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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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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目光一直定在那些女人身上,虎视眈眈。但他顾着自己统帅的面子,不好明说,照例看着手下清点好人数后,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光头手下,并朝着里面勾去一丝视线。
光头立刻会意,送走了自家老大之后,又回到关押众人的屋子,环视一圈,作威作福道:“来来来,给我把这群人分到两个房子里,男的一屋,女人和孩子带去另一个屋,可别掺和在一起给弄脏弄坏了。”
土匪们很快行动起来,从洛阳来的这群人已然虚弱得不像样子,未做反抗,但新来的却挣扎得十分厉害,几个性子烈的当场破口大骂,然而下一刻便被拳头堵住了嘴巴。
宋语山和亦薇灰头土脸的,早已经是人是鬼都难以辨认,更何况也没人会想到有两个姑娘穿着男装,于是一路上都没有被发现。
两人缩在角落,看着光头将从他面前经过的女人挨个看了一遍,挑出了三五个,塞住嘴巴,送去了另一个方向。
宋语山透过敞开的房门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双手攥得很紧,心里却空荡荡地难受,带着几分前途未卜的失重感。过去几天她经常看到头顶上飞着一只灰色的鸟儿,盘旋着一路跟着她们。
然而这只灰色的鸟儿,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她看着被人猛地合起的大门,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第63章 转机
“兄弟,帮我下!”一个清爽的男声在宋语山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身侧一个年轻男子,双眼黝黑而有神地看着他。
是今天刚被抓来的可怜人。
他已经挣扎了许久,手腕处已经破皮了,好在绳索确实被他挣得松散了许多。
“没用的,你即便挣开了,也出不去这间屋子。而且他们若是第二日发现你手上没了绳子,会……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
宋语山连日缺乏水分的咽喉说起话来有些嘶哑,又被她刻意压低着声音,听起来像足了男孩子。
她喉咙很疼,本不想多说,但此人目光如此正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提醒他几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我知道了。不过……还是帮我解开吧,这么勒着一晚上手都要废了,还没办法睡觉。”
说着便侧了侧身,将双手转向宋语山的方向。他的语气仿佛不是一个身陷囹圄之人的挣扎,而更像是位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跤的小少爷,带着几分自嘲般的调笑。说得好似他真的有心思睡上一觉一般。
宋语山见劝说未果,便摸索着帮他解开了绳扣。
少年活动了几下手腕,随后主动帮宋语山也解开了绳子。并赶在她拒绝之前说到:“兄弟别这么耿直嘛,大不了明天他们来之前我帮你再绑回去呗。那位小兄弟要不要也解了?”
他瞧见石亦薇一直直勾勾地瞟着他们,于是问道。
亦薇看了一眼宋语山,没有说话。她平日里声音尖细,即便做伪装也很容易露馅,故而能沉默的时候便尽量不言语。
“算了,我来。”没有了绳索束缚果然令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宋语山解开了石亦薇的绳子,在她红肿的手腕上轻轻揉着。
少年又过来问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啊?人牙子?那他们抓女人小孩就算了,抓我们这些男的作甚?”
“不是人牙子,他们名义上是洛阳的起义军,然而一路下来,正经起义的已经没剩多少人,现在活脱脱像个土匪营子……”宋语山未明说,只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讲给他听。
少年十分聪明,方一听到“洛阳”二字便茅塞顿开,随后有些烦躁地说道:“怪不得,这群畜生抓起人来毫不留情。”
“你为何会被抓住?”宋语山见他年纪虽不大但却并不单薄,手脚骨节粗大,说不准身上还带些功夫。
“嗨,别提了!”少年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老子在河里抓鱼,腿抽筋了,正疼得不行,没想到冒出几个人来直接把我给按进河里了。要不是腿太疼了,我怎么可能着了他们的道?”
宋语山了然,难怪此人从头到尾都带着一股子河水的腥气,方才被推搡着进来时还踉跄了一下。
另外几个新送进来的男子们也不安分起来,争相说着自己是如何被暗算的,恨意渐渐发酵。
突然大门从外面被“砰”地一声敲响,当值的人吼道:“吵什么呢!都闭嘴!”
屋子里顿时安静如初。
少年蹙着眉盯向房门,悄声对宋语山说道:“我叫古樾,小兄弟怎么称呼?”
宋语山省去一个字,说道:“宋山。”
少年点头,他是个擅长交朋友的性子,没一会儿便悄悄地与周围的几个同龄人打好了关系,记住了每个人的姓名。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古樾捋顺了前情后果后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要去安庆了,那里已经是敌国的地界,试问我们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人群里一个圆眼睛的男孩说道:“……百厌曾昭告天下,说投奔他们的,赏良田甚至官职。”
古樾道:“他们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们忘了,四年前那一战,他们不也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却少啥抢掠了无数城池,尤其是千歌城……”
一人反驳道:“千歌城是傅沉屠的!怎么能算在百厌头上?”
宋语山骤然听到傅沉的名字,瞳孔巨震,脑中一阵冲血,她虽自己也在生傅沉的气,却仍听不得旁人辱他,于是冲动之下未经思考便说道:“千歌城是谁屠的,你看见了?你难道是那城中亡魂不成?”
那人脸红了一片,耿着脖子说道:“我、我虽不在,但人人都是这么说的,傅沉他老子死在千歌城里,他屠了城,合情合理的,有什么好怀疑?”
宋语山气急败坏地盯着他,说道:“人人都说的便是真的了?那你还长着脑袋做什么?反正你只听别人的就行,自己的用不着不如扔了算了!平白占了那么大份量!”
那人先是一愣,他生得肥头大耳,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蠢,此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给嘲讽了,气得七窍生烟,手掌一拍地,朝着宋语山的方向作势要扑去,说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傅沉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护着!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傅沉就是个叛徒!杀人犯!”
古樾见气氛剑拔弩张,生怕两人打起来,忙从中调和道:“好了好了,咱们说自己的事,扯到别人身上去做什么。两位兄弟都给在下个面子,各退一步吧。”
宋语山气得不轻,双肩都在抖,亦薇抱住她,不停地摇头,轻抚她的后背,宋语山见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下收起了怒火,却狠狠地朝那人翻了个白眼。
古樾继续说道;“言归正传,所以啊,百厌大概率是不会守信用的,等那刀疤脸带着众人进了安庆,多半就是死路一条。”
“但也有那么一点好的可能性啊?”人群里有人说道,还有好几个跟着响应。
“好吧,就算这群人得到了该有的良田官职,你们难道还寄希望于人家分给咱们?看看这一路上的待遇吧,利益面前,亲兄弟尚且刀刃相像,至于咱们这些‘工具’,到时候没用了保准第一个挨宰。”
他所言极有道理,其实众人心里也都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一路走得艰难,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知不觉便将“到了百厌便好了”当做了一个精神寄托,可以麻痹着自己。
固然其中不乏有像宋语山这般心思清明、一心想着逃跑的,但奈何力量有限,无法实现。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咱们根本逃不掉啊?”又是方才和宋语山吵架的人说道。
“谁说逃不掉?”古樾又道:“我们七八十个有手有脚的汉子,拼个头破血流也要杀出一条路去!”
此言一出,却没有预想中的群情激昂,反而没有一个人说话响应 。
毕竟“以后可能会死”和“现在就死”之间,常人总是更难以接受后者。
古樾继续说道:“倒也不是让大家真的去拼命,我的意思是,咱们有这么多人,若是趁着半夜守门的不备,悄悄溜走,倒也未必不能实现。”
“我同意,”宋语山道:“即便真的失败了,那群土匪也不会现在就杀了我们,否则这一路他们不是白搭辛苦了?”
“正是如此!”古樾道:“我们没有时间了,机会只有这一次,等明日进了安庆,就是死路一条,你们难道不想和妻儿家人团聚了吗?”
古樾开始打出感情牌,他不能被外面值守的人听见,于是声音压得很低,但份量却沉重,一字一句地专打在别人心尖上。
众人渐渐别说服了,接二连三地同意了他的提议,大家调整了一下座位,将古樾围在中央,低声商量着如何行事。
宋语山原本便是坐在古樾身边的,此时被众人围着,偶尔还是能感到两道不善的目光,她心里冷笑一声,没想到方才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竟还是个小心眼,看来一会儿闹起来还得留意提防着他。
“……宋山?宋山?”
“嗯?”宋语山猛然回神,发现古樾在叫她。
“你意下如何?”古樾问。
宋语山有些尴尬,她方才想的太入神,根本没有听到古樾和旁人在商量什么。
好在古樾察言观色,已然明了,又重复了一遍:“等晚上有人送饭进来的时候,我们就行动,先把这院子里的人都拿下,换上他们的衣裳,到了三更,我们就走。”
宋语山道:“可行,越是简单的安排越不容易出纰漏。我们逃出去不难,难得是,如何找到其他人……”
说道此处又引发了一场争议,有人主张救,有人说不救,越说声音越大,引得外面骂骂咧咧地又拍了几下门。
最后还是古樾拿了主意,道;“听我说一句,咱们力所能及的,肯定是要救,等开始行动后,咱们分成三组,把周围三个院子给拿下,若是拿对了,便把人救了,若是他们关的远,就只能放弃了,全凭他们个人造化。”
宋语山感到胳膊上一阵压力,转头看见亦薇紧张地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宋语山低声安抚道:“放松,石大叔他说不定就在附近。即便他……我一定也会再想办法救他的。”
大不了到时候让古樾他们先走……
随后大家互相解开对方的绳索,他们这七八十人里,约莫三分之二是不需人搀扶便能活动自如的,古樾将这些人一一安排,甚至还悄无声息地演练了一番。
统筹安排得如此熟练,愈发不似普通平民,这令宋语山不由得开始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
第64章 变故
然而到了晚上,却出现了一个致命的变故。
——直到亥时,仍没人送饭菜进来。
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
众人焦躁起来,这时那位圆眼睛男孩又道:“我忽然想起来,今天他们在城里打劫了一家酒家,说不定现在……正……”
怕是正酒精上头享受着呢,哪里还会有人想着关押的人。
这是个好机会,守备松懈 。但是问题是大门是锁着的,四面无窗,若是从里面强行破开,动静小不了,必然会惊动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豁出去了!硬冲吧!反正他们喝多了,砸门声也未必听得见。”一人道。
马上有人阻止:“不行!你怎知是不是所有人都喝多了?喝的又多到什么程度?”
“嘘!有动静!”古樾听力极佳,他喝止住众人之后,果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阵男人的大笑,其间还混杂着微弱却凄惨的哭声。
声音越来越近了,甚至能听见几个断断续续的词句。
“……把这□□抬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看,她还想跑!”
“太有意思了……”
“砰——”
□□砸在地面上的闷响。
“来来来,到了到了,当值的哪去了?把门给我打开!”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那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门锁落下,屋里的人一紧张,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紧接着一个几乎□□的女子被推进门里,她露在外面的部位都是伤,满头满身的血,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靠着本能一点点地朝着无人的角落挪动,又被人豪不怜惜地一脚踢回去。
“给你们送个礼物!”领头的是他们白天见过的那“光头”,他笑得横肉乱颤,□□至极,弯腰抓着那女子的胳膊,对她说道:“不是不伺候我们老大么,不是想回到你这群好朋友身边么,那现在怎么还是这样一张苦瓜脸?还不高兴啊?”
他把人一扔,扔进屋内簇拥着的人堆里,女子摔在几个男人身上,这几个男人连忙触电一般地躲开,留出一块空地来。
光头见了这一幕,十分不快,又道:“这礼物给你们,今晚,你们谁让她高兴了,我就做主放谁回家去!”
他平生所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道理之一便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并且成功地将其应用在了此等歪门邪道上。
偏偏说完自己还十分得意,又强调了一遍:“一个人怕是难了些,这样,让她高兴的,无论多少人,我都放走!哈哈哈——”
“大人,”宋语山此时离那名女子最近,她说道:“大人,这姑娘好像有话要说,嘴唇一直在动呢。”
“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那女子要说什么而感兴趣,但宋语山的话仿佛带着蛊惑的意味,令他没有多想便走了几步低头去看。
趴在地上的软泥一般的女子长发遮着大半张脸,根本看不见鼻子嘴巴,他用脚把她的脸踢开到一边,弯下腰去听她说什么。
“唔——”
“啊——”
女子无声无息,然而他的身后却传来两身闷闷的呻/吟,他猛然警惕地回身看去,眼前却猛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男人的脸。
随着半声未喧出口的惨叫,古樾利落地放倒了光头男子,并寻到东西捂住他的嘴巴。
早在那女子被扔进人堆的时候,古樾和另外几人便趁机绕到了对方的侧方,借着宋语山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的功夫,几人便暗戳戳地安排好了战术。
土匪一行人已经喝的七晕八素,不难对付,此时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被绑得结结实实。
“樾哥!找到了一串钥匙!”一人喜悦地说道。
“好!你先收起来!”古樾边说边凑到门边上去朝外张望,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更远的地方传来熙熙攘攘的舞乐之音,想来是当值的人都被吸引过去,只留下了那个受欺负的可怜鬼。
“按之前说的,赵哥你带着这些行动不便留在这儿等着,剩下的人分三路去救人。”
古樾不慌不忙地安排下去。众人都十分信服他,营救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宋语山和亦薇跟着古樾,一连闯了三个院子,前两个都是空的无人看守,只有第三个门后歪躺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古樾没废什么力气便将他解决。
这间院子关着女人和孩子,她们显得惊慌失措,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
古樾示意她们回赵哥所在的院子里等消息,不要乱跑。
“不能再朝前走了,前面是宴厅,估计起义军头目们都在那处。”古樾拦住众人。
“那我们赶紧逃吧,这也救出来不少人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说道。
古樾略一犹豫,便道:“你们说得对,不能再多留了……咱们从后门走,先回方才的院子,看看小李他们有没有救到人。”
宋语山奇道:“樾哥好似对这个庄子很熟?莫非你之前来过?”
古樾一愣,随即展颜笑道:“被你看出来了,没错,这是个荒废了十几年的庄子,传说闹鬼,我小时候胆子大,经常过来玩。没想到小时候的顽皮倒是在这里帮了咱们。”
宋语山道:“原来有这么巧的事,今天真是多亏了樾哥。”
古樾道:“甭说这些了,先走吧!”
他们回到了最初的院子,院子里除了原本留下的行动不便的一拨人之外,又多了二十几个人,想必是从旁边搭救过来的,此时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密密匝匝的。
亦薇和宋语山不断地在人群中巡视着,但她们转了两圈,神色越发失落,这里面没有石大叔。
亦薇眼圈通红,看上去快要哭了。
宋语山轻轻抱了她一会儿,想了想,又去找到古樾 ,问道:“还有一队没有回来是吗?”
古樾点头,正巧此时门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小李带着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有几个累的不行,已经瘫坐在地上。
依旧不见石大叔。
小李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可……可累死我了,我那边竟然人巡逻,兄弟们都去喝酒了他们还巡逻!这都是些什么舍己为人的大好人啊!”
古樾问:“没被发现吧?”
小李摇头道:“没有没有,放心吧。诶,那个玩意儿怎么回事?他怎么自己爬出来了,跟个王八似的!”
此时小李一行人和院子里的其他人是面对面而立的,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去,果然见方才那“光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蠕动到了院子里,伸长了脖子的模样果然像极了一只大王八。
好多人跟着一同笑起来。
古樾道:“谁去把他拖回去,绑结实一点。”
“我去我去!”是那个同宋语山吵架的小心眼男人,他离“王八”最近,于是抢着去拖他,还趁机凑了他好几下泄愤。
“樾哥,你说的那道后门,是在什么方向,离此处有多远?”宋语山问道。
古樾直接指了一个方向,道;“大约是那边,穿过两个回廊……不对,宋山,你想做什么?”
宋语山道:“我……堂弟的父亲还下落不明,我想自己在这庄子里多寻片刻,放心,你们先走,等你们都出去了,我再行动。”
“不行!”古樾道:“太危险了!这一带已经被我搜过了,你想去更远的院子,和直接去送死没什么两样!”
宋语山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原本大家便是萍水相逢,但古樾却真心实意地像对待一位朋友那样真心为她考虑着。
只是……石大叔不能不管。
她正要再言,身后传来一声呼痛,回过头去看,原来是拖光头的那小气男人摔倒在旁,龇牙咧嘴地嚎着,而光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手上的绳索挣开了一半,他在地上滚了两圈,一个黑色匣子状的东西从他敞开的衣襟里掉出来,并被迅速捡起。
古樾忙喊道:“快阻止他!他要报信了!”
反应极快的十余人一拥而上,然而却终究慢了一步,在他们将光头层层叠叠地压在底下之前,光头已经扔出了黑色匣子。
“嘭”地一声巨响,黑匣子在墙根处炸裂,随后墙体稀里哗啦地溃散出一个两米来宽的破洞。
爆炸激起一阵尘土飞扬,众人挡脸的挡脸,咳嗽的咳嗽,光头已经被压得翻了白眼,而负有最大责任的那男人仍保持着跌倒的姿势,仿佛被吓呆了。
“糟了!快走!快!”古樾不再压低声音,催促着大家逃离。
宋语山迷了眼睛,只得睁开一道缝隙,她被古樾拉着朝外跑,另一只手紧紧拉着亦薇。
跑了两步,想起石大叔来,脚步有些推却,说道:“樾哥,我……”
“走!先走!这里停不得!听你大哥一句,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千万把你堂弟拉住了!”
宋语山跌跌撞撞地跑着,攥着亦薇的右手抓的更紧了些,相同的力道很快握了回来,她侧身看了一眼亦薇,这姑娘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脸上黑白相间,却尽力对宋语山扯出一点坚定的苦涩笑意。
古樾人高腿长力气大,拉着两个姑娘,依旧跑的飞快,眼看着便要冲出这片院子进入回廊了。
他记得,在那片回廊的后面,穿过一座荒废花圃,便是后门了。
快了,就快了……
他们踩上了回廊。
绕过第一个拐角。
第二个拐角近在眼前,只要转过去,便是荒废花圃!
然而,古樾却在这个拐角处猛然停下了,宋语山和亦薇差点飞出去,被他给牢牢抓回来,而身后的那群人来不及停住,纷纷撞在前人的身上,挤作一团,“哎呦”声响个不停。
第65章 暴露
并非古樾想停下。
而是他转过拐角后,惊悚地看见本应生满杂草的荒废花圃之中,竟站着一群人!
是起义军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衣,未带帽子,同白天比起来有些散漫,手里拿着弓箭短刀以及……几只兔子和大雁。
——显然这是一队按捺不住腹中馋虫出门打野味的无辜起义军。
两边的人互相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没人说话,面面相觑地对峙着,只剩几只大雁疯狂煽动翅膀挣扎哀鸣。
竟是宋语山率先反应过来,她冲在最前头,见对方人数并不多,便趁着他们发愣说道:“他们只是十几个人!咱们上百人!冲过去!”
一些人蠢蠢欲动地迈开腿,却又停下了,犹豫不决。
宋语山咬着下唇,无奈地推推呆立成一座人像的古樾,他盯着大雁脸色苍白,却终于回神,喊道:“宋山说的对!出了前面的门大家就自由了!跟我来!”
他率先冲了上去,对面也纷纷意识到危险,拔出刀剑来,冷冰冰的寒光形成一种无形的威慑。
古樾他们毕竟手无寸铁,即便人数上占优势,那也是用血肉去滚刀剑,换谁谁都会心虚。
“一起上啊!愣着干什么!”
古樾带着几个人已经和起义军打了一起,剩下的人听到喊话,一拥而上,却在看见古樾前臂被短刀划破,鲜血淋漓之后,又如潮水般地向后退去。
“樾哥!樾哥!咱们别跟他们硬碰硬了,趁着还来的及,另寻一条生路吧!”
古樾一手撑着刀柄发狠力把对方摔到旁边人的身上,压着流血的手臂踹开一人道:“来不及了!”
“没错,你们来不及了。”
众人听见这个声音,纷纷脊背一凉,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后方传来拉弓的声音,刀疤脸带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地绕到他们前方来,耐心地解释道:“我在这儿了,你说,你们还有什么生路呢?”
他们被包围起来。古樾也难以支撑,被两人压着跪在地上。
刀疤脸满身的酒气,面颊上两片砣红,显然醉得厉害,借着酒劲,反而激发出了他更多的残忍和施虐欲。
他像是捉到了老鼠的猫一般,眯着眼睛数着人数,期间大雁依旧叫个不听,最后拎着它的人忍无可忍,一刀结果了它。
周遭寂静下来,刀疤脸终于也数完了,他不甚满意地叹了口气,道:“我白天才将男人和女人给分开,现下你们又混到一处去了,可真叫人头疼啊。”
他话音一落,身边便出来几人十分狗腿地将众人草草分成两拨。宋语山和亦薇低着头缩在一众男人中间,人群里有些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因此她们虽矮,却不至于引起怀疑。
刀疤脸打了个酒嗝,缓缓踱着步子到古樾身边转了半圈,带着屈辱意味地用手里的剑柄敲着他的后脑。
古樾硬气地扭头躲开。
刀疤脸撇嘴,随后突然抽出武器,一剑刺入古樾的左胸。
古樾难以置信地他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长剑,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剑刃从自己胸膛之中抽出,意外地没有什么痛感,但是力气和意识却随着剑一同被抽离。
他缓缓地倒在地上,胸膛没有了起伏,仿佛已经没了气息。
而就在那把剑刺入他身体的同时,本就情绪紧绷着的亦薇终于到达了极限,她从未见过死人、更没见过杀人,这一场面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难以克制地当场惊叫起来。
——一声女孩子的惊恐尖叫。
刀疤脸擦着剑上的血,忽然一愣,转眼又冷气森森地笑起来,扫视着那一片,说道:“哟,这堆男人里还藏着个姑娘呐,你们方才怎么办事的?”
他的手下颇为疑惑,犹豫着拨开人群检查。
亦薇抖如筛糠,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宋语山眼看着他们朝着两人的方向过来,别无他法,近乎本能地将亦薇往人堆里轻轻一送,随后自己作势朝前一倾,顺手扯下了发冠。
她倒在地上,长发披散,带着几分哭腔地说着:“谁推我……”
此时,藏身其中的女孩是谁已经十分明朗。
刀疤脸饶有兴致地走上来,用站着古樾鲜血的剑尖挑开宋语山的发丝,又得寸进尺地挑起她的下颌,不知在跟谁说:“女扮男装?有意思,扮了这么久?哈哈,你们都是瞎子吗?任凭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藏在男人堆里,都没人发现?”
众人都噤若寒蝉,没人回话。
被宋语山救回一命的亦薇恍然惊醒,满心愧疚,正要冲上前去,同宋语山同生共死,却被身旁一人拉住。
是那个圆眼睛的男孩,方才变故发生时,他离两人最近,自然知道发出那声惊呼的是谁,但既然宋山想保她……
男孩拉住亦薇,对她慎重地摇头。
“去打盆水来。”刀疤脸吩咐道。
很快他的手下便将水端来,他毫不客气地扯着宋语山的长发,一把将人按在水里,宋语山及时闭气,好歹没有呛到,但是脸上的却在一次又一次泡水的过程中被冲掉,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刀疤脸用一种打量宝藏的眼神打量着她,并说道:“好险,好险,要不是你们晚上来了这么一出,你可就要跟其他人一样变成异国他乡的亡魂啦!好在你让我看见了,很好,很好……”
他一边念叨着“很好”,一边起身走回到古樾的身边去,用剑在他头上肆无忌惮地敲打着,又说道:“原本是该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教训的,但是嘛,我突然又有了别的打算,时间紧迫,不如这样,我听说今晚带头的有两个人,这个家伙是其中之一,他已经趴下了,你们谁告诉我另一个人是哪位,我便放你们回……回牢房里去,如何啊?”
他不怀好意地在最后一句话上打了个磕巴,满意地观察着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送回牢房实在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事情,刀疤脸也知道这样怕是问不出来,正绞尽脑汁地想别的花招,便忽然听一人说道:“我说!我说!另一人就是那个摔出去的女的,她叫宋山!”
宋语山躺在地上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这声音耳熟,她抬起头来向那边看去,众人也齐齐地看向那位迫不及待招供的叛徒,神情中都默契地带着几分愤恨。
还没被威胁呢,便迫不及待地倒戈出卖自己人,这样的人谁见了不想朝他吐几口唾沫呢。
“看我干什么?她本来也活不成了!我不说……我不说也总要有人说的!”偏偏此人丝毫不知悔改,还扬着头。
宋语山脑仁一阵抽痛,原来是他啊,果然是他,宋语山不过是与他起了三两句争执,竟被报复至此,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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