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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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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听见他问次仁木,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跟着笑,“就是,快把你看见的说出来,摸不准就立了大功。”
  次仁木又愣愣地四处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方道:“说不好,但我觉得最好别进这院子。”
  大家看看院里正在收拾的仆妇,面面相觑,院里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有什么不能进的?
  帕加想必也是如此看法,看到手下已经迈步进去,便置之一笑,抬脚进了门。
  一只脚进门,他就觉得的对,像是有什么扯着他往里面拉似的,正想后退,却不由自主地抬了另一只脚迈进去。
  突然,一只吊睛白虎嗖地扑向他的面门。
  帕加大惊,下意识地就要闪身。
  侧头却看见他的嫡子,一直在逻些,在吉利格朗手里的泽旺就在自个身边,他要闪身,那老虎势必要咬到他的儿子。
  泽旺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怎么在这儿?
  犹豫这一瞬间,帕加便被那只老虎一口咬到了肩头。
  “快来,你们快来杀了它!”帕加疼得大喊大叫。
  然而那些和他一门之隔的人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脸上一个个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似的。
  “真是没用的东西,一只老虎也怕成这样,你们快进来,大家一起上一人一拳也把他打死了。”帕加一边抓住虎颈,试图将老虎的嘴从自个肩头拉开,一边怒喝那些呆在院外的谋士和随从。
  而谋士和随从们在外面看到的则和帕加完全不同,他们只看见帕加自迈进院落后,就形如疯颠,像是被什么咬着了一般,在那儿拼命的挣扎。
  偏生他们想进去,那大敞着的院门却如同被透明的铜墙铁壁围住一般,虽然能看见里面的情形,却根本进不去。
  这时,次仁木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摸出一叠黄裱纸,在上面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后,甩了进去。
  帕加感觉到肩头一轻,咬自个的那只老虎不见了。
  再转头一看,老虎咬上了泽旺,已经将他的一只手扯落,泽旺在那儿连哭带喊:“阿爸啦救我,阿爸啦救我……”
  然后帕加去打老虎,拽老虎的尾巴,却仍然眼睁睁地看着老虎将泽旺一口叼住,慢慢地吞进肚子……他又去扯泽旺的腿,却感觉到一股子大力,老虎就像蛇一般将泽旺的身体从他手里拉开,吞进了肚子里。
  次仁木又甩了张符进去。
  帕加看到了一把剑,连忙拿起那把剑和考虑搏斗起来,甚至将老虎的肚子刺破,将泽旺救了出来。
  从老虎肚子里滚出的泽旺虽然血糊拉碴的,却显然还活着。
  帕加这才放下心来,也顾不得查看被他开膛破肚的老虎还有没有气,连忙半跪下去抱泽旺。
  帕加的眼前升腾起一团白雾,然后他就看着手里的泽旺不见了,他抱着的分明是很多年前就夭折的幼儿。
  幼儿翻着眼睛,眼睛里竟然是只看见黑瞳仁,还奶声奶气地问他:“阿爸啦为什么不要我?阿爸啦为什么要杀了我?”
  他那个早夭的幼儿生下来是两个头一个身体,如果让人知道他帕加家里生了个妖怪,他就保不住家主之位了,为了事情不外泄,幼儿生下来就被他狠心地亲手处置掉,接生的稳婆也无一幸免,那事连他夫人都不知晓,还以为自个的幼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连面都没见着。
  ……才出生的婴儿当然不会说话,现在两个脑袋一起开口,如同回声一般,险些没把帕加的魂吓掉,他手一丢,就将手头的幼儿丢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幼儿哇哇大哭,“阿爸啦为什么丢了我们?你是个坏阿爸啦……”
  次仁木又丢了张符纸进去。
  帕加看到地上的幼儿也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智略略有些清醒,知道自己必然是中了陷阱,当即就往院门跑,才跑了没几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他的腿。
  转头一看,他看见院里的地下爬出无数个人头,一个个都朝他伸着手,“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些面孔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显然都是从前死在他手底下的屈死亡魂。
  帕加拿起剑一阵狂砍乱劈,“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生前我都不怕,更别说死了,都给我去死。”
  然而纵然砍掉了那些人的脑袋,仍然可以听见那些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第157章 同游

  “你们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次仁木,次仁木救我。”帕加想起之前次仁木劝他别进这院子的事,一边拿剑去吹那些滚在他身边的头,一边狂喊。
  可外面的次仁木什么也没听见,而那些被大卸八块的身体仿佛都有了生命,一块块从四面八方向他爬过来,爬到他身上嘶咬。
  帕加如同被万蚁噬咬。
  “走开——你们走开!”帕加的剑朝自个身上挑去,试图将那些残肢肉块从身体上挑下去。
  但那些肉块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纷纷避开他的剑,他反倒因为拿剑的力度没掌握好,戳了自己好几下,鲜血直流。
  一半因为疼,一半因为恐惧,帕加不停地跳脚大叫大喊,他杀不死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他根本拿它们没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在他身上乱爬,抠他的鼻子,挖他的眼睛……
  他拼命地往下撕扯,也把它们撕扯不下来。
  院墙外的谋士和随从们就看见帕加一个人在里面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既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那般模样。
  次仁木扔进几张符后,像做了什么重活跑了几十公里似的,累得脸色惨白。
  里面的帕加开始用手在挖自个的眼睛,拽自个的耳朵……他的神情看上去惊惧而绝望。
  外头的人纷纷惊喊,“大孜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为表忠心,他们纷纷往里冲,想把帕加从那种疯颠状态中拯救出来。
  然而那敞开的院门就像还有道无形的门紧闭着,根本推不开。
  帕加夫人也被人唤了来,急得在门前团团转,“要如何才能让老爷脱困?”
  大家都看向次仁木。
  次仁木已经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头的汗,像是刚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有一个谋士小心翼翼地回答,“大孜巴似乎陷入了心魔,而我们在外面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那这个呢?这个院为何进不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帕加夫人已经几次试图迈步进院,但那道“门”总是将她弹回来,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却也令她头痛不已。
  “我再试试。大孜巴这是被幻阵困住了。”次仁木咬破自个的指尖,用鲜血画了一张符往那不存在的“门”上一贴。
  “门”开,众人跌了进去。
  此时,帕加已经因为筋疲力尽正向地上摔去……
  帕加夫人拔腿就走向帕加先生,冲过去,抱住他……
  夫妇俩一起摔在了地上,帕加夫人垫在底下,痛得真“哎哟”。
  帕加像是卸了力,放松下来,昏迷过去。虽然表面没有任何伤口,但他的模样,看上去竟然像是失血过多,就算没死,也不过只余一口气。
  有反应快的连忙将他们夫妇扶起。
  有人问次仁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次仁木喘着粗气,“这院子有古怪,像是被人布了阵,但我找不到对方用什么布的阵,我的修为不及……”
  他皱了皱眉,“身处幻阵的人,若是不及时救出来,会被自己脑海里的东西吓死,他会把自个想出来的东西当成是真实的,比如他看到万箭穿心,那么事后虽然看不到伤口,却真的会像万箭穿心那般……”
  他没有说的是,若是一个心中无鬼的人进了幻阵,根本就不会受其影响,幻阵的伤害力,固然和施为者有关,更和进入它的人有关,越是内心阴暗,心头存了恐惧的人,进了幻阵越容易被激发出来,被自个心头的恐惧所伤。
  也就是汉人所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是谁用这样的手段对大孜巴?”帕加夫人大怒。
  “这个院子,先前是赞蒙住的……”说得人微微一顿,连他自个也不相信,那位美丽的文成公主,会使出如此辛辣的手段。
  帕加夫人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来人,将大孜巴扶回屋里,派了人去请大夫,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若是让我知道谁传了出去,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看到平日温婉和善的帕加夫人说出如此狠厉的话来,在场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齐声答应。
  他们也知道厉害,看大孜巴的情形只怕是不好,若是传了出去,上头在关怀慰问之后,恐怕就是换人了。
  换个新的人来执掌玉树,人家自然要用他自个的班子,他们这些旧部属,也没什么用了。
  就共同的利益而言,他们并不比帕加夫人的担忧小。
  当然,也有人在心里盘算着另起炉灶,改投新主。
  布下这个阵的李云彤,只是想给帕加一个教训,她也没想到那个幻阵竟然会令帕加疯颠,即使在几个月后那些看不见的伤复原了,他的神识仍然混乱,根本无法再管理玉树的日常事务。
  这也给松赞干布派人以副职之名辅助帕加,从而接管玉树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李云彤,正在为要不要答应松赞干布的约请犯愁。
  “怎么了?公主不想去看看草原上的百姓如何生活吗?”松赞干布见她久久不回话,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笑着追问了一句。
  “赶了一天的路,赞普不觉得累吗?”李云彤推脱道,“我先前也看过吐蕃的百姓,不用再劳烦了,赞普还是早些休息吧。”
  “公主虽然在玉树呆了几个月,但想来他们为了你安全,并不敢带你到平常人家去,你既不了解草原神奇的魅力,也不了解在这里生活的牧民们的乐趣,很快就要上逻些了,进了王城,你可就没有这么自由,当真不想出去转转?哪怕只是骑骑马?”
  看出李云彤的犹豫,松赞干布趁热打铁道:“你只知道我们雪原上的人穿的是毛皮,住的是毡帐,常年冰雪崇山峻岭,却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有高山一样雄浑的歌喉,草原一般宽阔的心胸,烈酒一样豪爽的性情,你就不想看看草原上平常人家是如何生活的吗?”
  见李云彤点了点头,松赞干布大笑道,“不过你穿这身衣衫可不行,你得穿我们吐蕃的衣服。”
  等李云彤换了衣裳出来,松赞干布如同那些年轻小伙子见到美丽的姑娘,吹起口哨赞叹。
  同样的动作,如果换个人做可能就会显得轻浮,但换了眉目英挺,气度雍容的松赞干布来做,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想和她一起吹个口哨,表示对美人的欣赏。
  李云彤换了件樱桃红折枝纹的窄袖胡服,头发编成了小辫,菱形的织金腰带把她纤腰束紧,越发显得高挑挺拔。
  她假装自己没有听见松赞干布的口哨,目不斜视,只是微微发红的耳朵暴露了她有些羞涩。
  见只有一匹马在跟前,李云彤便问自己的婢女,“我的马呢?”
  松赞干布已经伸出长臂,将她的纤腰一搂,双手一托把她举上马背,然后跟着翻身上马,低声在她耳边笑道:“不用别人也没有其他的马,咱俩共一骑,这样比较安全。”
  他一扬马鞭,催马奋蹄。
  侍卫长巴吉连忙唤了人,远远的跟着,已经换好胡服的秋枫和冬晴也一并骑了马跟在后面。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李云彤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扭捏作态,但他们的马将其他人远远抛在身后时,她仍然皱了皱眉轻声道:“赞普请自重。”
  此时软玉温香抱满怀,松赞干布的神情有些微妙,他沉默了一会,方有些委屈的说:“你这段时间总是离我八丈远,别这么自重下去,我怕把持不住,你总不会希望我跟别的女子亲近?嗯?”
  在别人面前总是那么冷酷,冷厉,偏生在女人面前使出这一套,倒好像是那种刚出生的小奶狗,因为主人不肯抱,有说不出委屈似的……
  李云彤在心中暗暗腹诽。
  她淡淡一笑,语气中带了一些讥讽:“赞普又不是没有其他女子,说得这般可怜倒好像你在为我守身如玉。”
  松赞干布在她的耳边闷闷的说了一句,“她们都不在这,我如今可不是就在为你守身如玉嘛……再这般下去,只怕都要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见了你就是不安分……”说着话,他还往李云彤跟前靠了靠,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化。
  李云彤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这个人真是什么荤话都乱说,什么事都敢做,她努力挺直腰板保持距离,试图不理会后面的人,还有他的“武器”。
  心头暗暗后悔,她就不该答应松赞干布出来的,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
  李云彤心里忐忑不安,松赞干布却若无其事地一扬马鞭,指着天边的落霞对她说:“你看这草原,像不像一幅美丽无比的画?公主会画不如将它画下来,等岳父大人回去,带给你的母亲,让她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说着他低低笑道:“别忘了还要画上我,让岳母大人看一看她的女婿多么高大威武,也能够放心她的宝贝女儿在这里。”
  李云彤软弱的抗议,“我不画,父亲回去说给她听说是了,何况,哪有人像你这么自个夸自个的?”
  “我想就算是岳父大人回去讲给他听,也不如看到画来得直观,让岳母大人看了,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平日当着人面,彼此都当她是唐太宗的女儿,私下里,听松赞干布这样提及自己的父母,言语甚是尊重,李云彤听了甚是开心。
  因为心情愉快了,她对松赞干布说话的语气就软和了几分。
  

  ☆、第158章 情起

  听到李云彤声音里透出来的软和,松赞干布心头暗喜,离她越发近了些,几乎是将她的耳朵要含在嘴里低语,“将来,我陪你一道上长安,拜见岳母大人可好?”
  这番话他说得情深意重,半点也不像平日的调笑,像是他心头最郑重的承诺。
  李云彤却觉得心头一颤,只觉得身上寒毛都直竖起来,后心里冷一阵热一阵,汗涔涔地一阵后怕。
  她可是知道松赞干布有多大胆,在帕加府里那么多眼睛,他都敢将她扯进假山里头轻薄,这会儿两人共一骑,自个不过是声音稍温和些,他就如此……
  之前一直回避,不愿去回想的事情涌上来,那日在假山里被他强吻时的空白,今个他在她耳边说话时的暧昧,在脑中来回交错,一时间竟令她神思迷离,手脚似乎都推动了力气,耳中只剩松赞干布的喃喃低语。
  她甚至忘记了将头扭开,离松赞干布远些。
  松赞干布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声音里带了些关切,“是不是这晚上有些凉?你的身子还是有些弱了,以后得好好养养,不然怎么给我生儿子?”
  他将自个身上的斗蓬朝李云彤身上围了围,将她完全环在自个的怀里。
  这一来更加亲近了,李云彤羞恼得满脸通红。
  只要她让一点点,这个人就能进一大步,像是完全不懂发乎情止乎礼。
  她试图离松赞干布远一些,在马上挣扎起来。
  松赞干布对李云彤这些心思半点也不知晓,只觉得怀里拥着这么个玉人儿,自己的气血上涌,完全感觉不到草原上傍晚的寒意。
  他一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将李云彤的双手握在手里,还低声说:“别挣扎了,你再这么不安份的扭下去,我可受不了,要不就是咱俩都摔下马,要不就是我们现在回去就圆房……”
  他温热的大手将李云彤身上的寒意驱走了不少,话里的意思又令她更加羞恼。
  但她却不敢再动。
  松赞干布在后面顺势一扯。
  李云彤就更深地跌进他怀里,甚至比先前更亲近,她都能感觉到松赞干布挨的身体如同猎豹,伺机待发。
  她有些委屈,他们虽是夫妻,可他先前说过要尊重她的意愿,可看他这些行为,做得何尝有半点尊重?
  松赞干布要是知道李云彤心中所想,也会觉得委屈,他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和自个的妻子在一起,软玉温香在怀,若是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没有半点绮念,那才是不正常,不尊重呢。
  他能够忍这么多天,没把她生吞活剥了,已经是最大的尊重。
  私下里,他都不止怀疑一回了,为什么自个当初会答应李云彤那个先不圆房的要求,肯定是她给自个下了降头,那样要求,是个男人就不可能答应。
  他答应了先不圆房,可她也答应了要跟他在人前好好做一对恩爱夫妻,这会儿他当然要逮着机会和她好好亲近……
  李云彤用力直起身子,保持和松赞干布的距离,冷冷地说:“赞普不是要带我去看草原人家的生活吗?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溜哒,是何目的?”
  松赞干布像是没感觉到她的冷淡,仍然低头在她的耳边轻笑着说,“你身上这般香,我想多闻一会儿,难道也不成吗?”
  见李云彤不回应自个,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我们先前明明说得很清楚,人后我依着你的意思,暂时不碰你,可在人前,你得和我扮恩爱夫妻,让其他人觉得吐蕃和大唐和亲是件好事,可你倒好,避我跟避瘟疫似的,这些天见了我就躲,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流言纷纷?”
  “你若是不守诺言,也就休怪我不尊重了。”
  担心松赞干布真做出些什么,李云彤连忙摇了摇头,尽量让他感觉到自个的诚意,“赞普这怪罪未免来得太想当然了,不知您想过没有,那是在帕加府里头,你我当时被人软禁,死活不知,我怎么敢在在您身边多呆?咱们分开了,起码活着的机会要多一半吧?不然,他们想干个什么,岂不把你我一锅端了?”
  见松赞干布不语,她又道:“赞普千万别怪罪我,我这人胆小,您又当着我的面就杀了人,那会儿感觉时时刻刻都像提着脑袋走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我害怕不敢挨着你,也是人之常理,您别怪我。”
  感觉到松赞干布身上的热力,李云彤身子越发挺直,只恨两人共骑,她就是想离他八丈远,也没地避开。
  松赞干布脸色骤冷,眼里雾霭渐深,半晌哼了声,“害怕?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夫妻一体,我难不成还会杀你不成?那些事情后来我也跟你解释了,就是为了给帕加一个下马威,我和东赞那样是为了让他们不疑心,你怎么还不放心?”
  “那会儿也算了,你到这会儿还离我这般远?你是不是对我无心,当时答应赐婚,也是被逼无奈?你若真是万般不喜于我,索性和你父兄一道回去,也省得你见了我就不喜。”
  这话明明是说来堵李云彤的,可说到最后,松赞干布心头涌起不快,对她会说出打道回长安的话非常气恼的不快他心里头也不明白自个是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想到她若回了长安会影响吐蕃和大唐的关系,前功尽弃的那种不高兴,还是单纯对她这个人对自个全无留恋的不快。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明白,李云彤这会儿,对他还真没有心,那天在假山里,她虽然被他强吻的有些意乱神迷,但那不过是因为她没被人吻过,那不过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包括这会儿,她对他始终是抗拒敷衍的。
  想到禄东赞被自个的匕首所“刺”时,她的神情,松赞干布心头的不快就更浓了些,不管哪个男人,老婆心头可能有另一个人,都不是件叫人愉快的事,虽然他很肯定那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失礼的行为。
  他也不想问个明白,不管她的心头有谁,到了最终,都只会有他。
  就像他其他的妻妾那般,以他为天,以他为喜乐的根源。
  想到这些,松赞干布的手,将李云彤环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这边李云彤完全不知道松赞干布的心思,只道他是因自己拒绝不满,所以说出气话来。
  “既然赞普有这意思,为何还将我搂得这般紧?”她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人都到了吐蕃,咱俩已经成了亲,赞普再说出让我回去的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你我的亲事,可不是普通的两家联姻,也不是小儿女的情爱,事关两国友睦,赞普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让外头怎么看我?”
  “暂时不和赞普亲近,是为了爱惜赞普的身子,也是因为咱俩虽已成亲,其实与陌生人无异,尚且不到琴瑟相合的程度,想着与赞普互相多了解些,水到渠成比较好,不想却让赞普生出这样的误会,倒显得我故意在拿乔似的……”
  其实在心里头,李云彤也暗嘲自个矫情,大唐虽然开化,又有多少夫妻在成亲之前琴瑟相合的?还不是到了成亲之时才相见,然后就被子一盖做了夫妻相敬如宾,也许终其一生就是那样,她从前说周道务那些话,怎么轮到自个就做不到了?
  她甚至想,由着松赞干布算了,不就那么回事嘛,她来吐蕃就是联姻的,两个人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也许初时松赞干布图新鲜还会随她胡闹,日子久了,或是等他回了逻些,自个不理他,有得是女子肯亲近他,到那个时候,她又怎么让他看重,让他上心?
  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恰到好处时能够增益感情,用过了,就会适得其反。
  也许迈过那个坎,她也就全放下了。
  松赞干布似笑非笑,“敢情,你不是在故意拿乔?”
  李云彤不知道他的意思,没敢答,怕说错了话令他更加火起。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不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委屈,觉得自己千山万水的从长安过来,抱着为国为民牺牲自个的想法,可她的心起了一点点波澜,她并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只是心头那一点点念想,甚至自个都按着没敢萌芽,就成了这样……
  山重水复,她能管着自个的理智,她能管住自个的心吗?
  这一切,还不都是松赞干布造成的?若是没有这桩婚事,若是他亲自去长安迎她……
  李云彤莫名有些想哭。
  松赞干布见她久久不说话,便扳过她的身子,而对着她。
  正好看见她咬着嘴唇,悬泪欲滴的模样。
  本来就粉嫩的嘴唇,被她这一咬,越发嫣红,看着人没来由的心头一颤。
  恨不得那几颗贝齿,咬到自己的身上。
  那双秋水盈盈的双眸,此刻更是涌起了雾谒,泪汪汪的要滚落下来。
  见松赞干布看着自己,李云彤眼中的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
  暮色里,晚霞中,那泪一滴滴落在松赞干布的心底。
  

  ☆、第159章 靠近

  因着心里起了变化,到了牧民家里头喝茶寒暄,松赞干布都有些神不守舍,频频看着李云彤出神,等回去之后,无论李云彤说什么,甚至以自个小日子来了推脱,他都不理会。
  等夜里歇息的时候,两个人到底住进了同一顶大帐。
  夜深,洗漱后屏退下人,却见李云彤披着一头秀发端从在灯下看书,像是他不走,她就要看一夜书似的。松赞干布忍了忍,还是皱着眉说:“这桩婚姻难道让你这般难受?你我要如此下去过一辈子吗?”
  语气里的无奈大过懊恼,声音也很小,如同心里的一个叹息,低不可闻。
  李云彤却听清楚了。
  她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松赞干布拧着眉的模样,她纷乱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他这个模样,不像是平日里那个冷面的赞普,倒像是情肠初动的少年。
  是啊,难道要如此过一辈子吗?她已经嫁给了他,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原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因为自个的任性一忍再忍,这对于一个统治着雪域的君王来说,也算是难得了。
  李云彤放下了书,走到松赞干布身边,挨着他坐下轻笑道:“赞普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应该知道我只是有些不适应,初来异国他乡,又被赞普给了下马威,还那般对我,任谁也不可能一下子转过这个圈来……”
  说到这里,李云彤想起脑海里那个待她情深意重的人……她摇摇头,将那人的影子赶走。
  她不能嫁了一个人还想着另一个,这样不会幸福的。她对周道务说过的那些话,最该说给自个听。
  多情的人其实最无情。
  她啊,就是那个无情的人。
  何必把情爱看得那般重要呢,父兄都对她说过,在婚姻中,情爱是最无足轻重的,她的这桩婚姻是利益权衡的结果,她该在婚姻中争取的,是自个最大的利益,若是一味想着自个的心,倒像是要在松树上找凤凰花了。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李云彤怅然一笑。
  她只须将松赞干布视为合作伙伴,为了大唐和吐蕃的和睦合作,就算之前做搭档这事,她的心里为此斗争了一番,但如今看来他待自个还不坏,她就更该笃定要和他合作的念头。
  他们之间是最紧密的合作方式,婚姻是结两性之好。
  既然成了夫妻,两人亲密些也无可非议。
  她这一靠近,松赞干布顿时觉得挨着她的那半边身体如同火一般滚烫。
  李云彤身上那股如兰的清香,在靠近之后,越发沁人心脾。
  即便隔着重重衣服,他仍然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腰肢,柔软的身体,而平日里她那刚强执拗的性子,因为这一靠近便添了三分柔弱。
  松赞干布心乱的一塌糊涂。
  明明先前两个人还曾经吻过,先前对她就像其他人那般,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掌握着主动权,被她那一脸泪整得反倒小心翼翼起来,这会儿越发觉得手脚无措,越是靠近他越是心慌。
  他想起自个这些天一直素着受的煎熬,不由伸手搂住李云彤,让她靠在自个的肩头,抱着她喃喃道:“阿鸿,别再跟我呕气了——”
  阿鸿——
  自个名李鸿,字云彤,长辈通常直呼其名,平辈多叫字以示尊重,喊她阿鸿的,他还是头一个。
  但听着好像还不错。
  李云彤侧过身看着松赞干布轻声问道:“赞普怎么想着这么唤我?”
  沉默半晌,松赞干布闷声道:“……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唤你……这个称呼只许我喊,别人不可以。”
  “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争这个……”李云彤愕然,再想不到松赞干布会给她这么个回答,片刻之后,她转过脸去,笑比花娇。
  真是个霸道的赞普,连名字这样的小事,都不肯和别人一样。
  她这一笑,松赞干布的执念越深,连声低唤,“阿鸿——”
  阿鸿——
  这个名字只能他叫,他决不让其他男子有这样的机会。
  还有她的笑,他也不想别人看见。
  李云彤虽然觉得松赞干布这种执意有些可笑,但看他比平日里温柔许多的眼眸,也不愿打破这种宁静,便再度靠回他的肩头,惆怅地说:“我还以为赞普会一直唤我公主,或者就你你你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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