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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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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杳杳翻了个白眼,“不懂风情!”然后又半捂着嘴,声音低缓,神神秘秘:“我还是担心,她忽然出现,计划恐生变数。”
  “你怀疑她是沈珏或者裕亲王的人?”沈恪附上耳朵,开口问。
  苏杳杳摇了摇头,曼声道:“不像,若太后娘娘和皇上中毒与他二人有关,小医仙的出现,是与其目的是背道而驰的,他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沈恪颔首,朝她会心一笑,“还挺聪明,说说你的想法。”
  苏杳杳睨了他一眼,伸出四根手指,“疑点我暂时想到了四条,第一,美人香乃医仙谷禁药,如何会忽然出现在宫闱之内。第二,太后娘娘与皇上,曾多番派人找寻医仙谷,皆未有所得,是真的找不到,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亦或者是医仙谷不想让人找到。”
  沈恪眉梢动了动,笑着问:“这二者有何区别?”
  “这便是我第三个疑问了,假定那个女人真的是小医仙,若有人从中作梗,我猜就是裕亲王他二人搞的鬼,那么小医仙就更不可能是他们的人,若是医仙谷不想让人找到,小医仙又为何会忽然出现。”苏杳杳顿了顿,虚眼看沈恪:“且其心昭昭,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恪揉了揉鼻尖,点头道:“江湖之位不比王爵,可以传承,药王之名乃能者得之,他的女儿,不一定就是小医仙。且就我所知,江湖上还未有小医仙名号出现。”
  苏杳杳双手搭在他肩上,沉声道:“那么问题就来了,第四个疑问,她究竟是什么人?故意接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沈恪咽了咽嗓子,问:“那你想怎么做?”
  苏杳杳小声道:“跟着她的计划走啊,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害怕?”沈恪勾唇一笑。
  苏杳杳点头,转了转眼珠子,笑中带上狡黠:“还是有点,毕竟一般男人都靠不住。”
  “那么,你要不要先贿赂我?”他笑,有些邪气。
  苏杳杳恶狠狠点头,猝不及防将人肩膀往下拉,唇上轻触,然后就要起身去推轮椅。谁知沈恪飞快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距离重新拉近,他的唇划过她唇边,呢喃道:“放心便是,一会戏演得像些。”
  “这个你安心。”有些痒,苏杳杳咬了咬他的下唇,很是自豪:“我们一家都是为演戏而生。”
  小医仙在内殿整整呆了两刻时间才退出来,正殿敞了大门后,空气中的兰香味减淡许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若不仔细去闻,都快觉察不出来了。
  “太后娘娘身上的美人香已解,约莫两个时辰后便会醒来,只是呕血之后还得修养两日才能无虞。”绕过屏风,小医仙屈膝朝皇帝行礼,又自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摊在掌心:“此乃另一份解药,因皇上体内的毒还未诱出,只需服下即可解。”
  沈昀看了眼内侍接过来的解药,视线虚虚落到她身上,然后不着痕迹地越过她,便见温言在后头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何赏赐?”沈昀问道。
  小医仙忽然跪地,垂首抿唇而笑:“不如等民女将齐王殿下的腿一并治好,皇上再行赏赐?”
  沈昀半阖上眼,意味深长看着她:“不必多次一举,齐王那里有温先生便可,说说吧,想要什么?”
  小医仙咬了咬牙,掷地有声:“就民女所知,一般的治疗方法至少会耗上六月有余,但民女可在两个月内,治好殿下。”
  “哦?”皇帝与大长公主齐齐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恪和苏杳杳,只见二人脸色出奇一致,既无意外,也无惊喜。
  大长公主端茶抿了一口,淡然出声:“若是你办不到呢?”
  “若是不能,”小医仙顿了顿,笃定着说:“民女便不配存活于世。”
  沈昀单手搁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怕是不妥。”女人他见得多了,这姑娘看着沈恪的眼神就没安好心,他是傻了才会同意。
  可随后他就看到苏杳杳就向温言使了个眼色,温言笑了笑道:“草民也想知道,姑娘如何能在两个月内治好王爷。”
  小医仙挑衅一笑,“民女还有个请求,治疗期间,民女需要暂住齐王府。”
  皇帝顿了顿,饶有兴致地问:“苏小姐的意思呢?”
  苏杳杳似懵懵懂懂,害羞地笑了笑:“臣女自然是希望,殿下的腿能够早日康复。”
  沈昀又看向沈恪:“你呢?”
  沈恪面色不改,舌尖抵了抵那个浅浅的牙印:“臣弟自然是听俏俏的。”
  沈昀点头,确定了,这两人定有猫腻!
  “如此,便依了你吧!”
  小医仙一喜,正要开口谢恩,就听身后雨幕中有人踏水而来。
  那禁卫铠甲已被雨水打湿,站在廊下抖了抖,慌忙入殿,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启禀皇上,林美人服毒自戕了!”
  似闷天一声惊雷,炸得殿中一片寂静,沈昀忽然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地茶盏碰撞歪倒,清润的茶汤和着馥郁的香味蜿蜒流下,一滴一滴敲在地上。
  “怎么回事?”
  禁卫额上密布着水珠,也不知是汗是雨,随着他一抖,晕了一滴在取出来的血书上,染出淡赤色一片,他颤声:“属下失职,还望皇上恕罪!已有太医验过,林美人一早便服了毒,等不到皇上亲自审问,便毒发而亡,好在弥留之际她已供出幕后之人。”
  沈昀眉头紧蹙,便有内侍上前,将血书双手奉上,他展开一阅,随即呼吸发沉。
  沈恪面色冷凝,开口问道:“是何人?”
  沈昀将血书一丢,眸中既怒且哀,“自己看吧!”
  “裕亲王!”沈恪捡起一瞧,似不可置信,双眼忽地睁大:“林都尉死前曾透了消息进来!?”
  冷风肆意卷走殿内温度,重重帷帐扬起一角,空气中带了透骨之寒。炉子里烧红的炭火“呲”一声轻响……
  众目睽睽之下,苏杳杳面色一白,唇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然后她身子晃了晃,斜向一旁直直倒了下去。
  沈恪眼疾手快,丢下血书伸手接住苏杳杳,眼眶憋得通红,大喊:“温先生!”
  温言面色忽变,立即上前,“不好,先将人抱到偏殿榻上。”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齐齐围了上去,无人瞧见的角落中,却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顺着墙角闪身出了殿门。
  宫阙幽深,夹道的青石板沾了水汽,被染成了墨黑色,沙沙的雨点声敲在琉璃瓦上,似有人跟随。
  那宫人掐紧了掌心,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雨幕纷扬,撤走的禁军重新围上了福寿宫正殿,尚还无人注意到她。
  天似墨染,她警惕地贴着墙而行,转过墙角便是一垄花圃,生得大半人之高,茂密而不透光,她吁了一口气,抬脚踏入了花圃之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衣衫已被雨水打湿,周遭安静地可怕,确定无人跟随后,她伸手在墙角取下一匹红砖,咕咕叫了两声。
  隔着墙,外头有人回应,两短一长似夜鸟啼鸣,她压低声音:“速去禀告亲王,大长公主带了人来,太后和皇帝奇毒已解,林沛成曾传消息与林时菁,现下她已自戕,供出了亲王。”
  “消息可确定?”外头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确定,我亲眼所见。”
  “好,你先回去盯着,若再有异常,速速来报!”
  墙外暗影一闪,彻底没了动静,宫人拍了拍猛烈跳动的心口,站起身来。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李嬷嬷还真是忠心耿耿!”
  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李嬷嬷只觉得背后凉风一扫,突如其来的寒气将她冻成了冰雕,耳边唯有擂鼓似地心跳,一声高过一声。
  “胆子既然那般大,怎的现下不敢回头瞧瞧?”
  是一道熟悉的女声,李嬷嬷僵直着身子缓缓转头。
  描金画彩的廊下,苏杳杳唇边还挂着一条鲜血,抄着双臂半倚着墙,而她的旁边,是靠着轮椅,好整以暇坐着的齐王殿下。
  “你,你……”李嬷嬷颤抖着下巴,说不出一句话。
  苏杳杳扬唇展笑,然后抬手,缓缓吐出两个字:“拿下!”
  随着她一声令下,梁上忽然落下几个玄衣侍卫,似鬼魅般没有一点声音,转瞬间已经将李嬷嬷反手押了起来。
  消失许久的宁远忽然出现,拱手问道:“九爷,要不要去将消息追回来。”
  “不用,”沈恪指尖摩挲过扶手上的兽首,缓缓开口:“这场戏,还得继续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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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连绵的阴雨未停,天色依旧沉的如同刷了一层鸦青色的墨,而裕亲王府中压抑着的气氛,比之天气更加沉闷,如同狂风骤雨欲来,前夕是短暂的树静风息。
  空气中透着彻骨之寒,浑身包裹在袍内的黑衣人却冒了一身的汗,他趴跪在地,哑着嗓音道:“消息被人提前传了出来,说是苏承业带兵杀入牢中,将林都尉当场刺死。”
  裕亲王缓缓转着指上套着的玉扳指,一字一句地说:“那安排出去的人呢?”
  “大多被……”黑袍人将头埋地更低,脸几乎快要贴到了冰冷的砖上,“被情绪激动的百姓扭送到了官府……”
  “哐当”一声瓷器击响,蓝釉茶盏盛着滚烫的茶水砸了过来,烫出额头一片鲜红后,弹在地上碎成了渣滓,热汤茶叶混了满地。
  “废物!”裕亲王脸上再也绷不住假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愠怒,他厉声道:“苏家那边有何动静?”
  黑衣人不敢动弹丝毫,生生忍着脸上火烧火燎的疼,颤颤巍巍回禀道:“苏承业借由查处细作之名,调动了城外兵马守在城门处,现下所有出入口都已戒严。”
  按照原本计划,林沛成自尽之后,裕亲王安排的人便会混迹于市井当中,将苏承业意欲谋朝篡位的消息散播出去,在百姓不明真相之际,把事情闹大,成为盖过不利于沈珏那些流言的新谈资,。
  待人心惶惶之时,再自宫里传出太后中毒身亡一事,借舆论造势,沈珏由加害者转而成为受害者后,同时诱出皇帝身上的毒,百姓便会反过来声讨苏承业,而作为即将与苏家联姻的齐王,也洗脱不了干系。
  美人香之毒无人可解,苏承业与齐王自身难保,裕亲王只需趁势摆出受先帝之命,稳固朝纲之态,调动京城戍卫,将拦路石一个一个铲除,为自己和沈珏铺好路后路。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林沛成是按照计划死了,但消息却被人提前一步传了出去,甚至还夸大了许多,彻底打乱了步骤。
  这般夸张又虚假的言论,自然惹人猜疑,现下外头的人都在密传,林沛成并非自尽,而是被人灭了口,墙上那些消息也是灭口之人伪造,就是为了暗中谋害苏将军。
  裕亲王安排的那些人想要扭转局面,放出谣言,却被心疼苏将军被泼脏水的百姓扭送到了官府,怀疑是敌国派来搅浑水的细作。
  不过还好,这事暂时未牵扯到他们身上。
  “宫里可有消息传来!”裕亲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犹还抱着一线希望。
  黑袍人拱了拱手,还未说话,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敲响,裕亲王抬手打断,正了正神色道:“进来。”
  来人其貌不扬,浑身沾染着湿气,额前还有水珠顺着鬓角往下落,来不及擦拭,他已跪倒在地,低声将李嬷嬷所言复述了一遍。
  “属下出宫之时,皇上已经下令,派出北门禁卫向着府上而来,怕是要请王爷进宫走一趟……”
  裕亲王眉心处跳了跳,心里一阵阵发寒,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进去了只怕是得脱层皮。
  他手中握着边军五十万兵权以及二十万京城戍卫,皇帝与沈恪虽说面上对他恭敬有加,但无时无刻不在打着收回兵权的主意,他欲谋事,怎可忍大权旁落。
  但现下,德安大长公主居然掺和了进来,若合褚苏两家兵力,裕亲王没有丝毫胜算,或许他可以拼死一搏,但两败俱伤后,沈恪也不是吃素的!
  “这些消息可有透出来?”他道。
  “太后毒发的第一时间,皇帝便下令将福寿宫围的滴水不露,消息暂时还封锁着,并未对外公布。”
  铺天盖地的绝望向着裕亲王涌来,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皇帝这是合三方之力,给他设了一局,彻底封了他的退路。
  城门戒严,他已身处在瓮中,边军离京甚远,只怕是还未调回便被截杀。五十万之军,如何挡得住苏家军与褚家军!
  反不得、动不得,眼下自己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推出沈珏挡刀,将所有罪责算到他身上,那么沈珏必死,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再则,就只能以利益换取生机,先保住沈珏与他自己,日后再另谋出路。
  阖了阖眼,裕亲王起身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传本王之令,十二卫府整兵,随时听候调遣!”
  “是!”
  御书房内的宫灯参差错落燃了一整排,照得空气中纤毫毕现,时辰方至未时三刻,落了大半日的雨才算是停歇。
  殿内一台屏风伫立,明黄的描金龙纹盘旋入云,烛火微晃间,鳞上金波荡漾,似有光焰在燃烧,衬得上首坐着的沈昀五官越发凌厉。
  鸿门宴已摆,裕亲王刚一踏入殿内,便听得门外兵甲声响,有刀剑齐齐出鞘,不用回头,他已知整个御书房都被围了起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他面色不改,脸上挂着淡然的笑,一如往常般恭敬行礼,“不知皇上唤微臣进宫有何要紧事?”
  沈昀抬了抬手,笑得比他更为灿烂,慢悠悠地说:“王叔多礼,平身赐坐。”
  话音将落,李福生便抬了张小杌子躬着腰跑来,搁下之时还敛袖擦了擦,端得是恭敬无比:“裕亲王殿下,请坐。”
  裕亲王目光闪了闪,余光瞟向旁边空着的金丝楠木靠椅,一言不发撩袍坐到了杌子上。
  “朕今日请王叔进宫,倒还真有一事,要请王叔赐教。”沈昀语气如常,不愠不怒,抬手在御案上点了点,李福生便拿着那封血书递到了裕亲王面前。
  裕亲王双手接过,背脊有些僵了下来,他笑道:“微臣愚笨,有何话还请皇上明示。”
  沈昀颇为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道:“林沛成谋害朝之栋梁,死不足惜,但朕一向宽仁,并不欲连坐林美人之罪,谁料她竟畏罪自戕于宫内,甚至留下血书一封,不知王叔观后,对此有何看法?”
  “先皇自交付大任于微臣之后,微臣向来尽心尽力,断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裕亲王忙从杌子上起身,跪倒在地,双手托起血书举至头顶,“血书中皆乃不实之言,还望皇上明察。”
  “朕也这般觉得,王叔为人朕还算了解,林家父女实乃信口胡诌。”沈昀缓缓点头,唇角勾起,忽尔话锋一转:“不过林沛成毕竟隶属王叔麾下,您年纪大了,既要监管京城戍卫,又要操心两方边军,总归是无暇顾及,您说呢?”
  “皇上恕罪,是微臣疏忽了。”裕亲王低头,视线落在地上的暗影间,心中暗自盘算,沈珏果真是在打着收回京城戍卫的主意。
  “哎,”不待他开口,沈昀又叹了一口气,“您那边出了纰漏,朕又于今早自福寿宫抓了个内奸出来,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心难安定。”
  李嬷嬷被发现了!?裕亲王心里咯噔一沉,下意识抬眼,便见沈昀收敛了笑意,冷着眸光打量他。
  “内奸?”他惊呼出声。
  沈昀面色不改,反问:“是啊,王叔竟然不知道吗?”
  裕亲王噎了一下,他明白沈昀这是在警告他了,若他还不识时务,主动上交兵权,今日只怕是走不出这御书房的门!
  “皇上所言甚是,臣年岁已高,两方实难兼顾。”他垂首,面色无比愧疚,“皇上亲政许久,这京城戍卫之权,还请皇上收回。”
  沈昀点了点头,一点不客气的应了,甚至开始得寸进尺:“朕记得,王叔那五十万边军,分别戍卫居庸关与宁远,想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裕亲王端跪在地上,只觉得沈昀看向他的眼神仿若刀子一般,划开皮肉,嵌进他的四肢百骸,非要他流尽全身血液不可。
  难道沈昀就不怕把他逼急了,他闹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朕思来想去,驻扎在居庸关内的二十万边军,也曾战功赫赫,想来是王叔下了不少功夫的,朕对此很是满意。”
  这般明显的暗示,裕亲王听得快要吐血了,二十万京城戍卫还不够,沈昀居然心大到,还想抽走他戍守宁远的三十万兵力,交了他便只剩下二十万,若是不交……
  殿内很是安静,沈昀也不着急,由着他慢慢考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沈昀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李福生忽然从殿外出现,尖声尖气:“启禀皇上,苏将军来报,从城门处抓了两个欲混进京城的细作,请示皇上是否下令调集兵马。”
  裕亲王面色一变,调集兵马,怕是冲着他来的!
  “皇上说的是,微臣呕心沥血早以力不从心,宁远边军,还需能者带领,方不负我大晋威名!”
  “嗯!”沈昀笑了笑:“还是王叔深明大义,李福生,送裕亲王出宫。”
  裕亲王吁了一口气,心中无比怅然,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了如此多次,当真是……若他早些时候知道沈珏的身份,怎可能徒生如此波折。
  这三十万兵权,他倒要看看沈昀能不能吃的下!
  李福生猫着腰伸手:“裕亲王请。”
  他拱手:“微臣告辞!”
  待人影消失在重重宫墙之后,殿内烛火一晃,沈恪便从屏风后行了出来。
  “行刺一事由收回兵权告终,是苏将军来找过您了?”
  沈昀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若非如此,朕这么做岂非寒了我功臣之心。”
  沈恪不可置否,歪着身子斜看向他。
  沈昀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能和苏小姐联手做戏,我便能和苏将军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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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雨霁天青,刺白的日头冒出云层,已是西斜之时。宫殿上的琉璃瓦尚还沾着薄薄一层水迹,随风荡漾出稀薄的金光,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铺展开来,迤逦华靡。
  齐王府接人的马车还宫门前候着,车夫瞧着温言领着两个小药童信步而出,赶忙打起帘子,“温先生辛苦了,温先生请上车。”
  “不必多礼。”温言淡笑着点头,随即带着两人上了马车。
  车内悬着一盏小巧的宫灯,绢红明亮的焰火照出一片温暖的颜色,角落中的软垫上大喇喇躺着一人,是久等无聊到睡着的苏清泽,他翘着二郎腿,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外头鞭声一响,随着马车轻晃,苏清泽眼看着就要滚到地上,被温言眼疾手快地接住。
  “嗯~”揉了揉迷瞪的眼角,他重新坐起来,“大哥,你们终于回来……姐,你怎么搞的!谁殴打你了!”
  “你说这个,当然是假的血啦。”苏杳杳扯了扯暗色的药童衣袍,灰麻的衣襟处沾了一团暗黑的血迹,为掩饰身份,她故意没换衣服。
  身旁从一开始就刻意垂首的另一个药童终于将头抬起,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俏脸,是心有余悸地苏婉莹。
  她端起桌上一杯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道:“方才真的快吓死我了,我当真以为连姐姐也中毒了。”
  在苏杳杳吐血的时候,苏婉莹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太后与皇帝身上都有毒,她怕也有人暗中对苏杳杳下了手,若非温言悄悄拉了她一下,她很有可能也要上演一场当众吐血。
  “有温先生在一旁看着,想要当着他的面下毒,可不太容易。”苏杳杳笑着看向苏婉莹,眨了眨眼:“你说是吧?”
  苏婉莹点了点头,温言怡然而笑,视线也向着苏婉莹扫去,“方才取针之时,不慎扎了你一下,可还痛着?”
  “没事。”苏婉莹摊开手指,凑到光下,“早就没感觉了,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痛的。”
  苏杳杳柳眉挑了挑,一脸八卦模样看着温言:“为什么这趟要带着我妹妹?”
  温言把玩着方才从太后身上取下的金针,低眸笑道:“因为她想去。”
  “嗯,”苏婉莹乖巧点头,“我是担心姐姐。”
  “是吗?”苏杳杳指尖搓了搓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我怎么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苏婉莹摆手,“真的没有,我有事都会告诉姐姐的。”
  细细瞧了金针几眼,温言单独找了个瓶子将之收好,然后玩笑道:“偷看可不太淑女哦。”
  苏杳杳:……
  苏清泽懒洋洋地撑着脑袋,整个人几乎都趴到了桌面上,谁开口他便看向谁,脑子晃来晃去得有些头晕,忍不住开口打断:“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感觉我中了迷药之后,脑子变得不太好使了?”
  苏杳杳打趣道:“要不你再去吸一口,没准能找补点回来。”
  “怎么和你弟弟说话呢!太不淑女了。”苏清泽清了清嗓子,做作地端茶喝了起来,到底还是绷不住,开口又问:“你那假血到底怎么回事嘛?”
  窗外是马蹄声踏响,一路向着将军府行去,苏杳杳撩开窗幔看了一眼,转身双手枕在桌上,压低了身子,小声地将事情从一开始到结束毫无保留地详细讲述了一遍。
  “所以中途沈恪单独叫了我出去,就是安排我在所有人面前做一场戏,制造出突发的慌乱,方便下毒之人找到时机出去通风报信,这是他临时起意,怕坏了计划,我也来不及先行告诉你们。”
  “那这么说,林时菁留下的那封血书就是假的了?也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苏婉莹仔细想了想,又问:“齐王殿下又是怎么知道下毒之人就在旁边呢,万一人早就跑了怎么办?”
  温言看着凑在一起的姐弟三人,似不经心地开口解释:“太后所用之物皆得经过内侍层层把验,那人下毒已经有些时日,必是她身边信任的人为之,加之太后晕倒后禁卫便守住了福寿宫,李嬷嬷若是忽然消失,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毒就是她下的。”
  “没错,那人选择在这个时机安排人诱毒,必定是还有谋算在后头,李嬷嬷怎么着也得将结果传出去,方便他安排下一步行动。”苏杳杳点了点头,补充道:“至于林时菁留下的那封血书,那倒是真的,要不然裕亲王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交出调动京城戍卫的权利和三十万兵权。”
  “我就知道!这个糟老头子,简直坏得很!”苏清泽嫌弃地啧了一声,不太甘心的样子,“既然血书是真的,那为什么皇上不把那二十万兵权也收走,一举搞死他,万一他以后又不甘寂寞起了歹心怎么办?”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美人香是医仙谷特有,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裕亲王完全可以反称是李嬷嬷栽赃陷害。”苏杳杳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还留了二十万给他,你还记得爹今早做什么去了吗?”
  “城门口抓细作啊。”苏清泽张了张嘴,恍然大悟,“哦……他早就与皇上勾搭到了一起,抓细作只是在演戏!我就说谣言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有细作在搅混水,咱爹调兵守着城门,是防着那个糟老头子狗急跳墙吧。”
  “勾搭?”苏婉莹侧目,叹息道:“早叫你多读点书了,那叫勾结,不对,是商议!”
  “反正都一个意思,没错的。”苏清泽挥了下手,压低声音,“再一个目的便是威胁,城门戒严,裕亲王想放消息出去也难,我说的对吧!”
  苏杳杳点了点头,“事情不能单看表面,细作之说虽是借口,但你们知道的,现在边境的确不稳,狄人也不安分,若一下子将兵权全数收回,裕亲王保不准就真的狗急跳墙,趁势起乱,到时候大晋腹背受敌,天下百姓如何生存。”
  “不错,”温言颇为赞赏,敛声道:“裕亲王既蛰伏了如此多年,想必也不是冲动之人,留给他二十万,也算是权衡,让他还有一丝盼头。只是这一次事件,似乎与他历来的行事作风不太相符。”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交兵权,要么沈珏死,他也可能获罪。裕亲王想要保沈珏,就只能这么做。”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苏清泽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道:“先去栽赃沈珏,又以兵权做保,若非知道他的真面目,我都以为他是在专门找机会上缴兵权了。”
  苏杳杳咧嘴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四五十岁的人了,可不就是有病吗。”
  与此同时,“脑子有病”的裕亲王在安全出宫后,气还未散尽,便发现回程路上的街巷,皆有禁军的影子出现。
  或正大光明带着刀巡视着繁华的街道,或乔装混迹在百姓之中,但凡他的马车路过,就是一副警惕的样子。
  这般正大光明又上不了台面的监视伎俩,是怕他找借口故意拖延上交虎符的时间吧!
  还当真是,被他们猜准了,他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也不是不交,只是得先膈应回去,让百姓知道,皇帝是如何过河拆桥,苛待忠臣的。
  所以回府之后,他便称病了,因为年纪太大,加上淋了一场冬雨,染了风寒引发旧疾,需要卧床休养多日才能起身。
  刚躺下不久,管家便自外头匆匆跑来,嗅着满鼻子的药味,低声禀告:“王爷,苏将军来府上了。”
  裕亲王面色惨白靠坐在床榻上,气得说话声依旧中气十足,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苏承业,若非忌惮,他何须上交那么多兵权,“他来干什么,不见。”
  “下官见过王爷。”
  话音将落,苏承业已经不请自来,面上恭恭敬敬,说的话又很是气人:“皇上听闻裕亲王身体不适,特命微臣来王爷府上取回虎符,免去您奔波之苦……毕竟您年纪大了,需得好好将养才是,若有何不慎,是我大晋的损失啊。”
  裕亲王重重喘了两口气,然后虚弱地咳了起来,半晌后,才从枕下拿出虎符:“让皇上操心了,本王要休息了。”
  苏承业笑着接过,确定无疑后,拱手道:“那下官便不叨扰了,告辞。”
  快滚吧!裕亲王闭了闭眼,心里暗骂,将人遣走之后,便闭了府门。
  这下子是真的病重到连床都下不来了,至于原因,知情人大概是明白,这是气的郁结于心了……
  冬雨过后,就是连日的晴天,乍然冷下来的温度因着暖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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