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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丑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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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道:“夕儿还是去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夕儿说完就要往外走,外屋里头的婢女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却未曾上前进言。
  师轻青忙叫住了夕儿,“无碍,许是方才吹了些冷风,冻的,你拿些水来给我暖暖就成。”
  夕儿想起先前师轻青病着隐忍不发,直到晕倒了才被送医,当下便就有些不信,踌躇不前。
  师轻青见状,佯怒道:“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可是,小姐……”夕儿许是之前被吓着了,仍是不愿。
  师轻青也知夕儿是为自己着想,便又宽慰了几句,“我是真的无事,我可是惜命的紧呢,放心吧,你再这么拖下去,水都该冷了。”
  夕儿听师轻青如此说,才想起师轻青还未洗漱,到此时瞧去,师轻青的脸上也渐渐恢复红润,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走去外头唤了人进来伺候师轻青洗漱。
  ……
  因师轻青本就起的晚些,待得处理完毕已近午时了,师轻青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皮,问道:“夕儿,厨房里头这会子可有吃食?”
  夕儿正立于师轻青后头给师轻青梳发,听师轻青问起吃食一事,不由一笑,“相爷与小姐还真是父女连心呢,方才相爷来的时候就吩咐了要准备好吃食,说小姐醒了肯定就要吃的。”
  话毕,又转头吩咐一旁着翠衫袄的婢女,“你去小厨房将预备给小姐的吃食端上来吧!”
  那翠衫袄的婢女恭敬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师轻青却努努嘴,颇不以为意,昨日自失踪的时间来看定是没有好好吃饭的,师相爹爹官居高位,哪能算不出,吩咐准备个吃食又能说明什么,又不是自己做的。
  师轻青望着那翠衫袄的婢女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偌大的裙摆下若隐若现,不由仰头问道,“夕儿,是不是快到年末了?”
  夕儿一时猝不及防,忙将手里的木梳停了下来,“小姐,没伤着吧?”见师轻青淡淡地眨眨眼,噗嗤一笑,“小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呢,听到过年就开心的不得了。”
  师轻青其实好久都没有和家人过过年了,以前总是想着以后,想不到这以后竟成了永远,永远都不可能了。
  “说的好像你不开心似的,不过说起过年来,不知那六夫人怎么样了。”师轻青收起心思,想起那日出府时好像六夫人仍在且养着呢。
  “前日里头我找了莲妈子打听,不过莲妈也不知道六夫人现在如何。”夕儿偏头想了一会儿又道,“不如今儿我们回去看看?”
  师轻青淡淡地瞟了一眼那立在外屋里头的几个婢女,见她们只是低着头恭敬地立在一旁,连点声息都没有。
  方才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算了,爹爹说这会子先不要回去,大娘正给我们修葺院子呢。”
  夕儿倒没有师轻青意想之中的开心,只见夕儿将手中的木梳重又沾了沾茉莉花油才往师轻青的头上梳去。
  “小姐,老爷这是不想让我们回府吗?”夕儿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师轻青把玩着垂到自己胸前的一缕墨发,将它在手中绕了几个圈。
  却不知该如何回夕儿的话。
  正巧这时,原先去小厨房的翠衫婢女回来复命,道:“小姐,刘妈子让问是否是摆在偏殿用膳?”
  宰父叔叔还未曾娶妻,更没有子嗣,现如今,师轻青住在这里就跟个半客半主,刘妈子派人来如此问也是应当的。
  师轻青想也没想,便道:“我瞧着今日外头天气不错,今儿就摆在院里用膳吧,多摆几个火盆,不打紧的。”那偏殿位于宰父府的主院,师轻青的身份自然不合适去那头。
  不过刘妈子派人来如此问,想必是得了宰父叔叔的吩咐,师轻青虽感激,但到底还是记着自己的本/份。
  “是。”那翠衫婢女得了吩咐便又重退了出去。
  夕儿便趁机道:“既如此,那你们便一起去帮忙吧,小姐这儿我来伺候便是。”
  众人不疑有他,忙一起退了出去。
  为师轻青整理出一块能吃饭的地儿,虽说整个气度用具对师轻青来说在师府也未曾享受得到,可她们依旧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摆的是上好的云纹食案,用的是上好的牡丹金瓷器皿置菜……
  据夕儿说,这拨人儿是宰父叔叔特地派来伺候师轻青的,可师轻青还是不放心,夕儿也随之多了个心眼。
  一来,凡事都忌讳人多嘴杂,二来,师轻青并不习惯有众多人跟着,伺候着,有夕儿一人便足够了。
  可昨儿出了这样的事,师轻青也不好再推脱,只好自己暗地多堤防着些了。
  “夕儿,我出府不方便,你平日里多留意些师府里的动向。”师轻青边低声嘱咐边往外头走去。
  夕儿一脸严肃,忙道:“是,夕儿省得。”
  师轻青对夕儿自是放心,闻言淡淡点头。
  往临时摆放地食案就餐地走去。
  只见桌上摆放着一盘山海兜、莲房鱼包、凤尾鱼翅和红梅珠香四个主菜,以及宫廷小黄瓜和酱黑菜两个开胃菜,再辅以龙井竹荪为膳汤。
  师轻青看着便胃口大开,哪还用得着劳什子开胃菜,刚一坐下便大快朵颐。
  则有一命婢女恭敬地立在师轻青后头报着菜名,“师大小姐,您吃的这道是莲房鱼包,是取莲花中嫩莲蓬,剜去穰肉,截去蓬底,只留其孔,把加入酒、酱等特色香料的活鳜鱼块塞实其中,将莲蓬坐在蒸锅内蒸熟制成的。”
  师轻青闻言又夹起一块干笋蕨往嘴里送去,那婢女果然又道:“冬采笋蕨之嫩者,以汤瀹过,取鱼虾之鲜者,同切作块子,用汤泡,暴蒸熟,同绿豆皮拌匀,再配以刘妈子精心研制的特色酱料,也是一绝。”
  师轻青就着又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脆而不是酥,嫩而不是滑,甚为可口。
  不过若是每吃一道菜就要听一段故事,那这顿佳肴岂不是颇为索然无味?
  师轻青放下筷箸,对着那婢女轻轻招手。
  那侍女见状,忙停了继续说道的动作,躬身上前来,“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师轻青微微一笑,“方才你说的甚好,这镯子是你们老爷赏的,今儿就赏你了。”说着便要从手中取下来。
  那婢女见了,脸露惶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婢不敢当,还请师大小姐不要折煞奴婢了。”
  她这一跪,后头的两名着黑褐色的布菜婢女也都跪了下来。
  看来师轻青料的不错,这介绍菜名的婢女想是她们里头的领头。
  从师轻青的角度瞧去,倒也有几分姿色。
  “折煞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师轻青伸手将这婢女亲手扶了起来。
  见那婢女仍是满脸推辞,师轻青那黝黑的眸子直盯到人心头去,“怎么,是嫌这东西轻了?”
  那婢女一听又要跪下,但师轻青好像早已料到。
  就着扶的空当将镯子带到那名婢女手上。
  “多谢小姐!”婢女见推辞不得,只好受了,恭敬地行了个礼。
  师轻青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淡笑不语。
  那婢女眸下一转,便道:“不知师大小姐有何吩咐?”
  师轻青转头与夕儿对视一眼,方才道:“我这侍女馋的很,本来光是见着这些吃食就已垂涎三尺了,你又再一念,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师轻青边说边瞧着那名领头婢女的脸色。
  “所以啊,我想让你们先退到一边,然后呢,我与我的侍女一同用餐后你们再上前来如何?”
  那婢女面色不改,忙躬身应了,“虽说主与仆食不同桌,但既然师大小姐与夕儿姑娘主仆情深,那梅儿哪里敢有异议,奴婢这就去再为夕儿姑娘备一副碗筷。”
  师轻青闻言淡淡点头。
  瞧着那梅儿领着两名其他侍女离去的身影,对着一旁的夕儿轻声嘱咐道:“待会儿你就找个借口去前院儿,通知前院管事的,让宰父大人回府了过来我这一趟。”
  夕儿自然应道。
  “小姐,你是怀疑这拨人里有其他人派来的?”夕儿对方才师轻青的举动十分不解,虽暗叹师轻青越发聪慧,可到底还是十分不习惯。
  师轻青想起那拨人每个都是从不交头接耳、从不抬头视人,也从不讶异自己的容貌,不再背后议论,亦没有因着她在师家不受宠而给予冷眼……
  按理说,师轻青该是十分庆幸,宰父叔叔给的人很是中用。
  可师轻青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小心着些总是不错的。”

  ☆、第三十六 疑云密布

  夜色笼罩着整个北夏国,雾气弥漫在烛火未曾照及的阴暗角落处,亦或者是树叶间。
  就这么瞧去,直瞧人心慌。
  宰父叔叔到现在也没回来,师轻青从白天就这么坐到了夜间,手里的那本从书架上拿的最厚的《胡说乱记》也瞧了个完全,却依旧没有等到宰父叔叔。
  那拨以梅儿为首的婢女从原本忙的不停来回出进,也都变成静立在外屋等候传唤。
  夕儿背靠刻满花卉纹地圆柱已垂了好几次头了……
  师轻青不知,这里的闺阁女子是否都如她一般如此无聊,但至少,她确实是非常无聊的。
  “夕儿,你说为什么我不能出府去呢?”师轻青将手中的书一甩,正好把在打瞌睡地夕儿砸得惊醒。
  夕儿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但随即反应过来,瞥了瞥身后那拨侍女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只好干咳了咳,对着一脸如深宫怨妇般的师轻青道:“小姐,你这已经是第一千八百六十遍了。”
  师轻青努努嘴,瞪了夕儿一眼,道:“我现在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有吴太医亲自料理,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说了,多出去走走,对身子恢复也很有益啊!”
  夕儿点点头,走上前来重又为师轻青添了杯茶水,道:“小姐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再去花园里走走?”
  师轻青将茶水接过,心想,那花园都走了五遍了,呆在这府里什么事都不能做,也不知海棠的死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要走你自己去走吧,都是走,为什么我就不能出府走了?”师轻青十分不解,女子上个街又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姑娘家在街上走来走去么?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遍……小姐,老爷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现在你的身子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没有好全,外头风大天冷,都是在外面呆得时间过长,对病情而言却是无甚好处。”夕儿无奈地再一次劝道,夕儿也知道师轻青出去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如果在这北夏国里有连宰父大人都办不了的案子,小姐又怎么能行呢?
  “可是……”师轻青想要再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眉头拧得越发跌宕。
  夕儿见状也是不忍,有心劝慰,“小姐不妨再等等?”再等等吧,说不定宰父大人就回来了。
  师轻青明白,“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出府呢?”为什么就不能出府去找他呢?
  夕儿:“第一千八百六十二遍……”
  ……
  在北夏国帝京西南方向,一座以铁壁铸就而成的刑部大牢就坐落在此,呈梯形,无一丝缝隙。
  多少人命在这里得到终结,每日里有多少具尸体被拖出去扔入乱葬岗,血染了一地……白日里就算出了大日头地面仍是森凉,遑论是夜。
  刑部大牢此刻在火把地反射下发出阴凉无情地气息,在黑夜里孤芳自赏。
  负责看守刑部大牢的每位士兵全都身着重三十公斤明光铠,此铠由铜铁等金属制成,极为光滑,胸前与背后圆护相通,颇似镜子。
  阳光下则会发出耀眼的明光,此镜既可扰乱敌军又可护心,故名。
  守门士兵半个时辰换一岗,巡夜的士兵则是一刻钟交错来回,在里看守犯人的士兵则是由五人共同看管,隔天寅时交接,若是死囚,则士兵不得离开,除非死囚已死。
  可谓是铜墙铁壁,夏寒亦曾放言:“就算是一只蚊子也是有来无回。”
  ……
  此时的刑部大牢最顶端灯火通明,一位身着深红色明光铠地士兵正手捧一白布覆面的红木盏儿,低头疾步往最低端走去。
  途经刑部大牢关押之地,关满了犯人,每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布衫褴褛,或躺或盘坐闭目,无一人交谈,安静的连针掉下也能听见,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名手捧木盏儿的士兵经过之时,众人却都似‘活’了过来,拖动着长而粗壮的铁链,将手伸在铁栅栏外头,哑着嗓子大喊,“冤枉啊冤枉啊……”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
  换来的不过是士兵用沾满了辣椒水地荆棘辫狠狠地抽打。
  越打他们却叫的越欢。
  惨叫声中甚至夹杂着几声笑声或者几声骂声,“格老子的……”
  那名手捧木盏儿的士兵对此早已司空见惯,面无表情至此一一踏过。
  方才踏上第一台阶,便能听见里头不断的争吵声……
  七皇子夏寒,丞相师凌山,大理寺卿宰父敖三人已在此争吵了一天了。
  “我说老七,你这刑部整的跟个地狱似的,这惨叫一声声的真是闻之让人胆寒。”宰父敖将衣袍一提坐于左侧,一脸嘲弄。
  夏寒眉一挑不以为意,“哦?是吗?”说完斜眼望向宰父敖,一脸无辜,“我这可是跟宰父大人学的。”
  “荒谬,我大理寺向来以理服人,讲究证据让犯人心服口服,断不会如此用重刑逼压。”宰父敖不慌不忙淡淡地回过去。
  夏寒听了却是噗嗤一笑,整张脸都在极力表示觉得,这句话很好笑,“这么说,宰父大人的犯人一开始都不会说那句,我是冤枉的?”
  夏寒还未等宰父敖答话便摆摆手表示否定,“据我手下人禀告,犯人在于认罪之前第一句都是我是冤枉的,可宰父大人又说您的犯人不会惨叫,倒是让人十分好奇。”
  夏寒一脸冥思状,那张透着不健康的白皙的脸与这惨叫声不断犹如阿鼻地狱般的刑部大牢格格不入。
  可周身所散发的气息却与此地那么的契合。
  让人与这刑部大牢一般,都无法忽视。
  “行了,宰父敖,有功夫在这里斗嘴,不如赶紧叫人去催催那账房先生的死到底出来没有。”右侧的师相因着这几日夜里都没有睡好,眼角下一片铁青色。
  见宰父敖又与七皇子斗嘴,吵吵的实在让人心烦。
  已经在这鬼地方呆了一天了,任是谁的脾气再好,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宰父敖听了,怒道:“喂,这破地方又不是我管,干什么叫我去催!”说完也不忘挤兑夏寒。
  他师凌山与皇家恨不能挤到人家穿过的裤脚里头,才是为人所不耻。
  坐于上首的夏寒见师相开口,略点了点头,道:“师相说的是,这账房先生的死因也该出来了,这‘破’地方该我管,自然还是我去催。”说道破字时,夏寒字音咬的格外重些。
  但宰父敖向来连皇上的面子也少给,夏寒又怎会真的与他撕破脸,便又道:“天色已晚,不如两位大人赏个光,本宫请两位去云阳馆品尝下新出的菜色如何。”
  方才还刚刚听到一名囚犯因抵死不认而被处以火刑空气中仍弥漫着人肉烧焦的味道,这个时候去云阳馆品尝新菜色,宰父敖因着一天未闻着新鲜空气,闻着此言却只想作呕。
  师相见了,凉凉地道:“哦?多日不见,宰父大人这是有了?”
  宰父敖头也不抬,回击道:“有你了不是。”
  夏寒见宰父敖和师相又要开始,乐得看好戏,便不再开口,静坐一旁观战,以免引火烧身。
  ……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三声咚咚的叩门声,随即一道沉稳地男声传入内,“回禀七皇子,那账房先生金瘊子的死因已查出来了。”
  话毕,屋内的三人纷纷起身,视线一同望向门外,不同与方才的氛围,三人都格外的严肃起来。
  眸中讳莫如深。

  ☆、第三十七回 疑云密布(贰)

  “这是什么?”宰父敖望着那名士兵手中捧着的一个圆状的金属,眉头轻蹙,十分不解。
  一名着青衫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正义凛然地道:“回宰父大人,此物乃是自那名账房先生金瘊子喉咙里取出来的。”
  说道此处,青年男子故意停顿了片刻,瞧了瞧众人的神色方才继续道:“账房先生身上有多处抓痕的痂疤,据仵作推断该是出自女人之手。”
  宰父敖心内一凛,不动声色地望向师相,师相此时却只死死地盯着那枚圆状的金属,脸色如眼角的颜色一般铁青。
  而那名着青衫的青年男子正是今年的文科状元秋天潼,他不动声色地往七皇子夏寒处瞟了瞟,见夏寒面色如常,方才继续说道:“然而,经过仵作精密的检查却发现金瘊子是属于窒息而死,不是由于外力压迫而正是因为里面卡住了导致窒息死亡,由此判断,金瘊子应该是见了个熟悉的人,等金瘊子意识到对方要想要置他于死地后,在争斗中误吞了这枚戒指导致死亡。”
  话毕,秋天潼将手中用白布包起来的圆状金属戒指举至二人眼前,好让二人瞧的仔细。
  “据仵作检查得出,此金属出自瑞令阁,在下方才去确认过,此物确实是出自瑞令阁,是长则二十年有人出重金特地命瑞令阁的师傅打造的,世上独一件。”
  师相的脸色随着秋天潼的话落,越发难看,最终似支撑不住踉跄几步,还是七皇子夏寒眼疾手快,忙过去扶了一把。
  “师相小心。”夏寒对着师相微微一笑,眸中精光晃得对面的宰父敖眼一眯。
  越发让人看不透。
  师相见了,深吸了口气,张了几口次,终于眼一闭方才将话说了出来,“这是当年我送给雪桃的…定情之物。”
  什么?
  师相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顿时神色各异,宰父敖来不及思索其中要害,忙道:“你可看仔细了?”
  其实这话不过是多余,方才秋天潼已说了此物只世上一件,哪里会看错。
  师相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并没有答话,然而这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宰父敖面罩寒霜,沉声道:“我想先看看尸首。”
  说完就要往外头走去,夏寒斜眼瞧了瞧宰父敖的背影,又看了看秋天潼。
  秋天潼随即会意,上前伸手一拦,“宰父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信不过我们刑部?”
  大理寺与刑部向来互不干预,秋天潼紧紧盯着宰父敖,道:“宰父大人难不成是想破了规矩?”
  宰父敖将唇紧抿了抿,却没有马上答话,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少顷,略平复了些许方才说道:“皇上命我和七皇子查办此案,我想要去查查尸体你一个小小的中书舍竟然拦我?”宰父敖先前虽对秋天潼弃大理寺而选刑部本就耿耿于怀,如今见秋天潼竟敢以下犯上,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怒道:“尔竟敢违抗皇命?”
  秋天潼被宰父敖突然的一吼,吓得青衫下的瘦弱身子一颤,心想民间封宰父敖阎罗王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自己还是小看了。
  “天潼,就让宰父大人去看看。”夏寒见宰父敖主意已定,此时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便淡淡地开口。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斜飞的眉青如剔羽,眉下那双眼,深沉黝黯,好似常年不被日光照亮。
  宰父敖侧身瞧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秋天潼则行了个礼跟随在后。
  此时,屋里便只剩下师相以及,一副在自家院子赏花般的夏寒。
  师相背靠四方倚,神情疲惫,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夏寒也不急不躁,看了看这边盛放的云杉,又走去那边摸了摸今儿刚长好的棕竹。
  仿佛对方才之事浑然不在意。
  师相浓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望着眼前来来去去的月白重锦,衣角秀银线竹纹,清雅高贵,那色彩看着师相眸中一动,光芒微闪,却看不出真实思绪。
  “七皇子,老夫有一事相求。”师相对上笑意淡淡的夏寒开口。
  夏寒对师相一向客气,闻言,淡淡点头,“师相不妨直言。”
  师相喉结滚动,道:“能否将那枚戒指由老夫来保管?”
  夏寒十分惊讶但又似想到什么,十分了解的模样,有些为难,“师相,你也知道,此物乃是重要的证据,如何好交予与此案无关联的人,这于礼不合啊!”
  “七皇子说的有理,是老夫僭越了。”师相说完便闭目养神,静等宰父敖归来,一副收回了心思的姿态。
  夏寒用手轻叩着水曲柳面儿,食指与中指不断交接,眼神微眯,望着眼前闭目养神的师相勾唇一笑。
  “师相,近日父皇正为泉城发大水一事忧愁,身为臣子自该分忧,本宫冥思苦想多日方才想出了一个法子,只是……”说道此处,夏寒略停了停,见师相慢慢睁开了双眼,方才继续说道。
  “只是皇上念我身体不适…不宜去那多水之地,唉。”夏寒不经意间将本宫换成了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若是常人瞧去,只怕便会感慨,一副忠心天地可表,一技之长无处施展,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泉城发大水,死伤人数日以百计,皇上为了此事不眠不休多日,就是在病中亦是放心不下,七皇子若有法子却不进献……此话未免说的奇怪。
  师相转念一想随即了然,心中不禁腹诽,此事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皇上心中早有主意让无甚政绩的太子前去,七皇子此意……。
  师相能地位如日中天,且稳不可撼,凭的不仅仅是皇上的赏识,亦是他在朝堂之上、皇子之争中皆能保持中立,不属于任何一派。
  就因师相如此,吸引了一大批文人寒士,不惜余力拜入门下,如今门客上至去年的新科状元下至武林义士…人数多达上千人,可谓自成一派。
  这样的师相自然会成为众人拉拢的对象,但这么多年来,师相凭借着皇上的信任以及自己的悟性,明哲保身,从不参与这些明争暗斗。
  当下,师相正准备一如既往拒绝,“七皇子既有好法子不如……”师相话到嘴巴却突然想起那名戒指……
  于是那话便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不如进献与皇上,届时如可取,皇上定会委以重任,天下苍生百姓疾苦,民之所望施政所向,身为北夏子民,岂有坐视不理之理。”
  “好!”夏寒得到想要的回答,眉宇间气度开阔,微微一笑如日光初升彩霞蒸腾,明艳不可方物。
  不过可惜的是,此处无人欣赏。
  师相眉眼淡淡,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道:“天色已晚,关于我师府命案一事还请七皇子多多操劳,老夫就先回府了。”
  七皇子也起身相送,道:“相爷慢走。”
  师相见了,忙道:“留步留步,老夫告退。”夏寒本就只是客气一下,当下便就顺着师相的台阶下了,叫了外头的夏雪相送,改为目送师相,不疾不徐地离去。
  ……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秋天潼叩门入内,躬身禀报,“七爷,宰父敖也已回府了。”方才仵作的检查结果皆是属实,宰父敖就算亲自验,也验不出其他别的出来。
  秋天潼知道。
  夏寒也知道。
  夏寒此时正斜倚在不舞之鹤的浮雕屏风后头的贵妃椅上,三足黑石小鼎上燃着上好的熏香,淡白微凉氤氲的烟雾里,那人长发微散,衣襟半晌,随意垂落,以肘懒懒地拖着腮。
  那双一动间能令天地失色的双眸此刻却紧闭,连俊眉亦轻轻皱着,倒别有一番风/情。
  秋天潼半晌未见上首传来问话,小心翼翼的抬眸瞧去,隔着屏风却正好见得此幕,若隐若现。
  秋天潼顿感心内浮躁无比,忙低下了头,准备退出门外。
  却听得身后那人带着丝丝慵懒地磁性传来,“今日你做的不错,回去早点休息吧!”
  秋天潼听了,身子一顿,随即反应过来那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忙躬身道:“多谢七爷,微臣告退。”
  三岁识千字,五岁能熟读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十岁以口舌之利让天下第一大儒甘拜下风,闻名帝京。
  十一岁便捣毁江洋大盗的老窝将其连根拔起,为民除害,却不幸身染重病,无法身处潮湿之地,亦在同年,太子之位被迫拱手让人……
  随后敛其锋芒,辅佐皇上太子,韬光养晦……
  寒窗苦读十年,终于拜入他的门下,今日能得他一声称赞,秋天潼八尺男儿亦是难掩喜色,连平日里因积劳成疾导致沉重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第三十八回 疑云密布(叁)

  宰父府,后院。
  师轻青揉了揉合在一起的眼皮,伸手将红线绣边的牡丹床幔掀开一角。
  强烈的光线刺得师轻青眼一眯,习惯性地反手一挡。
  自己怎么睡着了?
  “夕儿?”师轻青唤道。
  外屋传来门吱呀一声,随即传来夕儿熟悉的声音,“小姐,你醒了?”
  夕儿熟稔地走进内屋,将两头床幔挂于两侧后,方才去扶了师轻青起来。
  “宰父大人可回来了?”师轻青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问道。
  夕儿瞧着事情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宰父大人约在快五更时才回,这会子才将将睡下,说醒了会来找小姐的,让小姐别着急。”
  师轻青听宰父叔叔说别着急,反而越发不安了起来,忙到这么晚定是有事。
  可,宰父叔叔将将睡下,自己身为后辈的又怎好去打扰。
  师轻青便叹了口气,越发惆怅起来。
  夕儿拿起桌上雕刻着美人的檀香木梳给师轻青梳发,今日沾的是寒兰花油,香味清醇久远,极是好闻。
  见师轻青叹气,心想,怎么小姐有越来越多的心事了?
  忍不住地问道:“小姐,怎么你最近老是叹气,可是有什么事或者是身子不适?”
  师轻青被夕儿这一问,恍然回过神来,叹气这种高深度的动作语言是不会出现在慢半拍的幼龄‘师轻青’身上的。
  “啊?”师轻青愣道。
  见夕儿只是专注地为自己梳发,便砸吧砸吧嘴,笑吟吟地道:“许是呆在屋子太久了,这会子还早,厨房的膳食定还没有备好,我们先去花园里走走吧?”
  夕儿早已习惯师轻青时好时坏的模样,只当这才是她的师家大小姐,并未深究。
  见师轻青兴致高,便顺着话道:“也好,我去给小姐拿件大氅子来。”
  师轻青笑着点点头。
  ……
  小六手中提着一个大箱子跟在沙总管后头,晨雾很大,宰父府更大,一个不慎只怕会跟丢了,小六这一晃神的功夫,见沙总管已在转角消失不见,忙将手中物提了提,疾走了几步,紧随在沙总管后头。
  宰父府与经府同坐落在曲玉路,不过宰父大人到底是皇上如今最为得宠的臣子,府邸瞧着还是要大一些。
  这府里不似一般的富贵人家以名花为主,更多的却是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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