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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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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语山脑仁一阵抽痛,原来是他啊,果然是他,宋语山不过是与他起了三两句争执,竟被报复至此,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识时务啊,这就好办了!”刀疤脸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对叛徒的讨伐:“来来来,将这位厉害的姑娘,‘请’到宴厅去,我要和她好好讨教一番这笼络人心的本领。”
  随即有两人过来架起挣扎不断的宋语山,逃跑未果的众人垂头丧气地被押走了。
  任谁都是不甘心了,毕竟他们离那道出口也就一步之遥,只是运气太差了,好巧不巧遇到那么一批拦路之人。
  *
  众人散去后,过了片刻,一个被支来跑腿的小士兵回到此处,将方才扔在地上的兔子大雁全都捡起,抱在怀里,他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古樾,咬唇犹豫了一会,将他翻过来,脸朝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这时古樾手脚一阵抽搐,突然咳出一口血沫来,喷了那小士兵一手。
  小士兵惨叫一声,慌忙退后,捡起自己的东西转身便逃,口中念叨着:“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他跑了两步,想起什么事来,硬是生生停下,壮烈赴死一般地走回到那血人身旁,将一直攥在手心里都快要融化了一颗药塞入古樾的口中。
  然后完成任务一般地落荒而逃。
  过了许久,古樾喘匀了第一口气,他睁开眼睛,胸口处的血洞尖锐地刺痛,他艰难地抬起手封住了自己几个穴位,发现喉咙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些别的味道。
  他疑惑地回想一番,中剑之后意识一直模模糊糊,间或听到几声惊呼和恼人的言语。
  然而此刻,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和不远处的火光却令他难以细细回想,思绪被拉回现实,他的身子无法移动,只能转着眼珠朝喊声最大的方向看去。
  很快,便从那个方向跑来一队身着铜色铠甲、手拿长矛的士兵。
  士兵见了躺在地上十分显眼的古樾 ,迅速围拢上来,领头士兵冲在最前方,看清古樾的面容之后,大喜过望,忙跪在其身前行了个大礼。
  “古大人!”
  其他士兵们也齐齐沸腾起来,跟着跪拜。
  “快去告诉穆将军,古大人找着了!”


第66章 国师
  刀疤脸大摇大摆地带着宋语山等人朝着宴会厅走去,光头从半路中冒出来,给自家主子递了口酒,依旧是小人得志的谄媚模样。刀疤脸却没理会他,看似是不打算追究他玩忽职守一事了。
  这时两个巡逻兵急匆匆地跑来,报道:“老大!不好了老大!百厌连夜攻打照城,据说这会儿已经给占了!”
  宋语山猛然抬头,照城,这群人白天抢掠的便是照城,这庄子虽在城外,但离城不远,但也未免太安静了,不声不响地便拿下一座城池,怎会有这样的事?
  但刀疤脸却未在意百厌是如何攻得照城的,他说道:“那正好!省的老子去安庆了。”
  “可可可可可是……他们攻占了城还不算,现下正朝着咱们庄子来,不知要做什么……”小巡逻兵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大场面吓破了胆子,故而讲话都结巴起来。
  刀疤脸却十分高兴,他整整衣衫,道:“看来是他们听说了咱们的英勇事迹,特意来的!哈哈,来人,沐浴更衣!咱们也得好好准备一下!”
  然而素来以迅捷闻名遐迩的百厌军并未给他沐浴更衣的机会,紧接着在庄子值守的士兵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狂奔而来,带来了有敌人强行攻打庄子的消息。
  刀疤脸顺便变了脸色,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哦,是了,他们领头的肯定是不知道我的来头,误会了,去解释清楚就好。”
  于是这位起义军首领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穿着常服,带着零星手下,宛如一位庄主般在前院里遇见了派兵有序的百厌军,百厌为首一人手持长刀,浓眉大眼,身后执一“穆”字帅旗,本是应当出现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的阵容,此刻却屈居在庄园之中,颇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地上躺了十几具尸首,尽是起义军的人。
  穆将军看见从里面又冒出几个虾兵蟹将,眉毛一挑,都未细看直接一刀将领头那人劈成两半。
  可怜刀疤脸从洛阳千里迢迢赶来投奔百厌,竟连句话都未来得及说,便成了刀下亡魂。
  在场的众人顿时惊呆了。
  这位起义军的首领,不久前还威风凛凛高谈阔论,手里握着成百上千人的命运,此时躺在冰冷的地上,因醉酒而砣红的双颊上沾了泥土,双眼难以置信地向外鼓着。
  穆将军对对方诡异的气氛毫无察觉,他语气焦躁地问道:“你们领头的在哪?让他出来!我要问他话!否则的话别怪我大开杀戒了!”
  宋语山也被方才的一系列操作吓了一跳,但看着刀疤脸死了,她心中十分快慰,再看那穆将军反而愈发顺眼。
  光头的表情看上去都快哭了,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所经历的变故最多的一天,面对穆将军的质问,他哭丧着脸说道;“我们领头的……领头的……就在这儿了啊……”
  穆将军没听清楚,他身旁副将好似明白了,解释道:“那个……穆将,我没听错的话,您方才砍的那一位,好像就是这伙起义军的头领。”
  穆将军仿佛当场吃了个苍蝇,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两半的人,死得已经透得不能再透了,指望他起来问话已然不可能。
  于是他又道:“那我问你——那个没长头发的——你们可曾在照城河滩上掳走一位年轻男子?”
  宋语山闻言一惊,河滩上……古樾不是说他是在河里捉鱼的时候被抓住的吗?
  百厌想找的人是他?
  他到底什么来头?
  光头显然也想到了古樾,但是古樾已经死在了后院,顿时叫苦不迭,眼珠一转,便决定撒谎:“大人啊……我们未曾在河滩上抓过什么人啊,现在院子里的,都是知道我们主子要带领大家投靠贵国,心甘情愿地跟来的!”
  穆将军轻蔑地瞟过众人,视线落在宋语山的身上,朝她一抬下颌,道:“是么?我看这位就不大心甘情愿。”
  光头怕宋语山乱说话,赶忙先上去扯下骗衣角勒住她口鼻,这才解释道:“这姑娘是个例外,我们头儿喜欢她,她却不大愿意,是私事罢了,和投靠之事无关啊!大人,您看这深更半夜的,我们这庄子小,怕是服侍不周,咱们现在误会也说清了不是,您要不先回照城,等明日一早,小的们再去拜见?”
  穆将军冷哼一声,这光头说话时眼珠一个劲地打转,是个不可信之人,他说道:“滚开!既然你不知道那人下落,就不要在这里挡路!”
  光头将勒着宋语山口鼻的衣角转手塞给一个士兵,那小士兵下手没轻没重,再加上紧张,手上使得力气大了些,勒得宋语山根本无法呼吸,奈何手脚又被绑着,挣扎不得,只能摇头,却引得士兵力气愈重。
  没一会儿,她便坚持不住,软绵绵地摊倒下去,失去意识之前,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边喊着“找到了!找到了!”边从她身边经过。
  *
  宋语山再次醒来时,最先感受到了身下柔软的锦被,她一连在地上睡了数十日,此时有种来到云端的幸福感。
  待这阵舒适散去,她悠悠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晃得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看到床边不远处有一个挺拔的黑色背影。
  宋语山心中一阵恍惚,脱口唤道:“傅沉……”
  那黑色身影猛然转头,朝她走了两步,笑着说道:“你醒啦?你方才说什么?好疼?”
  宋语山看清他的脸后心里一沉,难以掩饰的失落明晃晃地刻在脸上,她眼眶发酸,摇着头,心里没来由地委屈不已。
  “怎么这个表情?”古樾依旧是那副凡事都不忧心的表情,又问道:“难不成,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宋语山连忙摇头,古樾是百厌人,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傅沉的关系。
  “没,我就是有点头晕,你……你不是中了一剑吗?怎么像没事似的?”
  “多亏了你给的仙丹啊,宋姑娘,”古樾将手覆盖在左胸伤口处,其实细看之下他脸色由于打量失血而显得发青,他说道:“不过也丢了半条命去。说起来,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
  “宋山”乍听起来确实不像女子名讳。然而宋语山避开他的视线,道:“那就是真名。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的药?”
  “我猜的。”古樾云淡风轻地说道。
  “所以你救了我?”
  “嗯,顺手吧,”古樾道:“我被人抬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差点被人给勒死,就说了句话。”
  “多谢你。”宋语山道。心里却翻江倒海,此人单单是“说了句话”便轻易将她保下,还有如此待遇,想必官职不低。但古樾没有追问她为何女扮男装 ,她便也默契地没有打探他的身份。
  古樾道:“跟你樾哥还客气什么,咱俩算是扯平了。得了,你既然醒了,我叫人拿点吃的来。”
  “等下,樾哥,”宋语山叫住他:“其他人呢?”
  古樾神情一冷,道:“都杀了。”
  宋语山如遭雷劈,刚有了些血色的脸颊瞬间苍白一片,问道:“都……都杀了?谁杀的?为何?”
  古樾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坦言道:“我们国主早就有令,洛阳这群人到来之后,直接就地正法。”
  “那你还带着大家逃跑?”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同起义军不同,你们并非自愿,所以我能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呗,谁成想最后没救走。”
  “你们国主想杀的是起义军?所以那道昭告天下的诏安令果然是骗人的?”
  古樾有些苦恼,说道:“也不算骗人吧,我们确实想招纳英雄豪杰,那道政令也是真的。可今日过来投诚的这伙人——刀疤脸、光头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起义军。”
  “他们不是起义军?”
  “对啊,一伙儿山上土匪罢了,听说投奔敌国有田拿,使了个阴损法子,杀害了起义军头领,然后自己偷梁换柱,摇身一变从他们的土匪窝里飞了出来。所以啊,从洛阳走到这里的‘起义军’,要么是土匪、要么是些傻子受人蛊惑而不自知。他们害得我平白挨了一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可同你我一起关押的人只是无辜的平民!”宋语山激动道:“还有,那个小士兵也救过你!还有我……我堂弟……”
  “是你堂妹吧?”古樾笑道:“对了,受你托付来给我送仙丹的小士兵,我饶了他一命。说起来,你可真有办法呀,在那群人眼皮子底下居然都能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佩服佩服。”
  他这句佩服倒是真心实意,却故意避重就轻不告诉她亦薇如何。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休息吧,等恢复了体力,自己出来看看,不比问我要清楚可信得多?”古樾说着离开了房间。
  宋语山后背一阵冷汗。这个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听出来了,听出了自己对他的防备和不信任……
  宋语山心里异常烦闷。
  纵然心急,可她这半夜虚耗多度,尝试着站起来,但双腿还未吃劲便一阵头晕眼花,只得无奈地躺倒回去 。
  这房间布置精良,看起来应当不是那座庄园,那么又会在哪呢……
  晚些时候有侍女进来伺候宋语山用饭喝药,但侍女嘴巴严得很,无论宋语山如何询问,半点口风也不透。
  宋语山只得放弃,暂时将一切抛之脑后,专注于恢复体力。
  第二天一早,她用过早饭后,休息片刻,身体里的力气渐渐回来,她下床慢慢地朝门口挪去,因为紧张而险些摔倒。


第67章 秘密
  宋语山轻轻将门推开,外面阳光很足,穿堂风吹过,带着些凉爽的秋意。
  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声音引起了院子里一个人的注意。
  “宋姐姐!”
  石亦薇穿着一身月白短褂长裙,披着长发,从树下的秋千上跳下来,跑着扑到宋语山面前,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激动得说道:“宋姐姐,我又能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眼尾泛红,自从宋语山替她挡了刀之后,她便一直内疚的要命,直到庄子里的起义军被通通绞杀、听说宋语山平安无恙之后,才略略减轻了一丝负罪。
  “你就在院子里?”宋语山奇道。
  “对啊,这里是照城太守的宅子,不过现在被百厌人给占了。”亦薇低声解释道。
  那“百厌人”指的大概就是古樾了吧。宋语山又问:“你总在外面待着干嘛?为何不进去?我昨天就醒了,担心了你一夜。”
  亦薇惊讶道:“什么?可是古樾他分明是说你一直都睡着,还警告我千万不能进去,否则打扰了你,你就恢复不了了。”
  宋语山哑然:“他逗你的!这你也会上当。算了,你先跟我说说,百厌进了庄子之后发生了什么?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
  亦薇道:“那天,我们大家又被关起来了嘛,然后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喊打喊杀声,好不容易声音落了,又冲进来一批穿铠甲的,把我们集中到了一处,路上我看到满庄子都是死人,那些起义军,大概是都死了……”
  “后来有人跟我们说‘若是想走,现在便可以走了,若是想留下来做些功业,百厌也会给大家机会’,差不多这样的话吧。大家都被吓破了胆子,一听这话,纷纷脚底抹油逃走了,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你,正发愁呢,便有个人来跟我说带我去找你,我便跟着去了,于是就见到了身受重伤的古樾大哥……”
  “对了!宋姐姐,你见过他了吧?”
  宋语山点头道:“见过了。”
  心里想着,他果然还是将大家放了。这个人,除了爱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之外,倒还不差。
  石亦薇看看左右没有旁人,低声说道:“宋姐姐,我这几天打听到,他……是百厌国的国师!”
  “国师?”宋语山眉毛一挑。她是猜到此人有些地位,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权势,毕竟他看着也不过才二十四五的模样,要做国师,好似过于年轻了。
  “是呀!我也吃了一惊的。还不止这样,你知道他为何一个人来照城吗?”
  “为何?”
  “他是替攻城提前踩点来的!这还不算,他居然偷到了太守的印鉴,伪造书信令守城将领半夜开城门,还在护城河水中下毒,要毒死守城士兵呢……”
  亦薇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她探听来的情报,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悄悄靠近。
  “前两件都是真的,可我未曾下毒。”
  古樾的声音乍起,两个姑娘吓得差点跌在地上,齐齐打了个激灵,朝那边看去。
  这人走路悄无声息像只猫似的,竟谁都没有发觉。
  从背后说人坏话也就罢了,偏偏还被正主给听见了,亦薇害怕之余还有几分尴尬。
  但古樾好似并未生气,他悠悠闲闲地说道;“我下河真的是为了捉条鱼,谁知道传来传去竟变成了我下河去下毒。简直笑话,谁下毒还专门脱了鞋子趟进河里下啊?”
  他无奈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男孩,但转瞬眼中精光一闪,看着亦薇又道:“小姑娘打听消息的本事了得啊,跟我说说都是如何探听来的?”
  亦薇撇着嘴巴朝后退去。宋语山将她挡在身后,对古樾说道:“你别吓她。”
  “好吧,”古樾一摊手,道:“那我说正经事了,我今天收到个消息,这照城,恐怕是难以久留了啊。”
  宋语山没接话,耐心等待着,他停顿了一下果然又继续道:“傅将军要来了。”
  他皱着眉头,露出小孩子听见大人说“狼要来了”一般的表情,同时歪着头有意无意地打量宋语山的表情。
  宋语山心猛地开始狂跳,这份喜悦随着血液传递到眼角眉梢,又被她硬压下去,不着痕迹地说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果然傅将军是百厌克星所言不虚。”
  古樾收回目光,轻笑一声,道:“倒也不是怕了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都有了弃城而逃的打算了,还说不怕?”
  古樾道:“我何时说过要弃城而逃?”
  宋语山坦然迎着他的目光,道:“照城难以久留,这不是你说的?”
  古樾摇头道:“我们主动弃城,和弃城而逃,这可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啊。穆将军匆匆忙忙攻下照城,确实是因为我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主要还是他们联络不上我,急着找我罢了。”
  “这么说照城不重要了?”宋语山抓住话头,问道:“既然不重要,为何要劳烦国师亲自跑一趟,冒险偷来太守印?”
  古樾没有立即答话,他思索片刻,反问道:“你觉得是如何?”
  宋语山便道:“我推测,你在城里动手脚,无非是想让你们百厌的士兵攻城攻得尽量快一些、动静小一些,以免过快惊扰了什么人。这就说明你们后面还有更大更重要的动作!既然照城不必久留,那么……”
  她断了一下,回想了一番照城附近的城池布局,恍然大悟道:“你们的目的是白州!”
  白州与照城紧邻,是个易守难攻的军事重地,地势高,城墙厚。占尽天时地利,却独独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照城。
  照城距离白州极近,像是个延伸出来的布口袋。白州三面环山,唯一剩下的这一面,便是朝着照城的,两侧不规则山脊的阻隔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视线盲区。若是趁着白州不知道照城已被攻陷之时,一举进犯,那么攻下白州的难度便降低了一半。
  对于百厌来说,胜算极大。
  古樾对宋语山投去欣赏的目光,点头道;“哎,被你猜中了,宋姐姐可真聪明。”
  他学着亦薇滥用称呼,并且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宋语山未同他计较,自动忽略了那句话,又问道:“有机会,却不是没有风险。你们如何确定的了白州没得到消息?连傅将军都领兵朝着照城而来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会不透风么?”
  古樾作出苦恼的样子,说道:“照理说,傅沉不该这么块就知道照城的事,可真是奇怪,他好似目的极明确地朝着这边来的。不过也无妨,即便他们知晓百厌占了照城,可谁又能断言我们下一步一定会攻打白州呢?就连你不也是听我说了主动弃城才联想到白州的么。当然了,我们的穆将军在攻下照城的同时,便已经派人去悄悄封锁白州要道了,现在那里只能出不能进,我看谁有本事报得了信。”
  宋语山心里顿时慌张起来,按这样的部署,只怕傅沉来了只能扑个空,若是白州坚守持久倒还好说,最后可成前后夹击,百厌只有挨打的份,可是看古樾轻松的神态,好似丝毫没有担忧,难不成……他还有其他的底牌?
  她还想继续再套些话出来,古樾却道:“你们俩既然知道了这么大的机密,也就别急着走了,跟我们一块到白州去吧。对了,提前告诉你,我们今晚就要动身了,你们也提前准备一下,夜间别睡太熟。回见吧!”
  古樾就这么转身走了,好似来这一趟,就是专门告诉宋语山他们的军情一般。
  他转身时宋语山才察觉,他脚上穿着的是战靴。
  亦薇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其中关节,急道:“宋姐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办法报信?”
  宋语山目光定在某处,沉思着说道:“他既然同我们说得这么详细,便是有把握我们送不出消息去。”
  “那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否则我可就成了个大麻烦。”
  傅沉的大麻烦。
  但从这几日的事情来看,古樾在南晋眼线众多,她虽然未曾告知其真名,但也并非毫无痕迹,假以时日,他定然是会发现的。
  宋语山暗暗攥紧双拳,咬着下唇,心头如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若真到了那一天……
  她不敢想。
  傅沉让她留在渝州,她偏要走,走就罢了,还一溜烟地进了敌国老巢,时运不济到了这个份上,她是真的没有脸面去见傅沉了。
  只是不晓得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失踪的事情。
  可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连他自己都说过,大敌当前,是顾不上儿女私情的。
  宋语山轻轻叹了口气,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头痛的事情。
  忽然想起醒来后未曾听亦薇说起石大叔,便问道;“薇薇,你爹他……找到了吗?”
  亦薇黯然摇头道:“没有。我看过了被起义军捉来的每一个人,没有。我爹他身体还没恢复,从洛阳到照城这么远的路,恐怕他……”
  “不会!别这么想!”宋语山想起折在路上的那几十人,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能强行令她宽心,说道;“我们一开始便没看见石大叔,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被抓住呢!”
  亦薇鼻子一酸,歪头靠在宋语山肩上,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说道:“我好想回家……”
  宋语山轻拍着她的肩膀,叹息着说道:“我也是。”
  她也想回家,渝州也好,京城也好,蒙蒙山上也好,她不仅想自己回去,还想把爹娘、傅沉全都带回去。
  然而现实之中,她爱着的这些人,失散在天南地北,不知踪迹。


第68章 对峙
  子时,整个照城灯火通明。
  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红了每一个士兵的脸颊,火苗跃动下,仿佛周遭温度都高了些许。
  列队完成后,穆将军率领军队出城,作为前锋。古樾率领中军,速度稍慢一些,他将宋语山和亦薇带在身边,丝毫不嫌累赘。
  古樾目光明亮,忽然勒住马,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头对旁边的宋语山说道:“你说,等你们的傅将军大老远地赶来照城,却发现扑了个空,会是什么表情?”
  宋语山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管他什么表情,总比你现在的表情要好看。”
  “哦?你这是夸他容貌胜于我喽?对了,我想起来,上一次在城外庄子里,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你便十分不快,难不成,你认识他?”
  宋语山镇定地翻了个白眼给他,说道:“我是渝州人,如何认得他,只是看不得有人未知全貌便随意置评罢了。”
  古樾又道:“可你也同样是未知全貌之人啊。你方才还怼我来着?真是,分明以前都客客气气地叫我樾哥的,现在称呼没了,还一言不合便朝我翻白眼。”
  宋语山“客客气气”地说道:“国师大人,我之前还以为您是无辜受累的同族同胞,可如今你带着你的千军万马来到我们家里吸血,还指望着我对你如何客气?”
  古樾听后未恼,反而颇为认同地摸着下巴说道:“嗯,你说的有理。而且再等一会儿,我便要抢你们的城、杀你们的人了,要不然,你蒙上眼睛别看了吧?我怕你看了之后,就要拿刀来刺我了。”
  “我已经有此打算了。”宋语山道。
  古樾依旧玩笑道:“别呀,我这条命可是你救回来的呢。”
  宋语山此时终于发现,这个看上去满心孩子气的家伙,就是路上太过无聊拿她消遣罢了,看透此事后,任凭他说什么,都不再理会。
  古樾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虽不被理睬,还是尽职尽责地叮嘱道:“一会儿打起来了,你和你妹妹,可别离我太远了,刀剑无眼啊。”
  宋语山面无表情,甚至朝着远离古樾的方向挪了挪。
  古樾笑起来,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按照之前的战略部署,穆将军率领的前锋首先偷袭白州的西城门,营造小队人马偷袭的假象,待白州城防偏向西方之后,古樾的中军便可到达东城门下,从而迅速夺城。
  东侧地势高、城墙却矮,借着群山遮掩,古樾一众蛰伏在白州视线盲区之内,如一只矫健的猎犬,蓄势待发地等待着来自西方的暗号。
  然而另一边迟迟没有放出那颗信号弹。
  穆将军多年的战斗生涯使他练就了一番绝佳的灵敏度,他率领军队明目张胆地穿越白州的防御取,直取西城门,然而对方却始终悄无声息。
  白州,仿佛一座死城。
  没有光、没有巡逻的士兵,甚至没有一丝声音。
  太不寻常了。
  穆将军心中警铃大作,他虽无法判断他们的部署到底哪里出了偏差,但此刻,站在唾手可得的城门面前,他几乎能够确定,前方定然有诈。
  穆将军不敢托大,在下令攻城之前,先派出哨兵回头传递信息。
  他们的前锋部队即便全军覆没也无妨,但是古樾的中军几乎是百厌的全部精锐,他们不能有事。
  然而就在同时,西城城楼上忽然亮起熊熊火光,半边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穆将军朝城楼上看去,猛地瞪大双眼,大吼道:“撤退!全军撤退!有埋伏!”
  城楼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是一簇又一簇燃烧的火苗,火苗搭在满弦的弓上,死亡的铜尖指向城下的每一个百厌士兵。
  未待他们做出反应,楼上一声大喝,万箭齐发,当场将数十人射下马来,裹了油纸的箭头没入血肉之中,将其作为温床,猛烈燃烧起来。
  紧接着从这队白眼前锋的后方如神兵降临一般出现了一队人马,这群人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绞杀着胆敢前来冒犯的外族之徒。
  穆将军裹挟在一片火光与剑影之中,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吾命休矣”的预感。
  ——白州城内依旧平静,城外却是生灵涂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古樾迟迟等不到信号,表面上乍看上去古井无波,但紧蹙的眉宇和不安的小动作将他的焦躁泄露无疑。
  从宋语山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古樾头盔侧边露出的眼尾,他眼尾上挑,因为神经过于紧绷而微微抖动。
  看到他如此紧张,宋语山心情十分舒爽——久久等不来前锋的信号、安静如同深潭一般的白州城,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
  古樾忽然转头,那双少年人的明亮双眼之中第一次不带丝毫感情,他对宋语山说道:“你笑什么?”
  宋语山诧异,道:“我没有笑。”
  古樾投来的目光愈发冰冷,他扯了扯铠甲的领口,说道:“你面上忍着,心里却在笑。难道你知道什么?或者……”
  他勒马上前,极具压迫性地缩短着两人间的距离,拿住宋语山的右手,,说道;“或者……你做了什么?”
  宋语山奇道:“你每天把我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连飞过一只鸟都要派人打下来,我如何能传的出消息去?”
  古樾道;“呵,你说的对,即便你本事再大,也传不出去。”
  他边说着,似乎陷入了某种犹豫,古樾的身后,上千百厌士兵蓄势待发,他的身前,是肖想了无数日夜的军事重地。
  白州,对他们来说,是一块关在重重铁笼后面的佳肴,看得到,却吃不着,如今终于将外面的铁笼一一打开,难道还要因为担心佳肴中被人下了毒便拱手让回吗?
  当然不行!
  古樾双手紧握,他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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