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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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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捕头点点头,看着莲生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这样,他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他知道袁老板还没有被官府发现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再来吓吓我们呢?”郁世钊指着窗外一笑:“等着吧,我相信会有一场好戏。”
夜晚,又是在外面叫来的席面,那四个考生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但马捕头非常强硬的告诉他们:不得有任何异常。
晚饭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到了后半夜,忽然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一个古怪的声音吟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寂静的深夜,这吟诵拖着长调,格外的渗人。
众人自然又被惊醒,莲生刚打开门就听着楼下乾二喊道:“抓到了抓到了,果然是个鹦鹉。”
莲生飞奔下楼,却和正往楼上跑的乾二撞在一起,莲生吓了一挑,往后面倒去,落到一个人怀里,郁世钊在她耳边说:“小心点楼梯。”
莲生匆忙挣开他的怀抱,乾二高兴的喊:“大人,果然抓到了。”
郁世钊得意洋洋:“雕虫小技也敢在大人面前玩第二回?哼。”
莲生跟着他们一起下楼,此刻大厅内油灯蜡烛都已经点上,亮堂堂的,桌子上立着一只看着极为威风的鹰,旁边哆哆嗦嗦的是只绿头鹦鹉。
莲生惊喜地指着:“这就是那明姑娘那只?”
“明姑娘貌美如花!”那鹦鹉虽然被鹰抓到,吓得要死,可一听到明姑娘三个字,条件反射一般来了这么一句。
“那李秀才呢?”郁世钊忽然发问。
“你她妈谁啊?”那鹦鹉忽然爆出一句粗口。
“乾二,把它拔光毛,炖了!”
☆、第二十七章 鹦鹉的主人
“明姑娘救我!”那鹦鹉吓得聒噪起来。
那只鹰是锦衣卫用来传递消息,训练有素,见鹦鹉扑棱着翅膀哀叫个没完,早失去耐心,冲着鹦鹉头顶就叨了一下,那鹦鹉嗷地喊了一声,接着委委屈屈趴在桌上一字一句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念到这里,鹦鹉声音愈加凄厉,听着人心里很不舒服。
此时那四个秀才,连同芳生和夜生也跑了下来,夜生听到这鹦鹉吟诵,忍不住擦擦眼角:“虽说这鸟儿说话怪声怪气,可这吟诵的情谊却是叫人难受的紧。”
芳生也跟着点头:“是啊,这鹦鹉的主人还真是一片赤诚。”
“主人,主人明姑娘貌美如花人见人爱。”
鹦鹉听到主人二字就兴奋起来。
郁世钊看着鹦鹉呵呵一笑:“看来,把它下油锅前,我们有必要会会这个明姑娘。”
袁老板盯着那鹦鹉,神色晦暗不明。
莲生忽然拍他一下:“记得明姑娘吗?”
袁老板下意识的摇摇头。莲生叹口气,望向郁世钊“他说的是真话。”
“好了,乾二找个夜壶去,把这死鹦鹉装起来。大家都回去睡觉吧,这案子马上就解开了。”
郁世钊吩咐着,莲生横了他一眼:“你出的好主意,明天还得拎着这傻鸟去找明姑娘,塞夜壶,你拎啊。”
郁世钊想到这个问题,看向乾二,乾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用手一点,那鹦鹉定定地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了。
“天啊,这是点穴吧。”莲生凑上去要看乾二的手,郁世钊一把拦住:“男女授受不亲,休想用美人计拉拢锦衣卫。”
说到美人计仨字,乾二急忙低下头去。莲生撇嘴道:“懒得理你,本姑娘去会周公。”
“记得问周公,那李秀才在何方。”郁世钊看着莲生上楼,笑眯眯看向袁老板:“老袁,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明个把家人一埋,就去县衙报道吧。”
袁老板连连点头:“大人教训的是。”
乾二将鹦鹉扔到一边,对那只鹰做个手势,那只鹰眼珠转了一下,接着闭上眼睛好像沉沉睡去。
后半夜,月朗星稀,这客栈安安静静,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那只鹰,忽然睁开眼,从窗户悄然飞了出去。
“袁老板呢?袁老板呢?”
一大早,大家就被马捕头的惊呼声吵醒。
莲生揉着眼睛打开门:“怎么回事?”
“袁老板不见了!”马捕头神情惊慌,乾二拎着一大堆早餐从外面进来,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把东西放下,看到靠着楼梯的莲生,挥挥手:“早餐。”
郁世钊打着哈欠下楼:“不见就不见吧,总能找到,你急什么?”
“他真不见了,房间内没人!”马捕头急的都要哭了,这嫌犯在指挥使大人眼前消失了,自己这小命不保啊。
“乾二,那只傻鸟呢?”
乾二从地上捡起个东西,头都没抬,直接抛过去,郁世钊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只鹦鹉,得意洋洋地回头看着莲生:“看好了,大人我弄活它。”
那鹦鹉被点穴,一晚上保持一个动作,血脉都僵住了,乍一能动,急忙拍着翅膀往上飞,郁世钊话音刚落,那鹦鹉竟然直接用翅膀扇了他一下,叫道:“傻鸟,傻鸟,你才是傻鸟傻鸟!”
莲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郁世钊气的冲那鹦鹉瞪眼:“混蛋,大人我一定红烧了你。”
“大人,大人,不要搭理这鸟,找袁老板要紧。”马捕头这个急啊。
郁世钊和乾二对视一眼,耸耸肩道:“昨晚乾二睡在这大厅,袁老板能跑到哪里?大人我定会还你个全须全尾的。”
接着回头喊莲生:“赶紧的,吃完饭咱们要会会那傻鸟的主人。”
就在这时,扑啦啦,一只雄鹰在门前落下,然后大摇大摆走进来。
“哇,好像不是昨晚那只啊。”莲生走下楼,想摸摸那鹰的脑袋。那鹰却看都不看它,踱着步子直接走到郁世钊面前,郁世钊伸手摸摸它:“乖,等会给你吃傻鸟。”
说话间从它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竹管。打开后里面是一封密信。
莲生心道,乖乖不得,到底是锦衣卫,竟然用鹰来传递消息真是有钱任性。
郁世钊看完信,冲莲生勾勾手:“你来看看。”
莲生接过信,一看就啊了一声:“果然是这样。”
“就是这样,这里面可是大有玄机咯。”
马捕头看他们俩像是打哑谜,急的抓耳挠腮,急忙看着乾二,乾二还是板着脸坐在一边认真的吃早餐。
“大人,到底是什么事啊。”
莲生看马捕头这么着急,问都没问郁世钊,直接将信递给他。
原来那是横山的锦衣卫发来的信,上面说李秀才李知秋,三年前去省城赶考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知秋家人多方寻找无果。因李曾与江湖绳伎往来甚密,私定终身不容于世人,或有二人私奔之说云云。”
信最后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那位明姑娘还擅长表演走绳子吧。看来这傻鸟主人还真是有点意思。莲生,我们还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郁世钊坐下,开始吃早餐。
“我忽然有个想法,如果按照袁老板的账本记载一个个找过去,也许失踪的人数会很吓人。”
莲生这话声音不高,却把马捕头吓一跳:“姑娘,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莲生回答的干脆利落。莲生趁人不注意,悄悄问郁世钊:“那袁老板到底去了哪里,告诉我吧。”郁世钊心里这个得意啊:原来也有你猜不出的事情。他勾勾手指:“附耳过来。”莲生急忙侧脸过去,郁世钊贴近她耳朵轻声说:“我偏不告诉你。”
大街上,杂耍班子已经开始铛铛铛敲锣亮开了场子。
只见一个女子,在一根非常细的绳子上了走了一个来回,接着又翻了几个跟头,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围一圈的观众纷纷鼓掌称好。那女子站在绳子上,向周围的人抱拳致谢。
明姑娘一双含情目正在人群中滑过,忽然看到一个美貌少女抱着一只绿头鹦鹉冲她微微一笑。
这少女她昨日见过!
明姑娘心里一颤,身子在绳子晃悠了一下。
莲生看到明姑娘稳定心神跳下绳子,便抱着鹦鹉走过去:“明姑娘,这只鹦鹉你可认得。”
“哎呀,小绿,你跑到哪里去了!多谢姑娘,我养的这鹦鹉最是淘气经常自己偷偷飞出去。”
“果然是明姑娘的鹦鹉,真是聪明还会念诗经呢。”莲生轻轻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明姑娘笑道:“是,它听人念就学会了。”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这教它的人,心里一定想着一个人,可惜,那个人却一去不回,真是太悲伤了。”
明姑娘眼神闪烁,接过鹦鹉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晓得它念的是什么,姑娘既然这样说那便是吧。”
“明姑娘没读过书吗?那每天去河边不是看书了?”
莲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而那明姑娘眼神早已经稳定下来,一片坦然:“姑娘说笑了,我何曾去河边读书,就是去河边,那也是带着鹦鹉去散散步罢了。”
“这杂耍班子,和我是一路来此地的,可这路上未曾见过明姑娘和这鹦鹉。”
“我从勉县的姨妈家过来,故此不在一路。原来姑娘和我们班子这般有缘,怪不得这小绿能跑到姑娘那里呢。”
明姑娘言语自然,笑容也格外明媚。
马捕头在一边等的急了,直接冲左右使个眼色,就有捕快上前道:“明姑娘,和我们走一趟吧。”
这捕快一出现,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杂耍班子老板也急忙上前要往马捕头手里塞银子:“马头,马头这是作何?误会一定都是误会。”
马捕头看到不远处,郁世钊目光如炬,吓得急忙推开那班主的手:“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贿不成?”
莲生笑道“班主,只是官家要问明姑娘一点事,不碍事的,且放心。”
明姑娘被带到树阴中的郁世钊面前。
郁世钊笑道:“明姑娘养的鹦鹉,看着肥嘟嘟的,想必味道定然不错。”
明姑娘见马捕头对郁世钊一副恭敬样子,急忙敛容福身:“大人说笑了。”
“说笑?”郁世钊伸手一把抢过明姑娘怀中的鹦鹉,掐着它的脖子,那鹦鹉被掐得直翻白眼,郁世钊伸手就拔下一根鹦鹉的尾羽,鹦鹉急的大叫:“救命救命。”
郁世钊不慌不忙又拔下一根,拔的明姑娘眼皮一颤,双手紧紧握拳。
这鹦鹉跟随她多年,在她心中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鹦鹉受难,她却无能为力,这滋味真不好受。
郁世钊又不动声色拔下一根,明姑娘终于忍不住大叫:“够了,大人何必和一只鸟过不去!”
“我不想和这只鸟过不去,是它和我过不去,几次扰人清梦,你说这鸟该不该罚?”
“大人,它只是一只鸟不懂事的,民女以后一定会看好它,不会叫它乱飞再打扰大人,求大人放过它。”
那鹦鹉委屈的狠了,忽然哭一般喊道:“明姑娘救我!”
这声音暗哑,却似一个男子声音,明姑娘明显一愣,那鹦鹉接着大叫:“知秋救我。”
明姑娘猛的一抬头,看着郁世钊和莲生。
这两个人,女的一脸淡然,可是目光中充满了探询,男的一副洋洋得意,唇边挂着讽刺的笑。明姑娘听到知秋二字时几乎要晕倒过去,强忍着内心澎湃,呵斥那鹦鹉:“跑出去就不知去哪疯玩,看你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知秋是乱七八糟的?”莲生笑了一下:“明姑娘,何必压抑自己的内心,这些年你何曾忘记过他?”
明姑娘强颜欢笑:“我不知姑娘再说什么。民女虽然是走江湖卖艺,这名声也是极为紧要的。”
这时就见乾二急匆匆的跑过来禀告:“大人,那袁老板失踪了。”
“什么!真的失踪了?”马捕头瞬间脸色苍白,嫌犯逃走了,这黑锅只能他来背。毒害赶考的秀才们,这罪名可不轻。
明姑娘瞬间有点失神,却听郁世钊手一挥若无其事的说:“他家中连丧三人,想必世极为伤心,唉,可怜啊,只能找个地方自己安静一下去了。”
“袁老板真是可怜,这么好的一个人,对读书人这般关照,谁想到苍天无眼,让他遭受这般苦楚。”莲生像模像样的一拜:“还请大人禀报朝廷,为袁老板的善行求来朝廷褒奖,也算是能告慰袁家三口的在天之灵了。”
“那是自然,这样的好人如何能让他埋没市井。”
马捕头看着莲生和郁世钊你来我往,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哈哈哈!”
那明姑娘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她伸出手指指向郁世钊和莲生:“你们,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褒奖!善人!”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厉。
莲生眉毛一扬:“哪里好笑,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笑。”
☆、第二十八章 始作俑者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够不够好笑?”明姑娘笑的痛苦,满眼的泪。
“什么颠倒黑白?错勘贤愚枉做天?明姑娘,看来你今天是想唱出《窦娥冤》啊。”莲生故意语带讽刺,那明姑娘冷笑:“果然,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好人还真没个说理的地方去。”
“明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可知道当年那位被继母污蔑蒙受不白之冤的李姑娘?”
“自然是知道,那李姑娘真可怜,万幸最后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还了她清白。也算是苍天有眼。”
听到这里,郁世钊挺直了腰板,微微咳了一下,脸上也挂上一幅凛然正气。
“那要是那位指挥使大人站你面前,你若真是窦娥,会不会鸣冤呢?”
那明姑娘思维敏捷,马上想到了,抬眼就看郁世钊。
郁世钊露出自以为严肃的神色:“不错我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你若真有冤屈,说出来听听,郁某为你做主。”
明姑娘又看了莲生一眼,莲生上前拉着她的手说:“这位姐姐,其实事情经过我都猜到了,你是为了替李秀才李知秋报仇吧?”
明姑娘低头不语,莲生接着推心置腹的说:“我们都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报仇,可现在袁老板跑了,你就愿意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让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他是大善人大好人?”
这话说到明姑娘心坎上,她抬起头,抿着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好,我都说出来。只求大人能给个公证论断,让那丧尽天良的坏人得到报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移步一起去客栈,说个明明白白。”莲生拉着明姑娘的手:“那客栈是一切的起点,也要做为一切的终点,明姑娘你说呢?”、
明姑娘不自主的点点头,她的确从内心认同莲生的话。
客栈里,夜生和芳生坐楼上看书,那四个秀才不敢在自己房间,坐在大堂里,看到这一行人进来急忙站起。
明姑娘对几个人点点头,莲生招手叫那店小二过来:“看看,这位姑娘看着可是眼熟?”
店小二仔细看看明姑娘,茫然摇头,莲生笑道:“明姑娘的化妆术看来也是极为高明的。”
明姑娘脸上浮出一丝骄傲,径直款款走到桌边坐下,动作极为优雅,看的莲生也不由赞叹:“明姑娘真是兰心惠质。”
“我们这些跑江湖卖艺的,不过是世人眼中的下九流罢了,就因为身份微薄,我和李郎才不得家人赞同,李郎为此努力读书只求高中后可以自己做主,哪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祸端。”
明姑娘叹口气:“这才是悔教夫婿觅封侯了。”
莲生坐到她对面摇头道:“明姑娘,你错了。”
“错了?”
“我大顺朝的太祖农民出身,英王红娘子当年不也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
这话说的,郁世钊坐在一边忍不住干咳几声,莲生回头说:“大人,您该喝茶了,乾二,给大人倒茶。”
郁世钊看乾二竟然巴巴的拎壶过来真给自己倒茶,忍不住瞪他一眼,乾二装没看到,低头到一边又给莲生和明姑娘倒了水,莲生明媚的一笑:“多谢。”乾二耳根子微微发红,急忙低头匆匆几步离开,郁世钊看在眼里,狠狠地将一杯水喝下,不小心茶叶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莲生没理他接着说“红娘子是卖艺的,大将军刘宗敏是打铁的出身,这世间就没什么上流下流之分,有的只是好人善人。明姑娘你秀外慧中,会绳技,会化妆术,还会训练鹦鹉,你这样的女子何必妄自菲薄?那些瞧不起你看不起你的,不过是他们鼠目寸光。”
莲生这番话说的明姑娘眼泪汪汪:“姑娘,谢谢你,李郎也曾经这样对我说过,今天再次听到,真是,让我这心里又是暖和又是难受的。”
莲生轻轻拍拍她手背:“你先喝点水,咱们慢慢说。”
“我和李郎相爱,不为世俗所容,李郎后来去省城参加秋试,我那时想多挣点钱,跟着班子去京城赶场子,李郎曾经住过这店,我们约好在此地会和。等我从京城回来,路上看到贴出的秋试名单,李郎他竟然真的中举了!我激动的赶来相会,却没找到李郎。那天袁贼不在店中,他妻子接待的我,说店里从没有这个人。我如何能信?李郎他这个店住过,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于是你就怀疑,李知秋遇害了?”
“我化妆在这店住了几天,总觉得这袁老板有问题,直到有一天,袁家的那个儿子忽然发病,大呼大叫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袁氏夫妻明显心中有鬼,那袁老板急急忙忙打晕了袁丰,这天夜里,那袁氏夫妻竟然想放火烧死我,万幸我那夜睡的惊醒,从楼上爬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就察觉到,这客栈有鬼!”
这话说的极为阴森,大堂里坐着的人忍不住浑身一抖,莲生继续问:“那后来呢,你是如何发现袁老板的秘密的?”
“又等待一些时日,我又化妆来到这里,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袁丰一个人回家的机会,我跟在袁丰身后,将他打昏后拖到山上,装鬼吓他。”
明姑娘的话将大家彷佛带回那天的情景:
袁丰缓缓醒来,睁开眼,却看到眼前一片黑暗。
“这是在哪里?”
“袁丰,你还记得我吗?”明姑娘将自己化妆成一个男子,伸出血红的舌头,忽然倒挂紫金钟,从树上倒挂下来,涂的苍白的脸正好和他对上。袁丰吓得啊了一声,噗通坐到地上:“你……不要过来!”
“我死的好冤啊,你们父子丧尽天良,我在地府把你们告了!阎王老爷叫我带你们下去对证。”
“不是我,不是啊,是我爹,都是家父做的,我劝过他了,他不听啊,他已经收不住手了。”
“我李知秋死的好惨啊,好惨啊。”
“李兄李兄,求你饶了我吧,我提过你李兄家父可能会给你下药,是李兄你自己没当回事,才叫他得手的啊,我身为人子,明知道亲生父亲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却无能为力,我也没有办法啊。”
袁丰被吓得将事情都说了出来,明姑娘何等聪明的人,从他的话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经过:袁老板给来往的考生下药,袁丰多次提醒李知秋,李知秋为人太过正直,也许是因此和袁老板发生了争执,就这样被杀害了。
明姑娘强忍着耐心的痛苦情绪,继续装作男子的声音说:“阎王大人说,你要在我坟前给我做一场法事,做七七四十九天才可能超度我,否则你们袁家家破人亡。
袁丰闻言,开始嗵嗵嗵的磕头:“李兄,你这是为难小弟,你的尸身已经煮熟撒到荒野,早已经被野兽吃干净了,我去何处给你起坟茔啊。
明姑娘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她狠狠地一个手刀砸到袁丰脖子上,袁丰两眼一翻又晕倒过去。
“姑娘,你说,这仇怎能不报?袁家娘子明知道袁贼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不去报官,却和他沆瀣一气,还妄图杀害于我。这袁丰也是个读书人,被一个孝字压着,黑白不分,他该不该死?这袁家人个个都该死!”明姑娘讲述到这里,忍不住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小二远远地坐在一边,如梦初醒:“这些年一到考试时,老板一个人在厨房做饭,不许我在旁边,我以为他是因曾经屡试不第,心情不好,现在想来这是在下药啊。”
那四个秀才此刻也是气愤的不行,大骂道:“这袁老板真是丧尽天良!”
夜生和芳生听得楼下有声音,也出来靠着二楼的楼梯聆听,芳生远远地问:“这位姑娘,那你为何不报官?”
“我没有凭证,李郎被他们毁尸灭迹,秋试三年一度,学子们各奔他乡,我如何去找人作证?报官谁会信我?我只能忍耐等待,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今年的秋试。”
“你喝点水,不要激动,下面我来讲,明姑娘你看我说的可对。”
莲生接着说道:“于是你化妆成赶考的秀才来住店,但是因为知道饭菜中有毒,不吃这里的饭菜。你用李秀才的身份住进来,是想刺激袁老板让他良心不安吧?”
“是,我用李郎的名字和身份登记住店,他们竟然全无反应!他们杀害了李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不可饶恕!”
“你还多次故意露出那个金戒指,我想,那戒指应该是你和李知秋的定情信物。”
“你说的都对。”
“你每天去河边读书,其实是在寻找合适的抛尸途径,那天你冒充袁家儿媳的娘家人,将她骗出后在郊外杀害,为了让袁家人痛苦,你还伪造了……呃……奸杀现场。”
郁世钊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一个女子,竟然用这样的办法,可恨。”
明姑娘默默无语。
“然后你将袁丰引诱出来,是怎么引诱的呢?这几天袁丰精神很不稳定,我想你难道是用这鹦鹉把他引出来的?”
“正是,袁丰每到夏末秋初就精神不稳定,用鹦鹉做饵,他病发后小孩心性跟着鹦鹉偷偷遛出来,一直到了河边,我便将他杀了,又分成碎块,将一些特征明显的碎块包起来,化妆成一个店里的其他住客样子,来到后厨,趁四下无人将尸块扔到肉锅里。”
说到这里,吃过那肉的人都忍不住干呕着往茅厕跑去。
“肢解一个男子,那可不是件容易事。”
“我父亲是个屠户,我十来岁就能跟着他解猪了。”明姑娘缓缓一笑:“这猪和人也没什么区别,死了都是肉。让袁贼吃到他儿子的肉,真是大快人心。”
“你可知袁丰为何会发疯?”莲生觉得袁丰的发疯一定也有原因,明姑娘摇摇头,旁边的小二,强忍着恶心说:“这个我知道,袁老板因屡试不第,将全部希望寄托到袁丰身上,袁丰从小聪慧,但是袁老板的要求实在太高,袁丰第一次院试时出了岔子,被袁老板辱骂毒打,然后就发疯了,一到院试或者秋试时就发病,心智如同孩童,唉,也是可怜,袁老板这又是何苦呢。”
众人听到这里,皆面面相觑,这明姑娘处心积虑杀害三人,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潜逃的袁老板,这个袁老板,真是太可恨了。
☆、第二十九章 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明姑娘,你费劲苦心用萤火虫和鹦鹉来吓唬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莲生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目的。
“只是为了让那袁贼害怕,他们全家根本就把李郎忘记了,杀害一个人这么大的事竟然被他们忘记。我就想用闹鬼吓唬人,同时也让人觉得这客栈可疑,希望官府能追查下去。”
“明姑娘,我想你其实是很期盼我们能查到你身上的对不对?”莲生发现从找到她那一刻,这个明姑娘表现的就是极为轻松,甚至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她似乎一直在等待被发现的那一刻。因为她的暴露也就意味着袁老板犯下的罪行暴露。
“是啊,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撕下袁贼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唾弃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此刻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这句话。
“大人,属下现在便去请县太爷发海捕文书。”马捕头想到那个始作俑者还逍遥法外,甚至可能就此逃出城去,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在质疑我么?”郁世钊站起身,背着手踱到门口。
马捕头这才想起袁老板是逃走可是在郁世钊的眼皮底下,自己这是在打长官的脸啊,急忙说道:“属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袁文成还要早日抓捕归案的好。”
莲生摇头叹息:“马捕头,所以说你只能做下属,郁大人却能做指挥使。”
郁世钊闻言,回身,眉毛一扬,得意地示意她说下去。
“郁大人对袁老板失踪一事,现在都不慌不忙,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胸有成竹了。”
“算你聪明,那你猜猜,这袁老板是这么消失的呢?”
莲生指指乾二:“晚上乾二睡在这大堂,我相信自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一个袁老板。他不能从门和窗任何一个地方跑掉,那便只有上天入地了,我赌他入地!”
“哈哈哈,厉害厉害,你这小丫头真是越看越厉害,大人我都舍不得撒手了。”
这话说的,乾二板着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芳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自然也没往心里去,明姑娘望向莲生,见她垂下眼脸,也低头微微一笑,转瞬又想到自己终于给李郎报仇雪恨,可是李郎尸骨无存,连拜祭都无处可去,好在自己也会很快下去相伴,只望他还守在奈何桥上,千万不要投胎去了。
莲生见她神色凄楚,低声问“明姑娘,你怎么了。”
明姑娘怅然一笑:“我是在想,也不知李郎他有没有喝孟婆的汤,就要相会,我该和他说什么?”
莲生听到这里也觉得很是伤感,轻轻说道:“你给他报仇了,他一定很欢喜。”
“我宁愿从不认得他,这样他就不会为了和我在一起拼命去考取功名,也不会亡命异乡。”
说话间,就听着外面呷呷呷的尖叫声,一只鹰扑棱棱从窗户飞进来。
郁世钊说:“好,入地的来了。”
说话间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肉干,那鹰四平八稳的踱着方步去吃肉干。
“你可是立了大功啊。”郁世钊抱起鹰,轻轻抚摸一下那它脑袋。
莲生眼睛一亮,指着那鹰道:“啊!原来是这样!”
众人都纳闷,原来怎样啊到底。
乾二抱着剑站在门外,片刻间就看着前面腾起一阵尘土,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吁!”
两匹马到门口停下,马上的人轻轻落地,手里拎着一个人,往地上一掷:“大人,袁文成带到。”
只见袁老板垂着头,头发凌乱衣服也被刮得乱七八糟,样子极为狼狈。
锦衣卫押着袁老板刚进来,明姑娘就直接冲上去,啪的一巴掌:“袁文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大家见袁老板挨打,没人拦着,都觉得这人太缺德黑心,该打。
明姑娘想到惨死的李知秋,对着袁老板一顿噼里啪啦,袁老板被锦衣卫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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