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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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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眼所见啊。”李云彤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师傅是相士,大唐国师袁天罡,他擅长星相、占卜和堪舆之术,神机妙算,无一不准,做为他的关门弟子,我略通一二。估计是这个原因,被阿木尔视为妖术,所以她才会害怕。”
  “你们可能会怀疑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只需去查一点,那个叫那若木的僧人进宫,是不是就会发生有人不见或者莫名其妙死掉的事情,被小鬼吸血而死的人,都会形貌枯槁,面色惨白……”
  想到那若木的本事,宫里头的人都见过,听到说他养了小鬼,再联想到每回他进宫总有些使女、仆妇丧命之事……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就验证了李云彤所言非虚。
  毕竟,平日里那些下人死就死了,没人会多想,可有了猜疑之后再相互验证,就能得出很恐怖的结论。
  就连止玛托迦的大使女,也跟她低声说起朗月宫里头有两个仆妇,一个投井自杀,一个感染风寒而死,当日顶多是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她们的死状确实都是如此。
  当日的情形对于不懂道法的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太过玄幻,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赤尊,李云彤都只讲述了发生的事情,并未描述细节,反正养小鬼这种事,宫廷中人的都听说过,只说这个并不难解释。
  止玛托迦眉毛挑了挑,仿佛不信李云彤能有降服那若木的本事,问她,“跟你师傅都学了些什么?”
  李云彤原想细细解释一下,可一想说不准会有人问起她和那若木斗法之事,便不好说出实情,囫囵回道:“和相术、法术有关的都学,只我资质浅薄,师傅的本领学了不到五成。”
  勒托慢掩口惊呼,“如此说来,公主您岂不是个风水师?我听说风水师都要人生死,逆天改命,难怪阿木尔会惧您。现在听了,我也觉得有些害怕,大法师那样的本领,是不允许到宫里头来的,免得万一他有了异心,随便要人性命,赞普岂不是危险。”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大家看向李云彤的脸色都变了变,离她近的人下意识退了几步,看她就如同看妖怪一般。
  谁敢得罪风水师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怪阿木尔会怕这位大唐的文成公主怕成那样。
  要不是害怕报复,她们都要喊打喊杀了。
  李云彤轻笑,“哪有那么容易!风水师是不能够随便滥用法术的,不然会反噬自身,那若木就是因为养小鬼害人命遭了反噬,被小鬼吸尽血死了。而且这布达拉宫里有龙气护城,我不知道那大法师的本领如何,不过就是我师傅来了,也不可能随便能取人性命,要不然,父皇也不敢封他为国师了。”
  她正色道:“道术、佛法、巫术等等,都不是随意能够使用的,用一次,对自身的消耗都很大,你们也应该听说,真正好的风水师,千贯、万贯都不一定请的到,因为施术是要消耗术者本身的福报、健康,甚至是性命。其心不正的,更是会因道心佛心丧失,枉送自个的性命。”
  一直沉默不语的赤尊开口道:“的确,正如甲木萨所说,法师、巫师都不可能随便施法,更不可能在王城里头施法,除非自保性命,在这王宫里头,法术是不灵的。要不然各国的国君,也不可能让本领高强的法师当国师。”
  她轻笑道:“法术和强大的武力相比,其实并没有胜算,对于意志坚定的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做了亏心事,心志不坚之人,才会被法术所惑。更别说逆天改命那样的事,是会遭天遣的,所以咱们根本不必害怕甲木萨用法术对付咱们,她顶多也就是能帮着看看风水,算算命,做不了那断人生死的事情。”
  听了赤尊所说,大家放下心来,虽不敢立刻和李云彤接近,却也不像之前那般畏惧,有那胆大的还同她开玩笑,“甲木萨能不能施个法,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李云彤微微一笑,“刚才说了,好的风水师,千贯、万贯都不见得会出手,我虽不才,也不能坠了师傅的声名,你们谁肯出千贯钱财,我就破例给她算上一算。”
  在座的虽然都是非富则贵,但一听李云彤要的价钱,还是吐了吐舌。
  有人小声说:“那若木上师要价,也不过十贯、百贯,您这要价未免有些太离谱了。”
  李云彤看着她,唇角轻勾,似笑非笑道:“他的本事不及我,所以才会被我识破。况且,我是吐蕃的赞普,这样的身份给人算命的话,要个千贯,并不为过吧?”
  止玛托迦抚了抚鬓发,轻声道:“那你给哀家算一算,哀家给你出一千贯。”
  李云彤无奈地笑,“母萨这是打趣了,算命不能算己身,不能算亲人。再说了,我算您的过去,大伙都会说我是之前打听好的,说将来,验证起来兴许得好些年,她们就是好奇图个热闹,您可别跟着外人戏弄我了。”
  勒托曼问道:“那能给我算一算吗?”
  李云彤摇摇头,“不能,你我同侍一夫,命运已经纠葛在一起,无法算。不过,测事倒是可以,不如……”
  此时,蒙娜突然上前跪在李云彤脚下道:“请甲木萨救我夫君一命。我愿舍万贯家财。”
  “大赞事他怎么了?”止玛托迦惊讶地问道。
  “他已经三天未醒,连早朝都不曾上,我这次进宫,原是想求您给上师说一声,请他再帮着去看看。”蒙娜低声说。
  “这倒奇怪了。”勒托曼看着蒙娜道,“大赞事病了,你就该请大夫去看,在家好好侍候着,可你倒好,还有心思在宫里头吃吃喝喝,还有心思跟阿木尔争嘴,这会儿倒想起来要请甲木萨去给看看,你哄谁啊?”
  “我……”蒙娜张口结舌,半天方才说出缘由,哀求李云彤道,“大赞事真的病了,大夫们都说无药可治,我怕他一倒,那些想抢他差事的人都跳出来,所以便托口他只是受了些风寒,原想着背了人悄悄求蔡邦萨,所以才没声张……”
  勒托曼冷哼,“那你现在又舍得开口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因为之前就是那若木上师给大赞事看过,说是给他什么洗髓易筋,让他睡个七天,醒后就能强身健体,长命百岁。方才听说上师竟然是邪祟之人,所以我才怕了……”
  蒙娜的解释入情入理,但李云彤知道,她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透,于是她便看向止玛托迦,看她是何打算。
  

  ☆、第175章 交手

  止玛托迦思忖片刻,方才开口道:“大赞事的事情紧急,可明日要举办大典给甲木萨正式行封礼,她怕是顾不上,再一个,咱们吐蕃又不是没有其他的能人,哀家请人给大法师传个信,让他派其他人去就行。”
  蒙娜一惊,“那若木上师在宫里头养小鬼,如何还能让他师傅安排人给大赞事诊治?”
  止玛托迦淡淡地说:“养小鬼一事,不过是甲木萨一面之词,是真是假,都没其他人看见,再一个,阿木尔如今畏惧的可是她,并非别人,那事哀家还要派人查探了才能定论。”
  虽然看出止玛托迦不想再说此事,但想到府里躺着的那个人,蒙娜嘴张了几下,到底还是反驳道:“可之前她们都说,宫里头死了些人,死因和那若木有关,死状正是被小鬼吸血而死的模样。”
  止玛托迦却懒得理会,只沉了沉脸道:“那些事是有古怪,但也不能说肯定和那若木有关,不管怎么说,都得查实了才能做数,哀家相信大法师的本事,纵然那若木真有什么问题,也不可能和大法师有关系。你们想想,若真有关系,进宫来的可不止那若木一个,怎么其他上师就没问题?”
  她看向众人,冷着脸道:“今日之事,在没有查实之前,哀家不希望听到有任何话传出去,更不希望大法师为这事和赞普起了误会,你们把自个的嘴都管严些。”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表示绝不会乱说。
  止玛托迦摆摆手,“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甲木萨也早些回去歇息,好准备明日的大典。至于大赞事那儿,蒙娜你且候着,哀家这就派人去给大法师说一声,请他安排个得意的弟子去瞧瞧,再不行,就让他亲自出马。”
  蒙娜还想说什么,止玛托迦已经微微合眼,摆出不予理会的模样。
  等外命妇们都散了,止玛托迦方才看向一直安静不语的李云彤,“你可是心头不服?觉得哀家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做得不对?”
  李云彤正喝着茶呢,听了这话,抬起头笑了笑说:“母萨这么做想必有您的道理,您说得没错,这事人证只有我一个,又没物证什么的,阿木尔又是那般模样,确实很难叫人信服,倘若直接与大法师对上,恐怕不是明智之举,查实之后再说更好些。”
  她平静的模样令止玛托迦莫名起了怒火,“哀家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又没说你撒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跟谁踩了你尾巴似的。”
  明明激动的不是她,果然一个人不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是错的……李云彤不吭声了,端起茶来继续慢慢啜,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起身告辞。
  止玛托迦眼睛微垂,半点笑容也无,看着李云彤端着茶碗的手,手指青葱似的细白,上面戴着一个红宝石的戒指,映在白瓷青花的茶碗上,别有味道。
  她瞧上一眼,也端起自个面前的碗喝着两口里面的茶。
  赤尊、勒托曼几个左右看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静了一息之后,止玛托迦微露了些笑容,尽量亲切地说:“你当真收服了那若木的小鬼?”
  李云彤放下茶碗,点点头道:“之前所言,句句属实。”
  言下之意,你爱信不信吧。
  虽然话里的意思带着不快,但她的态度却是诚挚恭谦,挑不出半点毛病。
  皇家礼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喜怒不惊。
  李云彤觉得,自个过去没学会这点半事,到逻些来不过三天,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被她噎得一滞,止玛托迦揉了揉自个的眉头,她果真是和这个儿媳妇命数不合,从见头一面起,两人就相冲。
  “哀家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有本事。”止玛托迦的笑容虽然不达眼底,但嘴角上扬笑意看着却浓了几分,“照这么看那若木的本事不及你,要不是你的身份,哀家都想让赞普封你做个女国师。也不知道大唐是什么风水,竟然能养出一位你这样的公主!”
  李云彤对她这番表面友好实则刺耳的话咽不下气,礼貌而疏离地笑道:“母萨太夸奖了,其实我没那么厉害。说起来惭愧,当初跟着师傅,我只是觉得好玩,学得并不用心,所以都不敢在外面说他的名号,免得坠了他的威风。”
  她偏了偏头,有几分天真地笑着说:“在我们大唐,女子和男子一样学剑习武,读书写字,像占卜观星相这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我听说赤尊姐姐就会观星相。我也曾听赞普说过,吐蕃这边民智不够开化,很多方面得向大唐取经。”
  言下之意,她不过是学着玩玩的,跟贵族们玩斗鸡走狗是一个道理,不过是吐蕃这边人远地偏,没见识,才会把这当回事。
  止玛托迦没料到她来了招自损式杀敌,一时接不上话。
  片刻之后,她客客气气一笑,道:“的确如此,所以才请你们从泥泊罗和大唐搬了许多典籍、工匠过来,希望我吐蕃的国力,也能像大唐一般,日渐昌盛。”
  她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和颜悦色道,“哀家说那话的意思,是赞叹你殊为难得,为我吐蕃高兴,能够再得一位你这样的王后。只是怕你和那若木斗法之事张扬,引人误会,以为大唐公主是个看风水的相士,污了你的名声,所以才那般处置,你也别生气,此事查明之后,哀家定然会给你正名。”
  这般手段优雅,将局势顷刻逆转,若李云彤再计较下去,就成了她不懂事。
  李云彤情急之下没想出回复的话来,羞恼中,又撞上勒托曼等人冷眼旁观的眼神,更觉局促。
  止玛托迦则端着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
  这位大唐公主还是太嫩,哪里是她的对手。
  李云彤面红耳赤,到底想了一句,“我也不是张扬,只是今日大家把阿木尔的事怪在我头上,我要再不说出缘由,只怕就要被当妖女火烧了。”
  她看着止玛托迦,礼貌地笑道:“母萨,明日还有大典,要不你们聊着,我先回去做做准备。”
  止玛托迦尚未开口,勒托曼却笑着留她,“再有什么事也要吃饭,之前我看您被那伙人围着,都没吃什么东西。母萨已经叫人准备了,就在这儿用点再回去,正好我们也能说说明日的大典。”
  李云彤不吭声,进退不得。
  赤尊开口道:“母萨,我也有些累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和文成妹妹一道告辞。”
  止玛托迦脸色变了变,忍了下去,慈爱地说:“回去也是要吃饭,再说,不是还要讲讲明日大典要准备的事宜吗?”
  “大典的事都已经交待下去,都是照规矩行事,不用再说什么了。至于吃饭,实在是没有胃口,我便和文成妹妹一道告辞了。”赤尊仍然坚持。
  止玛托迦拿起刀叉切了块奶酪送进嘴里,没讲话。
  勒托曼笑着说:“难得大家都在,我们就一起陪母萨吃个饭吧,从明日起,文成公主可就是吐蕃的人,叫了这么几日甲木萨,明个也算名正言顺了。”
  李云彤抬眸,轻笑道:“敢情我先前都不算吐蕃的媳妇?和赞普是无媒苟合?”
  她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茶渍,“我不知道咱们关系有这么好,我不在羊同萨都会吃不下饭。”
  勒托曼脸色铁青。
  赤尊瞥她一眼,说:“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是初来乍到,你犯得着总跟她过不去?”
  勒托曼委屈地说:“我跟她过不去?刚才她怎么说我的,末蒙也听到了。”
  赤尊淡淡地说:“她现在跟你我一样,都是吐蕃的人,她和赞普在玉树已经成亲行礼,你一口一个明日才名正言顺,搁谁都不会乐意。”
  勒托曼还想说什么,止玛托迦开口道:“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在哀家面前你们就吵吵,背着哀家,岂不要把这宫里翻个天?哀家不过是想你们陪着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
  她把手里的刀叉一扔,站起身不高兴地说:“都散了吧,哀家看见你们,就没胃口吃饭了。”
  李云彤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行礼,“谨尊母命,那我就先回去了。”
  赤尊看看她,却没有起身。
  李云彤等了一会,见其他人都没动静,便对赤尊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她一向认为,婆媳之道和其他人相处是一样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别人给了一巴掌,你还给笑脸,只会引来更大的欺压。
  有些人就是这样爱捡软柿子捏,当发现你是个刺头,不好碰的时候,不是敬你三分就是远着你。
  更别说吐蕃人重强者,轻弱小,若是她一味委曲求全,只会自取其辱,让人轻视。
  实力和见识决定了别人对你的重视程度,获得互利的长期良好关系,取决于自己的实力。
  她转身时看了看止玛托迦潮红的脸色。
  很快,婆婆会知道,她这个儿媳妇的实力。
  先从这个一直等在朗月宫门口,看见她就跪下哀求的蒙娜开始吧。
  李云彤站住脚,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第176章 失魂

  李云彤和蒙娜还没有走出布达拉的宫门,就碰见了松赞干布。
  原来,松赞干布听说大赞事几日未上朝竟是因为昏迷过去,有些担心,便准备派人去看,后来听说蒙娜求了李云彤出手,他便改了主意,要亲自前往。
  松赞干布倒不是想抽空和李云彤多呆呆,对他来说,李云彤只是他后宫中诸多女子之一,因为她肌肤如玉,丽色无双目前最得他欢心而已。
  他对李云彤虽然有些动心,但这种喜欢和他的江山社稷相比,份量还是很轻,他也不是那种因为私情废了政事的君王,实在是之前那若木养小鬼之事令他心惊,想亲眼看看怎么回事才放心。
  好在吐蕃这边没有大唐那么多的规矩礼仪,换了私服,也不用君王的车舆,出行并不太招人注目。
  一行人到了大赞事府,草草用过晚饭后,便去了大赞事的卧房。
  虽说只昏迷了三天,但大赞事看着却像病了许久的人一般,脸颊已经明显凹陷下去了,露在外面的手腕也是皮肉塌瘪,青筋暴露如同鸡爪,整个人看上去形销骨立,就像有什么东西吞噬着他的生机。
  “怎么比我先前出门时还要瘦了?”蒙娜看了之后便悚然大惊,她连忙走到床边,问一直在跟前照顾着的领头大使女,“我记得出门前还没这么严重,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大使女看见松赞干布和李云彤,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非富则贵,刚屈身行了个礼,便听见蒙娜的发问。
  她满面愁容,急切地说:“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瞅着老爷就越来越瘦,就在正午的时候,上师让点着的那烛火忽然就灭了,然后老爷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蒙娜听完,脸色顿时惨白,她还清楚的记得,那若木当时曾说过,这七日点的烛火都是他亲手所制,法力无边,得有人瞅着,只能换烛不能让烛火熄了,否则就是大凶之兆。
  看看旁边,明明还有四支烛未点,怎么就熄了呢?
  那个大使女连忙解释,“奴婢一直派人换班盯着那烛火的,窗门都没打开,也不晓得那股子风从何而来……”
  蒙娜这会儿却顾不得责罚下人,拉着大赞事那只皮包骨的手,就要落下泪去。
  她虽然相貌生得不美,但夫君待她却是温柔体贴,他们早说过要同生共死,他怎么就……
  松赞干布轻咳一声。
  蒙娜这才想起自个带回的人,连忙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泪,给松赞干布他们行礼,哀求李云彤道:“甲木萨,劳烦您给看看。”
  李云彤看到床榻前那熄灭的红烛,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看了看紧闭双眼,奄奄一息的大赞事,皱了皱眉。
  她可以感觉到有股子气流从大赞事的身体往外涌,那气流就是大赞事的生机。原本那烛火可以锁住他的生机,在他身体外往复又回去,如今红烛一熄,再无阻挡,就像是有什么吸着大赞事的生机往外走。
  虽然很细微,却源源不断地往外走,这样下去,生机涌出,晦暗污秽的气息不断钻入,恐怕子夜之时,阴阳交替,大赞事就会没命。
  李云彤抬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然后掌心反转,将那贴在大赞事的床幔上。
  对于松赞干布和蒙娜他们来说,看见的只是李云彤对着空中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红烛熄灭,意味着大赞事魂魄不过,性命不保。”李云彤直言不讳地说,“我暂时用符咒将他的残魂余魄守住,但若是不找到要他命的根源,他挨不过阴阳交替之时。”
  蒙娜的眼泪立刻就往下掉,她哭哭啼啼地说:“那怎么办?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哭着就要往床上扑,想抱住大赞事痛哭。
  李云彤拉住她,大赞事只余几口气了,可经不得她这么一扑,“你先别着急,你们府里最阴之处……嗯,去你府上的祠堂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
  因为她不知道吐蕃话“祠堂”怎么说,便顺嘴说了大唐话。
  “祠堂?”蒙娜抽抽噎噎地问,显然她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李云彤看向松赞干布,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词。
  松赞干布想了想,说道:“供奉祖宗牌位之处。”
  “对,就是阴地。这种吸魂的法术不可能离得太远,应该是设在你们府里的。之前那若木来布阵时,没有同你们说吗?”
  蒙娜摇了摇头,从使女手里拿了帕子,拭泪道:“大赞事他怕我拦着,一直没给我说,都是他要‘入睡’前,才交待了几句。我现在就带您去那里。”
  还没等她走两步,李云彤就道:“不光咱们要去,还得在你们儿子里挑一个不满十岁的带上,另外再选七个血气旺盛,阳气充足的童男子守在这门口,不许闲杂人靠近。”
  “幸好小儿子今年尚不足十岁,不然就麻烦了!”蒙娜庆幸道。
  在她吩咐下人们事情的时候,李云彤对松赞干布轻声道:“一会儿,赞普您就别过去了,我和蒙娜去就行,有秋枫她们跟着呢,您不用担心。”
  松赞干布皱眉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李云彤挑眉轻笑,“你可是雪域之王,万一过去有了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那阴地都是亡魂,对方在那儿整了什么东西,如今也不知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敢让你过去。”
  她虽然在笑,但话语里的却道出了此行的凶险。
  “会有危险?”松赞干布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上去顿时多了几分冷厉,“那你也不许去,本王立刻让人去请大法师来。”
  之前蔡邦萨派去请大法师门下的人,就是被他挡住了,在李云彤那晚和他说起那若木在宫里头养小鬼之事时,松赞干布就决定不将此事外泄,毕竟,大法师和这事无关还好,若是有关,就成了打草惊蛇。
  在吐蕃,大法师几乎有着和赞普同样的权力,凡国之政事、军事,大法师都会参予,从他做稳赞普之位以来,虽然尽力压制苯教的势力,弘扬佛教,但经过历朝历代,苯教已经是根深叶茂,很难撼动。
  李云彤看了松赞干布一眼,经过昨夜,不管这人有没有把夫妻一体放在心上,但他能够担忧自个的安危,也算有心。
  她轻声笑道:“没事,万一不济,我也有自保的能力。若是有你跟着,我还得操心你,有什么情况得护着你反而拖累。你不去就不会有大危险。”
  松赞干布心中顿时一松,但他却没有完全放心,只是不再坚持,“不管如何,你得有万全准备,而且要清楚自个的命有多金贵。”他看了眼昏睡不醒的大赞事,“他虽是吐蕃的重臣,和你,也是无法比的。”
  言下之意,两害相权取其轻,真有什么,哪怕救不了大赞事,李云彤也要保证自个的安全。
  李云彤点点头,提醒松赞干布道:“我在大赞事跟前设的符咒,约摸能管两个时辰,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我们没回来,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这两个时辰里,你务必带人看好了那七个人,不许他们离开这门口半步。”
  正说着话,就见蒙娜挑的人已经来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多叫了两个人。
  结果李云彤看了看,连点了三个人出来,说:“他们几个不合适,一个阳气不足,一个血气不旺,还有一个也不是童男子。”
  蒙娜生气地对着那三个人说:“我刚才怎么交待的?说了要童男子,你们跟着混来干什么?”
  有两个连声说没听清楚跟着来的,还有一个梗着脖子说:“小的刚刚十八,气血充足,怎么不是童男子?”
  之前管事的可说了,要七个男人来替老爷守着门,守到老爷醒来,就有两贯钱的赏赐,这么多的钱,他怎么都得混上一个。
  李云彤看着他,平声静地地说:“你前后有过三个女人,昨个晚上还和女人……”
  那男人立刻涨红了脸往后退,还跟蒙娜讨饶道:“夫人,小的错了,小的再不敢乱说了。”
  蒙娜此时也顾不得和他计较,只恨恨地说:“自个下去跟管事的领罚。你们再去找一个人来,要快。”
  松赞干布看了眼跟着自个的几个随从,对巴吉道:“本王记得你还是童身,就由你顶上吧……”
  李云彤看着巴吉那张足有三十岁的脸,张了张嘴,到底没把心头的疑问说出。
  巴吉心中欲哭无泪,这下子,兄弟们都要笑他是老光棍了,赞普干嘛要在人前点他啊……
  他再看看多吉几个忍着笑的模样,睁大眼睛,敢情,这几个比他小的,全是花花肠子。
  见赞普的目光看向自个,巴吉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耳朵都有些发红。
  等到了大赞事府上的祠堂门口,李云彤低头对大赞事的小儿子温和地说:“为了救你的父亲,需要用你的一滴血,你别怕啊。”
  蒙娜看着自个的小儿子,对他说:“达旺,你阿爸啦生病了,我们得救他,甲木萨需要你的一滴血,才能救你阿爸啦,你是个勇敢的孩子,把手伸出来。”
  达旺愣了一下,看看蒙娜又看看李云彤,乖乖地将自己的手伸给了她。
  

  ☆、第177章 心咒

  李云彤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针出来,捏着达旺的食指尖迅速一刺。
  达旺只觉得指尖微微一疼。
  李云彤另一只手摊开了掌心,将他滴落的血接住。
  父子血脉相通,十岁以下儿童未受多少世事沾染,血质会更为纯净,用达旺的血找大赞事的魂魄最为相宜。
  李云彤念着咒语,将那滴血朝空中抛去。
  其他人看不见,她却清晰地看见那滴血化成一道血箭朝前方射出。
  “让人带他回去,你同我进去。秋枫你们留在这儿,不许任何人进出。”李云彤边说边往血箭方向追了过去。
  蒙娜愣了愣,连忙交待人带走达旺,自个将裙角轻提,便迈过高高的门槛追李云彤身影而去。
  血箭七拐八拐的,越来越淡,终于在最后一丝血线消失之前,落在了一棵大槐树上。
  槐树至阴,最易聚魂。
  李云彤细细查看那棵槐树,发现了上面有颗很大的树瘤,正是附着鬼物的好去处。
  血线落在那树瘤之上便消失不见,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往里面拖拽着一般,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暗,要仔细凝神才能看见那树瘤的顶端,有丝丝楼缕的黑气在往外冒,正是那些黑气裹挟着血线渗进了树瘤。
  李云彤勾了勾唇,眼中冷厉一闪。
  她递了一个小瓷瓶对蒙娜道:“因为有些东西你看不见,我得往你眼睛上抹两滴牛的眼泪,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惧怕……等一会有影子飘出来的时候,你就不停地喊大赞事的名字,引着他的魂钻到这个瓶子里,只要他的魂魄一进去,你马上盖好盖子……我就能拿回去,让大赞事回魂。”
  蒙娜点点头,视死如归般说:“我不怕,只要能够让他好起来,哪怕用我的性命去换都成。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
  李云彤看她的模样不像说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若大赞事对蒙娜的感情也这般深厚,他根本就不会为了权势去冒那样的风险,对一个已经不顾你感受的男人,抱着用命去换他回来的想法,李云彤说不清这是对是错。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的女子而言,男人就是天,天要塌了,根本无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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