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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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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又给了铃木当头一棒,加上刚才运货失误,就是两棒。铃木醒悟过来:“郑公子,请等等。”

    但郑明俨和父亲郑飞黄迅速离开。郑飞黄问郑明俨:“明俨,铃木似乎有妥协之意,何不趁此继续谈下去?”

    “爹,一开始铃木大胆地以为我们的货运输成本高,不可能再运回去,也不可能搁置,因此他大口气要求降价三成。现在,我们让他看到了自己商队的运输弱点。他应考虑让步了,否则他此番大规模来海上行商,就无功而返了。我暗示他,我们并不担心买家,让他着急一下。明日,该是我们开始抛砖引玉了。”郑明俨分析说。

    郑飞黄拍打他的肩膀,夸赞:“明俨,不错,分析得透彻。明日铃木只有妥协得份。现在就看他得耐力,看他舍不舍得远道而来的航运费,供给,和定金。”

    郑世荫跟在背后,似乎被遗忘了,是他自己的不努力导致如此的,怪不得谁了,他也明白。

    秦雨青和董友姑在客栈等他们。郑明俨先过来,她们两个走过去,董友姑说:“明俨,累了吗?雨青姐姐,我们和明俨一起去聊聊吧。”

    秦雨青无趣地回答:“你们去聊吧,我想吹吹海风。”

    郑飞黄最后一个走入客栈,秦雨青微笑着小声问:“一官,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秦希仁,注意称呼。”郑飞黄和她是侧脸说话的,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神。

    秦雨青低落地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随口问你一句,你为何不随口回答我一句呢?

    郑飞黄心里也是剪不断,理还乱:雨青,你自己在馆娃斋叫我断情才几天,这么快就忘了吗?没忘,是没断吧?

    秦雨青和郑飞黄近在只咫比远在天涯还难受。

    郑明俨的房里,董友姑在给他擦澡。郑明俨闭着眼,头抬起,享受地说:“好舒服啊,友姑的伺候,真是千金难买。友姑,平日里说个不停,今日怎么不说话?”

    “你在想事,所以我不便烦扰你。”董友姑听话地说。

    郑明俨站起来,擦干水,将她抱在床上:“可我想要你的烦扰。你不问,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不必问。”董友姑比郑明俨还有信心似的。

    郑明俨双手使劲抓她腋窝:“你知道什么?”

    “准备充分,一着击中对方要害,放长线钓大鱼。”董友姑推开他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回答。

    郑明俨和她嬉笑了:“什么都让你猜到了,这还得了。”

VIP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降价,反抬价

    “这是我看你的样子看出来的,谁让你逃不过我的眼睛呢?”董友姑争辩。

    看来自己在友姑面前身心完全放松,才让这小友姑什么都看穿。郑明俨想着,趴在她身上说:“伺候夫君就是,还想那么多。”

    “我没想,这些东西自己到脑子里了。”董友姑在他身下说。

    “罚你。”郑明俨与她亲吻嬉闹起来……

    次日,商谈继续。又是在一袭吓人的弯腰礼仪后开始的。铃木已准备好:“郑老板,你的长子的确厉害。”他竖起大拇指:“昨日我才发现,我虽购买了上等的船,却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我的船不适合运输瓷器。”

    郑飞黄镇静微笑地说:“的确如此,明俨算过,如果铃木老板就这样运输回扶桑,路途遥远,即使没有狂风破浪,这损毁率远高于你提出的三成优惠啊。这不是吓人的话,昨日,你也看到了。”

    “我们可互惠互利,劳请郑老板派人帮我整理船舱,并派运输工人一路照料,这也是郑公子所说的对我们远道而来的照顾吧?”铃木手下说。

    郑明俨和郑飞黄都没有回话,只是在等待中笑着。

    铃木明白什么意思,手下递给他们一份合同:“这是我们老板重新拟定的合同,在郑老板的基础上加了一条:帮我整理船舱,每艘船派十名运输工人指导。”

    “我会返还两成的优惠,算是犒劳工人们的,这样郑老板给我一成的优惠,我们长期合作。”铃木觉得这样已是退让了。

    郑明俨稍微看了一眼合同,心中有数:这份合同可不是我最终想要的。

    他放下合同,也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铃木老板,刚才你有句话有点错误,请容晚辈为你勘误。你说‘返还我们两成的优惠’,是否说反了?优惠是我给你们的,怎能说你返还给给我们呢?说放弃,会比较合适。”

    铃木手下不开心,拍桌子:“郑公子,你这样对长辈说话,是否无礼了?

    “诶,麻生,郑公子说得也对,你别这么生气你。”铃木在和他的手下麻生一唱一和。

    郑明俨也没因此小事而变脸,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地图问:“铃木老板,我很奇怪,贵国与我大明的山东,江苏,浙江三省更近,去此三省采购科说是直线航行,为何你饶了个大弯,不惜花费大笔航费来到福建的南端金门来购买呢?”

    铃木心急话不急:“郑公子,我已看出你是聪明人,这个简单的问题不须我来解释吧?”

    郑明俨说:“铃木老板更加聪明过人,山东,江苏,浙江三省,官府管辖严厉,征收了繁杂的税务后,瓷器的价格就会直线上升,可高达原价的两倍至三倍,而且没有上限,怎么都压不下来。铃木老板奔着物美价廉而来,眼光好。因为在他处,像我们这样的价格可就是妄想了。所以,我们还是希望铃木老板将剩下一成的优惠也放下吧,都决定放下两成了,那一成对铃木老板来说,算什么呢?”

    麻生板着脸:“郑公子,我们已让步两成,你这么拐弯抹角一大堆,就是想让我们再让步这一成,回到原价。你这样可让人很不痛快。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买家不止我们一人,而我们的卖家也不止你们一家。”

    “明俨,注意点。”郑飞黄用汉语对郑明俨说。

    郑明俨回答:“爹,放心吧。”

    郑明俨对麻生说:“麻生先生,货比三家是铃木老板的权力,我们同样欢迎。即使生意不成仁义在。但麻生先生,你为铃木老板想过没有,如果你与我们因价格矛盾而去寻找其他卖家,他们知道后,会给你优惠吗?要知道,商场传言很乱。”

    “郑公子,你这是在威胁吗?还是你们卖家一伙?”麻生很不客气。

    郑明俨没想到商场也有不带笑的,不过这种人他见得更多,有着应付。

    铃木劝麻生:“麻生,说话客气点,郑老板产业大,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谢铃木老板的理解。”郑明俨说:“其实我为铃木老板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往回行驶的问题。”

    “安全问题?”铃木反应能力佳:“海盗?”

    郑明俨点头:“是的。”

    铃木大笑:“我从扶桑出发到此金门,一路不少海盗,可没人敢对我的商队下手!”

    郑明俨笑他初次海外经商的无知:“铃木老板,你来的时候是空船,轻飘的,精明的海盗不会对你的空船感兴趣。当然也有海盗劫船的,只是你没有遇上。但你看了我们郑家装满瓷器的船吧,吃水线超过船身的一半,这让海盗们看见了,岂不虎视眈眈。你若不信,我们也像昨日那样打个赌?”

    “用一艘货物去打赌,恐怕会让郑老板损失太多,我铃木还是不愿做这种人的。”铃木似乎很关心郑家,但这只是表面,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焦急的情绪。

    但郑明俨已看出来,继续刺激他:“不瞒你说,我曾在泉州海岸巡海,见过许多从扶桑来销货的商船,船员们下船后都抱怨,路上遇到的海盗防不胜防,船吃水越多越惹海盗注意。而且海盗当中有不少,本就是扶桑人,对本国的商船,抢劫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郑公子已为我想出了妙计是吧?”铃木问。

    郑明俨指着地图:“为铃木老板着想,那是自然。请看,铃木老板的商队可沿着大明的海岸线,一路直上,到江苏松江口,然后直线回扶桑。那条路线上的海盗少,铃木老板也有几艘战船,足以应付。”

    “郑公子这是开玩笑吧?沿这条路线全是大明的官船,战船,我的船就要被扣押,到时补交你们巨额的税收和罚款,我不知要倒贴多少!”铃木被激怒,也无法冷静了。

    郑明俨要的就是这个,他转回身,不紧不慢地说:“铃木老板别动怒,此法不通,还有他策。照你来时的原路返回,由我郑家的船队护航。相信铃木老板知道,我郑家是官商盗皆通的,对东海以下这片海域,有多少岛屿,暗礁,都了如指掌,航行可谓轻车熟路。有我郑氏护航,盗贼岂敢动贼心?铃木老板也不希望所购货物被你本国人所劫,弄得自己倒赔,便宜了他人吧?”

    铃木刚才被激怒后,很快静下来,深思后,心理战输了,妥协了:“郑公子,你愿派战船护航,多谢你。不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出力的,照原价,一分不少。如何,今日定下?”

    郑飞黄已想说同意了,因为自己的战船已令海盗闻风散胆,护航一次可谓旅游一次,打个来回,几乎不出力。

    但郑明俨拒绝了:“铃木老板,原价上加三成,我郑氏战船护你一路平安抵达扶桑。”

    “郑公子,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吃得下吗?我们已让步两次,给了你们原价。你竟让我们再加三成?”麻生站起,大吼,有争吵之势。

    郑明俨料定他们难以接受,但必须接受:“铃木老板,麻生先生,原先的口头协议上说的原价,并不包括让我郑家为你们整理船舱,指导运货,也没有说让我郑家为你们护航,这三成算护航费用。而为你们做运输工人的费用,实际上没有收取。你们别小看了我郑家战船,水手战士们是在用性命赚钱过日子,这护航费是一分一厘少不得的。相信铃木老板聘请的船员中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铃木老板不妨去了解一下,关于海盗的凶险,顺便问问他们愿意做船员还是做战船水手。”

    “一分少不得?郑公子口气没有初来时那么柔和啊。”铃木问:“找这么说,我以后若还想与你做长久生意,岂不每次都要加这三成护航费用?郑公子,你想想,谁能接受呢?”

    “铃木老板,以后你航行多了,准备的战船多了,经验多了,就不需别人护航了。但初次,还是有经验的人保护为好。而且,郑氏战船不仅护你一路平安,还可传授你的船员许多防范海盗的经验,让你们永远受用。总而言之,这三成护航费,你不亏。”郑明俨再度解释了一番。

    他见铃木已静不下来,就急急忙忙地说:“铃木老板,后日我爹要接待荷兰商队,要去准备一下。你今日暂且考虑一下吧,到底如何个价格,我们明日定夺也不迟。”

    回来后,郑飞黄说:“明俨,没想到你抛砖抛出的不止一块啊。”

    郑明俨与郑飞黄在客栈,坐下品茶分析:“爹,铃木从他本国的陆地生意转战海上,可见他在国内的销货已饱和,想要寻找新的货源。他转战的话,定要花费大笔成本,选择郑家做卖家,说明他眼光不错。”

    “明俨,你毫无经商经验,能将铃木的背景分析得这么透彻,实属不易。”郑飞黄说。

    “从小在家,见过来来往往的商人与爹谈话,还不是靠爹才想到的,”郑明俨喝了一口茶,可能今日说的太多,很渴:“铃木他在扶桑国内的生意做得好,让他过于自信,转战海上,是他从外行入内行的开始,他想象得太简单轻松了。”

    “说的对,明俨,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郑飞黄听到儿子这么在行的分析,差点喝水都噎到了。

VIP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商场初战告捷

    郑明俨继续说:“爹,我想,铃木他既已打算做热门的瓷器生意,必然在扶桑国内寻了买家,或许连合同也与人家签好,还收了人家的定金。如果这批货不能安全到达扶桑,他不仅要赔几倍的定金,还会失信于人。虽然他赔得起,但赔的事,谁都不愿做。海盗一事,他很少想到,也不在意,但他的水手和船员会让他知道,这有多危险。现在我敢肯定他不再要求优惠了,而是请求我们将护航费降低一些。”

    “明俨,你虽然全部在分析,没有实据,但让人不得不信。你是在这几天内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啊?”郑飞黄问他。

    郑明俨回答:“爹,这不是几天内分析出来的,是从小听你与人谈话,还有在泉州海岸见到各色各样的人,与他们交谈后,加上这几天的观察,才说出这些话,也不知对否。但我很肯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跟我年轻时一样,经历多了,自然就懂了。”郑飞黄指着说。

    郑明俨有疑问:“爹,我不明白,其实铃木已认识到自己需要我们的战船来保护。加三成的护航费,对他这样的大老板来说,也不在话下。他为何死拧着呢?说实在的,他一直死拧,跟他谈判还真累。”

    “明俨,扶桑过做生意没有大明这么好赚钱,所以铃木会一丁点都要争取。而且,他们性格也如此。什么样的人你都得面对,不可因为对方不爽快而烦躁,烦躁就难办好事了。”郑飞黄传授经验。

    郑明俨点头:“我记住爹的意思了。”

    郑世荫也在一旁听着,但许多话,他还是不太明白,也不想问了。而且郑飞黄没有一句话跟他有关,让他很郁闷。

    晚上,郑明俨在董友姑身边,问:“友姑,今日什么情况呢?”

    董友姑妩媚地瞧了他一眼:“这话是我来问你的,你倒问我。”

    “昨日你不是猜着了吗?”郑明俨头靠床杆。

    董友姑拿着毛笔过来,在他胸前衣服上画了一棵小竹子。郑明俨看了说:“胸有成竹?一句简单的话,还弄得这么麻烦,直接说不就好了?”郑明俨拦她入怀。

    董友姑畅想着:“谈成了,爹会奖赏你的。”

    “你会奖赏我什么呢?”郑明俨搂着她问,两人侧卧,面对面。

    董友姑缩在他怀中:“那要看明俨你想要我什么,我给不给得起。”

    郑明俨被她这么娇柔得高兴劲上来:“你给得起,我要你永远这样偎在我怀中。”……

    秦雨青在外面,看着月光下的海水,也是一番景色,可再美也不如郑经可爱。她回头看着郑飞黄逗郑经玩耍,心中莫名的高兴:不知是因为一官你,还是因为一官你喜欢我为明俨生的郑经。

    郑飞黄看见她望着郑经的样子,可怜的母爱,就对丫环说:“禾苗,敏嫣,给我揉肩,捶腿。”

    “是,老爷,可小少爷怎么办呢?”蔡禾苗问。

    “抱给秦希仁去。”郑飞黄装作无事地说。

    郑经就到了秦雨青手里,秦雨青喜出望外,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哄又笑,似乎第一次见到。郑经还是不乐意了,打她,踢她,还抓她的脸。她不管:“郑经,你懂事后就不会打娘了。”

    秦雨青不肯放下打闹的郑经,直到郑经哭喊着“爹”“娘”“爷爷”,郑飞黄才过去,抱过郑经,看着秦雨青,又一次的花容失色,这次,连眼泪也没有。

    郑飞黄不便多说什么:“雨青,别难过,我陪你等郑经长大,懂事。”

    “一官,别让我难过了。”秦雨青没有看他,回房间去了。

    郑飞黄想,等洽谈结束后,让友姑带着郑经陪雨青玩,自己在一旁看着她一点一点开心起来。

    次日,是来金门的第四天了。郑家与铃木的商谈继续,依然是从吓人一跳的礼仪开始。这次是郑家与铃木商谈的尾声了,是否能够圆满结束,合约签成,成败在此一举了。

    一开始,铃木端坐着说:“郑公子,我可牢记住你了,年轻人,此次商谈似乎就是你一人代表整个郑家在与我铃木一袭代表谈论。不论思维和口才,都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铃木老板乍然夸赞晚辈,让晚辈不知所以然了。”郑明俨谦虚说,但没有因铃木的故意拖延而透露出卖家的急躁,仍然很镇定。

    这可让铃木着急了:这小子保持冷静心绪的能力还真强,一点不变动,让我这老手都觉得不可小觑啊。

    谈论不可停止,还得继续,铃木一方的姿势一直是全身笔直,不随心情而变动,双手也笔直平放在桌上,问:“郑老板,不知你与你的长子说过没有,所提三成护航费是否过高?”

    “这个吗?明俨,你向铃木老板解释一下。”郑飞黄完全信任郑明俨的能力了。

    郑明俨也不负所望,应付自如了:“铃木老板,我已解释过战船水手在用命护航,三成的护航费不算多。你何不再想想,我向你提出加三成护航费是因为我们给你提供了防盗防灾的服务。而铃木老板你一开始向我郑家提出三成优惠,似乎是无端提出的。”

    铃木手下麻生问郑明俨:“郑公子,若没有海盗,那我们这笔护航费可就白费了。”

    郑明俨笑他无知:“麻生先生,我们的战船能够令海盗闻风散胆,当然会没有海盗。难道你希望海盗来抢劫一次,让我们的战船与他们大战一回,以示这批护航费没有浪费?”

    麻生无话可说,铃木也在思考中:奇怪,脑筋转不过这小子,是我老了吗?

    郑明俨看他们其实是想要战船护航,但就是想把这笔费用降低些,但此刻他们,无言以对。

    郑明俨就继续劝说他们:“刚才晚辈打这个比方似乎失礼了。其实我们都希望一路风平浪静。不过铃木老板如果嫌我们提出的护航费过高,也可选择不要我们护航,也就不须付这笔护航费了。但我们还是会答应你们,派运输工人为你们整理船舱,帮你们装载好货物。可是恕我不能让他们随你们一路航行去扶桑,因为货物贵重,海盗垂涎,我要为我的运输工人的性命考虑,这点,铃木老板的胸怀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不派工人指导我们运输瓷器?”铃木很意外。

    “如果没有战船,他们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不过我会让他们在你们出发前指导你们的工人如何安全运送的。”郑明俨说这话,显得自己这边很大方,让铃木一方觉得自己很吝啬。

    铃木还想做点垂死挣扎:“郑公子,我虽向你们提出三成优惠,但已退让了,可你却一点都不给我们让步,是否让人觉得无诚意。”

    “诚意与否,在于我们能否助铃木老将此次瓷器生意做到尽善尽美。我的战船,可以带你们走最近,最稳,最安全的路线。这就是无价的诚意。对了,不知铃木老板有无问过你聘请的资深船员,愿意做船员还是战船水手,他们有无跟你说说这海盗泛滥的凶险?”郑明俨问。

    这切中了铃木的要点,他昨日去了解过,答案确如郑明俨所说:这个郑明俨,为了工人的安全,宁肯放弃与我长期合作的机会,也不想让他们乘坐载货的船去冒险,不管他这是真心还是在做戏,他这么坚决,是不会降价的。

    “好,郑公子,我答应你的价格。”铃木终于松口了。

    郑明俨也想松口气,但还没完,铃木还有条件:“我要在合约上加一条:瓷器若非人为损坏,毁一陪十。你答应吗?”

    这时,郑郑飞黄看郑明俨的应变力,郑明俨很快答应:“没问题,就加在合同上。”

    郑飞黄点头了。铃木奇怪了,他本料定郑明俨不会答应的,自己居然连这年轻人的心思都猜不中了?

    郑明俨也不退让:“铃木老板,我方也有一条:战船水手安全自负,货船上我方工人的安全由你方负责。这个要求可不算高,甚至不算要求。”

    “郑公子还真是爱护手下,仁慈,令人敬佩,我当然也会答应的,那就,重新写合同吧。”铃木决定了。

    合同写好,双方各一式两份,仔细后,郑飞黄在上面签字,用汉语对郑明俨说:“明俨,这次主谈人是你,也在上面签字。”

    “啊?我。”郑明俨有些不敢相信父亲说的,但想想事情也是这样的,就签了自己的名字。郑世荫看到郑明俨签了字,心中的气骤然而生:只是会讲扶桑话而已。

    然后双方交换合同签字。

    去海边,验货,清点,装货,现银付款。

    郑明俨问郑飞黄:“爹,刚才我答应铃木损一赔十,铃木都惊讶了,你怎不阻止我呢?”

    郑飞黄双手摆在背后,望着远方的大海,觉得自己有稳妥的继承人了:“明俨,如果当时我表示不愿意的情绪,就会让铃木看出我的担忧,他就可借此再次压价。”

    “那你不担心他弄手脚,损坏瓷器,真的让我们赔十,他就可鲸吞一笔?”郑明俨问。

VIP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衣钵传人

    郑飞黄笑得很轻松:“明俨,其实你都想到了,还问爹。铃木这样做是不想瓷器有损,他提出此要求是想让我们帮他安稳运输,抵达;不出意外。至于弄手脚,他不会的,那会损坏他在扶桑的名声,在大明也不会有人愿意与他做生意了。他这样会得不偿失。明俨,你一下就想到了,刚才你脑子快。”

    “爹一眼看穿明俨了。”郑明俨说。

    铃木走过来道别:“这次洽谈,全是郑老板得长子一人与我铃木一方人,不耐。郑老板,将来可以放心地衣钵传人了。”

    “铃木老板又谬赞晚辈了。”郑明俨祝愿道别:“愿铃木老板生意兴隆,再次来大明做买卖。”

    铃木看了他一会:“你叫郑明俨,这相貌,名字,比我此次出海的经历更难以令人忘怀啊。”

    郑世荫在向扶桑的通事请教,他们在说什么,当他听到“衣钵传人”四个字后,几乎要全身散落在地了,但很快冷静下来:郑明俨,你以为靠这么一次谈判,就可得意忘形了?你别想抢走我的位置。

    傍晚,客栈里,郑飞黄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客栈后,围坐一起,举杯畅饮:“庆祝这次与铃木老板的生意洽谈成功。”

    郑飞黄问:“明俨,其实在你将价钱谈到原价的时候,我就打算敲定了,没想到你还要他们加三成。”

    “爹,如果我们只谈到原价就妥协,那我们派出的运输工人和护航战船就白费了。我想让铃木知道,我们郑家可不是软柿子,否则他下次还会降价。”郑明俨说出自己的原因。

    郑飞黄不太相信:“明俨,你多要了他三成,还想让他和我们做长久生意?”

    “爹,铃木会扶桑后,如果生意做得好,就会信得过我们,还会来找我们。”郑明俨说:“让他加三成,是护航费,没有多要他的。不过,海盗对我郑家战船已惊恐万状,对我们来说,这护航,不会损失什么,只是陪他们走一段而已。这三成护航费,算是铃木初入海上生意的学费吧。”

    郑飞黄饮酒大笑:“不管如何,这次扶桑人起初要求价格降三成,明俨你与他们谈成加三成,功不可没。来,继续饮酒庆贺。”

    喝了一杯酒,他又对郑世荫说:“世荫,你看你明俨大哥为什么这次能大胜而归?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这么简单。”

    “爹,世荫明白了。”郑世荫强颜欢笑说。

    秦雨青和董友姑都在旁听着郑飞黄对郑明俨的夸耀,相互笑了。

    郑世荫在桌前,也饮酒,但饮的是闷酒浇愁,他插不上一句话。这几日来的洽谈,郑飞黄虽带他参与了,但郑飞黄和郑明俨直接和扶桑人谈话,听外语,自己完全不懂。就连现在喝酒庆贺,郑飞黄和郑明俨用汉语交谈庆祝,他也似懂非懂地听着,只知道七千万的生意,原本要亏三成,郑明俨把它谈成了多赚三成。也不知是怎么谈成的。

    吃晚饭,喝了酒,郑明俨带着郑经去海滩边玩耍,郑飞黄也在逗他玩。郑世荫没有信心上前,就在一旁嫉妒地看着。

    董友姑兴奋异常:“明俨赢了扶桑人,也赢得爹刮目相看。”

    “友姑,看你这样子,比明俨还高兴呢。别这么激动,淑女点。”秦雨青眼不离郑经说。

    董友姑看着沙滩上玩耍的爷孙父子三人,和被弃在一旁的郑世荫,有些感想:“雨青姐姐,你相信‘子因母贵’这句话吗?”

    秦雨青回答:“有可能。但老爷不是这么目光肤浅的人,‘子因母贵’在他身上行不通。明俨的娘亲二夫人并不得老爷爱,但明俨凭着自己各方面的出色而获得老爷的认可。老爷最爱的夫人是过世的三夫人蔡书墨,可三夫人的儿子郑世渡让老爷头疼不已。郑恩庆少爷呢,他的娘亲四夫人不得爱,而他自己也性情扭曲,做出不耻之事,更谈不上得老爷欢心了。眼前这位四少爷郑世荫,老爷已给了他在郑家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自己不中用,没能做出丁点业绩,不能怪老爷不喜欢他,他的‘嫡长子’之位,是坐不稳的。所以说,在郑家,想凭‘子因母贵’,是不可能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先天的品格才能和后天的奋斗思绪。”

    “雨青姐姐说的对,明俨就是这样的。他做到了,而且会一直如你所说做下去,成为爹最得意之子。”董友姑双手握在一起,放在下颚下。

    秦雨青看着失意的郑世荫,产生了疑问:“四少爷的娘亲,据说是个丫环,可是她毕竟生了个儿子,怎么连名字都没留下?”

    “是啊。不过这些事,少了解为妙。”董友姑说。

    秦雨青联想到自己,苦笑:“这不奇怪。我自己不也是如此吗?何必可怜人家呢?”秦雨青斜靠在柱子上。

    “雨青姐姐,别这样,你看郑经。”董友姑指着沙滩。

    郑明俨和郑飞黄往后退,手招着郑经:“郑经,过来,过来。”

    郑经就在沙滩上爬向父亲和爷爷,爬着爬着,他站了起来,颤颤歪歪地走到了郑明俨的脚下,抱着他的脚,“爹”。又走到了郑飞黄的脚下,抱着他的脚,“爷爷”。

    秦雨青看见了,喜极而泣:“郑经会走路了,他会走路了,很快,他就会听得懂我们说话了。”

    董友姑觉得秦雨青高兴地奇怪:“雨青姐姐,郑经会走路了,你高兴就对了,怎么激动地哭了?”

    秦雨青看一下董友姑对自己一脸纯真,不忍再看:友姑,对不起,当我带郑经离开那天时,你别哭得太伤心。

    郑飞黄抱着郑经回来了,郑经坐在他肩膀上,玩他的头发,郑飞黄念着:“我的大孙子会走路了,郑经给爷爷一个好兆头,下一笔生意肯定比这次更加大赚一笔。”郑飞黄还特意望着秦雨青:开心吗?

    秦雨青望着他们,不知自己是看着一官开心,还是看到郑经会走路了而开心。

    郑飞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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