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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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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闷,但是却是必需要交待的,亲们理解理解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见字如晤
那五筐荔枝送了三筐到晋王府,没一会新月就落到小院,带来了一副药包,药包上附字条一方,萧静好看了后,嘎嘎笑了半晌。
上面写了:“荔枝性温,火旺者慎服,你火够旺了,望克制,少食或尽量不食。这三筐我借花献佛送入宫中,另留两筐赠于元纪吧,他昨日回京,草原上水土不服瘦了一圈,让他好生补补。附上清火解热凉茶包一副,文火煎服,若好,我命人送上五大筐到小院。”
“我到哪去凑两筐给元纪?”萧静好看了看已经被她干掉了半筐的荔枝,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觉得一本正经的人偶尔耍耍横什么的最可爱了。
那封浅紫的信笺还躺在腿上,她看着那紫色的一方,用布巾擦了擦手,犹豫了半晌,还是拆开了信。
白底泥金绘云龙纹纸上,那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每次看他的字,她就会先清干净头脑,正如现在一样,先看了斥尘衣的信才来看他的信。
福叔曾给她看过的那顶新嫁头冠,里面寥寥数十字她当然记得,若现在还猜不出是谁写的,头冠是送给谁的,那是自欺欺人,不过,她现在也只能自欺欺人。
“元儿,见字如晤。
北水岸一行,大概就在这两日结束便要动身回京了,分别了十四天又一个时辰,你可有用十四瞬一刹那的时间来想我?顺便说一下,以上那个问题你可以忽略,我是问着玩的……”
萧静好有种想立马丢掉信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了想,她的眼睛正鬼使神差的一路往下看,一个字都没放过,用她的话来讲就是:不用认真,认真就输了,姐也是看着玩来着。
“……南水岸的潮汐很壮观很美,载着夕阳的余晖和天边的翻斗云,海被染成绚烂的七彩色,潮起时潮端陡立,卷起城墙一样高的巨浪狂涌,闭上眼睛听能听到恍若万马奔腾的声音,我在岸口坐了几个时辰,现在日暮时分,打算一直等到潮落,细细体会这起伏如人生的过程,嗯……你说我和你的人生,满潮会是在什么时候?”
满潮?
萧静好仰头望天想了想,自己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干嘛要问和他的人生?
她自言自语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满什么潮?”
接着看信。
“……刚才的问题你也可以忽略,因为你又会多想,在这里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了节省纸墨,我无意省略了“各自”二个字,这个……这两字往那放你应该清楚,我就不浪费纸墨将那句话重写一遍了,接着下面的话题……“
“啊呸!”
萧静好终于一把甩开了信。
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气死人的吗?
若真的这样,那么这货的使命完成了,他的存在很有意义。
认真了的某人,气完了,不耐烦的捡起信——接着看!
“回京后应该会有大变动,这边会很忙,没有时间给你写信,所以这封信提前写好,等番禹那边香山名果妃子笑成熟了,我便让人一并带给你,你现在是否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读着信呢?我猜你一定是躺在院中那颗槐花树下,手里的信大抵是想撕又舍不得,挣扎了好几次吧?真真难为你了……”
萧静好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能认真,悍然往下读。
“……我府上的紫藤麻烦你有空去照顾一下,钥匙在院墙左边第三块青瓦下面,拿到了钥匙你便保管着……荔枝甜吗?再甜也不能多食,会上火,你火气已经够大了,给你捎这个无非是它的名字里带一个“笑”字,一线天的事赚了你不少的眼泪,这个就当我赔罪好了。
你看,一封信用了我三张宣城贡纸半截墨锭,比不得某些人惜字如金俭朴持家的好习惯,但我比较顾及我那些南北两线信使的感受,就那五个字,你太寒碜人了。
不多说了,别担心我,我很好,就此搁笔,务必珍重。”
呼了口气,她终于忍着性子把信看完了,读的时候气得要死,等读完了才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
他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她开心的吧?不言别离不言伤感,先气你个半死,不知不觉中竟冲淡了一些莫名情绪,这些也只是他这种人才独有的安慰方式。
将信仔细折好放入信封,有个明朗带笑的声音响起,“哟,藏什么好东西呢?”
萧静好想也没想把信往屁股下一塞,转头一看,笑着调侃道:“哟,这谁呢,吃了三个月羊肉也没见长膘实些。”
“嘴还是那么毒。”元纪大步过来,拖过萧静好的垫脚凳一屁股坐下来。
嘴上不饶人的调侃,但见他黑了瘦了,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她笑道:“听尘衣说你昨日才回,这边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在回的路上就听说了,老大已经押送回京,在刑部大牢等着会审。”元纪毫不客气的剥开一个荔枝丢到嘴里,皱眉:“好酸……”
“比酸奶饼还酸?”萧静好白他一眼,“既然酸,那就省的我特意为你留一筐了。”
“你喜欢自己留着吃吧。”元纪看了看剩下的一筐,坏笑道:“我可没老三心黑,就你还巴巴的献殷勤。”
萧静好剥了一只塞进他嘴里,正色道:“那边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区区一个月不到,能查到什么?”元纪道:“那边地广人疏,部落分部太散又是各族杂居在往上就是契丹边境,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去一趟。”
萧静好眼眸一动,幽幽道:“我看,他是为了保护你。”
元纪怔了怔,随即干干一笑,忙拿了只荔枝三两下剥好塞进了嘴里。
她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这种时候稍稍回避开是对他的体贴和尊重。
元纪自己肯定也明白,这两个月时间不长不短,正好够清除盛王,同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在盛王别苑时斥尘衣就没让元纪暴露身份,这次更是先把他安排得远远的,等事情尘埃落定了才让他回来,避免了他也掺进这趟浑水,皇上和斥尘衣去面对这些,那只是他们身在其位的责任。
“听说你家那表哥封王了。”元纪扯开话题,脸上神色带点不屑,“几百年来四国中第一位跨级得封亲王者。”
这个消息若不是元纪告诉她,她还不知道。
封王了吗?比侯爵更尊贵了,他应该很开心吧,得偿所愿……
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个角落,元纪吐掉果核正欲说话,看到她的表情,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好。
她对和她老三的感情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保护,对他有依赖也有发自内心的珍视,她看老三的目光柔和带着依恋,再翻滚的波澜似乎只要见到了他便能立即平静如一汪碧水。她对沐沂邯虽说一直在拒绝在回避,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就如现在,她能为了那个人的消息而失神,若自己心中坦然,又怎会去刻意回避,她的心又怎会为他波动?
一个男人让她平静如水,一个男人则能轻易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元纪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明澈干净,他也曾奢望她的眼睛能看进自己的影子,能看到她的目光因为自己而有些许的波动,但是她对他才是真正的坦然毫无娇羞旖旎,明朗的就像自己看自己,左手拉右手。
元纪有点泄气的想,只怕跟她睡一张床她也不会因为他是个男人而害羞。
萧静好回神,看到元纪正慌忙移开目光,平日里见他干脆爽朗看惯了,突然这样含糊带点拘束的避开眼低下头,那被草原阳光晒成了淡蜜色的脸居然还有点可疑的红,这样子着实好笑,很想取笑下他,但她知道,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啊,对了!”元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个是给你带的,看看喜欢不?”
萧静好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把漂亮小巧的弯刀,刀柄上镶着七彩的宝石,在阳光下绚烂夺目,刀鞘是牛角制成的,鞘上有环,环上缀有丝线带子。丝线带子一头有环,可以挂在胯上;一头编有蝴蝶结,下面是穗子;一头是白银的圆形饰件,上面有花纹,中间嵌有一颗红色的珊瑚大珠,拔开弯刀,刀刃锋利薄巧。
“喜欢吗?”元纪眼睛心不在焉的问着话,眼睛不住扫着盒子里的另一件东西。
萧静好把刀收好,笑道:“刀很漂亮,不过似乎不能用来杀人。”
元纪呛的咳了几声,瞪着眼睛,漂亮的黑眼珠子如同一颗黑曜石一般,他道:“你脑子里成天想的些什么?杀人的事当然是男人们来做。”他指指弯刀:“这个是割肉刀,用来割烤肉,不是人肉。”
萧静好看他一脸正经,说的话却很好笑,她咯咯的捂着肚子笑了半晌,嘀咕着:“好……杀人的事你们男人做,这个也要抢……”
“看下面那个……”元纪眼睛扫扫盒子,下面那个才是真正想送她的。
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把梳子,笑着瞟向元纪。
元纪在她那斜斜一瞟中,眼前突然一阵晃荡,心里随之砰咚一跳,这梳子她不会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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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一起发,今天晚了点,对不住了亲们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槐花清香
元纪在她那斜斜一瞟中,眼前突然一阵晃荡,心里随之砰咚一跳,这梳子她不会不要吧?
男人送女人梳子似乎不太好,但他从接待他的官员捧上的当地献礼中一眼就看到那只牛角梳,当时就想着送给她,鬼使神差的就挑中了这把弯刀和梳子,巴巴的带回来。
“我很喜欢,谢谢!”萧静好看着他的眼睛,笑的真挚。
“那就好。”元纪暗自吐了口气,道:“牛角梳去垢而不沾,解痒而不痛,温润而不挂发,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的一头头发,枯黄没光泽,也不知道爱惜,哪里像个女人。”
“是啊,是啊,我不像女人。”萧静好拿起梳子梳着头,不经意看到了发尾的分叉。
这是在马场练习马术时被风吹干的发尾,当时只想着怎么样练好马术,却没在意这小小的分叉,然而今日才知道,元纪竟然一直惦记在心里,小小的梳子握在手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灌注了心意的东西,最重。
她在树荫下握着一把乌黑的发,梳子缓缓滑过头发,垂着眼抿着唇,唇角勾出温柔的弧度,嫩白的槐花朵朵落下,落在她的乌发上,她指尖轻轻捻起,放倒膝间的布裙上,已经兜了好几朵,白色的花衬着淡青色的布裙,朴素中最纯净的美,这一刻的女子显得静谧又美好,似乎笼罩着淡淡的光圈,如女娲庙里那座神像,神圣,纯洁。
元纪失神的想,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每一面都有着极端中的美,灵动如碟是她,安静如水也是她,洒脱飒爽是她,娟娟婉丽也是她。
说她率真她却在某些事物上时刻收敛着,看似天真却在你想不到的时候精明到你想哭。
哎,猜不透的女人。
“八月初八上殿听封。”元纪道:“状元该是授正三品参将或是一等侍卫。今年出闱日正巧赶上盛王逆案,会试宴移到了听封日。”
“我想该是营职吧,我宁可在家吃槐花也不想去会试宴。”萧静好无所谓的笑笑,剥开一朵槐花抽出花蕊递给元纪。
元纪接过,手心里那嫩嫩的花蕊透着淡淡清香,放入嘴里清甜清甜的。
“幼时母妃在这个时节就会收了落下的槐花蒸槐花糕。”元纪捻起一朵槐花,放在掌心轻轻的拨弄着,语带怀念的道:“刚刚出笼的槐花糕很香,咬一口便会烫着嘴,母妃总笑骂我猴急。”
他看向萧静好,寡淡一笑,道:“母妃出身低,只是个穷山村出来的农家女,可我就爱听她用质朴的语言来骂我,相比元绍的母妃终年不出殿门的神秘,大哥的母妃高贵无比的气势,我的母妃更加和蔼让人亲近,在这点上我是骄傲的,就算是深宫里的冷言冷语,只要和母妃在一起,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萧静好伸手,覆上他的手,柔声安慰:“都过去了,母亲留在心底,不管人在不在,偶尔想起也是也是挺好的,我都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模样了。”
元纪看着她,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茫然被他看进眼里,扯开了话题:“好了,改天喝酒,我也该回了。”
他起身,萧静好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道:“八月听封后,我会去一趟云丹草原,也许能找到新月地宫。”
元纪转身想也不想道:“行,我陪你去。”
“我的目的是找血咒的解药。”
元纪愣了愣,随即转身往外走,“管你找什么。”
萧静好坐起身,道:“地宫很危险,也许进去了出不来。”
“啰嗦!”
他人已经出了院子。
萧静好躺回藤椅上,元纪的心结或许在地宫里找到解药后能解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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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的燕京槐花飘香,南晏的永安城却是杨柳垂岸。
安睿候府,现在应该是睿王府,七月天的盛夏时节,王府人工湖边插满了依依杨柳,日暮时分,暑气尚余,西边那渐渐沉入山峦的残阳最后一抹血红的余光洒入湖面,波光潋滟,带着余温的风碎了湖面那如血的红,粼粼散散间金辉点点,美得不像话。
湖边,一袭生丝对襟宽袍的男子,挥退了引他进来的管家沐万,摇了摇手中玉骨扇,沿着湖边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向太湖石假山上的凉亭行去。
沿路瞧着湖边美景,九曲长廊,暗香花径,这宅子让他好生羡慕,只怕是整个南晏再找不出比这更旖旎的府邸了。
行到矮山下,望山上一瞧,白玉亭青石砌,亭子六角翠玉风铃随风轻摇,金玉撞击琳琅之音清脆悦耳,亭中那人早就开始了赏余晖品佳酿。
一身杏花浅粉对襟宽袍,未系腰带,懒懒伏在廊柱间的横拦上,下巴枕着修长的手臂,宽袖落在横拦外风过浮动,远远的看着他从湖边一路过来,也不招呼,犹自轻抿杯中酒。
“你倒是一时都等不得。”男子笑着登上假山进了亭子,“哎呀,这府邸的景致真的极好的啊,怪不的父皇也不提给你另赐府邸。”
“圣上要提我倒是会欣然领受。”他转过身挥退亭子里的两名侍女,看男子摇着扇子俯览着院中景致,懒懒调侃道:“怎的,殿下莫非看中微臣这宅子,想将东宫搬这来?”
“我没你这么好的命,想住哪就住哪。”太子没称本宫,自己斟了一杯酒依亭栏坐下,“你这嘴不扎人几下就难受。”
太子笑了笑,见他也不接话,接着道:“父皇年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这次母后的事也让他心中难受,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他说完抬袖一口抽进杯中酒,又满上一杯。
沐沂邯目光扫向他,笑道:“那殿下就该多在圣上驾前敬敬孝才是。”
“你这家伙。”太子斜斜睨他,有种想揍人的冲动,“父皇不顾朝臣反对,不顾祖制封你为亲王,欠你的都是我,这些怨不得父皇。”
“啧啧啧,父慈子孝,真真羡煞微臣。”沐沂邯笑的心无城府。
“你这样咱们还怎么往下谈?”太子正色瞧他。
沐沂邯面带无辜的看着他,眼睛里却写着:要谈不谈不谈拉倒,是你要谈又不是我找你谈。
太子看了他半晌,无奈转移话题,“北渊那边将盛王别苑搜出的密信和往来账册的拓本送来了,你该知道他山洞里的火药作坊用的硝石全是冀州产的吧?”
沐沂邯不置可否的看着他,随后移开目光。
“削藩势在必行。”太子看着他垂下了眼睛,心中微喟,接着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向父皇请命。”
沐沂邯闲闲饮尽杯中酒,道:“你都行,我有什么不行的。”
太子看了看他,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都能一把拉下自己母后,那他拉下他的父王有什么不可以的,但他的眼中明明透着不忍,本想让他避嫌,但看他的意思却是不需要自己掺和。
他又想,冰蓝是顾念着冀州王养遇之恩,也许他去比自己去要好,能不动兵就不动兵。
“不过这事要办也还早。”太子道:“这次江淮斩了一大批官员,朝廷这边也倒了几个,等一切先安稳了再说也不迟,等也等了这么多年了。”
沐沂邯点点头,道:“竹秋还在北渊,你没派人去接她?”
太子干干一笑,道:“去过,她不愿意回,先让她在那边吧,她为我做了不少,一切看她自己意愿。”
“看她意愿?”沐沂邯微微蹙眉,随后冷笑,道:“她以往的意愿是能跟着你,现在的意愿却是离得你远远的,为何会这样,不需要我说明吧?”
“这些我当然清楚,但……”太子顿了顿,饮下一杯酒道:“我的身份注定不能和你一般,一生里只和一人相守,但我却希望东宫不再多出任何一个被困住一辈子的人。”
他看向沐沂邯,问道:“你知道母后为何要跟父皇对着干?”
沐沂邯未说话,听着他继续说道:“母后恨他怨他,夜夜宿在各宫,心里想的也是别的人,一个月中只有一天入她中宫,也只是相对无言,爱若深则怨深,试问一个帝王后宫三千,要做到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有了怨恨,一生中前半生空空的等待后半生浓浓的怨恨,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你若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爱元琪,所以不可能将爱再分给其他的女人,太子府的那些女人们已经进了牢笼,我不想将竹秋给困进来,只有欠她的。”
这一席话,让沐沂邯不由得庆幸自己的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简单的愿望,对于眼前这位来说,却是奢望,他的东宫里,除了元琪,只怕那些如花般的美眷,只有在光阴苒冉中静静等着韶华流逝,就连元琪也不见得是多么的幸福,一个府里女人多了,难免会有勾心斗角的龌龊事,况且自己爱的人不管有多疼她爱她,终究不是只属于她一人。
“还记得以前我们俩一起读书吗?”太子笑了笑,忆昔年少时的光景,“有次太傅考我们史论,你为了让我陪你出宫玩耍,陪着我交白卷,最后被太傅以作弊为由罚抄前朝经史。”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殿前听封
“记得。”沐沂邯也笑了,微带不忿道:“白卷罚背书,作弊罚抄书,那老夫子居然想出这么个点子,白卷就是作弊?”
太子哈哈大笑,道:“后来你用药迷晕了太傅,咱们偷偷躲进采买司的马车里出宫,跑到西府大街的茶楼喝茶听书。”他看看沐沂邯,笑道:“每次好不容易出宫,回了宫还要受罚,那么难的的机会你却只是靠在茶楼栏杆上看大街,后来才知道你是看姑娘。”
沐沂邯淡淡一笑,没说话。
“怎么样?那姑娘还好吗?”
“还行。”沐沂邯将酒杯举了举,道:“提起她,还要多谢你,那日若不是你派人通知太妃,大抵我现在……”他话没说完,饮下酒,道:“十里坡的那次也是你吧?”
太子饮下酒,没回答是不是,“我还是那句话,父皇若不念着你,那日谁去说情都没有用。”他起身,压压沐沂邯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人生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别留下遗憾。”
他行到亭子外,回头道:“哦对了,咱们在人前也只有继续装作不对付了。”他说完摇摇头慢慢步下了假山。
继续装?
他想想这词觉得颇好笑,太子和他也不过是利益相关而已,怀柔之策,用旧情来笼络,看来他没少得到老头子的悉心教导啊!
他两腿登上横拦背靠着亭柱,从高处俯览这人人都夸景致无双的睿王府,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寡淡无味。
朝堂上没有谁跟谁亲厚一说,为了平衡各方面,相顾钳制相互利用已然成了一种定律,一人一派尚可控制底下官员,若他和太子走成一派,两大派系同路,萧焕会怎么想?其他朝中官员会怎么想?无非是私下扎得更紧,到时候就成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缸,你想探他们那水深的早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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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武举三甲六十名,太和大殿前听封。
鼎甲前三,赐武堤及第资格,第二甲赐武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武进士出身。
三甲四十二名全在兵部注册填补各卫职空缺,二甲十五人前十名授三等侍卫,后五名授守备等营职。
吴曦县晏西林,孝成三年武探花,授正四品的都司,赴圻州都指挥使司任职。
绥县孟和,孝成三年武榜眼,授从三品的指挥同知,赴五原指挥使司任职。
燕京城萧静好,孝成三年武状元,授正三品的参将,赴绥县边军驻地任职。
官封完就是在兵部举行的会试宴,酉时正,兵部青云阁张灯结彩,光禄寺承办的会试宴,满满十大桌于堂后楣设席一行向外,堂前楣设礼部兵部尚书、侍郎席,一行向内;同考官之席于堂之左右各一行,每桌皆是大红锦缎围边。
阁内此时丹桂飘香花团锦簇,南府总管组织了宫廷乐坊早已经等候在宴席两侧。
等萧静好他们在礼部司务厅官请到的时候,各官诣礼部兵部尚书、侍郎于堂檐下迎接,拱揖。各官至香案前,行三跪九叩礼毕,宫廷乐坊和声奏乐,各位按礼部名单安排各自落座。
一路行来萧静好的脸都笑疆了,这官员的席位竟不比进士的少,她身旁坐着孟和,这家伙沉着稳重,一天下来只听只看,也不说话,估计是觉得他赴任的地方太远,萧静好心里在笑,晋王殿下明知道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把他派到绥县。
才落座没多久,两部尚书送主考酒,依次送酒,回敬,一圈下来,萧静好盯着桌上那难得的皇宫美食,口水不住往肚子里咽。
乌有廷今日是眉开眼笑,武举比不得文科科举,六年才一次,选出的武进士也将近少一半人数,这重文轻武历朝历代都是一样,但今日这会试宴办的却是不比文会试出闱日的会试宴差。
终于开宴,萧静好拿起筷子左右开弓,这种宴席全是走场面,不抓紧时间吃就来不及了,过不了半会就是敬酒香案前谢恩,一场夜宴就此结束。
身旁孟和也不吃菜,拿着酒杯目光深远,萧静好察觉,心想这小子不会是要干啥坏事吧?
她夹菜给他,呵呵的低声笑:“来,吃菜吃菜,极品两头鲍,不上皇宫难吃到,别便宜了别人。”
孟和偏头看她,干巴巴的脸上突然泛起笑,兴高采烈的问道:“你把我当自己人?”
“呃……”萧静好觉得这话不好答,想了想道:“即将为同僚,当然是自己人。”
孟和哦了一声,夹起鲍鱼慢慢吃,脸上看不出表情,过了片刻他道:“晋王殿下的母妃云太妃是新月圣女,据说几十年来都没人见到过。”
萧静好警戒的看他,莫非这家伙想溜进皇宫?
“族中长老说,地宫开启需要两把钥匙,只是钥匙的其中一把在三十多年前在圣殿被盗走,还有一把在这云太妃身上。”
萧静好嚼菜的嘴巴疆了疆,现在才知道还需要两把钥匙,尘衣他母妃有一把,那还有一把在哪呢?
想到这她不免泄气,又想不如先把地宫找到,那个穿越的外来货不是会盗墓么,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打几个洞进去,非得要嘛钥匙?
“你们新月不是游牧民族么,草原上都住帐篷,哪来的圣殿?”这个她很好奇。
“圣殿也是在地底的。”孟和满脸骄傲。
萧静好颇了悟的点了点头——打洞一族。
“主上。”
萧静好陡然看向孟和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他一脸凝定语气郑重,让她直觉就没好事,心里发毛,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就是。
“宫里那把钥匙,就拜托主上了!”
孟和帮她斟了酒,讨好的端起递到她手上。
她干笑着接过酒,塞进满嘴菜,牛嚼牡丹般的动着嘴巴,她和斥尘衣的关系,有那么明显么?明显到这年头谁都知道?
“我尽量。”她拍拍孟和的肩膀,心里想我尽量找地宫,尽量找解药,然后尽量把里面的东西全特么毁掉。
这不是心肠毒也不是没人性,若是帮助他们保不准又是个和盛王一样的祸害,也许比他还可怕,北渊现在连连打仗小战不断,若再多一个虎视眈眈的岂不是又要劳民伤财?尘衣让她考武举做参将,可不是为了拿来帮助这个什么新月族的。
正想着,乌有廷已经端杯起身,所有人全部端杯站起。
“今有我泱泱北渊天下英才汇聚一堂,自此便有赖各位英才尽忠朝廷,为圣上分忧,同造万民福祗,在此贺我皇万寿无疆,北渊国富民强。”
底下人纷纷举杯,同呼:“属下自当尽心效忠朝廷,贺我皇万寿无疆,南晏国富民强!”
最后一杯酒饮尽宴毕,进士们在礼部司官带引,在香案前行一跪三叩礼,最后由礼部司务厅官送出皇宫外正阳门。
酒宴结束,已至戌正,燕京的天在这八月天里,早早的就黑下了,走了半个时辰到了正阳门,巍峨宏伟的正阳门两旁的长枪侍卫肃然林立,所有人步出这最后一道宫门,寒暄道别,回乡准备后就是按兵部规定的时间赴任了。
在广场前,一同出来的孟和突然握起萧静好的手,一脸真挚的告别:“主上放心,属下有机会一定回到绥县跟随主上。”
这话让萧静好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她抽出手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哈哈……”
说完大步离开,沿着正和们外的轩辕广场走,走了会回头看,该走的人都走了,所有的马车向着各个方向行驶着。
她放慢了脚步,呼吸着广场上空旷的空气,天空有浅浅的风声掠过,她抬头看,一排大雁在上空划过,向着南方越飞越远,现在才想起,北方漫长的冬季又要来了。
九月十八,她的任职期,就要离开她喜欢的燕京城,心中淡淡失落,这里有小院,福叔,榕儿,十七,元纪,还有尘衣……这些都让她舍不得。
夜色浓郁,前路难行,自己的路靠不得别的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自己的脚下所踩的,坚定了决心。
她要好好的走这一条自己选择的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萧静好,努力!
抬头,广场尽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绿绒金顶马车,驾车的韩宁看到她,朝这边挥了挥手,又朝马车内说了几句话。
萧静好高兴的朝马车奔跑,车帘被掀开,那人探出头来,朝远处奔跑的她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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