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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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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回来了,背着一个女的从西门进的城!”

高挡脱挥挥手,把那个探子打发下去,嘴里喃喃有词。

“好家伙,居然知道从西门进城,不过,这家伙有什么可倚仗的?竟然不远走高飞,依然留在了这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阿叔!”

高陀罗看见他在自言自语,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肯定有问题?是陷阱吗?”

“阿叔,你还在想什么?还不把弟兄们叫来,既然,那个家伙回来了,我们就纠集人马干他娘的,我就不相信那个家伙有三头六臂,能够挡得住我们整个东海营!”

高挡脱抬头,斜着瞄了他一眼。

平原一战后,高氏一族的精英都死得差不多了,留下的人基本上都是眼前这样的蠢货,一想到这里,高挡脱的心分外沉重。

他要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自己早就给他一马鞭了!

“蠢货!你看不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高陀罗皱起眉头,每当遇见动脑筋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头疼。

“阮君明跟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个小杂种是某人的义子,他会这么心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义父看重的人才出卖给我们,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高挡脱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

“照你说的那样,纠集人马去西营把仇人揪出来,不错,这很简单,不过,你不要忘了那个人是某人新任命的司兵,他的官职比你***还要高,你这样做,不是给了某人铲除我们的借口吗?”

“那要怎么办?难道兄弟们的仇就不报了吗?”

高陀罗很不服气地说道。

“不报?嘿嘿!”

高挡脱眼球微微收缩,双手用力握紧。

“不是不报,不过,不能明着干啊,我们这些姓高的,现在可是某人的眼中钉,不管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轻举妄动啊!”

高挡脱手柱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定定地瞧着某处,高陀罗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阿叔正在认真思考。

虽然,那家伙是窦建德任命的西营司兵,不过,还没有当众宣布,也许要在过两天的帅营议事时提出来,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下手为强!

高挡脱想了想,冷笑了两声,说:

“陀罗,你去把那个家伙请过来,招待他那么久了,该让他做点事情了!”

“他!”

高陀罗忍不住惊讶出声,那个人啊!与其说是人,到不如说是猛兽,真要把他放上前台吗?他不是在关键的时刻用来对付某人的吗?

“嘿嘿,就是他,我要让某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高挡脱咬牙切齿,目光森然地望着窗外,高陀罗欲言又止,朝他点点头,退了下去。

“呀!”

阿岚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从厅堂传了出去,惊起了庭院一棵杨树树梢上歇息的雀鸟,那鸟儿鸣叫了一声,扑打着翅儿飞向了阴冷的天空。

这是一处三进的青砖小宅院,原本是一个家道殷实的人家的住宅,不过,在张金称攻破饶阳的时候,全家人已经死光了,现在,被窦建德派人拾掇了一下,安排给了高畅住。

小院位于城西,一个叫杨柳井的地方,不过,井倒是有,杨柳什么的却全无踪影。在小院的对面,是一个气度森严的大宅院,它现在是西营是指挥所所在,高畅的顶头上司,窦建德的大舅子曹旦也住在里面。

“还疼吗?”

高畅的手涂满了药酒,在阿岚受伤的小腿上轻重适宜地推压着,阿岚脸色潮红,她本来在佯装望着头上的屋梁,听了高畅难得的柔和的声音,她猛地回过头,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畅。

眼前这个男人英俊的脸仿佛藏在一片彩光里,阿岚觉得有些眩晕,对方轻轻揉捏自己小腿,那只手满是热量,让她全身都酸酸的,酥酥的。

不管那么多了,这一刻,她只想进入到这个男人的生命里。

“喂!我说……”

阿岚张开嘴。

高畅注视着她,目光中,没有已往那般的漠然和冰冷,就像初春解冻的河流一样,显得分外清澈。

然而,阿岚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没有经历过现在拥有的这种情感,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岚有些局促不安,她背靠着墙壁,躺在矮榻上,手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她这才知道,像自己这样大胆的姑娘,也有害怕的时候。

“想说什么?”

高畅眼角微微眯起,笑了起来。

阿岚鼓起勇气,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一个身着皮甲的士兵跑了进来,他站在厅堂中间,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呆立当场。

“什么事?”

高畅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浇醒,在高畅目光的扫射下,那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他忙低下头。

“大人,大帅在县衙点将,命令各位大人三通鼓之后,必须赶到县衙!”

配合着他的述说,从东面传来了一通鼓声,这是第一通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传令兵走了之后,高畅对阿岚问道。

“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岚抿嘴一笑,说:

“我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是先去点卯吧,军令不容情啊!”

“好吧,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外间的下女给你抱一床棉被进来,小心,不要着凉。”

说罢,高畅走出厅堂,进内间去更换甲胄了,阿岚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间一脸痴迷。

第二十二章 窦建德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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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通鼓响起的时候,窦建德正全身披挂地坐在县衙后院的石凳上,在他身侧,一株腊梅树的枝条上吐着星星点点的花苞,暗香在庭院中流动。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啊!

最初,窦建德并没有想造反,他家在漳南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豪族,却有薄有资财,拥有一百多亩田地,就算是灾荒年间,也不愁活不下去。他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一步,是很多因素造成的。

窦建德爱交朋友,有贝州孟尝公之称。只要看得过眼的人,自己又力所能及,他都会帮上一把,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回报,就算对方只能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就非常欣慰了。

这虽然让他在河北一地声名鹊起,然而,同时也埋下了日后的祸根。

当河北一地的百姓无法忍受朝廷的苛政纷纷拔杆而起的时候,窦建德并没有利用他的声望登高一呼,随之起事,造反虽然畅快,热闹,但是风险也不小啊!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窦建德才走上了不归之路。

同县的孙安祖因为水灾,妻儿皆被饿死,县令见孙安祖骁勇过人,将他选入征伐高丽的军中。孙安祖向县令陈述自己家中贫困,不愿入伍。县令大怒,处以鞭刑。孙安祖一气之下,杀死县令,藏在了窦建德家中,窦建德资助了他一些钱财,暗中放他逃走。

后来,孙安祖在高鸡泊纠集了一批同样家破人亡活不下去的人以及拒绝东征的士兵扯旗造反,做起了盗贼,自号“摸羊公”。

当时,在清河群一带,还有张金称,高士达等起事的部队,他们往来漳南一带,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因为窦建德的声望,唯独不去骚扰窦建德所在的村落。清河群的通守因此怀疑窦建德与他们私通,派兵前去逮捕他。

窦建德知道这只是表面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曾经在一次见义勇为中,暴打过清水群通守的公子,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做坏事的家伙是通守大人的公子,但是,仍然被通守记恨上了,所以,找了这个理由来公报私仇,当然,这个理由也并非站不住脚,他的确和那些反贼有所联系。

仓促之下,窦建德单身逃亡了,然而,他的全家却因此被杀害了。

为了报这个深仇大恨,他聚集了一百多个人投奔了高士达,高士达大喜,任命他为司兵,孙安祖被张金称杀害之后,手下的几千人全部投到窦建德那里,让他声势日盛。

大业十二年(616年),涿郡通守郭绚率兵万余人攻打高士达。高士达认为自己智略不及窦建德,便以窦建德为军司马,让其指挥作战。

掌管兵权后,他想树立自己的威信,便提议由高士达留下看守辎重,自率精兵七千人前去抵抗郭绚。

窦建德假称和高士达不和前来投奔,郭绚却心怀疑虑。正值高士达也四处宣称窦建德背信弃义投降隋军,并将俘获来的一名妇女,当作窦建德的妻子,在军中杀掉。

窦建德派人给郭绚递上降书,并说自己愿意作为先锋,带郭绚去攻打高士达。郭绚相信了窦建德,率兵至长河界地与窦建德相会,准备一起攻打高士达。

等郭绚放松了对窦建德的戒备后,他抓住战机,发起突然袭击,大破郭绚军,杀伤数千人,获马千余匹,并将逃跑的郭绚斩首。

自此,窦建德所率义军兵威大振,自成了窦建德营。不过,也因此和高士达有了一定的嫌隙,高士达对他暗暗有了忌惮之心。

所以,这次杨义臣率领一万多隋军来攻打高士达,高士达没有派窦建德出战,而是自己率领主力部队前往平原迎战,把窦建德留在了后方看守粮草辎重。

当初,杨义臣率军前来的时候,窦建德认为杨义臣的军队战胜张金称后,士气高涨,大军最好退回高鸡泊中,避开隋军的锋芒,然后,等隋军疲惫之后,伺机再战。

然而,因为对窦建德有了猜忌,所以,高士达没有同意他的意见,而是选择了和隋军硬拼。

结果平原一战,高士达打败,自己丢掉了脑袋不说,也把部队全部打光了,当杨义臣乘胜进攻后面的老营时,窦建德寡不敌众,只好带着一百多匹精骑突围而去,逃往饶阳,乘守军不备,一举攻下了饶阳,稍作喘息。

被打散的高士达的溃兵听闻窦建德在饶阳,纷纷向这里本来,现在,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

那些不是高氏一族的将领纷纷推举窦建德为将军,成为本部新的头领,然而,对此不满的人也不少,他们中带头的人就是高氏一族的东海营。

哎!

窦建德长叹一声,内忧的确让他烦闷,然而,这不是让他最为烦恼的事情。他所烦恼的是,在饶阳待了这么久,部队越聚越多,粮草已经有些接济不上了,他要为这几千人的肚子负责,决定日后的行止。

一旦缺粮,他相信,这个匆匆拼凑起来的队伍顿时会作鸟兽散。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是退,一条路是进,他一直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难以决定。

幸好,那个人来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所以,他这才在准备不是很妥当的情况下,召开这次大帐议事,现在,他已经做了决定,只希望那个人能像说服自己一样说服全军将领。虽然,对他的口才和本事抱有信心,但是,事关紧要,窦建德心中仍免不了患得患失。

第二通鼓响起,窦建德站起身来。

在庭院的角门处,两个女子走了过来,走在前面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他的夫人曹凤,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贴身丫鬟。

曹氏一族是平原一带的豪强,当他率军攻进平原的时候,曹家是内应,为了把整个家族和窦建德拴在一起,他们把女儿嫁给了窦建德做了续弦,窦建德的原配已经在漳南的那次官府围捕他的行动中被杀死了。

“夫君,小明已经来了,他说时间差不多了!”

窦建德的亲子也死光了,阮君明不但是他的亲兵队长,也是他收养的义子,他在军中收养了好几个义子,但是大多都在平原一战中战死了,留在身边的只有阮君明一人。

“我知道了!”

窦建德点点头,向角门走去,走到自家夫人之前,他停下了脚步,对夫人问道。

“夫人,不晓得先生现在怎样?有没有醒过来?”

曹凤点点头,说:

“凌先生已经醒了,下女们正在伺候他更衣,一会就出来。”

窦建德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还是等等先生,一会,和他一起出去吧,你去告诉小明一声,让他准备好外面的事情!”

“嗯!”

曹凤温顺地点点头,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窦建德瞧着曹凤离去的背影,眼神非常温柔,虽然,一开始他们的结合带着非常重的功利目的,但是,相处一久,他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年轻貌美的女子充满了爱怜之情。

只是,在现在这般光景,所谓的柔情还真是不合时宜啊!

第二十三章 帅帐议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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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原饶阳县县衙大堂,如今,窦建德的帅帐所在。

高挡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瞄了对面正襟危坐的王伏宝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把内心的愤怒压了下来。

一个月前,当自己带着溃散的部队来到饶阳城的时候,就是以王伏宝为首的众多异性将领推举了窦建德为新的大帅,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他们忘记了东海公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吗?在东海公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高家人抛弃了!

王伏宝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肤色黝黑,一向沉默寡言,他是跟随窦建德从漳南起兵的老兄弟,那些人,在多次大战中,活下来的已经没有多少了,王伏宝是官职最高,也是最深得窦建德信任的人,他统领的东营是现今饶阳城里最有战斗力的部队。

高挡脱的目光在王伏宝脸上一闪而过,停留在旁边的曹旦身上。

大胖子曹旦正在恣意大笑,眼睛眯缝起来,形成了一根线,在他身旁,几个将领正围绕着他,和他说着什么。

这个靠着自己姐姐的关系才坐上高位的大胖子并没有什么本事,不足为虑,然而,他却统领着西营,掌握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要对付窦建德,他是最好的突破口。

这时,一个陌生面孔在一个亲兵带领下走进大堂来。

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面白无须,容貌颇为英俊,在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乌黑的眸子,闪耀着冷冷的寒光,漠视一切,显得高高在上。

虽然,没有和目标见过面,高挡脱也知道那人就是他们高氏一族的大仇人。

亲兵端来一个锦墩,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高畅坦然坐下。

他朝那些向自己行注目礼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解下腰刀,放在自己身下,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面前的几案上。

高畅原本低着的头突然上昂,目光一闪,往斜上方投去,他感到刚才那个方向有人在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望向自己。

不过,待他望过去的时候,那目光已然很好地掩饰了起来,他只瞧见一个端坐在位置上沉默无语的人,一个年岁较轻的人在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高挡脱低着头,面色平静地听着和自己交好的刘雅在耳边窃窃私语,然而,内心却和表面的平静大相径庭。对方果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自己只是稍稍露出敌意,他马上就察觉到了,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看他泰然自若地坐在大堂上,没有一点身处陌生地方,身在一群陌生人中的局促感;也没有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来掩饰内心的不安;更没有卑躬屈膝,与身边的人打招呼,迎合众人,来免遭众人排挤。

这是一个能做大事情的人啊!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和高家有深仇大恨,自己真不想和他作对!

不过,和他既然已经仇深似海无法化解,只能乘对方没有在这里扎下根之前,采取最迅猛的攻击,把他解决掉。

三通鼓响过之后,堂上安静了下来,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待窦建德出场。

从后堂内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阮君明,因为是窦建德的亲兵队长,所以,在平原一战中,他并没有出战,是窦建德唯一活了下来的义子,深得窦建德的信任。

“大帅到!”

随着他喊声,将领们纷纷起立,窦建德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大家不要多礼,请坐!”

窦建德笑着走到堂前,双手往下虚按,示意大家坐下。

高畅随着众人一起坐下,窦建德没有落座,而是走到一侧,端了一个锦墩放在自己的虎皮大椅旁,然后,对阮君明说道。

“小明,去请凌先生出来吧!”

凌先生?

高挡脱心里一惊!姓窦的又在耍什么花招?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他皱着眉头,和众人一样,目光投向后堂。

一个长袍飘飘的中年儒生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他面如冠玉,一道卧蚕眉,眼神如同流动的温玉一般,汩汩有光,颌下三缕长髯,长袖飘飘中,缓步走来,宛若神仙中人。

窦建德迎了上去,把中年儒生引到锦墩前,拱手弯腰说道。

“凌先生,请坐!”

中年儒生神色为之一变,双手合拢,向窦建德躬身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自古以来,就有上下之分,在下不敢僭越!”

“先生高才,如汉之子房,自然当得,何来僭越之说。”

窦建德脸上故作不悦,他知道,对这种比较傲气的士子,不能拿出对付军中将士的那一套方法来。因此,虽然这样文绉绉的说话非常费力,他很不习惯,却不得不如此。说起来,这可是第一个投奔自己的士子啊,昨夜听他一席话,茅塞顿开,的确是一个怠慢不得的高才。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个中年儒生把锦墩稍稍往下挪了挪,不再与窦建德的位置平行,等窦建德坐下后,才坐了下来。

窦建德的目光在堂上众将领身上一一掠过,他的眼神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他第一个看的就是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高挡脱。

高挡脱正襟危坐,平视前方,满脸络腮胡子的掩盖下,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同时也是潜藏的敌人,他肯定不会甘心把军队的领导权拱手让给自己这个外姓人,只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好随便动他。

他第二个注视的人是坐在右侧第一位的王伏宝,王伏宝沉默寡言,然而智勇双全,在与涿群通守郭绚的战役中,窦建德就是采取了王伏宝的计策,才取得了全胜,在战斗中,王伏宝还斩下了郭绚的人头。

现在,除了自己亲自统领的骑兵部队外,他的东营因为全是精壮的士兵,故此,战斗力是最强的,在他的统领下,自己也颇为放心。

他的目光在众将领身上一一掠过,最好,落在了坐在最末一位的高畅身上,这是一个来历不明,自己也无法看清的人啊!也不知道,自己在不了解他底细的情况下,就让他担负大任是不是做错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曹旦一眼,要不是这个大舅子没有能力,无法训练出精兵来,他也不会把西营司兵一职交给高畅。虽然,王伏宝也能练兵,但是,把所有的军队都交给他,就算他再忠心,自己也不能冒这个险。

本部虽然作战勇猛,却始终没有什么阵法可言,单兵能力比杨义臣率领的隋军要强,然而,组合起来作战,却不是那些隋军的对手,这是没有经过精心训练,不通阵势,一上战场就知道各自作战的的原因吧?只能希望这个原本是隋军将领的高畅能训练出一营精兵来,只是训练军队,没有领兵权,对自己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窦建德打量属下的时候,那个中年书生也在打量堂中众人,自己选择窦建德投奔,也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啊!

在河北诸军中,窦建德的部队是军纪最好的,这证明他不是一般的蟊贼,一定是有着远大的理想才这样做的,这是他选择窦建德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在其他路反贼都在随便杀士子的时候,窦建德是唯一贴出招贤榜的河北义军首领,自己则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果窦建德日后能有所发展,自己肯定居功至伟,再说,在这里,自己也能一展抱负。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目地前来,所以,当窦建德把他比作汉之子房之时,他内心颇为窃喜。为了报答这个知遇之恩,自己只能为建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参加军议时,他自然要好好打量这些将领,了解个人的性情,才学,不管是面对敌人还是朋友,知己知彼总是必要的。

学过一点相面之术的他,对自己的眼光还是蛮有自信的。

王伏宝,神情木纳,寡言少语,喜怒不言于色,这人若非大忠,便是大奸,究竟怎样,还需要观其言,察其行,多点时间来了解。

高挡脱,外表粗豪,然而灵动的眼珠子,却显示他是个内心缜密的人,结合他东海营统领的身份,这是一个隐藏的忧患,有机会应早早拔除。

曹旦,无能之辈,除了身为窦建德的大舅子外,一无是处,关键的时候,不能指望这人。

阮君明,是个勇猛之人,只是神情微微有些阴鸷,是一个心思很重的家伙,不可以完全对他推心置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高畅那里。

绕是自诩泰山崩于前也不色变的他,那一霎那,神色也为之一变,一丝惶然,一抹惊吓,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第二十四章 帅帐议事 (下)

(上午章节上传失误,这章重新上传,看过的,请不要点击,为此给大家造成了困扰,抱歉!)

那个中年书生姓凌名敬,乃是郑州(治今河南荣阳西北)人,家境也算富裕,故而从小饱读诗书,在河南一带颇有声名,与瓦岗军祖君彦并称河南双杰。

大业九年(613年)六月至八月,杨玄感起兵叛隋,攻打洛阳,这次叛乱很快被杨广镇压下去了,然而,凌敬一家却毁于兵灾之中。

那时,凌敬躲在大山里一个叫老君观的道观,方逃脱了性命。

相面之术是在道观内向一个老道士学来的,老道士羽化登仙后,凌敬走出道观,怀着对隋王朝的刻骨仇恨,在两河一带游荡,观察着各路豪强,足有一年之久,最后,选择了投奔如今势力不强,名声不显的窦建德。

之所以选择窦建德,除了上述的那些理由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按照相面之术,窦建德脸上有紫气升腾,那可是王者之气,虽说这王者之气能否转化为天子之气,还是另一回事,但是,在那些豪强身上,唯有窦建德的命格暂时最好。

相面首重望气,气是一个人魂灵的根本,它显示着这个人日后的运势变化,望气之术是老道士所属的老君观独门所有,凌敬乃是这一世唯一的传人。

在高畅的脸上,凌敬所看到的是一团漆黑的雾气,那并非属于这人世间,而是来自幽冥之地的死气。

一般人如果脸上出现黑气,那是要倒大霉的征兆,严重一点的,可就离死不远了!

高畅脸上笼罩的黑气却并非如此,它凝聚成一团,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并非外界的厄运引致而成。在那团黑气的中央,他的眉心处,隐约可见一朵红莲在燃烧,火光闪耀之处,煞气凛然。

一眼过后,凌敬的足心顿时一阵冰寒,背上的冷汗润湿了内衫,他猛地闭上眼,待呼吸平稳之后,重新睁开眼。

他切断了心之慧眼,现在,高畅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英俊的年轻将领而已。

窦建德的声音落下,他刚刚宣布凌敬为军师祭酒(参谋总长),凌敬神色早就恢复如常,他手拂长髯,面带微笑,对着堂下众将领微微点点头。

高畅并不知道凌敬刚才那貌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已经窥探出了自己的一小部分秘密,他的目光在凌敬脸上一扫,垂在桌面上,他知道,接下来是宣布自己的任命了。

“骑兵营改名为骠骑营,由我亲自统领,东营改为虎威营,由军司马王伏宝统领,东海营仍为东海营,由军司马高挡脱负责,西营改为长河营,由军司马曹旦统领,由于西营大多为新兵,训练不精,因此,我请了位少年英雄来担任司兵一职,负责训练新兵,这位少年英雄就在堂上,高畅,你和各位弟兄打个招呼吧!”

高畅来到堂前,面如表情地双手抱拳,向堂上各位施了一礼,然后向窦建德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军礼。

“慢!”

说话之人不是高挡脱,而是坐在他身旁的刘雅,刘雅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年轻人,他不是窦建德的嫡系,而是豆子炕阿舅贼刘霸道的子侄,刘霸道死后,阿舅贼的统领权被平原人李德逸夺得,刘雅带领一部份亲兵离开了豆子炕,投奔了高士达,深得高士达喜爱,因而独领本部人马。

平原一战后,他收集余部来到饶阳,这时,窦建德已被众将领推举为大帅,还把所有的溃兵都统一编为了东,西两营,交给自己的心腹统领,势力日盛。

自家人马的粮草供应全靠窦建德接济,刘雅纵然心怀不满,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要是能给窦建德添点麻烦,他也不会不乐意。

“雅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大帅,据我了解,这个高畅原来可是官兵啊,在他刀下,沾满了弟兄们的鲜血,如今,我们不仅不为弟兄们报仇,还让他荣登高位,我担心军心不稳啊!”

高畅低着头,眼睛中,寒光一闪。

“这事情我知道,雅将军费心了,当兵打仗,各为其主,生死种种,各安天命,这里面,没有什么私人恩怨的成分,既然,高畅将军敢投奔我窦建德,难道我是那样小鸡肚肠的人吗?大丈夫要做大事情,就必须胸怀宽广,刘雅将军,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辈子只想做一个盗贼就满足了吧?”

“这!”

刘雅还待进言,窦建德摆了摆手,刘雅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还有没有人反对,没有的话,我就正式下令了!”

窦建德瞧着高挡脱,慢慢说道,他知道刘雅之所以站出来,后面一定有人支持。

“大帅!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高挡脱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说道。

“高老弟,有话请说。”

“训练新兵,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所托非人就不好了,我这样说,并不是对高畅将军有什么意见,也不是指责大帅识人不明,不过,各位将领,包括我对高畅将军的能力和勇武都不曾有丝毫了解,就这样让他担任司兵这一职,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窦建德低着头,手摸着下颌的胡须,半晌不语。

“我看,还是先请高畅将军起身再说吧?”

凌敬笑着说道,对高畅这个人,他充满了好奇心,如此奇怪的面相,甚为少见,对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知是地狱里出来的恶煞?还是黄泉的使者?

“高将军,请回座吧!”

高畅施了一个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终于知道掩藏在背后的敌人是谁了,对方还有什么招数,他拭目以待。

“老弟,要怎样做才能证明高畅将军的能力呢?”

“嘿嘿!”

高挡脱笑了笑,说:

“大帅,我这里也有一个人才想要向大帅推荐,想让大帅给他安排一个重要的职位,这个人的能力我颇为了解,只是,大帅对他和我对高畅将军一样一无所知,不如这样,这个司兵一职,就当是一个彩头吧,让他们比武夺帅。”

“比武夺帅!”

窦建德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还真是阴险,什么比武夺帅,不过是想在长河营分一杯羹罢了,要是他安插一个自己人去做司兵,以曹旦的能力,还真有可能把长河营拉到他那一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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