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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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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有些不解:“这曲子缘何叫做想夫莲?”
兰湘正巧就站在元香的身侧,听了这话,不由得笑道:“这曲子是袁大娘自扬州回长安后的新作,今日奴婢正巧听见了,说是原来曲子叫‘想夫怜’,只是大娘觉得太过哀哀凄凄,便将这曲子新编了调子,改作‘想夫莲’,全因那扬州新开的莲花清丽无双,是以才名此。”
元香点点头,低头饮下一口酪浆,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意:“倒是新开眼界了,原来只以为大娘舞剑第一,却是不晓得,于词曲上也有如此天赋。”
她从手上摘下一串琥珀念珠,塞到兰湘手中,笑意盈盈:“宫正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母后这几日身子不好,还要多仰仗您呢!”
手中滑腻腻的触感,冰凉透骨,兰湘正在装模作样的和元香推辞一番的当儿口,忽听上首的皇后朗声一笑:“你们俩还推来推去个什么劲儿,元儿要你收下那你就拿着好了。”
兰湘一愣,下意识的转身去看皇后,却见她已经低下了头,饮下一杯清酒。
心中窃喜,兰湘不动声色的将那琥珀念珠揣进袖中,摩挲着这念珠,心中估摸着这念珠怎么说也好过韩鸿照日常赐的雕花玉佩……
“母后可是在饮清酒?”元香笑问。
皇后点点头,转念便猜出看元香的小心思:“怎么,你这丫头不会是想喝酒了吧?那自然是不行的!”
元香倒是也不见懊恼,只是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个双鸾纹海棠银盏,对着皇帝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父皇,儿不过是想吃些葡萄酒而已!”
皇帝素来疼元香,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拒绝:“皇后,不过是葡萄酒,酒劲儿也不算大,不如许了吧。”
见韩鸿照点了点头,才唤过来何福,细细叮嘱:“去库中拿来今年凉州新进的葡萄酒,记得热上一热。”
何福白包子脸笑成一圈褶子,利落道:“奴婢这就去!”转身便没影了。
元香在皇帝身后瞧了半天,也未见那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谢普宁。
“听说他前些日子打碎了陛下喜欢的一只海狸鼠纹银瓶,就此在陛下面前失了欢心。”
素云闻弦歌知雅意,立时在元香耳边小声耳语。
元香只冷眼看着,一只手放在胸口上,按了一按,安思逸不明他意,不由得皱眉:“可是不舒服?”
元香却笑了一笑:“没事。”
眸子一转,又道:“儿这几日得了一个新法子,忽然想起来,这葡萄酒配上石冻春兑饮,滋味也是不错呢,宫正可愿去为我拿些石冻春?”
兰湘不明就里,听着元香柔柔的声音,只当是元香依仗自己,满口应下:“娘子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看着兰湘越走越远,元香面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起来。
安思逸细细的瞧着自己的妻子。
今日她在家中根本就没吃多少,分明这几日无心饮食,自己如何劝她也不过吃了一点,怎的现在却是如此?
第一次,安思逸觉得有些看不透元香的笑容。
……
昏暗的灯光,老宦官张贵儿正困的眼皮子都撑不住,偌大的竹楼就剩他一个人蜷缩在一侧一个小坐榻上打瞌睡,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阵呼噜噜的声音已经从喉咙间颇有节奏的了传出来。
“嗳,睁眼了!”一个有些年轻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张贵儿一下子就惊醒了,仔细一看,当前一人身着绿色联珠纹的圆领长袍,面皮白净,生的颇为精细,正在自己面前摆着手,似乎刚刚就是他叫醒了自己;
一人背着手站在后面,此时正随意巡视着,一见自己醒了,便皱眉道:“醒了啊。”
这不咸不淡的声音听的张贵儿却是呵呵大笑:“哎呦,这不是咱新上任的内廷大总管么,几日不见,倒是威风许多!”
“这般调笑的话,你倒是也能说出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何福却是皱着眉毫不留情,劈头盖脸的把张贵儿说了一顿,扔下这番话,便威风凛凛的向里面走去了。
只留下张贵儿尴尬的站在原地,那面皮白净的内侍却是嘻嘻一笑:“阿监,奴叫吉祥。”便扭头跟上了何福。
何福向着里间走去,边走边指点,“你们瞧见了没有,这酒库分了三个间,一个是专门存放各地的名酒,一个是北方游牧民族进贡上来的名酒,还有一个则是南方小政权国家进贡的名酒。别看它小,放的却多半是名酒。”
后面两个人跟了上来,又听何福说道:“我在圣上身前服侍也有几十年了,现在这酒库中的大部分酒的位置,可都能说上来。”
这话说的不急不慢,曹吉祥忍不住看向他的师傅,只见他脸上笼罩着一层胸有成竹却又骄傲的光晕,仿佛不是在说自己有夺目的辛勤聪颖,而只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他低下了头,只嘲弄一笑,浑然不似刚刚天真烂漫的样子。
不大久,何福便从一个金缸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瓶子,然而走了几步,却觉得有些怪异,往后一瞧,却是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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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据说上架前都要写这个,作者君其实感觉吧……写了会有人看吗?当然,既然大家都写,那作者君也来写个好了。
《西京》发文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但是我写文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感悟良多,写文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的是,故事想好,列大纲,就可以写了,全凭自己的一腔热情;难的是,写文的过程中,发文之后。其实我是有些玻璃心的,会心心念念作者说的每句话,自己的文好不好看呀,怎么今天推荐票这么少,收藏死掉了,评论说不好看要走云云,都有。但是,这些也是我必须要承受的,谁让我,是一个作者呢。学着佛系一些也不错,写文毕竟也不是我的全部生活,世界还是很美的嘛。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下来。老爸说,写书不能赚钱,还浪费你的时间,耽误学习,这些倒是真的,我发现自己确实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吧,这是我的一个梦想,一个爱好。脑袋里天马行空的东西太多了,不写出来憋得慌,再加上本人毅力好,所以这本小说就诞生了。当然,我也有错,如果写的书不能留住读者,我觉得我的错最大,从小看jj看多了,就yy出这本书来,没金手指没空间没穿越没重生,确实也是几十年前的老审美了。前面说,写作赚不了钱,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有读者喜欢,才有写下去的动力,虽然说此书成绩不好,但是写这本我也算获益良多,改变了之前的很多看法,如果年后有幸开新书,到时候希望自己能写出真正让读者喜欢的小说。在这里,作者君还是忍不住厚脸皮求大家,一定要正版订阅!本来看的就不多,如果再有盗版,作者君还怎么活啊(笑哭),不过就是几个书币,大家顺手订阅了,作者君大概一个月还能买根冰棍,大家就让作者君吃根冰棍儿好不好(手动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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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原相毕露 (一)
曹吉祥和身边的小内侍阿赞皆是一愣,也向着身后看去。
却见门前半倚了个妇人,身着一件绯色银绣的窄袖半臂裙,头上簪着两三支钗子,正朝着这边暧昧不清的笑。
阿赞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才发现那谢兰湘是在朝着自己身后师傅笑。
曹吉祥明白过来,便赶紧拉了拉阿赞的袖子:“去热酒吧。”
阿赞不明就里:“师傅还在呢!”
吉祥一副想拍死阿赞的样子,“这等小事你也好意思的劳烦师傅!”
然后毕恭毕敬的对着何福一笑,退了下去。
何福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倒是没想到他如此有眼力见儿,看来自己当日果然是没看错人。
只是……
他抬头看着兰湘,旋即一笑:“不知宫正来这儿是做什么?”
兰湘哼了一声,走上前来:“你这老东西装什么装!”
何福向着后面看去,见张贵也已经走了,还是忍不住训斥她:“小点声儿,你怎的非要弄得众人皆知似的!”
兰湘冷笑:“怎么,你这就瞧不上我了?”
何福最近很是受不了她这个蛮横的样子,不耐道:“你来是做什么,如果被别人发现可怎么说?”
兰湘毫不在意的撇嘴:“看见了又怎样,掖庭不是还有口废湖么!”
“你!”何福张了张嘴,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改改?”
却见兰湘一脸冷然的看着自己:“不过是公主再想喝些石冻春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何福瞧着她这样子不太对,忙问:“春儿惹你不快了?还是……对了,春儿这几日怎么样了?”
“哼,果然!”
兰湘冷笑,脸上却逐渐呈现出一种恶毒的神情来,这是之前何福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一直以为无论兰湘是如何的发脾气,就连嘴里说出杀人这样的字眼都是天真而不屑的,却不妨被她这样冷静而刻薄的样子震住。
“死了,”兰湘干净利落的额撇下两个字,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还有楚荷那贱婢。”
还有?
何福愣愣道:“你……你这是何意?”
“今天早上,我去了掖庭,发现楚荷死了,回来就把春盈骗到了掖庭,我说给她开有司的调动条子,她还一口叫我一个宫正说要谢我……”兰湘笑的眼角沁了出了泪水。
“然后呢?”何福木木地问。
“然后?”兰湘按按眼角:“然后我就把她骗到了废湖边上推了下去!说起来,那贱婢也是够有福气的,当年先帝颇为宠爱的韦贵妃也是死在那里呢!”
把她推了下去……
自始至终何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自始至终他脑海中都只有这六个字,脸上的表情却仿佛石头一般僵着:“你、你说什么?”
“我说春盈啊,那贱婢死了!”兰湘恶狠狠的说。
“你这个贱人!!”
何福忽然像只暴虐的狮子,狠狠的掐着兰湘的脖颈,仿佛要把指尖嵌进她的肌肤中去钻出血来。
兰湘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疯,心中骤然一片冰凉,又害怕又失望,努力说出话:“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前几日那厌胜的人偶便是我让她放……”
“啪!”
猝不及防的,一个仿佛是带着风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兰湘呆愣的脸上。
“妹子,阿兄对不住你!”嗓子里发出碎布般割裂嘶哑的声音,何福竟然留下了两行的泪水,他举着手,这一巴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她,春儿和你无冤无仇,她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啊!”
他奋力捏着兰湘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兰湘的骨头掰断,他悲哀的想,他只十五岁的妹妹,他在宫外流浪多年的妹妹,他还未叫过自己一声阿兄的妹妹,就因为一时自己的疏忽和猜忌多心,竟然就这样死去了!
兰湘还没明白过来,脸上已经露出了惊恐,她强自使自己整定下来,问道:“什么……什么妹妹?”
何福一脸颓废,最终不晓得在喃喃念着什么。
兰湘的眼睛却瞪的越来越大,她颤抖着双唇,伸着手想捂住何福的嘴,不想让他从嘴中再说出这些几乎裂心催肝的话语。
挣扎间,谢兰湘失手打掉了案几上的烛台,瞬时“噼里啪啦”的声音搅翻了她的意识,仿佛是来自未知的、遥远的声音逐渐传入耳中,幽然而又嘶哑凄迷的叫她的名字:“谢兰湘,为何要害我?”
兰湘“啊”的尖叫了一声,转身想抱住后面的何福,然而她瑟瑟发抖的手碰到的却是另一双瑟瑟发抖又冰凉刺骨的手。
“为何要害我?”
低哑的声音竟是喃喃不休。
兰湘想往后跑,大声叫着:“有鬼啊快来人啊!”
却冷不防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一脚踩空摔在地上,她立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颤抖着往墙边靠,捂着自己的耳朵:“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阿福的亲妹妹,否则我怎么会杀了你,我不过是嫉妒你,我嫉妒你啊!!”
除了那年家乡发大水父母兄弟都死光了,这是二十年多来她再次感觉到痛彻心扉的滋味。
“你害死楚荷,也是因为你嫉妒她?”那声音幽幽说道。
“我嫉妒你们……没错!”兰湘忽然痴痴一笑,睁大赤红的眼睛,尖声喊道:“你们永远都年轻貌美,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怕没人再爱我,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在她身边一日,她身边就一日有我的位置,可是她还是食言了……手握大权,不也是照样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永远真的?只有权势!只有权势!”
只有权势,握在手里的感觉,使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人肯关注她,哪怕只是摄于她的权威,可至少有,可笑,很可笑不是么……
谢兰湘正痴痴的哭喊着,冷不防耳边有个似女似男的声音:“皇后娘娘当年如此说,是因为她真的以为你喝下的是毒酒,却不知,你只不过是欺骗她罢了!更何况,你明明已经坐上了大女官,还不知足,和梁王、何福勾结,皇后怎么会留一个不忠于自己的人在身边?”
“沈华月,你不是早就死了么!”兰湘突然站起来,她恶狠狠的瞪面前站着的白衣少女:“你胡说!分明是我救了太子!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两只手像老鹰的爪子一样奋力向着面前的“春盈”还是什么“沈华月”纤细的脖颈间抓去。
第七十三章 原形毕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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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瑶来不及躲,她没想到谢兰湘明明颓废至此,双手竟还是又快又准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白色的斗篷在挣扎间掉落,露出那张令兰湘厌恶的恨不得立刻掐死的脸,她失声叫了出来,手中的力道却更大:“东方瑶!竟然是你这个贱人!!”
就在胸中最后的一口气快要殆尽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宛如天神一般笼罩在东方瑶的面前,手刀用力砍下去,便轻轻松松令兰湘松开了手,踉跄倒地。
李衡乾赶紧把东方瑶拉在身后,看着谢兰湘被缚了起来,才转身来看她:“你没事吧?”
手腕被一双大手箍住,东方瑶亦抬头来看他,触碰到他滚烫的眸子,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瑶儿,你怎么不说话?”
见她失神似的不言不语,李衡乾皱紧了剑眉,抬手微挑起她的下巴,往下看去。
少女细白的脸腾的就染上了红晕。
东方瑶忙不迭躲开李衡乾的手,捂住自己的衣领退后几步,说道:“我我……奴婢没事。”
李衡乾虽手中一空,不过瞧她少有如此羞涩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勾起笑意来。
“把她押起来。”耳边忽然传来韩宿迁的声音。
东方瑶抬眼望去,只见年轻的郎君骑在马上,平日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来骑上马也可以如此威严。
鬓发散乱,粉黛因泪水而花,糊在脸上,好不狼狈。
双手被缚住,兰湘被金吾卫毫不留情押解起来,她却倔强的不肯动半步,咬着牙问:“东方瑶,阿福在哪儿,他有没有事?”
东方瑶只是冷眼瞧她,不做回复。
兰湘忽然凄苦的笑起来,眼睛一眨流出泪水:“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对不住他!”
“春盈她没死。”
东方瑶面无表情道。
“什么,你说什么?”
兰湘仿佛已经枯死的眼神的中忽然焕发出生机来,就像是快要干涸而死的鱼儿忽然发现天降大雨,挣扎着想要上前来抓住东方瑶。
东方瑶冷笑:“今日你将她推入湖中后,我便将她救了上来。”
兰湘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我没有对不住他!”
东方瑶正待离开,忽听她又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错,你说的都对,毒是我自己下的,因为我知道如果不下那毒,我便永无出头之日,下了毒,不仅淑妃失宠,皇后扶摇直升,就连我自己,也会得到皇后的垂青,而不是永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婢女。”
谢兰湘喃喃道。
然而她竟然没有想到,皇后已经知道了毒不是淑妃下的。
淑妃,那个可怜的女人,那日皇后从掖庭中出来,她提心吊胆一整日;
淑妃死了,皇后也依旧待她如初,恐怕从那个时候皇后就已经从淑妃口中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她为了自己的地位,却从来都不拆穿自己。
“哈哈!”兰湘戚戚然一笑,对着东方瑶一字一句道:“所以东方瑶,你看到了吗?今日的我亦或者昔日的沈华月,你说会不会是来日的你?”
“立刻把她压下去!”李衡乾皱着眉喝道。
直到兰湘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夜里,东方瑶依旧是定定的看着兰湘的背影。
“瑶儿?”李衡乾看她隐没在暗处的脸,“你没事吧,你真的信谢兰湘说的那些话?”
“没有。”东方瑶怔怔地摇头。
“驾!”
忽有浑厚的声音划破天际,只见一匹骏马向着这边就飞驰而来,马上的身影在看到押解的兰湘一众人时立刻迅速的勒住了马。
从马上跳下,卫季卿竟然一手勒住了兰湘的喉咙,冲她嘶吼:“谢兰湘,楚荷在哪儿!”
兰湘几乎要被掐死,却歪着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东方瑶赶紧大喊:“季卿住手!”
卫季卿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紧紧地扼住兰湘的喉咙,双目赤红。
兰湘此时也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只是闭着眼睛一心求死。
虽说兰湘死不足惜,然而东方瑶却为卫季卿担心,幸好此时韩宿迁正骑在马上,见状立刻上前去阻止卫季卿,喝道:“卫将军且住手,楚阿监还未死!”
卫季卿一愣,手渐渐松开:“你说什么?”
……
“见过殿下。”
再次跪在韩鸿照的面前,东方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你还有几分小聪明。”
韩鸿照淡淡的说,脸上分明没有半分病容。
“殿下说笑,”东方瑶憔悴又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来,“奴婢不过是救人心切罢了。”
韩鸿照又道:“亮把柄于人手,你可知有多危险?”
东方瑶心中十分难受,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俯首一拜:“求殿下开恩!”
只要她这般囿于深情痴爱一日,就永远难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韩鸿照暗忖。
最终,她还是叹道:“罢了,只要你莫要像她一般心怀鬼胎,忠心于我,荣华富贵,我还是少不了你的。”
“殿下,”东方瑶犹豫了片刻,才道:“春盈虽然牵扯事中,却实在只是被人要挟的无奈之举,她时至今日今日亦不知自己是何福的妹妹,既然如此,殿下可否绕她一命?”
韩鸿照面有诧异:“毕竟是经过了她的手,你怎知她可怜兮兮对你说的这些话不是在骗你?。”
“殿下,其实是小荷不忍心,还请殿下念在她年纪还小,放过她罢。”
心中忍不住叹气,楚荷求自己为春盈求情,也不过是看在她和芸儿一般大的年纪,心软而已。
从含凉殿出来,婉娘便叫住了东方瑶。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婉娘微微叹气:“我和她是同乡,当年也是我一手提拔于她,便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为她送行。”
这些年来婉娘虽时常严厉责备谢兰湘,她却从未害过自己,且一直畏惧自己,却没想到自从为忠愍太子试毒得到殿下的宠爱之后,她愈发狂傲,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婢女死在她的手下……
倘若自己当初能劝阻的了她,没有让她下毒成功,恐怕也不会是今日这个局面了罢!
东方瑶轻轻摇头:“姊姊不必苛责,她能有今天,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与姊姊无关。”
婉娘眼中不知闪动着什么,眼睛一眨,复消失不见,正待走,东方瑶忽叫住她,说道:“姊姊可知,沈华月是谁?”
婉娘心头一跳,说道:“什么沈华月,谁告诉你的?”
东方瑶把兰湘说的那句话告诉她。
婉娘笑道:“你莫想多了,沈华月她也曾对皇后殿下不忠而已,大约是兰湘情绪失控之下才想起了她。”
东方瑶仔细端详着婉娘的脸,缓缓地点头。
“阿福他现在怎么样了?”
披头散发,兰湘神色平静的站在窗边,背对着婉娘,自那夜何福不知被谁偷偷带走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她有预感,何福还活着。
“你真的……喜欢他?”
婉娘犹豫着,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何福他,毕竟只是一个内侍宦官啊!
兰湘苦笑:“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谁让我真的喜欢他呢。”
婉娘其实很疑惑,何福是圣上身边的内侍,兰湘在韩鸿照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尽管认识的机会很多,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啊……念及此,她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惊道:“莫非当年你不肯出宫,也是为了他?”
“不错。”
兰湘神色淡然回答她。
第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
因为年少真挚的情谊,也许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有了。
那一年她二十五岁,皇后说可以让她出宫嫁人,她却死活不肯,婉娘原以为她只是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竟没想到竟是为了何福!
“十七岁,我被卖进宫里,阿福为了见我,不惜入宫做……宦官。”兰湘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声音低沉。
“他被亲人抛弃,在掖庭任人打骂指使,我怎么忍心如此,唯有不断往上爬,我才能真正的救他……”
“说到底,是我不够信任他,我不知道春盈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喜欢春盈年轻的容貌,我只是嫉妒春盈嫉妒他疼爱春盈,却不知他只是为了不要我疑心才隐瞒春盈的身份,他留妹妹在我的身边,必定是信任我的,而我却……倘若春盈真的死了,我必定永生永世都不敢再见他。”
兰湘忽然转过身来,一身白色破旧的衣服在窗边刺眼阳光的映衬显得下愈加刺眼:“婉娘,你能不能救救春盈那丫头,我知道我和阿福逃不掉了,我也甘愿一死,可是春盈是无辜的!”
“瑶儿已经求过情了,娘娘也答应了。”
婉娘这样说,是真的不忍心告诉她,无论是她还是东方瑶其实都根本救不了春盈,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只因为她是何福的妹妹。
兰湘却欲言又止。
婉娘知道她想道谢,只是说不出口罢了,其实东方瑶不需要这个谢,本来也不是为了她。
走之前,婉娘看了谢兰湘最后一眼,她仍然在低低的诉说,仿佛永世不休,而她自己,也只能长叹而已。
这是婉娘见兰湘的最后一面。
后来兰湘被一条白绫赐死了,死之前,她也没有见到何福一面,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何福也一定是在想念自己的。
就在另一个潮湿凄冷的黑屋子里,同样的一条白绫摆在了何福的眼前,看着自己一手栽培的人,在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出了宫之后,何福却是半分情绪都没有了。
它盯着那白绫失神似的喃喃自语:“是我的错,我早该告诉她容儿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有今日……”
他只不过是怕,怕容儿知道后嫌弃自己而已。
亦是一念之差,猜忌和厌倦、怕妹妹成为有心人手中的把柄……诸多的不信任,使他选择对兰湘隐瞒。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这么多年的提心吊胆步步惊心,终于可以有了放下的一日,幸乎,悲哉?
“可悲可叹!”
曹吉祥低低的说道,只可惜何福早已经听不见了。
阿赞奇怪凑上来问:“什么可怜?”
凳子一歪,终于,何福整个人都吊在了半空中,曹吉祥笑了一声,面上似有怜悯:“自然是他,自以为是,才有今日!”
阿赞眼珠子转了转,却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吉祥嘲笑他一句:“你什么时候听的懂过?”
阿赞怒,上来就想揍他,吉祥赶紧拉住了他,讨好似的一笑,示意身边还有别人,阿赞才忿忿的住手,嘟囔道:“就你明白!”
……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暖洋洋的,站在太阳底下,东方瑶还是忍不住抬手遮住了头顶上的阳光。
“瑶儿,你来了。”
倚在外面,楚荷面色苍白的对着东方瑶笑。
“暧,你别出来!”东方瑶赶紧扶着楚荷进了屋,一边把她按在坐榻上,一边嗔道:“这几日你风寒这么重,就别穿着单衣出来了,记得多穿点呀!”
楚荷微笑:“哪里有那么娇弱。”
东方瑶说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原来那日她并没有离开含凉殿,而是装作已经走了的样子,却转身爬墙进了氤氲院,在里面待了许久,无意中看到兰湘给春盈的那盒糕点,而那糕点盒子上刻着的鸳鸯纹的样子,正是陆静娘喜欢的花式样子。
从东方瑶对兰湘的认识来看,兰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赏赐比自己等级低的奴婢任何东西,而她如今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以,东方瑶笃定兰湘和春盈一定有什么,便借了李衡乾的方便找人盯住了春盈,却不想兰湘将春盈骗到东湖,竟将她推进湖中,幸好后来被人救起来,春盈才道出实情。
那日在楚荷院子外面找到的人偶,正是兰湘指使春盈放的,春盈摄于兰湘威严,不得已而为之;
而兰湘之所以假手春盈诬陷楚荷而不自己动手的原因,恐怕就是她想陷害春盈了,只是这个小丫头为什么值得兰湘陷害来一石二鸟,东方瑶还真是不知道,直到那日扮鬼恐吓兰湘,才知道原来兰湘只是嫉妒春盈,却不晓得春盈和何福之间竟然是兄妹的关系。
“瑶儿……你还求了豫章郡王?”楚荷犹豫着问出口。
东方瑶微微颔首,其实不止豫章郡王,还有元香,她写给她的那封信,便是要她故意举办宴会,做出一副倚重兰湘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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