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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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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的女子而言,男人就是天,天要塌了,根本无法独活。
但她可能比较自私一些,她做不到全心全意去为一个人悲喜,在她看来,遇到那个人之前,她能活得很好,失去那个人之后,她固然会悲伤,但不可能自绝,她仍然会活得很好。
六岁那年,发现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般恩爱,因为父亲宠爱小妾她为母亲抱打不平被训斥离家的那件事,对李云彤有着深远的影响,即使本应憧憬着未来夫君,向往着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少女阶段,她仍然保持着那份警惕和疏离。
别说是本就是政治联姻的松赞干布,即使对用自个性命护着她的禄东赞,她也没有飞蛾扑火的那种决然,在对方困于身份止步不前之后,她退走的更快。
像蒙娜这种为了感情奋不顾身的痴,在李云彤看来是有些傻气的。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舍弃自个的性命,抛下父母、子女和亲友不顾,难道女子活在这个世上,夫君才是全部的意义吗?
虽然不赞同,但李云彤知道每个人都有自个的活法,她劝不转,也不想花力气去劝一个和自个只有泛泛之交的人。
况且,眼下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讲些蒙娜不爱听的道理。
她看了看那棵槐树,绕着四周画了一个大圈,对着蒙娜道:“不管看到什么,谁唤你,你都不要走出这个圈,你就在这个圈里唤大赞事的名字即可。切记,不可走到我画的这个圈外。”
她从所佩的香囊里倒出一张刻满了符文的黄裱纸,往那树瘤上贴去。
起先那符纸根本就贴不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往外推,用力在抵抗一般,李云彤见状,口中念念有词,才将那张符纸贴到了树瘤之上。
渐渐的,有一个模糊的头颅从树瘤上显现出来,跟着,是脖子,胳膊……等全部显现现来,就见那个雾影骤然从槐树上窜下。
一旁的蒙娜明显地愣了一下。
已经走到圈外的李云彤挑了挑眉,显然蒙娜看到的这个身影就是大赞事跑掉的那半魂魄。
随着雾影的出现,四周骤然一冷,蒙娜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空空荡荡虚空中的那道雾影,惊喜地说:“加木杰,是你吗?加木杰,到我这儿来……”
雾影往蒙娜的地方飘了两步,然后又往圈外飘,开始他飘得犹豫不决,后来明显是向那个圈外在飘,急得蒙娜连唤:“加木杰,加木杰,是我,我是蒙娜……”
但雾影听了她的话,似乎往圈线外飘的更快了。
那道圈线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挡着它,雾影出不去,急得团团转。
李云彤看着那雾影,冷然的说:“到她那边去,去你该去的地方。”
雾影本能的抗拒,可每当他靠近圈线,李云彤就会轻喝:“去……”
那声轻喝像是棍棒一般,驱赶着它向蒙娜那边飘过去。
雾影开始拼命地挣扎,四周变得越发阴森寒冷。
不光蒙娜,就连李云彤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加木杰,加木杰,你醒醒,跟我回去。孩子们都想你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蒙娜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之音。
她将手中的瓷瓶口对着雾影,“你快进来,等你进来,甲木萨就能带你回到身体里……”
雾影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它就露出凶相,两个胳膊伸出来,朝蒙娜的手上打了过去。
蒙娜猝不及防,瓷瓶险些掉在了地上。
李云彤连忙道:“注意,别让它抢走了那瓶子。”
她又对着雾影轻喝:“去……”
雾影挣脱不得,索性朝蒙娜扑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凶恶的雾影,李云彤知道,这是大赞事的魂魄已经被恶物侵袭之故,她眸中一凛,再次拍出了一张符纸。
蒙娜就看见那张符纸在空中飘飘荡荡,然后跟雾影一顿缠斗,押着它向自个手中的瓷瓶飘了过来。
那符纸明明没有手脚,雾影却像是被它抓着一般,塞进了瓷瓶里,连半点影子都没有落在外头。
蒙娜一时没有回过神,没来得及按李云彤先前所说将瓷瓶的盖子盖上。
阴风骤然卦起,落在人身上就好像冰凉刺骨一般的寒,大槐树的树枝乱颤,树叶哗哗作响。
槐树上原来停息的夜鸟像是被什么惊住了一般,迅速地飞离,有些也不知道是跑得慢还是跑得太快晕了头,撞在树叉上掉落下来。
蒙娜就看见雾影飘出来,慢慢聚化成加木杰的模样,对着她招手示意,像是要她跟着自个走。
她以为是瓶中的雾影出来了,初时还唤着:“不,加木杰,你得跟我走。不行,你得跟我走……”后来也不知道那雾影说了什么,她像是被迷住了一般,竟然神志不清似的跟着那雾影往圈线外走。
蒙娜看着那雾影,目光呆滞,就像是认准了它一般,跟着它径自往前走,等到了圈线边,她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她停下了步子。
那一瞬间,她想起李云彤之前交待过,让她千万别离开圈里的话。
雾影轻叹,转过身看着蒙娜,蒙娜的脑海里不仅“听”到了加木杰的叹息,还听到了他的声音,“看见”了他深情的眼神,“蒙娜,跟我出去,跟着我,我们夫妻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你不想跟着我吗?”
尽管那只是一道雾影,面容看上去是虚化的,可蒙娜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凝视着自个的目光。
深情、温柔,像是要把她融化了的目光。
……所有关于她和加木杰的记忆都涌现出来,化成眼前这双情深似海的眼眸。
只有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不好看,永远对她那般温柔体贴。
对着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咚咚咚”,蒙娜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飞快跳动,跳得她心慌意乱,跳得好像要蹦出胸腔。
她要跟他走,哪怕走到地狱里。
“……切记,不可走到我画的这个圈外。”如同梵音般的提醒,在她脑海里反复。
蒙娜羞红着脸,挣扎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我不能跟你走,不能出这个圈子。”
雾影像是失望至极,但很快就继续深情款款地对蒙娜道:“你说无论生死都跟着我的,你如果不跟我走,就再也看不见我了。蒙娜,我的妻,我的爱,来,跟我走……”
蒙娜渐渐抵抗不得,跟着雾影眼看就要跨出圈线。
雾影出不去,蒙娜却是能出去的,一旦她走出去,那圈线的符咒就会失灵。
蒙娜被迷神之际,李云彤却清晰地看到,那是从树瘤上飘出的另一道雾影,显然,之前就是它将加木杰的半魂勾到这里来的。
那雾影出来之后,瓶中加木杰的半魂就飞快地跑了出去,驱赶它的那道符纸在空中燃成了灰烬。
显然,这是遇到了劲敌。
看到蒙娜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后跟着往圈线外走,李云彤两手飞快地在空中画符,口中念道:“嗡阿吽,班则格若呗玛斯得吽——”
“嗡阿吽,班则格若呗玛斯得吽。”莲师心咒,五浊黑暗越深之时,莲师加持之月越明,是净化驱邪第一咒,能够净化身、语、意。
☆、第179章 入魄
因为莲师心咒的缘故,那雾影开始变淡,但它拖拽着蒙娜,缠绕着加木杰半魂的模样却越发的凶狠,就像是要将他们剥骨抽筋吞进肚里一般。
蒙娜此时在莲师心咒的作用下,神智恢复了几分,她发现自个正往圈外走,便想着挣脱雾影,好退的离圈线远一些。
雾影毕竟不是实体,主要是通过神智控制她,在一番苦苦挣扎后,竟被她挣脱。
神智一恢复,蒙娜便感觉到四周越发的冷,若不是四周草木葱郁,她几乎要以为现在是寒冬腊月。
随着李云彤口中的莲师心咒不停地念出,凶神恶煞的雾影丢开了加木杰的半魂和蒙娜,朝她扑了过来。
“嗡阿吽,班则格若呗玛斯得吽。”李云彤咬破了指尖,以血向虚空画写莲师心咒。
这道雾影是邪物,显然是想拘了大赞事的魂魄,做借尸还魂之事,这等逆天之举,本是非常邪恶,懂得人也极少,她虽然听师傅说过破解之法,却是头一回对上,心头不免有些惧意,但她兀自不退,哪怕用上自个的指尖血也再所不惜。
雾影摇摇欲散,转身朝加木杰的半魂扑过去,竟是抱着同归于尽,要将那半魂打散的想法。
李云彤面上闪过冷厉,口中的莲师心咒念得越发急,手底下也不停,打算在雾影与魂魄缠绕的最后关头破了这个局。
蒙娜在一旁连声唤,“加木杰,加木杰……”
半魂似乎也有了些自个的意识,原本由着雾影缠绕融合的模样竟然现出几分挣扎之意,两道虚影之间的缠斗顿时变得极其猛烈,一方要冲破某种桎梏,一方在拼命阻止。
李云彤趁势飞快地拿出三张黄裱纸符,飞快地在上面用指尖画上有她鲜血的符,然后往空中一送。
因为有了她的血迹,这三张符纸抛空之后,顿时明亮耀眼,几乎照亮了夜空,如同有人执灯照着这一处。
几乎在符纸打过去的同时,雾影发出一句无声的呐喊,它扭曲变形,似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效用凌厉的符纸。
随着符光照耀,如同人形的雾影变得支离破碎。
在符纸那三道光的照耀下,雾影终于消散,而加木杰的半魂似乎也不能承受那符光,委顿倒地。
这场争斗着实花费力气,在雾影消散的同时,李云彤的唇角流出血迹。
她甚至顾不得喘息,对蒙娜断断续续地说:“快,用瓶子把它装进去,盖上盖子。”
蒙娜小心翼翼地唤着加木杰的名字,将瓷瓶靠近那半魂。
半魂的雾影钻进了瓷瓶,蒙娜连忙将瓶盖合上。
李云彤向后倒去,而一丝残余的黑气,钻进了她的眉心。
谁都没有发现,李云彤自个也没感觉到。
她只觉得极累极倦,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
累得已经控制不住自个的身体,她向后倒去。
她以为自个会倒在地上,结果身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她回眸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
你怎么来了?
但还没等她问出这句话,眼睛便因极度的困倦闭上,等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之上。
“你答应过我什么?结果你怎么做的?我看你是全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松赞干布见李云彤醒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咬牙切齿道,“你竟然在自己明天就要大典加封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危险的事,说明你根本没把当我吐蕃赞蒙一事放在心上。你自己说,该受什么惩罚?”
说话的时候,他的鼻子几乎都要碰到李云彤的脸了。
李云彤看见他细长的丹凤眼中冒着怒火,两人近在咫尺,连呼吸仿佛都碰在了一起。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亲密之举,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还是涨红了脸。
松赞干布看着李云彤那因为吃惊微张的唇,如同樱桃般红着,像一个邀请。
要是往常,他定然毫不犹豫就吻了下去,但此时看到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只是滞了滞,只是凝望着她,连要质问她究竟有没有把自个的安危放在心上的话都忘了说。
两人的呼吸离得很近,一呼一吸之间,暧昧异常。
李云彤看着松赞干布那双棕黑色的瞳仁近在咫尺,一眨也不眨的,定定地望着她,似要将她吸进他的眼睛里,吸到他的心里一般。
这样一双眼睛,这般专注的神情,世间哪个女子会不为之动情?
若是自己早些时候认识他,只怕也是不能抗拒。
可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只在家国天下,不在儿女私情上,她若动心就是自苦,她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李云彤心中微叹之后,便移开了自个的目光。
见她避开自个,松赞干布微微抬起了身子,恢复他平日正经八百的模样,沉声道:“你说,究竟该给你什么处罚?”
李云彤仍没有回答,转眼看向他的脸。
烛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打出光影,越发显得轮廓分明,一双眼幽深如潭又清澈见底,那双眼里的情意,仿佛要将她裹挟着沉溺进去,她连一丝想逃窜的余地都没有。
可他的心意深不可测,她看也看不明白。
正想着如何回答之际,李云彤感觉到自个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感觉到自己眉心深处仿佛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冒失的四处窜动,慌乱地、迷茫地、惊恐地窜动,但最终转成了渴求、渴望的窜动!
她渴望拥抱这个凝视着她的人,渴望着亲近他,亲吻他。
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渴望的小气泡,饥渴地等着安抚和喂养。
李云彤为自己这种的反应感到奇怪,但她来不及细想,因为她几乎要抵御不了那种濒临渴死时见到水的渴望。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李云彤为自己的变化恐慌,不,她怎么会面对松赞干布动欲念?她和他,只是合作的搭挡,他们只是政治婚姻,行周公之礼不过是因为夫妻名份之需,除了应尽的本份之外,她不可能对他起其他的欲念。
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如果不能够自我控制,就会被别人控制,一旦失去自控,很容易就会万劫不复,意乱神迷,做些愚蠢的事情。
她不要失去对自个身体的掌控。
她不要!
李云彤慌手慌脚的,想推开松赞干布,让他走。
松赞干布发现了李云彤的这种变化,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潮红的面颊,虽然不知因何而起,却是一阵暗喜,以为她是开了窍,如他其他的女人那般,对他着迷,与他单独相处时,就渴望与他亲近。
他紧扣着李云彤的腰,声音暗哑地说:“不要动,我已经想好怎么惩罚你了。”
他吻了下去。
这个坏家伙,明明她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到了,那种热,简直要将他融化,而她竟然还想推开他。
那就让他好好的给她惩罚!
李云彤本来就热得要融化的身体,因为松赞干布这一个动作,最后一点抵抗力也消失殆尽,她瘫软在香软的被褥里,瘫软在松赞干布的怀里。
原本因为抗拒而僵硬的身形变得柔软,感觉自个就象靠近了巨大的热汤一般,烧得她脸颊通红。
李云彤用一丝残余的理智道:“不要,这是在别人的府上。”
她还记得自个倒下之前的事情。
松赞干布的手停了下来,只是继续亲吻着她。
良久,他才松开李云彤,恶狠狠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等回了宫,等回宫之后,我就直接吃了你。”
“大赞事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行,我得起来,过了子夜,他的残魂就归不了体。”待神智稍稍清明,李云彤挣扎着起身。
经过刚才,她像是饥渴的人喝了两碗水,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但心头的燥热已经消散不少,能够控制住自个了。
“你先顾好自个吧,管他那么多。”松赞干布没好气地说。
“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如果不让他的残魂归体,岂不是前功尽弃?”李云彤靠着松赞干布的手臂坐起。
此刻,她感觉到松赞干布精壮的身体沉稳坚定的像一座大山,令她心安。
见李云彤执意起身,松赞干布也没有再拦,他将她半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个肩头省些力气,低声说:“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蒙娜所说,已经觉得甚是凶险,你怎么就敢……”
“加木杰这事有些古怪,你不要掉以轻心,那是个老狐狸,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他肯冒着丢了自个的性命的风险,只怕所谋甚大,你把他救回来,未必是好事。”
李云彤思忖片刻道:“家师曾说过,礼佛修道之人,要有一颗匡扶正义,锄强扶弱之心,因为力量越大意味着责任越大,若是一味地保全自个,苟且偷生,就枉费了一身的本领。就像医者父母心一般,不管患者是好是坏,但凡遇上了,总要救回来才行。”
“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松赞干布没好气地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走吧,反正我是不管的,若有什么不对,我就直接斩了他,免得养虎成患。”
☆、第179章 玉珏
李云彤一走出供她休息的那间客房,蒙娜就迎了上去。
她眼睛发红,忧心忡忡,看见李云彤方才舒了口气,露出喜色行礼道:“甲木萨感觉可好些了?”
之前李云彤晕过去的时候,虽然大夫看过说无大碍,只是因为太耗费心神太累,但松赞干布冷脸说天大的事情都搁下,必须得等她休息好……蒙娜纵然心急如焚也只能等着。
一直担心过了子夜就来不及救回加木杰,眼看再有一刻就要过时辰,蒙娜简直恨不得闯进去将李云彤摇醒,但门口的侍卫根本不容她靠近。
要是再看不见李云彤出来,她悬了半天的心只怕要碎成一片一片。
李云彤也知道她心焦,点点头道:“还好,我这就过去给大赞事瞧瞧。”
进屋之后,她查看了加木杰的气色:印堂发黑,气息更为微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他还有呼吸,显然,再拖下去他必然会因煞气入体,断了生机。
看过大赞事的模样,李云彤伸手问蒙娜要了那个瓷瓶。
放出瓶中装着的半魂之后,她低念引魂词,随着她的动作,松赞干布和蒙娜便看见大赞事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干瘪、枯槁恢复了丰润、饱满,连原本有些花白的头发都变黑了。
蒙娜喜极而泣。
“好了,没有太大问题,将息几日,就能完全恢复。这些日子,先别给他吃大鱼大肉,慢慢喂些米粥让脾胃适应。”李云彤扫了眼睁开眼睛的大赞事,吩咐蒙娜。
蒙娜连连点头。
李云彤看看躺在床上的加木杰,虽然形容还有些憔悴,但相貌比起蒙娜来,可以说要胜出很多,相貌儒雅不说,还有一双很勾人的眼睛。
若不是他眼角有鱼尾纹细细密密,杂乱无章,猛地看去,他比蒙娜还小几岁。
但之前引魂之时,问起八字,加木杰比蒙娜要大三岁。
再看看加木杰眼角四散开的细纹,李云彤皱了皱眉。
那个位置是夫妻宫,鱼尾纹呈现这种情况,通常是感情方面不专一,性格比较放纵的表现,除了情感生活比较混乱之外,也说明个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尤其是肾脏亏损厉害。
虽然加木杰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润泽,但他眼下的隐青黑也说明了这一点。
犹豫了片刻,李云彤还是开口对蒙娜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大赞事这场灾祸是因女人而起,然后被人利用想上他的身,借尸还魂。”
“女人?”蒙娜惊讶地说道,“不可能,这么多年他连通房小妾都没有……”
松赞干布冷眼看着已经醒来,坐起身给他们行礼的加木杰,“还是你自个说吧,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云彤也转目看向他,“这几日大赞事虽然昏睡着,但其实神智很清楚,想必你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不用再给你解释。你可以再隐瞒下去,但若是那女子不肯善罢甘休,你恐怕再无机会活一次。”
加木杰一脸难以置信,连连摇头,“不,她不可能是那种人,不会的……”
虽然认为那女人不会害他,但他的话,也间接承认了确实有一个女人存在。
“你,你竟然在外头有了女人?”蒙娜惊骇,眼睛带泪,“你怎么能做这种伤事情?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说过不会背着我有其他女人。先前我说给你再娶两房妾室,你都说不要,说有我一个就足够了,要一辈子陪着我……你竟然在外头有了女人……”
大喜到大悲,蒙娜按住自个的胸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李云彤有些不忍心,对于蒙娜来说,也许一辈子的欺瞒对她更好。
但看到加木杰脖颈上露出的那截红绳,她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不仅在外头有了女人,而且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珏,大概也是她送给你的吧?”
加木杰愣了片刻,用手拽出那根红绳,下面果然坠着块白玉的玉珏。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她说这玉珏是她向高僧求来的,开过光,能够积福运保平安。”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这玉珏不但没有祈福之效,而且会消耗阳气,引煞气入体。”李云彤淡淡地说。
“怎么可能?她明明说……”加木杰一脸惊讶,显然,他对那女人信任有加。
蒙娜已经脸色惨白,站都站不住,勉强扶着椅子瘫坐在上面,目光呆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加木杰到了这会儿,还不肯将那玉珏摘下,李云彤冷冷一笑道:“这是法器,是从死人安魂之物,活人戴得越久,就越为不利!”
“法器?”加木杰虽然摘下那玉珏,放在了一边,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语气仍然有些怀疑,“您怎么知道它是从死人的东西?”
“万物有灵,死人身上的东西有僵死之气,活人身上的东西有鲜活之气,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修行的术士却一望即知。先前你已经奄奄一息,那玉珏的死气混在一起,我以为是你本身的垂死之气,没有在意,此刻你好转了,那死气就显现出来。”
听完李云彤的话,加木杰下意识地将玉珏扔远。
此刻,他的神情比蒙娜好不了多少。
都是那种遭人背叛,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不过蒙娜是伤心欲绝,他却是恼恨愤怒。
他偶然救了那个女人,女人喜欢上他,要以身相报,因女人长相美貌,他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初时只是玩玩,久了就觉得她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既不爱财也不惹事,虽然以他为天却不痴缠,不管说话做事,无一不妥贴,令他很是舒服,久而久之,便对女人上了心。
甚至想过设法娶那女人为妻。
要娶她为妻,就必须先将家里头的这个处置了。
要不是蒙娜是独女,家财万贯,他的大赞事之位是岳家助力所得,加之两人育有三子两女,他只怕已经动了手……
从前还觉得女人给他的玉珏是因为爱着他,想用玉珏代替她日日夜夜陪着他,这会儿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想到那玉珏是死人安魂用的,他便恨不能将那女人抓到跟前,剥皮抽筋。
“没想到这玉珏看上去甚好,竟然会消耗阳气,损福亏运。果然最毒妇人心!”加木杰看着那丢在地上的玉珏,恨恨地说。
李云彤看了眼蒙娜,又看了眼玉珏,正色道:“这种法器,多是因为死者因意外而死带着怨气,放入了极阴的墓穴中,用安魂之物吸极阴之气养成……至于她为何要害你……”
她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女人之所以会送此物给你,是因为和你有死仇,她不仅要你死,而且要通过这个法子,将煞气引到你这府邸来,损你的福运子孙,长此以往,别说家宅不宁,只怕你的妻儿都会为你所累。”
加木杰面色煞白,眼里的愤恨愈深,就连夜风入室,他都觉得是那玉珏将阴气送进自己的毛孔之中,侵袭了五脏六腑。
将被褥拉了拉,盖住自个有些发冷发寒的身体,加木杰拱手给李云彤行礼,“还望甲木萨告知,要如何收拾那女人?”
加木杰能够得到大赞事这位置,虽然有岳家的助力,但也是他有真材实学,他可不会单纯地认为,摘下玉珏就没事了。
就算那女人没有后招,他也不会放过她。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和那女人的事情,得你自己去化解。”李云彤皱眉,加木杰和蒙娜之前的神情,可是一一被她看在眼里。
遇到背叛,女人只会伤心,男人已经在想到要如何保全自个的利益。
“玉珏只是起辅助作用,那女人不仅请了那若木来给你布局,还在你家祠堂周围布了个引魂阵法,如此一来,阵法和法器配合,你才会昏睡不醒,若非你妻子今日求了我过来,你只怕此时已经命丧黄泉。我已经救回你的命,其他的事就得你自个去了结。”李云彤面无表情地说。
“可万一她手上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怎么办?”关键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加木杰对那女人已经由爱转恨,此刻只顾惜自个的小命。
他挣扎着下地,跪在地上求李云彤,“甲木萨,求您指条明路给臣。”
见李云彤不语,他又跪向松赞干布,“赞普,赞普,求您让甲木萨救救微臣,臣当以死相报。”
松赞干布皱眉不耐烦地说:“你不该求我们,该去求你的妻子,若不是她求甲木萨救回你,此刻你已经死了。”
他是看出来了,李云彤对于加木杰就没什么好脸色,倒是对蒙娜颇有几分怜悯之意。
同为男人,他倒也不觉得加木杰有多大的过错,如果说有,就是加木杰有些太沽名钓誉了,喜欢上一个女人,就应该告知自个的嫡妻,然后抬进府里来……
他对加木杰的反感,更多是从政事上考虑,一方面深情款款的哄着嫡妻出钱出力,一方面和外头的女人柔情蜜意,能够做到十几年表里不一还不露陷的人,只怕忠心也有限,像这般不厚道的臣子,若是有了足够大的利益,恐怕会把他这个赞普也卖了。
想到加木杰之所以会上当,是因为相信了那若木所说可以洗髓易筋,长命百岁的缘故,松赞干布的眸色又冷了冷。
☆、第180章 权术
在加木杰恢复正常的同一时辰,离他府上两条街的一家宅院里,一个女人急冲冲地走进了屋子,看到里头作法的僧人,双手合个什行礼急问道:“上师,您不是说今晚就能把他的魂拘过来,令扎西的魂魄附在他的身上,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苯教的僧人没理她,仍然念着符咒,拿着桃木剑比划,然而他感觉到施出去的法术如同泥牛如海,完全没有效果不说,甚至还有股子力隐隐反推向自己,因为收势不及,他被自个的法术反噬,一口心头血涌上,喷在了那支桃木剑上。
女人虽然不懂法术,也知道情形不对,心头发慌,面色发白地问道:“上师,您怎么了?”
僧人吐出口中的残血,长叹一声道:“有人破了阵法,没办法将他的魂拘过来了。”
“怎么可能?除了大法师,这吐蕃还能有谁比您更厉害?”女人以为他在推脱,脸上凄惶之色越发浓重,“上师,扎西的性命可都在您手里了,求您救救他。”
僧人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百个雪猪有一禅师,百个兔子有一智者,这天下间能人太多,是贫僧太过大意,没想到除了家师之外,这吐蕃还另有高人,破我法术之人,只怕与家师的能耐,不相上下。”
“上师,那如今该怎么办?”女人十分失望,一想到经营多日眼看就能够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她的脸上浮现死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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