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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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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族是西羌族中较晚崛起的一支,起初居住在青海东南部的黄河九曲之地和松潘以西山谷地带,他们在南北朝末期才初露头角。到隋末唐初,党项族活动范围逐步扩展,东到松州,西到叶护,南到春桑、迷桑,北到吐谷浑部。
党项诸姓部落中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离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等部,称为党项八部。其中拓跋氏先世本出自鲜卑族拓跋部,后成为党项诸部中的一部,在党项诸部中最为强盛,起着主要的领导作用。
开皇五年,党项首领拓跋宁丛等人率部落到旭州请求内附,隋朝授拓跋宁丛为大将军。开皇十六年,党项人进攻会州,兵败后降附隋朝,并遣子弟入朝谢罪,向隋朝进贡。
唐太宗贞观三年,唐朝南会州都督郑元招降了党项首领之一细封步赖,唐朝在松潘设州,授细封步赖为刺史,其他党项部落见到细封步赖受封后,也纷纷响应,唐朝又设崛、奉、岩、远四州,并以原来各部酋长分别担任各州刺史。
唐初崛兴于西藏高原上的吐蕃王朝,日益向外扩张,北上灭了吐谷浑,并侵袭威逼党项。散居在瓜、沙等州和青海湖边的党项部落被迫内迁,唐迁移静边州都督府至庆州,辖下的二十五个党项州,也随着一道迁徙。党项原住地为吐蕃占领,留下来的党项居民为吐蕃贵族所役属,吐蕃称这些人为“弭药”。
唐中叶“安史之乱”后,由于发生了吐蕃、党项、吐谷浑等族联合对唐的进攻,唐朝采纳了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建议,把散居在灵州、盐州和庆州一带的党项羌部落迁到银州以北、夏州以东地区。从此,迁居在庆州一带的党项羌部落叫做东山部落;迁居在夏州一带的党项羌部落叫做平夏部落,与此同时,还有部分党项羌人一度东进到石州。
唐朝末年,党项平夏部首领拓跋思恭参与镇压黄巢农民起义军的军事行动。唐朝以夏州为定难军,以拓跋思恭为节度使,封爵夏国公,再赐李姓。从此党项族便据有银、夏、绥、育四州。
唐朝灭亡后,党项拓跋部利用藩镇争战、朝代更替的机会,逐渐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到大周末年,已经形成一个以夏州为中心的地方割据势力。
而房当族党项人,一直居住在清水河畔,近年来屡次击败回鹘人,夺取了回鹘人的大量地盘,势力激增,房当党项军达到五万人,成为河陇地带新兴的强大势力。
房当明雄才大略,一向以党项拓跋部为榜样,这次攻入大周边境,就是要趁大周军主力南征之时,夺取灵州,为房当党项人打下一片生存的空间。打泾州,威胁颁州,房当明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其战略意图是把大周军的注意力吸引到颁州一带,调大周延州军、灵州军南下,然后,隐藏在灵州西面的房当党项军精税主力就顺黄河而下,一举占领灵州。
为了达到吸引大周军注意力的目的,房当明的弟弟房当白歌率领两万党项军,击败回鹘人后攻占了固原,再从固原进入了大周境内。房当白歌攻打渭州受阻后,当机立断,在吴留关留下三千人马守住咽喉要道,党项军主力则绕过渭州,直扑泾州,在泾州城外大败泾州军,河阳名将白重赞也战死在泾州城外。
房当白歌率领党项军和增援过来的颁州军对峙于乔家堡,初步实现了房当明的战略意图,大周西北各节镇的军队不断向颁州方向移动,灵州军、延州军也有了南下的迹象。
房当明在灵州西南沉兵近三万,只等灵州军和延州军被吸3到颁州,党项军主力就会向猛虎一样扑向灵州,横扫留守灵州和延州的大周军队。
房当白歌参与制定了这个声东击西的战略,他清楚地知道,此战略成功的前提是进入泾州的党项军要能够吸引足够多的大周军,并形成对峙的局面。房当白歌曾经率领房当族党项军和中原军队屡次交手,虽说进入显德年以来,房当族党项军没有和大周军直接交锋,可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两万党项军至少能抵挡住四到五万的周军。
因此,房当白歌对于此次失利极为看重,他被黑雕军在这两次小规模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惊呆了,他对师高金道:“若周军的战斗力都如此强悍,房当族党项军最好的出路是全线撤退。”
第83章 风云再起(六)
——师高金看房当白歌有些悲观,笑道:“大周军队也没有这么厉害,这毕竟是两场小规模的战斗,不能代表双方的真实实力,决定胜负的残酷大战还没有开始。”
房当支金左臂受了伤,血流如注,滴在地上,很快就凝结成暗红色的一大块,房当支金挺起胸脯,努力保持着尊严。
房当白歌没有过多责怪房当支金,看他血流不止,道:“你下去包扎伤口吧,给你一个任务,好好回想黑雕军是如何打仗的,有什么弱点?”然后对帐中之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帐中之人全部退出去之后,房当白歌脸色肃然地对师高金道:“要让延州军和廊州军南下,甚至让灵州军也南下,我们就必须要把大周军打痛,现在泾州附近的几个节镇的军队都朝泾州集中,来得最快的是凤翔军和黑雕军,暂时不管黑雕军,原计划不变,我们还是要伏击凤翔军。”
没有了外人,和气文雅的师高金目光变得凌历起来,他翻来覆去地抚摸淡黄色的玉佩,半响,才道:“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与大周抗衡,要想夺取灵州,必须出其不意,节度使的声东击西之计,符合我们房当族的实力。”
党项拓跋部首领拓跋思恭在唐时被封为定难节度使,从那以来,拓跋部牢牢控制了银、夏、按、育四州,现在拓跋部首领李彝殷名义上仍是定难节度使,实际上是以夏州为中心的地方政权。清水河畔的党项房当族实力增强后,房当明自封为靖远节度使,他最大的梦想是夺取灵州、延州、庆州这一片肥沃土地,建立类似拓跋部的地方政权,为党项房当部争取更大更好的生活环境。
师高金又道:“但是,从这两次小规模的战斗来看。我们似乎低估了大周军的战斗力,新近崛起地黑雕军,对我们威胁极大,我们要趁黑雕军未到之前,各个击破。”
房当白歌在帐中不停地走动,最后。下定了决心,道:“再抽四千人,紧急前往小仓关,务必在小仓关歼灭增援的风翔军。”
听到这个决定,师高金有些吃惊地,他道:“我们这一路人马总共才两万多,吴留关留有三千人,又抽调了一万人去伏击凤翔军。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人马实际上只有七千人,和乔家堡的颁州军人数差不多,若再抽走四千人,泾州的兵力就太少了,这次在乔家堡吃了亏。主要原因还是兵力不足,才为敌所趁。”
房当白歌神情很是坚毅,道:“泾州西南有黑雕军、颁州以东有永兴军和同州军。北面有延州军,都在朝泾州集中,但是,他们到达乔家堡都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对于我们非常珍贵,我们只有集中兵力歼灭凤翔军,斩断大周军的一根手指。让他捏不成拳头,才有取胜地可能。这一仗打胜了,房当族也就有了百年基业。”
说到这,房当白歌向着西方伸出双手,祈求道:“清水神永远都会保佑我们房当族!”
师高金被房当白歌说服了。点头道:“白歌的意见是对的,我们必须主动进攻,消灭一两路大周军,把西北的大周军全部吸引到泾州,才能为节度使夺取灵州创造条件。”他十分豪气在桌子上擂了一拳,道:“大仓关,是取胜的关键,我建议白歌去亲自指挥,打好这一仗,我愿意带领三千党项男儿,和颁州军周旋到底。”
师高金在房当白歌帐前虽然只是一个谋士的身份,但是,他是党项颇超族前首领的儿子,前首领被杀后,他就来到了房当族,改名师高金,房当白歌知道师高金在颇超族还有很多潜在的支持者,也没有把他当作一般地谋士,从来都是以平等的姿态和他议事,而师高金经过挫折后,走南闯北,算得上见多识广,他为了报答房当族的收留之恩,尽心尽力为房当族出谋划策。
房当白歌听了此语,脸露喜色,道:“兄弟坐镇泾州,那最好不过,只是赶到泾州的周军越来越多,三千人马实在有些少,不过,只要能在泾州拖住大周军,我击破凤翔军以后,立刻回师泾州。”
师高金道:“从前一段时间看,颁州军主帅是个老成持重之人,他摸不准我军虚实,不会轻易涉险。”
房当白歌对着帐外喊道:“拿酒来。”
房当白歌和师高金连碰三碗之后,房当白歌把碗往地上一摔,道:“时间紧迫,我马上带领人马赶去大仓关,元高部和仁多部留给你。”
师高金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看着房当白歌从帐中离开,坐了一会,猛地起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党项军在黑夜中紧急地调动着,为了不发出太大地声音,悄悄出营的党项军小心地用布条包住马蹄,牵着战马,向小仓关方向前进,缓慢走了五六里后,党项军才全部上马,向西南方向飞奔。
就在党项军偷偷出营之时,乔家堡颁州军牙将光紫驼帐中却是酒香四溢,光紫驼为人豪爽,代表节度使宴请了黑雕军,他作为主人,和黑雕军狮营的校尉铁川源和队正武家强、刘黑狗等人轮番碰杯。
黑雕军前锋营地表现,颁州军有目共睹,军中之人最重英雄和实力,因此,进入乔家堡的黑雕军,受到了颁州军的热情接待。李晖也着实喜欢朝气蓬勃的黑雕军校尉铁川源,在他身上,李晖似乎也找到一丝自已年轻时代的影子,只是,铁川源的官职和节度使相比,实在小得可怜,李晖大大地夸奖了铁川源一番,却没有参加欢迎黑雕军的宴会,而是让牙将光紫驼和观察判官邢培盛全权代表。
黑雕军狮营队正周青没有参加宴会,他带着五个狮营侦骑,隐藏在黑暗——,观察着党项军军营地动静。前几天。党项军每天都要到乔家堡前挑战,周青敏税地注意到党项军人数一直在减少,黑雕军狮营就是根据周青的观察,推测出党项军出兵规律,在乔家堡狮营成功地突袭了党项军。
“党顶军人数如此多,为什么到乔家堡挑战的人马并不多。这是什么原因,党项人有什么目的吗?”周青头脑里总是盘旋着这个问题,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无心参加宴会,就带着五名狮营军士,从乔家堡地寨墙上滑了出去,潜入到党项军军营附近地小山坡上,趴在草丛中。从高处观察着狮营的动静。
周青和五名狮营军士潜伏的经验十分丰富,藏身的位置、观察的视野都很好,党项军的搜索小队数次从他们身边走过,一名党项军士还用腰刀往周青藏身地地方捅了一下,都没有发现他们。周青忍受着各种山,野小虫的侵袭。死死盯着党项军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半夜时分。一队队党项军无声无息地从军营出发,向着西南方向奔去,党项军从军营的侧门向外走,侧门不宽,可以并排走四个牵马的军士,周青粗粗数了一下,侧门走出了约有一千排左右的军士。
“约有四千人军士出了军营。没有听到马蹄声,估计是向着西南方向去了。”周青镇定地对着节度使李晖讲道。
天色朦朦亮的时候,周青趴在观察点上,仔细查看了党项军营的情况,党项军地帐篷一点没有少。这就让周青更加警惕,他觉得党项军的情况有些异常,趁着天色没有大亮的时机,迅速回到了乔家堡,向铁川源报告了党项军半夜的调动,铁川源意识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马上带着周青,向颁州军报告了此事。
李晖看了看地图,对着邢培盛道:“乔家堡西南方向,最近地是凤翔府,稍远一点的是凤州,朝西是秦州,党项军为何要突然分兵,这样一来,党项军的实力就要被削弱,况且,四千人去进攻凤翔军,绝对占不了便宜,党项军如此用兵毫无道理啊。”
李晖又问周青:“党项军是否有四千人,是否是西南方向?”
周青很自信地道:“我看得很清楚,党项军从侧门出来地,每列四到三人,走了约一千列左右,肯定有四千人。至于方向,沿西南方向侦察一下就清楚了,这么多马,沿途总会留下马粪。”
李辉赞赏地说了一句:“周队正倒是细心得很,真是一块好料子。”
正在这时,一名军士从外面跑了过来,报告道:“党项军有来了。”李晖、邢培盛、铁川源、周青等人全部出营帐上了寨墙。
这一次前来表演的党项军比昨天明显增加,有近二千人,他们就如平常一样在堡垒前活动,只是不敢再靠近乔家堡的寨墙。
李晖看着在堡前纵横驰骋的党项骑兵,很有些犹豫,这一段时间,他也注意到在堡前挑衅的党项骑兵人数在持续减少,昨夜,又有四千人离开了军营,“党项人到底要做什么?”李晖还不能答出这个问题。
经过昨天的战事,观察判官邢培盛觉得党项骑兵的战斗力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两百名黑雕军能在自己眼皮下干净利落地消灭三百党项军,颁州军就算战斗力比不上黑雕军,也应该着不了太多,以此推断,在人数相等地情况下,颁州军和党项军交手,谁胜谁负还真说不清楚。邢培盛有了这个想法,看着二千党项军在堡外活动,禁不住有些手痒,他对李晖建议道:“昨天黑雕军和党项军战了一场,我看党项骑兵也不过如此,不若让颁州军出堡,将这股党项军吃掉。”
李晖断然否定了邢培盛的提议,他摇头道:“敌情不明,且莫贸然出击,颁州军只要能守住乔家堡,等到凤翔军、黑雕军、永兴军和延州军等诸军齐聚泾州,党项军则不战自败,我现在就当司马懿,死守乔家堡,看党项人能玩什么把戏。”
邢培盛不敢和李晖争辩,只是用失望的眼光看着堡外的党项军。
李晖看着邢培盛满脸失望,突然想起周青所说之事,对着邢培盛道:“刚才周青说起大队骑兵经过总会留下马粪。极有道理,你派出几个斥侯去看看这几千党项军到底去了何处。”
党项军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在堡外表演一番后,回到了军营。
黑雕军狮营在乔家堡补充了食物,灌满皮囊,把几名重伤员留在了乔家堡。然后连夜离开了乔家堡,狮营作为前锋营,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侦察任务,铁川源准备在泾州再转一圈后,就掉头朝西,回到泾州西面的泾河岸边接应黑雕军主力。
一条极窄地官道连接着凤州和泾州,官道蜿蜒地经过重重叠叠山,岭。八千凤州军,沿着官道快速地朝泾州前进。
凤翔节度使王景骑在战马上。走到队伍中间,他有些着急地看着呈一字长蛇阵的队伍,对身后的副将王环道:“你去前队,让军士们走快些,若有敌军埋伏在山上。我们只有挨揍的份。”
王环一提马缰,越过快速行军地步军军士,向前队赶去。
柴荣称帝后。针对边境常受到胡骑侵扰的问题,数次下诏,严令边境各节镇在遇到胡骑侵边时要互相支持,若坐视邻近的节镇被胡骑攻破而不出兵相救,则以通敌论处。有这个诏令,泾州军被党项军打败后,与泾州相近的节镇不敢袖手旁观。纷纷出兵救援。凤翔军以步军为主,调兵、集中兼准备粮草,花费了约四天时间,当八千凤翔军上路的时候黑雕军狮营已经到达了吴留关。黑雕军主力也在秦州集结完毕。
王景知道从凤州到泾州这一段路极为险峻,中间有多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因此,为确保凤翔军地安全,王景极为小心地派出由五百名军士组成的前锋营,前锋营全是骑兵,速度极快,他们始终在主力前方三十里处,每走三十里后,前锋营就会停下来,同时派出联络员给大军报信,大军得到一切平安的消息之后,才往前开进。
凤翔军就这样小心谨慎地向前推进,第四天,前锋营才远远地看到了小仓关。小仓关名为关,却并非吴留关那样的军事关口,而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长有一里多,宽约十六七米,从地形来看,小仓关的两座大山虽高,却没有树木,只有一些矮小稀疏的灌木和野草,山上一层厚厚的黄土,深深地盖住了山石,若敌军埋伏在上面,即没有东西往下砸,又由于山高坡陡,人马无法往下冲,所以,从军事上来说,小仓关并非凤州到泾州最为险要地关口,可是,小仓关是从凤州到泾州的必经之路,若不走小仓关,则大军要绕道四百多里。
前锋营校尉吴参带着五百军士停在了小仓关前,吴参多次从凤州到泾州,他知道过了小仓关,前面就没有险要的关口了。吴参骑着马,站在关口,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很少出现,因此,吴参命令前锋营停止前进。
“洪队正,你带五十人先过关,有什么异常赶快撤回来。”
“李队正,你带五十人爬到山上去看看。”
两个小队搜索一遍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吴参仍然不放心,又命令两上小队重新搜索一遍,仍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此时吴参才略略放心,暗自思忖:“党项军在泾州和颁州军对峙,那里有实力到这里来伏击我们,我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凤翔军前锋营全部通过小仓关后,派出联络员给后方报信,吴参带着前锋营在小仓关北面出口约两里地地方安营扎寨,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凤翔军前锋营的一举一动,被隐匿在山上地党项军四个斥侯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准备了一些狼粪,只要凤翔军主力大部分进入小仓关,他们就在山上升起狼烟。
房当白歌带着四千人马在夜色中向小仓关进军,四千党项全是骑兵,从泾州到小仓关这一段路比较平缓,有利于骑兵的运动,房当白歌在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小仓关。两支党项军会师后,兵力达到一万四千人,有了如此雄厚的兵力,房当白歌对于小仓关伏击战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房当白歌仔细勘查了小仓关地形,他认为凤翔军一定会派出前锋营探路,若党项伏军埋伏在小仓关关口,极有可被凤翔军前锋营发现,于是他下令主力部队一万人撤到小仓关北面约五里的地方设伏,同时,在小仓关南面约四里的一个山坳里,埋伏四千人马,小仓关打起来后,这四千人马就负责断掉凤翔军的退路,房当白歌要以硬对硬,用雷霆万钧之势全歼增援地凤翔军,把周军的注意力集中到泾州来,为大哥房当明率领的党项军袭取灵州创造条件。
凤翔军主力部队接到前锋营平安无事的报信后,慢慢进入了房当白歌布下的大口袋。
王景位于凤翔军中部,他走出小仓关关口之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过了小仓关,前面就没有险要之地了,不出意外,过了今夜,凤翔军就可以到达颁州地地界了。
忽然,前面的部队出现了紧张的喊叫声,紧接着,看见了山峰上随风飘动的黑色烟雾。
王景看见黑色烟雾,顿时色变,这是狼烟,胡人用来报警之用,他虽慌不乱,下令道:“前军变后军,断后,后军变前军,冲锋。”身后的亲卫马上吹响了迎战的号角,同时,数名传令兵向前队和后队急奔而去。
凤翔军的前锋营安营扎寨之后,军士们在营地里喂马、烧水或睡觉,睡觉的军士首先感到了大地的振动,他们就如被人猛抽了一皮鞭,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骑兵,大队骑兵。”吴参命令前锋营数名军士向后报信,然后命令前锋营迎击突然出现的大队骑兵。前锋营的军士是凤翔军中的精锐,他们看着象山洪一样汹涌而来的党项骑兵,没有一个人退缩,挥着闪亮的长刀,迎着党项骑兵冲了过去。
前锋军的军士勇敢的行动只是为党项人制造了一点小麻烦,很快,前锋营在党项军铁蹄的冲击下灰飞烟灭,校尉吴参砍杀一名党项军士后,被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狠狠击在头上,当场脑浆迸裂,吴参落马后,被蜂拥而来的铁蹄踩成了肉泥。
前锋营报信的军士冲到凤翔军前队时,前队已听到了马蹄声和喊杀声。王景治军极严,凤翔军前队是两千步军,没有得到命令,一个人都不敢后退。副将王环焦急地下令道:“用盾牌围成左右两个圆阵,弩弓手准备。”前队步军训练有素,听到命令后,两千步军分成两个集团,每个集团前面是两百名盾牌手,盾牌手持有面方形盾牌,方形盾牌有一米高,下面有两块尖刺,可以插到地上,后面依次是长枪兵和弩弓手。
此时,前队已出了小仓关,较为开阔的地形对骑兵的突袭极为有利,党项军骑兵淹没了前锋营后,冲到了凤翔军前队步军面前,数百支铁箭从盾牌后面密集地射出,党项军骑兵阵形密集,这一轮箭雨过后,上百名党项骑手中箭落马,他们同样没有逃脱被后面战马踏踩的命远。
凤翔军前队的两个圆阵,就如滔滔洪水中的两个孤岛,任凭洪水如何猛烈,仍然坚持挺立在水中央。
第84章 风云再起(七)
副将王环身上中了两箭,一箭射中右胸,一箭射在大腿上,口旧的铁箭射透了皮甲,入肉甚深,但是,王环面对如巨浪般涌来的党项骑兵,根本顾不上箭伤,也不瞄准,拼命地向着党项骑兵群放箭。两个盾阵前面已躺满了被射杀的党项军战马和军士,少数党项骑手躲过了铁箭的阻击,冲到了阵前,却被盾阵死死挡住,盾阵后面的长枪手趁着党项骑手放慢速度的机会,用长枪猛刺党项骑兵。
房当白歌看到凤翔军打得极为顽强,党项军一时不能解决战斗,下令道:“房当容昊率军留下来消灭这一股周军,其他部队绕过去,不要在这里纠缠。”
很快,党项军就完成了调整,党项军主力绕过盾阵,朝大仓关冲去,房当容昊率领三千党项骑兵,团团围住凤翔军盾阵,党项骑兵没有强攻盾阵,而是围着盾阵转圈,用精准的弓箭射杀躲在盾阵里面的凤翔军军士,这正是党项军的拿手好戏,盾阵里面的凤翔军十分密集,除了盾牌手可以躲在盾牌后面,其他人根本无藏身之地,党项骑兵射出的每一支铁箭都是夺命的恶魔。
王环又中了一箭,这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脸,坚硬的铁质箭头毫不费劲地穿透了王环的面骨,在面骨的破裂声中,副将王环重重地倒在地下。另一名校尉马上站出来承担起指挥重任,很快,这名校尉也被党项人射杀。
凤翔军前队英勇地顶住了党项军的数波冲击,但是,凤翔军前队在党项军的箭雨攻击下,损失极为惨重,当最后一名凤翔军指挥官倒下后,盾阵便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党项骑手迅速将缺口扩大,前队们步军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至此,凤翔军前队有组织的抵抗结束了。
不少凤翔军军士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和党项骑兵纠缠在一起,拼死反抗。杀伤了不少党项骑兵,但是,更多的凤翔军步军军士在阵形被冲破之后,开始四处逃窜,他们被行动快速的党项骑兵轻易地追上,党项骑兵就如饿极了的恶狼看到鲜嫩的小羊,猛扑上去,把这些逃散地军士撕成了碎片。
前队的坚决抵抗给王景的中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中军是王景的主力部队,有三千骑兵,一千步军,是凤翔军中精锐中的精税。王景见到党项军越过了前队,下令道:“中军步军布下盾阵。骑兵队向后冲击。”
中军正好位于小仓关谷底,三百名步军盾牌手把方形盾牌插在地上,围成一个简单地阻击阵地。因为谷底狭窄,这个盾阵把谷底堵得严严实实。军士们神情颇有些悲壮地望着小仓关关口,当党项骑兵出现在眼前的时侯,众军士清楚地知道:拼死一搏的时侯到了。
凤翔军各级将校有一半是王景的族人,战死的副将王环是王景的远房侄孙,而中军步军指挥使王楚云是王景的族弟,王楚云对着步军大喊道:“后退是死路一条。拼死力战,或有一条生路。”
中军步军全是王景的子弟兵,他们存了必死之心,冷静地用弩弓痛击着狂暴地党项骑兵。谷底狭窄的通道,限制了骑兵的行动。尽管党项军人数占了优势,却无法形成包围,数次冲锋,在密集的箭网下,除了留下满地尸体,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断涌入的党项骑兵把谷底塞得满满地。
王楚云箭法高超,他一箭射穿了一名党项军骑手的咽喉,看着落马的骑手,王楚云对着党项军大叫:“来啊,你们这些混蛋。”
就在中军成功地堵住了党项大军地时侯,后军也陷入了苦战。
埋伏在小仓关南面的党项骑兵看到升起的狼烟,就从小山坳冲了出来,切断了凤翔军的后路。
凤翔军遇袭时,后军还没有进入小仓关,王景的命令非常及时,两千后军也就变成了前军,后军主将高络纬极为机敏,他立刻命令把后军的数十架运粮用的马车集中起来,摆成一座临时地营垒,马车刚刚集中在一起,气势汹汹的南路党项军就出现在后军眼前,两千后军急忙躲到民马车后面,以马车为掩护,用弩弓阻击党项军,看到此情此景,高络纬冷汗直出,若没有马车的掩护,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马车极为有效地化解了党项骑兵冲击,躲在马车后面的凤翔军军士疯狂地向外射箭,他们知道,一旦党项骑兵冲破了防线,未日就将到来。南路党项军多次向马车发起冲锋,又在凤翔军的弩弓打击下退了回来。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王景率着凤翔军中军三千骑兵队冲出了小仓关,疯狂地向党项骑兵发起了冲锋,当两支骑兵队迎头撞上之后,血腥地近身肉搏战开始了。
高络纬见两支骑兵队混在了一起,大声下令道:“冲出去,砍马腿。”
躲在马车后面的凤翔步军推开马车,向乱成一团的骑兵队冲了过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群,也就失去了冲击力,至少减少了一半威力,凤翔后军步兵在高络纬率领下,奋不顾身地冲进了党项骑兵群,长枪兵则凶狠地刺杀马上的和掉下马的党项兵,盾牌手扔掉了笨重的方形盾,手持腰刀,看见马腿就砍,党项战马很快就倒了一片,不过,凤翔军的战马也被误砍断不少。
王景自从当上节度使以后,就从来没有上阵冲锋了,他也没有想到这次要赤膊上阵,凤翔军普通军士们制式武器是长刀,而王景则佩带了一把长剑,长剑是贵族身份的象征,但是,在骑兵作战的时候,长剑却不如长刀实用。王景手持长剑,格开一名党项军凶狠的一刀,这一刀几乎让王景长剑脱手,王景身后的亲卫眼疾手快,一刀砍翻攻击王景的党项军士,王景这才躲过一劫。王景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几番冲杀后,——虽说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可是四处飞溅的鲜血很快让他找回了当年勇冠三军的感觉,当又有几名党项骑手冲过来地时候,王景头一侧,让过对手的长枪。同时长剑直击,深深地刺入了这名党项军的咽喉,抽出长剑的时候,鲜血激射而出。
在凤翔军骑兵和步军疯狂冲击下,南路党项军被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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