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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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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安和郡主亲自下厨给太上皇做了几道菜,太上皇多吃了几口有些积食儿了,现在正难受着呢,传了太医在瞧,哪里有空接见外臣?奴才也不能在这儿耽搁了,得赶紧回去伺候着!”
说罢便要走,江秋意急忙拉住他:“汪大监,太上皇积食了?那您更得带我进去了,积食,我治积食最拿手了!想不想得太上皇的重赏啊?”
汪贞奉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是了是了,这谢江氏是个能人,太上皇每天必食的延年益寿灵药龟龄集就是她敬献的!太上皇正肚子涨的直喊难受儿呢!这要是能给他瞧好了,那赏赐还能少么?
若是不成,上头怪罪下来那他的责任也不大啊,可是忠勇候府的侯夫人自己个毛遂自荐非要他带进去的,到时候他再来个自己是被威逼的又是一心挂念太上皇的龙体,关心则乱,情急之下这才犯了错,想来也不会被治多重的罪责。
这么一想,汪贞奉就很乐意带江秋意进去了,而江秋意朝身后的张崔氏颔首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自己个便跟着进去了。
太平行宫在太上皇入住之前大修了一遍,规格比之前越发的恢弘,富丽堂皇半点不比皇宫差,今上在其他地方抠抠搜搜的过日子,对自己的老爹还是很舍得的,修缮这宫殿的钱拿去给羽林军发军饷,都够一次性发三五年的了!
啧啧,想想真是不公平,有钱把行宫修的这么人神共愤,却拖欠八千羽林郎半年的军饷!这什么狗屁逻辑?完全不符合今上爱民如子爱兵入子的做派啊!
想来,也不是他乐意的,大秦一贯标榜“仁孝”,再苦不能苦亲爹,再穷也不能穷亲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今上只要在太上皇的才一应用度上稍有缩减,只怕要被言官和老氏族的口水喷死吧!
只是不知道这位亲爹,是不是又在背后暗搓搓的扯今上的后腿!
第520章太上皇的胃
江秋意带着满心的疑虑去御厨房做了一碗健胃消食儿丸,脑子里虽然杂七杂八的理着乱麻,可手上却没有一丝错乱。
健胃消食儿丸里头山楂放多少,白术放多少,神曲几两,分毫无差。将这些东西全都碾成粉末,然后再上锅蒸熟,搓成小药丸,配以温水服下便可。
御膳房人手多,这些事儿分工合作下去,不消片刻,消食丸便做好了。江秋意拿青瓷白玉盅盛着,又用香檀木金丝边托盘端着,脚步轻盈的跟在汪贞奉的身后去见太上皇了。
这位老皇帝,因着龟龄集的事儿,江秋意倒是打过几次照面,也算是将他的性子摸了个五六分了。在位的时候暂且不说了,如今么!怕死!除了怕死还是怕死!
最新消息,太上皇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偏方,说是禁欲有助于延年益寿,已经有近大半年没有近女色了!行宫里可还有不少上次选秀到现在都还没是被召幸过的贵女呢!都是十六七岁的如花年华,却要在这行宫的高墙里枯萎了。
秦羽营里还大把打光棍的呢,就是本地子弟兵的羽林军没娶妻的也不在少数,太上皇这里却拘着一大把如花美眷,可真是暴殄天物!
至于方才汪贞奉提到一嘴的安和郡主,那是禹王的嫡长女,今年十四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这要是换了禹王盛时,这亲事儿自然是不着急的,长安城的俊杰,安和郡主想怎么挑就怎么挑,挑花了眼都没人问。
可现在么,禹王府没了,还是因为造反没的,虽然事后今上刻意的打压掩盖,这件事儿没几个人敢提及了,可谁家又敢娶安和郡主这样的姑娘呢?她爹可是造反的逆贼啊!
一路上旁敲侧击从汪贞奉口中得来的消息和自己知道的相差无几,安和郡主在她母亲的授意下,有意的讨太上皇的欢心,为了将来能谋一门好一点的亲事儿,安和郡主可是挖空了心思讨太上皇的欢心的!
她的长相随了禹王妃魏氏,没有几分禹王的神采,这倒是给了她一个亲近太上皇的机会,要是和禹王长的像,太上皇一看到她就想起她那个举刀相向想谋朝篡位的爹,安和就是真的把脑子挖空了,也是没办法让太上皇另眼相看的。
如今的行宫里局面可是比皇宫里还复杂,据江秋意所知,禹王妃魏氏已经不和皇太妃母子一条心了,皇太妃肯定是贼心不死妄想着让禹王复辟的,因为禹王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而禹王妃呢,齐芳当年害死的那四个孩子里就有她的两个嫡子,嫡子死后,禹王妃就剩下安和这个唯一的亲闺女了,自然是事事替她打算了。女人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就是皇太妃,如果禹王真的是死了,想来她也就心灰意冷了,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蹦跶的这么欢了。
江秋意思绪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人已经跟着汪贞奉进了太和殿了,这是太平行宫的主殿,太上皇的日常起居便是在这儿。
“陛下,忠勇候府的侯夫人谢江氏来了,听说陛下龙体欠安,侯夫人特地献上健胃消食丸,请陛下服用。”
汪贞奉说罢,江秋意便很有眼力劲儿的弓着身子上前问安:“臣妇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福金安。”
手里头的托盘高高的举过头顶,江秋意觐见老皇帝一贯是低眉顺眼恭敬有加的,和寻常命妇并无甚区别。
而她手里头的东西被汪贞奉献上之后,自有垂手在侧的太医上前来检验,一番检查之后便对太上皇回禀:“陛下,此方可用,配以温水服下,三丸即可。”
那太医不是旁人,正是太医院首孟常德。如今他随侍行宫,宫中自有副院首坐镇,今上让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太上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了孟阀,以报章后之仇。孟常德又不是傻,自然是知道今上的用意的,是以侍奉太上皇是万分的上心,昼夜不离太和殿。
听了他的话,太上皇这才乖乖的吃了药,其实孟常德早就给开了最上等的消食汤,都熬煮好了,太上皇却说什么都不肯喝。
稀稀拉拉的一大碗,他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撑的难受了,再喝进去那么大一碗汤药,肯定会撑的肚皮炸开的!和撑死相比,太上皇宁愿就这么难受的死扛着。
而任何灵丹妙药都是需要一个发挥药效的过程的,未免太上皇觉得吃了她的药怎么还不见好,发起脾气来治她的罪,江秋意乖觉的上前去妙语连珠的问了病情。
“陛下晚上都用了些什么?”
被这一问,太上皇老脸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无他,江秋意给他的养生要诀里就提到过,晚膳切忌大荤过饱,不然于身体无益。
而今天晚上,他是两条戒律都破了。这会子可算是悔的肠子都清了!谢江氏可是说过了,吃太多肥腻的东西对心脏不好,心脏不好人很容易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一阵阵的后怕啊,太上皇心情不好,非常不好,脸都黑了,可还是赶紧的想找补回来:“朕今夜吃多了些肉,谢夫人可有什么法子给朕清清肠胃么?”
江秋意闻言抬头稍稍瞄了瞄不远处铺陈的晚膳,我滴个乖乖!吃多了些肉?那桌子上有一道素的么?红烧蹄髈,梅菜扣肉,脆皮烧肉,秘制五花肉,酱爆牛肉丝,凉拌牛肉片儿,葱爆羊肉,烤羊腿儿,烧鸡,卤野兔……
眼花缭乱,全是硬菜,这玩意拿到羽林军的军营给那些个当兵的吃还差不多!太上皇嗳!那么金贵的胃怎么吃得来这么油腻的菜!
江秋意总算是摸出来安和郡主的厨艺能讨太上皇欢心的门路了,按道理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厨艺再怎么高超也比不得御膳房的厨子啊!何以能盖过他们得了太上皇的另眼相看?
却原来她给太上皇做的,全是御膳房平时不会做的家常菜,而她挑的菜式又多是盐大酱多口味重的,这可比一贯以清淡为主的御膳房做出来的好吃多了,自然就抓住了太上皇的胃了。
第521章禹王之女
御膳房有一套以养生为主的菜谱,从食材到烹饪手法,全都是以滋养身体为主,口感为辅,尤其是太上皇上了年纪了,消化系统和身体素质自然不能跟年轻人比。
为免他老人家消化不良引起一些一系列不适,给他做的御膳,多是以好消化养生为主,味道嘛,自然是偏寡淡的,更何况江秋意还叮嘱过他要忌讳大油大荤的东西。是以,太上皇的嘴巴可寡淡了有些时日了。
今天安和郡主在她的小厨房里做了这些菜孝敬上来,太上皇一个没忍住,便多吃了几口,嗯,多吃了好几口,于是华丽丽的积食了。
江秋意想了一下,给了一道清汤通便的温和偏方,孟常德提笔记下,太上皇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孟常德负责调养太上皇的身体,可没少在他身边提醒他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是以越发的惹人嫌了。
孟常德退下后,安和郡主这才泪眼波娑的出来请罪,她穿了一身素白的绫罗,朴素无华却衬托的她娇弱可怜,安和郡主的声音娇滴滴的:“皇爷爷,都是安和的错,害了皇爷爷糟了这么大的罪,安和罪该万死啊!”
匍匐在地,却在磕头请罪的时候特意的将手背上的烫伤露了出来,太上皇瞧见了,浑浊的眼睛里有难得的慈祥。
行宫岁月犹如停滞了一般,手头上再也没有处理不完的政事了,也不用日夜忧心老氏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势力对皇权的牵制,还不用在睡梦中被魏人染满鲜血的弯刀惊醒,太上皇倒是一下子空虚了。
这时候安和郡主冒了出来,温柔孝敬,“皇爷爷”前“皇爷爷”后的侍奉着,太上皇倒是宽慰了不少。于是他的口气越发的慈祥了。
“起来起来,不怨你,是朕自己贪嘴没有按照咱原先说好的,每道菜只吃一口,这才积食了,不怪你,倒是难为你了,堂堂一个千金郡主亲自下厨给朕做了那么多道菜,手都烫伤了吧?可还疼吗?”
“不疼,安和愚钝,什么也不会,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厨艺了,只要皇爷爷吃的高兴,安和做什么都愿意的,只是安和还是愧疚的紧,害皇爷爷受苦了!”
一边说就一边哭着跪爬到太上皇跟前,伸出去自己被烫的通红的小手,柔柔的给太上皇揉着肚子,哭的比自己受罪还难受:“安和这样揉揉,皇爷爷可有好些吗?”
一看那一双含着泪的小眼睛,端的是恭谦孝敬,太上皇立时无比受用:“好多了好多,安和这么一揉啊,皇爷爷什么病都好了!”
日!是健胃消食丸儿的药效起了好不好!安和郡主,可真是有乃父之风啊!
江秋意垂眸,低眉顺眼完全看不出一丝不满。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其乐融融的爷孙俩想起她来。
太上皇虽不知外头发生了些什么,可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自问看人看事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位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侯夫人,那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尤其是对待他这样一位大权旁落的太上皇,没事能来行宫巴巴的给他献什么健胃消食丸儿么?自然,是有事求来了。
太上皇不语,甚至故意无视江秋意的存再,他就是要看看她怎么好张嘴。
而安和郡主到底年轻,还是沉不住气,故作单纯的惊讶了句:“侯夫人怎么还跪着?您可是大功臣啊!旁人都说忠勇候府的谢夫人无所不能,此话诚然不假,您不止能当和谈使还连消食都会治,可真是了不起啊!”
然后又转向太上皇,抱着他的胳膊摇晃撒娇:“皇爷爷怎好让大功臣一直跪着?安和可是听说了,这侯夫人觐见陛下都是行寻常家礼而已,陛下最是爱才,侯夫人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若是知道咱老秦国的大功臣在冰凉的地上一直跪着,只怕是要心疼的!
哟哟哟,不得了嘞,禹王的闺女这么厉害啊!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想捧杀她了!江秋意嘴角升起一抹冰凉的笑意,只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常,低眉顺眼,恭敬无比。
太上皇禅让帝位并非自愿,那是被逼到根底下了。不只是梁王和禹王的谋反,还有安王的势大。安王,竟能在无声无息间控制整座皇城,不止是皇城,是整个长安,乃在整个大秦的国政全都已经在他的手里牢牢的掌控着了。
禅让帝位,是不得已的选择,并不是由衷之选。这便是今上和太上皇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隔阂了。太上皇只怕没少在这太平行宫里数落今上的不孝吧!
而安和郡主仗着自己一脸的天真无邪,话里话外可全是在挑拨离间啊!抬了今上来膈应太上皇,是想让她当炮灰么?
江秋意只是笑笑,毕恭毕敬的说道:“郡主说笑了,臣妇是来自乡间短识,今上是心胸开阔不与臣妇一般计较罢了,可到了太上皇这儿,龙威震震,臣妇就是再不通礼数,在陛下的威仪之下,也能无师自通的。”
绕清楚了事关今上的第一点,江秋意便不紧不慢的开始为自己辩解:“至于治疗消食儿的偏方,这得多亏了民妇家中的几个顽童,陛下也知道,小孩子是最容易贪嘴多吃的,时常不知道饱,要吃多了才知道难受。”
“但是吃药确实不好喂,臣妇这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制成了这一味健胃消食丸,郡主还小不懂,不知道这女子本是水,可为母则刚,当母亲的为了自家的孩子,确实是无所不能的。”
最后一句,江秋意微微抬眸,笑意连连的看着安和郡主。
而她的注视下,安和郡主猛然惊醒,自己的母妃缠绵病榻,念念不忘的是她的亲事,一再叮嘱的也是让她一心一意的讨好皇爷爷为自己谋一门好亲事,切不可与风头正劲的忠勇候府有任何瓜葛!
母妃说父王想东山再起是痴人说梦,母妃说,安和啊,咱不掺和你父王的那些个事儿,你赶紧嫁出去吧!
最好能嫁出长安去,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母妃只盼着你一生平安长乐,千万不要再像你那两个弟弟似的,被人害了性命去!
安和郡主是禹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出,所以即使不是男儿身,却也很受禹王的疼爱,即使后来禹王府的子嗣昌隆,禹王停留在安和身上的眼光越来越少了,可她也是被娇养过的孩子。
而禹王妃心心念念的想让她安分守己的谋一份好亲事嫁出长安去,却不知道,她的闺女也流着司徒家的血脉,天生就带着争权夺势的野心!
对上了江秋意看似温柔的眉眼,安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刻骨的恨折磨的她快发疯了!无奈,只得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翻云弄雨,若不是她,也许她两个的弟弟就不会死,母妃也不会伤心欲绝生无可恋,齐芳那个小贱人不就是她的闺中好友么!指不定就是她指使齐芳毒杀禹王府的皇子的!
还有父王的事败,要不是她,说不定父王就不会失败,那今天她就该住在皇城里最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取代朝歌姑姑,成为大秦最美丽的公主了!
而不是顶着反王之女的身份,为了谋求一份好亲事,谨小慎微的去做那低贱婢子才做的庖厨之事了!
安和恨不能扒了江秋意的皮,拆了她的骨头,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一切,都是这个下贱坯子的错,她有什么资格坐拥一品武侯府当诰命夫人?
第522章陈年旧事
而安和身上骤然升起的杀气自然是没有办法逃过太上皇的法眼的,他身居高位数十载,若是察觉不出来身边人的异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看一眼安和,再看一眼江秋意,太上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他淡淡的开了口:“安和,你先退下吧!正巧谢夫人来了,朕和她再讨教讨教养生要术,今天这顿晚膳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安和闻言吃了一惊,前几日有朝中老臣跑来与皇爷爷抱怨今上在政策上的冒进改革,皇爷爷也没有让她退下而是留了她在一旁旁听伺候啊!怎么今天跟谢江氏讨论个养生之术就要她退避了?
再者往常她做了膳食之后都会领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赏赐,今天这赏赐也没有还故意支开她?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还是说皇爷爷真的为积食的事儿在心里怪罪她了?那能怪她吗?还不是他自己管不住嘴!
心里头终是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不忿,安和郡主退下时还是谦卑的,谦卑到江秋意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这个女孩不得了!终使有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可她还是很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这样年轻就能有这的心性,长安豪门出来的女子,果然是不同的。
而安和郡主退下后,江秋意也不废话,立马表明来意:“陛下,巡防营左步营统领张重度在外求见,臣妇今夜是为他前来,为陛下献药此乃巧合,万望陛下不要见怪!”
“你倒是诚实。”太上皇站了起来走动了两步,那健胃消食丸看样子是起了作用了,他这肚子里也不那么涨了,起来轻轻的走动一下,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而江秋意从来不会做无益之功,她叩首回禀:“陛下明鉴,这等小事儿自然是瞒不过陛下的法眼的,臣妇怎敢在陛下面前说谎,张重度前来,是为了陛下身边的从龙卫首领。”
“数日前,朱雀大街的惊天命案想必陛下也听说了,张重度在死者的悬厘穴发现牛毫针入体,按照大内密案的记载,普天之下只有陛下的从龙卫代号鹰眼的从龙卫教头会这一门绝学,并且至今尚无传人。”
“是以张重度想求陛下批准,逮捕鹰眼协助刑部调查命案,却被行宫的侍卫拦下了。他的大伯母张崔氏求到臣妇府上,小张氏唯恐张重度无状惊了圣驾,这才来求臣妇出面搭救。”
这话说完,太上皇倒是十分感兴趣了,甚少有人将话说的这么直白的,毫不掩饰,于是太上皇便问了:“那你准备怎么搭救啊?”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可不轻松,猛虎虽老余威尤存,当过皇帝的人身上自有股迫人的威仪。
而江秋意却跪着了身子,看着太上皇的眼睛回禀道:“臣妇准备求太上皇恩准,着领鹰眼虽张重度回刑部协助调查!”
“呵呵呵……那你倒是说说朕为什么要帮你啊?就因为你给朕敬献了几颗健胃消食丸?朕就得听你的?还是你又准备拿什么长生不老药来当筹码跟朕谈条件?”
“陛下错了。”
“大胆!你居然敢说朕错了?谢江氏!朕可是天子!朕,朕是天子的老子!”
高位者震怒,轻则遍地哀嚎,重则伏尸千里。
这个道理江秋意不是不懂,可她却毫无惧色的直面震怒的太上皇,一字一句,条理清晰。
“陛下确实错了,您不是在帮臣妇,您是在帮自己。如今这情形,陷入困境的是陛下,而不是臣妇,也不是今上。”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盛怒的太上皇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的熄灭下去。汪贞奉在旁边吓的汗如雨下。
“有人在故意制造太上皇和今上之间的矛盾,用只有您身边的从龙卫才会的独门绝技杀死今上爱将的家仆,刻字直指臣妇牝鸡司晨,今上任用女子为和谈使扰乱法纪纲常,这幕后黑手最终想陷害的,不是今上也不是臣妇区区一介小妇人,而是太上皇啊!”
江秋意意在祸水东引,便又接着道:“牛毫针杀人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世人不明真相,便会觉得太上皇当初并不是真心禅让帝位,如今更是为了权利不惜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翻脸。”
“皇室手足相残的风波刚过,若是再传出太上皇与今上父子不和,那么大秦仁孝立国的根基将悉数毁去,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严也将荡然无存,世人会怀疑,这样的皇室是否还值得效忠。”
“民心所向大秦才能无敌于天下,若是失了民心,国家将岌岌可危啊陛下!”
“哼!岌岌可危?谢江氏,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南燕已降,北魏自家后院的火还没扑灭又哪里有功夫来危害我大秦?即使你前头说的都没错,可这岌岌可危一说,朕却是绝对不会被你蒙骗的。”
面对反驳,江秋意也不着急。
“南燕降是降了,和这两国缔结的盟约却一直没有签署,自古以来签署了和平条约而后翻脸不认账的还少吗?更何况正还没签署的合约,不过是空谈罢了。和谈拖了一年,这一年南燕可是难得的风调雨顺啊!若是想反悔,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北魏,后院的火一个月前就被新上任的魏主给扑灭了,新任魏主斩萧太后于寝殿中,而萧太后手中的傀儡小皇帝则在出逃落于马下,被踏成肉泥。这一任的魏主,是当年死在萧太后手中的北魏前太子的遗腹子斛律胜刀。”
“其人手段狠辣,颇有乃父之风,陛下想必对当年的北魏太子印象深刻,毕竟您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年的大将军王,惊才艳艳的七皇子便是被这位北魏的太子俘虏,挑断了手脚筋骨,终身残废,最后纵火自焚的。”
陈年旧事,今时新势,由江秋意清冷的声音娓娓道来,却叫年迈的太上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栽了个大跟头。
北魏前太子,大将军王七皇子。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提起过这两个人了……
第523章父,父
即使当年之事如何隐晦,江秋意也明白,曾经的那位大将军王便是这位老皇帝的逆鳞,轻易触碰不得的。可此时此刻,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太上皇或许早就后悔禅让帝位了,曾经万人之上的人即使再年迈再有心无力,也是不甘心居于人下的。只有让他觉得,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并不好坐,或许这太平行宫才能真正的太平一些。
江秋意搜集到的这些情报,绝大多数是来自于今上送进忠勇候府的密报。今上关注的是天下局势,而她的眼线却大多数遍布在长安各处,在长安,她和六郎的敌人太多了,多到她恨不得生出十双眼睛来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才好。
太上皇听完江秋意的话,由汪贞奉掺扶着坐回软塌上,他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即使精心调养着,却还是禁不起折腾。
叹了一口气,太上皇不禁感慨自己当真是老了,如今一介小小命妇都比他耳聪目明,外头的事儿,他知道的总是比别人晚一步,不用想,这肯定又是他那几个好儿子搞的鬼!
沉吟了一会,太上皇终是开口了:“朕可以特许鹰眼随张重度回去协助刑部调查,但是你必须帮朕办一件事儿。”
老狐狸,本来就骑虎难下,今上可不是那等优柔寡断的人,张重度若是在太平行宫吃闭门羹吃狠了,一咬牙跑到今上那儿去求一道明旨过来捉拿鹰眼,以今上的贤明,必定是不会包庇太上皇身边的人的。
这旨意一出,饶是太上皇尊贵无比,也不能当众抗旨,毕竟,皇上,才是真正的当家作主的人,太上皇,不过是个有名无权的尊称罢了。
而不到万不得已,张重度是不会走这一步的,那相当于是逼迫今上和太上皇父子反目了,明旨一出,世人皆知皇室父子不睦,这其中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所以张重度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死撑着在行宫前非抓鹰眼不可,却没有进宫去求旨,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心机和头脑的。
形势本就是他不得不为了,可这位老皇帝却是个自己个摔跤了还要从地上抓一把沙子扬别人一脸才甘心的性子,江秋意心知肚明,忙匍匐拜首:“太上皇请吩咐,只要臣妇力之所及,定当竭尽全力为太上皇效忠!”
“嗯,跟朕过来。”
汪贞奉掺扶着太上皇,江秋意便躬身紧随其后,就在太和殿后边的寝宫里,江秋意被引领着见到了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秦梁王——司徒律叡。
“叡儿……”
太上皇身形不稳的止步于三丈之外没有再靠近,江秋意却上前一步,寝殿里只放了一颗猫眼般大小的夜明珠,没有任何火烛的照亮,根本不足以看清楚里面人的情况,可她却从那粗重的呼吸声听出了异样。
“陛下,这,这,这是怎么了?”
年迈的太上皇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可他一贯高傲惯了,自然不会轻易的落泪,叹息了几声,终还是将这一桩隐晦的宫廷秘闻娓娓道来。
“叡儿八个月前发病,周身长满白毛,如同山里成了精的猴子一般,双目通红失去理智,不能见光也不能见风,若是不锁上手脚,一见强光便会发狂,发狂起来力大无穷,嗜血暴戾,还,还生食人肉音饮人血!完全没有人性,犹如,犹如牲畜一般言行无状……”
江秋意听完整个人都镇住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便是她曾经有过十几年从医的经历也没听说过啊!
“那,那孟太医怎么说?是中毒还是中蛊了?”
“都不是,孟常德说叡儿的身子是正常的,就是脑子不清醒了。正常的?你听听这个庸医下的什么诊断?正常人会浑身长满白毛双目通红吗?正常人会看到一点点亮光就发疯发狂非得生吃人肉饮人血才能镇定下来吗?”
太上皇情绪激动的恨不得掐死孟常德,这倒是让江秋意有些意外。许是那一刻她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意外,那样真实的情绪便毫无意外的落进了太上皇的眼睛里,让他有片刻的苦笑。
“哼!你或许觉得朕一贯是不看重叡儿的,从前他还是梁王的时候朕就不见得多喜欢他,在天下人的眼睛里,朕就是个心眼偏到后背上去的糊涂皇帝,只喜欢会讨朕欢心的禹王,对梁王和安王,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
“臣妇不敢。”
“呵呵……有何不敢?回忆往昔,朕自己也这么觉得,衍儿从小就伶俐,又有个很讨朕欢心的母亲,连带着他小小年纪便也比锦儿和叡儿更加懂得如何讨朕的欢心,朕确实,一直以来只对锦儿比较上心。”
深宫之中,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之事比比皆是。遥想当年皇太妃艳冠六宫,又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性子,自然是圣宠不断,她的孩子,可不就比产后发福身材走样还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章后生的孩子更加受皇帝重视么!
至于梁王之母孟妃,她自以为除去了章后自己便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却成了她人的垫脚石,白白的害死了章后这个真心提携她的贵人,自己也不得善终。
在太上皇那一朝,后宫里最厉害的女人,莫过于魏皇贵妃了,荣宠不衰,代掌凤印,有子傍身。若是没有最后的意外,她的尊荣还将继续延续下去。
老皇帝还在说,他摆了摆手示意汪贞奉退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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