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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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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我,手指与我相交,施施朝前行着,该是我眼花看错,竟瞧见他仿似心满意足,唇角竟微微翘起。
我猛一哆嗦,直觉后背陡然泛起一股寒意。
。
崇元殿里,我看了看富丽堂皇的龙床,又看了看连夜,我说,“果然臣还是应该回去。”
连夜自行落座,倒了杯水递给我,眸中似有嘲笑之意。
“吃错了东西?”
我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是问我脸的事,立刻点头应道,“王记的桂花酥。平日里给萧……别人吃都没有事,唯独今日——”
他蓦然冷笑,“那本就是给别人吃的东西。”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起了身,走过来,看着我的黑脸,凤眸严肃,“以后不许再吃。”
我还困惑着,根本不及反应,愣愣点了点头。
他绽开笑意,拉住我手,素来冷漠的眼神居然像是柔柔的。他笑,“我也病了,风雅,我们一起歇息。”
【027】你陪我睡
歇息你妹。
望着难得笑得温柔的连夜,我面无表情,也不管那张被涂得黑乎乎的脸吓不吓人,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陛下玩够了没?”
他看着我,眼神好不懵懂,“什么。”
我退后一步,见怪不怪地提醒他,“从我七岁,您就惧酒如命,稍微喝那么一点儿,就自称生病。我才十五,记性尚好,没忘了这件事呢。”
他凤眼微动,有困惑之色渐渐氤氲上来,清明的眼神徐徐变得朦胧。
明显是方才被我的脸吓退的酒劲儿又回来了,他望着我,瓮声瓮气地说,“朕真病了。”
鬼扯。
我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径自找一张凳子坐了。我朝他指了指龙榻,“您去睡吧。”
他垮了一张俊脸,“风雅——”
“臣不走的。”
他看着我。
我彻底无奈,举起手来,三指朝天,作信誓旦旦状,“从我七岁,您醉了就要缠我,隔三差五,几次三番,我何时撇下您了?”
他眼巴巴,“你陪我睡。”
我冷笑着,“您想得美。”
他看了看我,凤眼迷离,漾着惑色,一脸的“我明明病了,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我嘴角一抽,默默地骂,这人嘴巴毒成那样,酒量怎么这他妈的差!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我在心底提醒着自己:这人是连夜,是昏君,他醉了是这副模样,醒来立马回原形的。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脸,抱住腿,蜷在凳子上面。
我闭上眼对空气说,“爱睡不睡。妖怪来了,可是专抓醒着的。”
这话我说了八年了。
八年间,连夜奇怪得很,他明明平日里暴戾阴狠,可每每一饮酒,就会变成这副让人无福消受的萌货样——要命的是,他专业粘我,不找他人。
隆恩浩荡,承受不起,再说我再怎样也是个女孩子,八岁那年,我想和萧祐去看星星,曾哀求顾朗替我顶上一顶,谁料醉酒之后原本萌兮兮的连夜骤然发难,直接将他从屋里踹了出去。
顾朗肋骨险些断掉两根。
从此,顾朗见到醉酒的连夜,总是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而这也正是方才在太师府里,他搂住我不想松开的原因。
——醒时吓我,醉吓我哥,连夜……你真是个好样的。
好样的连夜听到我的恐吓,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我眯着眼装睡,其实在偷偷瞧他。
他站着看我,见我没有动静,终于拔脚朝龙榻走了。
我松了口气。
龙榻微响,是他默默爬上了床,我心下窃喜。药膏起效,只觉眼皮泛沉,正要沉入混沌,忽听他哑声唤我。
“风雅。”
我迷糊着应,“嗯?”
他爬起身,看着我,小孩儿似的趴在床沿,一双凤眼亮晶晶的。他朝我招着手说,“你过来,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特么又不是弱智……!!!我没忍住,嘴角一抽,开口就骂。
“呸!”
【028】宫中小住
连夜所谓的秘密,我根本就不想听,他喝醉了废话向来多,我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好歹也会点穴——我会,所以我就做了。
连夜昏昏睡去,我高兴极了,跑到桌前照了照镜子,还是那么黑,还是那么难看,左右我也没办法,索性镜子一扣,回凳子上睡了。
一觉睡醒,连夜不在了,凳子也不在了。
我蜷在锦被之中,四肢伸展,呈大字状,睡得口水直流,好不惬意。
擦掉口水,抬手揉眼,我四下看看,锦被明黄,流苏悬帐,正是龙床。
一个激灵,我鲤鱼打挺一般弹了起来。
我我我……我怎么跑床上来了?!
火速低头,检查衣裳,还好,还好都在!我正拍着胸口喘气,帐外有宫女殷殷问道,“风史醒了?”
是筱玉的声音。
我撩开帘子,径直问她,“陛下在哪儿?”
她看着我,原本正笑呢,突然间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似的“啊”了一声,转身就朝外跑。
我抬手要拦,她已经跑远,我嘴角禁不住抽了一抽。
有、有那么丑么……
。
脸丑,又是在皇宫里面,我不敢随便乱窜,起身草草梳洗一下,我坐在崇元殿里吃糕点。
筱玉也终于鼓足了勇气,回来面对我这张脸。
“陛下去上早朝,嘱咐奴婢伺候风史周全,方才……方才奴婢实在失态,还望风史见谅……”
我很见谅,“是我脸丑,怪不得你。”
拍掉掌心糕点碎末,眼珠转了一转,我故作为难地转脸看她,“昨晚来得匆忙,我《要录》没带,今天无法记录,恐怕得回太师府一趟……”
我想要蹿。
连夜酒都醒了,我还在这儿作甚?更何况……我想去看看萧祐。
我吓死了,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需要他的笑来安慰我劫后余生的心。
我自认理由充分,起身要走,却听筱玉笑吟吟地说,“风史莫急。”她从背后摸出一本书样儿的东西来,笑眯眯的递给我,“陛下临走之前,已经派人将《要录》取来。”
我嘴角一抽,“他取这个干吗?”
筱玉言笑晏晏,“让您在宫中小住一段。”
我一个趔趄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筱玉伸手扶我,笑得好甜,“不仅《要录》,您的官袍、便装、抱枕、玩伴,统统都有为您取来。”
我震惊地看着她素手纤纤从身后拎过一只纯白色的猫儿来……
它叫小白,它确实是我的玩伴。
我霍地起身抱过小白,忍无可忍地低吼,“谁说要在宫里住了?凭毛胡乱安排!!!”
筱玉耐心解释,“陛下说了,风史乃国之栋梁,住在宫外既然如此不安全,唯有呆在他的身边。”
纯属扯淡!
“我这么多年好好的他怎么不算!”
筱玉淡定地笑,“陛下说了,这么多年好好的,不代表以后永远好好的,您昨天好好的,也不代表明天还好好的。”
连夜的话像是绕口令,我听不懂。但我不忘抗议,“臣不敢,吓坏了陛下谁来承担?!”
筱玉抿嘴直乐,“陛下说了,他不嫌您丑。毕竟,您毁容之前,也不及他自己好看。”
我:“……”
TNND不毒舌会死吗连夜?又往老娘伤口上撒盐!!
【029】轻薄了他
连夜把我困在宫里,他的用意我实在不能明白。但我出不去,只能寄希望于顾朗发现我久去未归,冲进皇宫里来。
用午膳时,徐太医来了,照例给我带来了药膏。我听从他的吩咐,将旧药洗去,露出一张斑斑点点的脸。
扫视镜中,病况如旧,一张脸还是那么可怕,我觉得实在不忍目睹,又生怕再吓到了筱玉,便挥挥手对徐太医说。
“不必特意叫宫女了,男女之防什么的,我不大在乎,太医看着随便抹一下就好。”
年迈的徐太医一愣,“可——”
我闭上眼,“抹吧。”
徐太医更加为难,“可是陛下——”
我睁开眼,有些奇怪地望着他,陛下?怎么突然扯到了连夜?
小白在我怀里扭动,似乎有些不安,连带着我的心情也烦躁了些。见他久久踟蹰,我心想,你都老得足以做我爷爷了,有什么可害羞的?手上却是伸手夺过药膏,无奈地叹。
“罢罢罢,我自己来。”
抄过镜子,我开始自己涂抹,徐太医明显松了口气,抬袖抹汗的同时,他说,“陛下近日心情不好,老臣实在不敢惹他……”
我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徐太医说笑了吧?徐家三代为医,对国对君忠贞无比,满朝文武,陛下唯一没有用砚台招呼的,恐怕只有您了吧?”
徐太医紧盯着我的眼,“还有风史大人。”
我愣了一下。
徐太医抚摸自己雪白的胡须,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陛下他,也不曾对风史动手啊。”
我这才懂了。
我一懂,忍不住就恼了,“怎么没有?他——”
徐太医笑了一下截断我,“陛下虽说性子不好,心却是好的,风史实在该多了解一下他。”
我陪他八年,对他还不了解?
我要反驳,徐太医突然朝身后看了一眼,他脸色微变,恭声施礼。
“陛下。”
连夜一身龙袍站在寝殿门口,俊脸淡漠。
徐太医转头又看了看我,见我抹得差不多了,说声“老臣告退”,收拾收拾药箱便迅速遁了,留下我一张黑脸面对圣驾。
圣驾似乎心情不错,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小白,凤眼中闪过嘲笑,一开口更是不改毒舌。
“还没一只猫儿好看……风史,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嘴角狠狠一抽,尼玛……
谁说他不嫌我丑的?!!!
被他羞辱,我愤愤起身,很有骨气地说,“微臣自知浅陋,惶恐面对圣驾!恳请陛下撤销隆恩,放微臣回家!”
“回家?”连夜抬眼,眼神轻蔑,唇角却勾出一抹冷笑邪邪看我。
他笑得得意而又危险,“风史若回府了,谁来对朕负责?”
我呆了一下。
连夜翘唇,凤眸深深凝视着我,修长大手却是缓缓抬起,移至颈间,“呲啦”一声,劈手将明黄龙袍撕裂。
他指着露出那截莹白雪颈上的红色印痕,缓缓逼近了我,他声线微哑地说,“怎么办呢风雅?你昨夜兽性大发,轻薄了我……”
“咔嚓!”
一万道惊雷从我头顶劈下。
【30】压倒他了
崇元殿里,我如被雷劈,好半晌都震惊不已地呆在原地。
连夜神情平静,俊脸无波,他敞着自己那春色无边的雪颈,一副“你已经把我这样了,该怎样就看着办吧”的眼神回望着我。
我内心强烈震撼,半晌后才思绪回转,满心想着他乃昏君,必然是在诈我,于是我脱口而出地说,“谁谁谁,谁能证明那是我弄的?!”
连夜冷笑一声,友情提醒我,“昨夜留宿朕的寝殿,普天之下,只有你吧。”
我一激动就忍不住结巴,“也也也,也没准儿是又有人来了!”
“哦?”连夜凤眼微挑,懵懂极了,他抬手揉着自己的额角,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朕昨夜不知怎的,睡得极深,不如风爱卿来告诉朕:是谁来了?”
我哪知道!!
我特么睡得比你还熟好吗!!
“你也不知?”连夜撩我一眼,又低头去看自己颈上的吻痕,他眉尖一锁,很是苦恼地叹道,“朕的清白,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没了……”
我猛抽嘴角。
他继续叹,“吻得如此用力,想必是爱朕极深了……”
我差点儿栽倒。
他终于抬眼,看向我时,凤眸里涟漪层层,像是盈了水似的。
我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就听他用一种受了莫大委屈的口吻向我问道,“风史觉得,那登徒子……她可会对朕负责?”
我哪知道!!!
他猛地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腕,眉尖蹙得几乎要断掉。与此同时,一张妖艳的俊脸朝我肩膀倚来,他绝望地枕上我的肩窝,轻声呢喃,嗓音哀伤得我几乎心都要碎了。
“怎么办,怎么办风雅?朕好难过。”
。
连夜难过,我比他更加难过。
时至如今,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强迫我在宫中小住了。
——他想让我陪他。
“你比朕丑,脸上又敷了药膏,也许不必我们出手,就能将登徒子吓退了吧。”
——恳求我时,他如是说。
我当场真他妈的想发飙啊。
亲啊!陛下啊!你特么这是在求人吗是在求人吗?
啊?
胸中有熊熊怒火,但考虑到抓住登徒子才能还我清白,我还是孙子一样地留下了……
。
当夜就寝之时,连夜挑着那双凤眼看我,他很是善解人意地说,“你不必怕。”
我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之色,“即便那登徒子再来,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我猛地攥拳,还说!
他无视我的怒火,朝我摆了摆手,“睡吧。”
我恨恨瞪他一眼,抬脚走向软榻。
。
为了抓住歹人,我一直撑着不肯入睡,生怕那登徒子来了我睡着了。
可我等了半夜,没有人来,龙床之上的连夜却睡得香甜,俊容是清醒之时从未有过的柔软。
我看着他,看着他裸露在外的颈子,看着他俊美的脸。我呆呆地想,凭毛他睡得这么舒服,我就要守夜?
我身子一歪,倒下就睡着了。
再睁眼,我是被人吵醒的,我手脚展开,压着什么,迷迷糊糊地看了过去,就见连夜俊脸近在咫尺,他在我身下痛心疾首地说。
“太师您看,您看看风雅!”
我一激灵,只觉背后有数十道视线,恨不得将我脊背射穿……
我浑身哆嗦,偷眼回看,喉咙不由一噎。
萧萧萧……萧祐也在?!
【031】伤了他心
崇元殿内,万籁俱寂,众人无声。
所有人都或石化或崩溃,一脸震惊地看着胆敢将天子压在身下的风雅禽兽。
而我看着萧祐。
他一袭孝衣,站在众人之后,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我与连夜,那张素来清好秀逸的脸上,罕见的没了笑容,脸色竟比雪衣还要落寞。
四目相对,他眼神一痛,低了眼帘,垂头就要往外走。
我心下着急,立刻起身,“萧——”话还没喊出口,只听一声怒喝,“畜生!”太师爷爷嘴角直抽,一巴掌就甩我脸上来了。
他真舍得,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没倒栽葱。
是连夜伸手扶住了我。
他原本扯我手臂一下,似乎想将我拉到身后,可眸中异色一闪而过,他顿住手,重又恢复了那副被我欺凌的委屈表情。
不只是他,太师爷爷,文武百官,甚至连殿门口的太监宫女,统统用震惊不已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却无心理会这些人们,只想着怎么追上萧祐。
太师爷爷拎过我的手臂,摁着我的脑袋一同跪了下去,他声泪俱下地叩头谢罪,“老臣惶恐,老臣惶恐!顾家家门不幸,竟养出了这么一个畜生!”
群臣更是纷纷摇头,感慨颇多地说着没想到风史竟会是这样一个人云云……
连夜倚着龙榻,绯色亵衣衬得脸孔愈发妖艳,他看着我,看着我黑乎乎的一张脸渐渐红肿,也看着我咬唇死盯着殿门口,他的眼神,渐渐由柔软,变得冷硬。
太师爷爷还是在摁我的头,“还不快向陛下认罪?!”
我梗直了脖子,望着萧祐远去的身影,一出口几乎哽咽,“要杀要剐,等我回来!”
众人齐齐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连夜看着我,长睫寂寂,许久未动。好半晌了,他终于出声,嗓子却有些喑哑低沉。
“你又要走?”
我不懂他为什么说“又”,但我没心情问,我没说话,“咚”的一声磕了个头。
他闭上眼,像是有些狼狈,薄唇微启,干脆出声。
“滚。”
我急忙爬起往殿外冲。
身后,太师爷爷气得直喘,一口一句混账东西,我已然没空理会。
我只想着,我喜欢的人,我最喜欢的人,他被我伤了心。
。
那一日,我找遍了整个京城。萧祐不在萧府,街道上也不见踪影。
落日余晖,暮色沉沉,我拖着疲倦的身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赶到了城北,他果然坐在护城河边。
一袭雪衣,比夜风还冷。
我望着他,远远望着,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粗气喘匀,他转过脸,就像是心电感应,我们霎时四目相对。
那个时候,我忘了我的黑脸,我忘了护城河的传闻,我看着他,一眨不眨,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声。
他起了身,朝我缓步走来,走近了,翘起唇,漆黑的眸子像夜幕里的星辰。他看着我,唇角明明是笑,眼神却哀伤得很,他字字轻淼,“我还以为……”
我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032】糕点疑云
那一天,我的一个拥抱,拦住了萧祐要说的话,也惹得我失了控眼泪哗哗。
我顾不得自己黑乎乎的脸,只是抱着他哭,一边哭,我一边抽噎着说,“是王老板,都,都是他!要,要不是他家糕点有问题,我,我也不会成这样啊……”
萧祐拍着我的肩,眼神柔软,轻声哄着,“风雅不哭。无论变成怎样,风雅都好看的。”
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河水,我哭得更厉害了。
“你骗我!”揪住他的衣襟,我满脸是泪地仰望着他,“才不好看,你看河里,你看河里……多吓人啊!”
萧祐伸手搂住了我,浅笑从唇角漾了出来,他轻声问,“风雅害怕?”
我哭得诚实极了。
他仿佛犹豫了一下,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他轻笑着看我,“那,我帮风雅上药好么?”
我愣了一下。
望着他手中的瓶子,我打了个哭嗝。他极温柔地拉着我,一边朝河岸走,一边说,“来,先把脸洗了……”
我顿了一下。
他转脸看我,我脸色惊疑,呆呆望着护城河。
萧祐一向懂我,这次同样不例外,他弯起唇角问我,“风雅可相信我?”
我又一愣,却没犹豫,直接就点头了,“信的。”
他顿时笑了开来,“我会护好你的。”
两个朝中大臣,蹲在据说死了许多人的护城河边,萧祐用纤长手掌撩起水来,为我净面,望着河中那影影绰绰的并肩倒影,我忽然发起了呆。
他真好看。
他手真软。
真不愧能被我喜欢……
我正晃神儿,脸颊被手指轻捏了捏,回过神来,萧祐已然为我上好了药,正含笑看我。
“在想什么?”
“你啊。”
我脱口而出,他怔了一下。
我脸一热,画蛇添足地说,“我,我是说……谢谢你啊。”
他又一怔,眸间异色徐徐泛起,颊边更是现出几分羞涩,他牵起我手,边走边说。
“同我客气什么……”
我愣了愣,而后抬眼看向他,见他耳根都红了起来,我总算恍然,缓缓咧开了嘴巴。
。
接下来,护城河边坐了两只番茄。
他脸很红,我也很红,他红着脸问我,“感觉如何?”
我红着脸说,“凉凉的……”
他点了点头,脸还是红着,“这药药效极好,且无色无味,对这种毒十分有效。你忍一忍,至多三个时辰便会好的。”
我摸了摸脸,愣愣问他,“你知道我中毒了?”
他僵了一下。
我愈发困惑,喃喃地说,“奇怪,太医都束手无策,把我弄得不人不鬼的,你这里居然有药……为什么啊?”
萧祐低下眼睫,神色不大自然,“因为我……我一个友人,也曾中过此毒。”
我霍地弹起来了,“也是吃糕点吗?!”
他抬眼看我,“……是的。”
“也是王氏?!”
他眼神复杂,“……嗯。”
我顿时恼了,“靠啊!”
【033】上了连夜
我气势汹汹地要去把王记给端了,被萧祐一脸好笑地扯了住。
他握着我的手臂,笑吟吟地劝我,“左右你也无事,何必要去闯祸?”
我皱起眉毛看着他,“是他做得不对!此害不除,日后还会危及别人的!”
“你多虑了。”
萧祐笑了起来,拉着我再次坐下,他一脸温柔地望着我说,“堂堂国都,天子脚下,没有店铺敢草菅人命的。”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明明有,我就是一个受害者啊!
我紧锁眉尖,正要说话,他却抬起手来,在我头上轻拍了下。他眼睛弯弯,眉目似画,笑起来温柔极了。
温柔的他轻笑着说,“别人不会有事。世人皆知,那糕点你常年不辍地买给我,毒自然也是朝我来的。我手里既有解药,你又何须去闹?我知你是担心我……”
我脸一热。
他浅笑着,继续说,“你放心,凡事我心中有数。”
都有数吗?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心事,脸一红,飞快“嗯”了一声,声如蚊蚋,头低得愈发厉害了。
并肩而坐,凉风习习,吹得我鼻头凉凉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觉夜深露重,萧祐眸中划过一丝遗憾,却终是漾起笑来扶起了我。
“该回去了。”
我的遗憾不比他少,只觉平日像是度日如年,今日却像是嗖嗖地过,于是垂头丧气地“哦”了一下。
他笑着侧脸看我,“好许多了。”
我愕然看他,“什么?”
“脸。”他抬起手,修长指尖莹白如玉,划过我的脸颊,声音里明明含着笑意,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复杂。
“下次小心一些……不许再受伤了。”
。
太师府的门口,同萧祐告别,我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他说“不许”,而不是“不要”……艾玛我脸好热!
我正羞涩的时候,顾朗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一把扯住我直往自己房间里带。拉着我穿庭过院,他风风火火掩上了门,用力将我摁在了凳子上面。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
他语气不善,我更是疼得呲牙咧嘴地看着他,“怎么了啊?”
“怎么?”顾朗笑得像是牙疼,秀气的脸上尽是奚落,“爷爷在府里设了暗卫,等着剥你的皮呢!”
我头一懵,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顾朗已不耐地推搡起我来,“快,快找个地方躲躲,爷爷气怒得很,这次我也护不了你的!”
他一边朝我怀里塞着包袱,一边拉开窗户警告我说,“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等爷爷怒气消了再说!”
被他一推,我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摔得更云里雾里了。我仰头悲愤问他,“我他妈到底怎么了啊?!”
头顶顾朗比我还要愤怒,他难得爆了粗口回敬我,“你他妈还有脸问老子?谁让你上的连夜!圣旨已下,全天下都知道了!!”
啊咧,圣、圣旨?!
老娘啥时候上了他?!!!
【034】他的暴戾
顾朗让我跑,跑越远越好,可我现在怒气冲脑,别说跑,连正常思维都不会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包袱就往正厅冲,我要去问问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过回廊,我大老远就瞧见爷爷端坐正厅之中正在喝茶,可等我紧紧肩头包袱迈步进去,还没站稳脚呢,立马被两厢埋伏好的侍卫狠狠制住。
他们用力很大,有人摁我双腿,有人摁我手臂,生怕我逃脱了去。我在几个魁梧汉子的压制之下朝爷爷抗议,“风雅冤枉!风雅没对陛下做任何——”
“事”字还没出口,爷爷“啪”的一声扣下茶碗,气得眉毛胡子都几乎倒立起来,“你还冤枉?你,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陛下有多伤心?!”
连夜伤心?
我呆了一呆,无意中卸去了反抗的力气,侍卫瞬间得手,手脚麻利地将我五花大绑了起来。
爷爷霍然站起,“进宫!”
。
我被绑得像粽子一样,被气势汹汹的爷爷一行带进了宫里。
皇宫里面气氛很是诡异,还没进崇元殿的拱门,就见里面有成排的宫女太监表情畏惧地站在院内,一个个凝神屏息,俨然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我皱起眉来看爷爷,却只得他眼角扫过一眼,冷冷哼道,“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
我先是一愣,继而眉尖一锁,内心如狂风过境般地咆哮:TM的宫女太监不干活在这里排排站关我毛事!!!
我心底嗷嗷抗议,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再撩起爷爷的怒气。我正不平,忽听“喀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直瞄准一个太监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那太监连躲都不敢躲,直直迎了那猛烈一击,额头顿时冒出血来,他被生生吓得尿了裤子。我愕然去看,这才看出那个不明攻击物竟然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TM的谁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行凶?!
我愤怒至极地抬头去看,这才看到,崇元殿顶,琉璃瓦上,赫然坐着一袭绯衣。
那人浑身冷冽,眼神竟还要更冷上几分,他凤眼眼角微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诸人,修长指间已然又携上另一尊花瓶。
我嘴角直抽,这才明白这些宫女太监不是偷懒耍玩,而是在这里充当连夜的靶子……!
眼见绯衣那人手臂微抬,下一尊花瓶又要朝某个可怜下人袭来,我嘴里喊着“住手”,被绑得行动不甚自由的身子,却闪电一般朝被袭击那人合扑了过去。
“喀嚓!”
一片红光在我眼前炸裂开来。
爷爷失声喊我,“丫头!”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一眨,有什么温热而又粘稠的东西从额角滑落下来,流进我的眼睛里。血茫茫一片的视线中,我隐约瞧见,那袭更加鲜艳的绯衣从房顶急速掠下,直直朝我这里扑了过来。
我嘴角一抽,又,又来?
却无力再躲,沉入了血光四溢的黑暗里。
【035】身世隐情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莫名想到了小时候曾和顾朗一起去算过一次命,依稀记得,那个看起来就神神叨叨的算命老头儿看到我就大惊失色地失手掉了卦筒。
“小姐煞气好重!”
他说我几岁几岁必有血光之灾,言辞之笃定,态度之凝重,当场就把顾朗吓得要一掷千金替我祈福。
我当时年纪虽小,对这种话却是不相信的,眼看顾朗急冲冲地要回家取银票,我一把扯住他说,“你傻啊哥,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他还说我爹活得好好儿的呢!”
我是孤儿,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双亲,我爹若是活着,势必不会让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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