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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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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地宫门户

    簪子在元纪手中一转,映着火光的金刚石一闪,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神色一变,只是一个念头闪过脑中而已,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几人垂头沉思,沐沂邯和斥尘衣同时站起了身,两人目光划过彼此,淡淡一笑。

    “请!”沐沂邯伸手一引,两人负手往不远处土丘上走。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沐沂邯登上土丘,俯视下面。

    “哦?”斥尘衣负手望向他,笑道:“说来听听。”

    “幼时在青鸾谷,曾读过一本书,叫《衍工论》,记得里面记载了一种借光定位法,不知道师兄可否读过?”沐沂邯看向斥尘衣,眸子清亮。

    那声“师兄”让斥尘衣心中一动,不由得抬眼看他,竟微微失了会神。

    “确曾读过,只是借光定位也需找到定点才好一试。”斥尘衣俯视下面,问道:“你觉得点该定在哪为好?”

    沐沂邯掏出簪子反复看,道:“可根据月相来定方位一试。”

    斥尘衣眼睛一亮,神情赞许,他笑道:“师父常说冰蓝七窍玲珑,果真不假。”

    沐沂邯立即款款颌首,微笑道:“过奖了!”

    “今日农历初七,上弦月出现上半夜,月面朝西,位于西半天空,以今年庚寅年结合恒星月与朔望月的运行周期来计算……”斥尘衣一边走下沙丘一边道:“时间不多了,快到下半夜,若算不出来便要多等一天……”

    沐沂邯负手远远跟着,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能者多劳,你算呗,我可不屑抢功劳……”他拂拂鬓角,漫不经心的看月亮。

    听到他们的消息,所有人着手准备,护卫们结人阵站方位,斥尘衣和沐沂邯用树枝分别演算恒星月和朔望月的天数周期,不凭两个人超同寻常的大脑,不多时就算出了两套结果,先按斥尘衣的数字护卫们排出了一个三角形,在正中间,用两只簪子摆成九十度,簪柄朝西聚光,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又换沐沂邯演算的朔望月的结果,按照一样的办法,最后在簪子合拢时,一线月光奇迹的透过簪柄上的金刚钻光滑的切面,两道白光在空中相交,汇聚成一个交叉点,聚到远处沙地上的银色光芒,竟是一个和天空上一模一样的上玄月。

    如此奇异的景观,让所有人倒抽一口气又松了口气,既感叹又兴奋。

    远远站在一边的斥尘衣神情复杂,巧夺天工的设计,其中蕴含了多少人的无穷智慧,新月族的确出能人啊,这让人不得不忧心。

    “若是在满月,那么这光芒是不是就是满月的形状?”萧静好啧啧称奇,拿着簪子盯着那金刚石瞧。

    “每天都会不一样,所以计算时的数字也会不一样。”沐沂邯解释。

    “呵呵……”萧静好仰起小脸崇拜的看他,“其实你除了无耻,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嘛。”

    “那当然!”沐沂邯懒懒的抱着手臂,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瞟旁边,“有眼光!”心中得意神情窃喜。

    那边斥尘衣淡淡瞥了一眼,语气冷冷道:“抓紧时间开始挖!”

    护卫们被他的语气冻的一抖,不由得摸了摸胳膊,抡起铁铲开挖。

    萧静好心里一哽,站了起来,拖着脚步移向他。

    斥尘衣木然的不知道看着哪里,琥珀琉璃般的眸子陷在蒙昧的暗淡月光里,看不见表情,她一步步的慢慢靠近他,最终他还是动了动,回眸看向萧静好,他的眼瞳这一刻却的如墨般的黑,起先故作淡定的眼神,在看向她的那一刻,由淡转浓,由看变为绞。

    萧静好挤出了个鲜艳的笑容,呲开白牙笑吟吟,“元纪那家伙,我已经将他狠狠的掰了一顿,太过分了,居然给你下药……”

    斥尘衣轻轻横她一眼,不似斥责倒似宠溺,弹了弹她的额头,本想嗔怪两句,但看到她一张笑脸,责怪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了。

    萧静好最受不了他这样的小眼神,片刻心就化成了泥巴,胆子也大了,伸手就去解他腰间的玉佩。

    “干嘛?”斥尘衣按住她的爪子,深深看着她表情的变化。

    “呃……”萧静好怏怏的撅起嘴,瓮声瓮气的道:“新月抢走了玉佩,怎的,你准备收回了?”

    斥尘衣哑然失笑,她这样面不改色的张口就是谎话都是跟谁学的?

    他微带恼意的扫了眼沐沂邯,无奈的摇了摇头,解下了玉佩拎在手中,萧静好作势欲接,他往后一收,问道:“以后还会用这个要挟我么?”

    “不不不不不了!”萧静好赶紧噗噗嘴。

    “嗯!”他点点头,又道:“适才你说是元纪下的药,对么?”

    萧静好面不改色的很无耻的点头。

    斥尘衣面色一变,挑起了一根眉毛。

    萧静好要紧牙关继续点头。

    “嗯?”他的眉毛竖了起来,这撒谎的习惯一定要灭,否则将来会有恃无恐登上了天。

    “我想起来了。”萧静好察言观色,知道再狡辩不得,主动认错,“是我,我错了,我有罪……”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枚透亮的玉佩,余光看见斥尘衣似乎笑了笑,她立马跳起把玉佩抢到了手里就往衣襟里塞。

    “嘿嘿……想收回,没……”

    话没说完,便被他揉进了怀里,贴着他身体,久违的气息充斥她的鼻腔,没来由的安心。

    贴着胸腔的耳朵,听到他低沉的一声叹息,又无奈又喜悦的声音还是那样的醇厚如酒:“原都是为了我,本不该责怪你,但你突然拿了簪子就出京,让我无端着急了二十多天,该罚!”

    “好,随你怎样罚。”她搂紧他的腰,又用手掐了掐,嗔道:“又瘦了一圈,该罚!”

    “抵过!”

    两声不约而同。

    两人相视一笑。

    温存还没有一会,那边元纪已经开始招呼,门户出现了。

    “真神奇,着洞口挖着挖着就显出来了,上面都是沙子,也不知道原先是用什么做的支撑。”一个护卫摸着脑袋道。

    “先扔支焰火进去探探路,也好查看空气。”斥尘衣吩咐护卫。

    焰火丢进去,只见里面极空旷,洞口太小,一时也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形。

    “还要扔吗?”护卫问。

    “不能浪费,去搬草绳来。”沐沂邯看着洞低逐渐熄灭的火光,神色淡淡的。

    “底下很深,绳子长度不够。”元纪摇了摇头。

    众人商量了一下,原本是让轻功最好的容颜先下去,但是赤云骑需要他的指挥,况且上面留下的人需要对付的是新月族跟随过来捡便宜的人,最后决定由沐悉先下。

    “下面有鬼吗?”沐悉夹着腿强自镇定。

    沐沂邯咳咳了两声别开了脸,一方面是很丢人,一方面是不想骗他。

    叮叮是用的寻墓穴的手段,一般是靠风水堪舆学,寻龙点穴法,若不是葬了尸体就不会用风水来看墓穴,只需要懂得地理水经就行,现在肯定的是下面有死人,至于说有没有鬼——沐悉先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沐悉,放心下去吧!”萧静好安慰他道:“你的长相足以辟邪,神鬼让道,鬼见愁是也!”

    “那那那那……新鬼爷不怕。”沐悉牙在不住磕,紧紧攥着腰间的麻绳:“就怕老鬼,色鬼……哇……”

    “是哪只混蛋——”沐悉的狂吼消失在洞口。

    沐沂邯淡定的收回长腿,淡定的蹲下身往下瞄,视张口结舌呆滞状看着他的所有人于无睹。

    下面火光一亮,沐沂邯神色一喜,立即去抓铁爪勾住的绳子。

    “我先下!”萧静好快步拦住他。

    “不行!”

    所有人异口同声否定。

    “为什么不行?”萧静好指着下面正色道:“沐悉能下我为何不能下?他和我有区别吗?你们瞧不起人。”

    “没人瞧不起你,只是……”

    “那就让我先下!”萧静好打断元纪的话,“来地宫是我的提议,你们陪着我到现在一路照顾着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就是的累赘,我想对自己要做的事有承担,相信我!”

    “好,相信你。”沐沂邯递过绳子,“去吧,自己小心。”

    “嗯!”萧静好握紧绳索,踩着洞口一步一步的下,在没顶是抬头一笑,“放心吧!”

    几人在洞口等了片刻,三只手不约而同的抓向那根绳索,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愿放手。

    “打架?”元纪蹙眉,抓紧绳索。

    “你跟我打?”沐沂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从不欺负弱小。”

    元纪咬牙暴起,一拳头抡向沐沂邯,气流闪过斥尘衣时,他下意识头一偏,抓着这个空当,沐沂邯纵身一跃,抓着绳子跳了下去。

    “卑鄙!”元纪恨恨骂,回头看斥尘衣。

    只见他已经放开绳子,一副我不跟你抢的表情——没有威胁的人让让也无所谓,我很好说话的。

    元纪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跟着下了洞口。

    斥尘衣起身点了几个护卫,带着必须物品,和十七一前一后的下了洞口。

    榕儿抱着一团干树枝,巴巴的看着他们一个个下去,犹豫了半晌终于跑到洞口,往里叫道“大家小心,十七,小心……”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如履薄冰

    火光一亮,漆黑如墨的洞底,顿时亮堂了起来。

    沐沂邯和萧静好点着火折子走在最前面,十名护卫垫后,一行人趁着火光四处打量,发现洞穴很深,地表干燥,洞壁光滑,光是门户就不见其深度几许。

    “看来地宫比我们想像的要大。”沐沂邯的声音在洞内飘荡,鬼气森森。

    萧静好微不可见的缩了缩,立即被他发现,反手一捞就将她的手握住了,“别怕!”

    萧静好抽手,低声道:“我不怕!”

    “胡扯!”沐沂邯不放手,“沐悉都害怕,你会不怕?”

    萧静好继续抽,心想这人什么就得寸进尺呢,身后一个黑影贴了过来,萧静好吓了跳,回头一看是沐悉,正好挡住他们相握的手。

    萧静好瞪他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挡住了后面人就看不见了?

    她有点不放心的回头,斥尘衣和她隔着几个人,正仰头看着洞壁,若有所思。

    “小心!”沐沂邯牵着她的手一紧,“有台阶,前面是甬道,也许真有墓室也说不定。”

    穿过了几百丈的宽阔洞穴,一行人先后进入狭窄的甬道,沐沂邯不知道何时已经放开了萧静好的手,将他往身后挡了挡,萧静好马上意识到,若有暗器或是机关,就应该是从这里开始了。

    沐沂邯抽出了腰间软剑,低头看着地面,脚下步子放缓了速度,十七和沐悉跟了上来,三人走在了最前面,两人警觉的扫视左右墙壁。

    一步一步如履薄冰,步子轻不可闻,呼吸滞在鼻腔,还没走到尽头,背心的衣衫已经汗湿,不可预见的危险往往更让人恐惧。

    饶是警觉万分,一样有意想不到的时候。

    “咔”的一声轻微响动,后面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沐沂邯已经身子僵硬的停了下来。

    这种响声在机关重重的暗道里,是最惊悚最可怕的声音。

    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四周响动。

    甬道尽头是一堵石门,有隆隆响动由远而近快速传过来,沐沂邯脸色一变双手一拦,疾声道:“全部退出甬道,快!”

    他喊完闪电般的向前一扑,石门后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后面人慌忙撤退,只听最后的护卫喊道:“路被封死了!”

    萧静好回头一看,长长的甬道尽头不知道何时已经竖起了一道石门。

    她再回头,只见沐沂邯双手撑着石门,她心里一紧,正要冲上前,身旁人影一闪身子一轻,已经被带上了甬道上方,暗光中,斥尘衣的手足抵着墙壁,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萧静好不敢再动,腿往墙壁两侧一抵,帮他减轻负担。

    沐悉和十七冲上前,和沐沂邯一起抵住石门争取时间。

    不是重物的滚动不会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抗重物的袭击?

    后面还有人在往顶上跃,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萧静好只觉得整个甬道都在震动,砖石纷纷下落,她惊惶抬头看向石门方向,才知道火光已经熄灭,四处烟尘呛喉,她什么都看不见,碎石敲打着她的头,头顶一紧,斥尘衣用下巴将她的头抵在了自己胸口。

    “人都上来了吗?”萧静好大声喊,门后重物他们三人抵不了很长时间,她这样叫也是为了提醒沐沂邯。

    只是他们三人还能有时间跃上来吗?甬道震动越来越强烈,她已经能感觉到斥尘衣的手承重不了的颤抖,人都上来了,沐沂邯他们呢!

    “沐沂……”

    最后一声喊叫淹没在石门碎裂的巨响里,飞沙走石震耳欲聋,一股穿流而来的飓风几乎让人窒息,于此同时,身下轰隆的巨石擦着她的肚皮滚过,她感觉到斥尘衣的手狠狠将她往上一带,该是怕她被巨石挤压受伤。

    石门那碎裂的声响里她的脑袋也跟着轰然一声碎裂,血肉之躯如何能抵得过万斤大石的冲击,那三个人……

    石门碎裂后,有暗淡光线透过,顶着狂风萧静好睁开眼,试图寻找沐沂邯,立时间细砂灰尘涌入她的眼睛和口鼻,眼睛一痛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尽头的石门被撞碎,接着腰下一松,斥尘衣几乎是脱力般的松开了她。

    萧静好落到地面前后一看,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人,她霍然起身就往前方石门里狂奔,一路睁大眼睛看地面,找血迹,整个人都在抽离的状态,她发誓,这样的感觉她不想在体会第三次。

    身后元纪和斥尘衣带着护卫一起追了上去。

    石门后面还是细长的甬道,地面呈凹型,斜斜的下坡滑到,想来原先巨石是卡在顶端,机关一触就放出了石头,一路下滑撞碎石门。

    萧静好恨得牙痒痒,设计这地宫的人就是一个变态。

    甬道墙壁四面光滑,几乎没有有能藏人的地方,三个人凭空消失?

    萧静好没有再叫,她擦亮火折子转身往回走,虽然这种抱着侥幸心理的寻找,心中承受的压力不能言喻,但她必须要再找一遍确定。

    元纪和斥尘衣默然不语,对视了一眼,往前面缓慢的行,一面查看机关一面找寻可能有的暗门。

    她一路往回走,仔细的寻找甬道内可能有的血迹或是人体残肢,地面,顶上,墙壁两边,几十丈的甬道她揪着心往回走,直到走到头,才轻吐了一口气,吐气的同时,两条腿几乎站不稳,背心上冷汗浸湿的衣裳,此刻觉得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冷。

    她回到第二条甬道,远远看到元纪正四处摸着墙壁,而斥尘衣正背对着她,他面前一个护卫正低着头,听到她的脚步声,斥尘衣忙挥退了护卫,负手转过了身。

    “应该有暗门或是暗道,在撞破石门的那一霎开启了,你放心,他……”

    萧静好扯过了他试图背在身后的手,抱着她的腰的那只右手,纵然是有所察觉,但看到那几乎磨出白骨的的手背,她的眼前还是一晕,差点站立不稳。

    那石头贴着她的肚皮擦过,而他抱着她的手却是在肚皮以外,单手抱着她承受巨石的摩擦,他竟然没有吭一声,掌心,手背,全都是护她而留下的伤。

    伤口狰狞可怖,从手背拉至手腕上,本是精致如玉般的手腕,自此将遍布伤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剑。

    “放心,没伤到手筋,只是皮外伤而已。”斥尘衣看出了她的担忧,柔声安慰。

    “傻子。”萧静好轻哼一声,接过护卫手里方才上了药后没来得及包扎的纱布,“你呀,我能自保,你何必……”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斥尘衣打断她的话,颇不痛快的道,“下意识而已,下次不再管你,省的受了伤还讨不到褒扬。”

    萧静好噗呲一笑,一旁的元纪拢着袖子上前打量,上看下看将斥尘衣看了几遍,最后抽了抽嘴角,道:“老三,你几时从蒙沌中开了灵光,我以为这辈子都无缘见到你——撒娇呢。”

    “去!”萧静好一掌拨开他的脸,斥尘衣嘴角一弯,酒窝隐现。

    逃过惊险的一难,放松后心里就会感觉到安慰,方觉得活着真好,似乎只要能活着一个都不少,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只是,他们三个却凭空消失,才进地宫,连甬道都没走完就失踪了三个人,一想到这心里就又觉得灰心。

    前面的路,不好走。

    包扎好了伤,他们决定继续往前,先穿过甬道再计较,走过这条上坡的甬道,尽头一道石门,有护卫上前敲了敲,用手摸了摸,道:“殿下,没有异常,这门有门轴,可以推开。”

    “嗯,推吧,小心点!”元纪淡淡道,人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将萧静好和斥尘衣挡开。

    几名护卫合力将沉重的石门推开,百年未转动过的门轴,在旋转中发出刺耳难听的“嘎啦”声,每一声在这静暗的空间里都是凝重压抑的。

    石门被推开,护卫们拿着火折子探进头仔细看了看,回头道:“还是一条甬道,墙壁两旁有怪鸟的浮雕。”

    “走吧,都警觉些。”斥尘衣牵着萧静好在护卫的保护下踏进了第三条甬道。

    接着昏暗的光,发现甬道两旁墙面浮出的雕刻,全是长嘴鸟形浮雕,长长的甬道里,大概有二十座鸟形雕刻。

    三人被护卫包围在中间,走了几乎一半的路程,没有再出现奇怪的声音,但都没有放松防备,萧静好感觉到和斥尘衣相握的手,两人的手心都是湿冷的。

    “先停下。”

    斥尘衣突然发声,草木皆兵的众人忙寒着背停了下来。

    他放开萧静好的手,走近其中一座浮雕,鸟形浮雕高度和人差不多,雕刻的栩栩如生,长长的嘴大张,形象狰狞。

    他看了片刻,似乎在脑中搜索,自言自语道:“山海经……异兽毕方……讹火……”突然眉头一皱,冷静道:“全部趴下,往后撤!”

    话音方落,人还没反应过来,甬道内数声怪异的凄鸣,接着只听轰然一声,眼前强光一闪,凶猛的火焰已经自鸟嘴猛烈蓬发。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要走一起

    火焰喷发的那一刻,萧静好感觉身后有人将她用力一推,她趁势一个前扑抱住了斥尘衣,感觉胸前一挤背后一紧,斥尘衣也同时抱住了她,两人迅速卧倒,彼此都想护在上方,较了会劲实在无力,萧静好只得乖乖缩在他怀里,随着他的身体往前滚动。

    巨大的热流涌动在狭长的甬道中,萧静好灼烫中睁开眼发现果不其然,先前推开的石门已经悄无声息的关闭,而四面都是护卫的惨呼声。

    “元纪!”

    她哑着喉咙叫喊,却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惶遽中涌出的泪水瞬间被蒸发。

    火焰在甬道上方喷射,地面被烤着灼热,身体滚过衣袂迅速卷缩,她忍着灼烫护住斥尘衣,他却反手紧紧拥住她,使尽全力的向前方一扇石门处滚。

    天旋地转的晃晃热浪,两人的衣物边角都被烧焦,萧静好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在胸腔嗡鸣。

    “起!”

    靠近石门处,斥尘衣运气将萧静好带起,石门有半尺的门框,此处离最后两座怪鸟浮雕有一尺的距离,鸟嘴的火焰口喷射不到。

    斥尘衣紧贴石门,空气里的热气让人喘不过气,两人额上的汗珠潺潺而下,萧静好知道他是想推开石门,上前帮忙,然手一碰到石门几乎能感觉到“哧”的一声,白烟一冒,石门已经被火烤灼。

    漫天的石料下雨般的自甬道顶部噼啪下落,砸在肩膀和头上生疼,甬道要塌毁了。

    斥尘衣运尽内力,猛的一推,石门轰然洞开一条缝隙,斥尘衣反手将萧静好一抓便往门缝中挤。

    “快走!”

    半个身体被挤了进去,萧静好回头拉斥尘衣,只见他身后砖石已经开始大块的掉落,脚下震动剧烈,此时她已经顾不的想元纪和护卫们的安危,只能抓住眼前人。

    斥尘衣双手用力又是一挤,萧静好配合着他的力量猛然收气,身体一松自门缝穿过。

    “快走!”他又是一声疾喝,从门缝里伸手欲推开萧静好,甬道要塌毁了,若不将她推开,坍塌的石块也会累及石门外的她。

    那双缠着纱布的右手在她肩头收回,眼见就要从眼前消失。

    这一条逃生的缝隙里,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冷静从容,可眼神里却是不舍和欣慰,黑发在身后的火焰中飞舞,即将崩毁的甬道,巨大的石块不断下落,他却视若无睹,眼睛里只有门内的她……

    凤凰涅槃而已……

    那个梦……

    不——

    萧静好陡然惊醒,在那只手收回前用力一握,“要走一起走!”

    若没有了你,我来地宫还有什么意义!

    斥尘衣试图抽回手,死他并不怕,只是早晚而已,将生命结束在爱人面前,瞬间的痛苦,永恒的幸福,无法抵挡的诱惑。

    但若留下她一个人在地宫,剩下的路她该怎么走?面对数人的下落不明,元纪的生死不明,她该会如何的自责?今后的路谁来陪她?

    那只玉佩还在她怀中,承诺还在,约定还在。

    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的目光相撞,均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了坚定——要走一起走!

    她的眼底腾出了求生的火焰,燃烧起了全身的戾气,单脚猛力往石门上一抵,此时门外甬道轰的一声巨响垮塌,她心中凛然一定,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拼力一拉,石门随着甬道塌毁的那千钧一发间,斥尘衣的身体随着她一带穿过门缝飞出,身后巨响已经传来,轰隆声烟尘飞石热浪席卷。

    两人攥着的手相互用力,飞身一跃身体窜出数丈后落下,斥尘衣翻身紧紧护住萧静好,两人在翻飞的烟尘里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一切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渐渐平静,萧静好动了动,斥尘衣却仍自安静的趴在她身上。

    萧静好心中一凛,轻声唤他,她试图回头,斥尘衣动了动,低声道:“我没事!”

    说完翻身坐起,两人搀扶着起身,萧静好此时才觉得全身都是伤,背后的擦伤,肢体上的烫伤,手肘和手掌上布满了烫伤留下的水泡,她知道,斥尘衣的伤肯定更严重。

    四处打量了下,才发现终于不再是甬道,身处的似乎是一个大殿,大殿中央是一座汉白玉祭台,祭台四脚雕刻着异兽图腾,台上四角各摆放着鎏金火盆,蓝色的火苗正在扑动,几百年来竟未熄灭,台上牛羊祭品的骸骨已经七零八落的散乱成一堆。

    在看大殿四周,一路排开摆放着巨大的铜制四方鼎,四壁上雕画着精美壁画,居然还是上过色的。

    萧静好大概看了看壁画,画的无非是新月族几百年来的经历,有几副画上画了大船和海洋,看来新月族的那位祖先几百年前是乘船渡海来到的北渊。

    她没有心情去研究壁画上的内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两人身上的伤。

    火燎烤干的汗,此刻又淋淋冒出,全身的伤让人觉得虚脱,萧静好感觉难受,她回头看斥尘衣,见他靠在祭台一脚,虚虚阖着眼,脸色惨白中透着淡青色。

    她忙上前,摸摸他的手,冰凉潮湿,再看脖子处的中衣衣襟已经湿透了边。

    这样出虚汗不是个好兆头。

    他睁开眼,抬手指了指,低声道:“我没事,咱们休息片刻再往前。”

    萧静好从荷包中掏出常吃的药丸,喂给了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心中一沉,他试图收回手,萧静好紧紧按住,手指找准了三阴经缓缓推入真气。

    也许是身体顺畅了些,虚乏感立即席卷,真气输了片刻,斥尘衣已经安静睡着。

    萧静好又探了下脉息,比方才要平稳了少许,她知道他自制力极强,若不是身体极度虚弱,万不会再这种情况下进入深层睡眠。

    大殿无风却阴冷,他身上的狐毛大氅已经被烧焦,也多亏着这件大氅,否则身上皮肤必定会被灼伤。

    解下了两人身上的酒囊,先给自己的手浇上了烈酒消毒以防感染,烈酒浇到灼伤的伤口上,钻心的疼,他的手心更是狰狞,水泡已经被挤破,露出娇红的血肉,真亏了随身带着烈酒,否则这样的情况下,伤口感染是在所难免的。

    手心上的疼痛让背心又出了一层冷汗,此刻是刺骨的冷,冷得萧静好心里一紧,方才想起他一身的汗,身体又处于病虚中,如何能扛得过这大殿中刺骨的凉。

    萧静好想了想,起身将他搬到塌毁的石门处,借着先前燃烧过的余热可以取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只怕已经湿透了三层衣裳,连裤子都湿透了。

    她想了想,将他平摊在地,解开大氅铺开,将衣物和裤子一层层的解开,褪去。

    玉瓷般的肌肤大块的落入眼中,她的不免眼睛晃了晃,脸也不由得烧着了,她咬了咬牙收敛心神,此刻保命要紧,将旖旎心思抛开,撕下袖口的一圈布料,给他擦身。

    将汗全部擦干,手指下的身体冰凉绝非正常体温,身体在极度高温脱水后的症状,没有可以饮用的水,这样下去只会情况越来越严重。

    萧静好搓了搓手掌,覆上了他的胸膛,掌下肌肤细腻冰凉,如白瓷般光滑的触感,她避开他的心脏处,用力的搓揉,玉色的肌肤慢慢呈现出淡淡的粉红,她不能停,接着搓腹部,然后翻身,搓背心,原本冰凉的肌肤在揉搓下渐渐起了淡红的色泽,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萧静好松了口气,扯出他身下的所有衣物,用大氅将他裹住,抱在自己怀中。

    安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快散架,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疼的,背后的墙面还有着余温,她垂眼注视着斥尘衣的脸,若不去想元纪和沐沂邯,也许这一刻该是满足的。

    她回想着甬道里的一幕幕,鸟嘴吐火时,斥尘衣将她按倒,那时候虽混乱,但是依稀觉得推她的那个人正是元纪,而且推倒她以后,他整个人似乎撞到了石门前,后来她和斥尘衣滚到了石门前并未发现元纪,若自己感觉是对的,那么云纪很有可能和沐沂邯他们一样,凭空消失。

    如果是这样,就表示他们有可能还活着,只有一直往前行才有机会找到他们。

    渐渐的,她的意识也在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只在梦中见到一张压在心底的脸,飞扬的眉梢,潋滟的黑眸,她想抓住他的手,可却是徒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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