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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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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苾道元皱皱眉,走到清河公跟前施礼道:“父王,难道到此时您还执迷不悟?棘默连世子正是新的云海可汗。”
“哼——”清河公一甩衣袖冷笑道:“我真是养的好儿子,帮着外人来杀我,若不是你吃里扒外,就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胜我?”
周遭之人听到他二人的对话,无不吃惊万分。
禁军统领契苾道元竟是清河公的儿子?此次破城,若不是契苾道元多方筹划,一力促成,还不知道要经多少波折。
只有棘默连等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明白契苾道元自幼志向高远,从小在兵营历练,从不告人自己的真实身世。十几年间从普通士兵升到禁军统领全凭自身本事。看到此情此景,虽不震惊,但心内也对契苾道元由衷敬佩,更是为这位好男儿的境遇唏嘘不已。
契苾道元双眼泛红转身走到棘默连面前,跪倒道:“求可汗开恩,免我父王一死。云海城之困,老可汗之死,全因我父王而起。破云海城也是军师妙计筹谋,契苾道元不敢居功,愿贬为庶人,只求放我父王一条生路。”
“契苾!”棘默连一把扶起契苾道元,眼中也湿润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棘默连最好的兄弟!你——你怎能——如此自轻——”棘默连胸中一句“恕你和清河公无罪”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这千千万万的将士,满城的百姓,差一点就因为清河公的野心而失去生命,如今云海城破,正是赏罚分明激励将士的时机,如此轻易地饶了主犯,会让这些将士和百姓寒了心。
“呸——”清河公唾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孬种儿子。我云海人可以战死沙场,却不能苟且偷生!”
“伯父!”棘默连冲清河公叫道:“父仇不共戴天,但这私仇我可以不报。我还尊你一句伯父,是因你刚才还自称云海人。你既是云海人,为何只因个人野心置我云海数十万百姓于不顾?你可知云海城动乱,哥勿趁机西进,若是再拖延两日,只怕哥勿的铁蹄就要踏破云海城门了!”
“哈——哈——哈——哈——”清河公仰天大笑,眼中满是不屑“毛头小子,你真以为你是云海可汗,就能教训长辈了?南朝人讲‘成王败寇’,你叔父我还没输!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父王!”契苾道元悲愤交加。
“闭嘴!”清河公冲棘默连狰狞一笑“棘默连小儿我且问你,你当真敢杀我?你当真杀得了我?!”
棘默连望着被重重包围的清河公和一班文武大臣,又回头将一众跟随自己的将士扫视一遍,转头紧紧盯着清河公的脸道:“不能。”
第七十六章 男儿气壮
众人哑然。
清河公得意洋洋,嘴角一丝冷笑,背着手不可一世地站在众人面前。
思磨怒道:“可汗!此刻可不能妇人之仁!”
铁力昆等众将亦叫道:“清河公罪大恶极,不能轻饶!”
“对!不能轻饶!”
“如此罪恶行径,岂能不依法处置?!”
“可汗切莫心软,契苾将军有功当赏,清河公有罪当罚!”
“你等呱噪的很!”清河公一声怒喝,场中却也安静下来。
清河公清清嗓子,头一扬说声:“出来吧!”
众人顿时诧异,这清河公莫不是疯了?叫谁出来?
就听见大殿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屏风后走出个七八岁的孩子,大眼睛中满是恐惧,脖子上驾着把弯刀。接着又走出来一个少妇,手中抱着婴儿,亦有一把刀顶在腰间。一时之间屏风后陆续走出二十余人,均是老幼妇孺,被十来个士兵雪亮的弯刀挟持着。
“儿啊!”思磨一声尖叫。
“夫人——”
“母亲——”
“孙儿——”
大殿上一时呼叫之声不绝。在场之人竟有十余人家眷都被挟持!
阿金与阿木尔两人使个眼色,二人带着几名好手,突然冲出,手快如电,眼看就要将那十来个士兵打倒!突然,六个身如鬼魅的紫衣剑士六柄黑剑奇快无比,将所有人质围绕在内,黑剑如毒蛇吐信向阿金和阿木尔刺来!二人不及提防,身上均挂了彩!
“是哥勿桑莫大祭司手下的黑剑士!”有人叫道。
原来那日叶城大营内偷袭棘默连的也是哥勿的黑剑士!叶城大营目睹当日危机场面的诸位将领手心冒出冷汗,若不是那叫丹青的白衣少年,后果不堪设想!黑剑士身有奇毒,沾着便死!是活生生的地狱催命人!传闻黑剑乃是用七七四十九条魂魄练就的噬魂之剑,粹以天下奇毒,只要沾血便瞬间夺命!这六人更是使剑的好手,那黑剑之上更不知吸附了多少人的魂魄!
阿金低头看自己右手上的剑伤,伤口已经乌黑,手臂也渐渐麻木。再看也受了伤的阿木尔,肩头也是渗出黑血。
阿金一把抓住阿木尔张口咬住阿木尔的肩膀。
“你做什么?!”阿木尔欲躲开,却已来不及。
阿金吐出一口黑血,“呵呵”笑一声道:“妈的,老子活了二十年,也够本了。一条命换两条命,值了!你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我阿金孤儿一个,死便死了!”
“阿金!”阿木尔从不曾有过泪的脸上,湿漉漉一片。
“别娘们似的!老子还没媳妇呢,你这样子,我都舍不得死了!”阿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之间,左手一挥抽出弯刀,银光一闪!噌——地一声将自己右臂齐肘处斩断!
“啊——”那些老幼妇孺虽身处险境,却也不由惊得高呼一声!
“阿金!”棘默连与阿木尔一左一右抱住踉跄倒地的阿金,断肘处血流如注,喷红了棘默连的胸口!
棘默连伸手封住阿金的穴道,又拿过周围人递上的伤药,敷在阿金断臂之上。
阿金搂着棘默连的脖子站起来,脸色苍白地冲着清河公笑道:“想要老子这条命,你还不配!老子死也要拉几个叛国通敌的狗贼垫背!”
众人被阿金震撼的目瞪口呆,胸中也充满了豪情胆气。清河公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青,半晌说不出话。
契苾道元噗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道:“契苾道元无能,未能保护诸位一家老小!”
阿金一把扶起他喘着粗气道:“这等卑鄙手段,防不胜防,与你何干。”
思磨早已按耐不住,“哐——”一声拔出刀来喊道:“清河公!若是条汉子就真刀真枪拼起来,这等下作手段,当真叫人不齿!”
“嘿嘿——”挟持着一干老幼妇孺的士兵中,有一个笑出声来,道:“思磨,阿金,你们这等鲁莽武夫,动辄拼命,不过是烂命一条。”
众人打眼瞧去,认得是城防总兵卓伦。卓伦此刻穿着一身普通士兵衣服,头盔遮了大半张脸,众人方才并未认出他。
思磨向来和卓伦不对付,便骂道:“你这种行径,与禽兽何异?”
卓伦却笑道:“这些人的命便在你家可汗手里,与我何干?”
棘默连看看清河公摇头道:“清河公,说出你的条件。”
清河公微微一笑道:“拿你的汗位来换!”
棘默连舒了口气道:“只要这个?你承认了我是可汗?”
清河公干巴巴笑两声道:“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当着长生天起誓,并且昭告天下,将汗位禅让于我。”
阿金笑道:“清河公,你是想当可汗想疯了?”
清河公手一扬,卓伦手中的刀便抵在了一个少妇雪白的脖颈上,“啊——”只听那少妇喊叫一声,已有滴滴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清河公扫视一眼周围众人道:“我是在和你们可汗说话,谁再多插嘴,我就杀了她。”
“你——”众人义愤填膺,却也无可奈何。
“这不是巴龙的妻子吗?”有人窃窃私语。
“夫人——”一个青年军官面色苍白,正是刚从龙喉水军处赶来的巴龙。
棘默连道:“清河公,只要你也当着长生天的面立下誓言,终生不许哥勿踏进我云海一步!让我云海四大部族和平共处,我便将可汗之位让给你!”
“可汗!万万不可!”思磨道:“清河公如此行径,岂能当我草原四大部族的天可汗?我草原人敬的是光明磊落的真汉子,大英雄!这等卑鄙小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思磨——”卓伦尖而细的嗓音大叫一声:“你儿子的命你是不要了吗?”
思磨身上一震,转头看那黑剑士控制的人群中那七岁的儿子。小家伙刚过了生辰,头发两边剃掉了,中间留了个小抓髻,上面用红绳子系住,是仿南朝小孩的式样。配着粉嘟嘟的小脸分外可爱。
卓伦一把拎起小男孩的领子,扯得那孩子喘不过气,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孩子脸上晃来晃去,阴沉沉地笑道:“嘿嘿——小巴郎子,阿叔和你玩个游戏——”
第七十七章 黄牙山羊
“卓伦!”阿金叫道:“你若敢动乌林答一根头发,我们在场的弟兄拼了命不要定将你和清河公碎尸万段!”
“阿金兄弟,你就剩半条命了,还是省些力气的好!”卓伦笑道。
“清河公!你等此举实在令人心寒!”棘默连看一眼清河公,清河公仍是傲立一旁,显然默许了卓伦的行为。
棘默连冷笑道:“枉你也是三公之首,四大部族的首领,如此行为可有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清河公却不为所动道:“成王败寇,你父王当年夺我汗位时,也未必使得好手段!”
棘默连拔出长刀,将自己手掌一划,一溜鲜血洒在地上。“我棘默连在此起誓,你等若敢伤害无辜妇孺,棘默连定叫他终生在草原无立足之地!”棘默连神情庄重,说话之声贯彻天地,震得大殿嗡嗡回响之声不绝,就如从天而降的神的旨意。清河公和他身边一众大臣惊得胸口气血涌动。众人群情激奋,向前涌去,恨不能将卓伦踏死当场。
卓伦手中尖刀寒光一闪,众人却又不得不停住脚步!
清河公咳嗽一声,示意卓伦速战速决,再莫要拖延!
“小巴郎——原来你叫乌林答?”卓伦雪亮刀尖对着孩子呜汪汪的大眼睛,干瘦的下巴上,一撮山羊胡一动一动,“乌林答,你说阿叔这刀子,是扎你的左眼好,还是右眼好呢?”
小男孩在卓伦手中,挣扎不停,无奈领口被抓住,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此刻憋得通红。
“卓伦——你王八蛋——”思磨眼睛血红,像发了疯的猛兽。
“独眼龙可不好看呀——”卓伦一口黄牙凑近孩子,乌林答吓得直向后躲,眼睛里一汪眼泪却硬忍着没流出来。
卓伦笑道:“哎呦——哭了呀——哈哈——怪叫人心疼的。”
“我没哭——我阿爹说过——男子汉在坏人面前——不流眼泪——”乌林答两只小手拼命掰着卓伦的手,脚在空中乱踢,无奈力气太小,不能动分毫!小男孩拼尽全力一口咬在卓伦的虎口上!
“哎呦——”卓伦一声怒吼,“砰——”地一声将乌林答摔在地上。
孩子登时摔得说不出话来,只剩嘴巴一张一合喘着粗气。
“清河公!”棘默连叫道:“拿笔和羊皮来,我给你写让位的诏书!”
“可汗——”思磨声泪俱下叫道:“我思磨追随可汗,不是为了自家的性命!是为了云海的百姓!今日为了乌林答放弃汗位,明日会有更多像乌林答一样的孩子为这些人的野心死去!”
棘默连拍拍他的肩膀道:“思磨兄弟,我棘默连不是为你,只要云海能结束内乱,共同抵抗哥勿入侵!任何人当可汗,我棘默连都愿为他鞍前马后!”
“可汗!”思磨见棘默连眼中一片坚毅之色,知道他心意已决。思磨眼中热浪滚滚,草原汉子流下的伤心眼泪,令在场诸人不忍直视。
卓伦一脚踏在乌林答身上!“乌林答!只要你说你爹是猪狗不如的反贼!卓伦叔叔就饶了你!”
孩子无力说话,小小的脑袋摇了摇。
“乌林答!”思磨转身,朦胧泪眼中望着孩子单纯而惶恐的眼睛,“阿爹对不住你——送你上路——”说罢思磨突然纵身一跃,手中钢刀飞起一溜弧线,风驰电掣般扑向前方!
卓伦不曾想思磨突然发难,连忙闪身,早有黑剑士剑光一闪护住卓伦。
未曾想那钢刀却是冲地上的孩子而去!思磨眼中充满痛苦和决绝!乌林答粉嫩的小脸在今日便已是永别!原谅阿爹!不能再带你骑马打猎!来世我们再做父子!
“叮叮——”钢刀被两道劲风生生击打的飘到一旁,疾斩卓伦双脚!
“嗖嗖——”几道劲风分别冲六个黑衣剑士而去!“有暗器——”六大剑士同时手中剑一挥!
棘默连趁六大剑士和卓伦分神的刹那,飘身急进,手臂一伸一吐,立时抓起乌林答。六柄黑剑挡住了疾风,却也刹那间回转,六人心身一体,将棘默连浑身上下封死!棘默连使个“铁板桥”身法,身子贴地,向后平滑!胸口两柄黑剑又刺到!
“嗖嗖——”风中又有劲风直冲黑剑而来!棘默连将乌林答护在怀中,顺势一滚便脱离了六剑士的攻击范围。周围早有诸将领持刀护上!棘默连将孩子递到思磨的手里,思磨摸着孩子的头发,跪倒在棘默连身前,泣不成声!
那六剑士刹那间收剑,望着地上的几枚暗器,竟是已被黑剑劈成数瓣的几颗松子!
几人抬头,望着松子飞来的方向!
“什么人?!”卓伦的尖嗓子喊一声,手中尖刀指着大殿的大梁。
众人茫然,顺着卓伦尖刀所指方向望去。
大殿高耸穹顶的石头大梁上,不知何时并排坐着两个人。二人俱是十六七岁年纪。黄衫少女身子娇小,眼睛含笑,一双玉足蹬着双刺花布靴,在空中怡然自得地荡着脚。白衣少年眼若秋水一泓,颜似天山寒玉,出尘的风采,令人一见便终身难忘。众人心内不禁喝一声彩,如此粉妆玉砌,风采出众的少男少女,就如天仙下凡,春风拂面。少女和少年却对周遭恍若未闻。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喂!你说好笑不好笑?”那黄衫少女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看着白衣少年,顺手丢一粒松子到嘴巴里,吐出松子壳从房梁上落下来。
“什么——”白衣少年俊脸也向着少女,不解地问。
“这黄牙山羊,老鼠屎一样的眼睛,怎么能生出粉嘟嘟的侄子?”少女仰头问少年。
“黄牙山羊?丑,真丑!生漂亮侄子?不可能,不可能。”白衣少年答得一本正经。
“那他咋叫人家小娃娃叫他叔叔?定是得了失心疯!”少女又将一颗松子嚼得嘎巴脆。
“恩,失心疯!失心疯!”
众人听得黄牙山羊,老鼠屎眼睛,不禁咧嘴一笑。更有人转头看看卓伦,心中便赞那少女形容的贴切极了。
卓伦气急败坏,又见这一对冰雪样儿的少男少女,风姿神采非凡,来的奇怪,也不敢贸然发火,冲那房梁上的一对儿人叫道:“二位是哪一路的朋友?”
第七十八章 黄衫白衣
黄衫少女将剥好的几粒松子送到白衣少年的口中,又将剩的一把松子塞到白衣少年的手中。黄衫乌发,似一只翩翩舞动的彩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卓伦面前。
“你在和我说话吗?”少女秀眉一扬,嘴角上翘,嘟着嘴问道。
卓伦见少女明眸皓齿,灵秀飘逸,一时之间竟愣在当场,脑中思索莫不是哪家王爷的公主,私自跑了出来玩耍,只得木然点点头道:“姑娘究竟是敌是友,府上又是哪家?”
黄衫少女嘴角弯弯,丹凤眼一瞪,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转身看看六名紫衣黑剑士,笑道:“你们几个表现不错,可以记上一功!”
六剑士愕然,众人亦倒抽一口冷气,这少女莫不是桑陌大祭司的人?
黄衫少女玉手一伸,房梁上一团雪白的物件跳入她的怀中。众人定睛看去,是一只雪白肥硕的小狐狸,咪咪着眼睛,蜷缩在黄衫少女的怀中。
“冰狐!”
“哥勿的圣兽冰狐!”
在场之人均听说过冰狐名号,更知道它身具神通,神秘莫测。莫不是桑莫大祭司也来到了云海?众人连忙退一步各自警戒,更是对场中的少女一举一动警惕万分。
黄衫少女玉手轻抚着小狐狸雪白的皮毛,贝齿轻启,语气冰凉道:“圣兽现身犹如大祭司亲临,见了我这个圣女和冰狐,你们六个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六剑士相互看一眼,虽从未听说过“圣女”的名头,但这圣兽冰狐却是货真价实,又见这少女举止从容,高高在上的姿态倒是像极了大祭司的派头。只得微微颔首,躬了躬身子。“你们几个倒是傲慢的很那!”黄衫少女对六剑士的行礼,十分不满。足下莲步轻移,打量了六人一圈。“你们既然看不起我这个圣女,我只好代大祭司教训教训你们了!”黄衫少女轻喝一声,手中松子化为七道劲风直奔六剑士和卓伦面门而去。七人见她突然出手,又摸不清来路,只得亮出兵刃格挡,也不敢贸然反击。哪知兵器还没碰到松子,耳后又传来风声。七人急忙跃起,堪堪避开耳后暗器,竟然又是松子。几人方才反应过来,忙结成剑阵,欲联手抗敌。这刹那之间,黄衫少女手上一拽,一张白丝大网已将所有人质护在中央。六剑士黑剑急攻,那网却不惧兵刃,坚韧异常。黑剑砍在上面隐隐发出金石之声!六人恍然大悟,方才那黄衫女子依次在六人面前走了一圈,却原来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将这怪网护住了人质。那六剑士也是心思缜密,眼看这少女一身古怪,急切之间未必占得及便宜。六人身剑合一无形剑阵排山倒海直冲棘默连头顶压下!这黑剑士一人即是顶尖高手,在场已难有敌手,如今六人合力一击,棘默连避无可避,眼看便是非死即伤!
一剑开天地,青光乍现!如一泓秋水,莹莹如玉的剑光与那六柄黑剑撞上!
白衣少年雪白衣袖一挥,青色剑光就如生出了层层藤蔓,将那六柄黑剑紧紧绞住。六剑士又惊又怒,当世之上竟有人可以凭一己之力与六人缠斗而不落下风,实在难以相信。
黄衫少女脚尖一点,如蝴蝶穿花,窜到清河公身后,银色匕首紧紧贴住清河公的咽喉!
少女娇喝一声:“都住手!”
场中众人一时之间被这一幕幕惊得合不拢嘴。
少女凤眼冲众人一扫,脸上浮现笑容,唇边一个酒窝乍现。棘默连看的神魂颠倒。
六剑士刚欲再动!黄衫少女手中银色匕首顺势下去半寸,清河公的脖子上也出了个血口子。
“啊——”清河公惨叫一声,声音颤抖:“你——你——你敢杀我——”
“老头儿!”少女笑道:“被人拿刀抵着的滋味不错吧?”
“哼——”清河公铁青着脸,不言语。
“哎呦,听不见是吗?”黄衫少女巧笑嫣然。
“噗通——”白衣少年将一个人扔在黄衫少女脚边。众人望去,正是狼狈不堪的卓伦,此刻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一双老鼠屎般的小眼睛在眨巴。
少女手中银光一闪,一个物件带着串血珠子,啪——地落在大殿中央。“啊——”地上的卓伦干嚎一声,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脸颊。众人望去,原来那带着血珠子落在地上的,正是卓伦的一只耳朵。
少女手中银匕首顶住清河公的心尖,脸上仍是笑意盈盈:“老头儿,我再说话你要是还装听不见,这地上躺着的可就是你的耳朵了。”
清河公面色乌青,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敢杀我?这里——没人敢杀我——”
“咯——咯——咯——”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声声回响:“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清河郡是云海国四大部族之一,实力占云海三成。此刻清河郡大军开拔,已向云海城而来。清河郡又是云海东边抵御哥勿的第一道防线,倘若不迅速回防,云海危矣!我说的对嘛?”
在场诸人方才明白清河公用心之险恶。
“你说的不错——”清河公强自镇定。
“所以,你料定棘默连无论你说什么,都会以大局为重,哪怕你要的是可汗之位。”少女伸手捋过腮边的一丝秀发,眼珠一转叹口气道:“可惜呀,我又不是云海人,我也不会顾忌什么大义,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你——”清河公脚下一个踉跄,“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它的颜色呀——”黄衫少女手中匕首一送,噗嗤一声已经刺破清河公的锦袍,直抵住他的皮肤,“你说它是黑色的呢?还是红色的呢?”
“水墨!”棘默连一声惊呼,“不可!”
秦水墨抿着嘴一笑,手下匕首却半点不放松。秦水墨瞪着清河公娇嗔道:“老头,你真的很讨厌,你让可汗都对我发脾气了呢——你说怎么办呢?”秦水墨一刀飞起,卓伦惨叫一声,在地上抽搐不已。众人看时,秦水墨刀尖上挑着另一只耳朵。
清河公又惊又气,哆嗦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七十九章 论罪当诛
“我就是要你命的人!”秦水墨手下尖刀一吐,刀尖深入清河公的肋骨。
“啊——”清河公眼前一黑,跌倒在地,却觉得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嘴巴,咕噜一声落入腹内。
他冷汗涔涔睁开眼,面前黄衫少女笑意盈盈望着他。
“你——你——”
“我什么我,老头儿,可汗舍不得杀你,我看在你在你儿子的份儿上,只好赏你一颗穿肠蚀骨的毒药尝尝。”
清河公怒不可抑指着秦水墨道:“你小小年纪,怎么竟如此狠毒?”
秦水墨冷笑:“你再指着我,信不信我剁你几根手指来下酒?”
清河公缩手,终于低下高高昂起的头,有气无力地说:“你究竟要怎样。”
“那得看,这六位兄弟要怎样。”秦水墨纤纤玉指朝那六名黑剑士一指。
清河公点头,冲那几人使个眼色。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眼见今日局势已难扳回。六人中走出一人道:“我六人即刻出城,回归哥勿。只是姑娘——”那人看一眼伏在秦水墨肩上的冰狐,终究未将话讲完,转身步出大殿扬长而去。
棘默连赶忙叫人护送着阿金和阿木尔去医治伤势。将卓伦押入大牢,来日再审。
大殿外恰有一行人走进来。
众人看时却是执掌朝廷律法的叶护大人,和掌管云海城的帕夏大人等几位老臣。这几人先前称病不出,拒不接受清河公的指令,如今听说棘默连世子回来了,从成凰山一下来便赶来了皇宫。
几位老臣见到棘默连便拜倒,眼中泪流不止。叶护大人满头银发颤巍巍地说“我追随了老可汗一辈子,怎么如今到先我而去了?”众人听罢,心头也一阵哀伤。棘默连忙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臣让了座位。
“哼——”清河公冷笑。
帕夏指着清河公道:“若不是你,犯上作乱,老可汗也不会故去!”
清河公却不理他们。对秦水墨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讲完!”。
“嗯,这才像个样子嘛,年纪大了火气就小一点,才能延年益寿嘛!”秦水墨手中玩弄着银匕首,笑道:“我的要求也简单。照刚才棘默连可汗所说你即刻让清河大军回防。另外,你回云海后三日内将所有兵权交给你儿子契苾道元。交接完毕后,自己去成凰山延生观寻一间静室颐养天年。”
“好——我答应你——”清河公一咬牙。
“痛快——你早这么说,不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秦水墨起身,冲棘默连点点头,有人送上了笔墨和羊皮卷。
棘默连扶起清河公坐在椅上。
清河公冷哼一声,下笔在羊皮卷上写下誓言。书写完毕,清河公将笔一丢,看着棘默连大笑两声。
棘默连脸上神色凝重,拿过羊皮卷交与人收了。他高大身形上的战袍胸口鲜血片片,殷红得触目惊心,那是阿金的血。
“你——你——好得很!不但策反了叶城大营,还夺了龙喉水军?竟然在我眼皮底下蓄起化龙河水,水淹云海城!当真是大手笔!”清河公心有不甘地说:“只怕那青莲幻象也是你搞出来的吧!”
棘默连看一眼秦水墨,又看看道元,阿金,铁力昆一众将士,摇头道:“全赖各位将士同心协力,棘默连粗人一个,不敢居功。”
契苾道元上来扶着清河公,清河公“哼”一声,打开他的手臂,自己转身向外走去。
“那——这毒药——”清河公经过秦水墨身旁时头发散乱,舔了舔嘴唇问道。
“哦,差点忘了”秦水墨背着手道:“我每月初一和十五会派人将解药送到延生观,你连服三个月解药,毒便解了。”
“延生观?”清河公冲秦水墨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青莲幻象,魅惑众生;天降妖女,亡我云海!”说罢,大笑着跌跌撞撞地远去。
契苾道元只得遣了几个贴身侍卫前去照顾清河公,先一步返回清河郡。
清河公一走,之前追随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倒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棘默连扫视一眼在场的清河公身旁的一班文武大臣。
当中有个五十余岁的男子站起,噗通一声跪倒在棘默连身前。众人认得正是中书令齐远。
齐远大声道:“可汗,我等一时糊涂,不能保护老可汗周全。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便奉那清河公为主,实在糊涂!罪不可恕!”
上骑都尉左尔翰在旁边亦附和道:“说的不错!人人皆有妻儿。思磨危难之际能以大局为重,当真叫人佩服。我左尔翰做出这等卖主求荣的事情,自有草原人的规矩惩治我。叶护大人请出法刀来吧!让我们自行了断也好留个全尸!”
叶护大人颤巍巍的身板此刻站的笔直,面如寒霜,沉声道:“来人,请出法刀!”
只见有人端上一个大铜盘,上面盖着块牛皮。
叶护大人伸手一把扯下牛皮,露出铜盘上整齐排列的一溜白色骨刀。这法刀平时在圣庙供在执法罗汉供桌之上,今日叶护大人带了来,想必定是要惩治叛贼!
早有执法行走拿来一口铜钟立在当下,上前拿起白色骨刀,手中一震,只听嗡嗡之声不绝,骨刀一根根如没入泥沙中一般深深扎在铜钟之上!一连十二声钟响,方才停住!只见十二柄骨刀,刀锋没入铜钟。直至刀柄!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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