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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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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影拉着吕炎跟出来,吕炎左右看着,悄悄后退一步,又进了大门内,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就得赶紧走了,他在这儿,让人看见了可不大好,好象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
季疏影的注意力都在宁远身上,一阵抑制不住的失望从心底升起,难道,这是个真真正正的祸害纨绔?
“季兄,你进来!”吕炎忍不住,一把把有些发愣的季疏影拉进来,“季兄,咱们得走了,我是说,我家里还有点事,实在不能再耽误,我去跟墨七说一声,我肯定是这就得走,你走不走?”
吕炎被墨府四周若隐若现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要知道,虽然他和墨七是不错的朋友,可他翁翁和墨七翁翁毕竟是天下闻名的政敌,他这是头一回到墨府来,墨七一趟也没去过他们府上呢。
无论如何,得赶紧走了,刚刚进府时……不,进城时,就该决断脱身!
“嗯。”季疏影松开吕炎,跟在吕炎后面往里走,“既然来赔礼道歉……咱们先进去吧,看看墨七怎么样了。”
大门口,墨二爷悄悄拉了下墨相,墨相止步,墨二爷紧几步下到台阶中间,冲宁远拱手道:“这位就是宁七爷?”
“噢!”宁远收起马鞭,转过身,冲着墨二爷拱手,手抬到一半,仿佛刚看到手里还拿着鞭子,忙回手将鞭子扔给长随,“在下定北侯三子宁远,进城路上,和贵府七少爷有点小冲突,特上门赔礼道歉!”
宁远说完,长揖到底,一番话和态度可圈可点,相当有赔礼的气氛。
墨二爷看着宁远乌青的眼圈和半脸肿涨青紫,想想儿子,也是这么半脸青紫,也都是皮外伤,看样子就是几个混小子打架,既然都受了伤,那也就没什么好多生气的,墨二爷这么一想,怒气往下降,心情明显好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二章 奉旨赔礼2
“宁七爷客气了,是小儿……”
“小儿!咦!你不是墨相?我就说,墨相怎么这么年青!”宁远仿佛没看到站在台阶最上的墨相,一声惊叫,叫的墨二爷顿时黑了脸,这什么眼神?能把他认成他爹?他有那么老相?
刚刚心情好了一点点的墨二爷,这一下心情比刚才更加不好了。
“您是墨二爷吧?你比你儿子长的好看!墨七少爷呢?没出来?他伤的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啊!”
墨二爷被宁远这几句话闷的心里简直有点难受了,堵在宁远面前,半点没有将宁远往里让的意思。“小儿没什么大事,不敢劳……”
墨二爷不动声色的拦在宁远前面,想把他拦回去,谁知道宁远一脸的浑然无觉,往墨二爷旁边侧出一步,绕过他径直上了两级台阶,转身招呼他,“墨二爷请,我就知道他没啥事,就是挨了几拳嘛!能有什么事?可我姐夫非让我上门陪礼,不来还不行!我姐夫都说了,来就来吧,反正陪礼这事,小爷陪的多了,懂行,二爷请,赶紧给你们家七少爷陪了礼,我还得去那什么国公府,还有个什么府。”
墨二爷被这么个没眼色的夯货差点闷出好几口血,耳边滑过‘我姐夫’三个字,愣了下,没等他答话,站在台阶最上的墨相迎着宁远拱手接上了话,“远哥儿言重了,你打了他,他也打了你,哪用得着陪礼这样的说法?正好,你脸上的伤,也让太医瞧瞧。你父亲可好?”
“墨相爷!”宁远仿佛刚刚看到墨相,赶紧长揖到底,“家父安好,谢相爷关心。晚辈常跟人打架,这点伤不算伤,没事儿!”
“见过皇上了?”墨相微微侧身示意宁远,和他并肩往墨府进去。
“见了,刚到驿站,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姐夫就让人把我叫进去了,把我训扩斥了一顿,说什么奢侈,什么打架,说七少爷是墨相您的心尖子,非让我赶紧过来陪罪,明明都是小事,再说,我又没下狠手,可姐夫说了,我就得来不是!”
宁远悠闲的甩着胳膊,一幅溜蹓跶跶、楞头楞脑的二皮脸相,好象丝毫没意识到和墨相并肩而行有什么不对。
墨相这会儿的感觉,和皇上的感觉极其类似,除了郁闷,就是纳闷,那位用兵如神的定北侯最疼爱的小儿子,怎么这幅德行?要真是这么个夯货,宁北侯怎么敢把他送进京城?专职给宁家招祸么?
大智若愚?看着不象啊!
“那是皇上。”身为首相,墨相不得不提醒宁远一句,那是皇上,你这一口一个姐夫,不合适。
“那是!我姐夫是皇上,通天下谁不知道!”宁远竖起大拇指,得意的挥了挥。
墨相只觉得一口老血往上涌,这不是夯货,这是二傻子!
“我跟你父亲见过两面。”墨相咽下口闷气,决定还是先扯扯关系。
“噢,是吗。”宁远不客气的拧着头左看右看打量着四周,对墨相这句和他父亲见过两面,敷衍的极其粗糙。
墨相瞪着他,突然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这是块二傻子滚刀肉!
“皇上吩咐你陪礼道歉,这不能叫奉旨陪礼。”墨相刚才的话说不下去了,背着手,走了十来步,深吸了几口气,决定直入正题,实话直说,看起来,这不是个能委婉的主儿!
“不叫奉旨陪礼?那叫什么?奉旨道歉?没分别啊!”宁远这回回头看了墨相一眼,手一摊,看那表情,仿佛还十分鄙夷墨相。
“皇上让你陪礼道歉,那是教导你做人,这是……”墨相抬手揉着太阳穴,他有点头痛,“你就当皇上说这话时,是以你姐夫的身份说的,以你姐夫身份说话时,依家礼,不能算……”
‘旨意’两个字在墨相嘴里滚了滚,却没敢说出来,天子每一句话,甚至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容违逆的旨意,不能算旨意这话,万万不能说出口!
宁远的目光,斜在墨相身上,见他生咽了后面的话,目光从墨相身上斜出去,斜到了旁边的高树上,哼!不是旨意,那你倒是敢说啊?不是旨意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虽说是旨意,可这个旨意,远哥儿心里知道就是了,实在不宜大张旗鼓。”墨相头一回觉得说话这么费劲。
“我心里当然知道!可我要是不说,你们家七少爷脸上痛心里恼,连门都不让我进怎么办?要是这样,您说,算谁抗旨?我虽然跟七少爷打了一架,也不能这么坑七少爷,相爷您说是不是?咱们打架归打架,打架这事堂堂正正,我宁远这个人,您看看,多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这么闷声不响阴人使绊子,这事,咱可不能做!”
墨相有种想吐血的冲动,照宁远这话意,他刚才是在教他阴人使绊子?
宁远斜了眼墨相,移开目光,背着手,一脸严肃浑身正气仰头望天。
墨相连眨了好几下眼,深吸了几口气,咽下那股子要吐血的感觉,细想宁远这话,竟然极其不好反驳,这二傻子这几句话,讲的这个道理,竟然无可挑剔!
好吧,他要奉旨陪礼,那就奉旨陪礼吧。
他姓宁,要不是这样打着奉旨陪礼的旗号,随国公府说不定真不让他进门……
墨相是个谨慎人,宁远既然是奉旨赔礼,再怎么是赔礼道歉,那也是钦差,既然是钦差,他不能不亲自陪。
墨二爷跟在后面,凝神听着两人的话,不停的打量着宁远,这货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墨相陪着宁远,进了墨七院里。上房已经清走了闲人,大夫们都被让到厢房里,商量斟酌方子去了,钱老夫人坐在墨七床头,心疼的看着刚刚洗净脸,满脸红肿青紫的宝贝孙子。
吕炎和季疏影进来,先关切了墨七几句,偏偏墨七这一回是真委屈,话物别多,吕炎好不容易找到话缝儿,正要告辞,外面一阵脚步声,墨相引着宁远,后面跟着墨二爷,一起进了上房,吕炎只好和季疏影先让到一边,现在,不是告辞的时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三章 奉旨赔礼3
墨七看宁远进来,吓的呼一下坐起来,浑身紧绷、两只拳头都攥起来了,怒目宁远,“你来干什么?你竟敢跑到我家里!我告诉你……”
宁远看着紧张的象一张拉开的弓一样的墨七,笑的眼睛都弯了,“我来给你陪礼道歉!”宁远光棍爽利的出奇,一边说一边长揖到底,“先前不知道您就是墨七少爷,在下一时眼拙,失手了,特意备了份薄礼,上门给墨七兄陪个不是。”
一幅熟的已经生巧的赔礼架势。
吕炎看看宁远,再看看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墨七,说不清为什么,心里突然崩出股想爆笑的感觉。
这个宁远,夯归夯,可不象是个好惹的。
“小孩子家吵吵闹闹,哪有什么对错?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远哥儿多礼了。”墨七傻了,坐在旁边的钱老夫人赶紧接话,替他掩饰描补。
“他打人!他打我!”墨七一阵委屈往上冲,指着宁远,带着哭腔、一脸不服的和钱老夫人抗议,“他一点都不讲理!”
“哎!”宁远不干了,“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人说得对,这事没对错,就算没对错吧,照理说,这事儿不能怪我!”
宁远左右看了看,随手拉了把椅子,调个个儿骑到椅子上,两只胳膊搭在椅子背上,手指点着墨七,“我问你,那福音阁明明是我定好的地方,你凭什么先占了?这个先不说,还有那山鸡,我明明都包了圆儿,银子都付过了,我问你,你那山鸡汤是哪儿来的?还有那只烤山鸡,还不止一只,我问你,哪儿来的?你占了我的地方,抢了我的山鸡,我不打你打谁?”
钱老夫人瞪着宁远,这是来赔礼的?还是来接着找事的?正要发作,眼角余光瞥见墨相正冲她使眼色,话冲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
吕炎和季疏影面面相觑,原来还有这么个前因,这倒是墨七的作派,只是这一回撞到铁板上了。
墨相给老伴使了眼色,看着气的一个劲儿拍床的孙子,突然觉得,要是小七多碰上几回宁远这样的,多挨几回打,他身上那些坏毛病,说不定就改了。
墨二爷斜着宁远,无语之极,怪不得他要奉旨,要不是奉着旨,他肯定让人把他乱棍打出去了!
“你说是你定下的就是你定下的了?你定下的怎么样?谁知道是你定下的?就算是你定下的,谁知道?你不会说清楚啊?你说清楚,说不定我就让给你了,你总得说清楚再动手吧?你怎么不说清楚?”
墨七这会儿是不怕宁远了,可他一生气就昏头,当然,不昏头的时候他也不怎么会吵架,这会儿梗着脖子,嗷嗷叫了个乱七八糟。
“咦?你看你这话说的!头一条,你知道有人定下了,对吧?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我定下的!”
宁远反手指着自己,重重咬着那个‘我’字,“听你这意思,不是我定的,是别人定下的你就能仗势强抢人家的东西了?唉!我跟你说,你这叫……这叫什么来?总之这是犯律法的你知道不?哎呀真是怪了,你这么胡作非为强抢人家东西,你还敢说?你爹不管你?那你翁翁呢?也不管你?”
墨七晕了,不停的眨巴着眼,干张着嘴说不出话,一屋子的人都瞪着宁远,这话说的,还真是,句句占着正理大义,这么一说,墨七成了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恶棍,他宁远就是那个仗义出手、惩罚恶棍的侠士。
“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那你说说,我哪儿说错了?你敢说你不知道那山鸡被人包圆儿了?你敢说你不是强抢人家的东西?你敢说一句?你要是敢说,小爷我就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宁远点着墨七,气势如虹。
钱老夫人看着墨相,墨相瞪着宁远,墨二爷看着已经气哭了的儿子,气的干咽口水,宁远可奉着旨呢!
吕炎两根眉毛抬到了额头中间,季疏影一双眼睛亮极了,兴奋的看着宁远。
“那个……小七,当时,宁七爷问过你山鸡的事没有?你怎么答的?”吕炎看着气的干淌眼泪的墨七,实在不忍心,忍不住给墨七递了句话,宁远侧过头,斜斜的瞄着吕炎。
“他一进来……一进来……他根本就没提过山鸡的事!他一进门就让人滚,横的象只螃蟹,他压根就没提过山鸡的事!”
墨七也不算太笨,吕炎一提醒,他立刻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行了行了!”宁远打了个呵呵,两只手一起摆,“我是来给你陪礼道歉的,又不是来跟你吵架讲理的,行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姐夫都说了,这事全是我的错,行了吧?咱们不说这个了,让我看看你这脸上……还行,肯定不会破相,你放心,这个我最有经验,这趟来,我特意带了好几箱子上好的金创药,还有接骨续骨的药,可管用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几盒过来,还有接骨药,也一起给你送几盒,留着以后用。”
墨七机灵灵打了几个寒噤,脱口叫道:“不要!”
以后用……接骨药……什么意思?
“定北侯府的金创药当世一绝。”季疏影突然接了一句,“小七还是别客气了,若论外伤,宁七爷的药肯定比太医的好,万一留了疤,那可是大事。”
“看着这俩孩子吵吵闹闹,我就觉得他们还跟六七岁一样。”虽然不明白墨相使眼色的原因,可几十年的默契,让钱老夫人知道现在是要和稀泥,笑着打起了圆场。
“可不是,说小也都不小了,都到该成家的年纪了,你看看!还不如七八岁呢!唉,小七被你惯坏了,远哥儿也是个惯坏了的,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还真是!”墨相接上钱老夫人的话,象个平常人家的老头儿一样,一脸无奈的摇头。
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先把这位混不吝送出门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四章 各有想法
“宁七爷一看就是个爽直性子,有口无心,大家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吕炎最擅长和稀泥,听出墨相和钱老夫人的意思,也急忙笑着接了一句。
“这话说得好!”宁远冲吕炎竖起大拇指,“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性子直!就冲你这句话,等七少爷好了,我另摆酒给七少爷陪礼,多叫些人,咱们好好乐一乐!”
季疏影眉梢似有似无的抬了下,这位,他总感觉很不简单,诚府极深。
“行了,就这样吧,还有两家要走,我就不多打扰了,今天来赔礼……咱们兄弟的事,改天我另摆酒给你赔礼,我让人送帖子给你,两位一起!”宁远干脆的半分泥水不带,跳起来,拱手一圈告辞,转身就走。
“你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我叫个人陪你去随国公府和安远侯府。”宁远是钦差,又亲眼看到他的难缠,墨相自然不肯落下半分把柄,和墨二爷一起,亲自将宁远送到大门口,又叫了个妥当的管事过来,吩咐了几句,让管事陪着宁远去随国公府和安远侯府‘奉旨陪礼’。
看着宁远一跃上马走远了,墨二爷和墨相一边往里走,一边低低说话。
“这个宁远,你怎么看?”墨相问儿子。
“难说。”墨二爷皱着眉,“看他和小七几句对话,聪明足够聪明,也没有隐瞒这份聪明,这就让人看不透了。再说,要真是个只会闯祸、一事不成的逆子,定北侯让他进京干什么?真象定北侯说的,是让儿子进京碰碰壁,知道人外有人?换了阿爹,能这样管教逆子?只怕逆子没管教好,倒给家里招来大祸。”
“如今的情形,宁家绝无机会,宁镇山是个聪明人,极会审时度势,唉,谁知道呢,这事别和小七多说,那是个傻孩子,藏不住事,还是你多留心吧。”
墨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墨二爷嗯了一声,父子俩没再说话,沉默的往回走。
回到紫藤山庄,文二爷带着李信,直奔后园湖中那间小亭子,紫藤山庄后园的湖足有两三亩大,亭子在湖中间,四周碧波荡漾,一望无余,是说话的好地方。
“今天这事,你先说说。”文二爷两只本来就贼亮的眼睛这会儿亮彩闪动,看起来兴奋极了。
“宁远还没进城,先把墨相家七少爷等人打了,一口气得罪了至少三家,他想干什么?”李信拧着眉头。
“问得好!”文二爷抚掌,“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李信接一句。
“对!问得好!”文二爷在亭子里来来回回踱的很快,“要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咱们得先理一理,先从大局上看!”
文二爷啪啪拍着手里的折扇,李信两根眉毛一起往上抬,文二爷这也太兴奋了吧?这些大事,就算明天中了进士,入朝为官,那也离他和他远的很呢!
“如今的局势,若没有意外,不过就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文二爷手里的折扇这边一点,那边又一点。“可这两位,同母所生,一个外家,一根同生,过于势均力敌,是谁继位,周贵妃无所谓,随国公府也无所谓,除了这两位近身侍侯的人,其它,只怕都无所谓。因为这个,朝里诸人,轻易不敢站队,犯不着不是!有站这个队的功夫,还不如在周贵妃,或是随国公府这一头下下功夫,怎么着都不会落空!”
“嗯。”李信听进去了,确实,两人同根同源,助力几乎完全一样,换了他,也不敢、更犯不着去淌这趟混水。
“偏偏周贵妃过于天真烂漫,根本看不到这中间的危机,至于皇上,嘿!”文二爷一声冷笑,“先帝性子冲动,眼光却好,短处明显,长处也明显,咱们现在这位圣上,就两个字,平庸,平庸之极!只怕他也跟周贵妃差不多,或者是只肯看好处,不愿想坏处,周家就更不用提了,满府上下没一个聪明人,三个该调停破局的人,没一个能看到危机,自然也没人出手,那这个局,谁来破?”
“若是他们自己破局呢?或者两败俱伤?”李信沉默半天,突然说了一句。
文二爷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觉得,这个局,没有人居中调停,那就是个极易两败俱伤的局!大皇子和四皇子脾气禀性极其类似,都是过刚易折的主儿!这事,咱们能看到,能如此猜测,那位宁侯爷呢?”
“听说宁侯爷带兵,谨慎稳重,却常出奇兵。”李信若有所思。
“对!就是这个常出奇兵!这个宁远,只怕就是奇兵!只看他今天这个作派,必定极其擅长搅局,把这个危局,搅成一个乱局,若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两败俱伤……”
文二爷嘿嘿干笑了几声,目光灼灼,一脸期待,“京城,只怕要风起云涌了!真是令人好生期待!”
“动荡不是好事。”李信拧着眉,不客气的打断了文二爷的遐想。
“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文二爷的兴致一点没受影响,“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再说,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若是当政,都是暴君,至于那位晋王,就看他用了令妹夫这样的人,至少不算个明白人,那位五爷……”
文二爷眯缝着眼,“我总觉得是个聪明人,子肖其母,你看看宁皇后,进宫,大婚,平安产子,再搬进离宫,步步都是兵法,听说她当姑娘的时候,真刀实枪打过仗,五皇子在她的教导下,我总觉得差不到哪儿去。”
“可看这位宁七爷说话行事,可不象是个妥当的。”李信忍不住再次打击文二爷,他有点想不通,他兴奋成这样是为什么,关他什么事?
“这事,”文二爷眉飞色舞,兴致更高了,“咱们得换个位置,站到宁远的位置上,好好替他想一想,若你是宁远,这京城对你来说是什么?那就是龙潭虎穴,对不对?孤身一人,深入龙潭虎穴,先考虑什么?头一条,先保命,对不对?要想保命,怎么办?要是我,就行慢敌之计!必定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五章 恍然1
文二爷手里的折扇拍的啪啪乱响,兴奋的几乎不能自抑,看他那样子,恨不能仰天长笑几声。
李信拧着眉,无语的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换了他,也会这样?他不会,他会尽可能悄无声息,尽可能隐在暗处,象宁远这样,张牙舞爪,这是横行……也许也是慢敌,不过他不喜欢。
“还没进城,先得罪了墨相,慢敌是慢敌了,可也断了自己的路,以后怎么办?但凡做事,做一看二想到三,这是最最起友码的事。”李信想了片刻,很不赞成的低声道。
“下一步……不知道。”文二爷极其不负责任的摊着一双手,“下一步,得看他走哪一步了,宁家百家世家,底蕴不凡,咱们又不知道他有哪些底,怎么知道他下一步在哪里?他走一步,咱们看一步,看一步,想一步,也许,他还没想好,见机行事而已。”
“皇上眼前能容得下晋王,后宫能容得下杨嫔,怎么偏偏容不下宁皇后和五皇子?”由宁远想到五皇子,李信有点想不通。
“呵呵!”文二爷干笑了几声,“不是皇上容不下,是周贵妃容不下,杨嫔算什么?搁周贵妃眼里,就是一个下人,宁皇后就不一样了,那是正德门抬进去的正宫皇后,她怎么能容得下宫里有一个比她身份高贵的人?怎么能容得下有个见了面得她曲身施礼的人?至于五皇子,那是嫡子,得刺了多少人的眼?在离宫也好,要是长在京城,说不定早就死了。”
“唉!”半晌,李信长叹了口气,他游历四方时,和各地才子会文交往,常常听到他们赞叹皇上用情之深,赞叹皇上和周贵妃两情相悦之美好,诗词歌赋,深情美好。那时候他没有太多感觉,这会儿再回想起来,怎么觉得这么刺心呢?皇上和周贵妃两情相悦,情比金坚,那宁皇后呢?算什么?季皇后呢?又算什么?
就象阿桐妹妹,姜焕璋和他那个表妹情如金坚,那阿桐妹妹呢?怎么办?算什么?
“后天的文会,我不方便跟着你,让宁海跟你去,回头我交待交待宁海!宁海不错,又是李家的家生子儿,往后你可以多倚重他。”
文二爷交待了这几句,对着碧清的湖面,深吸深吐了几口气,突然一个急转头,盯着李信,兴奋的五官都挪位了,冲李信用力挥舞着双手,“机遇!这是机遇!老子要是没看错,这就是机遇!天大的机遇!太平年月,能有这样的机遇……老子真是……真是好生期待!”
李信目瞪口呆看着文二爷,疯了吧这是!
姜焕璋浑浑噩噩回到绥宁伯府,连远道而来的宁远打了墨七和周六少爷等人这样的大事,都只是远远从他耳边过了过,没进到他心里去。
姜焕璋在大门外下了马,刚进二门,大乔身上扛着马具,从二门里出来。
姜焕璋愣愣的看着大乔,突然扬声叫住了他,“大乔!”
“世子爷。”大乔扛着沉重的马具,点了下头,算是见了礼。
“我问你,有个叫宁海的,你听说过没有?”姜焕璋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大乔,脸色有些复杂晦涩。
“宁海?哪个宁海?咱们府上?还是外头的?”大乔有些茫然,姜焕璋心里莫名一松,紧追了一句,“我是问李家,李家呢?有个叫宁海的没有?”
“李家?让我想想,姓宁的倒是有三四家,叫宁海的……噢,对了,宁大朝奉的儿子,就叫宁海,一直跟在宁大朝奉身边学活,他们家朝奉这活父子相传,不过听说宁海学的不怎么样,宁大朝奉下死劲打过好几回……不知道世子爷说的是哪一个宁海。”
大乔赶车侍候马的本事在李家数得着,因为车马上的事,宁海找他帮过好些回忙。
“你说的这个宁海,人很机灵,眉毛这儿,缺了半块?”姜焕璋点着自己的眉毛示意,竟有几分紧张的看着大乔。
大乔点头,“对!眉毛这儿是缺了一块,挺明显的,说是小时候摸鱼,被树枝戳了下,世子爷找他有事?”
“宁家,是李家的朝奉?我是说,是李家请来的?还是李家奴仆?这个宁海,也跟着陪嫁过来了?”姜焕璋声音有些阴沉。
大乔奇怪的看着姜焕璋,耐着性子解释:“宁家老早老早以前,就是……不能说是李家,家生子儿是家生子儿,不过宁家先是老太太的陪房,后来跟着太太陪嫁到李家,听说最早是老太太的老太太从娘家带来的,宁家几代人都是大朝奉,这回没跟着大奶奶陪嫁过来,宁大朝奉手里管的那些铺子,早前都是老太太的产业,现在在太太手里。”
大乔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姜焕璋,世子爷今天好象有点不大对劲,一会儿得找个机会……最好能亲自出一趟城,当面跟清菊说说今天这事,从清菊出了城,他一面还没见过她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姜焕璋垂下头,肩膀仿佛也矮了下去,挥手示意大乔,转过身,拖着脚步进了二门。
姜焕璋沿着杂草丛生的青石小路,怔怔忡忡的信步往里走,一直走进了后面园子里。
小路尽头是那片湖,多年没有疏通打理,湖水泛着让人难受的油绿色,几枝顽强活下来的新荷叶子刚刚举出水面,显的格外可怜兮兮。
姜焕璋呆呆的看着湖水,他没看到泛着油绿腻脏的湖面,他看到的,是从前绥宁王府后园的那片湖,那片水清碧透、以珍品荷花著称的湖,那天,荷叶碧透,荷花正好……
姜焕璋的目光从湖面看向四周,这里,是一片桂花树,桂树下开满了各色山茶,青石路边,各种各样、艳丽无比的草花招摇绽放……
正是春色无边的时候……
就是在这里,这座亭子里,四面装着白色琉璃窗的亭子……
姜焕璋进了亭子,找到那个位置,慢慢坐下来,仰头看向皇宫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六章 霞光
太子死了,姜焕璋慢慢抬手按在胸口,好象就是前几天的事,他好象还能感觉到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欣喜若狂。
文二爷说太子地位稳固,秦皇后强势果敢,让他不要冒险,不要枉费心机,可他不冒险怎么办?
那个李信,他教过太子,他的儿子是太子属官,太子信任他,秦后信任他,等太子即了位,他不怕李信这个匹夫,可他的儿子呢?他的爵位呢?他请立世子的折子连上了**年,就是李信这个匹夫,还有墨七,次次从中作梗!
他不冒险怎么办?他没有选择!
他不能不冒险,文二爷却要告老……
姜焕璋一脸惨然的笑容,一个一个,怎么都不能替他想想呢?
他的儿子,那么出色、那么好的儿子,他们都压着他,不让他出头,实在压不住了,他们又开始攻击他的出身,骂他是庶孽,不让他袭爵,他的爵位,他拼尽大半生挣来的东西,不能留给他最心爱的儿子,他这大半生的拼搏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顾氏,顾氏的贤德、顾氏的才情、顾氏的人品,京城有口皆碑,他替顾氏请了多少回诰封,皇上都点了头,他们却言词激烈……
他最心爱的人……
他也不想冒险,可他不冒险怎么办?他心爱的儿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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