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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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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顾当今陛下在场,两人就缠斗着渐行渐远。
在场的命妇,跪着的朝廷大员,虽说谁手里头没都沾过三五条人命的,可这直接看着人头被砍下,还瞪大了眼珠子满脸血的滚落在自己面前,谁不是吓的浑身哆嗦,有受不住刺激的,尖叫的尖叫,昏倒的昏倒。
只有江秋意,只有江秋意反应过来之后惨白着嘴唇扑了过去,开始手忙脚乱的检查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那诡异的举动倒是叫尖叫的人忍不住停下来看她,其实方才她动的时候若是没有今上那一眼的默许,立在她身后的从龙卫或许早就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将她的头颅也砍下了。
就是那一眼解了禁令,除了四名立于今上身后的从龙卫,其他的从龙卫全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妙菡,快回府去把小何叫过来,不,不,不,来不及了,快找人把人抬回家,回家我得给她接生孩子!”
那几声咋呼倒叫人全都咋呼傻了,这人头都没了她还要怎么给接生孩子啊!
桃枝虽然看着稳重,却一贯有晕血的老毛病,早就晕过去指望不上了,倒是妙菡还算镇定,爬起来就往外冲二话不说的去安排回府的车马。
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太快,信息量复杂到饶是平时处理惯家国大事的众大臣们都反应不过来,出乎人意料的,跪在门槛外头的刑部侍郎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严词厉色的回了句。
“陛下,忠勇候的姐姐行刺陛下,此乃诛灭九族的大罪,陛下理当将忠勇候及其夫人当即拿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以防有同党趁机作乱再威胁陛下的安危!”
刑部尚书耿精忠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却娶了大章氏的女子,也算是今上母族的势力了。
今上潜龙时他还是丁淑仪所在的濮水县的县太爷,短短一年时间,已经跃居刑部尚书的位置了,连升数级,还是今上亲自擢升的,这才叫人惊觉他身后还有个来自大章氏的夫人!
而今上并不是那不知轻重一味任人唯亲的人,相反的,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破格提升这位大人为刑部尚书,不是因为人人言之凿凿的他的夫人来着没落的大章氏,而是这位耿大人,真的是人如其名的,耿直,精忠!
得罪炙手可热的忠勇候府,明知出了任何事儿今上铁定是要护着这位老秦国最能打战的年轻将军的,可耿精忠还是跳出来照律办事了。
触碰今上的逆鳞,这样的事情旁人是不会轻易出头的,也只有耿精忠那也的死性子才做的来。有了他当出头鸟,魏桓随便一个眼色,当场便又有不少官员附议,一时间,竟是不把谢侯爷夫妇丢到大牢里便有违国法有违天理了!
江秋意却不管这些,她着急上火的全是谢四妹这胎啊!才六个月!怎么会这么大的肚子?可这摸着也不像是双胞胎啊!尸体已经逐渐失去温度,这可怎么好?
“秋意,你要救下那孩子?”
不管旁人如何,那位九五之尊却自顾自的走到江秋意身边,甚至不顾王振的阻止,在满是血污晦气不堪的尸体上蹲下,和颜悦色的问着江秋意。
江秋意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的手不停的有规律的揉搓谢四妹的肚皮,只希望给这具逐渐冰凉的尸体维持一点点温度。
“许多年后,如果这孩子长成了,杀母之仇会被算到你的头上。”
如果没有她那一句尖叫,应是不会如影随形的飘忽而至,毫不犹豫的砍下那一剑的。杀谢四妹,是江秋意默许甚至指使的。这便是今上对此事的看法了。
江秋意心惊,只怕盛怒过后,这也会成为六郎心里头的想法。混乱中,她总算是抓住了歹人的阴险用意了!
谢四妹不顾一切的想要住进谢江府甚至是忠勇候府,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行刺当今圣上。
她可不是荆轲一般无惧生死的侠肝义胆的刺客,谢四妹只会被利益驱使,不管背后的人是如何给她洗脑,让她犯下如此致命且荒唐的错误的,但是谢四妹行刺皇上,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的谢六郎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成功了,今上驾崩连个子嗣都没有,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已经被皇族玉蝶除名的那两位,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老天开眼的大好事儿了。
失败了,行刺已成事实,忠勇候府被牵连甚至因此牵连秦羽营一众谢六郎的死忠将领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到时候忠良被害,伏尸千里血流成河!即使不能,谢六郎这个三军统帅,只怕也坐不稳当了。
再者,如果今上的从龙卫诛杀了谢四妹,那么君臣之间便又横下一根刺,谢四妹再怎么罪大恶极,那也是谢六郎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姐,他要怎么跟远在石屏的老母亲交代?
君臣隔阂,相疑,不睦,反目成仇……
只要谢四妹胆敢行刺,那么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成功了一大半!
江秋意的心,寒了又寒,凉了又凉,敌人屡屡出手,她却还看不清那只黑手到底是谁伸出来的!
太上皇?禹王?梁王?魏阀?还是大燕?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势力一直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着对他们夫妇张开血盆大口?
第508章会不会有事
那些事情,犹如一团乱麻,江秋意短时间内理不清头绪来,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四妹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死去。
“算在我头上就算在我头上吧!我问心无愧。”
江秋意并没有停下自己手里头的动作,或许没人相信,她喊来应,只是想让她制止谢四妹,不要让她伤害谢六郎,并没有想让他一剑砍了谢四妹的脑袋。
可是应却毫不犹豫的那样做了,如谢六郎所说,武功高绝如他,面对谢四妹这样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女人,至少有一百种办法去制服她而不是当场要了她的命!
但是应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谢四妹活着,那么忠勇候府的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试想一下,倘若她一口咬死就是谢六郎指使她行刺当今陛下的,忠勇候府要如何自证清白?那可是谢六郎的姐姐!
所以他干净利落的杀了谢四妹,哪怕明知随之而来的是谢六郎滔天的怒火,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那样做了。
这一片苦心,江秋意无法去责怪他!她太想过安稳的生活了,应怎么能允许谢四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她想要的生活呢?说到底,这笔债还是应该记在自己头上。
江秋意叹了一口气,她到不担心在外面打架的谢六郎和应,两人都是绝世高手,而高手之间,即使是在盛怒的情况下还是残存一丝理智的,哪怕打得头破血流,到最后那一刻,不管是谁,都不会真的置对方于死地的!
眼下刻不容缓的是先将这孩子救下了!于是江秋意开始求司徒律锦:“陛下,让我把人带回去吧!这是一条人命啊!”
对于生命,司徒律锦从来没有当权者的那一套漠视,他看着江秋意的眼睛,沉默不久便自己站了起来,挥一挥手,妙菡带的人这才得以进来,七手八脚的帮着江秋意将谢四妹的尸体抬走。
临走前,江秋意诡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律锦,燕清泽,魏桓……众人的表情皆无声无息的落入她的眼中,而她,眼眸深深若有所思。
马车飞快的在街道上疾驰,待回到忠勇候府,小何已经守在门外,早先单骑飞奔回来的人已经将消息带给了他,而他也早早的为江秋意准备好了手术室。
谢四妹的没有头的尸身被推进室内,江秋意迅速的剖开肚子,精准的找到胎儿所在,可当她将孩子从尸体里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却惊呆了。
小何已经是见过剖开皮下脂肪十六层的剖宫产手术的了,可当他见到江秋意的异样丢了消毒的火酒上前查看时,不由得惊叫出声。
“啊……这,这,这……”
小何侧过脸去吐的一塌糊涂,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脸色白的跟见了鬼似的。
可不就是见鬼了么!
两颗脑袋,一具身子,两只胳膊四条腿!心还在胸骨外面砰砰砰的跳跃着!两颗脑袋上的脸面五官还是残缺的,尤其是嘴唇,一个跟兔儿似的裂开三瓣,一个从鼻骨以下人中的位置到上唇全是没有皮肉的!
四条腿底下,居然是两个性别的!一个是男子特征,一个是女子特征,这,这……
怪物!怪物!造了多大的孽才能怀上这样的怪物!那小怪物还没猫儿大呢!先天不足全身的皮肤都是诡异的青黑色的,皮下的血管还能看的清清楚楚。
江秋意愣住了。
这样的畸形儿,即使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存活率也是不高的,别说的在落后的古代了!别的不说,就是他这心脏外露就没有办法治了,还有这双性双头……
她忽然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从医多少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下唇被咬的死死的,所学所知所有的医学知识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她还是不知道如何施救!怀里头孩子因为先天孱弱,最终,是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失去了温度。
“师傅,这,这不能怪你,哪怕你给他救活了,这副模样,将来也是没有办法存活于世的,倒不如让他安安静静的去投胎转世,不用在这儿世上吃苦受罪,来世,来世一定能投生在好人家,有个健全正常的身体的。”
小何战战兢兢的从江秋意手里接过死婴,看着她下唇都咬出血了,连声宽慰他。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任何一个医者,都无法忍受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不管是如何畸形,那也是生命!
江秋意混乱的脑子一团浆糊,木然的转身将谢四妹的头颅缝到尸身上,看着她那至死都合不上的眼睛,忽然间不明白,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荣华富贵?理想抱负?保家卫国?青史留名?这些东西,重要吗?有意义吗?她忽然间有了那年在石屏县衙内院的感受,全身无力,迷茫颓废,抓不住任何重点。
“夫人,夫人不好啦!侯爷,侯爷在府门前被刑部尚书带兵拿下了!他们,他们正要进来捉拿您呢!说是要押入天牢待审!”
桃枝晕倒了,妙菡在前头顶着呢,白果急出了眼泪匆匆忙忙的进来禀报,却不敢进被小何称之为“手术室”的那间屋,只敢在外头大喊。
夫人跟小何明确的说过,“手术室”闲人免进,任何人不得夫人的准许是不能入内的。而江秋意将这个地方列为禁地倒不是因为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到光的秘密,只是怕吓着他们,毕竟这里存放了很多给小何当教材的标本。
江秋意信步走出,手术做的着急,她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套上罩衣就匆匆忙忙的开腹了,如今沾了一身的血迹,再配上她异常苍白的脸,在夜幕下说不出的诡异。
她一边走一边安排后事:“四小姐的尸体火化,骨灰尊奉在家中,将来是要送回石屏谢家的祖坟堆里安葬的。长安城的事儿,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惊动咱家的老夫人,我和侯爷入狱后,侯府闭门谢客,不准进不准出,一切事宜交由李东负责,明白吗?”
“知道了夫人,夫人,你,你……”
白果想问,你会不会有事?江秋意朝她凄然笑了一下,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事儿,她只担心谢六郎知道她没能救下谢四妹的孩子之后,会不会有事?
第509章迷雾
果不其然,等到了天牢,脸如寒冰的谢六郎见到她之后,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四姐的孩子?”
“没了。”
“怎么没的?”
“早产,先天不足。”
“这,这……”
谢六郎顿时瞪大了眼睛,分明还是想说些什么的,却久久不能言语。
天牢这次没有将他们夫妻安排在同一间牢房,却也没有分别押在男女牢房里,而是挑了两间稍微干净暖和不那么潮湿发霉的牢房,将他们门对门的关着。
谢六郎默不作声,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可大概是因为带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知道撵着应打了多久,以至于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都没有半分血色。
他一大早就去了上朝,穿的是一品武侯的蛟龙朝服,端得是威严万分的,只是两只胳膊肘上分别有不同的剑伤,皆是划破了衣料没有伤及皮肉,看得出来和他对战的人手下留情,并没有真的打算伤他。
可谢六郎当时处于盛怒状态,一心一意的给他四姐报仇,是以出手并没有留情,而和他对战的应,如今正在天牢的屋顶上,自己个给自己个胸前的一大片淤青揉消肿散瘀的药酒呢!
该死的蛮牛,劲儿真踏马的大,一拳下去肋骨都断了三根!
可最让应担心的却是江秋意的处境,尽管他已经停下来跟蛮牛解释过,杀人是他一个人的决定,绝对不是江秋意授意的,可就是不知道那头蛮牛到底能不能听进去。
应是不指望谢六郎能体谅他的一片苦心因此忘了杀姐之仇了,可他同样不希望谢六郎那个憨子因此迁怒江秋意,是以,他才在天牢守着,生怕他们夫妻有什么隔阂。
屋顶上的人生怕惊动瓦砾下的大将军,一举一动全都是悄无声息的,而天牢里那对举世瞩目的夫妻,却也诡异的各自沉默,谁也没开口,甚至呼吸声儿都是低低的。
此时此刻,最暴躁的却是正阳宫里的九五之尊,司徒律锦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高位上,看着近乎半朝的权贵大臣跪在他面前,各执己见,有的要求彻查刺杀一事的,有的要求念及忠勇候军功网开一面的,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而荣王,更是以身家性命为忠勇候担保,温吞和善如律津,为了谢六郎夫妇和刑部尚书耿精忠争的面红耳赤,差点撸起袖管打起来。
耿精忠此人死板,认死理,办事照足章程,铁面无私,绝不允许任何徇私枉法的行为存在,任尔权势滔天,只要犯了法,他拿人是绝对没有半分手软的,管你是不是今上心头爱将,管你立没立过盖世奇功!耿精忠是不会有半分通融的。
他甚至连夜派人千里加急去了石屏捉拿谢六郎九族归案,就连江秋意那挂名的前婆母和那位俏表姐,也都毫不留情的被扔进了大牢里。当然,她们身份卑微又无足轻重,自然是不会被关押在重兵把守的天牢里的,而是押在了长安令的大牢里。
执法如此严苛,如此一丝不苟的人,正是今上一手提拔的!高位上那位主子,此时此刻竟莫名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哭笑不得。
“陛下,忠勇候的养母年事已高,他的孩儿尚且不满周岁,倘若将他们也拿下大狱,即使将来案子查清楚了还清白与忠勇候了,只怕他年迈的母亲年幼的稚子在牢狱中吃的苦会寒了忠良的心啊!”
荣王见耿精忠实在是油盐不进,当下不再与他辩驳,舍了他打同情牌,走皇帝陛下的道儿。
谢六郎孝顺,待养母优胜亲母。江秋意爱子,视子如命,倘若有人为难她的孩儿一丢丢,那她铁定是要记恨一辈子的。
这些事儿,司徒律锦心中有数,而且他也不认为将谢六郎的老母亲和幼子九族以内全都拘过来有什么用,耿精忠只知道照章程办事儿,完全不顾虑这么做的后果,可今上不得不顾虑。
说到底,谢侯府就是无妄之灾,被人算计罢了!
因为这份算计,他们已经死了一个姓谢的人了,倘若再有什么差池,谢六郎就不说了,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可以江秋意的性子,如此无能不能护下的主上,她是不会认的,往后,再想得她江秋意的效忠,便难如登天了!
皇帝陛下只觉得头痛欲裂,难怪当时知晓他留下那二人性命之后,江秋意只说了一句:“那往后糟心的事儿还多着呢!”果不其然,他们,就永远没有个知恩图报的时候!
“耿精忠!”
“臣在。”
陛下有谕,臣下自然是跪听的。
看着跪在那儿刚直不阿的刑部尚书,司徒律锦不偏不倚的说了句:“按律,朕是不是有权特赦重犯的家属?”
耿精忠虽然死板,却不是个呆板的,自然知道陛下问这句话的意思,却又耿直的道:“确实如此,按律陛下有权特赦重犯家属,可是陛下啊,此例不可开啊!开此先河往后再有此类情况发生便会有人心存侥幸,长此以往,秦律将犹如一纸儿戏啊!”
今上如何能不知道擅动朝廷法令的严重后果?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维护秦律的严格执行,可是啊!利弊权衡,那两个人,还是值得他去这么做的。
“朕要破格恩准此案不牵扯忠勇候的家眷,嫌犯已经在天牢里,爱卿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只是忠勇候远在石屏的幼子老母亲就算了,不必拘来长安问案了,倘若谢家真的有罪,到时候再拘来问罪也不迟!”
九五之尊开了口,又是有理有据的,耿精忠再不满也只能压制住自己的一腔正气不情不愿的接了旨,退下前去召回派往石屏的人马。而皇上挥退了满殿的大臣,只留下荣王。
“律津,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陛下,此事只怕还是跟魏阀脱不了干系。”
“可朕观魏桓的脸色,他不像是事先得知这一消息,魏桓如今小心做人,恨不得和太平行宫里的人洗清干系才好,又怎么会拿整个魏阀做赌注陪着他们来跟朕作对?朕觉着不像。相反的,因为侯府下人被杀一事,魏桓还急着找六郎辩解呢?怎会背后来这一手?”
魏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太能装?
第510章终能天随人愿
司徒律津其实也不愿意魏桓和此事有牵扯的,今上登基时间短,朝局尚未完全掌握,朝堂上的魏阀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今上顾忌着国政的安稳,一直以来只是敲打魏阀,并未真的大动干戈。
而魏桓作为魏阀的领头羊也乖觉的很,他可和太平行宫里还在做复辟的白日梦的那对母子不一样。
从今上登基之后他主动将嫡女送进后宫,有断断续续的送了许多魏阀的贵女入宫就可以看出来,他如今真致力于他的嫡女和其他魏阀的贵女再度产下带有他们魏阀一半血统的皇子公主,借此挽回家族的颓势。
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么太平行宫里的人在魏桓乃至整个魏阀眼里,就应该成了弃子啊!又怎么会为弃子冒如此大的风险策划这一切?
倘若没有魏桓的支持,太平行宫里的人手怎么可能这么长?今上明明已经软禁了他们,没有外面的人策应,那里头的人是不可能计划这么周密的。
司徒律津想不通:“这谢四妹一个乡下妇人是没有办法避开谢夫人的耳目从石屏到长安来的,就连她不偏不倚被定远侯府的丁淑仪捡到也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臣已经打探过了,在丁淑仪捡到谢四妹之前,她一直住在濮水县的一家小客栈里,是特意打听好丁淑仪那日出行,故意晕倒在她面前博取丁淑仪的同情,又借着定远侯府的门路,这才进了长安城到了离园的夜宴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谢四妹自己一个人可以办到的,背后帮她的人,除了对长安附近大小事宜皆是了如指掌的魏阀,还能有谁?”
司徒律津恨死了在背后下黑手陷害谢六郎夫妻的人,可是他打听到情报很有限,竟是找不出什么确凿证据来!当真是恼的要死!
皇帝陛下却不认同,他摇了摇头说:“禹王事败之后魏阀已经隐隐出现裂痕了,皇太妃自然不用说,肯定还做着让儿子复辟的美梦呢!”
“可是魏恒呢,宫里头的庄嫔是他的嫡女,还是他最宠爱的嫡女,他送嫡女入宫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假意投诚迷惑朕顺便在朕身边安插耳目,二是他真的想投诚,借着嫡女的荣宠让家族重回当年只手遮天的盛况。”
“倘若庄嫔再生皇子,将来大秦的天下之主依然有可能是出自他们魏阀,魏桓可不在乎那是姐姐的儿子还是他闺女的儿子,反正只要有他们魏阀一半血脉便好!”
“而魏阀之中,不乏有和他一样想法的,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可是送了不少魏阀的贵女进宫,朕的后宫中,几乎有一半的魏女。如今这形势,皇太妃在魏阀中已经逐渐失去支持,朕不信魏桓会支持她的刺杀计划。”
这些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可是谁也不敢像今上这样大大咧咧的宣之于口,早前有不少魏女专宠的传闻,司徒律津还以为陛下醉倒在魏阀的糖衣炮弹里了呢,没想到其实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
笑话,对一个门阀世家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自家的根基,只要根基尚存,终有一日便又可以长出新芽遮天蔽日的,而禹王已经倒台,再跟着他搞什么复辟,那简直是把整个家族往死路上带,很容易阖族倾灭的!
倒不如另谋出路,再制造一个有他们魏阀血统的皇子便是了,今上又不是油盐不进,魏家的贵女送进去多少,今上照单全收,她们又个顶个的貌美如花手段了得,时间长了,终能天随人愿的。
可是魏桓和魏阀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得罪皇太妃这位魏阀曾经最大的佛儿,毕竟烂船还有三根钉呢!他们与皇太妃一脉相传,荣辱与共,太上皇还活着呢,威望声势多少还是有的,该顾忌的还是得顾忌。
是以从正阳殿离开后,魏桓并没有回丞相府,而是悄悄的去行宫见了魏皇太妃,却忽然间发现他这位一辈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姐姐,突然间变得平和了,面对他态度算不上恭敬的质问,居然也不生气。
“哀家一直在行宫的佛堂里吃斋念佛祈求上天保佑太上皇龙体安康长命百岁,哪里知道什么行刺不行刺的事儿,更加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杀人啊刺面啊,不过听见泥腿子那两口子倒霉,哀家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魏皇太妃有模有样的敲了几下木鱼,如今她青衫素裙,常伴青灯古佛,倒是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
只是魏桓太了解他的姐姐了,如果是真的吃斋念佛,怎么会在素裙上绣了那么多振翅欲飞的凤凰?佛前的烛火再昏暗,也不难看出他这位曾经在深宫里艳压群芳的姐姐脸上的淡雅妆容是精致的,无瑕的。
看似质朴醇厚一心向佛,却在细节处处精致力求完美,他的姐姐,平和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滔天的野心。这样的野心,只怕要将整个魏阀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魏桓身为魏阀的当家人,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以,他活了几十年,生平第一次在他从来就尊贵无比的姐姐面前,端起了当朝宰相,魏阀家主的架子,严重警告她。
“皇太妃,魏阀如今处境艰难,难得今上圣明在打压了一众不懂事儿的门阀子弟之后并没有过分为难魏阀,家族虽然元气大伤却根基得保。”
“请长姐看在魏阀数千子弟的份上,多多的为家族考虑,莫再触今上的逆鳞了,长此以往,只怕魏阀要遭灭顶之灾啊!长姐!请您凡事多多为家族存亡考量,切莫再做错事儿了!”
魏皇太妃手里头敲木鱼的犍槌顿了一下,她要咬住牙才能忍住心中那股用犍槌砸死自己亲弟弟的冲动。
说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魏皇太妃是原配嫡出,魏桓之母却是在魏皇太妃之母去世后才上位的正室夫人,虽然他也是嫡子,可到底还是比不上她这个原配嫡出的姐姐尊贵。
即使同一个爹的,可隔了一层肚皮,到底没有那么亲了。要不是她多年身居尊位,能为整个家族带来荣宠兴荣,魏桓也不会巴结她巴结到她都忘了他们其实不是一个母亲的。倘若一母同胞,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儿子出事之后急忙的撇清关系,弃车保帅保全自己呢?
魏皇太妃此时恨的牙根痒痒,可一想到日后的图谋,她还是耐得住性子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的:“相爷多虑了,哀家如今就是一个困在行宫里的傀儡,任人宰割,不能继续给家族带来荣耀已经是罪过,又怎么会再干那些连累宗亲的事儿呢?”
“再说了,在世人眼里,哀家如今是没有儿子的了,儿子都死了,哀家还干那些徒劳无益的事情有什么用?哀家本来有两个儿子的,可如今不管怎样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也没有了。”
“最可怜的还是照儿了,不止身首异处死后还背负着千古骂名,唉,可怜的照儿啊!照儿啊,都是姑姑没用,姑姑不止没能保全你,连个给你报仇都做不到……”
魏皇太妃每叹息一声,就犹如将魏桓没有复原的伤口再度扯开,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上一层盐。
魏桓的脸色当即变得很差很差,脑海里全是那日接到爱子惨死的消息时的情形。魏照,魏桓最得意的长子!他那无辜惨死在谢江夫妇屠刀下的长子啊!
第511章更好的主意
和魏皇太妃的情况一样,魏照也是魏桓的原配发妻所生的嫡子,不是如今的丞相夫人魏崔氏的儿子,魏桓的发妻虽然不是出自什么累世大族的名门之女,却是他真心爱慕的青梅竹马。
当年为了娶她为妻还很是费了一番波折,只可惜红颜薄命,夫妻没几年,生下魏照后伊人便撒手人寰,这成了魏桓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即使他位极人臣,即使他荣华富贵,可夜深人静时,他最想念的仍是那段少年夫妻的情分。
是以,魏照便成了他最心爱的长子,而魏照也不负他所望,成了魏阀年轻一辈里的翘楚,只可惜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声名狼藉的下场!这一切,却都是谢江夫妇害的!
这是一根扎在心尖上的刺!不管魏桓表面上如何粉饰太平,都没有办法忘记杀子之仇!可他同样清楚,只要今上对谢江夫妇尚有一丝信任,那么他便无法将仇人置之死地,是以,魏桓比魏皇太妃更加懂得忍耐!
皇太妃一世尊贵,自幼顺风顺水,不同于他,他可是在父亲的偏见下长大的,虽是嫡子,却也是打败了多少庶出的兄弟才能得今日魏阀家主的位置,所以魏桓格外珍惜。
从行宫佛堂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召集人手将皇太妃所在的佛堂暗地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准她再接触任何的外界消息。
而魏桓走后,司徒律衍便从佛堂内室走出,络腮满面的他早已不复当年显荣尊王的风采,憔悴,疲倦,只剩下一双贼心不死的眼睛在黑夜里冒着精光。
“母妃,魏桓是靠不住了。”
皇太妃自然知道连日数番动作下来,他们已经失去魏桓的支持了,可她却拍了拍膝盖,由亲儿子掺扶着从佛前的蒲团上起来,冷笑一声:
“就如同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一笔也写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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