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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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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静好高兴的朝马车奔跑,车帘被掀开,那人探出头来,朝远处奔跑的她展颜一笑,在萧静好眼里,那暗淡的广场尽头,顿时如罩上了暖暖的光圈。

    “慢点,小心摔跤……”

    他下了马车,一身梨花白素袍,袍角银丝精绣竹纹,青玉色披风松松搭在肩头,脸上挂着笑,眼神却略带紧张的看着她奔跑的脚,手微微的抬起,是个怕她摔跤随时准备护住她的姿势。

    他这个样子,让萧静好顿时起了玩心,她想起几月前他笑话她的轻功太差,今日就露一手给他瞧瞧。

    脚尖点地,空中一跃,一个漂亮的燕子翻后射向了他的怀抱。

    身子一沉一轻,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她。

    “咳咳……”

    萧静好忙抬头,急道:“撞到你了?”

    一边问一边着急要下来,腰间手臂一收,紧紧的将她抱至胸前。

    暖香欺近,光线一暗,他笑意盈盈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带着笑的声音如流水潺潺:“许你使诈便不许我吓吓你?”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月中丹桂

    “你你你……”萧静好想生气,看着他的笑颜气又提不上来,最后终于挤出两字,“胡闹!”

    “我错了,我有罪。”他孩子气的收起笑,一脸真诚的请罪,眼底的笑却出卖了他。

    “罚我吧……”这一声如熏染着酒香,和着温热的气息扑着她的耳垂。

    他的笑意又慢慢浮上嘴角,广场处的灯火照着他的脸,今日的他竟少了平日的温雅,多了一些淡淡的——痞气。

    萧静好搂着他的脖子,痴痴看着他如桂花醇酒似的眸子,羞羞的小声道:“你想怎样罚?”

    这样问,她心里却在嘀咕,尘衣变坏了。

    “你想到哪去了?”他低笑,抱着她上马车,掀开车帘道:“自己看。”

    上了马车萧静好才想起方才打情骂俏时韩宁就在一边,她回头看,发现他正装模作样的哼着曲抬头数星星。

    她心想这小子痞气十足,莫非都是他教的?

    进了车里,斥尘衣跟着上来,萧静好一眼看到车中间一张木几,上面四碟精致的小菜。

    “想着你在宴上就没吃好。”他从袖囊掏出一只锦布袋子,抽出两双象牙筷递给她,“月中丹桂,花好月圆,翠柳啼红,大珠小珠落玉盘。”

    萧静好听着他的菜名看着桌上几样菜细细理解,月中丹桂就是这碗桂花酥酪,天青釉弦纹瓷碗盛着乳白的酥酪,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娇嫩的桂花,颜色搭配雅致,菜名取自“月中丹桂再添枝”正应了她的这次的武举及第。

    花好月圆,虾仁炒鸡蛋,淡粉色的新鲜虾肉粒粒均匀的摆在金黄的蛋皮上,用景泰蓝四方盘盛着,一道颜色鲜艳的菜。

    翠柳啼红,这个最简单,白骨瓷盘里细心摆着光滑流油的菠菜。

    亏他起这样好听的菜名,她心里暗暗的笑。

    大珠小珠落玉盘——好吧,青玉扇形盘中是小小的鱼丸子和肉丸子,上汤中静静飘浮着,绿绿的葱花洒在乳白的汤面,他竟还知道汤中要放葱花?

    “怎么样?”斥尘衣的眼睛透澈晶亮,“不敢再显摆我那点手艺,只好做几道简单的菜,只在菜名上下了点功夫。”

    萧静好满意的点头,“嗯……殿下从不辨菽麦到能干巧妇,值得褒奖。”

    斥尘衣也不叫她动筷子,只坐在对面神秘的笑。

    一阵诱人的香味隐隐淡淡,萧静好耸耸鼻子食指大动,猴急的挥手,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好东西,快快献上来!”

    他抿着唇笑,从身后变戏法似的端出一只精致的藤篓,萧静好定睛一看,兴奋的哇哇叫道:“螃蟹?”

    “是啊,只三只。”他笑着用手解开螃蟹上的红绳,“这个美味但不可多吃,许你吃两只。”

    萧静好接过一只,手脚并用的开始拆壳子,“哇哇,幼年时落水体寒不能吃这个,现在终于能尝到了。”

    没吃过螃蟹的她手忙脚乱的卸壳子和爪子,没注意对面那只一直递着蟹八件的手,生生疆在了那。

    手里的螃蟹被他拿走,萧静好呆呆看着他,他不会是返悔不给她吃了吧?

    他打开紫檀木盒子,取出一柄小锤子,轻轻敲打蟹壳,然后换长柄小斧掀开背壳,用镊子剔除蟹鳃和杂物,换小金剪刀剪开蟹腿蟹螯。

    他一直低着头垂着眼,玉色的修长手指细致又精心的处理的手中的螃蟹,马车里的宫灯散着黄色的光,铺在他背脊上的发,氤着柔和的光泽。

    小小的空间里,对面的男子正为她专注的剔着螃蟹,小木几上都是他为了自己细心准备的菜肴,几个月前他连茶都不会泡,现在竟能做到这些。

    尘衣呀尘衣,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你为我做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桌菜这么简单,这几个月盛王一案的后续清理,朝堂上的繁琐内政,一个月就有七天在病中折磨,你私下的那一点点空闲时间却全用来学习做这一桌菜肴,什么时候你能为自己而活?

    “好了。”他将剔好的螃蟹装在一个小银盆里,和着银签和银汤匙一并推到她面前,教她怎么用。

    萧静好拿起银汤匙,照着他教的方法吃螃蟹,却觉得他脸上的笑似乎变了点味,有点牵强和疲惫的感觉。

    他在木几下拿出一个小坛,“花雕酒,已经温热了,现下正好进口。”

    倒了两杯,萧静好接过就喝,温热的酒入喉甘香,顺着喉咙滑入肺腑温润而不燥,舌间回甘,竟是甜甜的。

    “这酒加了乌梅蒸过。”他饮尽一杯,笑道:“女子适合饮这种甜酒,比较暖胃。”

    他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角,可萧静好就觉得他和方才不一样了,似乎回到了半年前的那种态度,淡淡疏离隐隐退却。

    斥尘衣将两个杯子的酒满上,酒坛放上几案,手却被按住,他抬眼看她,对面那双眼睛带着专注和执着,深深绞着他的眸子,酒坛上那只手,不容推拒的紧紧按着他。

    她趁着酒劲紧紧握住他的手,在颊边轻摩,声音带着微醉的鼻音,“你似乎永远飘在云端,让我想抓抓不住,这次我走得远远地,你是不是就躲得我远远的?”

    颊边的手颤了颤,随之拇指摩擦她的脸,珍重且爱惜。

    他拉着她入怀,环着她的肩,缓缓笑道:“傻姑娘,我还能躲去哪?”

    他虽在笑,可萧静好就觉得他是在敷衍,她撑着身子盯着他带笑的眼睛,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上火,喝到:“你骗人!”

    “我哪有?”他啼笑皆非的微微后仰张开手臂,一个澄清自己的标准动作。

    “就是有!”萧静好拧眉噘嘴,恨恨道:“你越笑就越不老实!”

    “好,我不笑……”他舔舔唇,一本正经的抿起嘴,眼睛在告诉她,现在可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越合作越让她火大,感觉就像拳头打到棉花里,她想听他的真话,这一年来,他除了避就是躲,若他不爱自己还能接受,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飘渺虚幻的忽远忽近,明明是爱着对方的,干嘛要这样彼此折磨?

    她一骨碌爬起来夹起他的双腿跪在他面前,虚虚抓着他的衣襟,娇喝道:“不笑也不行!”

    “那要怎么样?”他好整以暇的摊着手臂手撑车板,任她蛮横,态度配合。

    萧静好转转眼珠子想了想,他这人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脾气,怒火!

    对,就是这两样。

    夫妻间似乎不该永远这样客客气气的,吵吵架闹一闹才正常。

    呃……夫妻?

    管他的,反正走之前要先把这个闷葫芦的瓢给挖开,看他还敢躲,还敢滚?

    “你骂我!”

    斥尘衣错愕的仰头看她,她却一脸正色,“打我也行!”

    “为什么?”他啼笑皆非,这丫头的脑袋里面不知道塞的些什么东西。

    “来点火热的,不温不火的本姑娘最受不了!”

    火热的?受不了?

    天真纯洁的殿下敏感的抓住句中重要词组立马想歪了。

    “呃……”他的脸红了,掩饰着垂下头,“……骂人我不会……打人吧……你似乎不怎么经打……火……热……”

    萧静好看他红透的耳根,低垂着头,话说到最后变成了嗡,她立马得出一个结论——殿下似乎想歪了!

    他这样的男人要激,在以前她会心软加上自己也羞,马上放过他,但今日,不行!

    “别想歪了,正经点!”萧静好故意大声呵斥,这音量韩宁绝对能听到,有点想笑,她清了清喉咙。

    你怕羞?今儿个让你羞到家,喜欢躲?今儿个开始让你出不了门!

    她耀武扬威的挺着胸,眯着眼睛冷笑。

    “咚咚”两声在车壁响起,车外风声一闪,当萧静好意识到是他遣走了韩宁时,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反制。

    砰的一声,她重重仰倒在车板上,没感觉到疼,一只手早垫在了她背后。

    萧静好正得意间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这样的人会突然来个反扑,“啊”的一声睁大眼,他空出的一只手狠狠压住了她的脑袋,身子沉沉的压了上来。

    他的声音如煮开的酒,温热低醇,带着诱人的鼻音响在耳侧。

    “……我在想……怎么样让你又火热……又受的了……”

    萧静好呆若木鸡,眼前一排排小鸡吱吱吱的路过。

    呃……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样的反应似乎很破坏气氛。

    但,斥尘衣这样的举动,这这这这这太不合常理了!

    他不是应该将羞愧和脸红进行到底么?

    殿下吃错了药?

    也不对,他还知道先把韩宁遣走,证明他是清醒的啊。

    今晚他先热后冷,现在突然又来个火热的,这让谁跟得上他的节奏?

    不是他吃错了药就是自己吃错了药,在做梦。

    然而他的气息真真切切的环绕着她,暖暖的清香,这是他自身的香,没有熏香的浮艳,干净且清透,此刻呼吸也是温热的,拂在她的脸颊,他额前掉落的发丝扫在她的鼻端,在彼此的呼吸间扑动,痒痒的,这痒迅速蔓延至全身乃至心头,如柔软的羽毛,有一下无一下的撩拨,无法抵抗不想抵抗,由着自己逐渐沉沦……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探清波岛

    麻痒过后,只剩下心颤,因为他本撑着的身体,软软的更近了一步,以至于两人的脸颊错开着贴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就在她耳边,他的呼吸在颤抖,紊乱的气息出卖了他此刻也正慌乱着,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将她压在身下,却在此刻乱了心绪,无从下手。

    她还是那样甜甜的香,近半年的冷静抵不过这一刹那的撩动,他不知道为什么,冰蓝在的日子,自己就想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不需要因为同情而产生的感情,给她空间和时间认清自己的心里到底需要的是谁,躲着她的每一个日夜,那种煎熬竟比每月那七日的驱毒还要难熬,此刻这样彻底的靠近,才明白,克制的住的那不叫爱,从方才在马车下,他便已经克制不住的想靠近她,现在,更是不想再克制。

    她的发柔软光泽,馥郁的芳香窜入鼻端,耳垂小巧玉润,就像一只明珠,宫灯下,能看到小小的耳垂上细细的绒毛,俏皮又可爱,他忍不住覆上唇,一触一阵颤栗,酥骨的麻痒让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

    韩宁教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这样吗?

    这样就叫坏?那这样的坏若真能让她喜欢,他愿意天天这么坏。

    萧静好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对坏与不坏下着定义,她只知道,耳垂上覆着他柔软的唇,唇瓣温润,久久停在那,似乎舍不得移开又似乎在挣扎着下一步该移到哪,他的脸颊灼热,不用看也知道,这人脸又红了,她不禁在想,被压的不知羞的坦然等着,压人的还害羞个什么劲?怎么自己就不知道羞呢?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找回点女子应该有的矜持?

    算了,还是不要反抗。

    现在自己哪怕手指头动一下,他只怕就会立马弃车而逃,再等他主动不知道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了。

    他在那耳垂上膜拜了一刻钟有余,终于想起了下一步——头发。

    萧静好冷静的等……

    头发膜拜完了,缓缓移到额头,继续膜拜。

    萧静好虚着眼睛,欣赏他优美的下颌,目光移到他修长的颈脖,缓缓移到襟口,那一抹晃眼的玉色,被衣襟毫不留情的掩盖,她色色的想,若是眼睛能穿过布料该过好,这样想着她狠狠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下颌,他似乎得到了邀请,唇不再犹豫的一路下滑,移到眼睛轻轻印上一吻,游移着来到他想念许久的唇边。

    他一直的慢动作,突然加快步调,萧静好反应过来时,两唇相碰,一瞬火花在脑海中绽开,这一瞬之间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而他一直垫在她背后的手却紧紧的托住了她,坚定不容退避。

    彼此的唇温暖而润泽,这样美妙的触感,就如夕阳余晖下那竹篱上静待了许久的夕颜,在这一刻争相开放,残阳下最后一脉动人的活力,绽放着让人窒息的美……

    气息若藤蔓,无声无息的纠缠,她被这渐渐炙热的感觉绑住了呼吸,唇下意识一启,他毫不犹豫的找准机会发起温柔攻势,舌尖撬动她的贝齿,进入回梦游仙般的领域。

    这一吻绵长又用力,似乎将隐忍了许久的莫名情绪,要在这一刻来一个彻底的解脱,暴风雨般的冲刷掉那些不该有的奇怪想法,爱就是爱,无论退到哪个角落,刻上心尖的印记只会追随着你走到天涯。

    蜜意浓情,他这样的毫不退避的攻势,让她在沉醉中欣喜,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害怕和痛恨他的犹豫,抓不到也无从抓起,但现在……

    她伸出双臂,环绕着他的腰,指下的肌肤微微一震,极不正常的反应。

    她猛然睁开眼睛,身上人悄无声息的侧身一滚,从她身上滚了下去,碰翻了木几,叮铃哐啷落了一地。

    萧静好目光一沉,霍然坐起,他微闭着双眼,那厮磨之后的唇瓣红至艳粉,更衬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你怎么了?”她手忙脚乱的探他的脉和额头。

    他微微的动着唇,指着车帘,萧静好俯近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韩宁……去找……”

    萧静好会意,这个时候需赶紧找到韩宁回府。

    她掀开车帘跳下车,四处没见韩宁的踪影,前方广场上护卫军正在巡逻,她不敢走离马车太远,正要呼喊护卫军过来护送马车回府,突然身后车边风声一响,她心中一沉,转身奔向马车,转身间身后又是一道风声,背脊一疆,她已经被人拦腰扛起。

    哑穴和麻穴被制,她叫不出声音,身下人轻功极高,一跳一跃间,已经身处黑暗,她用力抬头,马车已经很远,韩宁正带着一队护卫奔向马车,她心里一安,吐出一口长气。

    大约穿行了大半个时辰,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她看清了身下人的身形和步伐,心里一恼,趁着还剩的一点余力,指尖运气正对着他的肩胛猛力一戳。

    身下人突然背一弓,将她放下了地,手指连弹,解开了她的穴道,连忙单膝点地:“主上莫怪!”

    “滚!”萧静好活动着手脚,头也不回的走。

    “主上,这里是连着皇宫的清波岛,晋王的母妃就住在岛上西斋里。”孟和低声急道。

    萧静好停下脚步回头,她这才注意四周景物,十丈外就是皇宫外墙,相对的就是一片湖心岛,他们现在所处的位子是皇宫和岛之间的一排多宝塔楼,她知道这里是前朝一位皇帝专门为他的母后在宫外依水建造的,那位太后时常出宫在此塔楼主阁念经静修,这里虽在宫墙外,但她知道,这里的岗哨侍卫也不会比宫里少。

    这孟和还真是胆大心细,居然扛着她避过了巡逻侍卫来到这塔楼下。

    “你怎么没走?你怎么会一直等在马车外?”萧静好狐疑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晋王会昏倒?这么巧正好等在车外?”

    孟和按着她在院墙缝里蹲下,隐没在黑暗中下,犹豫了半刻,道:“迷晕殿下的药是我下的。”

    “什么时候?”萧静好快速问。

    “会试宴的时候。”孟和心虚的移开眼睛。

    萧静好转折眼珠子想了想,咬牙道:“杯子上和我手上?”

    孟和点点头,不说话。

    萧静好气急,突然一想这家伙下迷药的位置这么敏感,现在斥尘衣果然中了迷药,那不明摆着告诉他,方才马车里该碰的地方都碰了?

    脸上一红,她打算绕过这个问题,又问道:“为何迷晕他?”

    “殿下很麻烦……”孟和低下头,随后又抬起,道:“况且不带你去,云太妃不会将钥匙交出来。”

    萧静好眯着眼睛点着下巴,利用我?也好,钥匙到手了你休想看一眼!

    她看了看那湖心岛,只有一条长桥通往湖心,桥上有侍卫,想进去还真有点难。

    她从未听过斥尘衣提他的母妃,也不知道他母妃居然是住在宫外,住在这样的地方,不像是住倒像是囚禁,一个女子失去了丈夫常年见不到儿子,还患了疯病,想想也真可怜。

    “怎么样进去?”

    “咔”一声轻响,刚问完话的萧静好寻着声音一瞧,塔楼院墙缝下居然出现一道门户。

    “走!”孟和将萧静好按进洞内楼梯上,自己跟在她身后进来,头顶上的门户随之关闭。

    眼前一片黑暗,好在两人都有内功,寻着道走也不觉得困难,更何况这地道不宽,两手一伸就能摸着墙壁。

    “乖乖,这新月还真是能能巧匠偷天换日的本事大哈,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里开了地道,从湖底走,哎……盛王别苑的那些机关想必就是出自你们的手,我说,你们有这手艺干嘛不去挣大钱花?偏得干这些危险的容易掉脑袋的事,这燕京城,你们的人不少吧?只怕皇宫里朝廷里早就有了你们的人,要不我猜猜,看看你主上我伶俐不伶俐……”

    “日后主上自然会知道。”孟和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萧静好暗啐一声,本来想套套话,这厮居然不上当。

    孟和在前面低声道:“这岛上没有侍卫,桥上的侍卫全是先皇的亲卫,人数不多,但全是领着先皇遗命至死效忠的。”

    “为何?”萧静好脱口问道,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据我所知,先皇下死令,若晋王要见自己母妃,除非是交出兵权,那些亲卫揣着先皇遗旨,对谁都不会留情。”

    孟和顿住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萧静好忙停下,她听到墙壁上一响,隐隐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没多时声音消失,眼前也现微光淡淡。

    孟和的话,让她心里很乱,她不明白先皇为何要阻止他们母子见面,难道又是和新月族有关?

    她跟着孟和往前走,上楼梯,大概五步左右的样子,两人已经出了地道,身处一片荷花池,池水已经放干,池底全是淤泥,孟和低声一呼,牵着萧静好越上了池边,手中石子一弹,池中央门户闭合,池子四周有水流慢慢涌入。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西斋夜谈

    见多了也不怪了,萧静好忙着四处打量,这岛不大,簇簇青竹围圈,正中间就是西斋,黄墙绿瓦朴素雅致,八角勾边楼檐,飞檐翘角,站在这宫殿背面望湖景,云烟缭绕,玉林浮翠,松青水秀,碧波荡漾,小桥流水尽头,正是方才他们过来的一排多宝塔楼,错落有致尽收眼底。

    岛上没有侍卫,他们只需要避过一些婆子侍女就可以了,很轻松的攀上西斋的楼顶,孟和脚勾倒挂屋檐,紧紧贴着墙壁移动,一间一间的打探,萧静好等在屋顶上想,是敲他后脑勺呢还是戳他后颈穴,总之不能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惨淡的月光下,屋顶对面孟和的手招了招,萧静好忙轻手轻脚跃过去趴下,他已经揭开瓦片,屋子里的光线透出缝隙,他还在继续专心揭瓦,这皇宫建筑,瓦片全是用胶泥粘合在一起,他揭起来居然不费力,一点声音都没有,内功深厚可想而知,伏在一旁的萧静好吞了吞口水,对着他的后心缓缓抬起了掌……

    掌风落下,孟和猛然抬头,身子向后一仰,手臂下意识格挡,他的臂力强劲,萧静好的那一掌落下,自己的手臂跟着一麻,手腕间一震,香风一扫,两人没时间理会,萧静好反手又是一掌,孟和横身一滑,落到了她脚下,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向他的肩膀,脚板正要踹中他,她突然感觉不对,反应灵敏的那家伙怎么不动了。

    她上前一看,他闭着眼睛,萧静好抓起他手腕一探,居然是中了迷药。

    她想起方才那阵香风,抬手一看,腕间银镯子上花纹的缝隙里,还残留着点点白沫,正出神,屋顶下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声音如水般温柔,“快从屋顶下来。”

    于此同时,桥上护卫似乎听到声音已经向这边行来,萧静好忙钻下屋顶,轻轻落到横梁后跳入屋子。

    手臂一紧,底下个女子将她拉住,轻声一“嘘”将她塞到帐后,随之开门出了大厅。

    有声音传来,“太妃,方才后院有声响,可是有什么事?”

    “好像是水鸟,劳烦你去看看吧……”

    萧静好在帐子后面听着屋外的对话,这女子的尘衣的母妃无疑,但从她说话的条理不像是有疯病的人,莫非疯只是对外这样说而已?

    脚步声传来,她透过纱帐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女子,纤腰削肩,云鬓低垂,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到的她身姿和弱柳扶风般的步态,光是这样一个模糊的身影,已经让人的目光为之牵引。

    “快出来!”她关上了门,站在床边温柔招手。

    萧静好从帐后出来,一眼就看见她那琥珀色的眸子,“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就是形容这样一双眼眸的吧,这样的一双眸子,抢去了其余五官的光彩,让人觉得只把目光在这双眼眸上流连,原来斥尘衣竟是长了一双和他母亲一样的眼睛。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要说有,就是长久的寂寞感刻画在她脸上,在她浅浅的笑意下有挥之不去的虚空,她看萧静好的眼睛又是喜悦的,还夹杂着似乎等待已久的释然。

    “我一看你就知道,等了这么多年的新月圣女终于来了。”云太妃虚扶着萧静好在榻边坐下,细细打量着她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奇妙,萧静好也正如她说的,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圣女,下意识的感觉。

    “我们的时间不多,就从我所知道的跟你讲起吧。”

    她偏了偏头想了想,这个小动作就如一个娇羞的少女,眼光里有着动人的神采,想了会,缓缓开口。

    “据说我们的祖先是漂洋过海来到的北渊,具体也不知道是哪一代开始生活在了云丹草原,祖先一生研究地理水经及风水堪舆,机关秘术也懂得颇多,那时的皇帝修建陵墓,祖先被皇帝请到宫中任匠师,他知道参与修建陵墓的人必定最后不能活着走出陵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自己留了暗道,逃出了陵墓,还带出了一本奇书,后来带着家室漂洋过海来到北渊,在云丹草原定居,族群不断扩大,他穷尽一生将自己的绝学教授给族人,后来才有个新月地宫,将先祖的奇书和新月的财富全封锁在地宫,留下两把钥匙在圣殿,由巫师看护,在三十五年前出现了变故,有人潜入圣殿盗走钥匙,慌乱中掉下了一把,那人后来跑得无影无踪,第二天族人才发现,是族中玄武部的族长,他一家人已经连夜逃走,我想应该就是你的外祖父,另一把钥匙不敢在放在圣殿,就由我的父亲保管。”

    讲到这,她很贴心的握住萧静好的手,轻轻安抚,笑道:“新月族每隔三十年就会出生一位圣女,也都是在正月十五上元那日的出生,可巧居然就是你。”

    “一百多年前,北渊将云丹草原纳入版图,新月族自然就成为了北渊的藩属,后来本族白虎部想开启地宫,挟持了我交出钥匙,被尘衣的父亲,也就是北渊孝容皇帝所救,他当时微服来到草原,就是因为圣殿里钥匙遭窃,怕地宫里的奇书现世引起纷争,救下我后他向我求亲,在三个月后回来以北渊皇帝的身份迎娶了我,随后灭了白虎部全族,将新月族驱散……”

    萧静好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里蕴藏的悲和痛,可嘴角却保持着不变的笑,这是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坚定的女子,就从她能独自一人在这湖心岛上生活这么多年来看就知道。

    “他用药物让我忘记了以前的一切,跟着他生活在皇宫,元绍三岁半时,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我抓住他质问,和他吵,问他为何要驱散新月族,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的族人们失去了家园,他们最后流落到了哪里?白虎部的野心不能归罪于整个新月族,可他却用如此强制的手腕对付我的母族,将我娶进宫中囚禁这么多年,叫我如何能不恨他?”

    “太妃怎么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萧静好觉得总有哪不对,按说老皇帝给她下药肯定是知道药效,怎么会突然药物失效呢。

    “我也不清楚,生下元绍后身体差,一直在吃药,也许那些补药起了作用也说不定。”她垂目顿了顿,道:“我生无可恋,用血咒下了毒,想一死了之,却又放不下元绍,接他到我那想最后陪他一晚,那知道……第二日一早,我发现……他却中了毒……我可怜的孩子……”这个坚强的女人,为了自己记挂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终于流下了隐忍了许久的眼泪。

    萧静好轻拍她的背,云太妃擦去眼泪,接着道:“还好那时青阳居士正在宫里,后来接走了元绍在山中修养,在他走后,我便搬到了这里,等着每月有人递来元绍的消息,那把钥匙我交给了青阳居士保管,现在应该在元绍手上,先帝去世前,来看了我,和我谈了许久,最后告诉我他驱散新月的原因,是因为新月族不断壮大的势力,加上那些机关术数,他的父皇下过遗命,‘新月族必将成为祸患,开不得地宫便灭新月’,可笑的遗命,只为云丹草原那一方边陲疆土,苦了族人这么多年。”

    “那先帝为何不让太妃母子见面?”

    云太妃道:“每个皇子落草时就会有相士批命,老大心机过重必有颠覆,老二放达桀骜不似帝王命相,元绍则看不出命理,加上他从小就聪颖又温良,先帝很是喜欢他,本属意他为储君,哪知后来中毒,他十六岁回京,先帝开始缠绵病榻,元绍的身体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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