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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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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衣……你似乎就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我的守护神……”
“何其有幸……”
……………………………………
尘衣发飙鸟,呵呵,好可爱,偶不会告诉你偶写的时候在笑,笑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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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洗尽铅华
呢哝软语,怀抱满馥馨香,微风扫过,夹着碎雪落梅纠结了胸前细密发丝,风过,静止,缠绕的发余香隐隐。
是什么“噌”的一声断了,心间防线霎时崩断,就那一霎,足以让蓄势许久看似无波的洪流一朝决堤,心口也在这时间一疼,被疼痛惊醒的他缓缓推开了怀中紧依的人。
“尘衣?”萧静好茫然抬头,迎上他一张惨白的脸。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他转头抬步就走,宽大的袖筒里右手悄悄搭上了左手腕间。
毒发!
焚身蚀骨之痛立时袭来,天地昏暗,这次的毒来势汹汹竟无不留时间给他隐瞒,他看向苍茫落雪的天空,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和着雪花落到皑皑雪地,如清艳的红梅,点点刺目。
终归是让她看到了,这毒发时的样子,但望别吓着她——倒下前,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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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如平日无异,看似井然有序,晋王寝居却是通宵烛火未灭,只是被重重帘幕掩住了光。
寝居内人数不少,却静谧无声。
王府内晋王的专属大夫正眉头紧锁,第七次纳脉,结果如前几次一样,突然毒发,来势汹汹。
大夫收回手,轻轻将斥尘衣的手放入被褥后站起身,道:“按常理来说,殿下的毒应该在每月初一发作,只是本月初一殿下正在伤中静养的恢复期,有十七公子的内力护体加上大年间殿下心情好所以未发作,但这并非好事,毒素淤积到现在突然发作,这次竟是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啊,熬过前三日,接下来就会好一些!”
萧静好整个人一抖,为了和她过年才耽误了每月的驱毒,原来全部都是她造成的,看着他躺在榻上,脸色比雪还白,紧蹙着眉在昏迷中都在隐忍,从他额上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唇就能知道其中痛苦。
前晚,他就在自己眼前突然倒下,比在悬崖上那次还让人心惊,毫无预兆陡然倒地,那一刻,这个在她心里一直强大的男人突然让她有种错觉,他可能会和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样,突然就消失于在眼前。
若不是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暗卫,她可能就那样痴痴守着他在雪地里,用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一直守下去。
“今日十二,拖了将近半个月。”大夫道:“殿下昏迷不会很久,大概马上会疼醒,我先去准备药浴的药材!”
管家老张道好,忙跟着大夫从寝居偏门儿出,绕道旁边客房出去。
晋王的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但每月什么时候毒发却是隐秘,除了府里少数几人知道,其他人无从得知,这样隐瞒一则是为了安抚朝中各派和北疆大营以免人心惶惶契丹趁势入侵,二则是隐瞒盛王一派免生动荡乱了国祚。
“还好殿下自年前开始就逐渐放权给皇上让他主政。”韩宁上前,“殿下不上朝应该没有人会起疑,只望皇上能镇得住场。”
萧静好想了想那个皇上元绪,虽说举止沉稳但似乎对斥尘衣的依赖还是很重,也许是在护佑下长大一时难以独当一面,希望他能在此次成长肩负起天下重任。
韩宁站了会,悄悄出去了,萧静好到铜盆里绞了热布巾,按大夫交待的帮他展去冷汗,轻轻掀开被褥只觉手感一片潮湿,手指一模,衣襟尽都汗湿了,连被褥都被染潮,手伸到他身下,果然背脊下的床铺也是湿的。
这是在忍受怎么样的痛楚?
每月七天,二十五年来他就是这样过的?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榻上闭着眼的人即刻睁开了眼,微微一笑,叹:“好热……”
“是啊!”萧静好忍着心痛,顺着他扯的慌笑道:“就等你醒,马上就可以沐浴。”
“好。”他点头,萧静好却看到了他忍着痛的轻颤。
“尘衣……”用手拂去他额头上再次沁出的汗,“若在我面前还要忍着痛楚,你让我情何以堪?”
榻上人顿了顿,依然一笑后轻抽一口气,语气却带着小小的撒娇,:“心口疼的很!”
萧静好一阵恍惚,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但这一笑在找不到丝毫隐忍,如梨花白影淡淡娇弱,忘尘一笑尽释洒然,孱弱再不掩饰,将自己尽数摊开在她眼前。
萧静好笑着朝手上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摇着手指道:“那我的五爪金龙来伺候你的小心脏啦!”
斥尘衣眉毛一挑还未开口萧静好的小手已经伸进了被子,手掌覆在他的左胸,轻轻的,轻轻的揉……
隔着丝质的寝衣,依然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微暖,清晰的脉络,手掌小而软,中指下的掌面有小小的薄茧,那是持银链磨出的,带动着寝衣上的细丝微微勾起落下又勾起,痒痒的隔着布料和肌肤窜至心房,此刻,他凝神感受着这撩人的痒,竟忘了毒发的疼痛。
他的肤质细滑,寝衣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用手掌能感觉到胸腔下的某个热源正突突的跳动,这种触感是感动她至肺腑让她今生难忘的——属于他的生命力,原来心跳声也是这样的美妙,很想永远这样,将右手放在他的左胸,她的脉搏和他的心跳就这样生根在一个地方。
火墙正源源不断的传着暖暖热气,融融晃晃在这静谧的寝居,目光交融,心神契合,屋外冰天雪地冷风呼呼,再也影响不了他们。
洗尽铅华,原来是这样轻快到妙不可言——他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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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药浴加针灸,斥尘衣的毒算是稳住了,王府里的所有人全都松了口气,其中萧静好更是落掉了心头大石,这三日的疗法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就连药浴她都是不顾任何人是阻止跟在旁边,递布巾,擦汗,送茶水。
他也不再避免在她面前露出被疼痛折磨的痛楚表情,有时微微哼一下忍过疼痛后轻轻喘几声,这时候萧静好绝不会上前打扰他,只是在一边握着拳默默帮他打气,事后再给他擦去冷汗。
“今日上元节,你的生辰!”斥尘衣摊开手,笑意满满任由着萧静好帮他穿着一层层衣物。
“是啊!”她认真的给他系着亵衣上的带子,说是认真,其实是怕自己眼睛在他身上乱扫,吸人眼球的肌肤看多了是会流鼻血的。
伺候了他三天,帮他穿衣物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会脸红,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盯着手到的地方,现在就盯着外袍上是银质纽扣,手指抵着扣盘一剂,最后一颗扣子终于扣好,她吁了一口气。
“怎么,累了吗?”斥尘衣敲敲墙壁,有几个侍女进来搬走了浴桶。
萧静好正欲说话,外面有人禀告道:“殿下,盛王回府了,方才进了宫!”
萧静好看到斥尘衣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后道:“知道了,让皇上自己处理吧,盯着沧海那边就行!”
“南晏派下的钦差已经到了离南水岸最近的县,来的声势挺浩大,听说是兵部尚书沐沂邯!”
斥尘衣看向衣架边整理衣物的萧静好,静默片刻自言自语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殿下?”外面暗卫不明。
萧静好也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笑了笑,道:“盯好沧海水师就成,别让他们生乱,至于南水岸,眼下不足为惧,他刚来,这散漫了多年的南晏沧海军也够他慢慢收拾的,你先下去吧!”
暗卫刚走,斥尘衣眉头又一蹙,向外面问道:“外面在搬什么?”
“回殿下,是小院的福叔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姑娘不归家,只好把这些焰火盒子送来王府。”外面管家老张回答。
“焰火?”萧静好看向斥尘衣,眼睛一亮,“咱们今天放焰火!”
“是啊!”斥尘衣点点她的脸颊,笑得勉强,“今天给你过十七岁生辰,放焰火!”
“走!”萧静好握住他留在颊边的手,慌忙火急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往回跑,在衣架上拿了大氅帮他穿上,两人一起出了门。
晋王寝居地处王府中央,燕京的建筑风格和南晏的不一样,不分前庭后院,而是从中央延伸,王府大门进来就是长廊和沿着中庭而设的玉带湖,往里走过桥才算是到了大院寝居,精华全在中央。
出了斥尘衣的寝居就是晋王院子里单独的花园,焰火盒子早就一字摆开,见他们出来,旁边的几个小厮躬身问道:“殿下,是现在点吗?”
斥尘衣点点头,几个小厮上前同时将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引线“呲呲”燃尽,“嘭”的几响震耳欲聋,七彩火龙直冲云霄,霎时火树银花不夜天,人人仰望天空上的奇景。
如墨的夜,无限包容着这为一人而绽放的璀璨光芒,一点一点的光束聚集而后散去,散去的花魂还似乎在眼中,不容人回味,接踵而至的魅影此起彼伏竞相斗艳。
斥尘衣移回目光,静静看着她的脸,在璀璨光芒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明时笑容更甚这跳动的焰火,暗时眼眸里的光彩映照了夜空,她很欢喜,很快乐,只因为那个男子,宁愿将自己化作这一瞬即逝的极致绚烂,只为换得她在每年这一日的笑靥如花。
…………………………
呜呜,偶的冰蓝,写到这里,情不自禁想为冰蓝哭两嗓子,俺都望眼欲穿鸟,你咋还不出现呢?这两章写得很累,两人感情方面很难写,特别是斥尘衣的纠结,我比较喜欢写元儿和冰蓝元纪之间的,要直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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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与你同贺
漫漫长河,今生或许只是弹指一挥间,或许也如这当空的烟花一样短暂?只是这短暂的生命又有多少能在时光的夜空中幻化出烟花的魅影?留下璀璨的痕迹?
或许在你过去的那片夜空我留不下任何的痕迹,但愿在你重生的这一世,我能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若不能,我也希望如这焰火,虽然短暂,但至少在你的眼睛里停留过。
元儿——十七岁生辰快乐!我在此与你同贺。
“沐大人,崇冒县的明珠楼已经摆好了接风宴,烦请大人移步!”瀛洲巡抚的属官右承宣布政使吕江见焰火放完了,忙上前躬身相迎。
等了片刻他抬头一看,见这位钦差大人还在看着天空,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只有含胸猴背的等在一旁,身后一群大小官员全凉在一边,个个心里在腹诽这个钦差大人,人没来之前就快马加鞭派人过来通知迎接仪式的要求——焰火相迎,架子之大要求之怪,实乃世间罕见。
……
“接风宴?”
大家都在专心喝着冷风,冷不防一个略带质疑的轻柔声音响起,一时尽没有人接招,凉了半晌,吕江回过了神,点头哈腰的上前一步,笑着寒暄:“是啊沐大人,抚台大人接到京里下来的文书,早早就安排了下官赶到这崇冒县恭迎钦差大人尊驾,下官在这候了三日……”
“行了,我不饿,你安排下,本官明早启程前往南水岸!”沐沂邯打断吕江的话,自行上了马车。
吕江一下子杵在了哪,凉凉的想,你不饿?等到了南水岸饿死你!
钦差本宿的落脚处安排在崇冒县县衙后一个独立小院,早有人精心打扫过,钦差大人一间,他的护卫一间,吕江带着几个下属官员将沐沂邯一行人送到了崇冒县县衙,全部都饿着肚子等钦差大人聆讯。
钦差大人和瀛洲巡抚那老头子私交甚好,去年曾为御史时下河间府,在本地逗留过几日,这次抚台大人千叮万嘱务必招待好钦差大人,尽可能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所以吕江不敢有丝毫懈怠。
“沧海驻军,现屯兵多少?”沐沂邯闲闲的靠进太师椅,随手将茶碗一抱。
“大概有一万五千,驻军统领一人,副统领两人,驻军分两个师,一个师八千人,各属副统领规制,分守南水岸东西两口岸。”吕江朗朗而答。
“哦?分得很细,那本官问你,这一个师的人数是怎么分的?”沐沂邯斜睨他一眼。
“五人为一伍,五伍为一两,五两为一卒,五卒为一旅,五旅为一……”吕江说道最后傻了眼,怏怏闭上了嘴。
“哼!”沐沂邯轻哼一声,凉凉笑道:“一万五千人,就敢称为军?还分为两个师?”
吕江委屈的暗诌:能有一万五千人都不错了,朝廷一直视沧海军为无物,谁愿意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身为瀛洲布政使,南水岸驻军在你御下这么多年,人数不增反减,本官看你这两个师原先的编制人数可是一个不差。”
吕江心里一寒,他这话明显就是指他治兵不严,一个师的人数少了一半都未加理会,他想狡辩是因为朝廷不重视,但抬眼一看沐沂邯那斜睨于他的眼,便不敢再开口,只能怏怏垂下了头。
“明日开始招兵,两个月内将两个师的人数给凑齐了!”
“两个月?”吕江张口结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可是你们瀛洲布政司懈怠而造成的后果。”沐沂邯翘起长腿,懒懒的也不看他一眼,“给你两个月已经很宽松了,北渊五万水师就在北水岸虎视眈眈,指不定哪天他们的大殿下一觉起来抽个疯,轻轻伸个指头隔着海挠你一下,挠不死你你也没脸再活下去!”
“是啊……”吕江下意识的脱口接话,话出口不觉一愣,自己居然像中了魔魇一样,从进了这个大厅开始,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在走,瀛洲巡抚那个老家伙居然说他和蔼可亲,呃呸,一来就带着一身毛刺儿,还和蔼?还可亲?
转念一想,他挑的刺还真没一个是瞎挑的,沧海驻军从原先的三万到现在是一万五是确确实实的,多年来无人重视无人理会也是确确实实的,皇上不问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懈怠,现在皇上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总不能把责任往天子头上推,怪他多年来对沧海驻军的忽视吧,反正这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至于军饷,就按边线驻军统一制度发放!”
吕江眼睛一亮,边线驻军军饷是最高的,这对于招兵很有利,两个月应该可以找到足够的兵力。
“所以——”沐沂邯呷口茶,“招兵这简单差事就不劳你右承宣布政使大驾了!”
吕江茫然抬头看向沐沂邯,心里立即一紧,没有勇气听他接下来的话了。
可是,沐沂邯还是要说的,一惊一乍就是他的风格。
“杀鸡焉用牛刀?”他很可亲的一笑,招手让吕江就坐,吕江颤颤巍巍就坐,只听他笑意满满的说道:“这种小事,本官派给左承宣布政使就可以了,总不能劳累你一人,让他给闲着吧?”
是啊,是啊,牛刀用来宰牛,您高见!吕江欲哭无泪的仰头叹息,本以为来迎接这钦差是个美差,没想到却是遇到一匹狼,他那芊芊玉手,只怕早就捏死了无数人的命脉,自己有幸被他缠上,这舒服日子看来是到头了。
“本官就将这南晏未来的生力军——沧海军,交给你来规制了。”沐沂邯面带高瞻语带铿锵道,“不久的将来,南晏最强大的一只军队,将在我南水岸崛起,这有功之臣,非您吕江吕大人莫属!”
……
次日,钦差大人在右承宣布政使的陪同下,带着一千钦差仪仗队踏上了南水岸的土地,沧海驻军统领阮辉扬带着两位负统领及麾下一个旅三千人于岸口迎接。
阮辉扬放眼望去,那人一身便服跨纯黑色的漠北名驹,紫檀色滚金边螭纹长袍,外罩雪白的羊羔皮轻裘,肩挂一整条白狐皮毛,脚蹬暗金色方天步云履,头带五彩鎏珠金冠,乌发散在肩上白狐毛间黑白分明,往上看那绝美的下颌在狐毛间半隐半现分不出肤色和狐毛哪一片更亮,远远观去,这人浑身散发的气势如王者驾临,不容忽视,所有人为之肃然。
他施施然飘下马,轻裘翩飞如若轻舞,风中淡淡冷香浮动如琼花碎洒,香气在风中若有若无,但足以扫过那三千人的鼻端,各人在眼睛被惊艳的同时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肃然之色顿消,只余无限洋溢。
他步态悠然,点尘不惊,如踱云端如点碧湖,顷刻间身影已至,让人的目光霎时移聚他白狐毛掩盖之间的半张倾世容颜,远山黛眉轻扫,眉尾微微一勾入鬓,点漆黑眸汇聚了苍穹间所有的光芒星点,银河若在他眼中流淌,眼尾随着那眉上挑,一颗泪痣艳若娇桃明若海珠,鼻如玉雕鼻尖微凉闪光,粉菱双唇似笑未笑微微勾起,半掩在白狐毛下,让人有将那狐毛拨开一探究竟的冲动,他的整个五官都是微扬的,所以更显神采飞扬,恰到好处的将原本艳若女子的五官调和,一点也不显女气,让人不由得感叹造物者的神指无所不能。
两个副统领偏着头瞅着这钦差大人的美颜——美则美矣,可这又不是选美。
阮辉扬一步跨了上去,单膝点地正欲行礼,沐沂邯将他两肘一抬,肃然道:“统领甲胄在身,大礼可免!”
他此举一出,两名副统领及身后三千将士不禁为之一怔,满面不屑也收了收,纷纷行了抱拳礼。
阮辉扬大概的介绍了南水岸的情况,他本就归属北边几府,算是沐沂邯的人,只是从未见过,这次得瀛洲巡抚授意往京里递了折子,所以早就知道这位钦差大人的来历,安睿候在江淮计斩刘韫严控瘟疫拯救三乡的事迹让他十分钦佩。
“东西岸口各有一个营地,常戌兵有四千余人每两日换值一次,所以两个营地每日的人数是一千余人。其他的士兵在距南水岸三十里的三埠湾屯田以及……训练。”阮辉扬面带惭愧之色,一旁的吕江忙将两眼移到了天上数鸟。
“常戌兵想必是你挑出的精英,本官就不看了,你且带本官去三埠湾转转!”沐沂邯看了看面前三千常戌兵,“让他们去营地吧,本官瞧着不错,军容端肃军姿挺拔!”
阮辉扬汗颜一笑,只当这话是玩笑听,忙吩咐了两名副统领将士兵领回两营地,自己带了两名副将牵了马领着沐沂邯一行人直去三埠湾。
不多时到了三埠湾,这里是被三座矮山环绕出的一片洼地,原来有一片湖泊,后来地势演变湖泊干涸,所以得名三埠湾。
一行人到来时正值未时,沐沂邯骑在马上看了看四周荒芜的景致,挨着群山建着一排黑瓦土胚营房,中间似乎是开垦过耕地,但现下只余寥寥无几的几片地里种着些绿叶菜青瓢瓜,再远一点偌大的一个演练场竟空无一人。演练场旁边插着支破杆子,上面挂了条比亵裤还恶心的破布在风中摇曳,定睛一看,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猥琐的军旗。
沐悉先跳下马,正叉着腰嘴里啧啧出声,“一个字形容——荒,两个字形容——很荒,三个字形容——还是荒!”
他念叨完脖子一梗耳朵一竖,喃喃道:“乖乖耶,沧海军营房大赌坊!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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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光光天明
“福德殿御前带刀行走沐悉沐大人,这雀牌声声不绝于耳,可是挠的您手心痒痒了?”沐沂邯高居马上,垂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护卫。
沐悉头一偏,眯眼狞笑道:“何止手痒,俺心尖都是痒的!”
“那敢情好!玩两把去。”沐沂邯跳下马,当先而行,“赢几条裤子也好给这驻地做两面军旗挂挂,天可怜见的。”
身后一排官员觉倒——不觉躺倒,仰面朝天四脚向空的那种。
沐悉的破锣嗓子再次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演练场上气势如虹,仰天一声吼,穿云十声嚎,黑瓦营房里的人立刻像窜鼠一般的涌出来。
沐沂邯一瞧,哎……不由得无奈叹息。
那一只只能叫兵么?
百把上十只提着裤子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扣着眼屎,百把上十只搓着肚脐挖着泥垢随手一捏手指一吮,百把上只个啃着烧饼端着土碗灌口黄汤打着馊嗝,百把上十只捧着骰子翘着腰蛮子翻着眼皮子抖着小腿子,最后剩下的一些留着鼻涕哈喇子眯眼瞧着他偷偷摸索着裤裆子。
“大人……”吕江看到了这潦倒的沧海军,终于不安了,忐忑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沐沂邯的笑,在这演练场惊然响起,划过一片被惊悚到的小心脏。
“钦差大人前来整肃军容,你等还不列队?”阮辉扬怒吼一声,将手中长鞭在空中打了个响尾。
于是,所有人要紧不慢的稀稀拉拉的列起队。
“嘿,你踩老子脚了!”
“gan你娘,你站错队伍了……”
“去去去,瞧你那怂样,兔儿爷玩多了吧?”
“嘿嘿嘿……他瞧那钦差大人的眼神……”
“躲啥,你丫裤子都撑帐篷了,一柱擎天,哈哈哈……”
阮辉扬的长鞭又是一个极亮的响尾,吼道:“队列好了,原地坐下!”
灰尘一扬,所有人软塌塌往地上一歪,有些不情愿的嘴里低声骂骂咧咧的,一时间乱哄哄的。
“安静!”吕江伸着脖子一嚎,他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
沐沂邯瞟他一眼,森凉一笑,问道:“军容何在?军姿何在?本官只看到了三埠湾难民而已,吕大人,南晏的沧海军呢?”
吕江脸一红,怏了一下正在找话答,底下士兵里有人摸着脚丫懒懒道:“俺们就是沧海军,大人,您眼力可不好,难民那档次可比俺们高多了!”
底下人群一笑一哄,一人开了头就有不少人开始嘀咕:“ 省省吧大人们,被朝廷遗忘的军队,哪还有什么军姿军容,没人看!”
“就是,各位大人就别劳这些神了,让我们自生自灭得了……”
“推牌九,掷骰子猜大小,这才是我们的本命!”
“就是,就是……”
吕江一张脸给气的青筋爆现,上前一步要吼,沐沂邯伸手将他一拦,对着底下人笑道:“本命?本官也好这口。”
“哈哈哈……您别逗了,千里迢迢来陪咱玩骰子?”底下人嗤笑出声,又是一阵哄笑。
“不逗你们。”沐沂邯背手而立,“不过本官玩骰子有个坏习惯,不知你们敢接否?”
“您说说看!”
“总要投点彩头才好的!”轻裘一掀,他席地而坐,“掷骰子猜大小,输的人脱一件衣服,输光脱光为止,本官一件衣服外加十两银子,既然你们口称比难民还惨,那就只脱衣服,这赌局你们敢接否?”
各官膛目结舌只差把眼珠子掉地上,底下近万士兵个个眼色一亮,随即一阵大笑,捡了宝似的哈着舌头激动不已,这下子没人打哈欠没人扣眼屎没人挖肚脐了,有些好男色的士兵已经开始一边yi淫一边想象着眼前美人脱光了是啥模样。
“您别反悔,脱光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哈……”
“玩就玩,俺们厚道,一万人和你一个人赌太欺负人,要不十个人一组,一对十怎么样?”
沐沂邯挑眉一笑,“成!本官的护卫和你们赌,输了脱本官的衣服。”
条件开好,赌局开始。
沐悉上前摆开了三个骰子,土碗一盖轻轻一扫,三个骰子在碗里转了几圈落定,他桀桀一笑,道:“你们先猜!”
“大!”最前排的一个士兵代表一叫。
“开!”
无数眼睛盯着碗盖子一揭,“哗!”
士兵代表得意的一笑,后面声浪响起:“脱脱脱!”
沐沂邯很爽快的将轻裘一解,淡然一抛,“接着来!”
吕江想上前阻止,旁边阮辉扬把他一拦,道:“好戏在后面,沐大人这是在抛砖引玉呢,他不爽快输一局,那些个家伙会甘心?”
于是,接下来十人一组,脱得只剩裤衩,换一组,又换一组……
“不行!该换人坐庄!”士兵们不服气了。
“行,你们找个人来坐庄!”沐沂邯稳坐如钟,半阖双目懒懒的也不抬眼。
两个时辰过去,万人只剩裤衩,凄凉的在夜风中颤抖。
有人玩不下去了,开口询问道:“大人,这输光了,明天再重新来?”
沐沂邯睁开眼,木然四周一看,道:“光了吗?遮羞布还挂着呢,接着来!”说完两眼一闭,继续调息。
那边庄家正欲开摇,突听身后沐沂邯道:“等等,本官觉得实力悬殊太大,一个赢十个脱这样不太好,给你们个翻本的机会吧!”
士兵们松了口气,想着这钦差大人还是发慈悲了,好歹让他们留块遮羞布,要不给个翻盘的机会也是好的哇。
“一个对一个吧!”沐沂邯轻飘飘的大发慈悲。
士兵们齐齐无语问苍天!
——一万二千人呀,这要赌到猴年马月?
……
“三更了,大人……”士兵庄家甩了甩摇骰子已经摇麻的手,满眶热泪。
“三更呀?”沐沂邯睁眼开天色,看了看剩下的人,又看看那脱光了的缩成一窝白条条的身体,微微笑笑,道:“总不能停下吧,有始有终才好,不然人家脱光的怎么想?本官很一视同仁的,继续!”
……
“喔喔喔——”
荒鸡时分,天边露出一缕金线,朝阳即将撑破云层冉冉升出海岸线。
三埠湾营房演练场中央,还剩下最后一朵豆芽菜巍巍颤颤的在风中摇曳,摇了整晚骰子的那一个,最后的幸存者,马上也不幸存了,他望了望后面一大窝团起的背脊,又回头看了看神清气爽的钦差大人和他的护卫,后面一群官员围在一推打着盹,再往后一千钦差护卫队齐齐整整肃穆庄严。
他突然觉得很悲伤,却不知悲伤从何来,他咬咬牙,视死如归的眼睛一闭,将裤衩一把褪下,掩面冲进了那白花花的一窝里,将凄清的泪留在了风中……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沐沂邯的声音响起,“本官现在才看出,沧海军个个都是有血性有担当的真男儿!”
一万光杆司令埋着头轻吁,有人说话了,“大人不就是想看我们丢人么,您成功了,别说风凉话了!”
“输得精光不为耻,耻的是输不起的人!”振振之声和着内力,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到,“我南晏海岸线唯一一支对阵别国的港口驻军,唯一一支能驾驭海船的水上军队,唯一一支能与北渊精锐水师抗衡的军队,如何能让自己输掉士气,输掉勇气,输掉斗志,输掉毅力,输掉军人的灵魂和精神?输掉这些才是你们的耻辱!”
打盹的官员醒了,纷纷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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