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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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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她的尊荣还将继续延续下去。

    老皇帝还在说,他摆了摆手示意汪贞奉退下,像是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往寝殿内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可是再怎么不上心,他们也都是朕的孩子,是朕在这世上血脉的延续,是朕的儿子啊!”

    说着,他便走近了方才在他口中生吃人肉饮人血万分恐怖的梁王身边,伸手招呼了招呼,江秋意便看见一个白色的猿人,挥舞着带着镣铐的双手,冲太上皇咧着嘴笑的很欢喜。

    也许舌头已经退化,语言系统也紊乱了,可江秋意任是很清晰的听见了那猿人含糊不清的喊着:“父,父,父……”

    太上皇便笑了,眼泪终于滴落下来。

 第524章风梧

    在太上皇的安抚下,江秋意给那白猿做了详细的检查,诊断的结果却是和孟常德一样的。

    身体是正常的,脉搏的跳动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呼吸比常人粗重,其他的并无任何异样,如果忽略那一身跟白色金刚的长毛和不能见光的毛病的话。

    倒是智力,智力受到了严重的损害,退化至三岁幼儿般的程度,只对太上皇一人和善,若是没有太上皇的安抚,其他人一靠近,便会发疯发狂。可他脑颅上却没有任何伤痕,检查也检查不出是因何而致。

    从寝殿内出来,房门便被太上皇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方才到了最后,江秋意在屋内点燃了安息香,屋里头的人,已经睡着了。

    看得出来,应该是他如今旁人近不得身,生活起居便由太上皇亲自照料了,事无巨细,这倒是给这位当了几十年父亲却没有亲手照顾过任何一个孩子的老皇帝,平添了许多父子相处的时光。如果梁王不是如今这副情景,只怕这对父子,依旧是反目成仇的吧!

    江秋意知道,梁王一开始被软禁在行宫的时候一次次的试图逃走,还为此与太上皇多方争执,最严重的一次直接给太上皇气晕过去了,今上过来伺疾整整两个月才消停。

    脑海里有灵光闪过,也就是在那儿之后,她再也收不到行宫里任何关于梁王的真实消息,为什么这么说呢?梁王身上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她没有可能收不到半点风声的!可她确实是在太上皇领着她亲眼所见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儿!

    今上到行宫来伺疾,然后梁王就消停了,而不久之后,梁王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江秋意越想越心惊,惊的她寒冬腊月里出了一身的汗,里衣都是黏腻的。

    “谢夫人,叡儿的病,可有医治之法?”

    太上皇的话总算是让江秋意回过来神了:“此病太过诡异,请陛下恕臣妇孤陋寡闻了,因是不曾见识过,是以不敢轻下判断,臣妇想与熟知病情的孟太医详谈一番,或许会有些进展。”

    她不敢做任何判断,好端端的一个人退化成了人猿的模样,这便是放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都是匪夷所思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没有任何医学仪器可以辅助检查的落后古代。

    “去吧,朕已经不奢求叡儿可以恢复如常,只求他不要这般暗无天日的活着便好,如今朕尚且还能照顾他一段时间,谢夫人,希望在朕照顾不了他之前,你已经找到医治他的办法了……”

    最后几句话,这位一世尊贵的太上皇,已经带了祈求的语气。江秋意心神一凛,告退之后在内室的引领下,直奔孟常德所在的太医署,而太上皇也遵守承诺,张重度如愿以偿的带走了从龙卫里最顶尖的高手——鹰眼。

    鹰眼其人,在皇室密案里清楚明白的记载着他的生平,从龙卫对外或许神秘,他们是皇室的暗卫,历代坚守着皇族的最后一道屏障,紧要光头是可以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保卫主子的。

    可在皇室的密案里,这些人却又透明的连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吃了几口都被清楚明白的记录在案,就连应,他在江秋意身边保护时,也是需要向上级汇报自己每日的行踪的,要精准到每时每刻。

    而鹰眼,是从龙卫的总教头,应这一代的从龙卫,几乎都是从他手底下经历过十几年魔鬼训练才教导出来的。从龙卫不参与前朝政治,只负责保护皇室成员的人身安全,可江秋意不知道这位总教头被抓,会不会掀起什么风波。

    很快,她便跟随內侍来到了孟常得的药庐里,可见面之后江秋意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不是关于梁王病情的,却是今上的宫闱秘事。

    “今上到行宫伺疾之后,可带走什么人吗?”

    孟常德闻此言全身一震,而后恢复如常,语气淡淡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侯夫人,后宫里的事儿你应该去问知道的人,下官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事一概不知。”

    “不知?是不知还是不肯说?你不愿意说的事情,那就肯定关乎你们孟氏的切身利益,孟院首明哲保身,从来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屋上霜。可你应该知道,大厦倾覆,焉有完卵?”

    江秋意目光灼灼的盯着孟常德,她忽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从前只觉得只要安王登基了便是这老秦国的当家人了,那么他们也全都可以跟着松一口气了,可此时此刻,她的直觉告诉她,危险依然无处不在。

    孟常德手中捣药的药臼在他慌忙转身去看江秋意的时候,“砰”的一声摔掉在地上,而他手里还拿着杵子。

    “章后之死你已医德有亏,凡事可一不可再,孟常德,先不说你是陛下的臣子,应该对今上尽忠职守,就单说你一命医者,医者父母心,救人才是医者的天职,可你已经在这事上面犯过一次大错了。”

    “为此你将掌上明珠送入东宫想要弥补对今上的亏欠,可到头来呢?孟氏嫡女死于非命,连带着腹中胎儿都没能保住,这难道不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吗?孟常德,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江秋意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虽拿不准今上在行宫伺疾的那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却非常肯定,孟常德是知道的,连带着梁王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是多少知道些的!

    只是他不肯说!

    是以江秋意态度凌厉,像是审问犯人似的逼问堂堂的太医院院首,四大世家之首的孟阀家主。

    孟常德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掉的药臼,带着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是风梧,风梧入宫当了御侍,在御前伺候。”

    江秋意却是一愣,风梧?风梧是谁?御前行走的女官,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今上也从未提及孟阀的贵女入宫当了御侍一事啊!不对,风梧,她姓风,不姓孟,既然不是孟家女,何以孟常德愁眉深锁成这样?

 第525章御侍

    风梧,孟常德妻舅的闺女,孟常德的妻舅本是殷实人家,可多年前遭逢大难,全家人来长安探亲的路上遇到了流匪,风梧父母兄弟姐妹一家老小悉数遇难,只有年幼的她带着贴身的婢女去了林子里小解这才躲过了一劫。

    之后风梧便一直养在孟府,孟常德怜惜她遭逢大难父母双亡,将她视如己出,自幼便和孟府的嫡女孟晴朝夕相处,姐妹情深不分彼此。

    而在孟常德眼里,风梧一直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姑娘,嫡女没了之后,他更是完完全全的将风梧当成了孟府的嫡女在培养,也一直物色着想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让她余生富贵安稳,也算是对得起风梧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亲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自残己身入宫当了御侍!御侍啊!那就是传说中的女太监!

    江秋意是知道的,皇室血统高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在一夜雨露之后生下司徒家的孩子的,穿越剧里洗脚的宫女一朝爬上龙床后珠胎暗结诞下皇嗣母凭子贵的戏码在秦宫里是被深恶痛绝的。

    还有什么那个宫的嫔妃为了争宠就把自己身边的心腹宫女塞进皇帝被窝里在这里也是不太可能发发生的,毕竟后宫嫔妃大多来自有名有望的氏族门阀。

    就算是要往皇帝陛下被窝里塞人,那也是学庄嫔似的,为皇帝引进一大堆和自己沾亲带故同出一门的自家姐妹的,不会平白便宜了低贱的宫女。

    而能在皇帝陛下跟前伺候的宫女,不管有没有品阶,全都是无法生育的。是以这一类贴身伺候皇帝生活起居的宫女,便有别于其他嫔妃宫里头的宫女,被称为御侍。

    而所谓的女太监,和男太监一样是要经历非人的残酷阉割过程的,女子的阉割有别于男子,又称“闭幽”,是指一种活生生用重物击打小腹,使其脱落再用特殊的小钩子整个勾出,让女子失去生育能力的残忍刑罚。

    十个进行过幽闭术的女子,能侥幸活下来的不过一两个,还终身深受其害,必须服食某种特定的药物才不会因为身体激素的紊乱而出现长胡须声音低沉等男子特征,而那种药物,又往往令人短寿。

    太监和御侍,全都是封建制度下最才惨无人道的受害者,旁人避之唯恐不及,风梧放着孟阀的富贵日子不知道过,偏偏要去受这个苦遭这个罪,只能说她心中所图,已经超越这世间一切了。

    江秋意目光灼灼的望着孟常德,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可孟常德接下来的话却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风梧说她一心效仿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当御侍也算是一种报效祖国尽忠于陛下的方式了,她身无长物,在御前伺候陛下却还是可以的,是以,她,她自己给自己做了闭幽之术。”

    “然后挑了个时机偶遇了今上,凭借自己的才学得到了今上的赏识,却是和今上说她自幼深有残疾,无法生儿育女,毛遂自荐想入宫当御侍,今上见她伶俐甚是讨人欢心,便同意了。”

    “她想干嘛?”

    这话问的是毫不客气了,一个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的女人,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说完了那句,江秋意便又问:“她是不是懂药?或者会毒?”

    孟常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孟氏虽不会主动培养家中女眷医药之道,可要是有个别有天赋的姑娘,也是能学习一星半点的医术的。”

    “风梧打小就对医术很有兴趣,她也很有天赋很用心,所以会药,只是这用毒,却是老夫万万没想到的,老夫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儿学的那些旁门外道。”

    “孟阀世代以行医救人为己任,从来没有用毒的习惯。可风梧却将一手毒术使的出神入化,连老夫都自叹不如。梁王身上的这怪病,便是她的杰作,即使她死不承认,老夫也找不着证据,可老夫敢断定,一定是她!”

    孟常德说道最后语气里还尽是诧异,江秋意却并不惊讶,药毒本是一家,一理通百理,有心专研又有什么不会的呢?

    给梁王下这样诡异的毒却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到底是风梧自作主张像想今上献诚的手段,还是今上默许的?

    的确,梁王变成了见不到光智力低下的白猿,比他清醒着不断给今上添乱要好。而且今上也算是遵守了当初对太上皇的承诺,没有要了梁王的性命。只是这手段,实在是令人胆寒。

    渐渐的,她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你家风梧见过曾经的禹王侧妃齐芳吗?”

    忽然间问起这风马不相牛及的事情,孟常德实在是跟不上江秋意的思路,愣了好大一会才说:“应该是见过的,在禹王府的宴会上。”

    “风梧在孟府虽然只是表小姐,可也跟着其他孟阀贵女一块赴过宴的。这位齐侧妃第一次露面,便是在晚宴上献舞入了禹王的眼,随后成了禹王的通房大丫头。”

    “老夫还记得,那场盛宴之后家中的女眷提起这个齐芳很是不屑,风梧却说这齐芳前途不可限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想来,她们那个时候便是有过几分交情的。”

    这就难怪了,难怪齐芳能知道钩吻这么偏门的毒药,也难怪齐芳会知道去种比钩吻更加偏门的伞花马钱!看来这一切的真正幕后黑手,是这个素未蒙面的风梧姑娘啊!

    江秋意心中一阵阵的恶寒,她实在是摸不清这个风梧到底是想干什么,便又问孟常德:“风梧是不是想给孟晴报仇?”

    害死了禹王府的世子,又把梁王搞成这个鬼样子,江秋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想替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报仇了。

    可孟常德却先是点了点头,而后自己又动摇了:“老夫看着,却不像,若是说替晴儿报仇,那如今设计当年太子府祸事的梁王禹王也下场凄凉了,何以她还要自残己身入宫去当御侍?”

    这一点也正是江秋意想不通的,想破了头也猜不出这个使得一手好毒计的风梧到底是想干什么,江秋意便决定还是找机会亲自去会一会她好了。

    但眼下,最需要解决的还是梁王的怪病。

    “我看梁王一时半会也没有性命之忧,身子是好的,只是心智不全了而已,而且你发现没有,他身上的白毛有脱落的现象,这阵子你给他用了什么药吗?”

    不止是身体上白毛逐渐脱落,还好像不那么惧怕强光了,江秋意看诊时不小心将夜明珠举的近了些,太上皇差点没惊倒,说是纵是夜明珠光线再柔和,往常离这么近那白猿早就狂躁发疯了,今日却只是眯眯眼,倒是奇怪了。

    貌似,那怪异的退化只是假象,一定时间之后便会恢复如常。江秋意暗自记在心中。

    孟常德摇摇头:“只是一些寻常的安神静心补气益血的汤药,梁王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敢开其他药给他吃啊!”

    太医用药,最大的特征便是温和,所有配方都是在不伤害人体的前提条件下采取了循序渐进的办法,慢慢调养的,治不好人总比治死人强吧!

    江秋意虽然看过了脉,可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是以也没有敢开方子,只是叮嘱了孟常德时常注意毛发脱落的情况,其他的那些,便还按照原来的治疗方案进行。

    而她来太平行宫的时候目的是很单纯的,只是过来卖给人情个小张氏而已,却没有想到走的时候步伐都是沉重的。

 第526章人心四裂

    同样步伐沉重的还有远在五百里外军营里的谢六郎。这一批刚刚招募上来的新兵,整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一点正规军的样子都没有!他一回营就全身心的扑在新兵训练上,不敢怠慢,日夜操练。

    北魏那边的密报是一式两份由今上的心腹分别送到他和江秋意手里的。

    耶律胜刀,北魏的新主,一个雷厉风行手段残暴的人,传言他这一次发动政变夺回皇权可不止斩萧太后的人头于寝宫中,头颅悬挂在城墙上尸体薄干净衣服鞭尸三日,还纵容手底下的人将萧太后同宗同门所有的女子拘在一处,日夜轮奸。

    而萧氏九族不止被屠戮殆尽,萧氏的祖坟墓穴三十余座全部被挖出,里头的陪葬品被拥立新皇的有功之臣瓜分,萧太后的祖先却暴尸荒野。

    而依附萧太后不肯归降为新皇效命的人,族中男子悉数斩杀,女子同萧女拘在一处沦为士兵的玩物。更有甚至还逼迫父亲亲眼看着妻女老母被凌辱致死,年幼亲子被五马分尸。

    残暴,冷血。这是北魏新皇惊动天下的名声。

    这样的人要说他愿意偏安一隅,守着贫瘠的北魏过日子,谢六郎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所以他才加紧操练新兵,以备不时之需。

    更何况陛下的密报里还提及了北魏新皇有出使长安的打算,谢六郎觉得这个时候,秦军最好能做到严阵以待。只是这个档口,却出了事儿。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末将该死!请将军恕罪!”

    漆黑的夜幕下,秦军驻地大将军的营帐里却灯火通明。

    “私自离营,醉酒调戏良家妇女?赵铭啊赵铭,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谢六郎的手指弯曲着叩击桌案,脸上寒冰似的铁青,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更加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他看赵铭的眼神,除了痛心,还带着一点点的不敢置信。

    赵铭!秦羽营的平虏校尉啊,平时是贪杯了些,可从来却没有因为喝酒而误过事儿啊!怎么这一次会这么没有分寸?

    带着手底下好几个不知轻重的老秦羽出去喝花酒不讲了,喝多了还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街上的乡亲们给绑了送到军营里来。

    致使那妇人不堪受辱,已经上吊投河撞墙寻死过好几回了,事情闹的太难看了,他已经答应了明日午时给众乡亲们一个答复了,可谢六郎心里却是怎么都舍不得杀赵铭的,别说外头还跪了那么多秦羽营的兄弟在给赵铭求情。

    秦羽营已经不是当年只有三千亡命之徒的秦羽营了,今上扩充了秦羽,招募了五万新兵入伍,而在这人头济济的军营里,真正和谢六郎有过命交情的,却还是原来的秦羽营老班底。

    人总是念旧的,何况还是一同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同袍,谢六郎对这些人,自然比新兵看重,当年的三千秦羽,如今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南境的战事折损了三分之一的秦羽,这使得谢六郎越发看重仅剩的老秦羽了。

    谢六郎和今上一样,迫不及待的想重整秦羽,让它再现“骁勇轻骑”的风采。是以他来了军营之后,顾不上和老兵头子们叙旧,紧锣密鼓的开始操练新兵,从早到晚,一颗不停歇。

    可是这会,他却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一贯最放心的老兵头子们,居然带头给他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请大将军念在千夫长初犯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从轻处罚吧!”

    外头不断的有求情的声音传入,久不见大将军有回应,便有一人壮着胆子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大将军的军帐。

    “大将军,这事儿不能全怪在赵铭一个人头上!赵铭醉酒是因为心中不平,将军已有一整年不在军中,不知道咱们这些兄弟在长安过的那都是些什么狗屁日子?”

    “赵铭的平虏校尉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拿命凭啥出来的,只因为在长安街上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打了兵部尚书的窝囊废儿子,便被连降数级,是剩下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职务。”

    “哦,感情,咱在战场上拼杀回来的军衔就这么不顶用,随便是个人说降职就降职啊?兵部尚书自上任以来上过一次战场砍过一颗人头么?一只软脚蟹凭什么骑在咱这些豁出去命保家卫国的人头上拉屎?”

    “好,这就不说了。”

    “兵部尚书还隔山差五的找咱们这些老秦羽的茬,给的兵器不是没开锋的便是用旧了钝的,连发放的棉衣都是巡防营退下来的破的,净那些破烂玩意儿过来糊弄咱!这口气别说是赵铭就是其他老秦羽都咽不下去!”

    说话的不是旁人,真是从前自打江索还在小安山落草为寇便一直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胡四。而胡四那一通胡言乱语之后,原本跪在外头却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索终于也忍不住冲了进来,拉了一把胡四。

    “老四,当着大将军的面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快跪下!”

    胡四虽然被江索拉着一块跪下了,腰杆却还是挺的笔直的,他是见过谢六郎式微时的模样的,是以对他的敬畏便比其他人少了一些,在他心里,谢六郎并不完全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更多还是自家兄弟,自然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

    “大将军,俺说的都是实话,您一整年的不领军,回来了也不问问俺们这帮兄弟在长安过的好不好,一门心思的就训练新兵,如今俺们想找你喝口酒说会话都难如登天,将军可是位极人臣了便不认识自家兄弟了?”

    这话是越说越放肆了,谢六郎皱了眉,江索暗道不妙,猛的将胡四的脑袋重重的按到了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自己也跟着磕头赔罪。

    “大将军息怒,胡四是个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将军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江索到底不像胡四,是实打实的草莽出身,江索从前待在齐越手下的孤儿营时便出类拔萃,后来又护佑了齐芳整整十年。

    再后来齐芳不需要他了,他便只身远走,以一人之力召集了三千从前孤儿营的兄弟,这才有了秦羽营的前身黑鹰军。

    渐渐的,江索的直肠子便被磨成了九曲十八弯,人总是要不断的改变自己去适应险峻的环境,这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所以在胡四冲撞了大将军之后,江索很惶恐。

    谢六郎从桌案后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在江索和胡四面前蹲下,沉默了片刻,众人皆以为大将军动怒了,他却说了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我以为你们皆是自家兄弟,兄弟之情是刻入血脉里的无需多言,我对你们也犯不上使那些个收买人心的手段,所以回营之后才会一心的扑在新兵的训练上,毕竟你们这些个老兵,最是跟我一条心的。”

    几句话,便将胡四一肚子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他抬头对上大将军清亮的眼睛,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没有半分作假,胡四便知道这是将军的心里话,谢将军从来坦荡,是不屑扯半句谎言的。

    胡四当场羞愧的憋红了一张脸,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索气的在一旁拿胳膊肘戳他:“都是你个莽夫,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跟个老娘们似的找大将军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还有没有一点大老爷们的样了?在背后告黑状是你该干的事儿吗?”

    胡四急着还想说些什么,谢六郎却摆了摆手,目光深沉的说了句:“确实我的过失,让众兄弟受委屈了。”

    他知道老秦羽被打压,却不知道已经被压的人心四裂了。

 第527章疑虑

    兵部尚书是魏阀的人,这一点谁都知道。

    魏阀在朝堂上的势力根深蒂固,六部之中,除了刑部尚书是今上不久前提上去的,就只有掌管老秦国钱袋子里的户部是崔门中人,还有今上潜龙时安王府的老人儿也被今上想方设法的放在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上。

    魏阀以顺从卑微的低姿态让出刑部和吏部,换得今上一时半会不会将他们连根拔起,倒也算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了。

    可兵部,礼部和工部却还实打实的在魏阀的手里,甚至户部尚书崔鸿昌也时常在今上与魏阀之间的较量中摇摆不定,如今还说不准老秦国的钱袋子到底是谁的钱袋子。

    今上处境艰难,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唯恐动摇国本,是以格外的容忍他从潜龙时便一直看不惯的结党营私的魏阀。而像谢六郎这样被今上视为左膀右臂的人,自然也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谢六郎一想到那些纷乱的朝局便有些心烦意乱,他就是个当兵的,压根也不想卷入任何党争之中,可是偏偏啊,某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秋娘以为军营会是一方净土,能让他安安心心的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将他从长安支开,却不知道如今这军营也不干净了,那些人的手真的是伸的太长了!

    赵铭这档子事儿发生在这个档口,纵使巧合的再天衣无缝,谢六郎也是不行的,他垂眸半晌,突然吩咐了句:“叫军医小何过来。”

    众人皆是不解,此处又没人受伤,传军医干嘛?就算要叫军医也应该叫妙手回春的老军医啊,传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白面军医干什么?

    小何来当军医,其实也是因为江秋意实在不放心谢六郎只身在外,有个懂医术的自家人在身边照看着,江秋意才能放心些。

    尤其是魏阀三天两头的想使美人计,各种下猛料,小何守着,江秋意才觉得自己碗里头的肉不至于进了别人的嘴。这是她和谢六郎的默契,放一个小何在他身边,安的是夫妻俩的心,谢六郎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而小何嘛,小何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江秋意故意将谢六郎营中的老军医夸的跟华佗再世似的,精通各种伤病,还经验丰富,所谓听得老军医几句从医心得,胜过读十本医书!小何醉心医术,当时一听眼珠子都亮了。

    从前他在太医署是专研千金一科的,可拜江秋意为师之后开阔了眼界,是怎么也不肯仅仅局限于哪一门哪一科了,只恨不得在有生之年学完全天下的所有医术才好。

    被大将军传唤,小何自然是毕恭毕敬的前来的,可一入营帐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接着快步走到赵铭身边,连对大将军最基本的见礼都忘了,只勾着脑袋使劲的在赵铭身上嗅来嗅去,像一只闻着肉香味的大狼狗似的。

    赵铭大骇,下意识的撸拳头给他丫的揍飞出去,俩大老爷们当着营帐中这么多大老爷们的面儿车过来闻过去的像什么样!

    “赵铭,别动。”赵铭的拳头还没挨着小何的脸,大将军便发话了。

    有了大将军的这一声吩咐,赵铭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让小何在他身上一个劲的闻过来闻过去,最后小何上手扯开他的衣襟时,赵铭也只是全身一震,眼神惶恐,并不曾吃惊躲闪。

    这便是老秦羽的军风,大将军有令,下油锅都不带往后退半步的!

    小何扯开了赵铭的衣襟,鼻尖都快触碰到他的锁骨了,看样子像是调戏良家妇男似的及其诡异的嗅了一会,弄得军帐里其他人全都一副生吞了活苍蝇的表情,尤其是胡四,那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些什么。

    小何闻了半天,抬头看大将军时脸色凝重。

    要不是他那张脸太严肃了,胡四都快忍不住跳起来暴打他这个有龙阳之癖的登徒子了,赵铭他是知道的,那是绝对不好那一口的,可这要是被大将军强按着头说不准也就被这个白面军医得手了,那可怎么了得?

    但一看大将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胡四再是一头蛮牛,也不敢造次了,却还是忍不住讪讪然的问了句:“莫不是赵铭得这么不治之症了?”

    怎么一个个这么严肃?

    “大将军,下官有几句话要问问这位千夫长。”

    谢六郎颔首,默许了。

    小何便对着赵铭想问话,可一看他还直挺挺的跪着呢,大将军一句“别动”,赵铭连被他粗鲁扯开的衣襟也不敢去收拢,当真是令出如山啊!这样的恪守军令的人,何以枉顾军纪醉酒调戏良家妇女?

    心里头生出了一丝丝对军人的敬佩,小何便伸手替赵铭拢了拢衣襟,然后在他像大姑娘刚刚被登徒子调戏完一样的脸色下,问了句:“千夫长觉得自己这次醉酒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样?”

    “喝大了全都一个德行,不是断片了就是胡乱闹一场,哪有什么不一样的?”赵铭还没说话呢,那边胡四便忍不住插嘴了。

    谁知他刚一说完,赵铭却替小何反驳他了:“不,确实不一样,这次醉酒我脑子是糊涂的,可身子却是清醒的,说不上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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