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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纵无双之正室指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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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玠倚靠在那儿,他身上的中衣半敞着,细白的肤色极其诱人。
“看来,你母妃的本家遗留下来不少人都跟了你。你来过这么多次,怕是也没见过苏昀苏前辈吧。说来也奇怪,从你第一次易容出现的时候开始,他就去了夷南河关口。现在想想,我觉得他可能是认出你了。也或许是,他一直听从你的命令,从而即便你易容,他也知道你的身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就去了夷南河关口避嫌。”歪头看着他,白牡嵘不认为自己是无端猜测。
宇文玠看着她,却是没解释,苏昀是否是他的眼线,他也没给出答案。
见他不吱声,白牡嵘也懒得再问了,他这么娇弱,她若是再逼问,门外的那些护卫不得把她拆了。
伸手,抓住他的中衣,往上扯了扯,盖住他露出来的皮肤,“我夷南的条件不是太好,既然你的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带着你回自家地盘吧。”他的老窝,必然一切都准备的十分充足。
“本王多处伤,不宜挪动。”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目的,宇文玠淡淡道,眉目精致,却又透着一股悠远哀怨之气。
白牡嵘咬了咬唇,“成,我夷南的食物还是很多的,你这么多人我也供得起。”抬手在额头上抚了一把,也不知她今天说反悔成不成?今天这人就赖在这儿了,还有长久赖下去的可能。
“昨晚怎么没过来?”他动了动,然后就皱眉头,显然是疼的。
“小王爷,在这儿我可是老大,是那种能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用手指隔着被子在他腿上戳了一下,位置找得准,正好是他箭伤的位置。
宇文玠立即抓住她的手,“本王倒是忘了,你是夷南王。”
“唉,原来有个情人,这么麻烦。”看着他的手,白牡嵘有那么一丝丝的愁苦和不情愿。
“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本王是你的丈夫。”她似乎,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扶额,他又提起这个,白牡嵘也无言以对。
“想不想出去转转?白姐背你。”起身,白牡嵘再次说道,极其英武。
宇文玠微微摇头,“不用。”
“那没办法了,你就在这儿歇着吧,我去处理自己的事儿了。”甩头,束在发顶的长发也随之甩动,极其潇洒。
“正巧这些日子要休养,你去见见那大术师吧,让他给你看一看。”这件事,她似乎一直都在拖。
闻言,白牡嵘想了想,“嗯,我会去的。”
“你在撒谎,而且,明显很怕。你在怕什么?怕得到的结果会很不如意?但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去见见他,要更快的解决掉随身携带的这个麻烦。”宇文玠盯着她的眼睛,她在怕,尽管她丝毫都没表现出来。
转了转眼睛,她看向别处,“其实上次那大术师都说了,好像也没什么可用的法子。你操心自己吧,我不用你担心。”
见说不动她,宇文玠也不再浪费口舌了,只是缓缓坐直了身体。
如此行动牵扯的伤口疼痛,宇文玠咬紧了下颌,一直在忍着。
“你要做什么?”坐下,白牡嵘伸手抓着他手腕,问道。
宇文玠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另一手推着她背过身去,之后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诶诶诶,你干嘛?门可还敞开着呢,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蹦起来,白牡嵘把自己的衣服按下去,这小子愈发肆无忌惮了。
“关门。”他扫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淡淡的下令,下一刻房门还真被外面的护卫关上了。
白牡嵘无言以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的地盘吧。
手臂被抓住,宇文玠直接把她拽回了床上。他这股子力气还挺大,白牡嵘直接被甩的倒在了床上。
宇文玠动作熟练的一手按住她,另一手扯开她的衣服,后腰露出一块来,那犹如树根发芽一样的东西进入视线当中。
他把她的衣服又扯开了些,视线随着那些纹路走动,已经蔓延至她两边腰侧。
虽是像树根,但实则都是皮肉,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极其的吓人。
一只手抚在上面,手心能够充分的感受到皮肉的纠结,她的皮肤是热的,虽是皮肉不平整,但摸着又很细腻。
白牡嵘趴在那儿,倒是也没再挣扎,满足他极强的好奇心。他的手摸上来,她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的手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新奇,她的心痒痒的。
“比上次扩大了不少,你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么?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可能真的会没命。”宇文玠微微皱眉,他所言字句真切,并不是吓唬她。
“摸够了么?我就这么压在你腿上,你不觉得疼么?”反手掀开他的手,白牡嵘爬起,把自己的衣服放了下来。
看着她,他水汪汪的眼睛几许凝重,“嘴上总是说着生命可贵,你又何时爱惜过自己的命?本王不想看见你有一天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而本王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他充满真情实意的眼神儿,白牡嵘也心下一震,“原来,你这么在乎我死活。”
宇文玠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你不愿意去,本王就押着你去。”话落,他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反正强迫她看病治病这事儿,他以前也做过,只要用强的就行了。
“成成成,我怕了你了,我会去的。你赶紧躺着吧,岂敢劳烦你尊贵的身体。”把他的双腿重新搬回床上,又把被子给他盖上,看他那认真的小样儿,她又不由笑起来。
一把将他推倒,她直接翻身悬空骑在了他身上,双手按在他头的两侧,然后歪头盯着他,“凭你这么珍惜我的命,我也得听你的呀。”
话落,她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嘴唇贴在他唇角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丝丝得意的。征服的快感,不仅仅只属于男人,她也喜欢。
被压在下面,宇文玠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眼睛里流泻出淡淡的笑意来。
抬手,捏住他的鼻子晃了晃,白牡嵘随后翻身下来,“我去找大术师了,你就好好养着吧。”整理了一下衣裙,她一副刚办完大事的模样。
宇文玠躺在那儿看着她,“希望你回来后能如实的将大术师所言向本王复述一遍。”其实,他心知她肯定不会那么听话。
点点头,白牡嵘笑着答应,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房门,她轻轻地切了一声,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必要都告诉他,徒增事端。
外面还在飘着绵绵细雨,白牡嵘撑着伞,和小羽一同离开了大宅。大术师就在这后山北侧的某个山洞里,那山洞是天然形成,即便是这种雨季,里面也一点都不潮湿。
不过,往山洞走的路上却湿哒哒,树木杂草都是雨水,碰一下,雨水就哗啦啦的往下掉,跟洗澡一样。
即便是撑着伞,也根本无法抵挡那些雨水的攻击,下半身很快就湿了。
往山洞的方向走,还刻意避开了住在后山的贤夫人,她一直不知道她回来了。如果被她知道了,必然早就冲下来了。
接近了山洞,这山洞外围的杂草都被踏平了。山下定时的往这里送饭,这些都是他们清理的。
进了山洞,白牡嵘和小羽收了伞。然后,就闻到了山洞里传出来的难以言说的臭味儿,大术师的身上独有的臭味儿。
小羽的脸都皱起来了,初次见到那大术师她也被惊到了,这世上怎么会有比乞丐还要臭的人?
“受不了这味儿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熏死了。”白牡嵘也吐槽,把伞给她,她就自己走进了山洞深处。
小羽忍住呕吐,然后撑开伞又走了出去,她情愿站在外面淋雨,也不想闻那臭味儿。
而那边,白牡嵘朝着山洞的深处走,这里面有拐弯,而拐弯也彻底把从外面泻进来的光线阻隔了。
走的越近,臭味儿也越来越重,白牡嵘也受不了。但,这也没办法,是从大术师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洗多少次澡也白扯。
终于,在山洞的深处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是一盏油灯散发的光线。这里摆放了一张床,还有桌椅等等物品,看起来就像一个家。
而此时此刻,一个佝偻着的人就窝在那床板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成了精的蛆。
这味儿熏得白牡嵘脑仁儿疼,咳嗽了两声,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夷南雨季,这外面下雨又不要钱,你就不能去外面淋雨冲冲澡?太味儿了,蚊子都不敢咬你。”
“来这里,是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窝在床上的人开口,他知道白牡嵘来这儿的目的。,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依旧站在那儿,她可没打算坐在这儿,说不准就会沾染上洗不掉的臭味儿。
“是啊,尽管我并不是特别想知道细情,但还是清楚自己的时日为好,也免得到时准备不及时。”白牡嵘点点头,看来,情况不太乐观。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就怕到时,你想死而不能死。”大术师窝在那儿说着,光线不太好,都看不见他脸在哪儿。
“接着说说,我倒是想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微微噘嘴,白牡嵘叹口气,听他这么说,她这心里还真是惴惴的。
“据我所知,你应当会先流血,或许是耳朵,或许是眼睛,或许,七窍一同流血。再之后,就会出现幻觉,看见许多你并不想看到的人,他们会和你说话,你会害怕,害怕的要死。”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就好像自己曾亲身经历过一样。
“听起来,还真是挺吓人的。”白牡嵘微微眯起眼睛,没比她想象的轻松到哪里去,还不如一下子干脆的死了算了。
“我们师兄弟,每个人在即将油尽灯枯时都会这样。所以,为了让他们走的舒服一些,我们就会帮他们一把。”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边说边在颤抖。好像因为情绪激动,他变得更臭了。
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种死法儿是属于你们大术师。那就代表,我未必会和你们同一种死法儿。”这人的神智好像不太清晰了,颠三倒四,她的心情也被他搅得乱糟糟。
“都一样,你还活着,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嗫嚅着,整个人颤抖如筛。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也不问了。你若是到了想自我了结又下不去手的那一天,告诉我一声,我帮你。”看他那颤抖又疯癫的样子,白牡嵘也不免觉得他可怜。他们这个职业根本没有存在的理由,伤人伤己。
“慢着。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骗你。我有几个师兄弟都离开了白家,他们曾说要去找轩辕氏讨生活。他们更技高一筹,如果可以,你就去找他们。或许,他们会有法子能让你活的久一些。”大术师叫住了她,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可,判断是不会错的。
“先是七窍流血,再就是出现幻觉生不如死。我知道了,多谢。”她在之前就已经开始流鼻血了,由此看来,他说的话不是假的。
往外走,逐渐的脱离了黑暗,白牡嵘也觉得鼻子发热。抬手,在鼻子下抹了抹,拿到眼前,手指上依旧是淡红色的血迹。
这种颜色很难让人联想到血,更像是鼻涕,可其实这就是血。
鼻子流血,接下来就可能是眼睛,可能是耳朵,可能是嘴,想想还真是恕
站在原地擦干净了鼻血,白牡嵘才再次往外走,雨依旧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羽走过来把伞撑到她头顶,抬手接过,她放眼看向远山,山水如画,活着是一件美好又挺不容易的事情。
她来到这个世界,随波逐流,跟着一顿折腾,也不知道是为了啥,简直莫名其妙。
思绪又落在了宇文玠的身上,她的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一些,目前来说,他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第179章 唯一乐趣(二更)
因为大术师疯疯癫癫的话,白牡嵘往回走,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和宇文玠说了。
这小子一副都要知道的样子,但是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回了宅子,就闻到煮药的气味儿从厨房那边飘出来,草药的气味儿真的很浓,但是又不是太难闻。比寨子里的老大夫煮得药,要好闻一些。
宇文玠的护卫几乎占据了这偌大的院子,即便是正在下雨,他们也好像没有知觉,还在淋着。
那小楼门口的护卫瞧见白牡嵘回来,就一下子从台阶上窜了下来,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白牡嵘一瞧他那架势,就知他要干什么。伸手把小羽扯到自己面前,低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举着伞走了。
那护卫过来,小羽立即冲上去,并把伞举到了他头上,“小哥哥,咱们之前在王府时见过吧?”
小羽平时不这样的,总是很温柔,这忽然间的口吻轻浮带有调戏,把那护卫也吓着了。他后退了一步,打算绕过她去追白牡嵘,小羽也立即挪动脚步拦住他,“小哥哥,你还没回答奴婢的话呢?”
她刻意的往上贴,还给他遮雨,主动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护卫低头看着她,小羽还故意星星眼儿,那护卫的脸刷的就红了。
而此时,白牡嵘早就没影子了,她也没回自己的住处,不见了踪影。
下山,白牡嵘换上了蓑衣,然后骑马离开了寨子。
带着一队夷南兵,她朝着夷南河关口的方向而去,眼下那里驻兵不多,而且视觉扛把子金刚也不在。再加上之前在鸣山和玄甲军闹的那么一出,那边应当挺紧张的。
这样能避开宇文玠,她也能想想谎话怎么说,还得瞧瞧自己的关口。
蓑衣厚重,有效的遮挡细雨,一队人骑马跑了一天,直至傍晚时,抵达了夷南河关口。
因为雨季,夷南河水位上涨,以前的路走不了,只能从外侧的楼梯上塔楼。
守在这里的夷南军有两千人,白牡嵘忽然到来,他们也很意外。之前传来消息说白牡嵘在鸣山失踪,前两天又传来消息说她回来了,但受了伤。谁想到这忽然间就跑来了,看起来、、、好像也没受什么伤。
“这段时间玄甲军那边有什么动向?咱们的防守线拉的太长了,兵马就不得不散开,对咱们不利。”玄甲军?楚郁。
“玄甲军在这边的关口没有留下太多的人,他们大部分的队伍都转移到了北方。其实,玄甲军不足为虑,他们看起来更想与神府军争夺。倒是赵国一直蠢蠢欲动,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探子在山里可不止见过他们一次两次了。”副将向白牡嵘汇报,他总觉得赵国不老实,一副要趁着大梁内乱的时候,以他们夷南为突破口,蚕食大梁。
“赵国,这轩辕氏手脚不干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先严防,再让探子多多打探。待我休息好了,便亲自去赵国探探。”尤其是,大术师说他多个师兄弟都去了赵国。而她想要找更多的大术师治疗她的身体,就得去赵国找他们。
副将也觉得赵国那帮蛮人难缠,一个个长得像大熊似得,未开化的野蛮人。
因为族群不同,都瞧异族是蛮人,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苏前辈呢?把他找过来,我要见见他。”苏昀一直都躲在这里,但在白牡嵘看来,他可能不是躲,而是因为命令。
副将立即派人去找,不过两刻钟后,一瘸一拐的苏昀就来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若不是因为他是跟着白牡嵘来到的夷南,这些人都得把他当成阴郁古怪的乞丐。
不过,可能是在夷南这种潮湿的地方待得,他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潮气。
上下打量他,白牡嵘似笑非笑,示意副将带人出去,她要单独和苏昀谈谈。
人都离开了,这地下室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牡嵘扬了扬下颌,“坐吧前辈。”
苏昀走到她旁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喝,也没吱声。
“自从您在皇城准备跟着我走的时候,我想,您一直都在向宇文玠报备我的情况吧。诶,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想你对宇文玠的忠心是用任何利益都无法扭转的。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儿是值得隐藏的。不过呢,也是有底限的,事关军中机密,我想前辈应当也守住了这底限。”他向宇文玠报备她的情况,其实她并无所谓,她本人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是,军中机密就不一样了,那可事关整个夷南军无数条命。随意泄露,就算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但这会让她很没安全感,犹如被脱光了一样。
“小王爷他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多有艰难。”苏昀开口,只有一只眼睛好使,却好像能看穿所有东西似得。
“担心和偷窥是不一样的,你也别给他找台阶下了。不过呢,他现在半死不活的,又是因为我而中计才会变成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我觉得苏前辈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心生芥蒂,于咱们来往多有不利,虽说我很感谢前辈教会了我功夫。”这些事,还是得敞开了说,先小人后君子。再说,她得对夷南军负责。
“白小姐,你要老头子离开也无不可。只是,老头子离开了你这儿,也回不了小王爷那儿。实不相瞒,小王爷给老头子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效忠白小姐。也就是说,死也要死在白小姐这儿。”苏昀看向她,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无比复杂。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王爷的事儿,会得到这种命令?”他摆明了很愧疚。
苏昀沉默了片刻,“一切只因一个贪字,是老头子的错。小王爷不会原谅老头子,背叛,是这世上最无法宽恕的罪。老头子在赎罪,也心甘情愿的赎罪。”
背叛?
白牡嵘在心里默念了一次这两个字,的确是无法原谅。尤其是宇文玠那时年纪尚小,必然对他影响极大,尽管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能饶过老头子,也只因老头子家中有女,这才叫老头子苟活于世。”其他人,尽数都死了。
白牡嵘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他似乎陷入了那次背叛事件当中,以至于现在明显有些激动。
“苏家一役死的死疯的疯,亏得小王爷身上流着那么一股宇文氏的血脉才免遭毒手,却就此失去一切依仗,任人欺凌。好在都过去了,小王爷他没死,还活着。否则,老头子去了地下也无颜见将军和夫人。”苏昀抓紧了手中的茶杯,言辞悲切。
想他一个护卫,能被冠上主家的姓氏,可见当时是什么地位。
可却还是背叛了,实在可恨。
白牡嵘闭了闭眼睛,“你还是去宇文玠面前谢罪去吧。”早死早托生。
“不,老头子不能去。小王爷叫老头子守在白小姐这儿,死也要死在这儿。”他拒绝,那固执劲儿更像死皮赖脸,赶也赶不走他。
无奈,“好,那这样吧,苏前辈去一趟赵国,找一找大术师的踪迹。你无需对他们如何,只要多多打探就是,越多越好。”他不能再留在这军营里了,如果被军中任何一个兵士知道他是宇文玠的眼线,必然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好,白小姐有命令就好,也免得老头子去无可去。到了那时,老头子只有一死了。”苏昀答应了,看得出,他并不想去见宇文玠。
商定了此事,白牡嵘又给了苏昀足够的盘缠,他这个外形,往哪儿走都不会有事儿,人人都得躲着他,太像乞丐了。
直至天色微明,白牡嵘也将这夷南河关口大致的走了一遍,没有太多的头疼之事,就是因为下雨水位上涨的厉害了些。但几乎每年都如此,也算不得大事。
用了军营的饭菜,之后趁着细雨停歇时,白牡嵘便和亲兵打马离开了,夷南风光婉约而绮丽,比不得北方的大气磅礴,但此地如今却成了争夺疆土的窗口。
快马前行,想赶在下一次细雨到来之前回到寨子,不过,他们还是没有雨来得快,过了晌午,这雨就落下来了。
不得不穿上了蓑衣,调整着不喜在雨中奔跑的战马,在傍晚时回到了寨子。
雨变大,使得身上的蓑衣也变得无比沉重。
勒马停下,白牡嵘从马背上翻下来,被蓑衣压得她差点趴在地上。亲兵跑过来把伞递给她,顺势将她身上的蓑衣脱了下来。
拿着伞,白牡嵘看着前头,雨幕之中,一群人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前面的路上,各个无声,乍一看挺吓人的。
不在半山的大宅里待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他们怎么了?”要离开了么?
“大小姐,他们这些人奇怪的很,陪着那彧王在那儿淋雨,站了一下午了。”亲兵小声的说着,对这帮人他们没好感。心眼多不说,做事也奇怪,不可理喻。
宇文玠也出来了?
“彧王做什么呢?”这小子,难以理解。
“给一个鸟崽儿遮雨呢。”亲兵龇牙咧嘴,他们都怀疑那彧王脑子有病。
第180章 风骚操作(一更)
撑着伞,白牡嵘朝着那边走过去。见她来了,护卫各自的退避到两侧,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往前走,果然看到了宇文玠的影子。
他穿着一身白衣,一手撑着白伞,墨发铺在后背上,背影清瘦修长,乍一看像白素贞似得。
“干嘛呢?等许仙呢。”走过来,白牡嵘笑道。
到了他身边停下,这才看到他身前有一株矮树,矮树的枝叶很繁茂,郁郁葱葱。
而就在上头,一只刚刚长出绒毛的雏鸟趴在那儿,不停的挣扎,但是又没有力气,不时的发出哀切的细嫩叫声。
宇文玠的伞遮挡住了自己的头,也把它给遮住了,它四周的枝叶上都是雨水,唯独它所在的地方是干的。
“它从上面的鸟窝里掉了下来,这一场雨若是落在了它的身上,它必死无疑。”宇文玠说道,许是因为站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他声音有些沙哑。
歪头往上看,前面的大树十分茂密,而一大片树冠就在这上头。枝叶遮掩间,的确是有一个鸟窝,还能看到有鸟在其中跳来跳去,似乎也在观望这下面的情况。
“鸟窝就在那儿呢,把它送上去不就得了。”何苦一直站在这儿给遮雨。话落,她就伸手要抓它,打算自己把它送上去。
宇文玠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它们身上若是沾染了人的气味儿,就会被驱逐,还会死。”
扭头看向他,倒是不知他这么有经验,“那你说怎么办?你打算,一直在这儿给它遮雨,直到它毛长全了,然后自己飞起来?”
“待雨停了,它身上的水干了之后,可以把它身下的树枝剪断,然后托着它,将它送回鸟窝之中。这期间,一定要确保远离它,不要让人的气味儿沾染到它的身上。”宇文玠抓着她的手,沉稳的一字一句说着,很有经验的样子。
“听起来,你好像没少做过这种事儿。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善良的。”他的冷血,她可是见过的,一般人比不上。没想到这隐藏起来的善良,都用在动物身上了。
“皇城王府的后山,是很多鸟儿筑巢的第一选择。那时本王不能踏出王府半步,每日无事,就在后山消磨时间。在那儿见过许多因各种意外而从树上鸟窝里掉下来的雏鸟,最初便是用手捏着把它们送回去,但第二天再经过时,就会看到它们的尸体。天长日久,便也清楚了它们的规矩。”宇文玠看向她,他白皙的脸上还有很多的红点点,倒是眼眸含水,亦如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温柔,罕见的温柔。
听他说的这番话,又思及苏昀说的旧事,还有他难以言说的内疚,她心下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儿。
扔掉自己手里的伞,白牡嵘上前一步,双臂环住他的腰,抱住他,头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覆在他后背的双手轻轻地拍着,“是我以前对你了解太少了,说你冷血,却忘了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其实你一点都不冷血,只是善良不会落在人身上而已。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说你冷血了,小可爱。”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般对自己表白,宇文玠被她抱得身体有些不稳,之后便一手抬起来环住了她的身体。
另一手撑着伞,却是始终没有移动分毫,依旧遮挡在那雏鸟的上头。
突如其来,宇文玠着实是愣了一会儿,不过,随后笑意便浮上了眼睛,他抱着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成了,以后不说你就是了,还没达到善莫大焉这种程度。”站直身体放开双手,白牡嵘又退了回去,捡起扔到地上的伞,重新遮盖在自己头上。
宇文玠被甩开的手悬空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退开了,他的手指头都透露出内心的意犹未尽。
“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停,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给遮雨?你就把这伞插在这儿,立在它上头,只要没风,伞不会倒。再嘱咐人时不时的过来瞧瞧,待得雨停了,就把它送回去,你又何苦自己待在这儿给遮雨?身份尊贵,得你给撑伞,你就不怕它担待不起?”瞧他那白白的小脸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自己都这模样呢,还给雏鸟遮雨,若是仔细瞧瞧,他和那挣扎的雏鸟没什么区别。
“马上天黑了,若是这雨今晚不停,它活不过明早。”宇文玠转眼又看向那挣扎的雏鸟,说道。
“那现在就把它送上去。”多大点事儿。
“它身上沾了一些雨水,还是会被母鸟驱逐到一侧,会担心它身上的雨水沾到其他雏鸟的身上。”宇文玠微微摇头,不行。
“真是麻烦,等着。”跟一个雏鸟较上劲儿了,白牡嵘也是无言以对。但是又不能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他比那雏鸟还可怜。
返回半山,片刻后,她又下来了,一手托着个刚刚灌了热水的手炉,另一手拿着个扇子。一个亲兵撑着伞跟在她身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我的。活人能让尿给憋死么?那得笨成什么样儿。”在宇文玠身边停下,她小心的把手炉放在距离那雏鸟一个手掌的距离外。另一手持着扇子,开始轻轻地在手炉的另一侧往雏鸟的方向扇风。
她扇的很轻,手炉散发出来的热气也被那扇子送到了雏鸟那儿。不能碰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扇风又不能扇冷风,它会死的。
小心的给扇风,伺候自己都没这么精心过,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暖和了,那雏鸟挣扎的有力气多了。
仔细观察,它身上的绒毛也不再一缕一缕的,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来吧,小心点儿,把它送上去,咱也好回去吃饭了,我要饿死了。”白牡嵘把扇子扔掉,然后动手把它所在的这一颗矮树的树枝给折了下来。
雏鸟躺在上头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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