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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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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语山和桃湘无法,只得跟着他走。宋语山虽然不大认路,但是多少还是记了一些,此时跟在太子身后的道路,绝不是通向前殿的,反而越走越是安静。
  眼看着便要走进豺狼虎豹的老窝了。宋语山心急如焚,心里一边怨恨着傅沉怎么还不来寻她,一边又想起这次进宫本就是自己任性妄为,傅沉已经再三劝阻,自己却全然不听,便有些懊悔。
  但同时也在积极地想办法自救。
  先是故意越走越慢,试图落在后面,此招行不通后,又“哎呦”一声平地崴脚,刚想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怕是走不了路了,马上便有几个强壮随从围上来,看着她,似乎在说:“说吧,只要你说你不能走了,我们便抬着你走。”
  闹了这两次之后,她和桃湘成功地被太监和随从围在了中间,此时逃是定然已经逃不掉了,只能想别的法子。
  最好是弄出一些大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人越多,傅沉便能越快地知道她们的所在,脱身便越有望。
  而眼前,便有一池湖水。
  宋语山眼睛一亮,左右看了看,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慢慢地随众人走到桥上。
  走到最中央的位置后,忽然身子一歪,毫不犹豫地跳下湖去。
  太子和随从们都万万没有想到宋语山会来这么一招,他们平日里接触到的女子们,别说下水了,就连站得离水边近一些都会有人来阻止,因此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宋语山跳进去,竟都怔住了。
  半晌后,太子身边最机灵的那个随从率先反应过来,大呼小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捞人啊!”
  他看宋语山跳下去后这么久都没有露头,而这湖水看着不深,实则却有七八尺,足能把人淹死,他料定宋语山怕是不堪受辱,打算寻死了。
  话音落下,又是“扑嗵”“扑嗵”接连几声,一池安静的湖水瞬间炸开了锅,远处的侍卫发觉异常,全都向这边聚拢过来。
  太子没料到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这里离养心殿不远,他生怕惊动了梁成帝,于是急躁地对手下说道:“都小声些!捞便是了,嚷嚷什么!”
  但是这些人在桥下摸了个遍,锦鲤捉了几条,却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宋语山早已游远了。她小时候经常在后山的水潭里玩耍,练了一身好水性,在陆地上或许跑不过别人,但若是进了水里,恐怕连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宋语山终于从水中探出头来,换了口气,她此时已经游到了湖心,桥下的太子一行人还在没头苍蝇似的乱成一团。
  她不禁有些想笑,打算游到另一端去上岸。
  但宋语山毕竟也许久未曾下水,暮春京城的水温很低,再加上她一路心情紧张,连带身体都是紧绷的,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又被凉水一激——抽筋了。
  宋语山右小腿猛然一痛,像是被千万根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着一般,她连忙沉下水去,在水中将腿拉直,但是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汹涌地涌上了全身。失去了一条腿蹬水,便难以浮上水面,含在口中的一口气很快便用完了。
  湖水灌入鼻腔,刺骨的严寒,她拼命挣扎,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光渐渐远离,在剧烈的缺氧之下,头开始昏昏沉沉,小腿上源源不绝的刺痛却显得缥缈悠远了许多,不知是身体是在剥离着难忍的疼痛,还是在剥离着她的意识。
  难道要命绝于此……
  宋语山恍惚之间心头涌起一阵剧烈的不甘,她还不知道婶娘的下落,还没有送小灵儿回蒙蒙山,还没有治好傅沉的失忆之症……
  傅沉……
  她强忍着痛苦在水中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水色浑浊,是褐色的,周围寂静无声,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道影子仿佛提着一盏灯一般,照亮了整片湖泊。
  宋语山胡乱地划着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移动,但就是本能想向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他也在向这边靠近,一席黑色朝服,在水中舒展开来。
  宋语山弯着眼睛,无声地张口说道:“傅沉……”
  随即被牢牢地拥入怀中。
  傅沉带着她游回了岸上,宋语山头脑昏昏沉沉,一会儿觉得肺疼,一会儿觉得腿疼,虽然上了岸,但仍有飘飘荡荡的感觉,便一直抓着傅沉的腰封,好似救命稻草般抓在手里才能心安。
  “宋语山……清醒一下,别睡,哪里不舒服?”
  傅沉的声音很低,还有些颤抖,宋语山原本没觉得冷,但一阵凉风吹过,她自己也抖了起来。
  但是人却被这阵风给吹醒了几分,剥离在外的疼痛感又回到了身上,她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边咳嗽着边说道:“疼……腿,好疼……”
  傅沉一手搂着她的脖子,让她顺气,另一只手去将她蜷缩的右腿拉直,在小腿的部位有力地揉捏着。
  宋语山疼得直吸气,好一会儿才终于缓了过来,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侯爷!”
  一队侍卫终于赶来,有人拿来了一件斗篷,刚递给傅沉,他便拿过将发抖的宋语山裹了起来。
  “备车,送本侯出宫。”
  他发丝上面的水珠顺着脸颊一颗接一颗地落下,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样子虽然狼狈,但是威严丝毫未减。
  侍卫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一个个战战兢兢,争相去为他寻马车。
  “没事了,没事了……”
  傅沉低声说道,既是说给宋语山,亦是说给他自己。
  马车很快便到了,同时太子的人终于注意到这边,也匆匆赶来,神情不大好看。
  此番,太子既没有控制住宋语山,又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还使傅沉落入水中,若是他向皇帝参上一本,自己恐怕又要受责罚。
  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傅沉看了他一眼,气压低到了极致,目光如刀,好似要将他千刀万剐,太子再次体会到了那种他不愿回顾的恐惧感。
  傅沉一句话都没有说,抱着裹成粽子的宋语山,上了马车。
  上车之前,傅沉冷冷地说道:“太子殿下,湖中水凉,请以后还是绕路走比较好。”
  这是□□裸的威胁了。
  太子一时间被他所震慑,没有言语,待人走后,方才火冒三丈,将方才下水寻找的那几人又踹进了湖里,还不解气,怒声吼道:“都是废物!寻个人也寻不到!让你们拦下他也做不到!都滚!去监刑司领罚!”
  发泄过后,太子冷静下来,更加确信了这位医女对傅沉来说非同一般。


第21章 玉佩
  傅沉进到延福宫时,见皇后娘娘身旁还坐着贵妃,当即便心道一声不好。
  贵妃是太子的母后,性情善妒,在后宫之中争宠争得厉害,闹得乌烟瘴气,偏偏那梁成帝又十分不争气,偏就喜欢她。于是皇后忌惮着她,治理起后宫来便束手束脚,两人面上和和气气,但是私下里确实互相看不顺眼的。
  因此傅沉听闻是皇后召见时并未多想,没想到此时皇后同贵妃在一处,万寿节,这两个人在一处,又偏偏挑着这样的时候传召自己,傅沉微微一捋便确定其中有诈。
  只是他想不清楚,若是太子授意,贵妃又是使了什么招数,让皇后娘娘愿意召见自己的呢。
  但至少能够确定宫外的宋语山有危险,于是傅沉不敢多坐,与皇后闲话了几句家常,便寻了个由头提出告辞,奈何贵妃万般阻拦,他最后逼得无法,谎称头痛,才终于脱身。
  没想到出来一看,却还是晚了一步,宋语山和桃湘已经不见了。
  傅沉强迫自己镇定,略微思索,便直接朝着太子的寝宫追去,好在路过湖边时,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他朝湖心看去,这才看见了堪堪露出一颗头来的宋语山。
  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要落下,却眨眼间又见那颗头沉了下去,他的心也跟着一并沉了。
  傅沉当即想都没想便跳入水中救人,没想到这丫头在呛了水腿抽筋居然还有心思对自己笑,当真是不知深浅。
  他看着这个笑容,不顾一切地打水朝她游去。
  还好,还好赶上了。
  宫里的马车送他们到了西华门,傅沉便抱着宋语山换上了侯府的马车。
  罗战见两人全身都湿漉漉的,宋语山横在傅沉的怀里,没什么生息,他吓了个半死,为了尽快回府,一路上拼命赶车,只恨不得自己套上缰绳,代替那马,飞奔回家。
  桃湘也因着宋语山的关系脱了身,毕竟太子本身的目标便不是她。
  她有些自责,不住地道歉,而傅沉却一句也没有听见,他眉头紧锁,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宋语山,见她嘴唇发靑,便将衣袍裹的更紧了些。
  桃湘眼眶发红,见傅沉也是全身湿透,便说道:“侯爷,先让我抱着宋姑娘,您换件衣裳吧。”
  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裳,但傅沉没有要换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桃湘眼尖,忽然看到意识不清的宋语山双手紧紧地抱着侯爷的腰,手上的指节已经发白,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除非强行掰开,恐怕是不会松手的。
  于是她便知趣地没有多嘴,找出几件看上去略厚实的,盖在宋语山的身上。
  由于罗战心情急切,马车跑的飞快,而露面上恰好有一什么凸起,使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马车猛地一歪,宋语山被颠醒了。她感觉自己仍旧像是在水中一般的摇摇晃晃,身子依旧很冷,有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脸上。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傅沉的脸庞,一双犀利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而方才低落在她脸上的水滴,则是从傅沉的脸颊和发丝上落下来的。
  傅沉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说道:“冷吗?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侯府了。”
  宋语山听了他的声音,终于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回想起了方才的事情,仍旧是一阵后怕,手攥得更重了些,带着些许委屈的哭腔说道:“你终于来了……对不起,我不该执意进宫……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小侍女,竟然还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并且还是那样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之人。
  幸好她会水性,幸好路上有一池这么深的湖水,否则她真的不敢想象此时此刻会发生什么,那种走投无路的无助感,真的太令人绝望了。
  傅沉轻叹一声,说道:“没事了,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宫,有我在,别怕。”
  他轻轻地在宋语山的背上拍着,慢慢安抚她。
  在傅沉坚定的安慰之下,宋语山渐渐从不安中走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躺在傅沉的怀里,且双手紧紧抓着不放的那个东西……好像是傅沉的腰。
  她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
  傅沉发现,看着不正常的红晕以为她发烧了,忙去探她的额头。
  是凉的。
  但宋语山的小脸更红了。
  傅沉恍然意识到什么,方才情急之下他没想太多,此时既然宋语山清醒了,也就不便再抱着了。
  “要不要起来喝点热水?”傅沉不动声色地问道。
  车上有烧水的小炉和茶叶,桃湘已经泡好了一壶茶,但那时傅沉没有喝。
  宋语山连忙点头,用胳膊支着身体打算起来,随着她的活动,裹在身上的几件衣袍滑了下来。
  巧的是今晚的罗战仿佛选择性失明了一般,车轮第二次压上了路面上的一块障碍。
  马车又是一歪。
  桃湘手里的红茶洒了大半,差点烫到她的手背。
  宋语山正想起身,却在惯性下又结结实实地躺了下去,手掌在傅沉身上按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硌得她手心一疼。
  她未曾多想,抓住那个东西,感觉形状和触感非常的熟悉。
  再一抬头,瞧见傅沉的神情有些尴尬,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隐约透着一丝躲闪。
  宋语山怒火攻心,她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扯了下来,从傅沉怀中离开,坐直了身体,先是自己看了一眼那个东西,然后举到傅沉面前,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凶狠地质问道:“傅侯爷!你不是说这块玉佩丢了吗!”
  但是由于她现在冷得直哆嗦,全身是水模样楚楚可怜,因此即便瞪圆了眼睛生气却仍旧没有什么震慑力,反倒像是只落水的可怜小猫,正在装模作样的朝救她的人亮爪子。
  傅沉凝神,十分欠揍地说道:“哦,又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
  “罗战找到的。”
  信你才有鬼!宋语山心想。
  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但宋语山笃定他那天绝对是故意要找自己的麻烦。她想起那天自己才进了房间不久,傅沉便来了,她还纳闷傅沉速度这么快会不会是飞过来的,现在仔细一想,他怕是真的是飞过来的!
  “我知道了!你那天根本就不是在审问什么偷玉佩的犯人,你是看见了我,明知道玉佩在我这里,所以才故意戏弄我,假意让我先回去,其实你自己用轻功比我还快一步到了我房里,拿走了玉佩藏起来,等我找不到,又回来看我的笑话……你这个人……你这个人……”
  宋语山气得不行,脑子却分外清晰,一句话说下来都没有停顿一下,完全不像是脑子里进过水的人。
  傅沉心里有些惊讶,因为宋语山全都猜对了,只不过她猜对的时机不太好。
  他原本是打算那天吓唬她一下,等她怕了,便假装玉佩掉在了床下,由他来捡起。只是没想到后来罗战忽然出现,又带来了宋语山婶娘失踪的消息,一时间两人的心神都落在了这件事身上,倒把玉佩给忘了。
  傅沉也是第二天才又想起来,只是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但是高傲的傅沉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于是他忽然严厉起来,说道:“那我问你,这块玉佩是如何到了你手上的?”
  光线昏暗的马车里傅沉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府中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宋语山在他这样的眼神之下回到了现实,这个人是傅沉,是侯爷,不是她可以随随便便指责胡闹的人。
  方才的劲儿都消失了。
  “之前……同你说过了的……”
  宋语山一秒怂了下来,她把玉佩送回到傅沉手里,说道:“算了,给你。”
  随后整个人缩进了远离傅沉的马车的角落里,抱着手臂打了个喷嚏。
  想挠人的小猫被抓住剪去了指甲,十分的委屈巴巴。
  傅沉余光瞟见她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浅笑,他把方才滑落下去的衣裳捡起来,扔给宋语山,道:“披着。”
  宋语山火气还压在心里,不太想理他。
  傅沉无法,想了想,又故意说道:“最近府里财务吃紧,没有多余的钱给你请大夫看风寒。你不肯穿上,就是在等我像刚才那样抱着你了?”
  宋语山鼻腔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声,却还是乖乖地将傅沉扔过来的衣裳披在了身上。
  随后,傅沉又挑着几件厚实的,一并盖了上去,宋语山再次从头到尾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甚至还感觉有点热。
  刚把嘴巴也露出来透透气,眼前便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傅沉的手骨节分明,即便是端着杯子,也非常好看。
  宋语山慢吞吞地接过,心里好似没那么气了,于是向他道了声谢。又想起傅沉身上也是湿的,他又把所有的干衣裳都给了自己,那他怎么办?
  宋语山使劲地扭头过去看了一眼,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方才的位置,原本目视前方,发现她的注视之后刚要转过眼神,宋语山便忙将头转了回来。
  “你……冷不冷?”
  宋语山闷闷地问道。
  “不冷,”傅沉道,过了片刻又怕她不相信,补充道:“我从小习武,冬天尚且可以冷水冲凉,这不算什么。”


第22章 照看
  急得满头大汗的罗战终于将马车赶到了侯府门口,他踉跄着跳下车,拉开车门,却看见里面傅沉和桃湘面对面坐着。
  罗战一愣,说道:“侯爷,到……到了……宋姑娘呢……”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紧接着就看见角落里的那堆衣裳动了动,快睡着的宋语山从里面探出头来。
  她刚要挣扎着下车,傅沉却把她按了回去,自己先下了车,并把车门给关上了,说道:“等着。”
  不大会儿,他从门房里抱着一件狐裘过来,冲着车里的宋语山招招手,待她下车后亲手给她披上狐裘。
  然后又把她横抱起来,脚一点地,飞入侯府,几个喘息之间,便将人送进了温暖的洛湘苑。
  宋语山再回过神来,便已经被丫鬟们伺候着泡进了驱寒的药浴之中。今日情况特殊,便没有顾忌她不喜欢别人伺候的要求,桃湘在一旁帮她清洗着头发,从上面捡出了两棵水藻,宫里那池水实在不算清澈,她呛了几口水,一直觉得嘴巴里好似有沙子一般。
  宋语山正要那旁边的水来喝,转头看见桃湘眼神飘忽,好像在想着什么,已经走了神,见宋语山在看她,脸颊一红,低声说道;“姑娘,侯爷对你真好呢。”
  宋语山听后撇撇嘴巴,嘴硬道:“哪里好了……”
  却没有什么底气,她觉得害羞,不想再说下去,便将半张脸都埋进了水里。
  自从那次傅沉陪她出府买医书开始,她便渐渐有些看不懂傅沉这个人,觉得他一会严肃狠厉,一会儿端正君子,一会儿又不太正经,对她的态度也是,时而捉弄恐吓,时而又对她细心照顾,细致到让人觉得有些宠溺了。
  仿佛有两个傅沉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之内,轮流坐庄。
  宋语山对此感到困惑又苦恼,茫然地皱着眉在热水里吐出了一串儿泡泡。
  桃湘看了觉得她十分可爱,也明白这位姑娘脸皮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傅沉一路的严厉保护之下,宋语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日活蹦乱跳地起了床,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吃过了早饭,看见愁眉苦脸的罗战,才听说“从小习武身强体壮”的傅侯爷今早发烧了。
  宋语山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开始自责。想起昨天晚上傅沉一路上都穿着湿衣裳,为了照顾自己又是吹风又是使轻功的,身体再强壮的人也难免会被风邪侵入吧。
  “侯爷他……严重吗?叫过大夫了没?吃过药了吗?我去看看他。”宋语山小心却急切地问道。
  罗战张口了好几次,待宋语山终于全部问完,才终于逮到机会说道:“烧得不厉害,侯爷说他歇歇便好,没请大夫也没喝药。”
  “那怎么行!”宋语山急道。
  罗战道:“宋姑娘,你不就是大夫嘛,侯爷说……咳……府里最近没钱请别的大夫了,要不,你去给侯爷瞧瞧吧?”
  宋语山虽然纳闷,却终究放心不下傅沉,没有耽搁赶紧去看他。
  她来时,傅沉侧倚在床头喝着粥,见她进来,马上将碗放在一旁,喉结翻动了一下,说道:“小神医,你来了。”
  “为什么不吃药?”宋语山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摸了摸傅沉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却不算太烫,心里安定了些许。
  “因为没有大夫开药啊。”傅沉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你来了,那开药吧。”
  宋语山哽住,吞咽了一下,想起之前给傅沉“开药”的事情,他虽没事,却把自己吓个半死。虽然她最近熟读医书,最基本的风寒方子已经熟记于心,但一朝被蛇药,反而束手束脚不敢乱开了。
  “你等等。”宋语山说罢,便跑出了房间。
  她来到厨房里,要来了生姜和苏叶,加了些糖熬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傅沉的风寒虽不严重,但也不能放任不管。
  姜汤熬好后,宋语山端给傅沉,想到之前鹿风说侯爷入口的药品都是他先试药的,这碗姜汤,虽然算不得药,但是总不能坏了侯府的规矩。
  于是她当着傅沉的面用汤匙喝了一小口,然后递给了他。傅沉接过后却有些讶异,说道:“好喝么?小吃货。”
  宋语山一愣,脸颊一热,忙解释道:“我不是看着这个好喝才喝的!这难道不是侯府的规矩吗?我完全不想喝啊。”
  然而却越描越黑。傅沉表面上点着头,其实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宋语山最后无力道:“我真的……算了,总之你快喝吧,要凉了 。”
  傅沉却朝她伸手,道:“汤匙还我,不然怎么喝?”
  宋语山刚才喝完之后便一直将汤匙拿在手里,她分明记得以前傅沉喝药都是大刀阔斧地端着碗直接喝的,何时用过汤匙这种东西?
  “我再去帮你取一个新的。”宋语山试探着说道,却见傅沉摇了摇头,直接从她手里把汤匙拿走,毫不避讳地开始喝药。
  喝了一口,却皱眉道:“太甜了。”
  尚且在尴尬之中的宋语山听后不解,她分明只放了一小勺糖,苏叶的味道那么冲,怎么还可能尝出甜味?
  但傅沉只是停顿了这么一下,虽然不大满意,却还是喝光了 。
  见他喝完,宋语山满意地收走了碗,又从外间抱进来两床厚实的棉被,学着昨晚马车上傅沉把她围成“衣裳山”的样子,在傅沉身上铺了一座“棉被山”。
  然后对哭笑不得的傅侯爷说道:“快点睡一觉,我一会儿会告诉罗战今天不要来打扰侯爷。”
  傅沉眼疾手快地从沉重的被子之中艰难地抽出一只手臂,拉住宋语山,道:“你要走了?你不是说过,作为我的医女,要在榻前守着吗?”
  “我什么时候……”她说到一半,捂住了嘴巴,想起来上一次傅沉昏睡两日醒来之后,自己确实同他说了这样的话。
  但是不一样啊!
  上一次情况那么吓人,这次只不过是普通的驱寒姜汤、他也只是普通地睡一觉而已啊。
  宋语山有些为难。
  傅沉却忽然面色一沉,说道:“不愿意?”
  “当然愿意!”宋语山的求生欲促使着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反正今日自己精神很好,便守一守也没有什么关系。
  傅沉这才将手松开,宋语山忙把这只手臂塞回到棉被山底下去,像上次一样,搬了小凳坐在旁边。
  傅沉闭着眼,呼吸逐渐放缓,很快便平静而匀称,大约是睡着了。
  其实宋语山即便此时离开也没什么关系,但她却不想走了,不仅不想走,甚至看着看着,还想要去碰一碰他刷子一般的纤长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响。
  宋语山担心会吵醒刚睡着的傅沉,连忙轻手轻脚地跑去开门。
  门外是罗战,他看见宋语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宋语山便抢先小声说道:“嘘,侯爷刚睡着,他喝了姜汤,得睡一会儿出出汗才行。”
  罗战听后十分为难,朝里面看了一眼,道:“可是……有客人来了。”
  他未说清是谁,宋语山便道:“让他改日再来。”
  恰在此时,本合目深眠的傅沉低声问道:“是五殿下来了吗?”
  罗战忙道:“正是。”
  宋语山皱眉:“你没睡着?”
  傅沉推开棉被做起身来,转了转肩膀和脖颈,道:“睡着了,又醒了。叫鹿风进来,换身衣服。”
  罗战应了一声,走前对宋语山悄悄说道:“侯爷平日睡眠极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及时醒来。”
  宋语山心中暗想,这怕不是神经衰弱之症啊,奈何罗战还是一副敬佩景仰的表情,她想了想,方才明白,毕竟他们曾经都在战场上厮杀,也许傅沉就是靠着这样的敏感和警惕,保住了许多人的性命吧。
  “小神医的方子果真有效,本侯觉得精神大好。”傅沉说道。
  宋语山知道他又在挖苦自己了,毕竟那药碗底部的姜片和苏叶一目了然,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药方。
  “侯爷先忙着,多注意休息。”
  傅沉又道:“那边架子上第三排,有一个锦盒,你拿去。”
  锦盒?
  傅沉终于良心发现,要给自己这个冒牌医女开诊金了吗?
  宋语山疑惑又期待,按照他说的去拿了锦盒,锦盒是长方形的,打开之后,里面没有什么璀璨宝石,而是一套银针。
  她抬头望着傅沉,喜悦溢于言表。几天前曾经提过一句想要一套针灸的银针,因为她小时候唯二学会的与医术有关的便是药材和穴位,而针灸在很多时候起到的作用更大一些,从此处入手,是最适合她的。
  今日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傅沉竟然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多谢侯爷!”
  宋语山愉快地说道,看向傅沉的眼神在微微发光。
  *
  五皇子元瑞在外厅小等了一会儿,见到傅沉出来,微微一笑,关切道:“听闻侯爷身体不适,是我打扰了。”
  “五殿下,”傅沉行了一礼,道:“没什么事,下人们大惊小怪。殿下这边请。”
  傅沉邀请元瑞坐到主位上,他坐在一旁,两人先是闲聊了几句。
  五皇子脾性最为温和,且宽容成熟,与同龄人想比要想得更周到一些,因此小时候他和傅沉的关系最好,两人时而会一起为元承收拾烂摊子。
  “宫里人都在议论,说侯爷昨日落水了。”
  “嗯,”傅沉道:“出了点意外。”
  “与太子有关?父皇已经知晓了,责骂了他一顿,还关了禁闭。”
  傅沉确实不知此事,一侧眉毛一挑,讶异道:“哦?这么一点小事,陛下居然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我还要找个时间,到宫中去谢恩了。”
  “这倒不必,”元瑞道:“不过这可算不得小事了,侯爷是因为太子才落水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是要太子来负这个责任。况且太子在解释时模糊不清,故意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父皇听了心烦,六弟他……又恰好也在旁边,掺和了几句,父皇更是头痛,便直接罚了。”
  傅沉轻笑一声,他知道咋咋呼呼的元承绝不仅仅是“掺和了几句”,他看太子不顺眼,此番抓了这个把柄,绝不会轻易放过。
  “六殿下他,当真打算夺嫡吗?”傅沉问道。


第23章 意外
  元瑞目光门外的某处,许久没有移动,最后缓缓说道:“侯爷觉得呢?”
  当朝的局势其实是很明朗的,梁成帝年迈,太子授封多年,但因为急功近利,有些失了圣宠,皇帝有心磨他,因此才拖着不肯传位,但却没有另立他人的打算。
  “元承心思简单又冲动,容易被人利用,太子性情又狠厉无情,若真急了,切断手足之事也是做得的。无论元承有什么打算,五殿下请务必好好管束着他。”
  元瑞耐心地听完,认真说道:“好,我会的。”
  细想来,傅沉已经有七八年没有用这样叮嘱的语气同他说话了,心情未免有些沉重。
  鹿风进来添了些茶水,马上便离开了,许是觉得屋内有些凉,走前将门带上,发出“”地一声轻响。
  “罢了,说正事吧,”傅沉道:“元承为何在我府中安插眼线?”
  元瑞从往事中回过神来,严肃地说道:“因为他发现太子在暗中监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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