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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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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已!

西门庆一锤定音道:“众位哥哥兄弟,此事再也休提!便任凭军师行事!”说着,转头向那辆油壁车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道:“无用吴假亮虽奸,安能及得上宋江之诈?他那算计,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人笑耳!”

油壁车中的宋江,一边在车窗口同花荣叙着别来诸事,一边暗暗观察着梁山诸头领,那眼光从未离开智多星吴用一刻。吴用游说阮氏三雄,又吩咐小喽啰,阮氏三雄又到了晁盖、西门庆身边商量,诸般情形,全被宋江瞧在眼里。

虽然听不到他们言语,但宋江将心比心之下,还是低低吩咐张千李万:“二位端公,咱们上梁山时,你们却要和宋江寸步不离!我试过的菜,你们才可以下箸;我亲手斟出来的酒,你们才可以举杯;便是上茅厕,咱们三人也当同行同止——你们可记清了?”

张千李万连连点头,齐声道:“全凭押司大人救命!”

宋江安抚他们俩几句,便探头从车窗边向吴用那里一张望,正好吴用也向这边一眼飞来,二人对视,微笑点头。待目光转开之后,宋江心中便是一动:“这吴军师,虽然相交不深,但观他行止举动,倒与我是同类人!”

吴用在马上也是心中感慨:“这宋三郎,眼光中都是深意,比起我吴用来,更加内敛得多!我吴加亮也自见过无数豪杰,但能令我动容者,唯公明哥哥一人而已!如此知音,若不赚上山来,岂非生平憾事?却不知此刻,梁山泊边上,那载客的漏船准备得如何了?”

百里路程,轻车快马,不多时即至。待到了朱贵酒店,众好汉甩镫下马,从车中扶出宋江和两个公人。朱贵亲自引着,到酒店后面坐船。

只见绿杨荫里,却只泊着十数只小船,大船一只也无。花荣便不悦道:“宋江哥哥远来,却无大船相接,这岂是待贵客之道?”

吴用急忙上前陪礼道:“花荣兄弟休怪!水泊中的大船,今日都被讲武堂调去,到水泊深处操练水军去了。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却又何必计较船之大小?”

宋江也道:“加亮先生之言,正合我意!”花荣便没的说了。

吴用将眼在众人面上一转,便笑道:“今日公明哥哥光降梁山,便请下船!”这正是:

先听高山知流水,再看毒士会奸雄。却不知吴用计谋成败,且听下回分解。

第047章 满堂春

郓城县地近梁山泊,宋江从小也是个识水性的,此时见了小船,心中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七八分,便向两个公人说道:“两位端公且先上船,我和哥哥兄弟们说几句话!”

吴用听了暗喜,使个眼色,便有先前飞马前行的小喽啰上来,将张千李万引到了一艘小船上去。

宋江却只是拉了晁盖的手,慨叹道:“想当时,哥哥劫了生辰纲,兄弟飞马去哥哥家中报信,已经有年耳!到现如今,哥哥是威震山东的一方之主,小弟却成了畏畏缩缩的阶下之囚,人生之白云苍狗,俱被这无常世事写尽!面临这浩大水泊,小弟真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感!”

晁盖便摇着宋江的手道:“晁某人今日事业,尽是由贤弟而来。若贤弟愿上梁山时,晁盖情愿让位!那时你我弟兄朝夕相聚,一同替天行道,却不是好?”

宋江便低了头,泪光朦胧:“只可叹,身受老父叮嘱,既属忠孝,便归不得山寨了!……哥哥,咱们这便上船吧!莫让弟兄们久等。”

晁盖点头,向那只矬子里面拔将军后最大的小船一扬手道:“兄弟先请!”

宋江点头,大踏步上前,却不上那只空船,而是直跳到了两个公人所在的小船上去。船小人多,便乱晃起来。上面的小喽啰见船要翻,急忙跳下来好几个,这才把船稳住了。

吴用见此情景,脸上变色,拈着胡须,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宋江长叹道:“今日上梁山,我和二位端公,生死都在一处吧!”说着,伸手臂和张千李万相挽,却比西门庆后世所见的基情抱得都要稠密些。

阮氏三雄对望一眼,都是面有喜色,心中均想:“如此一来,还拔甚么暗塞放甚么水?吴军师的计,却是使不成的了!”

西门庆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暗暗冷笑,当下向吴用一拱手:“假亮先生,且请上船吧!”

吴用抿了抿嘴,苦笑一声:“四泉兄弟也请。”说着摇头叹了口气,垂首跳到了一只小船上去。

晁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心道:“如此也好。虽然接不得宋三郎上山,却也坏不了四泉兄弟的名头。待宋三郎日后从江州回来,服侍他家太公百年之后,那时却再计较。”

众头领都上了船,棹歌声中,早过了水泊,到了金沙滩上,下船后,早有留守的头领都迎接上来,大家讲礼毕,簇拥着晁盖和宋江直上聚义厅。宋江自拉定了两个公人,亲密得快刀也切不进去。

吴用默默走在人丛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只是想道:“这位公明哥哥,当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仅仅在不动声色之间,便破了我的绝户计!如此心计,如此风度,真令我吴加亮自愧不如,叹为观止!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能得一如此知心,死亦无恨!”

进了聚义厅,晁盖便拉宋江居中坐了,宋江便叫两个公人只在自己交椅后两个小杌子上坐了,就如庙里泥胎膝下两个捧靴的小鬼一般,寸步不离。

晁盖便叫众多头领都来参拜了宋江,分两行坐下,小喽啰斟上酒来。先是晁盖把盏了,向后是吴用、公孙胜、林冲、西门庆起,至白胜、王矮虎把盏下来,然后笑语欢歌吃酒席。两个公人身边也放了案几,凡是吃喝,都是宋江先过了口,才送到他们面前的案几上。

吕方、郭盛、焦挺、陈小飞等人,先前听说宋江请西门庆发了毒誓,此时却又见他如此以小人之腹度人,无不心中生怒,都想道:“你既然逼我家哥哥发下了大誓愿,又何必如此小心?你既然这般小心,就不用我家哥哥许下那般毒誓!都说甚么‘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此时看来,你这及时雨,便是给我家哥哥提鞋也是不配!”

吃了数巡,先是秦明吃得烂醉了,黄信扶了他下去。王矮虎却偎依在宋江膝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上梁山之时的事。宋江便把酒替王矮虎赔话道:“王英兄弟,性情虽然粗鲁了些,却是心地纯良之人,他心直口快起来,若有得罪人之处,还望兄弟们看我薄面,担待他些。”

吴用便道:“到底是公明哥哥,心地宽宏。王英兄弟醉中说你滥杀两三百平民,这是何等的大冒犯?公明哥哥却一笑置之,反替他赔话,如此心胸,吴用平生仅见。来!小弟再敬公明哥哥一杯!”

王矮虎便跪下呜咽道:“那日是小弟醉糊涂了!明明是我背着宋江哥哥,跑到青州城外撒野,却一时口敞,将罪过牵扯到了宋江哥哥头上。今日宋江哥哥在上,矛子扎,攮子捅,小弟誓不皱眉;在哥哥手下就死,决不怨心!”

宋江急忙把王矮虎扶了起来,笑道:“王英兄弟,哥哥我知道你酒性不好,哪里会来怪你?但那一日你言语中得罪了众兄弟,却是个教训,从今以后,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这样哥哥给你说起亲事时,便理直气壮多了!”

众人哄然而笑。宋江便拉了王矮虎,先拜了晁盖,又来给西门庆把盏。王矮虎口口声声只是说:“兄弟那日撞上了鬼,言语中伤犯了宋江哥哥不说,还冒犯了西门庆哥哥。只求哥哥大人大量,饶了小弟,就是我的福份!”

西门庆便向燕顺、郑天寿那边看了一眼,见二人面有愧色,都把脸转了开去,不敢与自己眼光相接。西门庆暗中笑了笑,心道:“嘿嘿!燕兄与郑兄都是知道底细的,也不知此刻,他们愧的是王矮虎的丑态?还是宋公明的无耻?”

心中如此想,口中却说道:“人非圣贤,岂能无过?苦海回头,善莫大焉!王英兄弟且起身,咱们共同敬公明哥哥一杯!”

斟起酒来,西门庆和宋江相视而笑,笑容中都是别有深意。这正是:

莫道画皮描潇洒,自有锐眼辨清浊。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8章 嘲戏更绝伦

吃到向晚,宋江便借口明日还要早行,和两个公人共同歇宿去了。

酒席一散,西门庆便回到后寨自己家中,派玳安请来武大郎、唐牛儿,笑道:“大哥,牛儿兄弟,今日有宋江宋公明来到山寨,你们也听说了罢?怎样,想不想见他一见?”

唐牛儿先道:“星主大官人休怪我说,宋江那等腌臜伪君子,小人若见他时,只怕就要跳起来劈头掴他的逼脸!那时小人碎尸万段不打紧,却须连累了星主大官人!宋公明这黑厮,我还是不见的好!”

武大郎问道:“兄弟,你因何说,想要让我去见这宋公明?我早听牛儿兄弟说了,这宋公明言清行浊,不是个正路人物。见这种人,不如我多做几个供神的炊饼。”

西门庆笑道:“大哥你休要忘了,二哥在沧州柴进庄上时,曾受过这宋江的恩,因此和这宋江结拜了兄弟。”

武大郎便叹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吃人家三言两语一挑唆,甚么事做不出来?他那性子,只怕吃那等小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西门庆便道:“就在刚才酒席上,我听刘唐兄弟略提了一句,说那宋江去年十一月间,曾在白虎山孔家庄上见过二哥一面,因此我才想要约了大哥,去向那宋公明问一问二哥的近况。”

武大郎终究是记挂着兄弟,一听此言,便跳起身说道:“既如此,纵然不情愿,也要去走一遭儿了!”

西门庆转头对唐牛儿道:“牛儿兄弟,你的状况,我也对那宋江说了,他知道你在这梁山之上,若今日你不去他那里走走,只怕那等小人日后作祟起来,有些麻烦!”

唐牛儿踌躇道:“我见了那伪君子时,若管不住自己变眉变眼起来,岂不是给星主大官人招祸?”

西门庆便笑道:“我却教你个乖——你一见那黑厮,就扑倒在地上大哭,只说自己见了他太激动了!至于为什么激动,我想那黑厮就是包拯包大人转世,他也推算不出来!”

唐牛儿便“呸”了一声:“将那黑厮比作包大人,他也配?就依星主大官人所言,咱们去见那伪君子吧!”

于是西门庆带了武大郎和唐牛儿,来到宋江安歇的院落,扬声道:“公明哥哥可醒着吗?小弟西门庆求见!”

今天在聚义厅上,宋江酒喝得略有些多,唯恐早睡闹酒,因此还在坐着跟两个公人闲话。听到西门庆吆喝,赶紧起身道:“是四泉兄弟吗?且稍等,宋江马上迎接。”

穿戴好衣帽,宋江接了出来。刚跨出屋门,就猛见一条人影,直扑到自己足下,抱自己腿而哭,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却听那人边哭边道:“宋押司,宋押司,小人……小人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宋江百般挣挫不开,只得问道:“你是哪个?”

唐牛儿听到宋江声音,想到自己受他小惠欺瞒之愚,替他顶罪牢狱之苦,恨他伪善煎熬之痛,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把鼻涕浓痰都倾泄到宋江腿上去。

西门庆歉然道:“公明哥哥,这个人你也认不出来吗?他便是唐牛儿啊!在郓城县中,哥哥杀了阎婆惜,唐牛儿兄弟陷在牢中,小弟唯恐那县官将唐牛儿兄弟顶罪,坏了哥哥义气的名头,因此请托了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两位哥哥,又得尊父和四郎宋清大力之助,将他赎了出来。唐牛儿兄弟感激哥哥厚恩,今日一见,情不自禁,还望哥哥宽容。”

宋江听了,满面堆笑,便拉唐牛儿道:“兄弟,赶紧起来。你替哥哥受了半场牢狱之灾,却是苦了你了!”

唐牛儿呜咽有声,只是不放。任凭西门庆百口相劝,宋江空抓了满手的眼泪鼻涕,却哪里能扶唐牛儿起身?

西门庆等唐牛儿哭累了,见宋江也狼狈不堪的时候,才收场道:“牛儿兄弟,你死求活求的,要见公明哥哥一面,如今一面你也见了,我看你也哭得够了,不如你且回去歇息,我和公明哥哥,还有正事要谈!”

唐牛儿见好就收,勉强起身,向西门庆、武大郎和宋江行过礼后,一路哭着甩着大鼻涕去了。

宋江见唐牛儿走了,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收拾身上的一片狼藉,先向着西门庆一揖道:“四泉兄弟,多谢你救了唐牛儿,替我宋江挽回名誉。”

西门庆还礼道:“哪里哪里!哥哥杀了阎婆惜,逃走在江湖上,因此才不知道唐牛儿兄弟失陷在囹圄里。否则以哥哥的千古义气,早已经弯回身来,去郓城县衙里投案,将唐牛儿兄弟换出来了。小弟只不过效了些微劳,何足道哉?”

宋江躬身一作揖的时候,正看到了武大郎。心中先是一惊:“世上竟有如此短矮之人!”接着又是一喜:“世上竟有比我还要短矮之人!”一时间只觉得心明眼亮,连自己那一米四七的六尺身躯,都显得伟岸了许多。

“却不知这位是……?”宋江指着武大郎问道。

西门庆拱手道:“好教公明哥哥听了欢喜。这一位,就是我清河县下凡的转世天星——地厨星武植武大郎!乃是武松武二郎的嫡亲哥哥!”

“呵呀!久闻大名!地厨星炊饼济世,山东八府谁不钦仰?就是家父,也请了几个地厨星的炊饼供在家中,极见灵验!今日得见真人,真乃天幸!”宋江口中说得花团锦簇,心下却忍不住想,“这武植真是天星转世吗?看他那猥琐样子,和武松兄弟天地悬绝!莫不是……莫不是他妈偷过人,才生了这样不一般的两兄弟出来?”

武大郎若知道宋江心里正在转着的龌龊念头,早就扑上去和他拼了,可惜人心隔肚皮,彼此两不知,还是和和气气的和他对揖道:“小人正是武大郎,听得宋公明在白虎山孔家庄上曾见过我那不成器的兄弟,这才壮着胆子前来打扰——我家兄弟可还好吗?”这正是:

谦君子斗伪君子,假小人见真小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9章 两奸会风云

听武大郎问起武松,宋江心想:“这正是和清河两位天星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岂容错过?”

于是满面堆笑道:“这门前不是说话之地,且请两位兄弟屋中叙谈。”

一边让着西门庆和武大郎进屋,一边问道:“堂堂地厨星,乃是天星转世,为何不在山寨中坐把交椅?”

武大郎听了急忙摇手道:“岂有此理!我武大郎自家事自家知,若说在酒楼里当个掌柜的还行,若说是坐金交椅,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山寨有我不多,无我不少,我还是安安份份做自己的炊饼为好!”

西门庆也道:“晁盖哥哥,假亮先生,公孙军师,都曾劝说我家大郎哥哥到聚义厅中坐把交椅,哪怕仅是为山寨壮壮声势,也是好的。无奈我家哥哥一意不允,只是每日间做自家的炊饼,神佛前保佑山寨气运。大家拗不过他,也只好随顺了。”

宋江便叹息道:“我家老父,仰慕地厨星炊饼久矣!只可惜大郎兄弟上了山,想参加拍卖都寻不下地方了……”

西门庆便笑道:“这有何难?我大哥做出的供神炊饼,便有郓城县中雷都头老母亲的一份儿,现在再给令尊送上一份儿,只是顺路,又能花几多工夫?”

宋江听了大喜,急忙拜谢道:“既如此,多谢四泉兄弟和地厨星作成宋江的孝心了!”

西门庆和武大郎急忙拉起宋江,三人落座后,武大郎再次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宋兄,我家兄弟可好吗?”

宋江便笑道:“若问起武二弟,且听我从头到来。”

于是,宋江便口若悬河,将武松假扮头陀,离了十字坡后,夜走蜈蚣岭,在岭上一口宝刀剁翻了飞天蜈蚣王道人师徒,救了被劫掳民女的性命。进了青州时,又在白虎山下村店里吃酒,醉打了独火星孔亮,因此和宋江相见。武松宋江在孔太公庄上住了一二十日工夫,因官府捉拿紧急,武松便去投二龙山鲁智深、杨志处入伙,宋江自投清风寨小李广花荣,二人在瑞龙镇三岔路口分别,后来听说武松已经在二龙山上做了头领,连败捕盗官军,威名远震诸般事体,极口夸赞了一遍。

这一番话讲完,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武大郎听了,便叹了口气:“这孽障!甚么事都让他做了出来!”

宋江便讨好道:“地厨星君休恼!咱们这兄弟虽然嫉恶如仇,但忠心不害良善。我当日劝他到了二龙山,若声势壮大后,便寻个机会,求朝廷招安了,日后到得边上,一枪一刀,也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武松兄弟恁大的本事,将来还愁他不做大官吗?”

西门庆听了,心中更是瞧这宋江不起,暗想道:“你自己想当狗那也罢了,却还撺掇着别人陪你一起当狗,真是世间最下贱之人!”

探得了武松的确实消息,西门庆也放了心,便想着怎么告辞。一眼看到了张千李万那两个公人,便指着他们做话引子道:“公明哥哥,这两个公人在这里,把咱们说的甚么话都听了去,若明日见了官,哥哥岂不麻烦?不如……”

话音未落,两个公人早已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小人甚么也没听见!甚么也没看见……”

西门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喝骂道:“两个无知的蠢货!我西门庆岂是违逆哥哥之意,随便害人性命之人?我要说的是——不如让你们二人暂时避出屋外,方便我们兄弟说话——这两个蠢材,想到甚么地方去了?”

张千李万听了,都软瘫在地上。宋江便道:“四泉兄弟,这两个可怜人,却不可叫他们离了我身边一步。这梁山之上,想要绝我宋江后路之人忒多,若他们离了我眼前,一个不好,就是杀身之祸!那时我宋江没了后路,又不敢违父亲之命,唯有寻个自尽,这倒也罢了!可是连累了兄弟义薄云天的清名,却叫我宋江于心何忍?若是再连累了兄弟五年后的性命,我宋江更是万死莫赎了!”

西门庆故意道:“哥哥何出此言?我既然出口保他们性命,山寨中的弟兄,定然会卖小弟几分面子,谁会来故意同我做冤家?”

宋江摇头低声道:“别人倒还罢了,只有一人……”

话音未落,就听院外有人朗声道:“宋公明哥哥可安好么?小生吴用吴加亮拜见!”

宋江愣了一愣,突然笑了起来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且去迎接加亮先生。”

西门庆便拉了武大郎站起来,拱手道:“假亮先生既然来访,必有要事和公明哥哥商量。我和武大哥就此告辞,还要多谢公明哥哥在孔家庄上回护武二哥。”说着,向宋江一揖,一同出门。

初升的月光下,只见吴用青袍缓带,背后有吴良小哥捧着琴书陪衬,真有飘飘欲仙之风姿。见了西门庆武大郎,吴用也是一愣,西门庆和武大郎便以武松之事应答,大家闲话几句,便告辞而去。

吴用和宋江进屋落座,你来我往言语中试探了几句,便觉得言语投契,彼此知心,更加倾心结纳起来。吴用问起方才西门庆和武大郎的来意,宋江一一说了,当听到宋江劝武松招安的言语时,吴用不由得击节赞叹。宋江精神一振,更是将生平志向一一道来,吴用只听得眉飞色舞,其间稍稍阐发几句,更是画龙点睛,直搔宋江痒处。二人直说到林梢月上,还是意犹未尽。

两人索性便联床夜话。最后吴用道:“公明哥哥放心,你的心,小弟尽皆知了。这两个公人,现在小弟如何肯害他们性命?待明日,小弟安排妥当,送哥哥去江州便是。”

宋江大喜道:“加亮贤亮,宋江能深结你,真是平生第一幸事!虽是天缘,但仔细想来,你我真乃同类,因此方能如此知心!”

吴用感叹道:“公明哥哥之言,道尽小弟心腹!”这正是:

天地萍踪一知己,江湖浪迹两奸雄。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50章 望远屯田计无穷

宋江在梁山住了一夜,倒和吴用说了大半夜的话。次日一早起来,来到聚义厅上和众头领相会了,坚心要行。众头领知道挽留不住,便准备筵宴送行。

安席之时,晁盖命人取出两帕子金珠来,送与两个公人做好看钱。西门庆指着他们道:“我梁山好汉,知道你们这些公人虽然平生都做尽了坏事,但未必是心甘情愿,只是随波逐流而已。但你们纵然身不由己,事到临头时,你们举起的板子也可以高高扬起,轻轻落下——这点自主,总是有的吧?且记‘公门之中好修行’!若不洗心革面,还要残民以快,将来报应临头,莫要后悔!”

张千李万磕头如捣蒜,只是道:“小人记得了!小人记得了!”

吃过送别酒宴,小喽啰与宋江挑了包裹,都送下山来,一个个都作剔了。西门庆、吴用和花荣更是直送过渡,请宋江坐了昨日借来的马车,直送到大路二十里外。

临别时吴用道:“公明哥哥听禀:吴用有个至爱相识,现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因他有道术,一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唤他做神行太保。夜来小生修下一封书信在此,兄长去了江州,可和戴院长做个相识。但有甚事,可托他传信,早教众兄弟知道。”

宋江袖起了吴用的书信,向西门庆、吴用和花荣拱手揖别道:“三位兄弟,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便请兄弟们回去吧!待宋江在江州熬出个结局时,再回来与兄弟们相会,那时把酒临风,不亦快哉?”

西门庆、吴用、花荣站在高岗上,看着宋江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往南方的道路尽头,良久良久,三人都嗟叹了一声。

吴用便道:“两位兄弟,咱们也回山吧!”

花荣听了无精打采的点头,西门庆却道:“假亮先生和花荣兄弟先回,小弟却须将这马车给那杨大康送回去。”

吴用笑道:“四泉兄弟忒也多心了!那等田舍郎,理他作甚?命底下的小喽啰随便哪一个还回去便是,何必兄弟亲自跑一趟?”

西门庆摇头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世间的田舍郎,岂可小视乎?”

吴用哂笑道:“罢罢罢!既然如此,四泉兄弟你便去送马车,小生自和花荣兄弟回山!”说着话,三人就要分道扬镳。

西门庆忙道:“前日里,小弟说道,要在这梁山脚下屯田,假亮先生可还记得?”

吴用“咦”了一声,钉住了脚,回头问道:“四泉兄弟,你莫不是……?”说着,向那马车望了一眼。

西门庆大笑道:“果然是军师,神机妙算!”

吴用亦笑道:“既如此,小生说不得,也便随四泉兄弟走一遭儿!”

花荣是后上山的,听了西门庆和吴用的话,有些好奇,便问起屯田话来,西门庆笑道:“还马车时,兄弟自知。”

三人骑马,玳安赶车,一路向杨大康宅上而来。到了宅门外,西门庆向看门的家人一拱手:“昨日借马车者,今日还马车来了!便请杨兄一见。”

杨府看门家人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进去通报,须臾,杨大康早笑着接了出来:“柳兄,真信人也!昨日借车,今日便来还车,真有古之遗风!兄弟却要好好请你喝上三杯!”

西门庆下马笑着拱手道:“却是三碗来得更是痛快!”

杨大康一边命人将马车赶进府门,一边殷勤将西门庆、吴用、花荣三人让进府中,问道:“却不知贵友病体可痊愈了吗?”

西门庆笑道:“多谢杨兄费心,且到厅中说话。”

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西门庆便道:“请杨兄摒退左右,听小可一言。”

杨大康便是一愣,光着眼看了西门庆、吴用、花荣半晌之后,这才挥手将侍候的家人都打发了出去,疑道:“三位莫非有甚难言之隐不成?若有杨某人可效微劳之处,尽管说来。此时内外无闲人,法不传十耳,也不怕失了面子。”

吴用听了,哑然失笑。西门庆亦笑道:“杨兄,你莫不是以为,我们弟兄是囊中恨无钱,所以才求到你的门下来了?”

杨大康又是一愣,然后道:“难道柳兄和这两位兄弟是另有来意不成?”

西门庆点头道:“然也!杨兄,俗话说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在下昨日因身上有事,报的却是假名,小弟并非柳贺柳庆之,而是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西门庆西门四泉!我身边这两位,一位姓吴名用,字加亮;一位姓花,名荣,想必杨兄都有所耳闻吧?”

杨大康皱眉道:“西门庆?吴用?花荣?……似乎在哪里听说看到过……”

西门庆便笑着指向厅外:“肩挑钢枪来水浒,怀抱宝刀上梁山!”

“啊呀!”杨大康直跳了起来,“原来……原来你们竟然是……!”

见他唬得面色更变,西门庆摇手道:“杨兄稍安勿躁,我们虽是梁山上的头领,但立誓不害良善,杨兄扶危济困,义气凛然,正是我辈中人,又何必害怕?”

杨大康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镇定下来,重新向三人拱手一礼:“三位头领,小人怠慢了!却不知三位头领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吴用呵呵一笑,说道:“这位杨兄,虽骇然而惊,却片时平复,实是极有胆色之人!佩服啊佩服!”

杨大康急忙道:“不敢!不敢!哪里!哪里!”

西门庆笑道:“杨兄不必惊慌,且请入座。我们兄弟今日前来,一是还马车,二是还杨兄义赠马车之情!”

杨大康连忙摇手道:“有人生病用车,杨某人自当尽一分心意,天理人心在上,又算得了甚么大事?也敢劳三位头领费心前来,惶恐惶恐!”

西门庆正色道:“杨兄,昨日我上门借车,你面无难色,一口答应,足见义气;后来我晁盖哥哥力举马车,你虽大惊失色,但眼神不乱,可见心中极有胆气。如此重义气、敢担当的汉子,我梁山是素来敬重的,因此今日有一件大事,要同杨兄商量。如果杨兄愿意应承,那自是合则两利;如果杨兄觉得和我梁山结交玷污了你,我兄弟三人转头就走,从此相忘于江湖,绝不会给杨兄惹来任何麻烦!”

看到杨大康呆坐在椅上,半晌不动,西门庆又说道:“何去何从,杨兄自决!”

又深吸了一口气,杨大康才慢慢地道:“梁山自晁天王上山后,仗义疏财,开通商路,并不扰民,远近百姓无不称颂。得了梁山好汉的威名镇伏,梁山脚下的官员也收敛了许多,战战兢兢,不敢害民,我杨大康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记在心上。今日三位头领前来,若有要事,便请吩咐下来,我杨大康力所能及处,自当竭尽全力——这点儿胆量,我想我还是有的!”

西门庆、吴用、花荣对望一眼,都是呵呵而笑,吴用便点头赞道:“四泉兄弟锐眼,果然没有看错人!”

西门庆便道:“杨兄,你能营造起这座大宅子,想必家中必有些田产。”

杨大康道:“西门头领说的是。小人祖上是教书的先生出身,屡试不第,将科举的心也灰了,便细心经营起家业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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