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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成攻略[重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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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朝如今的太子,李靖涵。
  他想,阿九果然是认得这个人的。
  “阿九?”
  谢翎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施婳这才回过神来,望见他眼底的忧虑,道:“阿九,你怎么了?”
  施婳摇摇头,道:“只是刚刚想起了一些旧事,有些走神了。”
  谢翎没有追问,施婳起身道:“先吃饭吧,都热在锅里,等着你回来呢,你若是没吃饱,就再用一些。”
  谢翎答应了一声,两人摆了碗筷,空气安静无比,只能听见碗碟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响动,施婳心里有事,此时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了想,对谢翎道:“我今日看见有人在敲登闻鼓了。”
  谢翎怔了一下,道:“是谁?”
  施婳答道:“五月初,白松江决堤发大水的事情你可知道?”
  谢翎点点头:“知道,阿九那时候似乎正在岑州?”
  他抬起眼望过来,目光灼灼,施婳只能略微避开些,岔开话题道:“敲登闻鼓的那人,是岑州前知州的女儿,我见过她。”
  谢翎思索片刻,才道:“岑州知州畏罪自尽的那件事情我也听说过,而且案子已经结了……若真是他女儿来敲登闻鼓,恐怕这事一时半会平息不下来了。”
  他说着,目光转深,面上浮现些许若有所思,慢慢地道:“明日便是季夏,按照规制,皇上会命四监去祭祀宗庙社稷之灵,若是不在明日报上去倒还好,若是报上去,或许不能善了了。”
  太子府。
  “啪——”
  上好的古窑细瓷茶盏在青砖地上摔个粉碎,伴随着一道愤怒的男子声音响起:“是谁把这事情呈奏上去的?!”
  身着常服的太子李靖涵站在堂中,一手指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官员,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来:“是你?!”
  那官吏连连摇头,太子又指着旁边的那个官员,怒道:“那是你?!”
  那官员状如鹌鹑,瑟瑟发抖,磕头道:“不、不是臣。”
  剩下几人也纷纷磕头:“望殿下明鉴。”
  “好,好!”太子瞪着眼,冷森森地道:“不是你们,难不成是孤?”
  所有人立即齐声道:“殿下息怒。”
  太子气得又摔了一个茶盏,破口大骂道:“真是一群没眼色的东西!蠢得如猪似狗!”
  几名官员皆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太子喘着气,一双眼睛恶狠狠扫过他们,道:“之前白松江的事情早就摆平了,该杀的杀了,该办的也办了,怎么今日又冒出来一个岑州知州之女?还把事情捅到了刑部,你们何不一五一十直接向皇上禀报算了?”
  大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正在这时,跪在末尾的一个官员磕了头,道:“殿下息怒,臣等也不敢擅自做主,但从太高祖皇帝就有明令,登闻鼓一奏,则主司必须立即受理案情,不即受者,罪加一等,若敢阻拦,则一律重判,殿下,这状子是直达御案,臣等便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瞒着啊。”
  “啪——”的一声,又一个茶盏摔了个粉碎,那官员额上顿时鲜血直流,太子表情阴鸷,冷冷地道:“还轮得到你来给孤背大乾律例?”
  那官员不敢呼痛,更不敢伸手去擦额上的鲜血,只一味拼命磕头,连声道:“殿下息怒!”
  太子这下倒是冷静了不少,横目扫过他们,道:“如今折子已经递上去了,你们平日里没什么本事,现在倒给孤出个主意,明日有祭祀,若是这事又恰巧捅到父皇那里,恐怕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空气安静了一瞬,烛火跳跃不定,这时,一名官员壮着胆子道:“不如我们先派人去一趟刑部,看能不能把消息压下来。”
  “恐怕不妥,”另一人道:“刑部尚书应攸海乃是恭王殿下的人,咱们派人去,岂不是正好落了话柄?”
  “那应攸海是刘阁老的门生,能否请刘阁老帮忙说一句?”
  “应攸海此人向来软硬不吃,与刘阁老的关系也不见如何亲近,如何会听?”
  “那你说……”
  底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结果吵了半天,什么也没吵出来,倒是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看有赛锅底的趋势了,那些官员也有所察觉,渐渐都住了口。
  大堂里面安静无声,太子沉着声音:“吵完了?”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这时,一个声音忽然道:“殿下,臣有一个主意。”
  “说。”
  太子转头望过去,却见正是那个被茶杯砸了的官员,他额角的血迹已经半干了,依旧不敢伸手去擦,磕了一个头,低声道:“殿下,岑州知州杜明辉乃是畏罪自杀的,此事已是公论,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无半分疑点,这个敲登闻鼓的女子自称是杜明辉之女,她就真的是了吗?”
  太子的眼睛一动,道:“你继续说。”
  “是,殿下,”那官员额角触地,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挑事,白松江决堤一事在十日前已了了,皆是因为岑州一带的官员欺上瞒下,贪墨无度,将修河道的三百万两公款挪为私用,皇上圣明,如今该查办的查办,该杀头的也已经杀头,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岑州知州之女来喊冤,她早先做什么去了?以臣浅薄之愚见,此女子必是心怀不轨,受人指使,要搅起浑水啊!”
  他话音一落,原本静静燃烧的灯烛劈啪爆出了一个灯花,在寂静的空气中令人心惊,太子的眼睛瞥去,只见那琉璃盏上的烛火已经恢复如初,他转过眼来,沉声道:“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孤就必不能让父皇受此等小人蒙骗了。”
  几名官员忙恭敬道:“是,殿下一片孝心可嘉,皇上必然会深感欣慰。”
  “行了,”太子摆了摆手,道:“孤心里有数了。”
  他说完,态度又缓和了下来,半点不见方才的歇斯底里,和颜悦色地对那名砸破头的官员道:“方才孤也是一时情急,李侍郎万莫见怪。”
  那官员立即就坡下驴,磕了头恭声道:“臣惶恐,为殿下分忧,本是臣的分内之事。”
  太子的脸色越发好了,亲自将他扶起来,道:“这确实是孤的过错,来人,去宫里一趟,将张太医请去李侍郎府上,为他看一看伤口。”
  连忙有宫人从后面过了,奉命去了,那李侍郎感激涕零道:“多谢殿下,不过小伤罢了,不敢劳动殿下。”
  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实心实意为孤谋事,孤自然不能亏待了你,别说这伤口要治,孤还要赏你。”
  他说着,又唤来一名宫人,吩咐道:“稍后将那一座珊瑚宝树也一并送去李侍郎府上。”
  “是。”
  太子朗声笑道:“这一座珊瑚宝树乃是去年年底北海省进献的,据说价值连城,万金难求,如今孤就将它送给你了。”
  李侍郎顿觉受宠若惊,跪下来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臣谢过殿下,殿下恩德,臣定当结草衔环以敬报之。”
  “好!”太子大笑起来。
  屋外夜已深了,月朗星稀,夜风吹过堂前的珍珠帘笼,将那些笑声和奉承的人声都吹得疏淡起来,远远得听不真切了。
  而这一夜,那阵登闻鼓声不知惊动了多少人,让他们辗转难眠,反复谋划,也不知它究竟会在这京城朝局之中生出怎样的波澜来。
  第 121 章
  第二日一早; 谢翎照例去了翰林院; 施婳则是将院子周围收拾了一番,离开宅子去东市置办用品。
  他们这宅子外表看起来十分气派,非富即贵; 但是里面年久失修; 自家事自家知道; 施婳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用得上的地方收拾妥当; 若哪一日谢翎的同僚上门拜访; 也不至于叫人看了笑话。
  来了京师这种地方,处处都要花银子,虽说谢翎之前将全部家当都给施婳,一共四百三十二两,不算少了,寻常人家恐怕一辈子都寻摸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但是施婳还是算得很仔细; 从不胡乱花钱; 该用的就用,不该用的绝不多花一个子儿。
  买了些必需品之后,施婳又转去了医馆; 倒不是买药,而是买了不少药材种子; 准备拿回去找个地方种下来。
  那医馆颇大; 伙计接人待物也很是殷切周到,虽说来了客人不看诊不抓药; 要买药材种子的,那伙计估计也是头一回遇见,问了掌柜之后,果然包了不少药种卖给她。
  伙计笑着道:“只见有人来看诊抓药,还从未见人要过这些药种子的,姑娘您还是头一个,这些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去库房看看有没有。”
  施婳笑笑,道:“够了,多谢你。”
  她说着,将钱付了,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喊道:“杜姑娘,你等一等!”
  那声音颇为熟悉,施婳心中一动,转头望去,果然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追了过来,前面走的那名女子,正是杜如兰。
  邵清荣并没有看见施婳,只是跟在杜如兰身后,道:“杜姑娘你——”
  杜如兰猛然住了脚,转过头去,拧着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邵清荣有些紧张,声音支吾道:“我不是看方才有人拦住你么?我……”
  “不必你多事,”杜如兰冷着脸道:“方才多谢你了,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说完,背着包袱转身便走,邵清荣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但是眼睛依旧跟着杜如兰走,直到女子消失在街角处,再也看不见踪影了。
  “邵兄。”
  一个声音传来,邵清荣觉得有些耳熟,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少女站在医馆前,正向他望来。
  邵清荣有些迟疑,盯着那少女看了又看,才惊诧道:“你是……施大夫?”
  施婳笑了笑,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去了南市投亲么?”
  邵清荣正惊奇地打量着她,听了这话,唯有苦笑道:“别提了,我把南市问了个遍,也没有寻到我三叔,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一家子去年年初就搬走了。”
  施婳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邵清荣搓了搓鼻子,有些沮丧地道:“原本是想来三叔这里找个活计做,如今看来,只能回去老家了。”
  施婳点点头,又问道:“方才那是杜姑娘?”
  “是,”邵清荣颇为尴尬地道:“施大夫也看见她了?”
  施婳自然看见了,他们跟着商队一路来到京城,纵然路上杜如兰不爱说话,但是十几日的路程,几人也颇为熟悉了,她好奇地问邵清荣道:“我方才见你似乎是在跟着她?”
  说起这个,邵清荣以为施婳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是跟着她……哎……施大夫,你别误会了,我是有缘由的。”
  施婳看他那副着急得不知如何辩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邵清荣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一早出来便碰见了杜姑娘,她被几个看起来十分不善的人围着,我便上去帮了她,后来杜姑娘要走,我有些不放心,便想问问她要去何处,我左右暂时无事,正好可以送送她,免得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招了贼人可如何是好?”
  施婳听了,颔首道:“这倒也是,不过,我看杜姑娘似乎不太愿意?”
  闻言,邵清荣又叹了一口气,道:“正是,杜姑娘的性格想必施大夫也知道,她不爱旁人插手她的事情,罢了,我……我若真的违拗她的意思,反倒落不着一个好。”
  施婳道:“那就随她去了?”
  邵清荣有些犹豫不决,看起来他是很不放心杜如兰的,但是杜如兰的拒绝也令他不敢轻易接近,如今施婳问出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唯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反倒是施婳心中忽有所觉,问道:“你说杜姑娘被人围着,是什么人?看清楚他们的穿戴和模样了吗?”
  邵清荣回忆了一下,迟疑道:“个个都很高大,穿得服饰很一致,不像是普通人……”
  施婳心里一动,追问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邵清荣仔细地回想着,慢慢地道:“长什么样子,还真记不太清了,啊,想起来了!”
  他一锤手心,道:“其中有一个个子不太高的,嘴角有一颗大痣,留着胡须,看上去很不好惹。”
  邵清荣说着,对施婳道:“当时因为是在闹市中,我大喊了一声,他们便退走了,不过我看他们那副模样,不像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确实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施婳的心略微一沉,邵清荣说的这个人,她有印象,太子府中就有一个侍卫,嘴角有痣,个子不高,但是办事很得太子心意,上辈子施婳见过他好几次。
  太子的人找上了杜如兰,看来是昨天的登闻鼓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了。
  施婳对邵清荣道:“我们先去找到杜姑娘,她恐怕会有麻烦。”
  邵清荣啊了一声,有些紧张地问道:“施大夫也认为那些人会再找到她?”
  施婳点点头,道:“不止会找到她,而且极有可能对杜姑娘不利。”
  邵清荣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得去追上她,万万不能让她一个人单独走了,若着了那些贼人的道,可如何是好?”
  施婳道:“我方才见她往护城河那一路去了,那边一带大多都是客栈,她兴许就是去投宿的,咱们挨个问过去,或许能追上她。”
  邵清荣点点头:“好。”
  两人便一同往杜如兰离开的方向走去,正如施婳所说,那边是东市最靠上的一条街,临近护城河,此时正是六月间的清晨,清风吹拂而过,树荫摇曳,酒旗招展,河边有不少孩童正在嬉闹着追打,笑声清脆。
  施婳和邵清荣一连问了三家客栈,也没有打听到杜如兰的行踪,邵清荣有些着急了,道:“杜姑娘莫不是已经被那些贼人……”
  施婳忽然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紧接着伸手拉了他一把,两人侧过身去,正对着那河边的槐树,一群孩童正持着竹竿追打笑闹着,一派童真。
  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朝这边传过来,步履匆匆,显然那赶路的人十分着急,他们一阵风似的从施婳两人身边经过,施婳不动声色地侧了一下头,眼睛余光便看见了那群人的穿戴打扮。
  她的瞳仁微微一缩,方才她确实没看错,这些果然都是太子府的人。
  直到那些人走远了,邵清荣才低声道:“施大夫,就是他们,之前拦住杜姑娘的就是这群人,他们竟然追过来了!”
  他说着,有些着急地道:“我们得赶过去,万一,万一他们追上杜姑娘了就不妙了。”
  邵清荣说完就要走,施婳却伸手拦了他一下,问道:“你现在追上去又有何用?他们几个人?你才几个人?”
  邵清荣哑然,他几个人?他才一个,算上施婳也才两个,而方才那群人,足足有五个之多,若真是对上了,恐怕完全不占优势。
  施婳快速地道:“你别着急,我们比他们先来一步,还未追上杜姑娘,他们又没有比我们多长两条腿,自然也是追不上的。”
  邵清荣又问:“那我们要如何做?”
  施婳道:“我们得抄近路赶到他们前面去,若是先他们一步找到杜姑娘,就更好了,而且……”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看杜姑娘说不定也是在躲这群人,她为人机敏,想必不会轻易被抓住的。”
  或许是她的冷静传染了邵清荣,他也终于定下神来,点点头,道:“好,那我们这就过去。”
  施婳摇摇头,道:“只你一个人抄近路过去,一般来说,这些客栈后面都会有一条窄巷子,你顺着巷子走,走到头的时候,这条街也就到头了,你速度快些,注意向店家打听看看杜姑娘有没有经过这里。”
  邵清荣道:“那你呢?”
  施婳道:“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若是真的不巧撞见了杜姑娘,也好见机行事。”
  她说着,又道:“你若是先一步找到了杜姑娘,就带着她去北市的一家玉宇楼附近,路上记得注意些。”
  邵清荣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施大夫,那我先去了。”
  施婳冷静地点头:“去吧,小心行事,切莫鲁莽了。”
  “施大夫也要注意。”
  邵清荣说完,便匆匆走了,施婳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她在河边站了站,目光投向前方的那几道人影,然后往前走去。
  第 122 章
  太子府的那几人虽然走得快; 但是他们毕竟不知杜如兰的去向; 每路过一家客栈,都要进去打听几番,施婳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为着不被他们发现; 施婳只远远跟着; 看着他们询问着沿途的店家; 因为看起来穿着不似普通人,那些店家伙计都不敢怠慢; 有一说一; 起先一直没有线索,但是眼看着这条街就要走到头了,施婳忽然看见一个店铺伙计伸手往前面指了指,嘴里说着什么。
  她心里微微一紧,几步上前,想听得更真切些; 正在这时; 那群太子府侍卫中有一人敏锐地回过头来,望向了她。
  他低声与其余几个同伴说了什么,便有两人转身向施婳走过来; 目光好似鹰隼一边锋利,紧紧盯着她; 施婳的脚便站住了; 不再往前,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们过来。
  只有十来步的路程; 那两个侍卫转眼便走近前,一人打量着她,声音不太客气地道:“你方才一直在跟着我们?”
  施婳心里急剧地思索着对策,面上装出几分怯生生的模样来,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那两人听了,皆是对视一眼,另一人看起来脾气好些,问道:“你认错了谁?”
  施婳心知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拖延时间,好让邵清荣追上杜如兰,将她带走,遂小声地向他答道:“我、我从前有个哥哥,后来因故失散了,我……我看这位大哥有些面善,所以才……”
  听了这话,那两人面上将信将疑,原先发问的那个人伸手捅了捅旁边的同伴,不无调侃地道:“宁晋,想不到你还有个这么大的妹妹?”
  那个脾气和善的侍卫答道:“没有的事,我在家里从小到大就是一根独苗,没有什么失散的妹妹。”
  大概弄清楚了缘由,那名叫宁晋侍卫便转头对施婳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哥哥。”
  施婳垂下眼帘,怯怯地道:“我、我知道了。”
  “走吧,他们还在等着。”
  宁晋扬了扬下巴,招呼一声,两人便往前面走去,施婳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那宁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大约是觉得她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鬼使神差地叮嘱道:“别再胡乱跟着别人走了,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施婳垂下头去,慢慢地点点头,听着那几个太子府侍卫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快步往前继续走去,他们找杜如兰去了。
  施婳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刚刚拖延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邵清荣此时应该也找到杜如兰了,她方才的跟踪已经引起了太子府侍卫的注意,如果再跟下去,很有可能殃及自身。
  施婳想帮杜如兰,但是前提是保全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绝不能一开始就冒了头。
  想到这里,施婳拎着竹篮,转身离开了这条街,她之前便与邵清荣约定的地点在北市的玉宇楼附近,不管他最终有没有找到杜如兰,施婳都要去那里和他碰个面。
  施婳将东西放回了宅子,这才出发前往北市,玉宇楼是京师颇有名气的一个酒楼,位置也十分显眼,所以施婳并不担心邵清荣他们找不到这里。
  等施婳到了时,日头已经到正午了,她转过街角,目光在长街的人群中逡巡,没有看见邵清荣,她只能放慢脚步,慢慢地穿过街道,意图让躲在暗处的邵清荣发现自己。
  果不其然,才走过半条街,施婳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低下头去,却见那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稚声稚气地向她道:“姐姐,有个大哥哥找你。”
  施婳心里一动,立即弯下腰去,小声道:“他在哪里?”
  那男娃娃立刻道:“姐姐随我来,我带你去。”
  他说着,便一溜烟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看施婳,招了招手:“姐姐来!”
  施婳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自己,这才跟上了他,走了一段路,拐进了街角的一条巷子里,那巷子七歪八拐,偏僻得很,很快,那男娃娃便停下来,舔着糖葫芦道:“姐姐,到了。”
  邵清荣正在那墙根下,旁边站着杜如兰,见了施婳来,他眼睛立即一亮,迎上前来,道:“你可算来了。”
  施婳点点头,取出几个铜板来,递给那男娃娃,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欢天喜地地跑出了巷子。
  她这才转向杜如兰,道:“杜姑娘。”
  杜如兰抿了抿唇,低声道:“今日的事,多谢你和邵公子。”
  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就不麻烦二位了。”
  施婳望向她的眼睛,道:“杜姑娘是怕连累我们?”
  闻言,杜如兰怔了一下,立即偏了偏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道:“今日施大夫和邵公子也看到了,我身上有大麻烦,一时半会也无法与你们说清楚……”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总之,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杜如兰也并非那等不识好歹之人,日后若是有机会,今日的恩情,我必然会竭尽全力报答两位。”
  她说完,便紧了紧身上背着的包袱,垂下眼,道:“就此别过。”
  邵清荣忍不住叫了一声:“杜姑娘。”
  杜如兰的背影顿了顿,但是并没有回头,紧接着很快便走出了巷子,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邵清荣走了几步,已经看不见她了,只能回头望向施婳:“施大夫。”
  施婳之前一直是沉默着,此时摇摇头,抬眼回视他,道:“杜姑娘是个做事果断之人,她不愿意,我们再如何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越帮越忙。”
  邵清荣有些着急:“那就这样了么?我、我今天看那些人,绝非善类,他们必然还会再找上杜姑娘的。”
  施婳却道:“你能帮她一次两次,还能帮她三次四次么?”
  邵清荣一下子被问住了,别说他能不能,就是杜如兰本人也不愿意他们帮忙,他一时唯有哑然。
  施婳却忽地想起了什么,慢慢地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或许还能再帮她一回。”
  闻言,邵清荣眼睛一亮,追问道:“施大夫,此话怎讲?”
  施婳沉吟片刻,道:“我有个办法,不过恐怕要辛苦你一番了。”
  邵清荣一口答应道:“施大夫但说无妨,我绝无二话!”
  施婳听了,思索再三,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邵清荣自然答应照做,半点犹豫都没有,倒是施婳打量他几眼,若有所思,但是并不说什么,只是道:“你先去吧,最好的情况不过是杜姑娘无事,我们也能放下心了。”
  邵清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施大夫辛苦了。”
  “没事,”施婳摇摇头,意有所指地道:“我也是为了自己筹算,谈不上辛苦不辛苦。”
  “啊?”邵清荣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什么?”
  施婳没再解释,只是笑笑,道:“若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寻我。”
  “好。”邵清荣点了点头,道:“施大夫,那我先去了。”
  他说着,便与施婳道别,很快也消失在巷口,没入人群中,施婳在安静的巷子里站了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离开了这条巷子,往自家宅子的方向走去。
  北市热闹繁华,人群熙攘,车马如龙,施婳走在路边,这时,迎面有一辆马车驶过来,马车装饰精致富丽,看上去绝非一般人家能有的,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生怕挡住了去路。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达官显贵家的车驾,若是刮蹭了一下,恐怕不是马车有事,而是自己有事了。
  施婳也随着人流往旁边让了让,此时,马车内,两名女子正在说话,年长些的那个女子向正中坐着的那个女子道:“出来玩,怎么不高兴?可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
  听了这话,陈明雪侧了侧头,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道:“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人惹我,是姐姐多心了。”
  陈明妤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她伸手握住陈明雪的手,低声道:“雪雪。”
  陈明雪略微抬起头来看她,眼底满是询问:“姐姐?”
  陈明妤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挑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道:“王爷他……待你可好?”
  陈明雪的视线有些游移,但还是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答道:“王爷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姐姐不必担心。”
  陈明妤只能道:“那就好,那就好……”
  陈明雪短促地笑了笑,恰在这时,车帘子被风轻轻吹起,她的目光移向了车窗外,落在了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似无所觉,径自往前面走着,陈明雪愣了愣,紧接着立即起身,将车帘掀开来,同时喊了一声:“停车!”
  陈明妤不防她突然这般作态,颇有些吃惊:“雪雪,怎么了?”
  陈明雪来不及回答她,等马车停下,便一把撩开车帘子跳了下去,张口欲喊,却已不见了方才那名女子的踪影,唯余人群如潮,她到了嘴边的声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应该是看错了,婳儿她此时应该在苏阳城,怎么会来京城?
  “雪、王妃。”
  一个声音唤回了陈明雪的理智,她转过头去,却见自己的姐姐站在车旁,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不时将目光移向人群,似乎想窥见方才从这里走过去,引起她注意的那个人。
  陈明雪笑了一下,走向她,解释道:“我方才似乎看见了一个故人,原是我在苏阳城认识的一个姐妹,不过,想来她应该不会来京城才是,是我认错了。”
  陈明妤立即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她一说完,陈明雪面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悲伤了。
  “王妃……”
  “时候不早了,先回王府吧。”
  第 123 章
  今夜无月; 连星星也看不见了; 出了宣仁门,便是东城,那里的街市十分繁华; 有不少酒肆客栈;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所以街上也看不见几个人,唯有一排灯笼孤零零地照着。
  还未到宵禁时候; 宣仁门的大门依旧敞开着; 斜对面有一座客栈,窗扇半开着,一个女子正站在窗前,悄悄往外看。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了,杜如兰回过神来,警惕地道:“什么人?”
  一个声音答道:“客官; 你要的热水送来了。”
  杜如兰伸手把窗扇合上; 语气淡淡地道:“来了。”
  她的手掩在袖子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然后走近了屋门; 轻轻拨开了门栓,小心地往外看了一眼; 客栈的伙计正端着一盆热水; 站在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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