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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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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堂兄你在祁家的五成,说来老是这么挂靠在我们大房,名不正言不顺的,店铺里伙计时常有些微词。”
      楚娆低着头,她是真的不想说话的,毕竟她连多看一眼祁风,心口都犯酸,但这大房的人怎能这般无赖啊!
      有微词,那就把五成还回来啊,说的祁苏硬塞给他们似的。
      “呵呵,真是不要脸皮。”楚娆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显然是说给祁风听的,祁风也不恼,美人发脾气,不还是美人么。
      他依旧笑着,另补了一句,“我们也是担心堂兄的身体顾不过来。”
      楚娆闻言斜过脸,余光都不想分给他,不等祁苏发话,嘴上便忍不住回道:“祁苏现在身子挺好的,你们嫌累就把五成还回来,又没人求着你们。”
      “堂嫂嫂,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都是那么近的亲眷,我们能帮总要帮的,每年的红利,给的比份例都高呢。”
      祁风这个人最爱声色,楚娆对他哪怕是出言不逊,只要是同他说话了,他都觉得是抬举,便是被她嫌弃地能说上几句,他竟然还挺高兴,于是索性就对着楚娆劝说起来。
      “那你把账册拿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高。”
      “这,这账册怎么拿来给别人看的。”祁风自嘲地干笑了两声。
      楚娆心下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他说道,她站在祁苏身后,藏在袖口里的手拉了拉祁苏肩上的衣料,心头默念,:祁苏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这便宜让人占了也太亏了!
      祁苏一向寡言,若是楚娆不在,他大概也只会是冷眼看着祁风半响,然后才会开口。
      这一段留白,因着楚娆在,反倒是被填上了,等到楚娆不想再理会祁风时,祁苏正好思索完,冷冰冰的说道,“五成未免太多。”
      祁风一听这个,心想这是有机会啊。
      他本来也没准备祁苏肯将五成都放给他,祁广耀的意思,正正经经过了名,能得个小半,都是他们赚了!
      “那堂兄觉得如何?”
      “一成,我只要城北那处。”
      “好啊!”
      祁风想都不想就应下,他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哪有这么傻的人,他原只想要个小半,祁苏竟然肯给四成!城北郊外的那一成算什么,地方大得很,但都穷的响叮当,米铺生意就没好过。
      楚娆此时是一脸惊愕,她顾不得祁风在场,愣住似的盯着祁苏,这这这,祁苏竟然答应了。
      她从来都觉得祁苏聪明,先前还以为他是忍辱负重,要是文书一过,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就算要过,也不能只留一成在手上啊!
      楚娆气的心口疼,可这产业就是祁家的,容不得她置喙,她一时不甘,将祁苏的肩上衣料生生拧皱成了个圈,本来是不想看祁风,现在她气的连祁苏都不想看了,真是很铁不成钢!
      祁苏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情绪,知道她是关心自己,面上却依旧不显,冷声看向祁风:“何时去府衙。”
      祁风没想到祁苏这么干脆,最后一点疑虑都消了,心下对祁苏的性子多了一个描摹:软弱。
      软弱无比!
      呵呵。他还以为是什么硬气的,原来从外到里就是个空心可捏的柿子。
      “堂兄,父亲还有些琐碎事要处理,那不如就定在一旬之后。”
      “好。”
      正事谈完,这次这么顺利,祁风是没想到的,祁苏的态度也让他心下的旖旎心思更为胆大了点,他从兜袋里掏出了一个一早准备好的小木盒。
      木盒很是精致,雕着金边牡丹纹路,里头放着的是一片片锃光瓦亮的纯金叶子。
      明殷朝以银两通货,金子用的极少,因此也极为贵重,尤其这些带着样式的,还不是普通金店能买到,必须提前去京府的官商金铺定制。
      祁风对于讨好女子向来不小气。今日本来绕路就是想送给楚娆,但没见着,看到楚娆就在祁苏身边呆着,想着这次是没机会了。
      谁知祁苏这般可欺,铺子都能送给他们大房,那么他送点东西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于是,祁风走近了两步,“对了,堂嫂,上次见面太急,我都还未来得及备下见面礼,这木盒子里头的金叶子,就当是还了上次的,可好?”
      他得意地打开盒子,摆开在烈日之下,金叶子灿灿的甚是夺目,女子么,总不会不喜这些发闪发亮的东西。
      这是他存了许久的私房钱才买到的,祁苏这个病秧子,哪里能有他这个魄力。
      楚娆心头还因着方才祁苏一口应下,很不舒爽,哪里有心情理祁风。
      她看都不看,便道:“我不要。”
      楚娆的小性子说来就来,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对着祁苏生气呢。
      但祁风可看不见,他只瞧的到楚娆那娇滴滴俏生生的别扭样子,惹得心里痒痒的很,他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到了亭内,想将盒子递过给楚娆。
      “堂嫂嫂不用放心上,小礼而已,不用还的。”
      举手之间,祁风尽力显出君子的模样,但他的急色哪是这么容易就能遮掩的。
      夹在他们当中的祁苏,此时脸色也是愈冷。
      至于楚娆,她一回头看祁风走近,虽还离着她有点距离,但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下意识抓住祁苏肩膀的衣料。
      “我说了,我不要!”
      就在祁风还妄图再走近一步之时,祁苏突然站起,楚娆原本摆在他肩上的手松松靠着,他一起身,自然就滑落了下来。
      再抬头时候,眼前已是被祁苏格挡的严严实实,半分看不见祁风的猥琐姿态。
      只听得身前的男子对着祁风缓缓道,
      “我的夫人,我自来不准,她花旁人的银钱。”

      第39章

      祁苏隔档在两人中央, 他的身量较祁风颀长的多, 宽袍袖摆掩映下,祁风就算站直了,也连楚娆的头发丝儿都瞧不见。
      更不用提他被祁苏的突然冷声吓得踉跄了两步,竟是一屁股跌在了台阶下。
      本来干干净净的绸杭直裰沾上了土灰,跟祁风的脸色一样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祁苏这是发火了?要说上次在二院,祁风还觉得只是凑巧,这下他是信了, 祁苏当真对这个俏娘子上了心。
      “哎,地可真有些滑。”祁风干笑了两声,自顾地爬起来, 拍了拍下袍。
      他对伏低做小这等事颇为在行,起身的那几息就毫不迟疑地堆上了笑脸, “堂兄,弟弟我就是小开个玩笑,堂嫂哪要花我的钱, 这钱我就自己留着就好,就好。”
      祁风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此时若是惹火了祁苏, 那四成的份例泡了汤, 回去还不得被他爹给扔出去楚娆低着头算是“躲”在祁苏后面,这是第二次了,遇到祁风两次,祁苏就帮她挡了两次, 明知道他身子还是弱弱的,但楚娆心底就是觉得安心。
      其实,楚娆是没看到祁苏现下的样子,冷冰冰的人若当真发起火来,那眼里便真的是万丈冰原,直冻得人胆颤。
      是以哪怕祁苏一言未发,单只看着祁风,祁风都有些招架不住。
      “堂,堂兄,我还得去和父亲说这四成的事儿,就先告辞了。”
      祁风一路快步不停,走到了四院的门口,才敢回头剐了一眼,说也奇怪,祁苏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冷眼看着他的时候,他竟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人到底是哪来的这周身的气势。
      也罢,祁风懒得多想,等到他们将二房的财物都吞到手,看祁苏还能怎么扑腾,到时候他的堂嫂,还不是任由他宰割。
      说来也是怪祁盛安那个老头,明明都是嫡亲的孙子,就偏心那祁苏,白纸黑字定了那一份规矩,不然,祁苏哪能还多活这十几年另一边,避风亭内,祁苏已经恢复如常地坐下,楚娆还傻愣愣地在那站着。
      本来还气祁苏被大房算计,现在因着他那句话,楚娆是气也不是羞也不是,过了好半响,才褪去双颊的红热。
      “谢谢你替我解围。”楚娆朝着祁苏轻声说了句。
      若是平常,祁苏那么帮她,她或许不会再多开口,但此时,一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忍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
      “祁苏,你为什么要平白让人这般占便宜呢。”就算给,也不至于给四成啊。
      还说要养整个二房,这下要拿什么养。
      “你如何觉得,我被人占了便宜?”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麽,你都快把自家的产业都划到别人名下了,这还不亏?”楚娆性子一急,说话连弯儿都不绕一下,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不太好听。
      她悄摸声补了一句,“我就是担心,你以后连补药都买不起了。”
      祁苏看着眼前蹙着眉头,自己掰算着真心实意地替他着想的女子,忽然觉得心头一软。
      “不会亏的。”
      这是祁苏难得的和缓语气,楚娆能听出这不是纯粹安慰她的话。
      虽然难以信服,但楚娆还是试着沉下心来仔细盘算了下。
      前世直到祁苏死,院子里都尚未过的拮据。按着大房那么扣扣索索的样子,若真的把份例都夺走了,那前世的时候,她应该也听闻些风声才对,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无。所以,她觉得祁苏应当不至于这么可欺。
      “那下旬,我陪着你一道去府衙。”她想看看,祁苏说的不亏,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到了署衙临时变卦之类的。
      祁苏看了她一眼,“好。”
      楚娆回到东间的时辰,紫烟也恰巧从后院挑了点薄被来将床上用久了的换一条下去晒晒。
      “夫人,您怎么了?”紫烟见楚娆小脸上神色怏怏,她记得夫人该是从公子那处来,可先前听四九说,公子还问屈老要了瓶祛疤膏送给夫人,怎的现下会如此不高兴。
      楚娆见紫烟问起,她心里的确烦闷,兼之想到之前曾看到祁风给她的布包,心里突然顺水推舟生出一计,带着试探的意思道,“哎,还不是大房实在太欺负人了。”
      接着,楚娆便一五一十地将在亭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个明白,那些送她东西之类无用的自然省下没讲。
      紫烟听罢,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夫人,有些事,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公子是历来不许奴婢和四九在外多言的,但您毕竟是夫人,且如今又对公子这般上心。”
      楚娆一听,就知道有什么是她不晓得的。
      前世,她和祁苏甚是生疏,从来没和紫烟说起这些“知交话”,也无从得知今日紫烟要同她讲什么,会不会与当日的布包有关?
      果然,紫烟关上门,从自己的兜袋里拿出一个明黄布袋。
      楚娆眼尖,她一看便想起这就是那日她看到祁风给紫烟的。
      但她还是装作第一次见,作惊讶状,“这是?”
      “禀夫人,这是祁风给我,让我下给公子的药,药力不强,却能混沌沌地使人上瘾,让人愈加虚弱。”紫烟补了一句,“已经好两年了。”
      “你,你——”楚娆只是试探一问,没成想被紫烟突然这么一下子倒豆子似的倒出一堆话来,有些措手不及。
      “夫人放心,奴婢绝没有害过公子。这事公子也知道,奴婢想着若不是假意应下,他寻了别人更是麻烦,索性不如只经奴婢一人的手。”
      “那你现在到我院子了怎么办?”
      “祁风他晓得奴婢是二房的大丫鬟,下个药不是难事,现在奴婢还收着他的银钱,每月按例去花苑见他一次呢。月月里拿回来的药,奴婢都会存好,祁风给的药也不致死,这事儿就一直这么盖过来,拖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
      楚娆不敢全信,但紫烟这么开诚布公,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难道前世她死的事真的和紫烟无关,可是,紫烟为何还一定要到后院来服侍她呢,留在祁苏身边不是一样的么。
      楚娆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也不迟。
      不过,祁风既然敢找紫烟,那保不齐以前大房还做过些旁的腌臜事,联想起祁苏一点都不似常人会得的疾症的模样,楚娆有意问询,“对了,你知道祁苏为何身子弱么?”
      紫烟忖度了一阵,道:“奴婢被买进来的时候公子已经着了病,不久就跟着公子一道去福源寺,那时候老祖宗说的是因失了双亲,受不了打击才如此。其他,奴婢就不知了。”
      “嗯,好。”楚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反而冒起了一丝希冀。
      她以前以为祁苏是元寿所致的离世,所以才会觉得是不能改变的,如果当真是人为,那么或许这一世,祁苏真的能活下来呢……

      第40章

      明殷朝关于家财份属一类的明文律法尚算完善, 官府从不限制这些民间交易, 只是需要从每次更迭中收取小部分的契税,以充作官用。
      契税是受方交予,普通小康人家一般能免则免,随意书写一纸收据就算是凭证了,毕竟契税真交起来还是不小的一笔。
      但像祁家这等的大户,这一项就不能免除。
      一来契税颇丰,府衙为了绩效核评断然不愿失了这笔进项, 是以纠察得严格,二来富人家的子孙延绵,分支极广, 若不处理的妥帖,有凭有据, 谁知道到了哪一代会闹起事来。
      祁家虽就这么两房,但依着大房的精明,自然是宁愿多交一笔契税, 把事情板上钉钉了才算安心。
      时值七月流火之际,天气转凉, 但尚存有些余暑, 约定中转文书的日子眨眼就到, 这段时日是楚娆嫁进了祁家之后,第一次觉得日子过得太快。
      只要想到这来回的一趟,二房就得吃下这个闷亏,她就一丁点儿都不想出门。
      可这是祁苏应下的, 她也做不了主,只能一并前去,看看祁苏到底是准备行什么章法。
      索幸的是,大房心急,午前已经先去府署将文书准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祁苏午后去签个字就算完事儿,楚娆不用担心再撞上祁风。其实,这也是祁风怕节外生枝,不然他哪可能放弃这些本来就不多的和‘新嫂子’的见面机会。
      二房三进宅外,停着一架高头大马的车舆,楚娆攀着登上车辕,一撩开门帘,就看到里头闭目养神的祁苏。
      嫁进祁家四月有余,现在一个院子天天都能碰上几回,要说和从前比,楚娆现下虽然还不觉得随意,但和祁苏同处一车也自然了许多。
      不过之前,楚娆是没话找话,这次,她是真的有满腹的话要说要问。
      楚娆性子急,马车堪堪行了还没一炷香,她就憋不住开口道,“祁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将四成份例转给大房?
      “是。”
      “可是你给了他们,就万万收不回来了,那你之后该怎么办?”楚娆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要不然你也少给两成,全都给他们了怎么行。”
      她一直以为祁苏会临时变卦,当耍一下大房也好,但显然这次去府衙已然是定下的了,也是,瞧祁苏的性子也做不出那种玩笑事,但他到底如何想的,难道送人东西,受的那人还能亏了不成。
      “能收回来。”
      “……”
      从祁苏嘴里,想听到一整句话,楚娆觉得那是不可能了,既然他有打算,她也就不再多纠缠,左右是等着看,祁苏总不会空口安慰她。
      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她一定想知道的。
      楚娆正了正神色,“祁苏,你也知道祁风下药给你的事,对不对?”
      她问的很认真,想佐证紫烟有没有骗她,问祁苏是最快不过的方法,万一紫烟隐瞒了什么,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这种时候你猜我猜的,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祁苏在楚娆说完这句话后,才睁开一直阖着的双眸。
      他看向楚娆,她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从上车时他便闭目养神,是因着他一夜都未完全入眠。
      隔了四个月之后,他又开始做那个熟悉的梦,梦里他的意识清醒,但是彻底成了看客,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楚娆从那个亭子里和祁风争吵,随后跑出去的惊恐模样。
      最初,他只知道在梦境里,楚娆是惧怕的样子,与祁风也似乎是纠葛颇深,是以他猜测两人相熟。
      后来,他发现楚娆是当真厌恶祁风到了极致,那又怎么会与其在亭中独处。
      祁苏的琥珀色双眸微闪,不答反问,“你又为何惧怕祁风?”
      楚娆是眼巴巴等着祁苏回答,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话到嘴边成了一句似是而非的,“我说了你也说么。”
      “好,我知道。”
      祁苏闻言竟是不留余地地直接回道,根本没有给楚娆机会思索,“该你了。”
      “……”
      楚娆被祁苏这么认真地盯着,很是不惯。她不是不信祁苏,但重生这事说起来着实难以置信,可她想不出能说些什么其他的缘由,于是只能红着脸道:“我,我是觉得他对我有不轨的心思,我不喜欢。”
      “避风亭,你有和他独处过。”
      不是问句,而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这下,楚娆惊讶了,她和祁风唯一一次独处,就是前世亭子那处,为何祁苏会知道。
      “没,没有啊。”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情绪被祁苏尽收眼底。
      楚娆嫁进祁家,几乎是一直在他眼前动静不断,祁风若是要来二房,必得要到花苑的锁匙,否则也不会要想收买紫烟来投毒,是以之前应当是不存着机会。
      忆起心尘曾说得过的话,难道说是以后的某日,才会发生如此一般的事,那这梦便成了预知?可还未发生,为何楚娆第一次见祁风便能生出厌恶。
      祁苏心下闪过的种种猜想,楚娆不知道的,是他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看着祁苏在那深思,以为祁苏对她生出了误会,尤其现在她还晓得祁风对祁苏有下毒的心思,楚娆心里顿时有些着急。
      “祁苏,总之我厌恶祁风,以前不想,以后也不想同他见面。”
      祁苏兀自思索,没有太过在意一旁叽叽喳喳的楚娆。
      楚娆见他不回,生怕祁苏不信,还兀自举起右手,洁白细腻的小小掌心正对着祁苏,“祁苏,你别乱想,我能同你立誓的,我楚娆绝对不会害你。”
      “这样吧,若是有违此誓,我就,就——”
      楚娆想了半天,想找个狠毒的,可手突然感受一丝施力,随后就被拂了下去。
      祁苏的袖袍掠过楚娆的手心,酥酥麻麻带着微微冷意,像是羽毛在她的心口刷过似的。
      她看着祁苏的动作,红着脸道:“祁苏,你这么信我呐。”
      “聒噪。”
      “……”
      楚娆闻言,羞红一褪,立马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也不记得自己的初衷,转而闭上眼睛,“我要睡一会儿,到了你记得喊我。”
      广陵城的现任知府姓曹,名知廉,上任已快满三年,楚娆记得再过几个月,他便会调任,至于后来的知府,是为姓孟。
      不过这些事,她前世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如何倒是没太在意,左右和她没什么大的关系。
      如今春耕已过,秋收未至,府衙该是比较松闲的时候,但楚娆也万没有想到,崔知府竟是在府署的待客堂里面干坐着等他们的。
      待客堂装饰极简,古朴的桌椅长凳,看起来就显着衙门清苦,当然了,这些也不过是表面功夫,楚娆第一次来,颇有些好奇地四下多看了两眼。
      “曹知府。”
      祁苏撩袍进门时微点了下头,语气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见他们二人走进,曹知府笑呵呵地起身走上前来,“祁公子,咱们真是许久未见了啊。”
      他似乎是特意的没穿官袍,只一件普通褚色常服外袍,中等身材,长得圆头圆脑,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应该是和楚娆父亲一般的年纪,长相却是年轻许多。
      “这位是祁夫人?”
      曹知廉一看祁苏身侧的女子,碧玉年华,不施粉黛也依旧容色妍丽,之前曾听闻祁苏娶了个双姝之一的楚家小姐,莫不是这次就带了过来。
      果然,“是。”
      “曹知府好。”
      听到提到自己了,楚娆大大方方地福了个身,虽说她也不知道礼行的姿势算不算合规制,但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嘛。
      “呵呵,祁夫人不必多礼,夫人容貌昳丽,和祁公子当真是相配啊。”曹知廉虚扶了一下,笑容满面地便将人往里间书房引。
      楚娆低下头跟上,由着祁苏和知府说话,虽都是些简单的寒暄之语,但她总觉得这气氛很怪。
      皆说商不如官,明殷朝虽然对从商开设的限制不多,但身份定然是不如当官的。
      可怎么看这情形,知府似乎对祁苏很是有礼的样子,而祁苏也还是如之前那般寡言少语,半分都不怕得罪人。
      “祁广耀和他的儿子午前已是来过,将能签的文书都一并签了,只差祁公子你一锤定音。”
      曹知廉边说边走到案桌前拿出一叠纸沓,停下脚步转头,“祁公子,你是当真定下了?”
      “自然。”
      得了这一句肯定,曹知廉是彻底信了这祁苏背后不凡。
      他上任这三年,与祁苏没见过几面,但为何却如此客气,全是因着来任之前,这前任知府告诉他的。
      原话便是:“扬州多富贾,其余皆可不结交,唯有祁家二房的病弱公子,不可怠慢。”
      要知道,这祁家做的米业,在广陵城虽是头档,也算的上是巨富,但是摆在整个扬州,毕竟还有官商皇商,那便不那么数一数二可瞧的了。
      然而前任知府与他是科考时同期的同窗,两人之间有交往更有情意在,曹知廉纵然不解,但也将之放在了心上。
      此时,他庆幸自己选择不错。
      他作为一州知府,京府上头传来的暂时秘而不宣的决策他都是两日前才知道,怎么这祁苏竟然早已知晓,还正好将即将到来的火势引到了祁家大房身上。
      曹知廉心下越想越心惊,愈加不敢怠慢。
      “祁公子,您放心,当年祁家大老爷在府署留下过凭证,你既是自愿过文书,那就不奏效,这事,我定能给你尽快办妥。”曹知府在尽快两个字上加重了声,他知道,祁苏能听懂,他在卖个情分,告诉祁苏,在那消息漏出之前,他能办妥这事。
      “好,谢过曹知府。”
      从府衙出来,楚娆是满腹疑问,比来时更甚。
      知府说的当年祁苏的爷爷留下的凭证字据是什么?而且看知府的样子,似乎对祁苏的决定很是欣赏,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
      马车上,楚娆犹豫了很久,明知道祁苏不一定会告诉她,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祁苏,知府说的当年你爷爷留的是什么东西啊?”
      祁苏此时正看着棋谱,他的视线落在书页一角,闻言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道,“给祁家立下的一个死规矩罢了。”
      “什么死规矩?”楚娆继续追问道,就在她以为祁苏不会理她时,祁苏忽尔合上书页,看向她,眸色平淡,“死规矩就是。”
      “他日若我身死无嗣,二房财物尽归扬州赈济,除非,我亲自赠予。”

      第41章

      祁苏说这话时的语气稀松平常, 但楚娆听了, 两弯柳眉却是蹙了一路。
      按理说,若祁苏无子嗣,那二房的财物便只能留给大房,至少还算皆是祁家子孙。
      但祁家老祖却定出这样一个奇怪的规矩,他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子,只能是为了护他。
      那便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连祁苏的爷爷都能猜测到大房日后会因钱财一事加害祁苏, 是以才不得已立了这么一个文书,还要白纸黑字地摆在府署供着。
      若只是一般的小事,谁会做如此歹毒的猜想, 祁苏当年突然的多病定然和大房脱不了干系。
      幼年失祜丧母,大伯父一家处处算计毒害, 唯一对他好的爷爷还没能多陪伴几年,难怪成了现在这般少言的性子。楚娆转念想想自己,父母健在, 还有哥哥和表哥自小护着长大,比起祁苏, 她实在是处境好了太多。
      楚娆想着想着, 颇有一种自己揭了祁苏伤疤的感觉, 原本心里还存着的许多疑问,她突然就不想再去探寻了。
      反正以前的事如何,她亦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想以后何如, 可这口都开了,伤人的事也做了,现在又替人心酸,楚娆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楚娆一有心事,便不会如往日那般话多,于是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角,直到回到了东间,楚娆都还是有些怏怏不乐。
      翌日,楚娆用完午膳,始终觉得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昨日祁苏回来之后,有没有因着她的那句问话,思忆起之前的事心情抑郁呢。
      她很想去看看祁苏,但去他房里,总要有个由头,不然按着祁苏的习惯,定是不会让她久呆。
      楚娆盖了条软毯,手上拿着话本躺在门前的贵妃椅上,心思却不断地往北边那半掩着的门缝里飘去,她真的好想看看祁苏现在是何脸色啊。
      “夫人好!”
      四九拿着一提镂花木盒,从门房过来顺道经过楚娆,便停下施了个礼。
      “嗯。”
      楚娆正在盘算着去找祁苏的借口,突然就看到了四九手里的漆黑木盒,“这是什么?吃的么?”
      “禀夫人,不是吃的,是新到的棋瓮,我要去替公子收起来呢。”
      祁苏喜欢下棋,日常有收藏的习惯,但是外头得来的一般是黑白两子,他只喜欢用白子一色,所以这些都只作藏收,书房里有个木柜,全是这些个棋盘,从天南地北得来,甚至还有番邦海外搜罗来的。
      这事在宅子里算是众人皆晓,楚娆也不知道听了几回了,第一次听她还觉得祁苏实在太无趣,连喜好都比一般人要寡淡。
      然而今天一听,楚娆眼前登时一亮,“四九,祁苏看过这个新棋没?”
      “回夫人,还没呢,一般是小的先带去书房,等公子明日去书房时才会打开。”
      楚娆从躺椅上起身,接过木盒一角,“那行,你给我吧,我去拿给祁苏看看,顺道我有事与他说。”
      楚娆提着那只木盒,走到房门前,轻扣了几下虚掩着的木门。
      “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将木盒放在桌案上,也不知为何,她一进门就连呼吸都屏起来,生怕发出声音扰到祁苏。
      祁苏此时正在查看信笺,一见是楚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四九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这是你的新棋瓮,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明日书房。”祁苏重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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