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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燕铁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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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外出走走,你愿意去吗?”燕铁衣看到我的动作,表情柔柔的。
我睁大了眼睛,“是什么事啊?”太好了,又可以外出了。
燕铁衣解释,原来是要去百里外的双鞍镇。到时候,会从南边运来交割的一票红货,那是青龙社在南边的几个堂口,每于天寒岁暮例进的公积金。这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每一年,青龙社上下便靠着这笔钱过个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肥年。哈哈,原来是年终奖啊!
以往,迎护这票红货的责任,惯例是三领主“九牛戟”庄空离的事。可庄大叔这些天正巧受了点风寒,身子不适,已在病榻上躺了好些天。屠大叔不能轻离楚角岭,应大叔又早在月前奉派到金陵处理一桩纠纷去了。所以,青龙社总坛里适宜代办这趟差事的,只有燕铁衣了。他看着我天天闲得发慌,这才把事情给揽下来。
“只是有些冷,”燕铁衣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看你不怎么耐寒,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我瞅了瞅四周无人,开心地蹦到他的身边,撒娇地说:“我壮得跟头牛一样。”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看,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会轻易生病。”
“我也是见你太无聊了,这才想带你出去的。”燕铁衣笑着说,“也难为你了,在弹剑楼里竟然一窝就是几个月的。”
上次大熊哥被他罚了之后,我也没怎么外出了。一来是周围的地形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二来,瞄了一眼燕铁衣。还不是他!有些怨念地想,他罚大熊哥还不是杀鸡给猴看,警告我不准乱来。我这只弱猴果然被吓住了。乖乖地在楚角岭的范围里一连呆了两个月。要不是他书房里有些极难找到的奇书,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还能帮我哥处理一些事情。可现在,大家因为我的身份,对我比以往还客气,生怕我累着、痛着,什么事都不让我干。最奇怪的是,我脖子上的疤痕消失得非常慢。怎么会这样?算了,消失得慢也没关系。反正燕铁衣没空,我哥也没空,我即使要回莫阳也去不了。就安心地呆在这里吧。
燕铁衣失笑地摸摸我的脑袋:“好了。我知道你闷坏了,其实我也一样。这次任务不重,我们就当出去放放风吧。”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我期盼地看着燕铁衣。
他摇摇头,“道元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啊?又没有私人空间了。不过,嘿嘿,大熊哥去也好。这样燕铁衣就不会太累,什么事都要照顾我了。呵呵,大熊哥别看笨笨傻傻的,当起保姆来可是一把好手。
把我的手牵起来,燕铁衣有些心疼地帮我暖和着。“你看,现在就已经冷成这样了。要外出,岂不是会更受不了。”
“我多穿一些就可以了嘛!”摇摇头,生怕他打消了念头,我反抓住他的手,“你身上是暖和的嘛!我冷得受不了,就在你身上取暖吧。”
燕铁衣干咳一声,把我带到回廊里去。“回头我们要赶到客栈里住上几天,接到这批体己银子便能回返。来去,大概五六天时间。”
我点点,兴奋极了。这趟任务肯定轻松极了,在这片地方,青龙社可是老大。谁敢在这里打我们的主意,嫌命长了还差不多。其实若不是真的闷极了,我也是不大想外出的。又没有汽车,骑马外出可想有多冷。可是,能跟燕铁衣一起去赏雪景,我还是很乐意享受这一点点寒意的。
帮我暖和了半天,手才恢复温度。燕铁衣忍不住把我揽进怀里。“你身上的温度怎么这么低?是不是穿少了?”
我穿得已经够多了,可手就是冷啊!我也没办法。无辜地看着他,体质问题。
“算了,到时候你坐我的马上吧。”燕铁衣想了想,最终还是这样决定了。哈哈,真好!我喜得恨不得亲他一口。这场雪下得真是时候,我又可以正大光明地揩油了。嘿嘿,纯天然无污染绿色无公害的人肉靠背现在又多了项功能,外加温度适宜的暖炉。我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啊!
见我笑的得意,燕铁衣忍不住捏住我的鼻子:“你又在想什么?”
噢,痛。鼻子已经冻红了,被他一捏,觉得好痛。我把他的手扯下,捂着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到时候不用一个人在雪地里策马了。有你在,我可以偷懒嘛!”什么靠垫啊!暖炉啊!咱还是留在心里,不要跟他提的比较好。不然,就不是我的鼻子遭殃了。
燕铁衣呵呵直笑,眼里尽是了然。“小丫头!”我揉了揉鼻子,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人。换了别人,我还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两三天后,我们便起程了。哇,几天没出来,外面果然一片雪白啊。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高。毛公好大的气派啊!这首《沁园春?雪》,果然气势恢宏。
可惜,天气不大好,看起来灰灰的。好像回头要下大雪了!不过,我们一点都不急。又不是现银,只是银票,不用担心难运回。就算下刀子也没关系,我们顶多在外面多呆几天。
一路上,我缩在燕铁衣那袭紫缎狐皮的披风中,只露出脑袋。燕铁衣总有一只手固定在我的腰上,顺便帮我暖和双手。有时候,我也会帮他抓缰绳啊!可还没伸出去一会儿,就被他扯回披风里。看到我怕冷的模样,大熊哥在旁边偷笑。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笑我。瞧你那个臃肿样子,袍子外面还加棉袍,我都怕你把马儿坐垮了。简直就是一庞然大物!
不过,我还是习惯性地在我的包裹里带上绷带和金创药。我现在是彻底受教训了,不管有没有事,咱外出一定要带这些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即使用不着,也当是我多虑,也比到时候找不到的比较好。
115、邓长遇难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有将时间设定好,就跟我家老公HP去了!然后我老公抓着我逛街,所以,现在才回来!对不起,今天晚更了。
一路上,大熊哥挺开心的。他听燕铁衣说这次分红比以往要丰富,喜得又是说拿回家给他娘买地用,又是说要给老相好添些东西。燕铁衣瞪了他一眼,他看了我一眼,可怜巴巴地把头转了过去。
真可怜!我扯了扯燕铁衣的手,你别凶他嘛!他那个老相好,我虽然不知道长啥样,可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结果,我也被燕铁衣瞟了一眼。瘪瘪嘴,算了,我不管了。幸好我已经过了逆反期,要不,真想跑到青楼给他看。
其实我也问过大熊哥,要不,你就把人家娶回来算了。可大熊哥叹了口气,说自己这种整天在生死边缘打滚的人哪里敢随便给女人幸福。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让人家守寡。我突然就想起了城市猎人。阿獠始终不敢给阿香一个承诺,就是怕自己有天不在了,守护不了她,怕她伤心。其实,阿獠不明白的是,阿香根本不在乎,只要他们能相守过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幸福的。
我能明白阿香的心情,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能在爱人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幸好,燕铁衣的心比阿獠强大,也幸好,我们没处在那个尴尬的年代,在所有人生活在阳光中时,只能黯然消沉地躲在阴影中清理着垃圾,看尽所有丑陋黑暗的一面。
忍不住在燕铁衣怀里蹭了蹭,引得他有些疑惑,我朝他开心地笑。见我的笑脸,燕铁衣回以一笑,将我拥得更紧。抬头仰望天色,他说:“今天是赶不到双鞍镇了,我们在拗子口里打尖落脚吧!”
一听这话,刚刚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大熊哥顿时又活泼了起来。“拗子口离这里最多二十来里路,几句话的辰光便到了。魁首,那可是个好地方呢!热闹得紧,玩乐的名堂也不少。别看那几条窝在黄土里的破街,骨子里却包罗万象,要啥有啥?”
我也好奇了:“大熊哥,你经常来吗?”
大熊哥小心地扫了燕铁衣一眼,朝我笑着说:“也没有。只是每次来时,都会玩得尽兴……”
后面的话还没说话,他突然闭嘴了。我无奈地发现后面的大神又开始吹冷气了。燕铁衣的声音淡淡地:“我对拗子口的情形虽然不少,不过却知道这是个相当杂乱的地方,龙蛇混淆,五方齐聚,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而且,还有黑蟒山的一干荒野老民,骠悍猎户。所以,你们都乖乖地呆在客栈里,哪里都不准去。”
我没想去啊!我只是想问问。大熊哥讷讷地说:“魁首,我发觉你越来越小心了。”
燕铁衣平静地说:“那是我能活到现在的最大原因。而我还想活下去,领着你们这一大批酒囊饭袋活下去,所以,我不能不小心。”
好吧好吧!你说了就是。与大熊哥眨了眨眼睛,以示同情。其实,我对上次梅逸竹的事情也心有余悸,我也确实不想再惹什么事了。而且,因为秋云的事情,我被骂惨了。抬头看天,已经快黑了,这么冷,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到哪里去逛。
大熊哥对拗子口确实挺熟的,他直接将我们带到街头那家气派不差,却带着三分俗气的“招安”客栈门前。刚停下,店小二便呵腰谄笑着来迎接。突然,街道的那一边,传来一阵沸腾的声音,一群大汉正朝我们的方向簇拥而来。
我与燕铁衣对视一眼,不会吧,又来事了?没这么倒霉吧?燕铁衣有些犹豫,我咬着下唇,先站在门口看看再说。咱能不管就不管吧,燕铁衣又不是观音菩萨,次次出门都要救人。若只是麻烦些就算了,偏偏有时候还弄得伤痕累累,心疼死我了。
那群人越走越近,约有好几百人。这些人的情绪非常激动,处于极端愤怒当中,咆哮着、谩骂着,一边走一边踢打唾吐中间那个被剥得只剩一条内裤,紧紧倒缚在一扇门板中的一个人。我先扫视周围的那些无比鸡冻的人,一看就知道只是村民,应该跟燕铁衣没多大的关系。
那么,就剩中间那个人了。可离得太远,而且门板是平抬着,除了知道他在大雪天里没穿什么,几乎看不到相貌。旁边,小二也在打量着那群人,一口气报了一些人名,什么“铁中玉”孟季平、“云里苍龙”章宝亭、“白财官”赵发魁,还有一些什么更是闻所未闻的人,全是这里的土霸王。
大熊哥见我站着打量,劝我说,没什么好看的。这种情形在这里常有,被剥脱倒缚,游街示众的人,非奸即盗,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正想跟他解释几句,突然发现那扇门板被高高举起。反绑在门板上的人被极韧的细牛皮索与极细的钢丝箍紧紧缚住,嵌进四枝关节和筋脉连贯处,形成一条条紫肿的、鼓涨的肉缝。瘦骨嶙峋的身体由于天寒地冻,表皮全被冻得泛出乌紫。他的浑身在不停地颤抖,身上遍布伤痕。再继续下去,不用打,冻也冻死了。
燕铁衣皱起了眉头,牵着我的手要将我带进店里去。他讨厌这种残虐,纯粹是野性的宣泄。我见他的表情,虽然心下不忍,却也准备跟着进去。耳听得他们说什么这人姓邓,犯了淫罪之类的。不会吧,这人是强奸犯?我厌恶地回头看了门板上的人一眼,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
再仔细打量,我只觉得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即使他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五官都肿胀得有些变形,我还是认出了他。是邓长,曾经与我同生共死地对抗着大幻才子与双蛇教刑堂司事首领邓长。他不是月前请假下山了吗?怎么会被人糟蹋成这样。一时间,我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一个曾经那么关心过我的人,今天却被人跟白皮猪一样任人虐打,一个我知道他性格方正,不失体贴的汉子,却在我们眼前被这群乡野村民如此污辱。我想都没想,就要往上冲,却被一股力道制住。转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里,抬头一看,是燕铁衣!他在,我忘了他在这里。
“小妮,你怎么了?”燕铁衣的声音有些着急。紧紧地抓着他的胸口,我觉得双唇都有些颤抖,他没注意到。他刚才准备进客栈的,他没看到邓大哥。
我指着门板上的人,急得快哭了:“燕大哥,那个门板上的人,是邓大哥,邓长!”快些啊!那些人还在打他!
燕铁衣的手一紧,面色大变,急急转头看去。几眼打量确定后,怒得全身紧绷,双目中光芒似血。大熊哥也反应过来了,他怒吼一声,把店小二吓得脖子一缩,像躲瘟疫一样逃回店里。
燕铁衣松开我,大步流星地朝着街中走去。我和大熊哥紧紧跟在身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刚开始还抱怨着谁在推挤,可转头看到宛若杀神降临的燕铁衣,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地闭上了嘴,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渐渐地,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多人开始后退。才眨眼功夫,我们便稳稳地站在路中间。
燕铁衣的威仪与霸气第一次毫不收敛,如狂风骤雨般散发出去。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未发一语,却将周围方圆十米左右的空间变得如真空一般。除了雪花外,人们连呼吸都轻了起来。远处仍然呼闹吵叫的人群与他的身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越走越近,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一个长胡子老头。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燕铁衣带着森冷的声音响起:“一群疯狗,通通给我站住!”
声音没有多大,却因含着他的内劲,宛如焦雷般在冷瑟的空气中回荡颤响!远处,传来阵阵回音,一声比一声响,将几百人的喧闹声顿时压住。所有人茫然地回望,发现燕铁衣与我们拦在路中间时,他们互相看看,窃窃私语地互询着,发现大伙儿都不认识后,突然集体怒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已经开始高声叫骂。
燕铁衣没再说话,浓烈的煞气飘了出来。很多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刚刚重新激动的情绪渐渐地又淡了下去。
听到旁边人小声地说,站出来的那个长胡子老头是“云里苍龙”章宝亭。他又惊又疑地问:“小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冷冷地说:“我已经说过,要你们这群疯狗通通站住!”
仿佛被燕铁衣的态度激怒,章宝亭青髯拂动,两眼骤睁,怒声道:“大胆小子,你知道老夫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你在招惹什么祸事?乳臭未干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燕铁衣看起来宛若大孩子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凛烈的杀气激得周围的人突然打了个冷颤,哗哗地又后退几步。
一个瘦长个子,有着一张麻子大马脸的家伙与章宝亭对看一眼,走上前来说:“朋友,出门在外,图得是平安。如果惹事生非,逞强争胜,恐怕不见得合宜!”
听到周围的人介绍,这人叫赵发魁,外号“白财官”。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些着急,雪越下越大,邓长赤裸的身体,也不知道能否扛得住。燕铁衣,你别跟他们扯了,直接救人吧!
正准备上前扯他的袖子,燕铁衣回首低声道:“道元,你与小妮一起去救人。若有人阻拦,不必要他们的命,但记着下狠手。其他人我来对付,动作快些!”我与大熊哥点点头,他奶奶的,竟然敢把我们的人打成这样!太可恶了!
116、你们最好给我让开 。。。
那边,竟然派出了两个二傻过来。据周围的人说,一个“癞狼”孙九,一个“泡眼”叶福,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熊道元好气又好气地走上前,挡在我身前。只见那两个人竟然一个打了一记又狠又快的“双炮”,一个抢上左边,连打带踢地攻击他。
熊道元正眼不看,双腿硬碰硬的暴飞,左掌同时反挥。只听拍拍连响,那个孙九两肘立断,更被踢中下颔,一个筋斗重重跌出,几乎不分先后,叶福被熊道元反掌掴上面颊,口鼻喷血,闷嚎着一头撞在雪地上!
我二话不说,直直地向邓长逼进。大熊哥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一连踢出十七腿,将孙九和叶福两个人身子踢得凌空翻滚,吓得一帮子人躲都躲不赢。
突然,一个人扑了上来。大家狂吼,这是“搏虎神叉”廖刚。他看起来挺厉害的,钵大的巨拳狂风暴雨般擂向熊道元!隔在几步外的燕铁衣不屑地一笑,单掌随意挥拂,地面上突然扬起一阵旋风,积雪夹杂着泥尘,像一把铁砂般,强劲地喷洒在廖刚的背颈上。火辣的痛刺得廖刚狂吼着蹦跳扯抓。
熊道元身形斜偏,忽起一脚,将廖刚踹成个滚地葫芦。突然,人群里一条身影蹿上前来,两柄雪亮的“勾子匕首”快不可言地狠刺熊道元颈项,劲风起处,双脚也到了熊道元面前。突然,一道极亮的光芒闪了闪,人们还未反应过来,那条攻扑大熊哥的身影已经血染了赤地。
只见他拖着一条腿侧倚在地,由足踝至大腿根,六道伤口排得整整齐齐。所有人都窒了窒,看向燕铁衣,燕铁衣卓立不动,毫无异态,仿佛地上那个人受伤与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熊道元与我继续不停步地往前走。□的气氛仿佛突然爆炸般,所有的人哗地一声齐声喧哗了起来。章宝亭神色变幻不定,有些勉强地喊了一声:“住手!”
燕铁衣神色冷寂,“我原本就没动手!”是啊,是没动手,只是挥了挥手掌,外加亮了一会儿剑。不过,看他们也没明白为什么。
章宝亭又气又惧地说:“你有种就留下万儿来!”
燕铁衣淡淡地露出笑容,森寒的戾气随着他的话飘散:“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交不交人?”
其他人惴惴不安地看向燕铁衣,可是地上躺着的两个家伙不服气。一个说一口鸟气不能咽,自己的地盘,岂容外人如此撒野卖狂,往后都不用混了。一个说不能任人看扁了。
我示意大熊哥,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客气了。我们同时冲上去,大熊哥如一头出闸猛虎,横冲直闯,掌劈腿飞,打得一干挡路的人众东歪西倒,撞挤翻仆,乱成了一团!我则直奔邓长那里。精准地割掉将他绑在门板上的绳索,大熊哥脱下棉被将他□的身体罩住,一把将他抱住,急得我在旁边提醒,轻些轻些,邓大哥已经受了那多伤,哪经得你这么粗鲁的拥抱啊!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金光倏闪,燕铁衣突然掠近,太阿闪过一抹孤电反削,但见剑气森森,盈目夺神。那个偷袭的家伙觉得无以招架,金刀反扬,腾掠倒退。突然另一道冷芒从虚空中展现,他已经闷哼着抛刀扑跌,右腕血喷如雨。
另一个人也扛着一把金刀扑上前来,看来两人是师兄弟。他人尚未到,沉厚的金背砍山刀已在闪晃纵横的光影中罩住了燕铁衣。
太阿剑化做一团参差的巨大光球,朝四面八方流射。银瀑溅洒,千百道流光扬起,直接将他刺得比冲上来的速度滚得还快。
燕铁衣冷冷地站着,朝周围环视。眼光到处,那些只会虚张声势、盲从附会的愚民惊恐惶惧的呼号吶喊,乱成一片。
章宝亭惨白着一张脸站了出来,他已经发现我们不是他们轻松惹得起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人群包围着,燕铁衣傲然地站着。“我需要你们给邓长一个交待!”
章宝亭有些颤抖地说:“这个姓邓的是个十足的坏胚恶徒。前两天,他来到咱们这穷山僻野的小地方,表面上,是来拜望他的老朋友‘铁中玉’孟季平孟老弟。哪知道却在酒醉后,于昨夜将住在孟老弟隔壁的表妹□,事后更活活地勒死了她。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在干完了这档子罪大恶极的丑事后,竟因为酒力发作,疲惫过甚,躺在遭害的裸尸之旁呼呼大睡。到了天亮,这位姑娘的寡母查觉后,哭号着奔告了孟老弟。”
燕铁衣缓缓地问:“是否有亲眼目睹的人,或是其他足以证明他犯罪的证物?最重要的是,你们可曾给嫌疑者申辩的机会?”
那个姓孟的突然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说:“他就躺在我表妹的房间,非但赤身露体,胯裆之下更是一片血污。这样的如山铁证,难道还不够吗?”
燕铁衣转过头,静静地盯着他。孟季平有些缩瑟,却一挺后背,勉力站直了。“一个犯了奸杀重罪的人会在这种现场呼呼大睡?他才到你家两天,见过你表妹几面?可曾知道她居住何处?又是如何正确的摸进她的闺房尚不惊动他人?”
章宝亭突然鼓起了勇气,“邓长那厮闯祸之后未曾逃走,不是他不想逃,而是酒力发作,混身虚软,尤其在神智昏沉下难以逃脱;他到孟家虽只两天,却因孟季平与他熟不拘礼之故,为他引见过孟季平的表妹小玉姑娘,间中亦数次碰面,小玉姑娘家住孟季平隔壁,一墙之分,且有便门可通,由于小玉姑娘家中只有寡妇弱女,生活贫苦,孟老弟素极照应,双方来往甚勤,话风口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邓长何难探悉小玉姑娘之住处及居室?”
顿了顿,他又语声铿锵地道:“邓长这厮狡猾无比,虽在这等如山铁证之下,他竟抵死不肯招认,但事实俱在,如何容他推赖得了?为了替死者申冤,为地方树立风纪,我们自该对他加以惩治,责无旁贷,而只要问心无愧,老夫我亦当一力承担!”
听着他的话,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喝彩声与鼓掌声。燕铁衣冷笑一声,大伙儿突然又静了下来。
我与大熊哥面面相觑,邓长是一个生活严肃,刚正不阿的人。他个性内向,平素沉默寡言,但却判明是非,嫉恶如仇,有正义感,责任心。我们也从未闻及他有女色的嗜好,所以,他才有资格在再三审定中担任青龙社执律掌刑的司事首领之职。像这样的一个人,竟会奸杀好友的亲戚?就算在他喝多了酒之后!
不过,有没有罪,也不能因为你们这些人因这些表面的证据给判了死刑。邓长是我们的人,你别妄想越俎代疱!
燕铁衣不再理他们,转身向客栈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人都跟着哗地移动一步。他蹙起了眉头,“你们最好给我让开!”
章宝亭与孟季平中气不足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盛!”
燕铁衣转头,神色冷漠:“我不走,我就住在这间客栈里!一天没有调查清楚,我一天不离开!”
孟季平神态悲愤,表情激动,他紧握长剑,突然朝着燕铁衣厉吼:“你这蟊贼枭盗之属,今天我便是拼了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我有些不解,得逞什么?说了我们都不走了,你还激动啥玩意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极端厌恶这个家伙。表面上看来,他正气凛然,长得一表人才,可眼神闪烁。我突然就想起了岳不群!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在看到我时,眼睛尽是恶意。
燕铁衣盯着他:“孟季平,你应该比这些头脑简单、蛮横愚钝的山野悍民理智才是。至少邓长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更了解他的为人。无论在情理还是情分上,你都有替邓长明辩真相、查清事实的义务,怎么可以不问是非,与这些人沆瀣一气?”
孟季平怨恨至极地说:“我是瞎了眼,迷了心,才交到这样的朋友。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使我终生负愧,我恨不得生啖其肉,还和他有什么情分可言!”
有问题,这个家伙绝对有问题!他现在压根就是把屎盆子往邓长身上扣,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就我看来,他比其他人更恨不得邓长早就死掉!怎么会这样?
燕铁衣也不与他争辩,淡淡地说:“其他人都给我闪开,我数三声,你们再挡着,我就不客气了!”
“一!”所有人抖了抖,你看我,我看你。
“二!”章宝亭与孟季平这些人还勉强留在原地,其他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三!”话音刚落,章宝亭突然扑了上来。他大概未带兵刃,高大的身躯斜起处,外罩的一袭狼皮袍子已“呼”声抖直,竟同一块铁板般坚实的扫下!
燕铁衣太阿剑暴映出波波如浪的光影,迎向章宝亭的狼皮袍子,剑芒倏然幻成千百条流光,章宝亭的狼皮袍子尚不及收回,已剎那时变成了千疮百孔,袍面毛丝,随风飞散。半截胡子被燕铁衣削掉。
那边,孟季平也扑了上来,蓝汪汪的剑锋抖成一片,袭上燕铁衣。我挥剑上前,接了下来。叮声一片,将他的攻击全部挡下的同时,我恶意地将他的外衣全部刺破。一时间,孟季平穿上了乞丐装。他惊慌失措地掩着自己的身体向后退去,竟然没顾得上向我扑来。
这人怎么回事?怕羞了?可是,我好像看到他身上有缕缕抓痕。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燕铁衣一把扯了回来。耳旁听到他冷哼一声。呃,完了,我怎么突然想到脱孟季平的外衣啊!可是,瞥了一眼燕铁衣,他不是也割了章宝亭的袍子嘛!
117、又当了回影帝 。。。
孟季平嘶哑地狂吼:“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狂徒。我发誓,我必将要你们付出干预此事的代价。即使赔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燕铁衣怜惜又痛心地端详着邓长,缓缓地回过头,神色萧煞地说:“如果邓长是受了冤枉,孟季平,你会一语成谶!”
少了一截胡子的章宝亭,惊窒地站在原地,强行按捺着满心的怨恨,哑着嗓门道:“孟老弟,我们暂且叫他横。他狂得过今天我就不信也能狠得过明朝。”
“你们放心,此事若没弄个水落石出,你们叫我走我也不会走。在我求得真相以前,你们有什么手段,不妨施展!只要你们经得起皮肉的痛苦!”燕铁衣眼皮子也不撩,抓着我走向客栈,大熊哥紧紧跟在后面。没人再敢阻挡,之前的疯狂气焰全部消失。有的人腰僵腿直,有的步履踉跄,有的被人搀扶着。至于一些为首的人物,更是灰头土脸地站在一旁悻悻地看着。
我们进入这间名为“招安”的客栈,可把胖掌柜吓得够呛。不敢不接,也不敢得罪那群土霸王。大熊哥要了三间二楼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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