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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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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尚有长辈在,南家姑爷又没有功名,所以丧事办得并不大,只用了一间中等大小的屋子停灵,扎着几只纸人纸马,弄得银装束裹的,瞧着颇有几分悲凄。
按习俗,夏珍珍带着女儿侄子进去,就得狠哭一番。
尤其南湘儿,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哭得声嘶力竭,也不知往手帕上抹了多少催泪辣油。
这个不是宁芳冤枉她,光看她频频举帕的次数就知道了。
因为同样抹了香油的帕子,夏珍珍也悄悄各塞了女儿侄儿一块。然后宁芳,还有宁绍棠自然也是用上了的。
否则,就算是亲姑父,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哭得出来?
不过好在她们只是亲戚家的孩子,哭一时就跟夏珍珍一道,被人劝了起来。
此时,一个披麻带孝的妇人,牵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儿,被引着跟她们见礼了。
“这是三少奶奶和勤哥儿。”
那是南家姑爷继娶的刘氏,和她后头生的儿子了。
因在灵堂,夏珍珍也不好给见面礼,只说准备了一点小小心意,回头送到她们房里去。
刘氏十分感激,再次叫儿子过来行礼。
只夏珍珍看那孩子身形似才三岁,一问竟是有五岁了,不由吃了一惊。就算她如今也学了些富人家太太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工夫,到底一片慈母情怀,不觉就带了出来。
刘氏酸楚道,“是我怀相不好,八个月就生了,弄得勤哥儿生来体弱。”
夏珍珍见勾起人家伤心事,忙忙换了话题,只宁芳却忽地好奇起来。
要说早产,她家安哥儿也是早产,虽小时弱了些,却很快调养回来,如今倒是比足月的萍儿还要健壮,怎么这孩子就如此瘦弱?
谁知夏珍珍心中也存了这样疑问,晚上回房,便不觉议论起来。
倒是如意因着已婚身份,多嘴说了几句,“听老人家说,七生八死,咱们安哥儿是七个月早产的,倒是好活。倒是这八个月生的,历来难养些。再说姑爷身子似一直不大好,如此也是有的。”
哦,那可能是爹的问题了。
宁芳母女没再多疑,因忙了一天,赶紧歇下。
此时却不知那刘氏房中,却也正和心腹丫鬟在说着她们。
“这位二奶奶,可真是个大方的,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俗是俗了些,却是当真能顶上用场。且还有这个玉坠儿,水头真好。回头串个绳子给哥儿戴上,也能辟邪防身。”
只刘氏瞧着那只玉坠儿,神色变了几变,忽地下了决心,“去把我箱子里的那顶天青帐子取出来,这会子晚了,明儿一早包了给二姐儿送去。她们这一路匆匆赶来,必带不了多少好东西,眼下天热,蚊虫多,那帐子倒是能派上用场。”
丫鬟一下愣了,“奶奶,那可是您绣了三年……”
刘氏苦笑,“若非如此,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么?”
丫鬟黯然。
若说南家没落,那刘家更是垮了大半。若不是跟南家有些沾亲带故,又不挑彩礼,也不会轮到她来做继室。
这刘氏从前就活得小心翼翼,如今丈夫没了,只剩下孤儿寡母,往后日子只会越发难过。所以难得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便要极力结交。
只丫鬟不明,“纵要送礼,也该是给咱们大姐儿吧,怎么是二姐儿?”
刘氏轻哼,“你没见今儿大姐儿见到勤哥儿,那是个什么表情?”
丫鬟哑然。
要说他们房中就这一对姐弟,哪怕是隔母所生,也当有几分亲热之意。可勤哥儿几次三番上前讨好,给南湘儿端茶问好,换来的不过是长姐嫌弃的厌恶而已。
小孩子最是敏感,略有个两三遭后,无论丫鬟婆子怎么教,他再也不肯往南湘儿跟前亲近了。
反倒是宁芳,和气亲切,还知道带几块高粱饴糖哄孩子,勤哥儿可是欢喜得回来炫耀了一整晚。
东西虽小,但肯用心,哪怕是应付,也是给脸。
刘氏很是明白这个道理,“若我生的只是个姐儿,又何须到人家面前讨好?横竖养到十五六岁,再不济南家也要给副嫁妆发嫁出去。偏偏是个小子,公公又不顶事,将来的前程还不知着落在哪里。如今有一门现成的好亲放在眼前,不殷勤些才是傻子。明儿你亲自把东西客客气气的送去,可莫要叫人挑出理来。”
丫鬟应下。
次日一早便过去送帐子,恰好见到南府管厨房的婆子带着下人,提了七八个食盒过去送早饭。
丫鬟微惊,这婆子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除了老太君等府中几个有头有脸的主子,从不出面,怎么今日竟是这么殷勤?
第230章人品
悄悄唤了个扫地的小丫鬟一打听,才听人笑道。
“敢情这宁家奶奶竟是个财神奶奶!从昨儿住下起,就已经打赏过好几拔人了。出手大方,人又和气,如今不满院子争着来献宠了?”
丫鬟失笑,特意又站了一时,果然就见那管厨房的婆子笑容满面的走了,应是送的饭菜好,领到赏了。
她再进去把帐子送了,不料也得了枚细细的珍珠银戒指出来。
要说这戒指份量并不重,估计一钱都不到,珍珠也只比黄豆略大,但打得十分小巧别致,很是体面大方。
丫鬟拿回去给刘氏看了,刘氏叹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盼她们能看到咱们的用心。”
而那一头,广受好评的财神奶奶不仅自己大方派送,还装了一荷包这样的戒指耳环让宁绍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宁绍棠挺不好意思,“我身上有钱,够打赏了。咱们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再说外头都是小厮,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宁芳却是抿嘴笑道,“礼多人不怪,谁还会嫌钱多呢?小厮用不到,他们的姐姐妹妹,姨娘婶子就用不到?再说这些东西又不贵,虽瞧着挺多,可这么一荷包加一起,还不到一两银子,可你丢一两银子出去,能有这份体面?”
宁绍棠诧异了,取了对莲花耳坠细细打量。
果然就见那莲花看着饱满,却是镂空的,轻飘飘,根本没什么份量。若扔出去,也就几十文钱的样子,可做成首饰,生生就富贵精致起来。
宁绍棠恍然,“这可是门送礼的好学问!”
那当然,这可是夏老太公的家传绝学。
也亏得佟掌柜细心,一听说夏珍珍是要往亲戚家奔丧,想着大户人家下人多,便找了相熟的银楼老板,寻了六七个小徒弟,赶着打了上百件小首饰。
看着好看,其实工艺都是极简单的,随手配的小珍珠,小玉石都是铺子里用剩的下脚料,统共都没花到十几两银子,但送出去却是又轻巧又体面。
这也是奔丧,银子不好鎏金,否则鎏一层金,还能更加体面。
但这些不值钱的首饰,也还是略有些头脸的才拿出来打赏。也正因如此,才引得南府下人无不前来奉承巴结。
然后下人们得了好处,自会服侍周到。都不用主子交待,宁家人的吃穿用度马上就提了个档次。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别小看这些下人,主子定下的份额虽一样,但其中也有优劣之分。
反正自从夏珍珍打赏之后,宁芳是再也没喝到过第一天进门时喝的那种陈年茶叶。
宁芳见此,只能佩服自家外祖的行事老辣。
一样的打赏,只不过稍稍换个方式,就能把人心引动,也怨不得夏家能发家致富。否则她们家又不是真的冤大头,特特来南家当散财童子,有这必要么?
这道理不仅宁芳在琢磨,宁绍棠试用两回之后,看到成效,也在琢磨。
只有南湘儿心中怨忿,因为夏珍珍可没有给她一只这样的荷包,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打赏。
可自那回夏珍珍在船上狠发了回脾气之后,南湘儿再不敢到她面前来要东要西,也亏得夏珍珍这么打赏,很是给她做脸。就算她什么都不给,也没人敢小看她半分。倒比从前她在家时,更加恭顺。
只是虽然得到这样的待遇,可毕竟没有亲手打赏,看人巴结来得痛快,南湘儿也只好暗地里在心中惆怅了。
好在很快便是父亲的发丧之日,身为嫡长女,南湘儿只得亲自摔丧驾灵,十分辛苦。
本来这差使该是勤哥儿的,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身子又弱,真要这么折腾下来,只怕小命都要去掉半条。
所以夏珍珍便主动提出,不如让南湘儿来担此重责。
南湘儿原先还以为,以南老太君那样古板脾气,还有南家那样重男轻女的规矩,必是不会同意,谁知竟是一说就准了。
于是南湘儿只得多准备几块特殊帕子,狠狠的在众人面前扮了一回孝女。
虽说人是累得不行,但她孝顺的名声倒是传开了。
况且人长得也不错,一身孝服更加显得楚楚可怜。倒是有些人家暗暗留了心,觉得便是三年之后年纪大些,但知道孝顺,且如今舅舅又在做官,到时也能来上门提亲。
贺氏回头听着众人赞誉,着实松了口气。
身为祖母,她没什么能帮这个孙女的,甚至连嫁妆也赔送不了什么,但若是能帮着她刷一回名声,也算是变相补偿了。
只她家嫂子,也就是贺纯的母亲,着实是个聪明人,见此赞道,“那宁家太太果真是个聪明人,当年你执意与她结亲,着实是步好棋。只可惜,时运不济,若你那媳妇还在,只怕你们这一房也不是今日光景了。”
贺氏不语。
她跟夏珍珍打了几日交道,便看出她不是个甚有心眼的,可她在来到府里第一天,就送了份厚礼,并且言明,宁四娘说这些年南湘儿不在父亲跟前尽孝,希望在丧仪上,让她多多出力。
一千两的银票,礼单上写的却是六百。
贺氏收下了那四百两,把六百两的礼单往婆婆面前一放,南老太君再不高兴,也只能装聋作哑。
没有什么比银子更俗,但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的东西。
要说六百两确实不多,若是换一对花瓶,只怕南老太君还要皱眉,可实实在在的银子捏在手里,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南家没落了,又要维持原本的体面,私下里难免各种龌龊,连占着媳妇嫁妆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要放弃这样一笔钱财,真的很肉疼。
况且宁家捧出白花花的银子,明显就是表示不追究嫁妆的事了,她们所求的,无非一个名声。南家舍不得把吃到嘴里的好处吐出来,便只好让步。
而宁四娘的算计,还不止于此。
她让夏珍珍带人来奔丧,虽是无可选择,却也是一步妙招。
她知道清贵人家最嫌弃商户,但这个心思简单,又出手大方的媳妇却肯定会讨她家下人喜欢。
所以夏珍珍谨遵婆婆教导,到了南家,除了跟贺氏一房,根本不与其他人走动,只通过打赏下人,就迅速刷出“爽朗大方、贤惠懂事”的好名声。
上流社会,声名传播可不仅仅是靠主子,下人也是很重要的。
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只有他们口中才能流传出一个主子真正的人品。
而夏珍珍的名声好了,丈夫会差吗?尤其宁怀璧还做着官呢!
所以宁家这一千两花得冤吗?
从长远里说,岂止不冤,简直是大大的占便宜了。
但这便宜还是南家心甘情愿让宁家占去的,所以贺氏也不得不佩服宁四娘的高瞻远瞩。
只是没想到她嫂子忽地提出,“若说,让纯儿与宁家二姐儿结亲,你以为如何?”
第231章说亲
贺氏没想到,她嫂子忽地动了这个念头,一时瞠目结舌。
“二姐儿还不到十岁,纯哥儿可都快十七了!”
贺夫人不以为意,“女孩子十五就能嫁了,再过五年纯哥儿也才二十一二,正是稳重定性的时候,有何不可?”
贺氏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些天我冷眼瞧着,宁二奶奶对这个大女儿看得极重,料来未必舍得她远嫁。”
可贺夫人道,“纵嫁到邻居家,谁又能保丈夫日后不当官,不跟着天南海北的四处跑?我不是现在就要把事情定下来,只央你去跟宁二奶奶说一声。若她家肯把闺女嫁来,日后纯哥儿出仕,除非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这个祖母的一定发话,让她跟着丈夫赴任,连她公婆都管不得。你也知道,纯哥儿随了他爹,很是能干。日后家里踏上官场,挣个诰命,封妻荫子,却是不难。”
贺氏低头思忖,若如此,倒当真可以开口一试了。
“只是嫂子,若二奶奶问起来,你究竟看上人家什么,我要怎么说?”
贺夫人笑道,“你放心,如今咱们家底虽不厚,却不是个贪财的。除了二姐儿机灵可爱讨人喜欢,我委实是看上你那亲家了!那宁四娘行事如此精明,又教出两个做官的儿子,一个还是妾生子,必是个不凡的。从前咱们没有家底,我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咱们大小也有个官身,为何不为纯哥儿寻门好亲?”
她想想又道,“既是二姐儿,家中必还有个大姐儿。若舍不得亲生的,大的给我也行。”
贺氏道,“那大的可不是他们二房的,乃是大郎屋里的,还是个丫头生的。”
贺夫人皱眉犹豫了一下,“这样啊,那你先打听下人好不好,横竖把我想结亲的意思透出去,若也有些意思,咱们再谈。”
贺氏虽有些为难,可想想侄孙,也确实是舍不得宁家这门好亲,想绑得更牢些,到底应承了下来。回头寻了个借口去找夏珍珍,却是听说给南老太君请去了。
贺氏委实是怕了这个婆婆,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跑去看。
却正好听到南老太君的声音,“……我看二姐儿倒是跟我这老婆子投缘得很,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个重孙媳妇吧!”
贺氏心头一跳,若说她嫂子看上了人,那她这婆婆除了钱,眼睛里可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可怎么能有这么厚的脸皮?都已经坑过人家一个闺女了,好意思再坑一个吗?
贺氏又羞又怒,都等不及丫鬟,亲手打了门帘进去,却听到夏珍珍笑道,“蒙老太太抬爱,只我家二爷却偏疼这丫头,早早就嘱咐说是要年纪大些才好说亲,且女婿人选,得要他亲自作主。是以她的亲事,竟是家中无人敢管,还望老太太见谅。”
贺氏一怔,就见南老太君也静了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从来爹疼女儿是有的,可这也太过了吧?”
分明就是不信。
一般儿女亲事,多由父母作主。但母亲相看更多,哪有父亲要主动管事的?
可夏珍珍却说的全是实话,“这是真的。因我和二爷成亲三年才得了这丫头,是以她爹看得跟眼珠子一般。老太太若不信,尽管写信去问。若有一字假话,怎么罚我都行。”
看她如此坦然,南老太君也将信将疑起来。
贺氏正好进来打圆场,“想不到你家二爷倒是个重情的,怨不得他做官也不肯跑远,想必是舍不得家里吧?”
若一般人,这么问肯定会脸红。可夏珍珍却老实道,“全怪我没用,顶不起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让他怎么扔得下手?”
这脸皮得有多厚啊,竟承认自己没用了。
可是,可是听起来怎么莫名有些妒忌?
南老太君看了她半晌,眼神略复杂,“你是个有福的。”
夏珍珍不好意思的笑笑,“旁人也总这么说我。从前在娘家有爹娘哥哥们宠着,出嫁了又有婆婆相公护着。儿女们也懂事,一听我要出门,女儿侄子都争着跟我出来,还说要保护我呢!”
更加妒忌了。
完全听不下去!
南老太君勉强呵呵笑了几声,送客。
贺氏带着宁芳母女出来,看着夏珍珍幸福洋溢的明快脸庞,心口也有些微酸。
只宁芳觉得很没有必要。
她娘“没福”了很多年好不好?只不过她全忘光了。
不过这样一想,却连宁芳也开始妒忌了。
你说世上哪有这样有福之人?摔一跤就把不好的全都忘光了,然后记得的,便全是各种美好了。说她有福,也确实没错。
可若夏珍珍不是这种心性爽朗之人,便是失了忆,又怎会有这样的心性?
再这么一想,宁芳又觉得自己太小气了。
倒是要学学她娘这种坏事耳边过,好事心中留的脾气,只怕这一生才得平安喜乐。
夏珍珍忽地就见女儿撒着娇,轻轻摇晃起她的衣袖,便问,“有事?”
“没事。我就是觉得娘挺好的,好多优点,我要多学着些才行。”
虽然知道这小狗腿没说实话,但夏珍珍还是被这马屁拍得很舒服,点点女儿的鼻子,“没个真话!”
可一旁看着她们母女亲热互动的模样,贺氏心口更酸了。
这得是多有福气的女人,才能生出这么个小小年纪就知道哄着娘亲的女儿?可怜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却还得一心为儿女打算!
不过宁芳挺有眼力劲儿的,看贺氏虽眼中泛酸,却送了她们母女回房还不走,就料到有事了。找个托词躲回房去,这边贺氏才开始打听。
不过南老太君才碰了钉子,她倒没那么不识趣的问宁芳婚事。只问宁家几个姐儿,脾性如何,若是招亲,又有何要求。
夏珍珍再单纯也听出这意思来了,爽朗笑道,“太太竟是想说亲么?不知是谁,若好我倒也可以回去说说。”
贺氏这才半遮半掩把嫂子的意思说了。
要说贺纯是夏珍珍见过的,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且接人待客也礼貌周到,确实象个能干的样子。而且宁绍棠这些天跟他住在一块,颇得他照应,曾说过不少他的好话。
所以夏珍珍虽不敢打包票,却是答应回去把这事告知婆婆和大哥大嫂,至于要不要结亲,就要看宁四娘还有宁怀瑜梅氏的意思了。
至于宁芳,她完全没考虑。
第232章肚兜
因为她觉得七岁的年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根本想都没想过。
都不是傻子,贺氏听她这口气,就知道不要想宁芳了,顶多只能想下宁萱。
回头跟贺夫人一说,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还有一个指望。
贺夫人便道,“若她家大姐儿也有妹妹六七分的模样心性,倒也是门好亲。那回头便劳你替纯哥儿留着份心吧,若真能成,我必送你一份大大谢礼。”
贺氏也不客气了,“这儿还真有件事想请嫂子帮忙。我手上刚好攒了几百两银子,想做点小生意,你看纯哥儿他爹有没有什么门道指点一下,否则咱们这家,你也知道有多艰难。”
贺夫人倒是诧异了,“你哪里攒得下银子?竟没给你婆婆收去?”
贺氏道,“这你就别问了,横竖是正当得来的,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贺夫人点头,“我回去便帮你问。只你把银子备好,可别象上回那样,说好的生意,你又拿不出钱来,白白送了别人。”
贺氏道,“你放心,这回绝不落空。”
送走贺夫人,媳妇刘氏过来,悄悄问婆婆,“可成了?”
那日她得了一百两银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交到婆婆手里。本想托婆婆悄悄给儿子置几亩田地,没想到婆婆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若真能倒腾点小生意,她们也不求大赚,五百两银子,一年能赚出个百八十两便是极开心的了。
感念媳妇忠心,贺氏道,“放心吧,我会顾着你和勤哥儿的。你那个帐子送得很好,只宁家住不了两天就要走了,你再辛苦些,做几样人家记得住的针线。”
刘氏点头,“我已绣了几件肚兜,到时带回去,孩子们都穿得着的。”
贺夫人却低声道,“傻子!光知道讨好孩子,怎不知讨好眼前这个?那二奶奶看着就是个不擅针线的,你既有好针线,何不给她也做几件?横竖你们是同辈。送这些也没什么,还显得亲热。”
刘氏略有些不好意思,“送这些,合适么?”
贺夫人却笑,“就是旁人都不好意思送,才显得出你来。记得做得明艳些,正好我这儿有几块好料子,你都拿去,别舍不得。”
刘氏懂了。
于是,到夏珍珍告辞的时候,除了收到一堆给小儿的肚兜,还特别收到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小包裹。
刘氏道,“我别无所长,唯有这点子针线活还拿得出手,也不知道二奶奶喜欢什么,就一起傻呵呵的做了几件,二奶奶可别嫌弃。”
夏珍珍红了脸,“多谢费心了。”怕辜负刘氏,又小小声的说,“都很漂亮,我很喜欢。”
刘氏这才安心,暗道果然还是婆婆高明。不枉她熬了几夜,绣的那些精细小衣。
然后也不多说,“居丧之人,我就不送了,只盼二奶奶也略惦记着我们些,别断了联系。”
夏珍珍是个实心眼,道,“本是姻亲,自然不会。”
刘氏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然后到了年底,夏珍珍果真又收到刘氏寄送来的几色针线,还有初学写字的勤哥儿,简短写的一封信。
因她识趣,并不会频繁联络,也不会在信中说些为难之事,一来二去,夏珍珍也跟她渐渐熟络起来,倒是多了个远方的闺蜜。
此后刘氏再送她的针线,却不会再有肚兜之物,而是荷包手帕些常用物件。因贺氏深知,投机取巧偶尔一次可以,多了就令人生厌了。
倒是宁怀璧知道后,对这刘氏颇有好评,“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还能拉得下脸跟人结交,甚至不怕避讳的寄送针线,也是不容易。日后若能伸手,便帮她一把吧。”
因是闺房私话,夏珍珍便取笑道,“你是不是看人家做了好针线,才这样记得?”
宁怀璧笑拧着她脸,“你还吃醋?人家绣的那是交颈鸳鸯,你绣的那叫什么?鸭子打架?”
夏珍珍脸一下红了,“不许说!”
宁怀璧笑着把妻子揽到怀里,不说就不说,反正闺房之乐,也不是用嘴说。
这些且是后话。
那日夏珍珍带着几个孩子离了南昌,倒是没那么快回去。
因佟掌柜要做生意,除了在南昌采购了不少东西,回头还到景德镇进了一批瓷器。其中就有宁芳和宁绍棠都很喜欢的玲珑瓷,找的还是当时在船上留下名帖的那个客商。
佟掌柜很是精明,看自家哥儿姐儿都很喜欢,路上就琢磨着能不能用这些玲珑瓷烧一批文房用具。又因为只有透光和注水才好看,后跟那瓷器商人商量着,订做了一批灯罩和笔洗。
宁芳宁绍棠瞧着有趣,还帮忙出了不少主意,画了不少样子。还问能不能烧些瓷灯笼,中秋好挂。
夏珍珍原听着好笑,没想到那瓷器商人却觉得可行。说如果试制成功,就先烧一批送到金陵试卖,若好销就再大量制作。
宁芳倒还罢了,宁绍棠是自己第一回出的主意有了正经用途,很是激动。
宁芳看得好笑,又不是自家生意,就算好销也是白白便宜别人,谁知回头那商人竟表示灯笼主意是宁家出的,所以收益可以分三成干股给宁家。可宁绍棠想了想,却是冷静下来拒绝了。
“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多半是想巴结我们家吧。若人家没赚到钱,非说赚到了,要分钱过来,收是不收?日后他若有事,找上门来,帮是不帮?算了,别给家里找麻烦了。若要做生意,就正正经经的做,这样好事还是别要了。”
宁芳顿时刮目相看了,“看来这次没白带你出来。”
她刚才都有一瞬间的心动了。
宁绍棠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没吃过猪肉,也算看过猪跑了。若一点长进都没有,那成什么了?”
佟掌柜暗暗点头,此事他听着就觉得不妥。虽然他也是商人,很能理解那商人想抱大腿的心,但更知道身为官宦人家,还是谨慎些好。
所以他才特意把此事报上来,原本就是准备小主子若是答应了,才缓缓跟他们剖析利害。没想到他们自己就想通了,倒比他想的更加懂事。
这边生意谈定,夏珍珍也没有立即回家,却是顺道往东去了趟余杭,探视在风荷书院借读的夏存俭。
第233章教化
夏珍珍想去探望夏存俭,倒也有些缘故。
虽夏家也花高价延请名师,打小教导,但到底商户人家跟书香书第差距太远,夏存俭虽得了宁怀璧的举荐,到风荷书院入了学,可读了半年,就因基础太差,惨遭退学。
原本是要打包回府的,可夏家在那年的水灾中帮着宁怀璧收集粮种,救助灾民,很是得了一些好评。后宁芳又得了宫中赏赐,更是美名远扬。
等风声传到余杭,书院夫子们商量之后,便表示可以往开一面,说他“虽学识稍差,但家风淳正,向学之心甚重。”便给了他机会借读,夏存俭便一直留了下来。
但夏珍珍到底心中挂念,出门前就跟婆婆打好了招呼,说回程时想去探望一番,宁四娘也应允了她。
宁芳来前,还以为是书院是给宁家面子,当然她自己也贡献了不少啦,才把这个大侄子留了下来,谁知到了才知,却是大舅舅更加功不可没。
要说夏明启,真是会做人,自从这个孙子入了学,除了明面上交上规定的束侑,还三不五时派人往书院去送礼。
却既不送金,也不送银,总是些刚上市的樱桃啦,新榨的芝麻油啦,诸如此类的家居之类。
东西不多,不会太贵,却也不便宜。属于家家户户都吃用得上,又不大舍得买的之类。
而且买了也不往学堂里送了招人眼,只派个小伙计,扛着东西,挨家挨户送到这些先生家里,一视同仁,无分彼此。
去了只说自家少爷功课不好,给先生添麻烦了。所以家长心里过意不去,便送些顺手贩卖的货品,还请不要嫌弃。
有些先生是不愿意收的,可是家家总有那样顽皮的孩子,或是不懂事的妇人,看着东西不甚贵重,也不等当家的回来,就拿了吃了用了。就算你家没用过,可别的先生家用了,你一人退了,别人怎么办?
如此,先生们倒是都不好吭声了。只等到下回夏明启再来,先生们都围着他严厉告诫,说以后再不许送了。
可夏明启一脸憨厚,满口答应,却又搬出箱古书来。
“无意间买的。我家书读得少,看又看不懂,怕糟蹋了前人好东西,只好送来。若先生们有空,瞧着还行,也算我家做件善事了。”
这事先生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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