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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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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也是倚着石壁建成的半木半石的结构,几扇大窗十分敞亮。殿内壁上燃着长明灯,供桌上置着七宝博山炉,没有任何塑像和神位,只是挂着一幅画像。那画像上是一朵花,五瓣花瓣内含着个阴阳鱼图案。那长明灯不知用的什么油点着,虽焰火明亮,却冒着一股黑烟。幸好这偏殿窗户敞亮,山风带走烟火气。但那画像日夜受黑烟侵蚀,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是勉强认得出图案而已。秦水墨便问:“凌虚道长当真脱俗,殿中不供三清,不敬天地,却挂着一朵花。好好挂着也还罢了,怎么又弄这劣质油灯,将画都熏坏了。”凌虚笑着冲下首一指,让了秦水墨落座。秦水墨瞧这偏殿,除了画像供桌,其余之处倒是纤尘不染,黄梨木雕花椅更是擦拭的雪亮,心中便想那油灯定是有意为之,便坐了等他细说分明。余守正已从外间沏了茶过来,细白瓷茶碗盛在黑漆托盘中。说不出的洁净优雅。秦水墨见二人衣衫破烂,但用具却整洁异常,不禁心下惊讶。余守正知秦水墨心中疑惑,笑嘻嘻道:“你看这邢窑白瓷茶碗便抵得上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未免心中骂我师徒二人衣着破烂却用具奢华,做得表面文章嘛?”秦水墨不置可否。余守正却抱怨道:“师父,您瞧瞧,我说做几身新衣裳,您就是不让,说什么衣能蔽体便是礼,端的让人瞧不起!”凌虚怒道:“你小兔崽子有本事叫人家捐个几十件道袍,我师徒二人不就好些年都有新衣了吗?”秦水墨心下明白,这观中一应用具想来都是香客捐的香油钱,无人捐道袍,二人便也不置备新衣。

    凌虚让了茶,自己也捧着茶碗吃了一口,“这黑火油乃是采自魔鬼城的沙海之中,此地牧民不会使用,嫌它做饭都熏了锅子,火力不匀。我见它点燃后灯火明亮,便用来点长明灯,自然造化物尽其用而已。想这西域百姓乐观虔诚,无论佛道均诚心信仰,只是那寺院道观所有烛火均用上等清油,确实浪费了些。”秦水墨听凌虚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当中轻重却论的明白,想到青叶深山上七色宝石恍若天宫,不由对这邋遢老道肃然起敬,站起来躬身道:“道长此心才是真正的悲天悯人,不敛百姓之财,一衣一履均物尽其用,弟子末学后进,不知深浅,之前多有得罪。”秦水墨走到供桌前,伸手轻轻在桌上的黑烟灰上一点。凌虚老道眯着眼看她,也不做声。秦水墨转头道:“这黑火油除了点灯倒还能有更大的用场——”“嗯——”凌虚白胡子一抖,“就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冰雪聪明,但凡是个物件,都逃不开你的眼睛。”秦水墨此刻看到那画像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签章,之前以为是块烟渍,待到看清楚那签章的样式,秦水墨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凌虚看她一眼慢悠悠说道:“小丫头说说,为何道观中必要供三清?”秦水墨笑道:“道长这话问得奇了,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乃是道家最高尊神,不供他们供什么?”凌虚便道:“那三清从何而来?”秦水墨答:“一气化三清。”

    “一气从何而来?”

    “一气即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由无名大道化生混沌元气,由元气化生阴阳二气,阴阳之相和,生天下万物。”

    “道从何来?”

    “这——”秦水墨顿一顿继续道:“道是万事万物不变的根本,盘古开天辟地,便已存在,乃世间之物必然遵循的法则与定律。”

    凌虚站起身,手捋着长长的白胡须良久不说话。

    秦水墨便也不说话。远远的战鼓声又传进偏殿内,但显得遥远而渺茫。这偏殿仿佛一个游离于尘世的须弥芥子,虽至小,小的只有三个人一幅画;却又至大,大的恒亘宇宙过去未来。

    凌虚终于长叹一口气,转身看着那幅画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对着秦水墨说道:“倘若你真的见过那青莲于苍茫尘世外所传来的‘道’,你又会不会怀疑这世上本没有‘道’呢?”

    秦水墨眼看着凌虚,心中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深施一礼,虔诚地说道:“道长世外高人,还请指点水墨。这幅画乃是画圣姬明夜的真迹,这姬明夜与前朝右相商彧究竟有何干系?”

 第七十二章 青莲花开

    余守正早已退了出去。偏殿之内只剩两人一画,长明灯分外明亮,一股淡淡黑烟在风中散去。

    凌虚目光囧囧地看着面前的黄衫少女道:“你果然是商氏后人!天下纷争将从你一人而起,无数杀戮将因你一念而生,天道不再,你可知晓?”

    秦水墨摇头:“晚辈不知,是否商氏后人也是师父遗书所言,水墨一个女子,如何能动乱天下?尘世纷争又何尝是水墨所愿?前辈若能告知一二,水墨也不至于屡屡犯险而不自知,难道只因为水墨是商氏后人便不能容于世间?然我周遭之人又有何罪?世上算计水墨的险恶心肠,屠戮无辜的血腥杀戮,难道要我视而不见,束手待毙?”

    凌虚摇头。

    秦水墨冷笑道:“纵然水墨一死,难道世上再无纷争?天道即人道,水墨无害人之心,不过无奈保命之举。尚不能为师门血仇,又如何揽动天下?前辈既能洞明天道,难道也这般不通情理?”

    凌虚静静盯着秦水墨半晌,终是笑道:“好!确有商氏一族处变不惊的风采!这天下动乱虽系于你身,但也未尝不可从你而终,只要你秉持此心,万劫应于一身终有定数。”凌虚扶起水墨,点起一支紫真檀在七宝博山炉内,幽幽清香弥漫在山风里。凌虚的眼睛半睁半开,仿佛陷入了沉思,口中悠悠说道:“大兴前朝右丞相商彧实乃不世出之奇才,六十年前横空出世,与大兴肃宗尹昂风云际会。当时七国争霸,大兴已被东边的北齐驱逐出了中原地带,在西部荒原半农半牧,国力乃是七国最弱。肃宗尹昂与商彧结为异性兄弟,愿分天下而治。商彧感肃宗知遇之恩,官拜右丞相,开府建牙,总览军政大权。君不疑臣,臣不疑君。短短十年间,大兴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一出明月关便天下皆惊!灭北齐,吞陈国,变七国为五雄。当真风云激变,英雄长歌!”

    秦水墨听到此处,心中也是激动万分,问道:“前辈可亲眼目睹当时盛况?”

    凌虚长叹一声道:“我只恨晚生了几十年,当时我只是跟在师父身边的一个小童子,如何能参与那等盛事。当年人物的是非功过暂且不说,但几位英雄纵论天下,捭阖千里的风采实在是令人钦佩!”凌虚呈现出一种庄重而肃穆的神情,眼神中露出无限追思。

    “我商氏先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用民间传闻讲,那是通天地,明鬼神。驱策万物为己用。天文地理,趋吉避凶,直若天降仙人,有大智慧,大神通。”

    “那依道长所见呢?”

    “商彧前辈我并无缘一睹,画圣姬明月却有数面之缘。那二人一明一暗,一在朝堂高远之地决胜千里;一在江湖草莽之中暗伏潜行。能变天下运势,实在二人配合之功。只是世人只知商彧奇才,不知姬明月之能尚在书画之外。”

    秦水墨思索良久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以他二人之力,无论多么天纵英才又怎能将一个贫穷积弱的小国变成为一方霸主?人力至极限,纵然巧计无穷,兵法如神,也只能一时胜利。国之相争,国力、时运、人心,所谓天地人综合较量,非数十年砥砺,宵衣旰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方可小有所成。如何十年便能争雄天下?周遭六国又岂能坐视大兴崛起而不行动?”

    凌虚叹道:“何以你不明白,当世之上,除了当年那几个当局者,谁又能明白?正是因为这般波澜诡谲却又堂而皇之的崛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方才成为了不可追及的一代传奇。更有传言,商彧拥有感悟天道的神奇力量,才能克敌千里,预知阴阳。这种力量对于要称雄天下的野心而言,是最危险的诱惑。而丫头你今日的种种,也与这种力量有所关联。”

    秦水墨摇头:“师门虽将水墨悉心教导,无非是些谋生之技,哪里有这般不可思议之事?如若那力量真的存在,已经几近妖法邪术,怎能存于当世?这般无稽之谈,世人愚昧竟也当成治世良方?”凌虚却苦笑道:“道法自然,和其光,同其尘。我本不该说这些。但家师恰与姬明月交好,而姬明月本是商彧最为信任的人。单说姬明月笔下画卷自成世界,超生死,离阴阳又岂是我等所能窥破的玄机?我师父弥留之际时曾言那画上青莲便是商彧与姬明月所来的天机之城,你说我当信不当信?”秦水墨回头,看那青莲画像,花瓣中含着的阴阳鱼就像一个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门。秦水墨想那《浮生六合图》确实不是世间物,便问:“难道那画圣姬明月与右丞相商彧均身有异能?那为何最终不知所踪?关于二人的传闻为何在中原也很少听闻?”凌虚无奈道:“你可知当年二人正是先来云海国?云海国当年雄霸西域富甲天下,可汗也颁出‘招贤令’广纳天下之才。当年谚语云‘天下大才,十分之九出云海’倒也算贴切。二人也同天下人一般来到云海欲展胸中所学。无奈云海可汗尊而不用,二人抱负难酬,方才转去大兴。我师父也是彼时与姬明月因画结缘。谁知世事无常,二人纵有鬼神之功,却终究是个人。大兴肃宗暴病而去,隆德皇帝继位,数月后夺其官位,戮其九族,生生将一代名相从史书中抹去,大兴境内再也无人敢于提起。而我云海地处偏僻西北,这些传奇逸事倒是常被人念起。只是云海百姓多不读书识字,近年战乱频起,对当年事鸿爪雪泥,知晓一二的老人家也越来越少了!”

    话说到此处,二人陷入了沉默。“咚——”前方大殿传来一声钟响。

    秦水墨冲凌虚深深鞠了一躬,又冲那青莲画像看了一眼,转身便走。

    “丫头!”凌虚叫一声,见那少女黄衫身影停了脚步,道:“我知你意已决,只问你一声破城在何时?”

    “明日午时。”秦水墨转身冲凌虚又行一礼道:“道长顾念苍生,就请助水墨一臂之力!”

    凌虚叹口气:“天下事终究天下人做。只盼你此一去少杀戮,轻浩劫,云海百姓能得安稳。”

 第七十三章 兵临城下

    旌旗猎猎卷起漫天尘沙,扑打在云海城高耸的石头城墙上。从城中高处望去,漫天遍野黑压压的大军将云海城前的宽广草原也涂成了黑色。战马嘶鸣,战鼓雷雷,明明是吵闹的,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传进云海城内。

    广积粮,高筑墙的云海城号称坚不可破,但此刻与外界失去联系,就如漂浮在草原沙漠之中的一个孤岛。

    清河郡方面两日没有云海城的消息,也数次派出斥候前来打探,无奈半路总被阿木尔和哥舒毕麾下的守军以各种理由堵了回去。清河郡守将虽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焦躁和不安犹如瘟疫一般,在云海城内开始蔓延。

    大人们的情绪开始变坏,满街的人要么无所事事,要么行色匆匆。只有孩子们此刻倒是少了大人的约束和管辖,在街头巷尾无忧无虑地打闹玩耍。

    “呜——呜——”天空飞起一朵黑云,转身就向云海城俯冲下来!

    “快跑——”大人们冲街头的孩子们喊叫。还未及行动,便听噼里啪啦地声响,满地落下无头的箭矢,并不伤人。

    大人们躲在屋檐下不敢动弹,却有那胆大的小孩子挣脱大人的手掌,跑上前去拾起箭矢。

    “快丢掉!”大人喊。

    “这上面有字!”小孩子早已手快地打开了箭矢后面的布帛。

    有那识字的便从孩子手中接了过去念道:“棘默连讨贼,青莲花保命。”

    一时之间云海城更加人心惶惶。

    棘默连世子回来了,要与清河公决一死战,大家都懂。这青莲花是什么东西,大家可就糊涂了。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人在房门上画莲花,有人把药店中带“花”的药材买个精光,更有人将云海城为数不多的几朵荷花荷叶都摘了来。无奈那荷花荷叶不一会就蔫吧了,无精打采地挂在门前。

    云海皇宫城门紧闭。云海城内一队队的守军加强了巡城戒备。云海城防总兵卓伦指挥着士兵在城墙上却推出了三门红衣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蹬蹬瞪——”脚步声响起。卓伦见契苾道元穿了一身用上好精铁打制的甲胄,衬着他矫健修长的俊美身材,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头上一顶青铜打制的上将头盔,一尺长的盔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甲胄外罩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脖颈下的披风扣乃是两颗华光闪闪的大海珠。卓伦素听人说契苾道元仗着早些年的些许战功,奢靡华贵,骄横傲慢。卓伦以往见过几面尚不觉得,今日见他这身浮华招摇的装扮,虽英俊异常,终归不过绣花枕头,心中便有些不以为然。

    卓伦上前施个礼道:“见过契苾将军。”

    契苾道元微微点个头道:“城防可都布置完备?”

    卓伦便回:“云海城墙高不可摧,本是固若金汤。敌寇不过是乌合之众,请契苾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辜负清河公的期望,管叫敌人有来无回。”

    契苾道元冲着那城外远处接天蔽日的兵营一指笑道:“你口气到不小,那数十万敌寇经你一说便成了乌合之众?”

    卓伦顺着契苾道元所指望去,只见敌军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直站到了天边,腿上一软晃了晃。

    契苾道元一把扶住,冷笑道:“卓伦将军此刻还有没有信心?”

    卓伦深吸一口气,强摄心神结结巴巴道:“敌人——敌人定是——虚张声势。纵然叶城大营倒戈,也不过三万兵马,我——我们仗着云海城坚守不出,敌人能奈我何?”

    “何况——”卓伦望一眼红衣大炮,心中有了底气,说话也利索了不少,“现下早依着清河公的吩咐,将火炮布置完备。敌人攻不下云海城,清河郡守兵亦会来救,到时敌军腹背受敌,能奈我何?”

    契苾道元心中赞一声,暗想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个卓伦。再冲那三门火炮瞅一眼,契苾道元皱起眉头问道:“这火炮可是哥勿所产?”

    卓伦道:“哪里产的又有何妨?能杀敌便是好的。”

    “住口!”契苾道元怒不可遏道:“我云海多少儿郎死在哥勿人的刀下,这等行为可定为叛国!”

    卓伦眼见这位禁军统领今日不知何故和自己杠上了,便低头嘟囔道:“此乃清河公主张,末将只是到哥勿将火炮接回,这——”

    “哼——”契苾道元转身而去。

    卓伦冲着契苾道元的背影阴狠地笑了笑:“等哥勿的大军一到,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云海城外,中军大帐之内,棘默连一边看着云海地图,一边看着铜壶滴漏,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午时了。

    “报——”大帐外棋牌官叫一声。

    却是阿金、思磨和铁力昆前后脚均来向主帅复命,在大帐门口碰到。

    “进!”棘默连冲账外喊一声。

    三人进帐,分别冲棘默连一欲跪下行礼。棘默连忙上前一一搀住道:“如今契苾将军不在,我代行将令,只以军礼而行便可。”说罢将三人让到椅上坐了。

    阿金素来知道棘默连的性子,那思磨和铁力昆见新可汗如此礼遇自己,倒是心中一阵热涌出。二人却都是武将,嘴上不说什么,便依次向主将汇报。

    思磨道:“已尊可汗吩咐,将两万士兵分为五队,昼夜不息轮作,共扎了二十万个稻草人,披挂完毕后,按照行营编制,置于后方。”

    棘默连赞一声:“干得好,如今我们便有了二十余万大军围城,四面八方想救援的部落也被震慑住,云海城内的清河公也不敢贸然行动。更对城内形成极大的压迫之力。铁力昆你那边怎样?”

    铁力昆便起身道:“禀可汗,三千臂力最强的弓箭手已将六千余支绑了布帛的钝头箭射入城去,此刻云海城内所有人相必然都已知晓那十个字了。”

    棘默连点头,又回头看一眼铜壶滴漏。

    阿金道:“契苾将军已进入云海城,巴龙也夺下了龙喉!清河方面虽派出大军,但要到云海城下,还需两日。只是——”

    “只是什么?”棘默连警觉地问道。

 第七十四章 青莲现世

    阿金忙说道:“斥候回报,哥勿的兵马集结似乎不同寻常,恐怕是冲我们来的。”

    思磨和铁力昆二人听到此处,对视一眼。

    思磨再也忍不住了冲棘默连抱拳道:“可汗!我们虽只有三万人,但臣等均不是怕死之徒,思磨请命愿为这攻城的先锋!”

    铁力昆也急忙说道:“是啊,可汗。倘若与清河公相持不下,让哥勿大军趁虚而入,我等如何面对百姓!臣愿用这条命,撞开云海城的大门!”

    棘默连一摆手道:“两位说的,我明白。只是时辰未到,请二位稍安勿躁!”

    思磨一跺脚咬牙道:“可汗,今日就算你杀了我的头,我也要说!我等乃是冲锋陷阵的武将,都是踩着人头升上来的。如今面对云海城围而不攻,只是放些冷箭,扎几个草人,难道就能破城?您是南边呆的久了,染了南人书卷子气。不真刀真枪拼上去,那硬的像石头的云海城什么时候才能破!”

    铁力昆一把拉下思磨,擦一把冷汗忙说:“可汗恕罪,思磨实在是心中着急,无意冲撞可汗,还请可汗饶了他!”

    阿金在旁说道:“你们那里能懂得军师的神机妙算。”

    思磨却像一头豹子,愣哼哼地说:“我一家老小俱在城内,老子要杀进城去!不做这缩头乌龟!清河公也好,哥勿人也好,老子跟他们拼了!”

    铁力昆气的说不出话,指着思磨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棘默连却冲思磨和铁力昆深深施了一个大礼。

    思磨和铁力昆呆住了,不知棘默连何意,连回礼也忘记了。

    棘默连不慌不忙说道:“二位忠心报国,连家人性命都置之一旁,这份情棘默连永记心间。棘默连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我父汗惨死,只身北归。我们这三万将士却人人有家。正如思磨将军所说云海城硬的像石头,砸开这石头城,要死多少我草原儿女。更何况如今哥勿虎视眈眈,一旦城中大乱,我云海可能就此沦为他人国土,无数草原儿女成为他人奴隶。我不得不慎重。”

    铁力昆道:“可汗高瞻远瞩,实非我等粗人所及。”

    思磨仍是耐不住急脾气道:“那咱们就这样等着,云海城就破了?”

    棘默连点头道:“城破就在今日午时,吩咐众将士,吃饱饭休息,午时进城。”

    铁力昆却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汗此次安排,实在匪夷所思,末将这些年沙场之上从未见过这般交战情形。”

    棘默连道:“铁力昆,你说的不错。策反叶城大营,夺龙喉水军,扎草人,放钝箭,乃至今日午时破城,确实非棘默连之才,都是军师之谋。”

    思磨道:“这军师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两个时辰便到午时,这军师难道会妖法?否则这城,难道用眼睛看就看破了不成?”

    阿金“嘿嘿”一笑,冲着气鼓鼓地思磨说道:“思磨将军多看两眼,您火气大,说不定啊,真把守城的卓伦看死了呢!”

    棘默连忙制止道:“休得胡言!”

    这时只听得外面兵营一阵喧哗。

    四人相视一眼,脸上均是诧异,这叶城大营乃是军纪极严的一支队伍。如此喧哗,莫不是有敌军入侵?

    只见旗牌官报一声便冲进大帐,跪在棘默连身旁。

    棘默连看他神色有异忙问:“外面发生何事?”

    旗牌官忙道:“启禀可汗,成凰山有异状!”

    棘默连忙说:“我们出去瞧瞧!”话未说完,人已掀起帘子出了大帐。

    阿金与思磨和铁力昆也忙跟在后面出了大帐。

    几人向成凰山上望去,不由得“啊——”地惊叫一声。

    只见成凰山青褐色的山体之上,一道青光直冲蓝天,在白云下化作一朵硕大无比的金色莲花,万道光芒连半个云海城都照亮了。青梗金叶,直与天齐。

    “这——难道是蜃楼?”思磨震惊地张大了嘴问道。

    云海地处沙漠草原各半的西部高原,沙漠之中云气蒸腾,时有长途跋涉的旅人,在沙漠中可见到一座大城,城中房屋鳞次栉比,道路四通八达,更有甚者,还能看到当中有人物,骆驼,酒肆,茶馆一应俱全。长途跋涉迷失了方向的路人饥渴难耐时,若是真以为是座城市奔跑而去,往往迷失在沙漠里,活活渴死。故而众人称之为“海市蜃楼”。虽说这海市蜃楼不一定每次都是那座大城,有时也会是雪山、草原、森林或者湖泊,更可见到成群马匹在湖边饮水,在林中奔走。但此刻这青莲从眼前的成凰山直冲而起,却是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这莫不就是那布帛上所言‘棘默连讨贼,青莲花保命。’的青莲?”铁力昆因为负责此次钝头箭的制作与施放,此刻想起那布帛上的话,竟然当真有青莲现世,心下大骇,震惊不已!

    阿金极目远眺道:“是从延生观升起的青莲。”

    棘默连点头道:“传令下去,午时集结!”

    猎猎大营,喧哗之声过去,立刻又成了整肃有度,法纪严明的一座军营。

    半天中的青梗金莲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慢慢散去。

    云海城中的百姓,恍然大悟之后交头接耳。于是一家家一户户,不管走的动的,走不动的,均扶老携幼向成凰山上的延生观走去。实在病的厉害或者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家,便由家人用门板抬着往山上走去。

    城中官兵虽觉得此事诡异,但无奈云海素来对宗教虔诚,又有禁军统领契苾道元下令,不得阻拦百姓朝圣。那云海城百姓竟不一会就走了个精光!云海城虽在西域誉为第一大城,但人口数量与中原不可同日而语。全城人都到了西山之上,偌大的成凰山倒也不甚拥挤。

    金莲散去,碧绿草原上,天蓝的似一面镜子,白云微风美的不像人间!

    三万人的大营,已经集结完毕,刀出鞘,人轻装,战马一声也不叫了,全身紧绷,只待一声令下!

    午时已到!晴空之下,没有任何征兆地“轰隆”一声巨响,震彻天地!

 第七十五章 父子反目

    成凰山上的百姓听到这响彻天地的一声之后,便是淅淅索索一阵细密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细密声音转瞬变成了鞭炮噼里啪啦般,渐渐又大起来,直如从天边响起的雷声,由远及近,直到人的耳边。

    “水!”

    “水!”

    人群中有人叫喊,众人茫然。

    “化龙河!”

    “化龙河发水啦!”

    众人忙朝云海城中的化龙河望去。

    一道白线从山顶倾泻而下,身后跟着滚滚波涛,就如神女在天上抖开了一匹藏青色的丝绸,将所过之处罩在水波的布料之下。

    “轰隆——”毁天灭地的水,挟裹着惊人的气势瞬间便将云海城覆盖在脚下。泛着浪花的潮头,就像一把剪刀,将云海城这块素锦从当中一劈为二,劈出藏蓝色的底子。

    水势带起的狂风,卷着尘土和凉意扑向成凰山,狠狠地与青褐色的山体厮打着。狂风向山上扑去,卷起满山树木的枯叶,让山上的人们顿时站立不住!浓重水雾打湿了所有人的衣衫。刺骨的水寒气让人们身子一抖!

    人们还来不及惊呼,满城的水便冲破了城门,冲着广袤无垠的的草原轰轰然奔腾而去!草原广袤,沸腾般的水流便慢慢地沉静下来,沿着地势,沿着河道缓缓流进了草原深处。

    云海城大部分是石头建造,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仔细看去,众人都大吃一惊。

    从皇宫到街道,所有地方都浸泡在一片泽国之中,水面虽正在降低,但街道上的兵士,皇宫门口的守卫却已全然不见踪影。

    “嘶——”又有声音传来,莫非又来了大水?

    众人一惊,再看化龙河,已然和往常一样,一线银色链条从高高的山体上倾泻而下,像一道银河。

    “是马叫声——”

    “大军入城了——”

    云海城门早被洪水撞断了门销子。思磨带着一队身手矫健的兵作前锋三两下就登上了城门。城门上的红衣大炮早就哑了火,几个东倒西歪的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缴了械。守城的卓伦早已不知去向。

    铁力昆带着骑兵营,飞驰进了云海城,所有人立刻分作六小队,对全城进行搜索。其后又有步兵跟上,仅仅一个时辰后,云海城中的敌军都已被俘。部分负隅顽抗的也被歼灭。

    棘默连带着大军将皇宫重重围住!

    包铜的宫门被撞开,棘默连身先士卒冲进皇宫,阿金寸步不离跟在左右。偌大的皇宫到处是湿漉漉的水迹和东倒西歪的家具物件。连那镶嵌了七颗翡翠石的大殿,也是湿漉漉一片。泥巴将翡翠石都盖住了三颗。皇宫内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殿内的高台之上七扭八歪坐着几十个人,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契苾道元将所带士兵,留在大殿外,只身进入大殿,大踏步走到棘默连身旁。

    “禀可汗,末将带领手下禁军已在午时之前将全城细细搜寻一遍,将那些仍滞留家中的百姓送上了成凰山。”

    棘默连点头道:“契苾将军辛苦了。此次破云海城你当立首功!”

    “可汗?你叫他可汗?!”大殿内的高台之上七扭八歪坐着几十个人中有人站起来高声叫道。

    众人看去,正是衣冠不整,满身泥水的清河公。那几十个人原来是云海国的一班枢要文武大臣。

    契苾道元皱皱眉,走到清河公跟前施礼道:“父王,难道到此时您还执迷不悟?棘默连世子正是新的云海可汗。”

    “哼——”清河公一甩衣袖冷笑道:“我真是养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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