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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你掉马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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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已痛到麻木,一夜无眠。
  纳兰仔细思忖着到底该如何,没有察觉到一个高瘦的身影缓缓靠近她。
  白风冰凉白皙的指尖抚平她坚毅勇敢的眉毛时,她惊讶地抬起头。
  纳兰高瘦脖颈高抬,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撞上了他缱绻温柔的眼眸,于是白天鹅沉溺在美丽的眼眸中,如同沉溺在湖水中央。
  纳兰觉得自己快沦陷于这温柔之中。
  “最近怎么老是皱眉呢,纳兰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嗯”白风缓缓试探道,尾音撩动了纳兰的心弦。
  纳兰回避着白风过于温柔的眼神,道:“没有啊没有,说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纳兰姑娘可否准许”
  “嗯。”纳兰盲目地点了点头。
  白风一本正经地道:“你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劲,纳兰,你身为军中主帅,万万不可如此,否则会影响士气的。”
  纳兰有些烦躁地道:“我最近有些烦恼,那一场战争的失败将士们都觉得是你的错,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的职位弄掉吗”白风注视她良久,最后用一种好像要破碎又坚定着的声音道。
  “对不起,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纳兰怀着真切的歉意道,看着白风没有告别就远去的决绝背影,心里又气又无奈。
  白风,我真的相信你啊……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纳兰人生第一次感到迷茫无措,是为了白风。她向来有主心骨。


第17章 舍己为人
  时值午后,春日缱绻的困懒缭绕在鸟语花香之间。花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香气。
  白风有要事想与纳兰商量,快步走向了会议室,虽然神色淡然无波,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然而,里面传来的声音却让他脚步一顿。
  让白风黑色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黑如夜的是纳兰的最后拍板。
  “纳兰……”白风双眉下垂,轻不可闻地喃喃道,他在心中荒凉地叹了口气。扶着门窗,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冰冷了起来,很快他感觉周身发冷,好像在冰天雪地之间,五感皆无,闻不到醉人的芬芳。
  他真的很像一只忠犬,倾尽所有,倾尽到一无所有。
  肝肠痛断,十指连心。
  白风抬脚欲迈入其中,神色极力隐忍着,他已经迈出了半步脚,却终是无可奈何地收了回去。他的脸被屋檐的阴影笼罩了,却无人发现。
  纳兰瞥见一个人影,心有灵犀地心中一痛,表面却仍是道:“好,我会上书主公罢免军师。”
  字字如刀,凌迟他心,深入骨髓,千刀万剐。
  纳兰觉得自己也被凌迟了,睁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知道离白风被押送又近了一些时间。
  “白风,你明明……你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纳兰眼神空洞地瞪着床的顶部,突然一骨碌爬起身,麻利地穿上衣服。
  “我相信白风绝对不会叛国。绝对。”纳兰眼神坚毅地走了出去。
  今天的风不算凉,纳兰却觉得心凉了。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纳兰想道,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信念化成的信仰。
  为了天下。
  纳兰紧握着双拳走出屋子,沉默地看着白风被押送着前往监狱。
  “进去吧。”士兵粗鲁地用力一推白风,正眼也不瞧白风一眼。白风单薄的身体被风吹得有些像透明的,像是一个游荡在人世间的鬼魂。
  白风咳嗽了两声,进了囚车:“劳驾,我自己会动。”
  士兵翻了个白眼,把白风当成一个无用之人:“没用,装什么温柔。”
  白风也不看他,正眼瞧着前方,笑而不语:“我拭目以待,启程吧。”
  纳兰分明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不再温暖如春,面无表情,深色冰冷到好像换了一个人。凋零的花,尘封的废墟,俱如他枯燥的心一样,是灰暗的。天边飘摇而下的小雨,就像他心底的泪,无休无止地砸在地面上。
  轱辘轱辘……马车声像毒蜂一样蛰着白风的神经,让他接近窒息。
  马车缓缓行驶着,白风经过纳兰的时候,动作好像被放慢了许多。纳兰看到他的眼神变得很冰冷,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千载万载,终是彼此背道而驰,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纳兰对自己说,别哭,不准哭。
  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却没有来找我……纳兰深色里夹杂着悲伤与无奈……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一腔蛮力又不能破这区区军规。
  纳兰行尸走肉地回到了会议室,将士们高声欢呼着,纳兰却神色冰冻。
  她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她感到悲伤的甚至哭不出眼泪。
  回屋后,她大口地喝着酒,却只觉得热辣入喉的不是酒,是自己的眼泪。眼泪被吞咽下去,却越积越多。
  在身负重伤的时候,纳兰没有哭,她前世父母死的时候,纳兰没有哭。
  可现在,纳兰将军,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却真真切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像是把堆积到现在的悲伤全要哭出来一般。
  她很快抹尽了眼泪,照着镜子,用粉底把哭出的红痕掩饰掉,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悲伤。在纳兰的心里,镜子是破碎的,月亮是残缺的。
  她是一个将军,勇往直前。世人所见只能是她抗刀冲锋,所向披靡之时。她手起刀落,却斩不断缕缕情丝,也抹不掉心里的忧伤。她的心被盔甲与刀保护着,美人看得到里面的千疮百孔。
  唯有白风窥见了里面血迹斑斑。
  回忆如冰冷的潮水,涌现至纳兰的心头,如余音绕梁。
  白风曾经问纳兰:“你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
  纳兰当时巧笑嫣然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白风接着道:“那你最悲伤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嗯”
  纳兰天真无邪地道:“我没有特别悲伤的时候。”
  白风但笑不语,眼神带着看不透的深沉,透过纳兰,看着无尽的远方与战场,缓缓道:“真好。”无数话语到了他嘴边,他却不想再说了。
  当时纳兰没有仔细观察白风的表情,现在想来,他的眼带着浓重的悲哀和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羡慕。夕阳轻染着他的脸,让他苍白无奈的脸有了一丝血色与活力。
  越长大,越无奈。越成熟,越沉默。
  纳兰觉得她现在有了答案,却已时过境迁,不再有那时的纯粹欢颜,那个愿意细细倾听她答案的人也不再在身边。
  “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和白风你一起取得最后一个胜利。”
  “我最悲伤的时候,就是看着你蒙受冤屈入狱。”
  如果我在万人之上,我只愿在你一人之下,为你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此生,至死,不渝。
  纳兰又想起白风曾在纸上写道:“我愿为明国倾尽所有,甚至是生命。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存在的每一刻都是为了明国而存在的。”
  “欺压剥削百姓是敌国安国的目的。不管他们许我多少荣华富贵,我都不会有所动容。”
  “如果连主公不能仁爱,上梁不正下梁歪,满朝风气皆乱,百姓还能有好日子吗”
  “我愿以我之命,换国泰民安。我愿以我之魂,护太平盛世。”
  “我这命不值钱,如果能成全大局,尽管拿了去。”
  那纸被白风放在桌上,纳兰偶然看到过一次,想来是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吧。


第18章 军心大乱
  大雨飘摇,春风微凉。
  纳兰率军悄然逼近安国的一座城池。该城池地势险要,是取得最终胜利的必经之路。
  微凉的雨滴淅淅沥沥地淋在士兵们身上,空气变得湿漉漉的,阴气很重。士兵们士气却不减,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穿过弯弯曲曲的山路,士兵们兵临城下,势如破竹。
  “冲啊!”纳兰指挥着士兵们往前冲,却见从城门上射出阵阵锐利的羽箭,士兵们粉粉躲闪,毫发无伤。
  此时的城内,安国的气氛一片死寂。
  将士们人心惶惶,纷纷摇头:“这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军队的数量多过于我们,这座城池看来是保不住了。”
  “非也。”一位军师脸色丰神俊朗,眉宇透着英勇,“我有一计,且听我慢慢道来。”
  明国将士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着。
  时间缓缓流逝着,消磨着将士们好战的心。
  将士们善武,大多好战,是个急性子。可安国按兵不动,不出城门,根本无法打仗。
  士兵们决定原地扎营,驻守城门之前。纳兰虽有撤退之意,压不过众多非议,只得点头同意。
  渐渐地,纳兰一方处于了被动地位,主动权转而落在了安国手里。
  时近酷暑,士兵们越发焦躁。火辣辣的太阳鞭打着明国士兵们所剩无几的耐心与战意,大家逐渐松懈。
  安国军师见时机成熟,果断地一声令下,示意士兵们出击。
  不耐热的明国士兵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
  明国士兵乱了阵脚,伤亡惨重。他们撤退到山路那边,地势太过蜿蜒曲折,不利于撤退,被打得措手不及。
  纳兰见状,赶忙下令撤退,清喝一声:“撤退。”
  “杀啊!”安国士兵们追击着,势如猛虎。
  明国军队无力地撤退着,纳兰痛心疾首地看着后排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
  所幸纳兰英明神武,以一敌百,利落地将百人打翻在地,带着一万残兵败将勉强气喘吁吁地撤退着。
  追兵们气势暴涨,纳兰的军队战意消退,士兵们颓废的手拿着刀剑微微颤抖着。
  “输了。输了。”突然有一士兵消极地道,一片哀叹声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
  “别放弃,我们还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还是逃出来了,不是吗相信,我们能赢。之前我们打了那么多胜仗!”纳兰鼓舞人心道,举起双手高呼。
  “是!纳兰将军!”那士兵响亮地大喝一声。
  士兵们齐声道:“纳兰军,永不放弃!明国军,永不放弃!”
  纳兰勾起唇角,高呼:“好样的,全力撤退!只要留着这条命,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士兵们呐喊着,纳兰的信心感染了每一个士兵。
  军心重又振作了起来,士兵们竭尽全力地狂奔着。
  大雨依旧飘摇,这冰冷而灰暗的日子染满了鲜血,令人难忘。
  血的教训让所有士兵们郁郁寡欢,毫不振作。他们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只丧家犬。
  纳兰率着狼狈不堪的将士们回到了明国,像带着一群神志不清的拖油瓶。可纳兰不但不能指着他们的鼻子道都是你们把弄掉了白风的职位才会有现在的场景,还得和颜悦色地和他们召开一场战事讨论会。
  想到这里,纳兰就感觉身心俱疲。
  酷热的暑,冰凉的心。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哀叹连连。
  “休息半个时辰,开讨论会!”纳兰大手一挥,眼神里充满着战意与不甘。
  “是!纳兰将军!”士兵们齐声道,声音整齐划一。他们的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战意与不甘,全然不惧血雨腥风。
  “失败就失败,怕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纳兰高声道。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纪律严明的明国军队准时来到了会议大堂。
  一位年老的将军站了出来,转了转道:“我认为,我们这次的失败,白风军师有一半的责任。”
  纳兰一听,一阵心烦意乱,眉目却没显露出来,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另一个将军继续说。
  话说这将军也真是绝了,上次失败是白风设定战略也就罢了,这次他没出策怎么也是他的错了
  “是啊是啊。”另一位将军跟着附和道。
  “纳兰将军,你觉得如何”那位先前发话的元老级别的将军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纳兰的神色,道。
  “说说你们的理由。”
  那元老将军道:“一定是白风事先通敌,泄露了机密。”
  “就是就是。”另一位将军道,“白风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他觉得胜利在望,正等着安国的人来救他。”
  怎么可能纳兰反驳的话想脱口而出,却在嘴边打了无数转,千载万载,终是没有说出口。
  学会冷静,冷静。纳兰反复告诫自己。现在争论对战况没什么好处,只有另寻机会把白风的职位重新恢复。
  纳兰思忖着,眼神映出了先前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和白风淡然的脸。
  看着眼前两个将领暗暗交换自以为没人察觉的小眼神,纳兰神色不变,沉默不言,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先听他们说完比较好,这样有利于她进行全面地反驳。
  默许他们继续。两位将军快速领略了这个意思。
  旁边的将领们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言。沉默如寂静的水,无人打破。
  两位元老级别的将领脸露焦急与不耐,他们老了,心却未老,只想着快点战斗。他们太过急功近利,眼里只有那战争的胜利,而迷失了本心。
  他们的功利病,只有一场胜利能医治。
  见状,纳兰拿起茶盏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小口,观察着那群沉默的将领,反问他们:“你们觉得如何”
  那群沉默的将领也渴求着胜利,却明显知道纳兰偏向军师白风,又知道元老级别的将领也不好惹,两边皆不好对付。于是他们看了看纳兰高深莫测的神色,又看了看元老们愤愤不平的神色,只得无奈道:“由纳兰将军您来定夺。”
  “那我就去找新的军师吧。”纳兰拍案道。
  士兵之间的气氛很压抑,他们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地说了句“是,纳兰将军”后就回屋歇息整顿了。
  自从和白风争吵过后,纳兰心里就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她的心又像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纳兰骑上快马,潜入深深的夜色中。她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变得带着深邃的悲伤沧桑。
  先前与主公的交谈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纳兰将军,此事还是要麻烦你走一趟了。在北漠有一位军师,人称冷面军师。据说他的计策十分高超,无人可破。”
  风声阵阵,飞速掠过纳兰的耳边,纳兰感到一阵凉意。
  对你们来说,白风只是一个军师。
  可是对我来说,白风不仅仅只是一个军师。
  他是我的伙伴,是这场战争不可或缺的一个伙伴啊。
  纳兰想着,马飞驰着……
  她觉得风吹得脸有些疼,明明是酷暑,她却觉得生了很多寒意,直打哆嗦。
  恍然一觉,她已来到了北漠,人迹罕至的地方。
  “通报冷面军师,就说明国大将军纳兰来访。”
  童子匆匆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就用水灵的眼睛看着纳兰,不语。
  纳兰奇道:“怎么了他怎么说”
  童子观察着纳兰的神色,生怕触怒她,小心翼翼地道:“他说:'请回。'”
  请回纳兰脸上有些不悦,她远道而来,却只给了她两个字,请回
  虽说是她前来打扰,可是她带来了一车宝物,千里迢迢,诚信可鉴。却被如此冷面以对,纳兰不由哑然无语。


第19章 有趣之人
  闻言,纳兰怒目圆睁,神色一沉。
  “不见就不见吧。”纳兰目光带愠,果决地一甩衣袖,离去的脚步没有半分游移。
  她本就傲气凌神,傲气的人见了傲气的人,不是惺惺相惜就是互不相容。
  童子低头垂目着,静静的。
  半晌,童子才见一人长身玉立,眉宇冰冷如寒星,冰冷如雪山上的一棵树,望着纳兰远去的潇洒背影,眼里涌动着无限战意。
  “明宣先生,为何不见”童子出言道。
  “时机未到。”明宣看着纳兰的身影很快渐渐消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日后。
  明宣翻阅着古籍,童子悄然进屋,案上人恍若未觉。
  “先生,该用午膳了。”童子恭恭敬敬地道。
  明宣抬眸,神情冷淡得让童子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着:“明国的人没来”
  “没来。”童子看了明宣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明宣吃着午膳,一如既往地食不知味。
  次日清晨。
  明宣醒得很早,见快没墨了,细细将墨磨好,起身提笔书写着。
  明宣重复着昨日的步调,他自律而严谨,甚至有些强迫症。
  提笔所写之字逐渐没了趣味,明宣停下笔来,语无波澜:“她还没来”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童子不敢抬头,只道:“回先生,没有。”
  明宣重重地放下笔来:“如此无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先生……”童子小声,声小如蚊。
  明宣再拿出张纸来,折叠好写上了几笔放入怀中。
  “启程,往明国。”
  “可是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不必多言。”明宣扬眉,声音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马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明宣淡漠的眉眼不见悲喜,宛若一台精密的机器。
  一路上颠簸地他的身子有些不适,他也神色全然不变。
  “还有几日到”他问。
  “不消三日。”书童回。
  明宣的神色划过了一丝跃跃欲试,只觉周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似乎不像平日那般冰冷无人情味了。
  我踏大片江山而来,可不是为了当宾客安然喝茶的。
  而是为了助明国征服这片江山,成为万人之上,傲视苍生的存在。
  明宣心里一团野心如火搬剧烈燃烧着,犹如烈火的化身,外面包着一层严密凉薄的冰。
  马车逐渐逼近明国之城,明宣稳健地下马,额头轻扬,望着广阔的天空。
  他不信人,别人都太善变了。只信自己,纵使千变万变也忠于自我。
  人若连自己都不信,和死物有什么区别
  明宣大步走进城内,两个士兵将矛一交叉拦住了他。
  他傲然道,气场强大到让士兵险些站不稳:“北漠,明宣。”
  两个士兵皆是一怔,眼珠转了转,一个人指了指另一个,另一个飞跑着进城门。
  明宣目光深邃而火热如炬,成熟而又带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恰如旭日东升,成为了城门前的焦点。
  他内心期待而又不在面上显露出来,只静静站着。
  “您请。”士兵道,明宣一喜,兀自进去了。
  “这里是客房,您远道而来,纳兰将军请您再在此暂歇几日。”士兵拱手道。
  “客房暂歇一日”明宣身体一震,声音有些刺耳,五官透着尖锐与杀气。
  “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自是要好好招待。”士兵道。
  “哼。”明宣冷哼一声。
  “纳兰将军呢带我去见她。”沉默少顷,明宣沉声道。
  “她说,不见。”可疑的沉默了几秒后,在明宣灼灼逼人的视线中,士兵才吐言道。
  不见!
  这两个字刺耳地在明宣耳边回荡着,好像当众给明宣打了一个耳光。
  士兵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奇怪。
  但是明宣副手负手而立,不挂念在心道:“给纳兰将军传话,说我有妙计相献,此计能定山河。”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她不见,我还非见不可。
  再温顺的女人看多了也会腻,倒是烈性的女人,像一杯陈年佳酿,越品越有味。
  士兵微微一怔,瞳孔微缩,回身去报了。
  士兵复述了一遍明宣的话,低头不言。
  纳兰喝着茶,可她的心思显然不在茶上。她正纠结着,虽说她说了不见,可终究还是要见的。毕竟一国一日无军师,比一日无君还可怕。
  “哦他当真如此说”纳兰向前微微倾身,显露出一些感兴趣的样子,目光有一丝探究。
  士兵点了点头。
  “你下去吧。”纳兰一挥手,士兵退下。
  犹豫半晌,纳兰内心一咬牙,还是用力推门而出了。
  她走在路上,又想到白风的遭遇,鸦睫微颤,拳头手指一根根握紧,恍然未觉。
  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她敲门而入。
  总算见着正主了,新军师明宣剑眉星目,霸气如虹。
  也是军师,可是却和白风有着天壤之别。
  纳兰从他脸上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温润笑容,回过神,已物是人非。
  她还记得初见时她傻傻的问:“你对谁都那么温柔吗”
  白风也不是见谁都温柔,他的温言言犹在耳:“我看人的。”
  他的话就像一只阳光下的猫轻轻挠着她的心,温暖而缱绻。
  纳兰强行将思绪拉回了现在:“你就是新军师明宣”
  明宣直视她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过纳兰的眼。
  双目无声交汇碰撞着,他目光浩然。
  “嗯。”明宣声音低沉。
  “明宣军师有何计谋,但说无妨。”
  “我一定要说吗”明宣眯着眼睛,戏谑地看着纳兰。
  “你以为我来见你是为了什么”纳兰清喝道。
  明宣继续用那诡异的目光看着纳兰,看到纳兰心里发毛时才笑开:“纳兰将军真是有趣。”


第20章 修罗场
  有趣?纳兰不置可否,凝视着这位新军师。
  明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扬起双眉,静待下文。
  纳兰朝新军师富有深意地笑了笑:“那么,说说你的计谋吧。”
  “若敌人众多且部伍严整而前来攻我,用什么办法对付它呢?回答是:先打掉它最重视的有利条件,那它就会乖乖地听从我的摆布了。”明宣傲然,身姿挺拔如玉道。
  纳兰思忖片刻后微笑道:“言之有理,安国军队最重视的有利条件是,人数。”
  如果能因此取得战争的胜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何突破?那就从军队的精锐程度来吧,若能以一敌十,就能取得胜利。”明宣看着纳兰的微笑道,默默将笑容放在了心底。
  纳兰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和颜悦色地笑道:“那就暂且请您安置在此地,我们会以礼相待。”
  纳兰心里是这样想的,先取得胜利,当做是权宜之计,再暗中助白风出来。
  希望一切顺利吧。
  当一切太过顺利,那群士兵反而不会成长。这次如此也好,先给他们一个教训,整顿军风。
  纳兰乐观地想。一个心胸藏着天空的人,自然每天都能乐观。
  纳兰看着明宣,明宣毫无表情,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宣的目光漠然得就像已死之人,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但被他用这种目光盯着,有种审视的意味,让纳兰有些招架不住。
  稳健如风的脚步声传来,明宣与纳兰皆是抬头望去。
  是白风!
  纳兰瞳孔紧缩,细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袖。她万万没有想到,前一秒她还在想方设法救白风,转眼他就出现了,宛若一个奇迹。
  “白……白风?”纳兰脸色复杂,她觉得白风温润如玉的脸如同缕缕和煦的春风,令她欢欣雀跃。
  纳兰看到白风停住他的脚步,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而压迫性地注视着明宣。
  他看到了。纳兰想,他一定看到了刚刚明宣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模样。
  纳兰知道白风这个时候一定不好受,所以她决定不开口说话。
  “你是……?”明宣皱了皱眉,看着多出来的第三人道。尽管他能想到这人便是明国本来的军师,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对失败者毫无兴趣。
  白风的目光第一次变得不再温柔,和明宣的目光擦出了激烈的火花。双目相撞,白风看到明宣的傲然,明宣看到白风的温和。
  白风缓缓出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明国军师,白风,你呢?”
  蜡烛的火光忽明忽灭,映出他闪烁不定的脸上分外平静。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尾音微微上挑,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明宣,其他的你无需知道。”
  纳兰见气氛越发冷凝,就出言道:“白风军师,我们在商定计策,你……?”
  你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在这里?接下来要怎么做?
  千言万语在纳兰口中回旋着,她终究苦涩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第21章 冷冷一瞥
  “明宣先生,如果不是明国的人,还是不要久留为好。”白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却多了些□□味。
  纳兰定定看着白风,静静的,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出来的
  纳兰想问。
  白风没有回答,只觉恍若隔世。
  纳兰觉得自己要是开口说话,肯定全是悲伤涌动而出。然而白风却不作声。
  白风的思绪飘回了几天前。
  那是一个入秋的傍晚,风有点凉,白风的心也有点凉。
  他坦然自若地踱步而出,枯黄草地萧条而荒芜。他步伐沉稳,白袍无风而动,抖了抖白袍上的灰尘,又是一副不染纤尘的模样。
  围着他的将士们神色愕然,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白风淡淡一瞥,立刻吓得冷汗直流。
  这两天,秋风带着冰冷的传言来了:“有一远方的大国君主有想拉拢白风之心,据说他能改朝换代,让风云变色。如果明国再如此对待白风,可能会被一举拿下。”
  将士们听闻此言,将信将疑,接到前线敌人来袭的通报,立刻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追悔莫及,内心微微颤抖着:之前我们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能令一大国动兵来袭,只为保住他。
  将士们本以为白风会对他们勃然大怒,冷嘲热讽,却只见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这眼神,冰冷如白雪,直刺入他们的心脏。
  这眼神好像在说:你们在我眼中,只不过是缺了我就无用的蝼蚁罢了。
  这眼神,教人胆寒。
  似乎他只要头脑还在,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白风的智力与才华,真是恐怖如斯。
  远处的大国业国已逼近这片土地,业国国君看着明国军师白风的资料,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兴致盎然,甚至对美酒都没了兴趣。
  “得此一人,就能得天下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奏折,业国国君眼里涌现着好像要将白风抢夺到手的火光。国君锋芒毕露,风越来越凌厉地刮着……
  “皇上,正是如此。”谋士恭恭敬敬地一弯腰,道。
  “皇上,还请您三思呐。”另一老臣劝道语重心长。
  业国国君沉吟片刻,野心吞没了他,如一头洪水猛兽。看了白风几乎战无不胜的战绩,他坚定道,眼里闪着纯正的黑色,黑玉对一块钻石充满了惺惺相惜与欣赏之情:“启程。”
  “是,皇上。”谋士心中一喜,心中的狂喜非笔墨能形容。
  老臣生怕自己地位不保,张口欲言,最后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咽下一口气大步大步退了下去。
  远处,白风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眼睛如黑夜一般黑。
  似能感应到远方帝王的赏识青睐般,他微微一笑,眼睛黑亮了起来。


第22章 危险逼近
  年若……死了
  这个消息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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