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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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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年你弟弟长大替你分担责任后,假如十一郎他和你还有些交情,娘就去跟你表姐说说,让她做主,把你接进王家去,有她给你撑腰,保管你在王家不会吃亏。”
  卫戗没心没肺的笑笑,没应声。
  吃过早饭,虞姜便以卫毅腿疼,她要赶回去给卫毅找神医为由,将卫源丢在卫戗这边,匆匆跑了。
  好在卫源和允儿相处的还蛮愉快的,允儿长这么大,头一次接触同龄孩子,十分开心,见到允儿的笑容,卫戗也觉得心里舒坦。
  这天下午,虞姜遣方婶来接卫源,方婶唉声叹气,连连说一家人住那么远实在不方便什么的,卫戗说这边清净;于是方婶又说,虞姜他们住的地方狭窄,不如这边宽敞舒坦,她爹那样也不方便,不如接过来同住,卫戗直接回她,那边虽挤,但离虞家别院近,方婶立马反应过来,也便不再絮叨什么。
  如此反复好几天,眼瞅着便是上元灯节了。
  这天晚上,卫源回家后,当着卫毅的面问虞姜:“娘,二哥哥和王家那个大哥哥说好要在上元灯节晚上一起出去赏花灯,还带着三姐姐和允儿弟弟,阿源也想去,可以么?”
  听到这话,虞姜抬头看了卫毅一眼,拉过卫源小手,柔声问道:“是哪个王家的大哥哥?”
  卫源眨眨大眼睛,脆声回道:“二哥哥叫他‘阿瑄’的那个王家大哥哥。”自从卫戗顶替卫毅成为护羌校尉后,虞姜便要求卫源将对卫戗的称呼由“二姐姐”转为“二哥哥”,他改不了口就不许他出门。
  虞姜抚摸阿源的软发:“娘的儿子越来越聪明了,名字记得这样清楚。”说完之后,抬眼看向卫毅:“阿瑄,王瑄,王十一郎!”
  卫毅点点头:“我知道。”
  虞姜沉吟片刻后,眼睛一亮:“诶,好机会啊!”
  

  ☆、寄人篱下

  十四这天早晨; 过来送卫源的; 不是她镇日忙碌的继母; 反倒是她腿脚不便的亲爹。
  同样赶上早饭,自是坐下来一起用餐; 卫戗不动声色的打量始终垂头不语的卫毅; 明明未满不惑; 可遭遇接连打击,却令他看上去好像年过半百。
  卫毅只吃了少许便撂下碗筷; 目光发直的坐在那里发呆; 直到他们全都吃完; 婢女过来收拾走碗筷; 他才低咳两声,沙哑开口:“戗歌; 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说说。”
  卫戗想也不想接口道:“都是自家人……”对上卫毅的眼神; 硬生生的咽下后面让他在这说的半句话,点点头:“好。”
  卫毅明显松了口气; 回了卫戗一抹和善的微笑,叮嘱卫源和芽珈还有允儿不要打闹,好好玩。
  待到了后院书房,只剩下他父女二人; 关起门来; 卫毅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卫戗。
  卫戗抬手接过去:“这是什么?”
  卫毅也不卖关子:“你要的黄籍。”
  卫戗忙解了系带,拿出装在里面的黄纸,展开一看; 上面确实是卫允的名字,且盖着官印,卫戗展颜一笑:“多谢父亲。”
  不过卫戗明白,假如她爹只为兑现承诺,绝不会现出那般为难的表情,她等着他的后话,果真,她爹见她高兴了,话也多起来:“戗歌,如你所愿,允儿已经是我们卫家人了,能为个半路捡来的孤儿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你像你娘一样心地善良,看到你这样,我便放心了。”
  听到她爹提起她娘,卫戗将视线从允儿的黄籍移到她爹的笑脸:“什么?”
  卫毅趁热打铁道:“我是外强中干,这身体早就垮了,只是实在放心不下这个家,才一直咬牙强撑,好在卫家现在有了你。”露出欣慰笑容:“对待一个毫无血缘的陌生孩子尚且如此,何况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呢!他日假如我去找你娘,也可以瞑目了。”
  卫戗拧紧眉头,她爹这话外音,分明就是托孤啊!她并未爽快的承接下这个责任,反倒劝慰她爹道:“父亲只是伤了腿,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何况洛阳城里名医云集,相信父亲很快便会好转,再者说,阿源还小,父亲当真狠得下心撇下他?”
  卫毅浅笑应道:“我只是看到你接到允儿的黄籍这般开心,有感而发罢了。”接着慢慢敛起笑容,声音也凝重了许多:“戗歌,你到洛阳也有几天了,想必已经听说过你姐姐的事。”
  卫戗审视着卫毅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听过一些。”
  卫毅一声长叹:“实话实说,在这件事上,我心中有愧,她小的时候,我就不曾理会过她,等她长大,又为了保全我卫家颜面,明知那个马维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还是硬逼着她嫁了过去,害她备受折磨,小小年纪便经历了如此惨祸,我对不住她!”
  关于卫敏的婚事,卫戗承认自己曾在暗中推波助澜,但假如虞姜母女当时不是动了歪脑筋,也不会轻易落套,还有她爹,要是没有同意虞姜换亲的计策并参与其中,事情也不会闹得那样一发不可收拾,她爹的确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于是她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爹的自我反省。
  后来,反省完毕的她爹满口都是她姐:
  “戗歌,你姐姐她实在太可怜了。”
  “戗歌,等你有空了,就过来陪你姐姐说说话,不然她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大夫说再让她这样继续下去,怕早晚要生出难以治愈的心疾来。”
  “戗歌,明晚上元灯节,女儿家也可以去逛逛的,你带你姐姐一起去散散心罢!”
  卫戗:“……”手中捏着她爹特意送过来的黄籍,耳中听着她爹对她生母的赞美,叫她怎么好意思回绝她爹的要求,见她同意,她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正月十五,按照原定计划,这一日圣上会很忙,他要先去祭祖,接着参加庆典,最后还要对从外地召来的臣子论功行赏,外加给王瑄和虞濛他们这些世家子女牵红线。
  可谁也没想到,前一晚还活蹦乱跳临幸后妃的皇帝,第二天早晨却气息奄奄,快要驾崩了似的,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们全都赶过来,却没一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人都要保不住了,难不成还抬着去主持祭祖和参加庆典?
  皇后考虑过后,决定对圣上生病一事秘而不宣,通知太常按祖制准时举办祭祖和庆典。
  圣上他人都快不行了,谁还有那闲工夫去操心几个小儿女的婚事,消息还算灵通的世家们,探听到圣上今日有事抽不开身,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本该是庆典过后的焦点人物的王瑄,此刻是无事一身轻,老早准备的妥妥当当,天还没黑就来到卫戗这里报道,今日他既没披黑也没挂白,反倒穿了一身惹眼的大红,显得尤为精神,他不但要自己穿,还带来一套逼着卫戗也穿上。
  这二人,一高一矮,高的王瑄貌若好女,矮的卫戗扮作少年;一白一黑,白的王瑄肤如凝脂,黑的卫戗神似木炭;一美一丑,美的王瑄冠绝天下,丑的卫戗其貌不扬……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大袖衫,并排站在一起,竟意外的赏心悦目。
  待到天色渐晚,街道两旁的灯笼亮起来,照亮前路,并排而行的两人,贴在一起的大袖衫遮住他们交握着的手,当然,卫戗之前并不习惯这种亲昵的接触,可王瑄有事时就攥紧她的手,没事时就搓揉把玩她的手,久而久之,习以为常,他喜欢抓就抓着吧,而且进到冬天后,自己冰凉的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热度传遍周身,彻底省去携带手炉的麻烦……
  卫戗之前答应过她爹,要带着卫敏一起去赏花灯,她言出必践,拖家带口出门后,直奔她爹暂住的,属于虞家产业的别院。
  正常情况下,其实应该让卫敏先过来的,但卫毅说卫敏现在不喜欢热闹,更是讨厌往人多的地方去,甚少出来见人,如果是卫戗这个当妹妹的去找卫敏,卫敏一定会给她面子的。
  对于卫戗来说,那么麻烦的事情都应下了,还差跑一趟么,至于王瑄,卫戗在哪,他就去哪,完全没意见!
  今晚到处都是人,很容易发生拥堵,所以王瑄放弃他平日里喜欢的大车,改和卫戗一样骑马,身后跟着一辆小马车,里面载着姨婆,芽珈和允儿。
  卫戗没格外给卫敏准备马车,在她看来,每日虞姜都乘坐驴车送卫源到她这边来,所以他们是有车的,驴车更是小巧,易于通行,而且让他们自己人照顾卫敏也更合适。
  拐过街头,老远就看见卫勇站在巷子口向这边张望,见到他们一行人,兴冲冲的迎过来,此刻他眼里只有卫戗,如释重负脱口道:“主公一直担心你们不来,说要是再晚点还不见少主,他便亲自驾车去迎接。”
  卫戗对卫勇还是蛮尊敬的,翻身下马,真心实意歉然道:“让勇伯跟着担心了。”
  听她这样说,卫勇紧张起来,连连摆手道:“少主这话可是折杀老奴了。”想了想,低声叹道:“虽然有些话不该是我这一介下人说的,可我还是希望少主知道,主公他实在不容易,要是有什么不周之处,恳请少主能够多担待一些。”
  这话的确不该是卫勇说的,卫戗斜睨卫勇:“此话怎讲?”
  不等卫勇讲清楚,方婶也出来了,见到卫戗,老远喊出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少主您给盼来了!”
  同为卫家下人,哪能让这口风不紧的家伙听到自己背后议论主公,所以卫勇噤声不语。
  其实卫家原本在洛阳城里还是有一处别院的,但因为嫁妆那事,把那处院子也给卖掉了,现在算是寄人篱下,自然不可能风光无限,而且虞家主要管事的都赶到洛阳来了,宽敞奢华的别院统统都留给自家主人了,像卫毅这样从官位上退下来的残废女婿和虞姜这种嫁出去的庶出女儿,还给他们特意腾出一座小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话间,王瑄也跟着下马,来到卫戗身侧,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
  卫勇之前见过王瑄,尽管如此,看他对卫戗这动作,还是呆了一呆。
  而初次见到王瑄的方婶就像被下了定身咒,瞠目结舌的僵在原地。
  大约是从前眼睛不大好的缘故,即便出现在人前,王瑄也习惯目不旁视,他是看都不看挡在前面呆若木鸡的方婶,眼里只有卫戗,轻声问道:“怎的还不进去?”
  姨婆已经把允儿和芽珈接下马车,一手牵一个来到卫戗身边,附和王瑄道:“戗歌,赶快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数字控,看到今天的章节数,实在忍不住蹦出来嚎一嗓子→_→看我三个“1”!!!

  ☆、蓬门荜户

  
  卫戗看看虽然回过神来; 却依旧手足无措的方婶; 和善笑道:“劳请婶子给带个路。”
  “啊; 好,好; 这边请。”方婶结舌的应承。
  一行人拐进巷子; 没走几步便到了一处小四合院; 屋顶草木杂生,墙上外皮缺漏; 大门漆面斑驳; 只门檐下挑着的两顶红纱灯笼瞧着新鲜一些; 难怪方婶觉得住不惯。
  迈进大门; 院子里不曾设置影壁,环顾一周; 内里境况尽收眼底……嗯; 表里如一的破旧。
  “二哥哥,你来了!”卫源听到响动; 兴奋的冲出来,便跑便喊,模仿允儿的举动,一头扑进她怀中。
  卫戗转身自裴让手中接过事先准备好的鲤鱼灯; 顺手塞给卫源:“喏; 送你的。”
  卫源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去,他提高鲤鱼灯,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细细观看。
  “戗歌; 你回来了。”她爹拄着拐,在虞姜的搀扶下,挪到门口迎她,“来”和“回来”,别看只多出一个字,但意思却大为不同。
  卫戗揖礼回道:“不孝子卫戗应约前来拜访父亲!”
  卫毅笑容僵住,虞姜却没发现卫戗的客套疏离,只看到跟在卫戗身侧的王瑄,一双精明的眼睛狼光闪烁:“这位便是我家戗歌的好友琅琊王氏十一郎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出尘如仙!”接着又热情招呼道:“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王瑄听而不闻,没理会虞姜,伸手再次攥住卫戗,反客为主道:“卿卿进去吧。”
  见到王瑄对卫戗的亲热劲,虞姜蓦地瞪大眼睛,从前只是稍有耳闻,说卫戗和王瑄走动频繁,她当那些只是好事者以讹传讹的夸大事实,如今亲眼目睹,这举动和称呼,何止是走动频繁那么简单?震惊过后,心底那股陈年的酸水再次翻涌起来,她对此很不能理解,桓辛母女凭什么?
  在虞姜看来,桓辛是嫡女,出身比她好一些;又生的狐媚,比她会发~骚;最关键的是,有大笔嫁妆,比她这为了卫毅不惜和家里决裂,拎包下嫁的痴情女子有钱……所以才让卫毅对桓辛念念不忘,但同为卫毅的女儿,这黑瘦单薄,不懂规矩,穿上男装就和街头巷尾常见的寒门穷小子没任何区别的卫戗,到底哪点比得过她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的阿敏?
  她的阿敏被逼下嫁给马维那么个低贱粗鄙的野蛮小人,受尽委屈;可卫戗却和王瑄这种高贵文雅的门阀贵子攀上交情,当然,他们卫家人能高攀上王家下一任族长,这也算是好事,但卫戗这没规矩的小贱人不该和王瑄手牵手来向她炫耀,这不是往她伤疤上补刀么!
  这样想来,虞姜脸上的笑容便生硬了许多。
  在与她错身而过时,王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进屋之后,卫戗一眼看到坐在旁边捏着帕子好似在抹眼泪的卫敏,看来她确实吃过一些苦头,整个人照比出嫁前瘦上一大圈,不过脸上妆容极为精致,身上的罗裙也是素净典雅的,本就是个引人注目的美女,再搭上这姿态,自是呈现出一股我见犹怜的风情,估计她卫戗真要是个真男人,也会被她打动罢,突然想起司马润来,要是他见到这样的卫敏,还能把持得住吗?
  至于王瑄,卫戗分神去看,果不其然,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卫敏的存在。
  “表弟都已经到了,表姐就不要哭了。”一个软糯的嗓音,温柔道。
  被卫敏勾住全部注意力的卫戗,这才发现就在卫敏旁边的位置上还端坐着一个盛装女子,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雪肤花貌,楚楚动人……正是近来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虞氏阿濛!
  “阿濛,阿敏快过来,见过王十一郎。”跟在后面的虞家伸手招呼虞濛和卫敏。
  她二人应声起身,婀娜而至,施礼问好。
  虞姜从旁介绍:“这是戗歌的表姐虞氏阿濛,那是戗歌的亲姐姐阿敏,阿濛挂记着我家阿敏,特意赶过来邀她一起出去散散心,不曾想竟这蓬门荜户里遇上尊贵不凡,万不可能在此出现的十一郎,看来你们当真是上天注定的大好姻缘……”
  虞濛娇羞的打断虞姜:“姑母,您胡说什么呢?”
  王瑄没跟虞姜客气:“哦,戗歌去哪,我便随她罢了。”又道:“既然你们家这个谁和那个谁是表姐妹,想来肯定比和我的戗歌在一起自在,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去玩罢。”
  虞姜的笑容透出尴尬来:“你们年轻人凑在一起,人多也热闹些,再说让她们两个弱女子单独出去,家里人也不放心,你们一起出去,万一遇上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卫敏顺着虞姜的话接茬:“今晚就有劳戗歌了。”话是对着一进门就被忽略的卫戗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王瑄。
  卫毅也出声:“戗歌,今晚就麻烦你了。”他的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卫戗的,见卫戗表情如常,接续道:“想来街上的活动差不多快要开始了,我便不留你们了,好好玩。”
  听到卫毅的话,卫敏的贴身侍婢寄莲忙将一直捧在手里的斗篷抖开,走上前来替卫敏披上,且还趁机偷偷看了一眼王瑄,低下头去,脸上飞红。
  那边虞濛的贴身侍婢见寄莲已给卫敏披好斗篷,她们也走上前来,替虞濛穿戴整理,自然,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王瑄,一个个皆是脸红心跳,他日主子嫁入王家,她们也是要陪嫁过去的。
  卫戗并不看那几个忸怩作态的小女孩,只盯着她爹,听他这些话,倒也不说旁的:“那我们便先走了,等街上的活动结束后,我会将二位姐姐安全送回。”
  旁边卫源也吵着让方婶赶紧给他穿戴上,结果被虞姜拦下:“阿源,外面冷,还有那么多人,你个小孩子去了只会给哥哥姐姐添麻烦,乖,在家里娘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之后,转向姨婆:“蓝婶,你上了岁数,外面天寒地冻路上滑,摔到可就惨了,就不要和他们一群小年轻的一块去凑热闹了,留在这里看着允儿和芽珈吧,到时候让十一郎送阿濛,戗歌送阿敏回到这边,你再跟戗歌回去。”
  听到虞姜这个安排,卫戗拉长了脸,侧目看过去:“继母,今晚我主要目的就是带着芽珈和允儿一起赏花灯,您要是把他们留在这里,我去还有什么意思?”
  虞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你也留下来,让十一郎和阿濛她们……”
  卫戗转身就走:“姨婆,我们走。”河还没过呢,就准备拆桥了,真够急功近利的。
  卫戗来,王瑄便来;卫戗走,王瑄也不逗留,他当着虞姜的面牵起允儿的小手:“走吧!”
  虞姜慌了:“诶,诶,戗,戗歌……”边说边瞪向卫毅。
  卫毅一着急,忘记自己的腿脚不便,往前一抢,扑倒在地,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但他却顾不得疼,大声喊道:“戗歌,你答应过爹的。”
  卫戗顿足,慢慢转过头,看着可怜兮兮趴在地上的卫毅,她并没有冲过来搀扶他,反而盯着虞姜:“母亲,父亲跌倒了,身为他的发妻,你怎么忍心视而不见?”
  虞姜本想回嘴,但看着王瑄玩味的笑容,忙蹲下来搀扶卫毅。
  卫戗居高临下看着他夫妻二人:“父亲,我言而有信,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这种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提前为她准备好黄籍,作为报答,她带着他女儿出去“散心”,当然,如果王瑄只见了虞濛和卫敏一面,便被那二女收服,那今后还有什么脸面来缠她?
  其实卫戗已经开始接受王瑄,正因如此,她才生出想要试他一试的念头,她想知道,王瑄会不会表现出前世司马润初见卫敏时的怜爱形容,假如王瑄被卫敏这表象迷惑,那卫戗绝对会当机立断,掐断心底即将拔节的爱苗——口口声声说想要娶她,可遇上美人轻易思迁,这种男子,不要也罢!
  卫戗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懦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与其再遭一次刻骨铭心的伤害,不如偏安一隅,平淡度日!
  只是没料到,虞姜竟举着卫敏的旗号,给虞濛搭桥,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卫敏这种身份不高,又嫁过人的女人是绝对没资格做王瑄正妻的,而她们和虞濛既是亲戚,又竭尽所能的帮助虞濛,待虞濛他日嫁入王家,自是感激虞姜母女,那卫敏要去拜访虞濛,虞濛自然不好意思把人拒之门外,就像前世插足进她和司马润的婚姻那样,隐忍克制,一点一点爬上去,最后搞出孩子来,彻底有了保证!
  搞出孩子?想到这里,卫戗脑子里灵光一闪!
  

  ☆、借坡下驴

  
  卫敏呐; 就是虞姜嫁给她爹之前怀上的啊!
  卫戗视线从她爹身上转到卫敏脸上; 卫敏正擎着帕子半遮面; 目光透过帕子和手之间的缝隙窥视着王瑄,那眼神; 肖似其母……卫戗玩味的笑笑:“姐姐; 怎么还不跟上来?”
  卫敏一慌:“啊; 我……我这就来。”那表情就像受惊的小白兔,格外惹人怜; 只可惜; 她想招惹的那人; 看都不看她一眼。
  牵着允儿的王瑄; 嘴角噙着微微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卫戗。
  卫戗不再多看卫敏一眼; 大踏步走过去; 主动攥住王瑄手腕:“我们走。”
  如果是她自己提出邀请,或许身后那两个柔枝嫩叶的美人还会故作姿态来拿乔; 但此番可是她们刻意为之,所以无需操心,尽管走她的,她们自会想方设法跟上来; 估计甩都甩不掉。
  一行人走出巷口; 竟迎面撞上前来拜访卫毅的司马润和连涂,宋归等人。
  司马润看到卫戗握着王瑄腕部的手,先前老远发现她的踏雪绽开的笑意瞬间僵在眉梢眼角。
  而身为一介武夫的宋归; 是个豪爽性子,说话办事喜欢直来直去,见到并排站在一起的卫戗和王瑄,还都穿着大红锦袍,脑子里想到什么,嘴上立马讲出来:“你们这是要成亲么?今个儿日子好,整座洛阳城都挂满了大红灯笼,现成的祝福啊,哈哈哈……”
  王瑄扫了一眼司马润阴翳的表情,笑容愈发明艳,反手握住卫戗的手,回应宋归道:“承宋叔吉言!”
  待王瑄出声,宋归才反应过来自己口没遮拦的说了些什么,忙自抽嘴巴:“瞧我这张嘴,真欠揍,十一郎莫见怪呀!”
  王瑄诚心诚意道:“这真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祝福,多谢你!”
  明明是好话,却差点吓堆了宋归,卫戗挣开王瑄的手,上前一步宽慰宋归道:“阿瑄今晚心情好,和宋叔叔说笑呢,还望宋叔叔不要放在心上。”这语调,已经完全把王瑄当成自己的人了!
  宋归看看卫戗,又看看王瑄,搔头干笑。
  “殿下!”卫毅在虞姜的搀扶下挪出门来,见到被卫戗故意忽略的司马润,大声打招呼。
  卫戗听到她爹的声音,不由拧紧眉头,如果说虞濛是虞姜事先安排好的,那么司马润呢?她才不信,在这种日子,司马润会有那份闲心屈尊光临她已被报废的爹寄居的贫寒小院。
  司马润见到她爹,拿捏出和善笑容,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些废话,最后说什么今晚是属于年轻人的日子,既然有缘碰到一起,那就一起去逛逛吧。
  然后司马润就借坡下驴,跟着他们一起来,看看这拖拖拉拉一大群人,好好的逛街硬生生被搞成了游行,还玩个屁呀!
  好在到了闹花灯的正街,司马润把乔楚他们给打发走了,尽管他们一行人还是分外扎眼,但总不至于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没得玩。
  芽珈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已经见识过大面积灯火,虽还是觉得新鲜热闹,却不像初次看灯的允儿那般惊喜,要知道允儿从前惯见的,只是地牢墙壁的木托上燃着的一盏如豆油灯,光线黯淡,没有任何美感。
  看允儿见什么都喜欢,于是卫戗尽显暴发户本色——十二生肖灯,一样一个,花鸟人鱼,顺眼就打包,心疼得姨婆犯了牙病,一路上哎呦连天!
  一路走到灯谜区,卫戗在这方面很没天赋,本打算光明正大的路过,没想到允儿对此竟十分感兴趣,没办法,卫戗只好驻足。
  允儿太矮,裴让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起来,让他骑到自己肩上,而芽珈也挨在裴让身边站着——只要卫戗和王瑄在一起时,芽珈总会自动退到裴让身边去,有一次卫戗追问她是怎么回事,芽珈绽开灿烂的笑容,连比划带说:“戗歌……姐夫……芽珈……不打扰!”也不知从哪里学的,若是卫戗执意把她带在身边,芽珈便抱着肚子蹲下来,夸张的喊疼……
  王瑄在左,卫戗靠右,就在裴让把允儿抱过去驮起来时,司马润见缝插针,悄无声息挤过来,占据卫戗右手边的有利地形。
  而一直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的虞濛,终于逮到时机,和卫敏互相搀扶,闪亮登场!
  卫敏念:“春去也,花落无言——字。”
  虞濛答:“榭。”
  卫敏念:“相依相伴对残月——字。”
  虞濛答:“羽。”
  ……
  卫戗:“= =……”连思考都不必,果真是才女啊!
  正在这时,前方不知生出什么变故,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你推我挤,站在卫戗前方的虞濛和卫敏被冲撞到,不由自主往后倾倒。
  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送到门上来,再看王瑄和司马润的反应,真不愧是故交,那个默契——两人不约而地同往旁边跳开,躲过眼见就要投入怀抱的软玉温香。
  自认为安全的卫戗立在原地没动,结果被撞了个满怀,她在虞濛身后拦腰抱住了她。
  而卫敏,很不幸,没有怜香惜玉的蹦出来接住她,于是她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瘦尖的小脸疼得扭曲成一团,躺在那里老半天起不来身。
  “喂,你?”卫戗没心思理会卫敏的状态,她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虞濛,想问问看自己可不可以放手。
  听到卫戗的声音,虞濛面红耳赤的从她怀里挣扎起来,站直身体,不过始终背对着她耷拉着脑袋,低声道:“多谢表弟。”
  卫戗揉揉被撞疼的胸口,爽朗道:“无碍。”抬头看向前方,原来是有人博到大彩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开始撒五铢钱,见此情景,卫戗毫不犹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泥鳅一样钻进人群,须臾,又挤出来,手上抓了一把五铢钱。
  司马润抽着嘴角:“你就这么缺钱?”
  卫戗斜瞟了司马润一眼,极小声咕哝一句:“土包子!”
  王瑄拈起一枚五铢钱,对司马润扬了扬:“新年伊始,讨个好彩头罢了。”说罢拢起手指,将卫戗抢回来的彩头紧紧握住。
  卫戗不理会司马润,攥住余下的五铢钱,转到驮着允儿,没办法去抢钱的裴让面前,允儿一枚,芽珈一枚,裴让一枚,姨婆一枚,手里还剩下三枚,她豁出脸皮子抢上一回,当然也给自己留一枚,还有祖剔,剩下的那一枚,见虞濛一直盯着看,卫戗会心一笑,收好自己和祖剔那枚,把最后一枚扬手抛给虞濛:“表姐,这枚给你。”——祝你和司马润早结连理!
  “本王的呢?”司马润板着脸挤过来。
  卫戗皮笑肉不笑,虚应道:“哎呀,实在抱歉啊,下官方才以为殿下不屑这平民俗物,便没给殿下,现在没有了。”
  司马润横眉:“真的没有了?”
  卫戗攥了两枚五铢钱,点头肯定道:“真都没有了!”
  司马润眼风扫向虞濛,她的反应是,低着头一把将钱塞进自己衣袖。
  后来,王瑄当着司马润的面,将他事先抢到的那枚五铢钱,抛起接住,抛起接住,就那么玩了一路。
  再后来,灯会结束,卫戗又将虞濛和卫敏送回去。
  司马润途中接到个消息,和卫戗辞别后,飞身上马,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卫戗还窝着暖被窝里呼呼大睡呢,突然被姨婆连人带被掀起来:“戗歌,戗歌,赶紧起来!”
  卫戗裹着被子,看看旁边还在熟睡的允儿和芽珈,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道:“姨婆你干什么啊?”
  “方才内侍从宫中过来,传来圣上口谕,让你收拾收拾,赶紧进宫。”
  卫戗一下醒过来:“出了什么事?”
  姨婆摇头:“他们没说,只交待让你不要耽搁,赶紧进宫,然后便走了,说还有别的任务要赶过去。”
  “戗歌?”芽珈醒过来,也搓揉着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的问。
  “你继续睡吧,我去去就回。”心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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