。以前谢婉仪有孕,位份越过她去她已经不乐意了,但是碍于龙胎不敢说什么。这次瑰嫔刚刚入宫,就如此荣宠,她势必难以相容。”
“何况瑰嫔还日日侍奉在广阳殿,同她照面。瑰嫔有宠,就连贤妃也要客气相待,”我摇头失笑,“贤妃真是有个好妹妹。”
方由但笑不语,我轻抬眼眸,道:“那么贤妃呢,她目前向着谁多一点?”
方由侧首想了一会儿,道:“仿佛是向着瑰嫔多一点,毕竟瑰嫔有宠,佳嫔只是依附她,一年之间,她多少也小瞧着佳嫔了。”
我嗤得一笑,冷冷道:“这便是贤妃自己愚钝的地方了,后宫中的女人,哪个能小瞧呢?”
正午骄阳艳*照,驱散了殿内因焚烧炭火而产生的点点灰埃。金色的阳光扑面而来,耀得我双目难睁,直直刺进心底。我权衡片刻,拨开层层纱帘,阻挡了阳光长驱直入的侵犯,心里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
“往年入冬本宫都会打赏后宫妃嫔和宫人,今年也不该例外。”我指尖抚过一支金光闪闪的玫瑰簪子,那是我刚入宫时太后赐我的妆奁首饰之一,做工精细美丽。想到瑰嫔云鬓斜插这金簪就觉得很美,遂道:“把这簪子先赏给瑰嫔,明日再打点了东西,把贤妃佳嫔和瑰嫔的放在一起,以她们三人亲近为由,让她们自己分了,本宫就不操心了。”
方由点头,我又道:“记住,东西别挑一样的,定要贵贱优次有别,让贤妃自己好好斟酌吧。”
方由一笑:“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办的妥当。”
我点点头,敛了笑意,道:“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另外请谢婉仪过来坐坐吧。恭献公主喜欢她,她自己又没孩子,本宫该叫她好好去同公主亲近亲近。”
宫中的任何小风波,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后宫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每个人的劣根性。譬如佳嫔在广阳殿外对瑰嫔大打出手,便在事发半个时辰内传到我耳边。
“怎么回事?”我问向柔嘉。
柔嘉彼时高兴的不得了,拍手笑道:“娘娘不知道,佳嫔因为嫉妒瑰嫔得的赏赐多,所以生了好大的气,出了广阳殿的大门就开始对瑰嫔冷嘲热讽。瑰嫔新宠上位,哪里能忍,自然要反驳一番。谁知这一来二去,佳嫔竟然动了手,便也闹大了。”
我与方由对视一眼,问道:“瑰嫔伤得怎么样?”
柔嘉笑道:“瑰嫔应是轻伤,被娘娘赏的簪子磕到额角,听说流血了。”
“呦,那当真了不得了。”方由忍不住出声笑了。
我敛衣起身,拢了拢金丝绣花开富贵的红石榴缎挽臂,道:“出了这等事,本宫当然应该去看看,柔嘉,你陪本宫去罢。”
还未及出殿门,便看见陈昭仪满面春风迎了进来。她一见我连请安也顾不上,只笑道:“娘娘好坏的心肠,赏了东西反叫人大打出手,自己乐得看笑话呢。”
我笑道:“你别混赖我,谁知道她们就打起来了,与我何干?”
陈昭仪笑吟吟道:“贤妃轻视佳嫔之心早就有了,娘娘推波助澜,更让贤妃手下两员大将自己斗得不可开交,可不是坏极了。”
我见她已经明白,索性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谁叫她自己厚此薄彼,闹出这样丑事,她自己合该担着。”
陈昭仪遂高兴,却也不由微蹙眉头,道:“咱们看得痛快,但是贤妃聪慧,只怕明白是娘娘暗中捣鬼,这对娘娘也很不利。”
我摆摆手,同她边走边说:“不怕,谢婉仪探望恭献公主颇勤快,她如履薄冰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思量这么多。即便知道是本宫要她难堪,眼下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忍了。”
陈昭仪这才欢喜起来,我又淡淡道:“何况还有太后呢,今时不同往日,本宫不怕她。”
陈昭仪点头含笑:“不错,今时不同往日,贤妃未必就招太后待见。娘娘肚子里可是皇上的孩子,饶是太后也要顾及三分。只不过……”
陈昭仪又颦起眉心,我见状问道:“只不过什么?”
陈昭仪轻叹一口气,道:“只不过佳嫔和瑰嫔打起来又如何,贤妃不是蠢笨的人,只怕很快能安抚下去。娘娘想要挑拨离间的奸计,只怕难以得逞。”
我闻言一笑,暂不想计较她遣辞用句上的不妥,先择要紧的轻轻说道:“是啊,貌合神离也是合。若要贤妃彻底厚瑰嫔而远佳嫔,还要妹妹帮帮忙才行。”
广阳殿外已是人头攒动,宫中除了待产的程选侍,几乎人人都到了。佳嫔尤自不解恨,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盯着瑰嫔,想要继续动手,却被众人拉住。
反观瑰嫔,遂略有狼狈,却是昂首轩扬,目光炯炯,气度不减。
众人听到通报,一时间顾不得瑰嫔,先跪下给我请安。佳嫔素来对我不服,见众人行礼忘却她时,挣开了束缚扑过去狠狠打了瑰嫔一个耳光。
“贱人,你入宫才几天,就敢欺负到我头上,我一定叫你知道厉害。”
我见状,连忙凝眉怒喝:“佳嫔放肆,见到本宫还敢举止粗鲁言行无状,你们郭家的家训便是如此么?!”
佳嫔见我一来便厉声暴喝,不由得轻轻瑟缩。犹豫一下,她仍是屈膝,扑通一声跪下,道:“娘娘恕罪。”
我冷冷看着她,又看着被打了一掌的瑰嫔,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打出手,贤妃呢?”
贤妃跪于地下,面色也不太好看,道:“臣妾无能,劝了半天,佳嫔仍不听劝。”
我冷笑一声,觑她一眼道:“那便由着她在这里胡来,殴打嫔妃么?”
贤妃垂首低声道:“众人皆在,不是臣妾由着她,佳嫔的性子从小惯着,一时间不肯听人劝。”她顿了顿,继而说到:“何况臣妾现在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只能劝解,不能制裁,若还不能调停,只能请娘娘前来裁夺。”
我沉吟片刻,道:“罢了,本宫知道你也为难,两个都是你亲厚的妹妹,你夹在其中也是烦心。”
佳嫔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一声:“瑰嫔算贤妃娘娘哪门子妹妹,臣妾才是贤妃娘娘正经八百的表妹呢。”
我冷道:“入了宫大家都是皇上的人,在宫中称姐道妹方显亲近,佳嫔何故执着于母家亲疏?”
瑰嫔闻言,忽而抽噎不止。我叹了口气,道:“御医呢,瑰嫔小小年纪伤成这样,还不赶紧宣御医来给她治伤?”
几个人连忙跑出去,我方才细细询问争执的原由,而前因后果我不知道详细也猜到了大半。正要发落间,萧琰忽然来了。
第80章 争执(第二更)
“到底怎么回事?”萧琰一进来,面色便已经不善。
我正欲行礼,却被他一把扶起:“你有身子还操心杂事,快别拘礼了。”
我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瑰嫔和佳嫔,道:“是臣妾不好,没想明白反而累得佳嫔和瑰嫔动手,惹皇上烦心了。”
萧琰看了看佳嫔,又看了看梨花带雨可怜楚楚的瑰嫔,冷道:“她们俩到底怎么了?”
我不说话,贤妃着急回禀道:“是因为皇后娘娘每逢入冬会赏赐后宫众妃,今年的把臣妾和佳嫔瑰嫔三人分在一起,命我们三人自己看着分。臣妾无能,在分派时让佳嫔吃味,两人一语不合,便打了起来。”
萧琰闻言,更是冷笑不止:“朕以为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是为了一点子赏赐。你把东西都摆上来,让朕瞧瞧看。”
贤妃闻言,即刻将我宫中赏赐下来的首饰绸缎全部奉至萧琰面前,萧琰略看看道:“皇后赏罚必定分明,一定是按照应有的规格进行赏赐,不会厚此薄彼,怎么会让人吃味。”
说罢,萧琰看向我,道:“皇后,你自己去瞧瞧该怎么分配吧。”
我听命走上去,先指了缕金并蒂纹软烟罗的绸缎道:“这软烟罗是暹罗国进贡的,十分难得,当然该赐给贤妃。”说罢,我又指了一匹刻丝蝶纹的云锦和一匹暗花鹤纹的织锦缎子道:“这两匹缎子虽说材质不同,但是工艺图样也能均衡,只让她两个自己挑便是。”
贤妃此刻淡淡插嘴道:“娘娘说的轻巧,让她们自己挑选难免出现争执之局。娘娘既然有主意如何打赏,又何必为难臣妾。”
我一笑,道:“贤妃这话问的好笑极了,本宫当真没想到这竟然成了难事。后妃素来以谦让为美德,就算一方争执另一方也该退避。就算两人争执,贤妃可以许其中一人先择选绸缎,而到了首饰簪环则让另外一人先挑选,如此可谓公平。”
萧琰闻言颔首,道:“不错,不过是些赏赐,就算再好的东西,也该谨记后妃之德。若是争抢不休,不成了市井泼妇之流?”
说罢,萧琰冷冷打量佳嫔一眼,道:“佳嫔德行略亏,贤妃你是她姐姐,日后记得好好教导。”
贤妃和佳嫔不敢顶嘴,只得喏喏而应。
我则又指了其他几样赏赐,具是按照三人之份划分得清清楚楚。当中略有参差也属正常,毕竟珠钗无相同,首饰没重样,赐予其他人的也不都是一模一样,大致相同即是公平了,众人也无觉不妥。
唯独最后,赏给贤妃的是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另外就只剩下一支金镶翠挑簪。贤妃原本将这只簪子分给了瑰嫔,所以佳嫔不乐,以为贤妃待瑰嫔更为亲近。
其实也不然,贤妃每样东西都是挑好的先给瑰嫔,次品赐给佳嫔。而我均衡赏赐,使她们两人各有上品也各有次品,才显得公正。
“那这簪子为何只有一支?”萧琰不至怀疑我故意挑拨,却也不解。
我亦是不解之状,道:这只簪子自然是赐给佳嫔的。昨儿臣妾吩咐人打点东西行赏,见到一支玫瑰金簪子觉得颇适合瑰嫔,就已经先赐给了瑰嫔。怎么,贤妃和瑰嫔都不记得了么?”
贤妃怔了片刻,道:“臣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在照顾潋晴,没留心。”
陈昭仪冷笑:“贤妃素来对未央宫的事上心,今儿怎么这么特别,竟然不知道。”
萧琰闻言,不悦的看了陈昭仪一眼,示意她噤声。她眼珠一转,只轻轻看我一眼,淡淡笑了笑。
瑰嫔哽咽道:“贤妃娘娘是赏给了臣妾,臣妾性子素来不计较,也没想到佳嫔姐姐会为一支簪子伤心。及至出了殿门,佳嫔姐姐口出怨言埋怨贤妃娘娘,臣妾便将簪子拱手相让。谁知佳嫔姐姐更生气了,说臣妾小觑她,不要的东西才给她,她受不起这份折辱。”
说着说着,瑰嫔眼眶又红了,道:“不过是一支簪子,臣妾真的没在意,姐姐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是了,姐妹之间客气什么,折辱又如何说起?”
我闻言,连忙拉了瑰嫔的手,道:“瑰嫔的话说的不错,姐妹之间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互相馈赠属正常,会不会是佳嫔气性太过了?”
佳嫔此刻说不出话,只低头咬着嘴唇。瑰嫔却不动声色挣脱开我的手,道:“臣妾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求皇后娘娘日后打赏莫要再以为我们亲近便可以不顾忌,臣妾可怕极了再被人打。”
我尴尬,讪讪看向萧琰,萧琰连忙道:“媛儿你别放肆,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皇后何错之有?就算有错也先该怪罪佳嫔和贤妃,若是佳嫔肯体贴谦让,贤妃能处理妥当,岂能生事?”
陈昭仪是最向着我的,见我被瑰嫔无礼甩手自然不忿,冷哼一声道:“瞧瞧瑰嫔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了,话里话外刺心的紧。臣妾倒觉得佳嫔出身豪门世家,未必是把一支簪子看在眼里的人,莫不是被瑰嫔拿话激的?”
瑰嫔一听这话,哪里肯饶,立即反驳:“昭仪娘娘竟然怀疑臣妾,那不如让广阳殿的宫人将臣妾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一遍,看看臣妾有没有说一句逾矩的话。”
陈昭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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