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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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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的意识也在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只在梦中见到一张压在心底的脸,飞扬的眉梢,潋滟的黑眸,她想抓住他的手,可却是徒劳无功,不仅抓不到,反而将他的容颜在眼前挥散,直至湮灭成一线青烟,化在空气中消弭于无形。
她陡然惊醒,第一时间查看斥尘衣的脉息,不好不坏,冷汗也没有在冒,只是唇边干燥起皮,必须要补水才行。
没有饮用的水,烈酒也不能喝,她想了想,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用衣袖擦拭后划开了手腕。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刀口涌出,她右手掰开他紧咬的唇齿,将手腕压了上去。
昏迷中毫无意识的人先是下意识抵制,血液滑进他的唇齿,极度干渴间似乎如遇甘泉,身体的需要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唇,慢慢变成自己汲取。
他蹙了蹙眉,喉结微微蠕动,白皙的颈脖在仰头间泛出诱人的光泽。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扒拉扒拉
腕上的皮肤能感觉到他的唇温润柔软,手腕间突然痒痒的,她意识到居然是他的舌尖,正轻轻舔舐着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
萧静好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本就干渴,现在更是觉得口干舌燥。
怀抱赤裸的男人,赤裸的美貌男人,即赤裸又美貌又是喜欢的软啪啪的男人,很容易走火的。
睡了一觉后恢复了部分身体机能的萧静好认为自己是绝对的色女,怀抱一大块如玉般的诱惑,这是对自己最大的良心考验,她不想占人的便宜,方才扒了他是因为要救命,现在血也喂了,身也擦了,搓也搓过了,该停止了。
她缩回手按了穴道止了血,瞧他的样子似乎还意犹未尽,蹙着眉左右寻找,长睫如蝶翼般颤动,唇角血渍一点,如雪原上一朵被碾碎的红梅,摧残荼蘼般惊心动魄的美。
萧静好轻轻放下他平躺,在他醒之前得给他穿上衣裳,否则让他知道在昏迷中被自己扒了个精干,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会羞赧到再次晕倒。
她慌忙火急的起身拿衣服,摸了摸里三件,确定已经干透了,才转身一把掀了他的大氅,手忙脚乱的准备开始穿衣服……
可悲的就是,斥尘衣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昏迷中本是天昏地暗的黑,他能感觉到全身撕扯般的疼,喉管干得快要裂开,就在这个时候,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进他的口中,顺着齿吼滑下,如甘泉润泽了龟裂的土壤,汲取了甘泉的土壤瞬间膨胀,似乎吐出了绿芽,身体机能奇迹般的快速恢复,他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看进一双惊恐的眸子。
“啊”的一声萧静好一个踉跄往后就倒,斥尘衣忙要起身扶她,接着又是一声“啊”,发自他的口中,更惊惶。
死水一般的沉静……
两人的大脑都是嗡的一响,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过了半晌,斥尘衣终于把灵光的大脑归位,此刻才意识到一个让人想撞墙又悔恨的现实——醒早了!
他被扒了,被扒了是很难为情的,被扒了还要赤裸luo的面对是更加难为情的,最起码给留条遮羞裤吧,咳咳咳……
萧静好已经背过了身,淡定的解释自己的恶行:“你衣物汗湿……”
“哦。”斥尘衣立即答。
“所以帮你脱……”
“哦。”
斥尘衣立即闭上眼——其实你不解释更好。
“然后擦干了汗。”
“哦……”
斥尘衣左右看——想撞墙。
“揉搓了上半身,才恢复体温。”
“……哦。”
斥尘衣欲哭无泪——这个也不需要说好不好?
“脱裤子是因为……”
“哦……咳咳!”
斥尘衣把头埋进小腹里——我不想知道……
“你醒了……”
“哦。”
斥尘衣抬起头微微错愕——我知道……
“那你还不把裤子穿上?”
“哦,咳咳咳咳……我立刻穿!”
斥尘衣倒抽了口气,东遮西掩的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裤子穿上了衣服,终于舒了口长气。
穿上了衣服才找回了自我,五脏六腑七魂八魄归位,他才想起方才似乎喝过什么。
“适才似乎喝过什么,这大殿没有可引用的水源,我喝的是什么?”
萧静好也正奇怪,照说他若醒来也不会这样快,看他气色恢复了不少,难道是自己血液的功效?
但这事不能告诉他,若告诉他无疑是插他一刀。
“酒呗,还能有啥可喝?”萧静好转过身,见他满脸狐疑,忙扯开话题道:“休息了几个时辰了,该往前走了。”
斥尘衣起身,两人顺着大殿往前走,大殿两侧有门,前方也有门,两人商量后,决定走最前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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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大漠上的风刺骨的冷,卷着风沙打在脸上一阵麻一阵疼。
护卫们燃起了火堆,围在一起烤火取暖。
“真他娘的鬼天气,烈酒下喉都暖不了身子。”一个护卫猛灌了口酒。
另一个护卫提议:“把酒倒在锅里加热再喝吧,凉酒越喝越冷。”
众人纷纷赞成,有人立即取来了铁锅架在火堆上,解开腰间的酒囊往锅里倒酒。
“嘿,兄弟,你也来一份?”一个护卫招呼不远处的容颜。
容颜走过去,解下酒囊递给他们,那护卫见他眉头紧锁,问道:“怎么,和兄弟们还没联系上?”
“是啊,只怕是有什么意外。”容颜蹲下身。
“大漠不比草原,风沙一起一天一个样,只怕标记难辨也说不准,别瞎操心了。”那护卫安慰。
容颜点点头,接过了灌好热酒的酒囊,和韩宁对视了一眼。
“趁热喝,暖暖身子。”
容颜拔开塞子,热酒下喉,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都变热了。
“嗯,够味!”他点头赞着。
“呵呵,咱们这是苦中找乐,来来来,多喝点。”
热酒下肚,火光映天,每个人喝得红光满面,兴致来了的勾肩搭背说起荤笑话,容颜觉得小腹一紧,道:“我去放个水。”
和他搭讪的护卫笑道:“荒郊野外的怕什么,就地解决不就行了。”
容颜的脸红了红,眼睛扫向韩宁后面躲着的榕儿,笑了笑,往前走。
“哦,还有个姑娘在,那一起去吧。”那护卫起身,搭着容颜的肩膀一起往土丘后去放水。
两人来到土丘后,那护卫一边喃喃一边解裤子,“你们南国的人啦,就是讲究……咦,你看我干嘛?”
容颜微微一笑,闪电般的出手忽然勒上他的咽喉!
护卫大惊,双手探向容颜,容颜手指用力,“咔”的一声,护卫翻着白眼软软倒下,到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认出自己就是奸细的。
容颜蹲下身,手指摸向他的耳后,顺手一拉,一张面具被撕下。
“哼,谁跟我我杀谁。”他将面具往脸上一带,脱下了护卫的衣服自己穿上,随便拔了个沙洞给他埋了。
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盘旋的新月,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出了沙丘。
主子交待过,新月族的人赶走一波还会再来,与其废精力不断戒备,不如放他们进去,紧随其后,变被动为主动,只要不是自己熟悉的兄弟,一个都不能相信,果不奇然,这个带着面具的家伙就是新月族的奸细。
那酒进了他的口却又不动声色的吐进了酒囊,舌头上带的一点点毒已经用内力逼出,至于韩宁和榕儿,应该会有自己的办法解决。
火光中,所有的护卫已经毒发,只余几个还悠着一口气呻吟,仔细搜寻了一遍,韩宁趁着他去放水的机会已经带着榕儿躲了。
容颜闭了闭眼睛,他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保住自己一人的命反潜伏,还得保住自己的命留下标记让后面的兄弟进地宫保护主子,这些人,只能牺牲了,没有选择。
等了半晌,有鸟叫传来,他想了想,照声音回了,不一会,涌出一队人,大概有五十人,全部宽大风帽遮住脸面。
头领看了看护卫的尸体,道:“都解决了?”
容颜学着易容的护卫声音回答:“按照吩咐,全下了毒。”
“嗯。”头领手一挥,后面出来十人,二话不说将倒地的护卫每人补了一刀。
“走,下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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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哗”的几声水响,沐悉破口大骂:“操他娘的祖宗一万代,这是要把爷困死在这。”
“水位越来越高,快要到顶了。”十七伸手摸了摸顶部,只剩不到一臂高。
沐沂邯闭上眼,不想说话,就在几个时辰前,顶上坍塌的声音传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心也一同震碎,身体没在冰凉的水中,那一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硬。
她有危险,自己却无能为力,被困在这河水中连探知她生死的能力都没有。
巨石冲开石门前,三人的脚下一空,谁也想不到甬道地面会有暗门,暗门下是地下水,这片地带是沙漠西边,连通黄河支流,建造地宫时应该是在某处安装了闸口,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为基准,让水位按每个时辰升高,到最高点然后再慢慢下降。
三人落到水里已经有三个时辰,水位已经上升到离地宫底端只剩一臂之高,按时间来计算,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没顶,换而言之就是即将没有换气的空间了。
“听到什么动静了没?”沐悉竖起耳朵。
“好像有人在挖碎石。”十七道,“主子,看来新月族的人已经下来了。”
沐沂邯睁开眼睛,往上看了看。
“咦……这是什么。”黑暗中沐悉看不到,只觉得身后有软绵绵的东西给抵着,他伸手一扯,随后惨叫:“鬼啊——”
那东西是活物,被他一扯立即缠绕上了他的身体,沐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鬼。
他手脚乱蹬,那东西越扒越紧,似乎还吐了口阴深深的鬼气,正好扑到沐悉的脸上,他寒毛炸开,在吓昏之前照着那家伙吐了口涎——听说鬼怕阳刚之气。
“腌臜!”
嗯?鬼会说人话?还会骂人?居然骂爷腌臜?
莫名其妙被鬼骂,沐悉恶向胆边生,举起手就往下劈,一声有气无力的熟悉声音在他胸前传来:“有完没完?是爷……”
“是岚王殿下?”十七已经游过来,“你怎么也掉下暗河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想爱不得
第三条甬道前,苍龙部的人正挖着碎石清理甬道,容颜发现,头领似乎对地宫地形比较熟悉,在前两道甬道里,他检查了所有隐藏的机关,就连脚下的暗门都一一检查过。
容颜知道,这群人也只是来铺路的,真正要进来的人还在后面。
甬道遭到破坏,足以证明主子他们曾经经历了险境,既然地上有暗门,暗门下是暗河,那么会不会有人可能掉落到暗河里?
容颜跟在最后,按头领的手法,悄悄打开了石门前的暗门。
第三条甬道终于被清开一条小道,所有人依次过去,容颜按原先的办法,揭开了地上的暗门,即使底下无光,他仍然能用内力听到,河水上涨到了最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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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抽筋……咳咳……唔……”
元纪仰着头,鼻尖贴着地宫底部,呛着水说完最后几个字便沉了下去。
在水中,沐悉扯着十七,十七推沐悉,两人扯来扯去,推着对方给元纪渡气。
十七想到死之前,初吻居然要献给一个男人,他宁愿马上死——吻男人,毋宁死!
沐悉无奈,那元纪扒着他死死的,再不渡气两人都要死,他悲壮的咬了咬牙,视死如归的凑上了自己的嘴……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几人浮浮沉沉在水中间,能感觉到水面和地宫底层碰撞的声音,这种情况糟透了,水流碰撞,人体为保持平衡,消耗就会更大,胸中憋的一口气已经耗完。
沐沂邯几乎听到了胸腔中嗡鸣的声音,眼前虚幻如一道白雾,雾中人的脸孔若隐若现,他看不清楚,想伸手却没有丝毫力气,他惨淡一笑,终于是错过了,等来生吧……
突然头顶一亮,他睁开眼往上看了看,用尽剩下的力气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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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水晶雕像是谁?”萧静好打量着石室正中伫立的雕像。
“也许的新月圣女,你看她的姿势。”斥尘衣指了指那雕像。
那剔透水晶像,真人大小,脚踩莲台,雕像面容和善栩栩如生,左手微垂放于腿部,右手手心向上似乎一个没做完的动作。
“这个动作好怪。”萧静好蹲下身,打量水晶莲台下的石台,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石台前还摆放着一个软藤蒲团。
“这地宫没人来,摆个蒲团干嘛?难道等盗墓者来参拜?”萧静好嘀咕着,旁边的斥尘衣眉毛一动,道:“也说不定。”
“啊?”萧静好转头看他,“难道真等人拜?”
斥尘衣掀袍就跪,萧静好拦开他,道:“你一个男人,又是亲王,凭什么跪她?”
斥尘衣愣了愣,正要说话,萧静好已经两腿一曲,跪了下去,道:“要跪也是我跪,圣女跪圣女,不亏!”
他伸出欲拦她的手,怔在了半空,心头一热就想紧紧的抱住她,有时候细微的关怀更能触动人心,就如现在,对新月族本就没好感的她,宁愿自己跪也不愿意他下跪。
萧静好无所谓的磕了三个头,反正跪都跪了,磕几个头也没什么,权当是祈求保佑吧。
“你看!”身旁斥尘衣的声音惊喜。
她抬起头,只见那水晶像的右手正微微上抬,看上去竟是了免礼的姿势。
斥尘衣忙扯着萧静好起身,警觉的拉着她退后,那雕像的手慢慢停止,一声轻微的响动,只见雕像从中间裂开。
“嚓”的一声,水晶像霎时垮塌,如冰锥的碎片在大理石地面上哗啦啦散开,斥尘衣忙拉着萧静好退开,谁也没想到雕像会突然碎裂,萧静好吐出一口气,心想若不是斥尘衣拉她起来,只怕自己此刻全身都插满了碎水晶,这样想她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神色惊奇,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石台。
萧静好转头一看,那石台中央一个圆形凹洞,正冒着白光。
她一喜,心想有可能是血咒解药,忙要上前,斥尘衣拉住了她,“别忙,小心些为好。”
两人慢慢上前,探头一看,里面是个水晶盒子,正幽幽冒着白气。
“我磕的头,我来。”
斥尘衣立即阻拦,手指碰到那水晶盒子猛然一股力道将他弹开。
两人一惊,萧静好看了看自己捧着盒子安然不恙的双手,意识到,这个盒子只有她才能开。
她手毛快的掀开了盒子,一道冷气扑面,冻得她一个哆嗦,盒子里是张羊皮卷,她打开看了看,一张地图而已,空欢喜一场,随手将羊皮卷递给了斥尘衣。
萧静好满怀欣喜的以为是解药,那知道是张地图,她颓丧的一屁股坐上石台抓耳饶腮,又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感觉,也没去理会斥尘衣拿着地图的手正微微的抖。
他脸上的神情即惊喜又彷徨,似乎想让自己冷静却又冷静不下来,右手几次凝聚着内力,只要按下去,这张图就会消散成灰,只当从来没有看到过,但是这要命的地图出现在新月地宫,关系北渊龙脉,巨大宝石矿藏,北渊帝陵,图即有人绘制那么会不会不止一张存留世上,自己若毁掉了,岂不是处于被动,若不毁将来落于他人之手,自己如何能对得起北渊列位先祖?
不想了,毁掉!
“新月之心,浮云之地,天地泣山骸闭,虚无之蚀,血咒……”
斥尘衣收掌霍然抬头——新月血咒?
一直关注着手中堪舆图,此时才发觉萧静好不对劲。
那日在西斋曾问过母妃关于新月圣女的事,方知圣女要经巫师开灵光才会拥有灵力,她的血液才能发挥无上的效力,解地宫禁制,下血咒,能解除血咒以外所有奇毒,开灵光的同时圣女也会被下禁制,就是永远不得背叛新月族,若背叛,下场就是——死!
他原以为,只要避开巫师不被开灵光,也许还能保她一世平安,不被牵制,原来,自进入地宫开始,命运便不随自己掌握,一切都寻着规定的轨迹在走,水晶像前的跪拜,机关的开启,水晶盒子里的白气,全都是一步步的陷阱。
他慢慢靠近她,看着她眼神空洞,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焦距,斥尘衣慎了慎,不敢随意碰她。
萧静好喃喃念叨着血咒,突然脸色一变,似乎很痛苦想挣扎,她伸出手在眼前用力的挥赶,眼底里惊恐闪现,却仍自咬牙切齿,狠狠道:“别想控制我,我不怕,不怕……就算死也不让你们控制,滚开……滚开……”
斥尘衣知道她是下意识的反抗束缚,她的眼里有太多的不甘和渴望,不甘受缚渴望自由。
他心里揪起般的痛,想握住她的手,却又听她道:“尘衣别怕,找到解药就好了,病治好了就离开北渊,我陪着你……”
斥尘衣闭了闭眼睛。
她的执念就是找到解药为自己解毒,若不是为了他,她大可以不必来地宫,不来多好,不来多好……
若不来,她可以做个普通姑娘,若有可能他会娶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现在,还有可能吗?
萧静好安静了下来,斥尘衣抬眸看向她,她的唇角一抹笑意,眼睛里渐渐有了温度,不再空洞无神,这种表情,似乎是面对心爱的人才会有,他几乎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怦然心动的音节,像新芽破土而出,迎着春日的太阳。
她的神色又在变化,甜甜的笑意变为苦涩,眼底一抹黯然和无奈,一声叹息后,她轻声道:“沐沂邯,那日我没有说真心话,下辈子再告诉你,好不好?”
只到此时,她的眼泪才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到他的掌心,氤开,破碎,如小心包裹的心瞬间裂开,心碎!
下辈子再告诉你,好不好……
这几个字,到底用了她多大的力量?
他不知道那日是哪一日,但他能感觉到她刻意压抑的感情,在梦魇中最脆弱的时候,她仍将自己深深埋藏。
斥尘衣深吸了口气,眼底的痛在这一刻无须遮掩,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双眸,那一处的潮湿,永不为人知,就在她睁着眼睛却看不到的时候,让自己彻底放开一回吧。
若说她对自己是喜欢是坚守,那么她对冰蓝则是真正的爱,爱无需坚守。
下辈子的承诺在她最脆弱毫无防备的时候才能说出口,却是说给了自己听,那个她想倾诉的人,却错过了。
她压抑的太累,斥尘衣深有体会这种让人压得透不过气的感觉,而她却更甚自己。
想爱不得,想逃心挂碍,生死不由自己,一生只为承诺而生,他这一生的无从选择,无非只是这些。
而她,正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事,放弃了不该放弃的爱,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最珍贵的东西就在她眼前,却不能伸出自己的手。
也该结束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贪婪的人,也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面对感情,他想留想争取,但是若争取会伤害到她,宁愿舍弃,放她一个自由,给自己一个心安。
况且,进入这里打开盒子以后,注定了和她之间的立场已经不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剑切石门
脑中白光一闪,萧静好从幻像中陡然惊醒,她转了转眼睛,睁开了眼,一眼看到斥尘衣焦灼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哦……我好想被开了光一样……”她揉了揉太阳穴,蹙眉道:“整个人感觉像被换了一道血,说不出的感觉……我方才怎么了?”
“那盒子里的白气有迷药成分。”斥尘衣反手触了触她的额头,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体没啥感觉,就是人很烦躁。”萧静好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突然听到外面大殿有响动。
斥尘衣立即起身,四处一看,小石屋有三面石门,翻翻才两人进来后被水晶像吸引,所以一直没有管那三面墙上的石门,现在大殿外的人不知道是谁,万不可冒然现身。
他拉起萧静好,选择了左侧石门,手轻轻一触石门便打开,外面人声已近,两人想也不想闪进了石门里,刚进去,石门轰然而关,即刻满目黑暗。
萧静好点亮火折子,火光一亮间,似乎看到斥尘衣怔怔的发着呆,随即恢复神色,笑了笑。
“你怎么了?”她心中疑惑,从方才就发现他不对劲,只是说不上来。
“没什么。”他转身,往前面走,“你看,这里放满了竹简,火折子拿过来。”
萧静好依言过去,拿着火折子给他照亮,他翻看了几卷竹简,淡淡道:“全是机关术数。”
翻看了几卷,他也不再看了,闻了闻空气,皱眉道:“这里四处封闭,石屋又小,待长了时间只怕会憋闷,快把火灭了。”
萧静好忙吹灭火折子,试图推动石门,却不像从外面那样能轻易打开,推了半晌石门纹丝不动。
“别耗费力气,这石门一旦关闭就打不开,以我们两个现在的状况很难。”黑暗中,斥尘衣淡淡道,“先坐下,保持体力再想办法。”
两人依着石门坐下,萧静好伸出手摸索着斥尘衣的手,他下意识的躲了躲,两手相碰的那一刻,他微微一颤,想避却没有避开,任由她的小手轻轻握住,轻轻的抚摸着掌上的纱布,触碰着他的指尖。
萧静好只当他是因为在大殿的那一幕而害羞,她咯咯一笑,调侃道:“放心吧,收了你的玉佩,我会负责的,呵呵。”
他很想问:只是因为收了玉佩有了承诺才必须遵守吗?
话到嘴边,他咽下了。
石屋里的空气渐渐沉闷,两人都觉得呼吸不畅,外面的动静被厚厚的石门挡的死死的,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微微的心跳在渐渐加速,呼吸也随之沉重。
若没人来解救,恐怕会就这样睡去,其实也不差,萧静好想,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方才在幻想里的一切,她不是不记得,除了说过什么以外,新月圣女的宗旨,她都记得。
走到这一步,发生了这么多事,新月族的目的不简单,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未出现的苍龙部族长到底要做些什么,目前无法得知,但她有感觉,圣女若是抱定那所谓的宗旨,那么和北渊晋王,哪怕是元纪,都将会是对立。
她不愿也不会,宁愿就这样死在他怀中,也不可能去背叛自己的知己和爱人。
很累很累,活了十七年才知道,活着面对不如死了痛快。
下辈子也许能摆脱命运的束缚,天高海阔任飞翔……
“真不知道累这么一场是为了什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选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萧静好呵呵一笑,胸腔中的闷燥如扯风箱。
她低声喃喃着,无力的靠倒在斥尘衣的腿上。
“别睡,再撑片刻,也许……”他想掐她的手让她别睡,但自己的手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气管里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屏住呼吸,心想着若能多留些给她也好,能撑一刻是一刻。
带着难以摆脱的毒撑了二十多年,总以为自己过不到明年,却又这样一年年了过来了,他从来就知道生命苦短不能虚耗,皇上还小,他答应过父皇助他坐稳江山,大哥终于被除掉,本以为再没有任何威胁,现在才知,若想稳定并非那么简单,一张堪舆图,只是光凤栖山那条龙脉以及矿脉帝陵之间的诸般联系,都足以动摇北渊国祚,何况是地宫还未来得及探知的其余秘密。
他无力的靠上石门,感觉很累,不想再管也没有气力再去管,他深知自己已经尽力了,外面的一切就让他们去操心吧。
轻轻抚上她的脸,细腻光滑的触感,睫毛在他掌心轻轻的颤动,他唇角微微弯起,觉得这个姿势还不错。
其实这样也好,在安宁和静谧中抱着心爱的人停止呼吸,正是自己想求而不敢求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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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水晶像已碎,盒子是空的。”一个苍龙部部下递上水晶盒子。
那首领接过盒子,森凉一笑,道:“看来圣女已经开了灵光,族长神机妙算啊。”
“那这三扇门,他们会往哪走?”
“先不用管他们,我们按原定路线走,那张图他们自会乖乖交出来,走吧!”
那些人也不再停留,利索的撬开了最前方一扇石门,依次进了暗道。
人走干净了,随后又闪进来几条人影。
“现在跟上去会被发现,不如看看两边的石门里有什么。”十七提议。
“还是算了吧,按着那些家伙的路线走安全,这里的东西别瞎摸。”沐悉在石台上坐下,开始运功烘干衣服。
沐沂邯捡起水晶盒子,拿在手中左右翻看,心里想着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现在确定,萧静好目前是安全的,这盒子就是她打开的,盒子上有她独有的香味,气味虽淡,他却能闻得出。
心情好些了,他放下盒子,瞟向蔫着脑袋的元纪,心里好笑。
贱人自有贱人整,水中的惊世一吻,只怕要让他做一辈子恶梦。
他想骂沐悉趁人之危,没道理,是他自己缠着人家不放嘛,想骂沐悉夺了他的初吻,也没道理,人家也献出了男男初吻嘛,想抡刀子宰了沐悉,更没道理,人家为了救他一命可是没嫌弃他是个男人,也许还让他自此改变了取向也说不定,真真造孽呀……
元纪抬起头,发现沐沂邯正似笑非笑的上下瞟自己,他觉得那眼风着实讨厌,冷哼了一声瞪眼道:“还不走?”
几人起身,往苍龙部经过的石门走去,沐悉推开了石门,最后面的沐沂邯突然停下脚步。
他总觉得有点心慌,这个石屋也有点不对劲,只是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对劲。
他回头仔细打量四周,破碎的水晶像,大理石地面上满地散落的水晶,三个石门,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主子快走吧,再不走跟不上前面的人了。”十七在石门后低声唤他。
“嗯。”沐沂邯蹙了蹙眉,回头进入石门。
刚走两步他突然转身奔出石门。
他猛然想起到底哪里不对。
左边石屋门角的一颗水晶……
地面上散落的水晶集中在中央一带,虽散乱,但不至于落到门角,除非是被脚步带动。
他扑到石门上,用力推。
元纪几人见他突然回头,也跟了上来,这地宫处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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