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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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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地主豪强。宗族世家也派出了代表。带着许多精美的礼物来到蓟县,拜见夏王高畅,表达了臣服之意。
最终。高畅和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们达成了协议。
那些世家大族为了自保而组建地私兵仍然保存了下来,不过,高畅会派军官到其中,担任指导和训练之职,若是遇见外敌入侵,这些豪族养地私兵有义务出征打仗。当然,若是遇见匪盗侵袭,驻扎在城内的高畅军也有义务出兵剿匪。
私兵既然保留了下来,坞堡自然也不会撤除,高畅默认了这些堡垒的存在,毕竟,对那些豪族来说,他们就指望它们地存在来保卫自己的安全。
那些地主豪族的土地原来是多少。现在依然还是多少,高畅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土地,不过,他会派人前去丈量这些土地。然后,按照土地的多少来纳粮。像以前那样不缴赋税,只是乐捐的方式,高畅是无法容忍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那些世家代表们认可了这个条令。
首先,以往虽然是乐捐,但是,这种乐捐没有限制的,有时候,甚至半月未到,新的乐捐命令就下来了,处在弱势地位的这些豪族们只好忍气吞声,只要没有超过他们的忍耐限度,他们都会缴纳。
高畅虽然按照土地多寡征收赋税,却也向他们承诺,废除乐捐,他们只需要缴纳一次赋税,一年出一次劳役,其他就一了百了啦!
高畅规定的赋税并不重,盘算了一下,这样反而比以前不需缴纳赋税的时候划得来一些,因此,他们也同意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引起了激烈地争论,那就是在坞堡内修不修建神庙的问题。
大部分豪族都反对在他们的坞堡内修建神庙,也不愿意接受神官,然而,高畅宁愿在别的地方做出一些让步,在这条上都一寸不让,人为刀,我为鱼肉,最后,处在下风地豪族代表们只得忍气吞声地接受了这个条件。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地过墙梯。
在大多数豪族代表的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先答应下来,日后,再想办法应付,毕竟,虽然他们团结起来,能够给高畅添许多麻烦,然而,若是一个不慎,就是族灭身死的下场,连雄踞幽燕的罗艺都不是高畅的对手,他们自然没有这个雄心和高畅作对,不管怎么说,高畅是要离开的,大军也是会离开的,那些条件,还是先答应下来再说吧!
协议达成之后,按照惯例,那些世家豪族派了不少家族子弟前来高畅处,年长一些的则出仕做官,年幼的则为高畅的僮仆,一方面是作为人质,另一方面则是跟着高畅学习。
至少,在表面上,这是一次团结的,胜利的,成功的大会。
在一切都慢慢上路之后,高畅率领大军分水陆两路离开了蓟县,一路乘船沿运河南下,船上的大部为步兵;一路则从陆路南下,多为骑兵,可以顺便进行长途拉练的训练。
他留下了一万人交给了管小楼,防范东北面的高开道,以及北边的胡人。
然后,高畅允许管小楼在幽州招新兵入伍,准备重新组建一只虎贲铁骑,幽州不缺战马,罗艺留了不少具装铁甲下来,除了一部分带回冀州外,他留了一部分给管小楼。
毕竟,幽州骑兵乃是天下少有的强兵,不能就这样任其没落了。
振威将军薛万钧被高畅留了下来,让他担任管小楼的副将,负责骑兵的训练,高畅派了不少青年军官跟随薛万钧,作为骑兵中的骨干,金球得作为大神官也留在了幽州,三人分处在不同的系统,这样,才符合所谓的制衡之道啊!
虎威将军薛万彻和家人则被高畅带着南下,去了冀州,薛家兄弟,两头猛虎,最好还是将他们分开为好。
温彦博和一些幽州降臣也被高畅带着南下了,与此同时,一些冀州官员在顾旦的带领下则北上为官,顾旦将负责幽州的政务民生。
虽然,还有许多困难在等待着高畅解决,不过,总的说来,五凤元年的六月份对高畅来说,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本集完)
第四集
第一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4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昨天夜里,哗啦哗啦地降下好一场大雨,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河间城就像汪洋中的一叶孤帆,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沉没下去。
今儿一早,雨却住了,太阳也如往日一般从东边的天际探出头来,到得辰时时分,就已懒洋洋地趴伏在东面,散发着温煦的光。
仿佛所有的污垢都被昨夜那场大雨冲走一般,天空是出奇地干净,分外的蓝,蓝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深邃得近乎透明。
大雨之下,翻滚了一夜的镜湖也突然从浊黄变得澄净,天空倒映其中,从高处俯览下去,就像是一面蓝色的镜子,不愧有镜湖之名。
高畅站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之上,微风轻拂,湖面漾起浅浅的波澜,披在他肩头的白色披风随风轻轻摆动,他沉默地注视着湖面,远远望去,宛若神仙中人。
阿岚和苏雪宜一旁的沙滩上和波浪追逐,两人挽起长裙下摆,赤着双脚,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来,贴着湖面远远地传了开去,虽然都已嫁了人,毕竟,还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难得出一次深宫内院,和心爱的人一起到郊外踏青游玩,自然而然地,也就抛去了平日做作出来的端庄和威严,恢复了小儿女的心态,她们也是想真心地,开怀笑一次的。
若芷和几个侍女远远地站在沙滩的边上,和高畅三人之间隔着一段比较长地距离,她们在忙碌着一些杂事。为一会地野炊做准备。
至于那些亲卫。则被高畅赶得远远的,他们在十几里外布下了几道警戒线,不许旁人随意靠拢。
巨石之下。乃是一片乱石,湖水在乱石建穿行,流速凝滞,水波微微荡漾。
巨石的另一边,生长有一排垂柳,柳枝在湖面低垂。偶尔一阵风吹来,柳枝条随风轻摆,划过湖面,漾起一层浅浅地涟漪。
湖底的落叶一律翘起叶柄,随着水波的荡漾惬意地摆动着,神态极其悠闲自在,高畅的目光正落在这些一片一片如羽毛的水中落叶上,神思恍惚。浮想联翩。
从幽州归来后,高畅应众臣之请,决意将都城从乐寿迁到河间,河间城比起乐寿来。各方面都要强上许多,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建设后。战火地痕迹,以及对百姓造成的伤害都也慢慢淡化或消失了,荒废的景象随着春天的离开一去不返,如今,一片生机勃勃,一副盛世年华的气象。
原本,高畅是不想迁都的,不管是乐寿也好,河间也好,注定只能是暂时的都城,日后,若他真的一统天下,都不会选择这两处为都城,反正以后还要迁一次,又何必多麻烦一道呢?在高畅看来,这无疑有劳民伤财之举。
不过,考虑再三,高畅还是同意了众臣地迁都之议。
乐寿这座城池的确小了点,由于夏国正处在蒸蒸日上的大好时机,作为都城,它的格局委实过小,再加上,高畅重工,重商,名下有大量作坊,生产各种各样稀奇古怪,有利民生地器具和物事,引来商贾无数,就算是战火隔绝了各地的来往交通,仍然有不少势力强大,来头不小地商家来乐寿办货置业,大量人流涌入,乐寿的城建早就不堪负荷了。
要想改变这个局面,就要扩大城池的范围,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如此,相当于重新修建一座新的城池,花费的代价远以迁一次都要大,在高畅看来,这不划算。
河间的城池比乐寿大了许多,由于战乱,人口也不多,地理环境也远比乐寿重要,毕竟,现在郡,上谷郡,博陵郡皆已落入高畅之手,比起清河,平原,信都等郡来,高畅在这些地方的根基还说不上牢不可破,将都城迁到距离这些地方稍微近一点的河间城,也有利于对这些领地的掌控和监视。
在这么多因素的驱使下,迁都也就成了必然之举了。
本来,按照礼部官员的规划,迁都之举应该隆重,隆重,再隆重,不仅要祭告苍天,选一个黄道吉日动身,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议事和典礼,各部部门的迁移也要分时日进行,各种典礼缺一不可。
高畅粗粗算了一下,若是按照礼部官员的规划,这迁都之事恐怕要拖半年才能完成,这自然是他不可接受的。
最后,他大手一挥,只在神庙大堂上焚香沐浴,修行了一晚,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典礼这全部废除,所有的官员和他一道即日北上,反正,河间的官署衙门早就准备妥当了,搬过去就可以做事办公。
即便样样从简,诸多杂事堆起来,整个迁都事宜也花了半月之久。
除了这件事
高畅还要忙着接见那些降臣,为他们安排职务,这些各种性格,各种脾性,各种背景的人都有,饶是他精力非凡,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自从得知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弑的消息后,王琮,杨善会,张玄素等被高畅说俘获的原隋朝旧臣终于放弃了各自的执念,决定为高畅效力。
在他们看来,既然大隋社稷的颠覆已经不可避免,他们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那么,接下来他们就该为各自的家族以及黎民百姓说考虑了。
诚然,高畅政权以神教起家,和圣人教义大相违背,有许多政策他们都看不惯,但是,不可否认,这个政权现在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高畅平定幽州,击杀罗艺班师回来后,王琮等人心中都隐隐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说不得这天下有朝一日真的会姓高!
和高畅以往的对手,郡兵,流贼不同,幽州的边军可是响当当的虎贲悍卒啊!罗艺也算是一代名将,这样的将,这样的兵都不是高畅的对手,其未来不可限量啊!
杨广死后,徐胜治就不再软禁他们,不但让他们和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在士兵的监视下,还允许他们在城内溜达,也不限制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于是,得到了各种讯息的他们,自然对天下大势有着自己的见解。
现在,最有希望夺得天下的势力只有三只而已!
—
长江以南还是诸强并起,短时间内,无人可以一统南方,就算有人能够一统南方,最多也只能芶安一地,南方缺乏战马,要想争夺天下,有其心无其力。
至于高开道,郭子和,刘武周,薛举,李轨,孟海公这些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不足道也!
宇文化及,弑主之徒,天下之共敌,无疑插标卖首之徒,离死不远,虽有十万强兵,却大多为关中人士,回不得故乡,早晚尽散无疑。
真正能夺得天下的只有占据关中的李唐,雄霸河南的瓦岗李密,以及一统河北的夏国高畅。
这三方势力各有自己的优点和劣势,各有自己的依仗以及困难,谁要想击败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天下,要想真的统一,一个字,难!
最后,多半会陷入群雄割据,各自交战的境地,就像二十年前的南北割据一般。
因为对时局有着这样的判断,既然,他们身处在河北,宗族的根也在河北,唯一投靠的人也只能是高畅了,纵然对高畅的许多措施政令看不惯,却也在忍受的范围。
高畅的政权现在欠缺大量文官,得到王琮等人的投效,高畅自然喜出望外,这些人成为了他的臣子,自然也成为了别的隋官的榜样,往后,他的军队再去攻打还打着大隋旗号的城池,在北方一带,就不会受到殊死抵抗了。
千金买马骨,王琮等人就是他高畅的马骨啊!
王琮和张玄素以及幽州降臣温彦博很快就被高畅任命为政事堂官员,负责参政议事,杨善会擅于带兵,他就进入了军机处,不过,这些人虽然身居高职,暂时却不掌实权,高畅目前还只是借助他们的名声而已。
政务上的大事也就是以上这些,军务上的事情到没有这么麻烦,现在,以夏国的钱粮无法进行远征,要进行大规模的战役,还要等秋收之后才行啊!
不过,高畅也没有就此止步不前,他命令李靖率领三千人东进,前往攻打北海郡,把苏定方派到了博陵,监视太行山以西的唐军动向。
他自己则指挥部属按部就班地进行国内的生产建设,修建农庄,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加宽驰道,加快百工坊的生产,加速进行商业流通,加强灵宝神教的宣传教育。
在忙乱之中,他偷得浮生半日闲,和阿岚和苏雪宜两人到河间城外四十里的镜湖来踏青,多日征战在外,又老是忙得不可开交,他对她们两人隐隐有些歉疚。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秘密南下,在南方,有一场大战即将上演,那场战役的结果对夏国政权有着一定的影响,他不可能无视。
他长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正在戏水的两人,目光中微微带着歉疚,俯身在这人身上的时间越久,他受到这人的影响就越大,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有人味了!
人味?
他苦笑了一声,抬起手,向沙滩上挥挥手,然后,从巨石上跳了下去,在那里,阿岚正笑着向他喊着什么,苏雪宜站在一旁,浅笑盈盈地望着他。
第二章 酒楼听说书
五里坊,醉仙楼。
辰时末,巳时初,阳光从东面临街的窗户照射进来,将酒楼底层的大厅照得亮堂堂,尘埃像小虫子一般在光柱中翩翩起舞。
未至晌午,还不是用膳之时,大厅内的二十来张胡桌,却已坐了不少人,人人一碗清茶,桌上放了几碟小吃点心,人们大多面朝一个方向,在大厅南侧正当面的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小木桌,在木桌之后,一个身着灰袍,唇上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人正手拿惊堂木,抑扬顿挫地讲述着一段传奇。
全天下,也只有在夏国境内的酒楼中,才会摆放这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胡桌,胡椅,虽说,比盘腿跪坐要舒服一些,不过,这大违祖宗之道,也只有在夏国这种离经叛道,不以圣人学说治国的地方才会如此。
在夏国,一般的酒楼都有两层或三层高,那些待在底楼用膳的家伙多是些寒门子弟,商贾人家,对这些人来说,只要能坐得舒适,哪管得了什么礼仪传承,离经叛道。
一般的世家子弟,官宦人家多是上二楼的雅间,他们根本不屑与楼下的粗人为伍,楼上的布置则符合传统之道,冬日,房间内大多铺着毛毯,夏日,则铺着草席,一人一座,一张矮几,一个蒲团。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新近投靠高畅担任政事堂高官的幽州降臣温彦博就不喜欢盘腿坐在二楼雅间,而是和那些底层百姓一般,喜欢坐在底楼大厅。幽州。与胡人的地方接壤,在那里,胡桌胡椅。甚至一些胡人的文化都甚为流行,温彦博在那里待了数年,受其影响颇深,自然不像这冀州一带地世家子弟一般假模假式地遵守什么礼仪之道。
当然,他每次来此用膳,或是饮茶都是轻车简从。只带了随身侍从两三人,衣着也不见华丽,和一般商贾子弟没有什么差别,众人皆不了解其身份,只知他是一个很和气,不管对什么人都非常有礼貌的读书人,人称温三爷。
温彦博端起茶盏,隔着腾腾的热气。瞧着盏内碧绿地茶梗在水中漂浮,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将热气荡开,随后。将茶盏举到唇边,轻啖了一口。随即放下。
接触这茶不久,温彦博已经喜欢这茶香了,每日若是不品,就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甚是不舒服。
这个时代的肉食来源大多来自牛羊等物,猪肉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主食,就算是一般的寒门也不屑食用,认为猪肉是低贱之物,只适合低贱之人食用。
牛羊之物大多腥味较重,对人的消化功能有一定的伤害,这个时候,茶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它能够帮助消化,之所以,茶叶成为草原胡人必需地战略物资,和盐一个地位,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从晋到隋,饮茶才逐渐普及开来,成为民间饮品。
不过,一直到南北朝前期,饮茶风气在地域上仍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南方饮茶较北方为盛,但随着南北文化的逐渐融合,饮茶风气也渐渐由南向北推广开来。
隋末大乱之后,民生凋零,百姓连饭都用不上,一般人家,也就与茶无缘了,直到高畅占据河北,夏国建立,生产慢慢恢复,商业开始流通,各地新建了不少酒楼,因为粮食匮乏,而造酒则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高畅因此颁布了禁酒令,禁止在民间制造美酒,除了极少数钦点的酒楼外,别的酒楼一概不许卖酒,使得那些嗜酒之人不得不转向饮茶,这饮茶之风才盛行了起来。
而且,这饮茶之道也与过去有所不同,茶叶的制作流程,茶树地栽种方式都与过去大不相同,也与大江南北的其他地方大不一样。
这个时代的饮茶之道多为煮茶法,方式极其粗放,将茶末放到水中煮沸即可,若是细致一点,则在茶水中放入牛奶等物。
高畅改变了制作茶叶的方法,先是将茶叶放在锅中炒熟,炒到一定程度时取出再放入特制地竹编片上,揉成团在上面来回搓揉,然后放到铁锅上烘烤,烘干后即可贮藏了。
这种炒好的茶无须煮沸,而是放入盏中,用开水冲入,即可饮用,如此,保持了茶地清香,煮茶法煮出来的茶,与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温彦博甚是喜爱这种方法制出来的茶,在他看来,这或许是除了雪纸和印刷术之外,高畅对世人最大的贡献。
放下茶盏后,温彦博有些厌恶地瞧了一眼在高台上夸夸其谈的说书先生,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做出一副甚是赞赏的神态,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
说书先生,这也是夏国境内的特殊产物,不过,现在已经有慢慢扩充之像了,据说,在长安,晋阳,洛阳等大城的酒楼内,也已有了说书先生
。
对说书先生在酒楼说书这种形式,温彦博其实并不厌恶,他觉得这也是教化世人的一种手段,贫民子弟大多一字不识,说书先生可以说一些故事和传奇来宣扬忠孝节义,让世人明白圣人之道,这何尝不可。
然而,在夏国的酒楼中,每一个说书先生都必须宣扬灵宝神教,用一些奇怪的传奇故事来宣扬灵宝神君高畅,在说书先生的故事之中,高畅这个转世的神灵乃是世人唯一的救世主。
—
“啪!”
惊堂木一拍,静默的大厅内,那说书人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话说盘古开天,以自身的血肉化为日月星辰,我们身下站立的这片大地也是其血肉之一,乃一颗不停滚动的大球,名为神州,之所以名为神州,实因其为盘古眼睛所话,因其精气凝结,故而产生了万物之灵的人类……”
温彦博嘴角微微一撇,这段传奇他已经听过许多次了,接下来那人将要说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甚至能够背下来了。
无非是说盘古的一缕魂魄流连于九霄之外,化为灵宝神君,掌控世间万物,日月星辰变化的规则,由于神州禀盘古精气为生,人类相当于盘古后裔,故而,灵宝神君时常注目人世间,一旦人世间出现了大劫,他便化身下凡,帮助世人度过劫难。
这是封神榜的开头,接下来,那人将讲到商周时期的第一次大劫,说是妖物九尾灵狐化为美女,迷惑商纣王,随后,妖孽横行,乾坤颠倒,人类面临灭绝的处境,这个时候,灵宝神君化身为太公姜子牙,辅助周文王,周武王,召集能人异士,征讨商纣,铲除妖孽,行那封神之举。
简直是一派胡言!
温彦博知道这是说书先生说讲的这段封神传奇完全是一派胡言,经不起丝毫的推敲,恐怕,是神庙的那些神官的大作,这些说书先生不过是些棋子而已!然而,那故事的确精彩,就算明知荒谬,温彦博听得第一次的时候,同样听得津津有味,一早抱着成见的他都是如此,那些凡夫俗子就更是不堪了,恐怕大多对此深信不疑吧?
那些说书人宣称,现在这个乱世表明,人类的第二次大劫即将来临,隋亡之后,连绵了一百多年的黑暗乱世又将来临,并且更为变本加厉,人类几将不保,灵宝神君正是预知到了此事,方才转世为人,以便一统天下,将世人从永恒的黑暗中解救出来。
只有灵宝神君才能解救世人,只有信奉灵宝神君的信徒,日后才能进入天堂,得到永生,凡是不信者,死后都会被打下地狱黄泉,永沦黑暗。
厉害啊!
能够想出这个办法来宣扬灵宝神教,加强对高畅的个人崇拜的家伙还真是个天才,像以前流传的那些“李花开,杨花落……”,“十八子,主神器!”之类的箴言,童谣与之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虽然,心里面一点都不相信那些荒唐言,糊涂话,不过,温彦博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有时听到激昂处,还手拍桌面,与之相应。
之所以表现出这个姿态,无非是做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监察司探子去看而已!
虽然,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自己在暗中为罗艺和李唐牵线,不过,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会将他供出来的,一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而是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高畅不见得因为这事动他,反而会被他们温家视为仇敌,这样不智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去做的。
至于,他的两个兄弟在李唐身居高位,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有许多世家都是如此,子弟分属各个势力,毕竟,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人人皆懂。
虽然,知道自己目前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温彦博知道高畅肯定对他不会彻底放下心来,例行的监视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句话套在自己身上还真是蛮合适的!
说书先生讲完一段书后,就退了下去,接下来是酒楼准备午市的时间了,除了少部分留下来准备在此解决午膳的人,大部分人都离开了醉仙楼,温彦博也是其中一位。
他和一些熟识的人在门外拱手道别,随后,带着随从安步当车地往自家的宅邸慢慢行去,谁也不知道,一个蜡丸被他放在了袖子里,而这个蜡丸乃是酒楼的一个伙计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给茶盏注水的时候递给他的。
他之所以每天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醉仙楼饮茶听书,无非就是为此而已!
第三章 赵州桥
月一日,申时时分。
赵县城南,一辆马车在十来个全身甲冑的卫士簇拥下缓缓驰向横跨狡河之上的安济桥,在马车前带路的侍卫的吆喝下,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退到道路两旁,低头弯腰,不敢直视。
安济桥,俗称大石桥,由工匠李春所建,历时十余年,方于年初建成,该桥全由石料建成,桥长二十余丈,体型轮廓雄奇壮观,寓秀逸于雄伟之中;它的雕刻绚丽多彩,桥面两侧栏板、望柱上的各种蚊龙、兽面、绣节、花卉等浮雕图案,无不精致俊秀。
其中的蚊龙各具不同的形态神情,或二龙相互缠绕,嘴里吐出各式各样的水花;或二龙前爪相抵,各自回首遥望;或二龙作观珠状,无不维妙维肖。
前头探路的卫士过桥之后,守住了桥头,禁止行人再上桥,这时,那辆马车方才驰上桥来。
“慢一些!”
一个低沉舒缓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马车夫轻喝了一声,拉车的两匹健马步子缓了下来。
张道源掀开马车一侧的布帘,从车内探出头来,仔细凝望着安济桥一侧的栏杆,目光在那些雕饰上细细流连。
“美哉!壮哉!”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感叹,原本有些紧锁的眉头也舒缓了开来。
李渊占据关中之后,派了不少人前往各地招抚当地郡县,说服他们向西京政府,也就是向现在的李唐帝国称臣。
其中。太常卿郑元寿(王旁那个打不出来。用这个代替)率军从商洛出发,前往南阳郡;左领军府司马安路人马元规则率军前往安路郡,南郡。襄阳郡一带,夺取土地;而张道源则被受命前往关东,争取招降各地郡县。
张道源不负李渊所望,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内,赵郡,襄国郡。武安郡就纷纷易帜,归降了李唐,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他最大地功绩还在于,派人和温彦博联络,说服了幽州罗艺降唐,光是这件事就让他得到了李渊地高度赞赏,赏赐无数。官职也升了两级,正式担任关东慰抚使。
然而,世事变幻无常,他没有想到的是。罗艺这么快就败在了高畅手中,幽州之地尽归夏国之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宇文世家地地下势力,王薄等山东盗贼,罗艺的幽州军,夏国境内对高畅不满的世家大族,这些力量统统联合起来,再加上李唐的黑暗力量在背后推波助澜,居然都没有撼动高畅分毫,这无疑是一件让张道源无法相通的事情。
原本,张道源认为,这么多势力勾结起来,就算不能击杀高畅,至少,也会阻滞对方的扩张,不但使其政权地发展停滞不前,更有机会让高畅众叛亲离,最后,孤守一郡了事,再无腾挪化龙的机会。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给了他当头一棒,高畅轻易就化解了各种危机,继而夺下幽州,一举占据河北之地,如此,相当于半个北齐的故土落入了高畅之手,现在,风头已经隐隐和瓦岗李密看齐,成为了李唐的心腹之患。
事到如今,要想再遏制住对方,只能铤而走险了,就算将李唐在河北安插的所有力量暴露无遗,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击杀那个巨贼,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无所谓。
张道源之所以离开郡城,如此步履匆匆地赶向城南的某地,是准备去见某个人,与之商议某件事情,他准备发动李唐在河北经营了许久地所有力量,彻底将那个李唐的心腹之患轰杀至渣。
虽然,他步履匆匆,怀有心事,见得如此宏伟壮观,美轮美奂的石桥,却也摆脱不了士大夫的酸气,不由出言赞赏起来,若不是有事在身,他恨不得停下来,仔细欣赏一番这壮美地石桥,赋诗一首,寄景抒情,以诗明志。
早就知道巧匠李春有鬼斧神工之能,空闲之时,见见此人也不失为一件妙事啊!
美景纵然痴迷人心,不过,总有消失的时候;马儿走得再慢,区区二十余丈地距离,也行不了多久。
不一会,马车就来到安济桥的南桥头,张道源长叹了一声,放下了布帘。
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猛地停了下来,措不及放之下,张道源跌倒在车厢内,他挣扎了一番,方才爬了起来,满脸怒色,正准备掀开布帘,喝骂那个不长眼的车夫。
车外,传来了护卫们的喝骂声。
“这是慰抚使大人的车驾,尔等!……”
那人话音未落,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叫声凄厉无比,张道源的心不由一紧,他情不自禁地凭住了呼吸。
接着,好几声惨叫连绵响起,其中,伴随这路人的尖叫声,奔跑声,以及一连串的兵器相交的声音。
张道源面色发青,只觉浑身发软,一时之间,大失方寸。
“大人!”
—
一个人猛地掀开布帘,窜上马车来,晃眼看去,那人乃是他的一员家将,张道源不由吐了一口长气,他险些拔剑向那个莽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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