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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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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意看了一眼营帐的里的十几个人,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去。完全不管她走后营帐里如何炸开了锅。
她带来了四十万两白银,其中有殷贵嫔抛砖引玉的二十万两,还有她无罪释放后最先察觉先机的小张氏送过来的十万两,另外十万两,是她自掏腰包先垫上的。
半年的军饷,首批发下来只能按人头每人先发五十两银子,剩下的等着第二批银子到位,再按品阶发放。羽林军还算心齐,都是一起在邺城出生入死过的,没什么计较的,对江秋意这发放的方式,也能勉强接受。
只是大半年了,他们第一次拿到军饷,还只有区区五十两银子,长安物价贵,羽林郎大多数都是从长安附近人家出来的,五十两银子在长安城,还真不算什么。是以他们对江秋意口中的第二批发放的军饷,充满了怀疑。
可好歹朝廷发了他们一半的军饷了,这日子多少还是有些盼头的。
偏偏江秋意一句大实话就打破了他们仅有的盼头:“我必须和你们实话实说,今天拿出来充当军饷的四十万两白银,有二十万两是关雎宫里的殷贵嫔拿的,十万两是我筹措的,十万两是侯府自掏腰包垫的。”
“羽林军的番号已经被撤销,不在兵部的编制之内,朝廷是不会给拿出银子你们发军饷的。”
此话一出,八千羽林郎哗然。这不是自乱军心么?不同于忠心耿耿的秦汉急的抓耳挠腮,精明狡猾的陆易鸣倒是要看看这位不走寻常路的侯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很失望很愤怒是不是?但是,我江秋意在此跟各位保证,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我还是羽林军的统领一天,拖欠军饷的事情,便不会再发生,而拖欠大伙的其余军饷,三日之后,定会如数发放!”
江秋意站了在了校场的点将台上,六郎曾经和他说,领军最重要的是军心,只要兄弟们心齐了,劲儿往一处使,便能所向披靡。听着是句很空泛的大话,可落到实处了却又确实是这样的。
众人一心,便得把他们全都培养成自家人,而自家人,就当据实相告,是不该有所隐瞒的。
他们当时远在邺城制造混乱营救禁卫军,或许不曾亲眼见证她在城头兵法奇诡的痛击燕军,可他们全都是听过那首唱响在整个南境的童谣的。即使后来不知为何那首童谣并没有在长安传开,可他们也是铭记于心的。
谢门有妇,慧绝天下,神鬼莫测。
平遥城外,引惶惶天雷而击之,焦尸万里,燕之十户无男丁。
十户九空,便是如今大燕的境况,而这一切,全都拜眼前的小女子所赐!
是以,当他们听见宫中大监宣读圣旨,让她以一介妇人之身统领八千羽林郎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抗拒。只是对秦汉这位饱受众人拥戴的统领被降职为副统领有所不满。
当看见她有话要说,躁动的羽林郎忽然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堵着一口气,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能巧舌如簧的说出朵花儿来!
第516章赌钱误事啊
但是江秋意并没有打算用三寸不烂之舌迷惑众人,她口才是不错,但是要画饼充饥蒙骗八千人,自问还是做不到的。于是她据实相告。
“陛下知道他愧对每一位羽林郎,你们曾为大秦立下的汗马功劳不在谢六郎之下,何以他人封候拜将时你们却连番号都被撤销了,还半年拿不到粮饷。每每念及此事,今上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自觉愧对诸位,江秋意代陛下给羽林郎赔不是了,各位,是陛下亏欠了你们,是大秦亏待了你们!”
深深的给羽林军鞠上一躬,江秋意是真心实意的替羽林军打抱不平的,也真心实意的想替今上表达歉意。
羽林军是今上潜龙时亲手招募编制的,即使后来今上失去了统辖权,他们被拆编入禁卫军,可这些人,曾在最优秀的领袖手底下瞻仰过他的风采,自然是对他心悦诚服忠心耿耿的。
没有粮饷的这大半年,羽林郎是靠着信仰和对今上的忠诚撑过来的。江秋意对此满心佩服。因此,她带着敬佩的歉意清晰的传达到每一个人耳朵里,让人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江统领客气了!今上是千古明君,末将等有幸为今上效犬马之劳,是末将等一生的荣耀,不敢言苦,羽林郎永远是今上的羽林郎,誓死报效陛下,终身不懈!”
秦汉带头单膝跪下,遥望长安,给今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当兵的全是热血男儿,见此状,八千羽林军亦都跪下,遥遥叩首。
“诸位请起……”扶起了秦汉,江秋意面对校场上的羽林军,叹息一声。
“今上令我掌管羽林军以来,我战战兢兢,唯恐无德无才不足以驾驭八千羽林郎,前日谢将军前往军营,他与我说,军营里没有需要被驾驭的士兵,是有不分彼此的自家兄弟,我想了一夜,终于明白谢六郎如何领军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他把他的士兵当成了兄弟,有肉一起吃有战一起打,我是女人,虽不能和你们有战一起打,在战场上拼杀出生死交情,可是,有肉一起吃,我江秋意自问还是能做到的!”
挥了挥手,便有鱼贯而入的侯府亲兵抬上来一口口大铁锅,隔着老远,冒着热气飘着香味。
“羽林军很久没吃肉了吧?往后咱相处的日子还长着,江秋意到底配不配当你们羽林郎的统领,咱们且行且看!”
“今日,我来是给你们发银子送酒送肉的,大伙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吃饱喝足了便是给我这个新上任的女统领面子了,不至于让我下不来台灰溜溜的回去哭鼻子,小女子这厢先谢过了!”
女人,就该发挥女人的优势。谁说女子领军非得把自己整的跟大老爷们似的或者比普通大老爷们更加变态的强悍的?她偏偏不,就是要以小女子的姿态让这帮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欺负她!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不假,可新官上任被整三整的还少吗?羽林军卧虎藏龙,武的不讲了,就是来文的,有陆易鸣在,江秋意也自问是要很头疼的。
所以,她故意模糊重点,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从排斥她这个女统领上转换到对今上的感激上,再来就是拿钱拿肉拿酒迷糊他们的视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羽林郎吃她的喝她的拿她的,还得指着她拿到剩下的一半粮饷,好意思为难她吗?
锅盖揭开,酒肉吃起来,死气沉沉了许久的羽林军今日又重新充满了活力,军营里欢声笑语不断,吃到了一半,更是在江秋意的示意下上演了助兴节目。
却原来啊,她安排李东去附近的城镇找来了几十个三等花姐儿,全都是皮糙肉厚十个铜板睡一晚上的末等妓女,倒不是来给众兄弟开荤的,而是来围观蒋家三兄弟裸奔的。
她可没有忘记那愿赌服输的三兄弟,看着是滑稽的嬉闹,实则是在变着法儿的惩治公然在军营里赌博的人。
因为不止蒋家三兄弟,当时营帐里的十几个人全都被新上任的统领下令绕着操场跑三圈,而且是当时在营帐里什么样,绕场跑就得什么样!多穿一只袜子都不行!
众人叫苦连天,可求饶的话儿还到不了新统领耳边,就被其他兄弟推搡着哄笑着扒光了衣服丢到操场上去了!
还被脱的比赌钱的时候只少不多!一个个囧的死命捂住重要部位,逼着眼睛撒开腿的跑,只求赶紧把这丢人现眼的事儿结束掉!
那些平日里什么三教九流都接触过的花姐儿则是负责来评头论足的,譬如谁谁谁的尺寸长,谁谁谁中看不中用,谁谁谁不中看也不中用……
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传入众人耳朵里,哄笑声便越发响亮了,而那些裸奔的人便越发的无地自容了。
尤其是蒋家老大和老二,那简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他们兄弟年长已经娶妻,今天这丢人现眼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放假回家自家婆娘还不得和他闹翻了天呀!回头抱了孩子回娘家又得吃上丈母娘好一顿白眼才能把老婆孩子领回来!
果然,是绝对不能再赌钱了!赌钱误事啊!
没娶妻的蒋家老三呢,他已经疯了!一个还没开荤的毛头小子,被一圈浪出了花儿的老娘们指指点点,求内心阴影面积。
果然是不能再让哥哥赌钱的!哥哥赌钱误事啊!
而陆易鸣呢,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下套的感觉,幸好他眼疾手快撸了隔壁三毛子的裤子穿上,算是跑圈的人里面最体面的了,只是那些老花姐儿一个个指着他干瘦的身子笑什么弱鸡?弱你娘!人家是吃脑子的好不好!
三圈跑完,身心皆是受到重创的弱鸡,哦不,吃脑子的人!他去找算计他的人了,只是左三圈右三圈的溜达了一番,差点没把军营掘地三尺了,却没见着人,最后还是秦汉告诉他,江统领已经走了?
陆易鸣怒了,啥意思?看不起他这个军中智囊是不是?方才都抽出时间和秦汉那莽夫单独详谈了一会,怎么不和他打声招呼就走了?陆易鸣有种吃瘪的感觉,一口气上不来。
第517章无奇不有
黄岐山和长安离着八十里路,全是畅通无阻的官道,今日江秋意是作男装打扮的,是以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了马。李东跟在她身后,一会儿打马上前,一会儿又停滞落后,欲言又止。
“有话就问!”
江秋意被他婆婆妈妈的样子弄的很不耐烦,李东什么都好,就是太细作了,不管是办事儿还是说话,都太细作了,一件事情琢磨了再琢磨,一句话斟酌了再斟酌,墨迹的要死!
“夫人,您为什么没有召见陆军师就走了?”
根据府里头收集到的情报,再结合皇帝陛下给的花名册上头羽林军每个人的生平,都不难看出羽林军这个名不见经状的监军兼军师,实际上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秦汉表面上看着是羽林军的统领,可实际上在发号施令的却是这个陆军师,而且他这个人斗鸡走狗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倒是比秦汉那个一腔正气的统领更加能和手底下的人打成一片。
今日这被降职的统领,要是换成了是陆易鸣,羽林郎只怕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是秦汉,他们才没有闹事儿。
无他,秦汉并不是苗正根红的羽林军统领,在他之前那位身受羽林郎爱戴的统领,在潜伏邺城时为了维护手底下的兄弟,被燕人杀害了。
秦汉是近一年才提拔上来的新统领,而他被提报上来之后羽林军又处于地位尴尬,形势一日不如一日的状态,还被拖欠了大半年的军饷,要不是看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铁血男儿,羽林郎只怕在就将他这个没用的统领给撕了!
所以,陆易鸣才是羽林军真正的领头羊。连秦汉平时都对他言听计从。
江秋意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陆易鸣领头不假,但他却不是羊,那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得慢慢算计着,才能把他发展成自家狐狸!
笑了笑,她和李东解释:“咱还欠着羽林郎四十八万两的军饷,再还清拖欠的军饷之前,说什么都是画饼充饥,尤其是对陆易鸣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再多的手段都是没用的,老老实实用行动说话吧!”
李东想了想,接着又追问:“那夫人为什么单独见了秦副统领?”
“……”我会告诉你那是因为秦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比较好哄吗?你家夫人这么正经的人!自然不会告诉你的!
好容易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长安,来回一百六十里路,江秋意骑马骑的大腿根儿啊屁股啊都是疼的!忽然想起六郎要是想回家来看她,那可是要骑马跑足足五百里路的呀!那个心疼啊!心疼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可就在她出城替皇帝陛下安抚羽林军的时候,张叔泉的妻子张崔氏找上门了,得知她不在府里,还巴巴的在花厅里等了一整天。江秋意回府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她。
“侯夫人救命啊!”
一只脚刚刚迈入花厅,便被失态的张崔氏抱住了,江秋意一愣,想把她扶起来,她却死活不肯,看样子真的是有天大的难处求到她跟底下了。
“夫人,你先起来,咱慢慢说,先别哭,不着急。”
她不怎么喜欢张叔泉,可总觉得小张氏不会害她和六郎,尤其是那次在她和六郎为齐越翻案而被押回长安受审时,在大殿上她虽然一直诚惶诚恐的跪着,却一直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六郎身上。
后来在大殿外六郎被百官团团围住阿谀奉承的时候,江秋意瞧见了角落里的张叔泉老泪纵横,他看六郎的眼神!即使只是一闪而过,江秋意仍是瞧见了那眼底的惊艳,骄傲和欣慰!
惊艳不难理解,可素不相识的人却露出那么深的欣慰和骄傲之情,这就令人费解了。这件事儿,便一直藏在江秋意心里。
而张崔氏呢,江秋意很相信第一眼的眼缘,她和殷明珠便是,而这个张崔氏也是。第一眼,你或许觉得她在诸多命妇里毫不起眼,可难得的是张崔氏给她一种真正的亲切平和的感觉。
此时此刻看她哭的这么惊恐,江秋意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张夫人你好好说,这一味的哭,我想帮也帮不上你啊!”
张崔氏听了这话这才停住哭泣,忙道:“重度那孩子找出犯下命案的凶手了,可那个人,那个人我们动不得啊!这孩子不听劝,已经带了人马去围住行宫了,谢夫人救命啊!重度是小张氏最有出息的孩子了,我们,我们不能失去他啊!”
扶着张崔氏坐好,江秋意这才说:“是太上皇?”
张崔氏虽是被江秋意的一语中的惊的瞪大了眼,却还是白着脸点点头,哭的越发不能自己:“是太上皇的从龙卫。”
“证据呢?”
“重度在三具尸体的悬厘穴发现了牛毫针的痕迹,那种细如发丝的暗器,直入悬厘穴能控制人的神智,这个穴位被封住,一个人就犹如行尸走肉般失去五感失去知觉,别说脸面上被刺字了,就是心脏被挖出来都不会有感觉的!”
江秋意听完总算是一脸了然,应该是麻痹了中枢神经了,这才致使人失去无知无感,犹如木头人一般不会有任何感受。
张崔氏还在继续说:“牛毫针入体即化,只会留下微不可见的小红点,还得在五日以后尸体逐渐发臭才会显现出来,寻常人是留意不到的,不过我家重度自幼痴迷武器,对各种兵器造成的伤痕了如指掌。”
“他一直对那三个人受刺面酷刑时不曾发出一声叫喊心怀疑虑,便多了个心眼,在仵作验尸之后将尸体存放在冰窖里,五日之后,牛毫针的痕迹果然显形出来了!”
“可棘手就棘手在,那小红点不到三刻钟就自动消弭于无形了,只有重度自己一个人看见啊!这不相当于还是没有证据吗?这孩子一根筋,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太上皇身边的从龙卫首领才会这门牛毫针的绝技,除他之外再无旁人,是以非要去捉拿真凶不可!老爷不在府里头,我,我拦不住啊!”
事情的经过被张崔氏娓娓道来,江秋意听完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第518章并不太平
牛毫针,这是江秋意第一次听说这种独门暗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居然能没入人体而不见痕迹,三天之后显现出来的痕迹还能片刻消失,这也真是太奇怪了!可好奇归好奇,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去探寻这种独门暗器的其特性能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张重度。
江秋意还真是没有想到张重度能有这份胆量去围太上皇的行宫,难得的是巡防营那帮绣花枕头也还真的有不怕死的敢跟他一块去的!看来,大秦的世家子弟也不全是无可救药的废柴嘛!
带着一丝敬佩,江秋意二话不说的上了小张氏的马车,随她一同前往太和行宫。
太平行宫,位于太和山下,太和山的玉峰顶修建着整个老秦国规模最宏伟的玉和天坛,是皇族祭天祈福的地方。而太平行宫原本的作用也只是祭天时给皇帝和后宫贵人,文武百官等人提供休憩的场所,并不是用来安置尊贵无比的太上皇的。
毕竟,司徒皇室历朝历代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都是踩着同宗同族血脉亲人的头颅坐上去的,弑君弑父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哪里有过什么太上皇?在今上之前,哪一个登上皇位的不是把亲爹气死了或者弄死了自己才上位的?
立国数百年,传承几十代,总算是出了个仁人贤君,不止没有坑爹,连一直坑他的兄弟手足都没有相残,只可惜,今上的仁慈没有换回来相对应的回报。
太平行宫里并不太平。
江秋意和张崔氏到的时候,张重度和他的数十名巡防营的兄弟,已经被太平行宫的侍卫拿下,刀斧加身,张重度依然挺直了腰板,跪在那儿一个个的朝着行宫里太和殿的方向磕头。
“巡防营左步营统领张重度求见太上皇,太上皇开恩,臣有要事急需觐见!”
围住巡防营众人的侍卫首领面无表情没有言语,倒是站在他身边的內侍监正在发号施令:“张重度,你别不识好歹,咱家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太上皇正在用晚膳,岂是你能惊扰的?”
那白面太监尖嘴猴腮,不是一直在太上皇身边伺候的大监,从前的大监是太上皇培养的心腹,君臣几十载,最后在双王叛乱时,替太上皇挡了梁王的那一刀,也算是尽了当奴才的本分了。
太上皇感念大监的忠诚,可人死不能复生,除了风光大葬赏他死后尊荣,对于一个无儿无女的太监,还能怎么表达自己满腔的感激之情呢?便也只有提拔重用他生前看重的人了。
眼前这阴阳怪气的汪贞奉便是那大监的干儿子,太上皇将他提拔到了从前他干爹的位置,只是太上皇如今已不是老秦国的正主儿了,他便也只能随侍行宫,大监是大监,可到底不如皇宫里的正经大监王振来的风光。
今夜难得有机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回,怎么能不好好抖抖威风呢?这个张重度,也是个死心眼的,来了就往里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不知道如今觐见太上皇是要孝敬的么!死心眼!没眼力劲儿!活该看一辈子大街!
汪贞奉其人,江秋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毕竟太平行宫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她和六郎的心腹之患,她当然要对这里了解的越详细越好!
是以,她下了马车,自己扯了扯脸皮,堆起一脸的笑就上前去和汪贞奉打招呼:“汪大监好,这是怎么了?可是张家兄弟不懂事儿招惹您生气了?那您可别见怪,张家兄弟可我家六郎一样,都是不懂礼数的莽夫,只会挥拳头,可是吓着您了?”
以她一品武侯夫人的身份,压根就用不着自降身份和汪贞奉一个大太监这么说话,旁人会说,太监再了不起,不也就是个奴才么!大秦的等级制度根深蒂固,奴才,是最不起眼的弱势群体,在权贵眼里,犹如蝼蚁一般的存再。
只有江秋意知道,太监,才是真的不好轻易得罪的,后天导致的残疾会使这些人的心灵受到一定的伤害,扭曲最后变成什么样都是说不好的,这帮人那才是真正的阴险小人,历史上祸国殃民的大太监还少么?
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而江秋意的态度无疑是让汪贞奉很受用的,即使他面上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实则心里头是乐开了花的,生平两大爱好,一个是钱,一个是权。但凡有人能在这两方面满足他,那他可立马就想不起来自己效忠的主子是谁了!
汪贞奉点头哈腰的和江秋意见礼:“侯夫人折煞奴才了,这是怎么话说的?奴才哪里敢生气,漫说是被吓着了,就是被张统领一刀砍了,那也是奴才追随干爹替太上皇效忠了,是奴才的命,哪里有生气一说!”
趁着见礼的功夫,江秋意不着痕迹的朝汪贞奉的袖管里塞了几张银票,低声笑道:“张家兄弟给汪大监添乱了,小小心意,大监拿了去请兄弟们喝茶,兄弟们辛苦了。”
还是忠勇候府的人懂事儿!汪贞奉在心里暗道一声,方才余光瞥见那银票的面值,乖乖,这谢江氏就是有钱,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两!
汪贞奉从前一直被他干爹压榨着,哪怕底下的有人孝敬上来一星半点东西,也都是被那个臭不要脸的渣滓全都抢了去,那渣滓简直就不是人,连他的月俸银子都克扣!老不死的也不知道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去?
末了末了人都死绝了,汪贞奉把他干爹原来住的那屋掘地三尺,都没找着他这些年划拉的银子到底藏哪儿去了。
这桩事儿,一直都是汪贞奉的心病,当然,这心病的源头还是来自于他没有银子,他才不到四十,可不想就在这儿太平行宫里陪着垂垂老矣的太上皇荒废一生!既然已经做了太监,那就要做那风光无比的大太监!
而从行宫爬到皇宫,是需要银子打点的,江秋意的银票,正好解了汪贞奉的燃眉之急,他自然脸上笑开了一朵大大的菊花。
第519章债多不压身
得了好处的汪贞奉,一个眼色,压在张重度和巡防营众人肩头上的刀剑便全收了回去,连行宫的侍卫统领也退到了一边默不作声,江秋意见状暗暗记在心上,看来这汪贞奉在太平行宫很得人嘛,势力不小啊!
张崔氏是个懂事儿的,当下即刻上前与江秋意低语两句:“大恩不言谢,夫人的恩情小张氏记下了,容后再报!”
说罢,便要去拉自家侄儿张重度离开,可张重度是个死性子的,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伯娘,您过来做什么?孩儿这是公事!您不要插手!”
“重度,你别胡来,这可是太平行宫,快跟大伯娘回去,有什么事儿等你大伯父回来帮你!”
张崔氏半弯着腰低声规劝张重度,张重度却将梗脖子病进行到底:“不,大伯娘,这是公事,公事公办,侄儿不用任何人帮忙!那从龙卫首领是重要嫌疑人,张重度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张崔氏没有儿子,张叔泉和张叔文又没有分家,一直是住在一起的,张重度的嫡母在生下他之后便得了重病去世了,张崔氏一贯是将张重度当成自家儿子在教养的,要不也不会为了他,不顾张叔泉之前的叮嘱,求到忠勇候府去。
张叔泉有要事出了长安,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忠勇候府如今被太多双眼睛盯着,小张氏不宜过分接触,人前人后不能被人察觉他们攀附忠勇候府之心,更加不能被误认为小张氏已经投靠忠勇候府了。
这当中的分寸,若是没有今夜之事,张崔氏自问是能把握的很好的,早前她在一众命妇面前有意攀附侯夫人,可众人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自然知道单凭离园晚宴上那一点点的卖好,并不足以让小张氏真正搭上忠勇候府这条线。
而之后小张氏再无动作,其他人也就不会放在心上。小张氏一贯低调谨慎,最是不想引人注目。
可是今夜之事决计是瞒不住的,而她张崔氏能请得动谢江氏出面,两家之间的关系,从此以后便连在一起了,不管小张氏再如何想低调做人,都必须与忠勇候府荣辱与共了。
为什么呢?
因为刚刚侯夫人可是一口一个“张家兄弟”的称呼张重度的,言语之中还隐隐透露出谢侯爷和重度之间交情不浅,这就算是彻底的将小张氏绑在了忠勇候府这条船上了。
张崔氏如今算是有些明白老爷为什么临行前再三叮嘱她切不可擅作主张,过分与谢江氏接触了。
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再火烧眉毛的事儿到了她这儿都便得云淡风轻了,难得的是她还能在火烧起来的时候心思缜密的计算得失。
小张氏不想在明面上和忠勇候府穿同一条裤子,是给想明哲保身万一将来忠勇候府倒台,那么小张氏还能全身而退,今晚闹上这么一出,明日整个长安的权贵便都会知道小张氏已经和忠勇候府沆瀣一气了。
老爷回来,只怕免不了要责怪她了。张崔氏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了重度,她这当大伯娘的什么都愿意舍得。
只是这一根筋的孩子啊!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怎么能不了解呢?张崔氏定定的看了张重度一眼,这才回头朝江秋意福了福身子,哀求道:“谢夫人,您有法子让重度觐见太上皇不?”
欠一个人情是欠,欠两个也是欠!债多不压身嘛!这张崔氏和张叔泉两夫妻倒还真是一个窝里头的老狐狸,精着呢!
江秋意笑了笑,张崔氏觉得她算计了其实也没冤枉她。她确实是在算计,尤其是精准的搜集到小张氏的所有情报之后,她就一直在算计着怎么把小张氏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张叔泉做事滴水不漏,要不是不知道谁帮了她一个大忙,在张重度管辖的朱雀大街上弄死了忠勇候府的人,让她和小张氏之间有了牵扯,只怕她想收揽张叔泉这只老狐狸,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如今小张氏越是欠着她人情就越好,所以,面对张崔氏的请求,江秋意并不为难,只斟酌了一番,然后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夫人真的想好了,小张氏能承担此事的后果么?”
抓太上皇的从龙卫,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太上皇头上动土了!
张崔氏又回头看了一眼固执的跪在那儿挺直了腰杆的张重度,一咬牙,说了句让江秋意意想不到的话。
张崔氏说:“世家子弟,生来富贵异于常人,便该责任重于常人,职责所在,不敢规避。”
她忽然有些明白张重度在一众纨绔子弟里异常杰出的原因了。其实即使张重度不固执的求见太上皇,江秋意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这难得线索的。
死的是忠勇候府的人,从谢江府一路追随的三更就不说了,即使那两个别有异心的眼线,他们死于非命,江秋意也有义务替他们讨回公道。
颔首,她朝张崔氏微微笑了笑,这才转身继续和汪贞奉谈判,一开始并不顺利,但是汪贞奉其人,只要银子花到位了,你让他替你去把太上皇从被窝里挖出来他都有那个狗胆!别说只是在吃饭了。
半晌,汪贞奉终于是同意进去通报了,当然,为着事成之后另外的赏银,汪贞奉说什么也得挖空了心思让太上皇同意接见的,这一点江秋意并不担心。
半柱香时间,汪贞奉皱着眉头脚步匆匆的出来:“夫人,不是奴才不肯帮忙,实在是事有赶巧!”
“晚膳的时候安和郡主亲自下厨给太上皇做了几道菜,太上皇多吃了几口有些积食儿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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