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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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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铁范儿是钢,一天不装憋的慌,兄台,装自己的逼,让别人说去吧!”二狗子双手捧着一张俏脸插嘴。
“哐!”叮叮掼出一把铁铲,骂道:“二狗子,你丫有当diao丝的潜质,好滚不送!”
二狗子抱住脑袋继续睡。
看了半晌闹剧的斥尘衣,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边走边淡淡说道:“我师父周游列国,曾在二十三年前在西川接生过一位命理大煞的男婴,说是活不过二十五岁,也不知道那男婴现在还在不在。”
躺在地上的南宫璃身子一僵,随即听到叮叮的手指关节“嘎嘣”一响,她三两步上前拦住斥尘衣,正色问道:“你说的是谁?”
“你会相命,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斥尘衣反问。
叮叮神色一变,目光如电扫向南宫璃,脸上神情难看至极,似乎有痛心,有失望,有自嘲,有讥诮,有被欺骗的愤怒。
“命理改变,星盘运转,命由己造这句话说的就是那位男婴吧。”斥尘衣微微侧头,扫了眼南宫璃。
叮叮松开紧握的拳头,一刹那间平复了脸上神情,她看向斥尘衣,道:“姐也不想多墨迹了,一万两票子,单张一千的好兑换,现在给我,我告诉你地宫位置,至于你说的男婴命理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话,最好忘掉,我信你是个识大局的人,你整倒他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说是吗?晋王殿下?”
那边南宫璃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叮叮,似乎怕她突然消失,听到她前半段话时眼底痛色一闪,听到她后半段话又是一喜,随之又有几分愧疚,他的手撑着沙地,一副随时准备着冲起来的姿势。
斥尘衣笑着掏出银票,十张一千两的小额票子,递给叮叮,道:“姑娘也是痛快人,不知买一送一还算不算?”
叮叮接过银票往怀里一揣,“呵呵,说你牛逼还真不是牛c,一百万还到一万成交你还想买一送一?抠把你!”
“无妨。”斥尘衣淡然一笑,“那请告之方位吧。”
“往东北方向有条沟渠,那有支老树根,以那截树根为目标,往北走两百步往右走两百步往南走两百步往左走两百步,再笔直向西走三个时辰,我用铲子探过,底下七八米有硬质层,想来就是那个地方,至于说入口,那不在姐的服务范围。”
斥尘衣失笑,道:“找到沟渠找到树根笔直向西三个时辰,大概就是正确位置,对吗?”
叮叮愤愤瞪他一眼,本来想绕他一绕先把他给绕晕,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吃绿色不污染食物的古代人大脑确实不是盖的,牛掰!
她回头,定定看着南宫璃,两人目光相汇,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清澈的,无辜的,叮叮不由得冷笑一声,字字如玉碎:“南宫璃,我不追究你装傻骗我跟着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装傻跟着我是别有目的,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像你这样欺骗感情的混蛋,活该短命!”
南宫璃撑着身子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月色下眸子黑而深远,似瑞雨洗涤后的黛山,空寂明晰。
她步步后退,南宫璃伸出手欲拉住她,只听她大吼一声:“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滚吧你!”
“嘭”的一声炸开,呛人的白烟浓浓如浑浊的乌云立时扩散开,烟尘里,南宫璃纵身追了出去。
“是臭弹!”韩宁大叫,“殿下快闭气!”
斥尘衣立即闭气,韩宁已经冲了过来,用一块大布将他罩住。
“殿下,你好像拆散了一对小两口……”韩宁扶着斥尘衣冲出烟雾,小心的提醒。
“是吗?”斥尘衣不以为然,“经不起考验的感情迟早要散,更何况他不是追去了么,追不上还算什么男人。”
韩宁:“……”
——好吧,殿下破财一万两,心里难免有点气。
“立刻招新月传信,让后面人迅速赶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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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一行人在云丹沙漠草原带弃了马车,将几个车夫遣散了回去,将车上预先准备的绳子,小型弯弓,药品,干粮和水,草原烈酒,火折子,等等物品分别放在每个人牵着的马上,在入口处做了标记,随后进入沙漠。
在路上,沐沂邯就告诉了萧静好,斥尘衣已经到了沙漠,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地方,萧静好心里一沉,就知道斥尘衣是冲着她来的。
没有联系上南宫璃和叮叮,沐沂邯看上去并不着急,萧静好软磨硬泡的问了他好几次才知道他坑爹的办法。
——让叮叮和南宫璃帮着拦截斥尘衣。
呵呵,果不其然,那几只都上了他沐沂邯的当。
叮叮那丫头怎么会相信沐沂邯轻易让他们一起进地宫?在别人的地盘上能玩命乎?于是乎,她肯定愿意去找看上去和沐沂邯不是一条道上的晋王殿下敲诈一笔,按她的口气大概不是一百万两就是八十万两,至于说殿下傻不傻由着她敲多少给多少,那就不是咱们号称搅屎棍的沐公子该操心的了,他只要送走瘟神给斥尘衣解决就行了,一根毛都不花就把事情搞定,牛掰人物也。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咱们晋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货,轻易一句话拆散了人家夫妻同林鸟,这会子人家西川大皇只怕是天南地北的追着怀揣巨款的媳妇呢,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该的总是要还的,等哪一天殿下落到那两货的手里,哼哼!这是后话,当前且不提也。
萧静好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忒对不起斥尘衣,害他大老远赶过来不说,还被算计被敲诈,不过也是他该,谁叫他阳关道不走非得过独木桥?
但是沐沂邯这家伙也太自作主张,完全不把她这个老大看在眼里,擅自做主按军法处置就是……不理他。
顺着干涸的河道走了一天,到了晚上一行人都累散了架,岚王府的两百名护卫在半个时辰后跟上了队伍,有条不紊的将马栓好后列队成圆形,将主子们围在中间,原地休息。
十七和沐悉架起了篝火,烤着在草原上猎的兔子和狍子,沐沂邯见着那血淋淋的东西加上火堆,忙背着身坐得远远的,元纪不屑的瞪他几眼——南晏的脂粉哥儿就是矫情。
萧静好看着他孤零零的抱着膝坐在一边,托着下巴想了想,起身去马背上翻找,进沙漠前榕儿整理行李,有些增加负担的物品,比如说炊具什么的都送给了几个车夫,她不动声色的留下了一口小铁锅。
米粮还有些现成的,她用水囊里的水将米淘洗了两遍,架在了篝火上,元纪拿眼瞥她,被她瞪回去,在小荷包里掏出几粒银杏剥壳去皮放入锅里一起熬。
半个时辰后,烤肉飘香粥也熬好了,她在包袱里找出沐沂邯专用的银碗盛好了让榕儿送过去,榕儿鄙夷的别开了头,不送。
她看沐悉,沐悉哧啦哧啦的啃兔子腿,不理她。
十七给护卫们分肉,没空。
元纪搓着手,笑的温柔近乎残忍:“我来送。”
萧静好抖了抖,她不想沐沂邯吃了这碗粥躺倒三天横着出沙漠。
沐沂邯抱着膝望天,哎呀这沙漠上的月亮就是亮啊,沙漠上的风除了沙子还有沙子啊,空气里隐约飘来粥的香味还带点银杏的苦味啊,敛肺气、定痰喘不知道是熬给谁吃的啊……
一只碗搁在他的右手一尺处,他只当不知道,继续欣赏月亮……
那只碗又近了一点点,他还是没看到,轻声低吟:“大漠沙如雪,沉幕月似钩……”
萧静好又戳了戳碗,清了清喉咙提醒他。
“哎呀……好巧!”沐沂邯回头,一副吃惊的表情,“你也来大漠赏月么?”
萧静好抽抽嘴角,很想把这张脸揉巴几下,给他揉正常了。
“多了一碗粥,要不要吃?”萧静好把粥往他手里塞。
沐沂邯勉为其难接过碗,皱了皱眉,喝药似的一口抽了干净,掏出布巾擦嘴,随即听到萧静好道:“还有多的,还要吗?”
“还有多的?”他扭头看她,似笑非笑,“还多多少?”
“半锅。”
“多的挺多……”他心里暖暖的,低声道:“吃不完也浪费,连锅端来吧。”
“是!”萧静好撒把腿跑去端锅,撒把腿端过来,塞进他手里地上汤匙,蹲在旁边等着瞧他优雅的抱着锅子吃粥。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再次邂逅
看着他吃粥的样子,萧静好在一旁蹲着吃吃的笑。
拈汤勺的右手尊贵优雅,抱着锅的左手很伤大雅,在火上熏燎过的锅子黑漆漆的,他就那样抱在怀里一勺一勺的吃,过得处处但求精致从小养尊处优,连吃条鱼还要先挑刺,穿衣布料不丝不上身的人,此刻却毫不在意的抱着锅吃着清淡无味的白粥,那一勺勺吃进他的嘴里,酸进她的心里。
他们是王侯贵族,生来就带着那份世人所不及的尊贵,生活在跌宕起伏波云诡谲的宫阙玉阁中,受世人所羡慕,看似锦衣玉食一呼百应,背后的心酸和挣扎谁能看得到?只有他们自己。
凭什么不去享受?凭什么不让自己过得更好?正如人生的苦就该拿蜜来填一样。
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什么拿走什么,给你金钱地位拿走人生亲情,给你亲情挚爱拿走权力尊位,各自都有说不得的心酸。
可他却是为了什么?
萧静好不敢再去想,想了心里难受。
“好吃么?”她问。
沐沂邯笑笑也不回答,挑了一勺送进她的嘴里,“自己尝,好吃么?”
他的手太快她来不及躲开,一勺粥正好喂进了她的嘴巴里,想吐掉粥已经滑进了她的喉咙,那勺子上沾着他的口水咧……
她憋红着脸干干笑:“没味道,不怎么样……”
“好吃!”他打断她的话,眸子闪若大漠长空上最亮的那颗星子,深深注目着她,“特意为我熬的粥,哪怕什么味道都没有,在我舌尖上都能品出世上最美的滋味。”
萧静好被他的眼神被看得心中一乱,这人又在有事没事说情话,但他的目光却的认真的,乱得她哦……几乎要爆炸。
她唰的一下把脑袋夹进膝盖里:没听到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就是她这几日躲开他的原因。
他就像一张蛛网,带着黏黏的丝,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的丝给缠住,想避开,又忍不住上前,你一上前他便毫不客气的温柔收网,你好不容易挣脱开了,回头看,他还在原地,不靠近不退却,永远在你身后做那个守网人。
沐沂邯无声的一笑,捺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指着天上的上玄月,温柔的轻声道:“你看,我们走了一路,南晏,北渊,云丹,这么多地方,月亮永远都是一样,追着我们的脚步。”
萧静好抬头,看着黛青色的天上那一轮淡黄色的月,偏头闷闷道:“太阳不也是一样。”
“是一样……”沐沂邯失笑,她总能有办法打破他刻意营造的意境,他道:“我想说的是,其实在哪里,脚下的路都是一样的,关键是身边跟着的人,他脚下的路和你的路是否一样。”
萧静好只当没听懂,呵呵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到最后也是桥归桥路归路,娶孩子生老婆干自己该干的事。”
沐沂邯无奈的点点她的脑袋,知道她心乱如麻也不想再逼她。
“我还是那句话,看重自己的命。就像我绝不会因为被拒绝而糟践自己一样,相反我会让自己活的更好,不让恨我的人高兴,不让爱我的人伤心,不会爱自己的人哪有资格去爱别人?无缘无故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那是愚蠢。”他仰头看着月亮,明明是仰视,但目光神情尽带睥睨:“看破生死的人还有何快乐而言?要死就死好走不送!”
萧静好被他逗笑,他永远都是这样,眼一刻钟让你烦,后一刻钟让你哭,最后让你不得不笑,有时候还会哭笑不得,和他在一起觉得很充实,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开小差,她不禁想起以后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消受他这样千变万化的节奏。
其实,能被他爱真的是一种福气,只是他心中那个位置,还能与别人契合吗?
沐沂邯依旧眺望着远空那轮明月,将心里没说也不能说的话,默默告诉着一路跟过来的月。
“我想说,前二十年我活在虚幻的所谓的理想里,追求原本就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忽略了人生中至高无上的真和纯,这两样我遇到过,也曾离得如此近,几乎是触手可得,最终却在犹豫中流逝指间。”
“去年皖壁崖那弯幽潭边,你曾问我,逍遥自在的隐居山林和万人之上的坐拥江山,我会选哪个,当时我的回答你很失望吧?”
“原来有些分岔口走错了就是走错了,再回头那扇门已经关闭,唯有向前行等在某一个路段,再次邂逅。”
“那个雨夜,你在滂沱夜雨中泪雨滂沱,一夕过去沧海桑田,若有一日你记起一切,是否会不顾一切的将背影永远留给我?”
“其实,重新来过,我依然会那样选择,没有什么比你的快乐更重要,怨念在我处,欢乐跟随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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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看了会月亮,便听见远处身体穿行带风的声音。
过来的正是容颜,沐沂邯和萧静好起身,只听他道:“晋王那边今早和护卫聚齐,已经往西去了,属下在昨日偷偷探到了护卫们的随行物品,确实有带火弹子。”
“什么?”跟过来的元纪惊呼,“老三他疯了?”
“现在怎么办?”萧静好问沐沂邯。
沐沂邯倒不急,想了想道:“他既然遇到了叮叮和南宫璃,那么就知道我们随后会到,火弹子也只是他之前的安排,再说找地宫入口也不是那么容易,咱们现在动身明早就能赶到。”
“吹铜笛,把那只大鸟引过来,给他提个醒。”他唇角一弯,看着萧静好,“别心软,言语要狠,三言两语就要震慑住他。”
萧静好欲哭无泪的点头,仔细想措辞。
吹响了铜笛后不一会新月就到了,不用在沙漠中绕弯,在天空中直线飞行就是快。
她什么都没写,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小心挂在了新月的爪子上,放飞了新月。
元纪眉开眼笑。“他不会以为你是要退婚吧?呵呵,会不会哭?”
“你再笑哭的就是你。”萧静好白他一眼。
她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那玉佩掏出来就如同掏出了一颗心,整个人顿时便空荡荡的凉透了。
“出发吧,护卫断后,注意后面有无人跟踪。”沐沂邯头也不回的牵着马走了。
一路上所有人默默无语的走,大漠上的夜里不比草原上的雪夜好多少,夜凉如冰,干涩的风卷着黄沙,冰凉刺入肌骨,乱沙迷人眼眸。
往深走能听到野兽凄厉的嚎叫,走在萧静好身边的榕儿脖子一缩,低声道:“狼……”
“别怕!”萧静好搂着她低声安慰;“咱们队伍里的人,哪个不是比狼还狼。”
榕儿还没笑,沐悉已经呵呵笑出了声,翘着兰花指调笑,“俺们这里嘛类型狼都有,敢问姑娘喜好哪只,且待沐爷帮你逮来也好蹂蹑一二……”
榕儿白他一眼下意识的偷偷看了眼十七,忙扯紧了面罩,萧静好看在眼里,也瞧十七,那家伙木头一样毫无反应,她又瞧瞧沐悉,那家伙这看似玩笑的话似乎别有深意,搞不好也是情窦初开看上了榕儿想趁机表白试探,不行,沐悉太不靠谱,再说榕儿对十七的意思很明显嘛,妹有意就不知道郎有没有情。
越走越冷,体力消耗的也快,那狼叫一声声的听起来更慎人,萧静好几乎能听到她和榕儿两个人牙齿打颤的声音,前面沐沂邯突然喊停,道:“一人喝一口烈酒,只能一口。”
所有人纷纷解开酒囊猛灌,烈酒暖身,在这寒夜里就如同救命的稻草,谁真还按他的吩咐只和一口。
元纪吼道:“说了只能喝一口,你们当是买醉吗?”
护卫们听到自己主子火了,忙放下酒囊,最后面有人小声嘀咕:“味都没尝出来……”
“大漠里所有东西都是用来保命的,物资匮乏无从补给的情况下,连一根草都要省着嚼,何况是酒。”元纪肃然训完护卫,看了看萧静好,眯眼一笑。
本觉着他方才训护卫还有点主子样,突然一个笑又打回原形,萧静好回以一个假笑,再前面的某个人喝了口酒,酒囊一收,对她眨眨眼,示意她过去,萧静好摇摇头指了指榕儿,意思是她要陪着榕儿。
沐沂邯狡黠一笑,道:“谁安排的啊?两个姑娘走在一路,万一狼叼去了用谁的命陪?”
他不等人说话,立即道:“十七,照顾榕儿。”
十七点点头,把榕儿拉到了自己身边,那丫头红着脸掩面而去,只差哭着诀别了。
萧静好吃吃的笑,沐沂邯的安排正如她所愿,正想着,身旁黑影一压,队伍前行中,他返到了她身边,扯过她的走,开心的笑道:“走吧!”
这才是他的目的吧,萧静好觉得自己就是被狼叼去的那一只。
“给!”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漂亮小巧的酒囊。
“哪来的?你徇私?”萧静好接过酒囊四处偷看。
“喝吧,酒壮怂人胆,这是给你的补贴。”沐沂邯拢了拢面罩,露出的两只眼睛诱惑而飘浮。
萧静好狐疑的盯着酒囊想他啥意思,果然随之听他轻声笑:“还有一个时辰见面,你不需要壮胆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要私奔吗
萧静好目光向他一梭,他随之别开脸,一抹黯然还是落进了她的眼里。
“天亮之前最寒冷,加上一晚没睡,喝了暖身。”他淡淡解释,目光收回时,微带笑意。
萧静好“哦”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她灌了口酒,品出居然是长亭里那日喝过的玉檀春。
他居然还留了一壶,一直留到现在?
一口下肚燃烧肺腑,萧静好的舌头已经麻了,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酒壮怂人胆,还是这酒带劲,后劲起码能保持到晌午。
沐沂邯看着萧静好眨了眨醉眼,眼睛贼亮贼亮的,知道她已经上了头,怕她多喝会醉,正要拿过酒囊,酒囊已经凑到了他唇边,还有一只手也已经扒下了他的面罩。
“你也喝,呵呵!”她踮着脚扒着他的肩,巴巴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像一只小狗。
沐沂邯垂眸注视着她,没有接酒囊,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的笑,“留着吧,我不冷。”
“不行。”她突然往上一跳,攀住他的肩两腿往他腰上一盘,抄起酒囊就往他嘴里灌。
沐沂邯一时没有防备,也真没想到她的酒品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耍酒疯?
他被一口酒呛着猛咳,弯着腰半晌起不来。
“你你你……咳咳……”他指着灌完酒跳到一边呵呵笑的萧静好,边咳边悔痛的道:“咳咳……我有罪……”
“暖和了吧?”萧静好拍他的背顺气,“不用灌的你会喝?”
他霍然抬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咳出眼泪的眸子晶莹闪亮,汇聚着无数复杂情绪。
原来她是心疼自己,知道他舍不得喝要留给她,便用这样的方法逼着他喝。
桃花树下十年,抵不得她一刻的关怀。
他抹了抹眼泪直起身,突然抓住萧静好的两只手放到胸前,含情脉脉的决定:“我们私奔吧?”
“啊啊啊啊啊那啥?”萧静好被搞蒙了,眨巴着眼睛张着嘴巴。
“酒壮怂人胆,醉后吐真心,我,们,私,奔,吧!”他澄亮的目光分不出真假,每个字却是掷地有声,如同落入玉盘的明珠琳琅入耳。
萧静好抽出一只手抓了抓脸,眼睛四处转——玩大了,咋办?
“糟了!”沐沂邯突然惊惶一叫,牵了马就跑,“队伍不见了!”
“啊,等等我——”
萧静好狂追。
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玩笑,顿时随着风沙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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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随着容颜走到将近晌午,昏黄的太阳照着人眼睛发花,眼里看见的都是沙砾丘胚滚滚黄沙,眼里的景物似乎在旋转,每一脚踩下无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人有心思讲话,从昨晚到现在,无休止的走。
刚爬上一截沙丘,最前面沐沂邯挥了挥手喊“停!”指了指前方。
萧静好上前,眯起眼睛看了看,接过沐沂邯递过来的千里眼,远远看见前方黄沙处,一处靠近边沿石较小的平地,堆积起一堆黑色的火药,火药底牵出长长的引线,依稀有一对人围着那堆火药,在计算着方位和距离,不远处堆着铁铲草绳等工具,斥尘衣和韩宁在远些的地方,韩宁正再说着什么,似乎是想拉斥尘衣走开。
“斥尘衣,你敢炸,我我我……”萧静好哑着喉咙叫,没有气力了还有怒气,她气的跳脚,五内具焚。
看上去近要走过去起码要大半个时辰,护卫们已经在元纪的指挥下向前跑去,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只差点引线就噼里啪啦大功告成,萧静好往前狂奔,突然沐沂邯叫住了她,大声吩咐元纪:“找回护卫,快!”
元纪不明确也不敢怠慢,忙将护卫都给召回来了,所有人退下土丘将马栓好。
“那个位置不对。”沐沂邯道,“这里已经是云丹沙漠中央地带,若说地宫入口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元纪问。
“直觉!”沐沂邯抿了抿起皮的唇,声音沙哑:“再则,他若要炸地宫,放出的引线也太长了,不合情理。”
“你是指他发现了什么人,或是带着人在绕圈,将人引出来?”云纪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问。
“有这种可能。”沐沂邯点点头,“新月族不是还有苍龙部的大佬们还没露面么?我们在朱雀部闹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出来吱个声,恐怕是盯着地宫呢,所以自他进入草原开始就有人盯着,我想他肯定是将护卫垫后他先入沙漠,寻得了地宫位置,才联络上护卫,改走了假方向目的就是引出跟踪的人。”
“那些人明知道我们两路人马会汇合,所以将目标定在了他身上,这两日他也不方便给信我们,所以算准时间在我们快到的时候码开炸药,一方面提醒我们,一方面引出苍龙部的人。”元纪道:“我们是否也该准备准备了?”
“你三弟足智多谋,有他在需要我们么?”沐沂邯往沙丘上一靠,单手遮住刺目的阳光,懒懒道:“支起帐篷好好睡一觉,腿都走麻了,等他收拾干净了咱们再汇合。”
元纪立即指挥护卫们支帐篷,萧静好“诶诶诶”的叫,“真不去帮他?”
没人理她,继续忙碌。
“喂,那那那啥……”她轻轻推沐沂邯。
沐沂邯在沙子里懒懒翻了个身。
“真扎帐篷休息?”
元纪哼哼唧唧的跑到一处沙丘后放水去了。
“呃……我去方便。”
她提着裤子一溜烟小跑,回头看没人理她,她呵呵一笑撒腿就跑……
小土丘上,沐沂邯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唇角一弯,嘴里数着:“三,二,一,倒!”
“咻”的一声,一颗石子正中前面提着裤子飞奔的人,还没来得及叫就趴下了。
“就在那给她扎帐,地平沙薄,好地方!”沐沂邯悠闲的躺了下去。
“沐唔唔……”萧静好噗着满嘴的沙子,动弹不得,在心里痛骂这些家伙都不是东西。
造孽哦,斥尘衣的人缘关系也忒差了吧……
骂着骂着睡着了,一觉睡到天黑,萧静好是最先醒的,她睁开眼时正在某个人怀里,某人睡得很香,她再四处看看,一堆人全缩在帐篷里,元纪枕着她的玉腿,十七枕着沐悉的腿,沐悉抱着主子的腿,榕儿睡在十七和沐悉的中间,所有护卫围在四周,容颜正在打坐。
她运了运气,穴道已经解了,想动又怕惊扰了其他人的美梦,她担心斥尘衣那边,眼睛四处转,转到沐沂邯的脸,又忍住了起身的冲动,只得竖着耳朵听远处的动静,心里想着一直没听到爆炸声,容颜也一直醒着,应该没问题吧。
梦中的沐沂邯唇角一勾,往她肩窝里拱了拱,一脸满足。
“嘿,装睡……”萧静好立即察觉,捏他的下巴。
“唔……讨厌……”他埋进她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狠狠的蹭了两下,才下定决心坐起来大声道:“起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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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的计算无误,所有人精神奕奕的整装待发时,新月来了,萧静好拿出千里眼看了看斥尘衣白天时待过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行人跟着新月走,到了三更时分,终于和斥尘衣汇合。
二十多天没见,两人目光一划而过,萧静好一眼看到他将玉佩挂在腰间,欲要吐出口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
两边队伍一直赶路,体力消耗过大,于是决定原地休息,先商量如何找到地宫入口。
所幸斥尘衣的队伍带的食物和酒水比较丰富,护卫们搬出了部分食物分发,萧静好挨着元纪坐下,斥尘衣和沐沂邯对坐,静静的吃干饭。
元纪啃着馒头,瞟了瞟那相对而坐闷不做声的两个男人,对萧静好低声道:“瞧那两人,忒不爽快,爷看了着急。”
萧静好别开脸,只当没听到。
沐沂邯喝了几口水,缓缓道:“今日若找到了入口,少不得为别人作了贡献,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斥尘衣望了望元纪身旁的萧静好,淡淡道:“我的打算自是炸毁,岂可平白留下祸患为祸后人。”
沐沂邯撇唇一笑,道:“殿下正理,冰蓝所愿相同。”
斥尘衣看了看他,没有接话,若非萧静好执意要进地宫,恐怕自己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碰的,不管里面有什么,对于有逸群之才的男儿来说,根本不屑去倚靠不知名的外力来成就大业,不过既来之也不能白跑一趟,若能将这为祸数百年的地宫给炸毁也算是功德一件。
既然心愿一同,接下来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沐沂邯掏出了两只簪子,和斥尘衣一起研究。
一对簪子都在自己手里两人都曾私下仔细瞧过,簪子上花纹很普通,雕刻的精致云纹,在簪子宽头是一个镂空的勾月,镶着璀璨的金刚石,石头打磨工艺算不上上层,实在看不出有何蹊跷。
元纪没见过簪子,好奇的那起来看,嘴里啧啧有声:“原来这就是那个劳什子钥匙,也不怎么样嘛,亏得那么多人抢……”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地宫门户
簪子在元纪手中一转,映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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