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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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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我也要!”
郁世钊擦着头发从后院进来,直接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扔给芳生:“不够找乾二要。”
莲生很不满意他竟然随便指使芳生,等他一眼说:“不用捎,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吃。”
郁世钊瞬间黑脸,看向乾二,乾二摇摇头,抱着剑坐到一边,摆出一副:不要理我不要逼我不要命令我的架势。郁世钊干脆一撂袍子:“等等我也去。”
另外四个书生也不是傻瓜,早看出郁世钊和乾二能命令马捕头,不是一般人,出门后就远远避开。郁世钊若无其事,跟在莲生姐弟身边,夜生向他作揖:“郁大人。”
“哈哈,此刻没有大人只有表兄,我现在是微服,微服,身份是莲生姑娘的表哥,你也可以叫我一声表哥。”“不敢不敢。”夜生瞄了莲生一眼,心道这郁大人怎地一直出现在莲生周围,莫非是对莲生有什么念想?
这样想着,大家已经来到县城最繁华的正街。莲生坐到路边摊的长凳上,喊道:“你们吃不吃豆腐脑我是要吃。”
“吃啊吃啊。”芳生和夜生应和着。莲生对店家喊:“大叔,三碗……”“四碗豆腐脑,四根油条!”郁世钊在一边截住话头。
“你也吃啊。”
“当然。”
“这些东西吃的惯吗?”
“微服微服嘛,都要尝尝。”郁世钊坐到莲生身边:“这几天市集,往来的人不少,若这凶手混在其中出城,案子可就没办法了。”
“凶手搞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莲生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你我都是偶然出现在这里,那四个倒霉蛋也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凶手,吓唬我们会有什么效果?”郁世钊也想不明白。
“是啊,为什么吓唬我们呢?是噱头还是有阴谋?”
这时豆腐脑油条都已经端上来,郁世钊看看莲生等人直接开吃,也只好抓起一根油条,又瞄了瞄别人,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
莲生笑道:“可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
郁世钊点点头:“味道还不错,比我想的要好。”
“哈哈,民间也有美食,大人们不妨多微服微服。”
说话间就听着锣鼓歘嗵嗵嗵铛铛铛铛,街上的人都伸长脖子探头往那锣鼓响的地方看过去,有小孩开心地喊道:“杂耍来了咋耍来了。”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万城杂耍班子又来贵地演出了,还望各位父母乡亲多多支持!”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锣鼓声后响起。芳生笑道:“是秋老板,他这嗓子还真好。”
莲生姐弟就是搭着这个班子的杂物车子到这里的。那敲锣的叫做小千的眼睛尖,看到了莲生姐弟坐在那,远远地招招手,芳生也挥手微笑着。大家一路同行,相处的还不错。
“这班子不错,每年都来。”旁边吃饭的人闲聊着。
“是啊,还都是有点真功夫不是那些花拳绣腿,那个闭眼睛扔飞刀,多好看啊,每次看得我直揪心。”
“爹爹,是不是去年那个小鸟会唱歌会诵诗会先衔纸牌的?”一个小孩摇晃着他爹的胳膊问着。
“是啊,是啊,等会吃完饭爹爹还带你去看,喜不喜欢?”
“太好啦!爹爹真好。”
莲生和郁世钊闻言,不由对视一眼,莲生眼中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惊喜,郁世钊不由微笑下,看着那对父子问:“这位大哥,令郎方才说那杂耍班子的鸟儿会唱歌还会诵诗?”
“是啊,这班子里的明姑娘训练的绿头鹦鹉非常聪明,这个班子每年都要来,我们都看过,很好看。”
“哦,是这样,那还真是要好好看看。”
郁世钊看向莲生,而莲生则摇摇头,轻声说:“我们半路搭这个班子运杂物的车子来的,期间并没见到这样的鹦鹉,也没有什么明姑娘。”于是她笑眯眯地问那个小孩:“你一定记错了,我明明记得这班子里没什么明姑娘也没鹦鹉,那明姑娘是春天来的那个班子的。”
“你才记错了呢,看,敲锣的那个人有只猴子,还会翻跟头呢,是不是爹爹我没记错,是这个姐姐记错了!”孩子抱着父亲的胳膊不放。
“是啊,是啊,爹爹喝完这口就带你去看啊。”
这父子离开后,郁世钊望着不远处被锣鼓吸引来的人群:“看来,真要会会这个明姑娘。”
“我也好奇,这只鹦鹉到底会不会唱梅花三弄。”
夜生和芳生已经吃完了,莲生说:“你们给那位乾二带份早餐回去。”郁世钊在一边摆手:“你到会关心他。”
“难得他一路在暗处护送,若是不知道还罢,这知道了就要多谢谢人家。”
莲生莞尔一笑,格外灿烂。郁世钊看的微微失神,张嘴说:“那还不是我……”
话韦说完就见马捕头带着人正急匆匆往这边来,莲生急忙迎了上去:“马捕头,可是案子有线索了?”
马捕头知道莲生和锦衣卫关系匪浅,便直接了当的说:“刚有人报案,说城外发现了女尸,我正要去看。”
“女尸?怎地不是男子?”莲生觉得有些惊讶。
“说的也是,昨日袁家的那疯子一天都没找到,还有那失踪的李秀才,怎地不是男子尸体却是女子。”马捕头觉得真是头大,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这种时候,郁大人当然是最好的护身符,莲生想都不想就拉上他。
“芳生你和五哥回去温习功课,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只管好好准备考试便是。”
“姐,你要小心。”
“放心有郁大……郁家表哥在不会有事的。”
郁世钊本来懒得去城外那么远的地方,可听到郁家表哥这几个字,却觉得跟大热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极为熨帖。于是背着手大步一迈:“马捕头前面带路。”
马捕头猜到这人应该是锦衣卫的千总之类,连乾二这样的密探都要对他俯首帖耳,自己那就只能认命了。
这一行人正好路过杂耍班子,听着那边锣鼓喧天,隐约听着有小孩喊:“是明姑娘明姑娘,可是鹦鹉在哪里?”“对啊,明姑娘今年怎么没带鹦鹉来?”小孩子对什么胸口碎大石,双枪对打都不感兴趣,最喜欢看的就是明姑娘走绳索和鹦鹉说话,过去这个杂耍班子来明姑娘都是带着鹦鹉一起出现的,这次不见鹦鹉,未免失望。
莲生听到,顺着孩子们手指看过去,只见在杂耍班子那群人里,站着一个20多岁的女人,不高不矮的个子,相貌生的一般,一身短打,看着极为爽利,她站在人群中,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往这边瞥过来,正好和莲生清澈坦然的目光对上,冲着莲生微微点头,面带微笑。
“你笑什么呢?”郁世钊看莲生面部表情轻松,好奇地问。
“那个人就是明姑娘,只是今天不见她那会唱歌的鹦鹉。”
莲生将重点放在唱歌两字,果然郁世钊皱起眉头:“是么?我也想听听这鹦鹉到底唱的如何。”
一行人来到郊外,早有人颠颠的跑来:“捕头大人,小的早上采药发现的尸体,小的担心破坏现场,特意叫人去报案,一直守在这里。”
“你做的很好,若本县人都有你这般心思,是全县的福气。”
那人得了马捕头夸奖,更是高兴:“咱们县一直民风淳朴,从不出什么乱子,昨日小的就听说那袁家客栈出了事,要不说报应不爽呢,大人且看,这女尸小的认识,正是那袁家的儿媳。”
那人说着将他们引到尸身前面,莲生刚要探头看过去,却被郁世钊一把捂住了眼睛。
“干嘛啊你。”莲生被他吓了一跳。
“那尸身衣衫不整,怕是被奸的,不要污了你眼睛。”
莲生无语,心道当时胡氏那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将那沾满脏东西的裙子挑给我看,这会怎么这般正人君子了。
“这,难道是奸杀?”马捕头见那尸体衣裙被撕扯的露出大半个身子,不由沉吟道:“还是先送回县衙等仵作仔细检查。”
就在这时,就听着有妇人的哭喊声:“昨日抓走了我家相公,今日我家儿媳又被害了,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就看着昨天出现的袁掌柜娘子大哭着冲这边来。
马捕头大惊:“她怎生知道这是她家儿媳?”
那发现尸体的人也愕然“小的不曾走漏风声啊。”
☆、第二十五章 误食亲子
那袁家娘子一路踉踉跄跄的跑来,眼神涣散,嘴里不住喊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很快便走到这边,大叫道:“可真是我家儿媳?”
马捕头见她神色憔悴,有些不忍,只低低地应了一声。袁娘子此刻也看到了,痛哭着就要扑上去,莲生手疾眼快急忙一把拦住她:“这尸体还未经勘察,不能动。”
袁娘子哀哭不止,莲生轻轻拍打她肩膀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小声问:“是谁告诉你这里有你家儿媳的?”
“谁?”袁娘子伤心过度,想了想:“是几个小孩说的。”
“哪里的小孩?”
“城里啊,那么多小孩,忽然有两个喊住我说我家儿媳在城外被杀害了,叫我赶紧来看。”
“袁娘子,我现在带你去认人,你可能认出那几个小孩?”马捕头反应也是极快,急忙跟上一句。
那袁娘子想了想:“你不赶紧找我家丰儿,找出杀害我家儿媳的凶手,去认什么小孩?又不是那些小孩害了我家儿媳,捕头大人你这是要包庇那罪犯吗?”
“胡说八道,那几个孩子定是被躲在暗处的凶手指使的,若是再耽搁片刻那凶手恐怕要跑掉了。”
袁娘子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那几个孩子说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她伸手去怀里掏,却哎呦一声,脸上变色。
“袁娘子,你怎地了?”莲生见她瞬间面上笼上一层黑气,急忙要伸手拉她,郁世钊一把将莲生的手打下来道:“不要碰她,她中毒了!”
“中毒?”莲生的手垂下,只见那袁娘子晃了晃,普通一声倒在地上。
“这,这……”发现尸体的报案人吓得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郁世钊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两下挑开袁娘子的衣襟,只见绿光一闪,莲生急忙喊道“小心!”
话音未落,郁世钊已经挥动匕首将那小蛇削为两半,接着用刀尖挑起,那细小的半截蛇头兀自在刀尖上扭动。
“竹叶青!”
马捕头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凶嫌叫孩子们转交给袁娘子一个小小的竹管,两头用蜡封着,袁娘子顺手揣入怀中,急急往城外跑,因跑的出汗浑身发热,那封口的蜡有些软化,被封在里面的竹叶青缓缓爬出,咬了她一口。
这人可谓心狠手辣。将那竹筒交给无知孩童,稍微不慎就会害死无辜的。
莲生看着袁娘子的尸体,忍不住骂道:“真是卑鄙,竟然用这种办法。”
马捕头长叹一声:“将袁家婆媳的尸身运回县衙吧。”
郁世钊和莲生回到客栈,乾二听说这客栈老板的妻子儿媳都死于非命,想了想道“看来这一切都是针对这袁家客栈的。大人,不如将那袁老板放出来做饵,我们在此等鱼儿上钩便是。”
莲生想不到平素看着木讷的乾二会有这样阴狠的主意,果然锦衣卫里没好人啊。
“袁老板儿子失踪,妻子和儿媳都死于非命,用他做饵有点太过分吧。”莲生忍不住提出异议。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乾二,你命马捕头马上放人,今晚说不定就有场好戏。”
“这样挺没人性啊。”莲生抗议。
“哈哈,想不到我在你心中还挺高大的,竟然认为锦衣卫有人性?”郁世钊一笑:“好了,破案子就得铁石心肠,以后到了京城,带你见识下我锦衣卫大牢的花样那才叫好玩呢。就是铁打的人,进去了想叫他招什么就招什么,就是叫他出卖自己亲爹妈,都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儿。”
莲生无语,接触这么久,她觉得这位郁大人其实内心并不是那种阴险狠毒的人,可他总是在自己对他稍微有好感时就戴上一个厚重的面具,试图用狡诈恶毒和放浪形骸,把真实的自己包裹起来。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下午,袁老板和店小二被放了回来,袁老板脸色阴沉,店小二垂头丧气,他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出来这么多事情。
“袁老板,你可怀疑过谁?”莲生看他神色凄楚,可又不得不问。
“没有,我经营这家店10余年,一直与人为善,每年春闱秋闱,只要是考生举子我都尽量给予最大的优惠,若有无力还乡的,不但不要他们的房钱,还会自掏腰包给他们几个盘缠,这也算是做了不少善事,老天无眼,怎地会落到如此下场?”
袁老板越说越难受,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莲生无奈地叹口气,郁世钊则冷冷地看着他哭,忽然问道:“袁老板,你确信自己没做过亏心事?”
“这,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好奇,一个这么善良的大好人,没招谁没惹谁,竟会遭遇这些不测,而且这凶手还摆明是处心积虑专门针对你来的。哈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袁老板,也许今晚鬼就会敲门,你会不会开门呢?”
“我从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袁老板擦干了眼泪。
这一晚,莲生睡前关严了门窗,将火镰蜡烛油灯放在床下,便于夜晚行动,她甚至没有脱外衣。可是这一也非常平静,没有萤火虫也没有唱歌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马捕头神情凝重的来到客栈说:“找到袁丰了。”
袁老板闻言急忙跑来“在哪里?在哪里?”
马捕头表情非常奇怪,最后不得不说:“你先坐下,不要着急。”
莲生见马捕头的神情不对劲,心知袁丰定是遭遇了不测,这袁家两天之内三人遇难,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今早有个乞儿四处翻捡垃圾,结果翻到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尸块。想是昨晚被人扔弃的。”
“尸块……”袁老板闻言悲痛欲绝:“那如何认定是我家丰儿?”
“我派人在附近搜寻,又寻到两包,其中有头颅,正是袁丰。”
“啊!啊!苍天啊,为何这般害我!为何!”袁老板嚎啕大哭。
“那些尸块有残缺,结果在县衙仵作对照后发现,残缺的那些竟然在昨日的汤锅之中……”
“什么!?”莲生不由叫道:“那李秀才没有死?”
“是,那锅中被煮的应该是袁丰的部分尸块,并不是失踪的李秀才。”
袁老板想到昨日竟然误食自己亲生儿子的肉,又难过又恶心,趴在地上一阵狂吐,接着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这罪犯真是天才,竟然用这等变态残忍的法子!这袁老板一不小心做了次周文王,吃掉自己儿子的肉,这滋味可不好受。人才啊,这样的人才该为我锦衣卫所用才是。”
郁世钊拊掌大笑,马捕头擦了一下冷汗“卑职以为,这凶手是明显针对袁家的。”
“谁都能看出来。”郁世钊眼光瞬间冷下来“今天已是第二天,你只有这点想法?”
“卑职……”
“好了,我且问你,城中来了杂耍班子你可知晓。”
“卑职知道,这个班子每年都会来。”
“那班子里有个叫明姑娘的,你叫人留意一下,我总觉得这人不对劲。”
“是,是。这就派人去。另外,仵作检查了袁家儿媳的尸体发现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莲生上前问。
“这个,这个,姑娘不方便听。”马捕头小心翼翼看了郁世钊一眼,他已经有些猜到这位大人的身份了。
“她?你就当她是个捕头,什么事都可以讲,快说。”
“那苏三梅,哦,就是袁家儿媳,下体是有交欢痕迹,但体内却未发现男子的……呃,那些东西。”
“那犯人可能是无精,死精。”莲生说完才发现郁世钊睁大眼睛奇怪地盯着自己,而马捕头神色极为不自然。那马捕头干咳一下缓解下尴尬气氛接着说:“袁娘子说苏家派人来苏三梅才跟着走的,我已经调查过,苏家并未叫人前来,这苏三梅应该是被人骗走后遇害,而后袁丰不知是被人引走还是自己跑出去,接着遇害。凶手杀死袁丰后剁下一部分肢体,悄然来到袁家客栈,趁人不备扔进汤锅。”
“那李秀才你可派人调查过?”
马捕头摇头“根据袁老板的登记的客人资料,那李秀才家在横山县,来去要至少五六天,我正要派人前去。”
“那便不用派人去了,乾二,你记录下那李秀才的户籍资料,马上和横山那边联系,看看这人是什么情况,现在他的嫌疑最大。”乾二答应着马上就去行动。
“有句话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看来袁老板一定对我们隐瞒了很多情况。”莲生望着袁老板若有所思。
“说这话的人是谁?真真是个聪明人。”郁世钊听莲生这般说击节赞叹:“方才还说我不够人性,你看,这袁老板可未必是清白无辜之人啊。”
莲生横他一眼,心道你这人还真是属猴的,顺杆爬。
郁世钊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嘴一咧笑道:“这叫打蛇随棍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莲生伸手一指:“得,你那蛇醒了,问吧。”
袁老板睁开眼睛就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心里一哆嗦。
郁世钊忽然大喝一声:“所谓天道昭昭,一切冥冥中自有报应,袁老板,你不是周文王,没那鬼神忌惮的本事,吃了自己儿子的肉,还死不悔改吗?这杀人的是谁?害你的是谁?到这份上,还想嘴硬?锦衣卫的名头你总该听过,我不过看着你是半个受害者,不想让你进牢房挨个试试刑具。”
那袁老板浑身发抖,脸色灰败,直接从长凳上滑落下来,趴在地上看着极为颓唐可怜。
“袁老板,凶手明显是针对你家,这是报复最残忍最恶毒的报复,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然连累妻儿遭此横祸?”
马捕头也适时的跟上一句。
“啊啊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眼你都冲着我来啊,他们是无辜的!”
袁老板不住用力拍打着地面哀嚎着。
莲生给他到了一杯水,说:“事情一到这个地步,你怨天怨地都是没用的,还是喝口水,慢慢讲吧。”
☆、第二十六章 真真假假的供诉
袁老板在这一瞬间彷佛苍老了十年。眼睛红肿,面色颓唐,他从地上爬起,坐好,然后喝了一口莲生倒的水,缓缓说道:“一切都是报应。”
“你做了什么?导致仇家这样报复?”莲生忽然想到上一世看过黑龙江讷河的那桩惨案,似乎也是个小旅店老板所为,心道不会是类似的杀人大案吧?
“我一直在来往考生举子的饭菜中下药。”
袁老板彷佛下了很大决心,咬着牙说出来。
“下药?毒药?”马捕头吓了一跳;要知道历朝历代都很尊重读书人,因为这些读书人一旦中举就是天子门生是要做官的,士农工商,读书人一直排在最前面。中了秀才,就能见官不用下跪,比平头百姓高了一个档次。这袁老板竟然敢毒害读书人,闹得大了,掉脑袋都有可能。
“不是,只是一些让人困倦,思维混乱,情绪不稳的药物。”
“你!原来你这客栈给读书人那么好的待遇是有目的的!卑鄙真是卑鄙!你这人心理变态!自己考不上就看不得别人好!”
莲生这时方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客栈给赶考的举子们这样种种优惠,果然这世间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姑娘,你可曾尝过寒窗苦读何止十年却屡试不第的苦?一直在用功,在努力,顶着别人的嘲笑,可是偏偏我就总是名落孙山!我十七岁就中了秀才,当时所有人都说我青年才俊,他日定能登天子堂!可是二十年后,这一切变成了笑话!三年又三年,我足足考了七个三年!最终成了笑话,天大的笑话!”袁老板说到这里捶胸顿足,极为悲痛。
莲生摇头叹息:“袁老板,我认识一个人说过,成功等于九十九份的汗水加一份灵感,可若没有那一份灵感,什么都不是。我们总说笨鸟先飞,是,笨鸟先飞可以让它领先其他的笨鸟,但它未必真的能赶上那些有天赋的雄鹰。袁老板,这些不可强求,也许你的天分在你十七岁那年都已经用完了。”
“我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就可以!”
刚才袁老板嚎啕大哭已经将另外四名秀才吸引过来,一听他说饭菜下药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袁老板用手一指那四位秀才“一样的读书人,凭什么有的就可以平步青云,有的就要一事无成!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在第七次落榜后,心灰意冷,便将家乡的田地卖掉,在这里开了间客栈。”
“你选中这里,也是因为此地是去省城参加乡试的必经之路吧?”
郁世钊幽幽地开口。
“是,因为这里是通向省城的必经之路,我便在这里开店,转给参加乡试的秀才饭菜中下药。让他们困倦让他们情绪暴躁,无法心平气和的考试。”
“你这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莲生冷笑:“就是别人考不上,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已经永远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我心里舒坦,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家一起名落孙山!解名尽处是孙山;我名更在孙山外!哈哈哈哈,大家一起完蛋一起完蛋!”
袁老板说到这里,得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郁世钊连连摇头:“你这人,可真是卑鄙,果然,你们这种读过书的酸文假醋的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你这客栈在此地经营多久了?”一直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乾二忍不住发问了。
“呃,有十年了。”
马捕头还是挺了解情况。
“十年?每年的院试三年一次的乡试,你这些年害了多少读书人。唉,心术如此不正,怪不得会遭此报应。”乾二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因为自己考不上就给别人下药,希望别人也考不上,还能一下就是十年!这人真是太偏激太缺德。
“那李秀才呢?你可认得?”
莲生忽然想到不对啊,既然只是下药,那李秀才去了哪里?如果一切是他在背后所为,那么极有可能这个人曾经在这里住过,中过招,后来发现袁老板的暗中下药,此番就是特意报复来了。
“小店开了十年,往来人太多,平时住客只是在账簿登记下身份文书,有时我不在店中,便有我妻儿代为了,因此这往来住客实在是不能人人都记得。”
袁老板两眼向上看,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叹息。
“他没说假话,他的确是仔细想了,但想不到这个人。”莲生在郁世钊耳边低声说。
郁世钊心道这你也能知道?不过他现在总是莫名的就相信莲生说的话,点点头接着问:“你仅仅是给人下药,如何能引来这般祸事?”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害了人家金榜题名,断了人家仕途,如果那人与我一般心胸,唉,估计便是这般缘故吧。”袁老板怅然叹息:“事已至此我罪有应得,只是我的家人何等无辜。”他站起面向马捕头:“捕头大人,这便带我回衙门吧。”
马捕头看向郁世钊,而后者则装作若无其事,故意望着门外,马捕头想了想说:“念你家人遇难,等待明日你将家人安葬后再说吧。”
袁老板闻言口称慈悲急忙拜谢。
郁世钊瞄了马捕头一眼,大摇大摆上了楼。乾二坐在一一边,抱着剑一动不动,马捕头和莲生对视一下,也跟着上了楼。袁老板身形稍微一动,看到乾二的一张面瘫脸,尴尬地笑笑,拿起笤帚开始扫地,眼睛却忍不住往楼上飘去。
“他的话,你们可信?”一进门,莲生就忍不住问道。
“此人很善于说谎,真话假话混一起说,说谎的最高境界。”郁世钊笑道:“只是在我这个说谎高手面前,他还是欠点火候。”
“大人,那属下该如何?”马捕头此刻使用了属下,不是卑职也不是小人,郁世钊看他一眼:“你知道我是谁了?”
“大人年轻有为,英明睿智,属下自然能看的出,只是想不到大人微服到此,属下几代驻守此地,今生有幸拜见大人,属下真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马捕头兴奋地搓着双手,显然郁世钊是很多锦衣卫的偶像,很多地方锦衣卫密探以能见到他为荣。
“马捕头,短短两天我已看出你办事能力还是有的,破案也算用心。本次是随着……”郁世钊看了莲生一眼,接着说下去:“算是替圣上考察各地吏治,因此不曾通知地方。你们马家做的事,我会禀报给圣上,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马捕头闻言激动万分,挺直腰板,望着郁世钊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信任。
莲生想不到,郁世钊不过20多岁的样子,怎么能赢得属下锦衣卫如此崇拜?
“好了,马捕头,你讲讲,有什么看法。”
马捕头,犹豫下,挠挠头:“还是请这位顾姑娘先说说,属下就是觉得奇怪,却不知何处奇怪,这位姑娘眼光独到。”
“你眼光独到嘛?”郁世钊笑眯眯地望着莲生:“很毒的确很毒。”
莲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袁老板的确是真话假话掺合着一起说,我可不信他只是下了药,凶犯费这么大劲布下这个局,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若是坏人功名,也算有情可原。”
郁世钊习惯性地和莲生一起分析起来。
那马捕头见莲生瞪了郁世钊一眼,而后者却无反应,依然面色平静,已经是吃惊了,眼光不住的从莲生身上又转移到郁世钊身上,漂浮不定。
“马捕头,你眼皮抽筋了吗?”郁世钊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敢不敢。”马捕头急忙低头望着脚下。
“假设一切都是那失踪的李秀才所为的话,那书箱怎么解释?李秀才若是正经的读书人,应该不会将书箱布置的那么刻意。”
“欲盖弥彰也许会令人目光短浅,只想着布局,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萤火虫和歌声呢?只是为了吓唬我们,给案子制造点噱头?”
“这个嘛,如果那凶手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只是吓唬我们而已的恶作剧呢?”
“我还是信那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凶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一定的目的。”
马捕头听着俩人你来我往,有点发晕。莲生解释说:“我们这是在分析案情,查找漏洞。”
马捕头点点头,看着莲生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这样,他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他知道袁老板还没有被官府发现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再来吓吓我们呢?”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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