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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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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乌苏氏的贴身宫女!”宝音眸中一惊,乌苏氏身边的宫女素来是低调,旁人自然是记不住模样,若是如此,那钮祜禄福晋的死……,这是扳倒静妃的好机会,不容错过,谋害宫妃,欺君罔上,这罪名,若是一旦传了出去,就是皇上想要保她,钮祜禄氏族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古青心中一颤,灵犀从前在乌苏氏身边之时素来少露面,以至旁人皆不识得她,然乌尤如此云云,显然是知晓些内情,再而那仿制的红玉蝴蝶,巴尔达乌尤她到底知晓些什么,又想作甚。
诚是不知乌尤如此云云是想作甚,但孟古青心中明了,眼前的这一干妃嫔如今皆视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在后宫中,一个女人独宠,那便是一群女人的痛苦。瞧来,今日她们是想将害死钮钴禄氏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如此,钮钴禄一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福临若是保她,便是偏袒,想来是要被扣上昏君的罪名,天下和妻子权衡之间,她不知他会作何选择,然她亦不愿他为难。
眼见着众妃嫔质疑的目光,孟古青只淡淡一笑道:“灵犀不过是本宫从御膳房带回来的村野丫头罢了,巴福晋言她像那乌苏氏的贴身宫女,为何意?”
如今后宫女子皆是巴巴的望着孟古青失宠,纵然清霜同孟古青感情甚笃,眼见着其这般得宠,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只不发作罢了。从前是子衿,如今是福临,他们皆是围着她转。
乌尤蹙眉望向宝音,悠悠然道:“当初乌苏氏的贴身宫女在宫中装神弄鬼,娜仁格格便将其杖毙,丢得乱葬岗去了。前些时日瞧见静妃娘娘身边的灵犀,妾身以为生是见鬼了,吓得夜不能寐……”
“吓得夜不能寐?那宫女的死,同巴福晋你又没有干系,你夜不能寐作甚?”乌尤话还未落,落座在孟古青身旁的琼羽便开了口,言语间满是质疑。
乌尤眉心一跳,正欲开口,孟古青便故嗤笑道:“巴福晋,这天下生得像的人多得是,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你这般看重她作甚。”
巴福晋和静妃素来不和,然却时时注意着静妃身边的宫女,这宫女偏生还与死去的乌苏氏扯上了关系,孟古青和琼羽之言,一瞬便将矛头指向了乌尤。
乌尤心中一紧,心知如今的孟古青已不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科尔沁郡主了,她是静妃,紫禁城中步步为营的静妃。
脸色及其难看,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便将目光落在宁静不言的董鄂若宁身上。董鄂若宁微微含笑,假意打圆场道:“灵犀姑娘手巧,绣出花卉来是栩栩如生,巴福晋是对其手艺心切慕之,便时时想着与其请教手艺,那日见着灵犀姑娘的模样,觉与那乌苏氏的宫女有几分相似,今早便多言了,并无旁的意思,巴福晋,你说是不是。”
乌尤浅笑着抿了口茶盏道:“是啊,灵犀姑娘手巧,妾身便时时注意着,想起乌苏氏那宫女死前的模样,委实的让人害怕。方才言语间不敬,还望静妃娘娘恕罪。”
孟古青点点头,故大度道:“既如此,巴福晋可到翊坤宫来串串门子,灵犀闲得很,想是有时间与你把言刺绣花红的。”
“灵犀姑娘真真是深得静妃娘娘宠爱的,到翊坤宫不到两三日便同雁歌姑娘一般,为静妃娘娘贴身宫女。静妃娘娘身上有块红玉蝴蝶,灵犀姑娘也得了一块。”董鄂若宁一脸温和,眉间含笑道。
孟古青心中一惊,心知乌尤和董鄂若宁乃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今日是紧咬着她不放了,竟还当真拿红玉蝴蝶说事了。因着太后一事,连带着一些许琐碎之事,孟古青倒是将这事忘了。如此,便让旁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娥眉微蹙,此刻她若是言及了那红玉蝴蝶,乌尤必定是要提及其来历,乌尤原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小一道儿长大,知晓这些个事便不足为奇。可若是她不提及,乌尤想也是会提及,如此便是她有意欺瞒,若是不慎许还会连累了她三哥。
思衬片刻,还是决意且先不言明,只浅浅一笑,并不言语。
眼见着孟古青闭口不言,乌尤微瞥了瞥董鄂若宁,又望向宝音,沉吟不决。
宝音眉目一冷,神色不悦道:“巴福晋,想说什么便说,莫要吞吞吐吐,本宫今日有些不舒服,且快说了。”
闻得皇后此言,乌尤故一颤,似是受到惊吓一般,眼眸瞥着孟古青,一脸为难道:“那红玉蝴蝶,天下间是独一无二的,除了静妃娘娘,唯有小王爷才持得,灵犀姑娘怎会?”
言到此处,乌尤赶忙捂嘴,低眸不语,好似说错了什么。
言语间,乌尤故朝董鄂若宁使了眼色,董鄂若宁即刻一脸尴尬,干笑道:“妾身,妾身还以为那红玉蝴蝶……因而便也照着雕琢了一块,赠予静妃娘娘,想是凑成一对,甚是吉祥,不曾想到。请恕妾身愚昧,那日见着娘娘脸色有变,却还不明白。”
孟古青早便料到她会如此,便淡淡道:“灵犀原就是三哥身边的人,生的乖巧伶俐,颇得三哥和三嫂雅图公主的喜爱,得了这蝴蝶玉也不奇怪。”
乌尤万万不曾想到孟古青就这般说了出来,尽管殿上一干妃嫔皆是惊色,她却也是神色未变,好似这原就是件寻常之事。
宝音眸中一惊,猝然起身,眉目间竟有些厉色:“静妃!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灵犀是三叔身边的人,好端端的怎会到紫禁城来!诚你是本宫的姑姑,可此事实是严重了些。势必要禀明了皇上。”
“皇后娘娘,不过是个从娘家带个丫鬟罢了,何须惊动皇上,巴福晋原也是静妃姐姐带来的丫鬟,可也没见旁人多言啊。”孟古青还未开口,清霜便抢先道。
听得清霜此言,众人目光皆落在乌尤身上,乌尤脸色瞬时煞白,纵然如今她是皇帝的妃嫔,却也还是摆脱不了孟古青丫鬟的身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片刻后才道:“妾身怎能与灵犀姑娘相提并论,灵犀姑娘身上有小王爷的红玉蝴蝶,与妾身是不同的。”
言语之间,乌尤故提高了红玉蝴蝶四字。皇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安知当年吴克善之死,原是因着皇帝冤枉了静妃,将其废后,险些便要了其性命。使得静妃受了奇耻大辱,而于吴克善而言更是羞辱。吴克善更是因此病逝,死在了这紫禁城。
说到底,这一番事皆是因着皇帝的缘故,若是弼尔塔哈尔蓄意报复,派了灵犀自宫中与孟古青里应外合亦是不无可能的。进一步,忤逆犯上,起兵作乱亦是不无可能的。
妍丽的容颜瞬时厉色道:“巴福晋所言极是,灵犀乃是三叔身边的人,手中又持得那红玉蝴蝶。当年卓礼克图亲王之死,本宫略有耳闻,如今灵犀这般莫名混入宫中,实在是可疑。古今以来,起事造反从来少不得细作。”
“皇后娘娘所言之意,是说臣妾与三哥里应外合,企图报复皇上!更是预谋造反!”孟古青未曾料到宝音竟会如此,纵然是因着娜仁的缘故,她也不得如此欲置自己与死地罢!她是博尔济吉特宝音,是那个唤她姑姑的宝音。
宝音神色沉沉,冷声道:“静妃,此事事关重大,诚你是本宫的姑姑,本宫也万不能偏袒。来人啊,将静妃关进尚方院,严加看管,待本宫禀明皇上再作处置。还有那个叫灵犀的丫头,一道儿关进去。”
“皇后娘娘!您怎能关押静妃!到底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纵然是关押亦是皇上的事儿,现下便可禀明了皇上,暂且将静妃禁于翊坤宫皆可。”闻得皇后此言,琼羽一脸急色道。尚方院是什么地方?那是要人命的地方,进去了不是死亦是残,好些便是一身重伤。当年静妃便是进过的,险些便丢了性命,幸得是她及时赶到。
清霜亦是一脸急色,静妃身子才好转,若是进去了那尚方院。清霜如今虽不似从前那般不谙世事,却还是不大会说话,急躁之下,便脱口而出:“皇后娘娘,静妃姐姐到底是您的姑姑,您怎的就这样不近人情,那尚方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静妃姐姐身子才将将好转……”
“放肆!你们还把本宫放在眼中么!本宫是皇后,责罚一个妃嫔,还由得着你们同意么?况且本宫不过是关押!谁若是再敢多言,便同静妃一道儿去尚方院。”清霜话还未落,宝音便拍案而起,疾言厉色道。
孟古青有些愣住,约莫是想不到宝音会如此,她心知灵犀的身份就是她不说,乌尤必定也会戳穿了,巴尔达乌尤,曾是何她三哥多亲近之人,她有什么不知晓的。
原想着自己说了出来,免得遭得巴尔达乌尤泼一身脏水。却不曾想到,宝音竟会如此。
但她亦是不慌不乱,只轻握琼羽冰凉凉的手,相视一眼,便朝着宝音道:“皇后娘娘素来大公无私,臣妾自然不能破了规矩。”
宝音心中一笑,如今是何等的好机会,她必定是不会错过的,大婚之日,那般的侮辱她断断不会忘记的。肃色道:“来人,把静妃带去尚方院。”
琼羽清霜脸色极其难看,踏出坤宁宫,长长宫巷中,清霜一脸忧色道:“琼姐姐,咱们还是赶紧前去禀告皇上罢,皇上如今喜欢静儿姐姐,必定不会让她受了苦的。”
琼羽紧蹙着眉头道:“你去慈宁宫,我去乾清宫。”
坤宁宫中,主座上的女子轻抿了口茶水道:“别让佟妃和石妃见着皇上,更莫要见着太后,本宫倒要看看,容貌尽毁的静妃,皇上还会喜欢么?太后还会疼爱么?让尚方院的奴才下手重些,本宫自会向皇上交代。”
随着几名宫人踏入尚方院,孟古青神色依旧是平静,灵犀紧跟其后,心中甚是愧愧不已,觉是自己累了孟古青。
身陷囹圄是孟古青未曾想到的,三年前她从这地方踏出去,落得遍体鳞伤,若非是琼羽及时赶到,想必她早便没了性命。但当年这般坑害于她的便是巴尔达乌尤,只那时她并不知晓,还当真以为是兰妃所为。直至再获圣宠,遭其毒害落胎之后,方才得知真相。
杂草丛生,破破烂烂,浓浓的霉臭扑鼻而入。孟古青迈步初踏,然又收了回来,其后的一身宝蓝的太监重手猛推,怒色道:“赶快进去!不过是个阶下囚,还当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言语间,太监冷笑一声。
见状,灵犀当下便怒火心头,静妃纵然再不济亦是蒙古郡主,她答应了弼尔塔哈尔会保护静妃的,往日便罢,如今她是不能让静妃受了这等委屈的。
袖下玉手紧捏,青黛娥眉紧蹙,孟古青踉跄踏入,险些便跌倒了。回眸瞧见灵犀神色有些不对劲,赶忙紧上前握住其手,耳语道:“莫要多生事端。”
灵犀自然晓得其用意,她若是动起手来,那便当真是只得当细作处决,还会连累了旁人。低眉须臾,诺诺踏入囹圄之中。
牢房外一身宝蓝的太监朝着另一名横肉满面的太监使了眼色,那胖太监便骂骂咧咧的走了来,恶狠狠道:“就是你们!意欲谋反!”
闻言,孟古青并不言语,心知是有人故意为难她,想是买通了这奴才,故令其折磨自己一番。胖太监见孟古青如此,瞬时便怒容满面,粗暴道:“咱家在和你说话,听不见么!告诉你,紫禁城是皇上的天下,进了这尚方院就是咱家的天下,就是皇上来了也是一样”
孟古青只知尚方院的奴才素来是冷面,却不知还有这等大胆的奴才,若非背后有人主使,断是不敢这样大胆的。现下便故作宠妃姿态,眸中怒色道:“放肆!狗奴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胖太监冷笑了一声:“狗奴才?咱家也就是这般!静妃娘娘,闻言您是第一个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还记得那滋味,断是不好受罢!若是不想受苦,便从实招了来!”言至此处,是愈发的凶狠。
当年她是怎的从这里走出去的,如今还是她的梦魇,午夜梦回之时,偶时还受得那煎熬。
娥眉紧蹙,嗓音提高了道:“本宫是皇上的妃嫔,纵是罪过,也由不得你一奴才审问。”
“由不得!咱家方才说了,到了这里,就连皇上也是一样!”胖太监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言语间,朝着方才押解她们的瘦太监使了使颜色,红彤彤的火光,烧红的烙铁。
胖太监步步靠近,红灼烙铁在孟古青眼前晃着,这些个把式孟古青是知晓的。这太监必定是受了旁人主使,有意谋害自己。现下可如何是好?
“你要作甚!”孟古青这还未开口,一旁的灵犀便怒色道。清明的眼眸紧张的望着那烙铁,生怕下一瞬孟古青脸上便落得是灼伤,损了容颜,她答应了弼尔塔哈尔的,必定不能让孟古青有个万一。
胖太监恶狠狠道:“作甚!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是从实招来!莫不然,别怪我这烙铁不长眼。”
灵犀眉目怒色,急急道:“你这是屈打成招,你若是敢动了静妃娘娘,皇上必定不会轻饶的,太后也会要了你性命的!”
胖太监是存心为难于孟古青,红彤彤的烙铁生生的便朝着孟古青去,欲落那桃花鱼面。孟古青往后一退,眸中有些惊慌,怒色道:“你要作甚!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你敢动本宫,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咱家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所谓面目可憎,约莫就是胖太监这般模样。
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生生的便将孟古青拽住,虽是有些身手,然此刻她却是使不上劲。眼前如此,灵犀心中一急,当下便要出手。
碰!只听一声脆响,手指大小的青石子生生砸了来,落在那胖太监的手臂上。原不算重,胖太监却因着这小小的石子,手中的烙铁惊得落地。不偏不倚,将将落在他那腿脚上,只听得一声惨叫,滋滋声耳,肉味扑鼻。
孟古青和灵犀原也让这太监吓得不轻,半响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瞧,见得烙铁死死的粘在胖太监腿脚上。
圆滚滚的身子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旁的太监一脸的惊慌,此事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呆愣了片刻,赶紧将胖太监扶起,伴随着惨叫声,蹒跚消失。
暗处一抹碧蓝,剑眉星目中尽是柔情,喃喃道:“青青,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子衿心下便暗衬着如何收拾那些个太监,不过略思半响,还是先行去与大清皇帝禀报才是,若是贸然动手,许青青还得遭受更多无妄之灾。
安知,其将将离去,那瘦巴巴的太监便领了一起子小太监入了牢房来。步步逼近,手中皆是棍棒诸类。孟古青原是有些身手的,但也明白双全难敌四手,眼下这些个太监是受了旁人主使,铁了心想要了她性命。
尖嘴猴腮的太监挥拳便朝着孟古青去,孟古青一个闪身,那拳头便生生的落在了铜墙铁壁之上,疼得那太监龇牙咧嘴,更是甚怒,尖细着嗓子吼道:“给咱家好生收拾这个贱人,到了这里,还没人敢不听咱家的,咱家倒要瞧瞧她嘴有多硬。”
灵犀见状,赶忙护在孟古青身前,险些便出了手。孟古青趁此耳语:“这些个奴才想是受了旁人主使,你且趁此逃去,与皇上禀告!”
灵犀一脸忧色,但见孟古青眸中坚决,猛的一推,便朝外奔了去。约莫是未曾料到此般境况,几个小太监当下便慌了。领头的倒是坐怀不乱,只冷幽幽看着孟古青道:“给我打!”
原就是受了旁人的命令,这瘦巴巴的太监无心去理会灵犀,只记得取了孟古青性命便是。一起子太监一拥而上,皆是拳打脚踢,下手无轻重。
孟古青虽是有些身手,却不过是些供玩乐之把式。占下风是必然的。
灵犀慌忙出了尚方院,便是直奔乾清宫。
“皇上!皇上!不好了,静妃娘娘被皇后娘娘关进尚方院了。”这厢福临正在乾清宫同费扬古商议国事,便见得那吴良辅仓皇而来,全是不顾宫规纲常。
闻得是静妃二字,福临眼中一惊,俨然忘了费扬古还在眼前,急急起身道:“什么!究竟是怎的一回事!赶紧的引朕前去。”
言谈间,便疾步出了乾清宫,费扬古眉间微有些怒色,心中暗自骂那静妃祸乱后宫,便也只得踏出了乾清宫。皇上不在此,臣子独留于此,自是不合礼数。
灵犀将将落至乾清宫外,便见的皇帝急色而来,当下便跪道:“皇上,救救静妃娘娘啊!”
皇帝眸中急色道:“莫要多言了,朕都知晓,且快引朕去。”
灵犀心中甚是疑惑,是谁前去禀报的,但此刻也容不得她想这般多,只引着皇帝急奔尚方院。
“皇上驾到。”吴良辅唱一嗓子,尚方院便是跪了一地。一身明黄,福临匆匆便踏进了牢房之中,只见得几名宫人对孟古青拳打脚踢,约莫是听得皇上来了,皆跪了去。个个神色惊恐,面面相觑。
静儿,皇帝心中一急,又怒火上心头,当下便震怒道:“你们这些个狗奴才,连静妃也敢动,是活腻了么?既如此,朕便成全你们!来人,将这些个狗东西都给朕拖出去杖毙了。”
急急踏入,赶忙将角落中奄奄一息的女子打横抱起,龙颜焦急更是怒色道:“来人,快传太医。”
跪地的一干奴才听皇帝要他们性命,当即便吓坏了,若是不动手,皇后要了他们性命,皇贵妃更是要了他们性命。个个颤颤不已,哭求:“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约莫是太过生气的缘故,福临失了素日里的冷静睿智,只见着他们伤了孟古青,也不问皇后关押孟古青的缘故,便只想即刻要了他们性命以解心头之恨。
剑眉甚怒,迈步踏出,冷声道:“没听到朕说什么吗?将这帮狗奴才都给朕拖下去杖毙。”
“是”随行的侍卫闻言,即刻便将一起子奴才皆拖了下去。
福临怀中的女子微微动了动,声音甚是虚弱:“皇上,且……且先留着他们性命,必定,必定有人主使。”
言将罢,便昏死过去,福临更是乱了方寸,但听得孟古青一言,便道:“暂将他们收押,朕倒要瞧瞧,是谁这样大胆。”
于福临而言,纵然是孟古青有错,也轮不到旁人来管。
翊坤宫中,众人皆是一片慌乱,今儿个一早,自家主子遭皇后关押,殿中一干奴才更是见不到皇帝。
正在焦急之时,便见的皇帝抱着女子匆匆而来,一起子太医惶惶紧跟其后。
见得如此,芳尘竟也顾不得礼数,上前便道:“娘娘这是怎的了!”
雁歌更是落泪道:“主子,主子!”
灵犀乃是弼尔塔哈尔手下最好的杀手,便比旁人稍稍冷静,只道:“且先进去罢。”
福临抱着女子踏入翊坤宫,轻放着榻上,宋衍拱手道:“皇上,幸得娘娘是有些身手的,莫不然,恐伤势便会更严重。如今乃是皮外伤,只需静养,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皇帝点点头,沉着脸冰冷道:“将皇后给朕传来!”
晌午将至,坤宁宫正殿中透着春风得意,就如这宫殿的主人一般。红木主座上,蟒缎加身的宝音斜睨着绿染,冷幽幽道:“也不知静妃那娇俏的狐媚子脸如何了,落得丑陋容颜,皇上还会喜欢她么?”言语间,柔声轻笑,隐隐毒意。
“皇后娘娘,吴公公来了。”正是得意之际,宫门的太监慌色而来,见得便不是什么好事。
清秀浅眉间略怒道:“慌慌张张作甚,快将其传来。”
“皇后娘娘,劳烦你与奴才前去翊坤宫走一趟。”吴良辅的清秀眉目微含笑意,却是寒栗目光,宝音心下慌乱,皇上如今必定甚怒。
温和含笑,甚是大清国母之势:“去翊坤宫?何事?”
闻言,吴良辅弯眉冷笑:“皇后娘娘何必装糊涂,您一早的便将静妃娘娘关进尚方院,折磨得半死不活。静妃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病榻缠绵多日,才将有好转,现下又一身伤,皇上震怒。”
“什么?姑姑受伤了!”宝音娥眉一蹙,脸上是诧异之色。
吴良辅也不与其多言,只连声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先随奴才去翊坤宫罢。”
原是凉幽幽的天儿,宝音身上却覆上一身薄汗,也未曾用轿辇,且行且忧的随吴良辅至翊坤宫。穿过海棠院子,端庄踏入殿中,朝着主座上的皇帝屈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殿中陈设颇新,虽算不得是金碧辉煌,却是格外别致,桌椅雕工皆显精细。皇帝的脸色铁青,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怒气:“皇后,你胆子倒是不小,竟将静妃关进了尚方院,折磨得半死不活,你这皇后是想当不是想当了?”
宝音妍丽容颜转瞬间面如霜色,皇帝未允,便只得跪着。开口依旧是平日里和气温婉:“臣妾有罪。”
她此番出言,反倒是让福临颇有些惊讶,不过身为帝王,他自是不会有所表现。铁青着脸道:“你倒是如此就认了,朕心中就犯疑了,静妃她到底是你的姑姑,你为何就要这样折磨她,她的身子才将将好转。”
素日里宝音待孟古青实是颇好的,至少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福临心中犯疑便是再平常不过。
宝音一脸愧愧之色,放低了嗓音,诺诺道:“姑姑,姑姑身边近日来个宫女,唤作灵犀,言是三叔身边来的人,瞧着本事不小,身上还有三叔的信物。当年卓礼克图亲王死在这紫禁城中,旁人皆是道不明,臣妾,臣妾心下便怕姑姑和三叔是起了什么异心,便命人暂且将姑姑关押起来,想着皇上议完政事便去禀告。可臣妾,臣妾只命人关押姑姑,不曾想到,这帮奴才竟做出这等事来!”
温婉的神情瞬时有些慌乱,娥眉微蹙,一脸子冤屈的望着皇帝。
闻得此言,皇帝心下便是一惊,当年卓礼克图亲王死的的确是蹊跷,就连他也不知其中缘故。诚然知晓其中有内情,但并未命人彻查,那会子他不知自己的心,只想着要将多尔衮所遗势力铲除,当下便设局将孟古青废后。
原是想着待她废后,便将她送回科尔沁,可却不曾想到会多出卓礼克图亲王一事来,旁人更是言是她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气死了父亲。那时他也并未多管,心觉吴克善死了,孟古青便没了后盾,多尔衮所余势力便回天乏术。如今彻查起来,实在是难。
如今想来,他心中很是害怕,只怕孟古青会恨他。沉着脸思衬片刻:“有此事?”嘴上问着,脸上显然是不信。许是方才太过着急,并未问起孟古青关押的缘故。
现下冷静了,便才问起。宝音跪地低眉,诺诺道:“臣妾生怕旁人闲言,便将姑姑暂且关押,不曾想到,这帮狗奴才竟这般恶毒!”言语间,女子声形厉色。
诚然福临不喜欢宝音,但也觉她是不会为难孟古青的,到底那是她姑姑。再言,静儿偶时也会提起,皆是言宝音之好。心下便觉是旁人主使,如今他恩宠太过明显,旁人必定是妒忌。
抬眸朝着吴良辅道:“去将各宫传至养心殿,还有尚方院那一干奴才一并传来。”
身为帝王,他心中亦是恐惧的,若是静儿知晓当年之事乃是他设局,她的父王亦是他间接害死,当年为免除后患,他见着她大哥夺权,也是任由着那庶出子任意妄为,那时的孟古青受尽欺辱,险些便没了性命。
她会恨他么?她是知晓了真相么?他从未这样害怕过,她当真会同她三哥一同忤逆作乱。踏出翊坤宫时,落于轿辇上,且行且忧。宝音一路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来。
踏入养心殿,将将落座,便见得一干妃嫔,环肥燕瘦,柳绿桃红,娉婷行礼,皆是面面相觑,就连董鄂云婉亦是不例外,小产没几日,今日出了这般的事,也须得前来。一袭翠色,款款而来,跪地叩拜。与旁的宫女相比,灵犀穿衣用度好上许多。
皇帝沉色落在殿上,瞥着灵犀道:“你便是灵犀,抬起头来。”
闻言,灵犀微微抬头,虽是故作慌乱,眼中却是少有的沉静,约莫是惯了刀尖上的日子,腥风血雨见得太多,以至十九的年岁便透着冷意。
福临的细细打量须臾,沉色道:“却是与那乌苏氏的贴身宫女有几分相似,巴福晋这记性倒好,也还记得清。不过,你这丫头倒是平静的很,还真真是像静妃身边的人。”
灵犀只低眉,跪地不语,眸色是沉静得很。今早之事,众妃嫔皆是知晓,就连清宁轩的娜仁也略耳闻,今日倒也跟着前来,倒是收敛了许多。
皇帝轻抿了口茶水,继续道:“朕听闻,你是原是弼尔塔哈尔身边的人,近些时日才进宫的。”
灵犀显极其恭顺,诺诺道:“小王爷不放心娘娘,言是前些年薄待了娘娘,望着奴婢能好生照顾娘娘。”
“灵犀!当真是如此么?好端端的,小王爷为何会将那红玉蝴蝶交给你?莫不是以此作信物,意欲里应外合,忤逆谋反。”皇帝还未开口,便闻得厉色女声,说话的是乌尤。
眼下便是她最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了,旁人对卓礼克图亲王之事不知晓,她却是自小同静妃一道儿长大,知晓那些个事原也是寻常之事。
皇帝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乌尤,当年他便欲赐死她,若非静儿言两位公主年幼,倘若日后问起生母来,他要作何解释。到底,乌尤是为他诞下了孩子的女人。。
如今想来,静儿总待乌尤这般的大度,实在是养虎为患,不过眼下乌尤所言,却也让他起疑。
闻得乌尤此言,灵犀眸色一变,俨然没了方才恭敬,甚有些恨意的望向乌尤道:“巴福晋,你莫要信口雌黄,奴婢不起眼,因而静妃娘娘想是不认得。小王爷便将那红玉蝴蝶交予奴婢,以此为信物。静妃娘娘自打入宫以来,受了旁人多少毒害,自然不能轻信于旁人。没个信物,自然也不会信了奴婢。”
乌尤娥眉厉色,言之凿凿:“私自入宫便已是大罪了,你莫要狡辩,若当真如你所言,并无企图,何故这般偷偷摸摸的!”
灵犀只淡然道:“静妃娘娘原也是生怕平添了麻烦,因而便未言明奴婢原是小王爷送来的。娘娘言人多口杂,让旁人知晓便又要造谣生事了。”
落于座前的琼羽笑看着乌尤,不冷不热道:“灵犀所言甚是,也不知旁人是安了什么心。巴福晋日日在重华宫,少与静妃来往,怎的连灵犀身上有红玉蝴蝶之事也知晓?”
琼羽如此一问,众人目光即刻落在乌尤身上,乌尤脸色一白,抬眸望着皇帝。只见得皇帝脸色难看之极,拍案道:“巴尔达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静妃身前安插了眼线!”
乌尤声音颤颤,摆摆手道:“没有,皇上,妾身,妾身没有!”
有些时候,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糊涂,譬如此刻的福临,已然将什么谋反之事抛之脑后,只觉巴尔达氏甚是大胆,心下便疑是其指使那些个奴才谋害于孟古青。
眼见着矛头皆指向乌尤,宝音心下便松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绿染使了使眼色,绿染便悄然离开。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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