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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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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沐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如此,后会有期。”
介沐以为书墨斋是一处客栈,到了之后才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居。屋舍干净整洁,居家之物样样俱全。
介沐露宿多日,到底疲累,索性烧水洗澡,歪在床上睡去。可没睡多久,便听院里传来动静。她警觉醒来,推门便见灵翰霆呆呆站在院内,傻乎乎地挠头,“那个……你果真来了,不,不扰你,你睡吧,睡吧。”
这后会有期,果然隔得不远。
介沐心内异样,却弄不明白是何种感受,只觉暖洋洋地舒服,回到卧房继续睡去。
卧房让给介沐,灵翰霆只能窝在那小小的书房内。往日里读书晚了,他也常常憩在书房,那一夜,却彻夜无眠。
翌日,灵翰霆依然神采奕奕,起床烧饭,洒扫庭院,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端着书卷等着介沐醒来。
介沐斜依在房门看着,看着灵翰霆英俊的侧脸发呆,她悄悄地按在心脏处,怎么每每见他,总觉得心间痒痒的,暖暖的,还莫名升起了岁月静好的畅想。
二人在书墨斋住了数日,灵翰霆白日去当差,介沐便入宫陪着介岚。到了晚上,两人便下下棋,作作画,虽不常交谈,暧昧的氛围渐渐流转。
直到有一天,介沐从皇宫回来,告诉灵翰霆她要走了。
灵翰霆慌乱道,“可是小生何处唐突了姑娘?”
介沐摇摇头,他连名字都不敢问,哪里算得上唐突,“师门怕有变故,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灵翰霆嗫嚅道,“那,你可还会回来?”
介沐沉默良久,说了一句“我叫介沐”,飞至空中,消失了踪影。
灵翰霆怅然若失,“介沐,原来,竟是这般简洁的名讳。”
介沐拜访介岚数次,始终探听不到怀仁师叔和众位师兄的踪迹,倒是介岚,早已化名淑媛儿嫁给乾帝为妃,还得到了乾帝的专宠。
介沐参不透许多事情,便打算回落日崖告诉师父,可待她回到五峰之巅才发觉,落日崖的屏障早已消失,整个隐世家族都不知所踪。怀慈留了音讯叫她照顾好自个儿,她左思右想,复又回到了书墨斋。
灵翰霆自是欢喜,当夜便向介沐表达了倾慕之情,“介沐,你别嫌我心急,我只怕你哪日又要不见,倒让我这满腔情愫落于无处。”
介沐初尝情滋味,亦是手足无措,娇羞不止,“你可会永远待我好?”
灵翰霆立时保证道,“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
那一夜,两根红烛,两碗米酒,介沐嫁给了灵翰霆为妻,她隐士家族的身世,便也没在隐瞒。
灵翰霆十分诧异,思虑再三后,抱着介沐开口道,“沐儿,如今情况不明,介沐这名字,只怕不能叫了。”
介沐略有迟疑,“我自小养在师父身边,只隐约记得本家姓古,至于名字,却记不得了。”
灵翰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姓古,嫁给我便是灵古氏,索性便叫古灵儿,你我二人,便再也不要分开,可好?”
介沐轻笑道,“名字而已,并无所谓。”从此,她便有了古灵儿这名字,每每被叫起,便想起灵翰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誓言,甜蜜不已。
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要耗费些。除了侍郎的差事,灵翰霆闲时便做些兼职,刚好大悲寺那位民间佛法宣讲师去了外乡,他便应召去大悲寺做了宣讲师。
因着每月总要三五次,大悲寺便单独分了一处小院供灵翰霆居住,而他每每讲佛,总要带着古灵儿。
而这一次,古灵儿本已收拾好包袱,却接到了介饶师兄的音讯,说要在京郊鹿吴山的茅草屋见面。
古灵儿查访许久未得,难得介饶主动联系她,她自然要去赴约,便只能让灵翰霆独自前往大悲寺。
这一日,乾帝带着太后、皇后等人前来祈福,恰好赶上灵翰霆讲佛法,主持方丈便将乾帝和太后安排在紧邻的内室聆听。
灵翰霆生得潇洒,佛法讲得通俗易懂,虽不苟言笑,慕名而来的小娘子却不胜枚举,杨玉燕便是其中之一。
凡是灵翰霆讲佛法,杨玉燕必定到场聆听,她甚至让小丫鬟去寺里周旋,直接将住所安排到了灵翰霆隔壁。
讲佛结束,杨玉燕一路尾随灵翰霆回到院落,直至灵翰霆院门关起,才挽着丫鬟的腕子兴奋不已,“嫣儿,你瞧见没有,他生得真好,比哥哥那些副将俊朗多了,我不管,本小姐定要嫁给他为妻。”
嫣儿迟疑道,“小姐,您是将军府嫡小姐,嫁个穷小子为妻,会不会太委屈了?”
杨玉燕娇羞道,“嫣儿,你不懂,嫁给心爱之人,哪怕天天吃糠咽菜,也不觉得委屈。”
☆、249。前尘往事(三)
主仆二人手挽着手离开,康汉却从暗处闪身出来。没人知道,乾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早在血祭阵生成之日便换了人。
乾帝挑眉道,“将军府的嫡小姐?”
康汉躬身道,“是。奴才亲口听她说的。”
乾帝邪狞勾唇,挥了挥手,让康汉离开。
乾帝此番前来,并不是心血来潮。怀仁曾罗列一个清单,清单之上,要么是隐世家族的女子,要么便是阴时阴历的女子,只要夺了她们的元阴,他的寿数自然会增长。而大悲寺的关键人物,便是那讲佛之人灵翰霆。
若换了旁人,乾帝自然是直接掳走,可朝局刚刚稳定,杨振刚那样手握重兵的老臣,他暂时不想得罪,便派了人监视灵翰霆。果然他每次讲佛,杨玉燕都会在场,且四处嚷嚷着要嫁给灵翰霆为妻。
乾帝向佟妃打探,介岚明知乾帝认错了人,却并未纠正。一来她不想让介沐搭进去,二来,她也唯恐乾帝瞧上介沐,让她在心愿未成之前,便失了宠。于是便含糊地说了句,“怀仁师叔功法在我之上,只怕不会有错。”
乾帝见介岚如此说,思虑再三,终究决定辣手摧花,在一个雨夜**了杨玉燕,可事后他却觉得上当受骗。
杨玉燕虽是处子之身,乾帝却并未感受到夺取阴时阴历女子时那般畅然。他暗骂怀仁是老混蛋,也恨杨玉燕是追着男人倒贴的贱货,竟学着市井登徒子那般,吃干抹净就跑了。
出乎乾帝意料,杨玉燕被玷污的事儿未曾传扬开,倒是她同父兄反目,公然到灵府求娶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杨玉燕一直以为灵翰霆早就倾慕于她,可碍于家有妒妇,又要委屈她做妾,这才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她索性给了灵翰霆台阶下,直接提着包袱行装便跑到了灵府,闹得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
灵翰霆虽恼怒杨玉燕扰了他同古灵儿平淡的生活,却不能同个女子计较,便只好日日闭门谢客,轮到朝廷当值时,便翻墙出去,翻墙回来。
古灵儿嬉笑打趣道,“不知道的,还当灵夫子才是黄花大闺女,倒被俏公子追得无路可逃。”
灵翰霆无奈失笑,“夫人莫要取笑,我是真真怕了那杨小姐,分明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怎倒比不过穷人家的闺女来得矜持。怪只怪夫人太温柔,若换了旁人,一盆洗脚水出去,她便不敢来了。”
古灵儿撇嘴道,“分明是夫君惹得烂桃花,怎么好意思劳累夫人出马。”
灵翰霆揽着古灵儿朗笑道,“是,是为夫的错,日后出门,不若涂抹些黑炭罢了。”
夫妻俩照常过日子,杨玉燕呆得无趣,终究是撤退了。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话说太后当日听了灵翰霆讲佛,便日日念叨着还要再去一次。可大悲寺偏远,太后身子骨又愈来愈孱弱。皇后为表孝心,下懿旨让灵翰霆入慈宁宫讲佛。
灵翰霆奉命入宫,这一讲佛,便又引发了事端,便是那长公主对他暗许了芳心,竟学着杨玉燕跑到了灵府。
灵府虽对外谢客,长公主亲临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迎进来。
古灵儿为长公主泡好茶水,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长公主娇俏地笑道,“姐姐,本公主在此处用了晚膳可好?”
古灵儿诧异,转而轻笑,“公主若不嫌粗鄙,臣妾这便去准备。”
府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自然不需要请下人。
长公主看着古灵儿洗手做汤羹,与戏文里所说“男主外,女主内”一般不二,又见古灵儿生得那般出尘淡雅,不由升起了几许落寞。
古灵儿做好了四菜一汤,虽比往常多了些好料,对长公主却并未刻意逢迎。
灵翰霆甚是满意,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间或夹菜盛汤,未曾交谈,一切却尽在不言中。
长公主见夫妻二人容不下她,不由摔了碗使性子,“这汤太咸了,一点儿不似御膳来得精致。”
灵翰霆颔首道,“长公主说的是,夫人总是依着臣下的口味调味,想来的确不适合长公主,长公主慢走,恕臣不能远送。”
长公主哭哭啼啼地走了,众人都猜测灵翰霆要倒大霉,可砸下来的不是霉运,而是一封赐婚的懿旨。赐的不是旁人,正是杨玉燕。
乾帝那一日宠幸,杨玉燕便怀孕了。可灵翰霆不娶,杨玉燕又不肯嫁给别人,杨振刚得了杨老夫的授意,以五万兵马为代价,请乾帝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杨振刚暗嗤乾帝目光短浅,却不知长公主曾向乾帝哭诉,说灵翰霆夫妻慢待了她。乾帝沾了杨玉燕的身子,本就觉得憋屈,索性三件事并一件事,直接将杨玉燕扔给灵翰霆去膈应。
灵翰霆确实膈应,可他来不及呈请上峰退婚,将军府的轿撵,便将杨玉燕抬进了府。不要聘礼,不要红妆,倒带着四十八抬嫁妆,颇为荒唐地嫁入了灵府。
灵翰霆和古灵儿都甚是腻歪,况且杨玉燕有孕在身,这里面的事情倒不由不猜忌。
古灵儿得了介饶的音讯,待知晓杨玉燕怀着龙种时,顿时唬了一跳。她告诉灵翰霆知晓,夫妻二人只觉吃了苍蝇般地恶心,却莫可奈何地接受府中多了位姨娘。
杨玉燕虽入了灵府,灵翰霆却从不进她的院子。她在孕中时,尚能安慰自己,日子久了,便开始闹腾。
奶娘太艳了,她要闹;饮食太粗糙,她要闹;甚至连脂粉味道不对,竟也要闹腾。可她越闹,灵翰霆越跑。到后来,竟是连同桌吃饭也不能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玉燕和长公主在宴会上相遇,她自不知晓长公主爱慕灵翰霆之事,便跟怨妇似的絮叨着,“妾不知那古灵儿使了什么手段,老爷竟是怕她怕得不行,连妾的院子也不敢进的。”
长公主嫉妒心作祟,喃喃问道,“府里还是古灵儿亲自做饭吗?”
杨玉燕撇嘴道,“是,天天钻进灶里忙活。妾说了无数次,那汤太咸,可每日里用膳,那汤还是很咸。有厨子不用,真真是自甘下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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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前尘往事(四)
庆亲王妃隐约听见杨玉燕的话,忍不住冷哼道,“妾就是妾,连夫妻情趣都不懂。哦,本王妃混忘了,若是杨姨娘做,只怕灵尚书一早掀了桌子。”
彼时的灵翰霆早已卓升尚书,虽因着太后提拔他,只怕少不了乾帝补偿他的心思。
杨玉燕指着庆亲王妃的背影怒道,“长公主,你看看她,仗着王爷宠她,完全不把旁人放在心里。”
长公主勾唇道,“罢了,她二人合适,自然要维护。”
“哼,说的是。”杨玉燕讥讽道,“一个出身商户,一个出身乡野,简直是绝配。”
贵妇之间少不得攀比,庆亲王妃和古灵儿均生得好,自家夫君又疼得厉害。自会有人不服气,便只会拿她二人的出身说事,倒将这秉性相投的二人凑到了一处。
长公主看着杨玉燕的蠢样儿颇为不屑,却故作叹息道,“可惜了妹妹的好出身。”
杨玉燕遇到知音,“可不是。公主,您说妾身该怎么办?”
长公主冷哼道,“他不进你的院子,你就不能想个法子?”
杨玉燕讷讷称是,自此便开始打起小算盘。
灵紫凝两周岁生辰那日,杨玉燕特意请了杨振刚和夫人过府庆贺,灵翰霆本打算敬杯酒便走,可绯浓提前将给灵翰霆的酒水下了药,只那一杯酒,灵翰霆便醉倒了。
杨玉燕命令小厮将灵翰霆抬到了梅洛苑,顾不得大哥大嫂在场,兴奋异常地回到了梅洛苑。
古灵儿等了许久,等到前院散了酒席,仍旧不见灵翰霆回来,便派了福嬷嬷去打听。得知灵翰霆被抬进了梅洛苑,她顿时气恼,生怕灵翰霆被杨玉燕如何,踹门进去后,果然见杨玉燕趴在灵翰霆身上。
古灵儿直接将帘子掀开,杨玉燕妖娆地挑着长发,“夫人,妾身会伺候老爷安睡的,夫人且回吧。”
古灵儿看着杨玉燕酥胸半露的放浪样儿,忍不住眯眼,“凭你。哼,来人,将老爷抬回翰墨轩。”
杨玉燕展开手臂拦阻道,“夫人,你不能如此。妾也是老爷明媒正娶的,你凭什么不准妾近老爷的身子。”
“明媒正娶?”古灵儿讥讽道,“可相了吉日?可下了聘礼?可拜了天地?用将军府的轿子抬进门,你也敢跟本夫人说明媒正娶。杨氏,你的脸面,可真真是比城墙还厚。”
杨玉燕头一次同古灵儿对峙,立时被噎得满脸通红。她狡猾地笑笑,索性扯了纱裙扑到灵翰霆身上,“老爷,夫人欺负燕儿,你帮帮燕儿嘛。”
古灵儿沉了脸色,略微提高音量道,“福管家,将老爷抬回去。”
福管家立刻推门进来,“啊!”杨玉燕惊呼,扯了被子盖住光裸的身子,“狗奴才,给我滚出去。”
福管家目不斜视,朝着古灵儿点点头,抱起灵翰霆离开了梅洛苑。
灵翰霆醉倒后,没有三五个时辰是醒不了的。杨玉燕不知,古灵儿却清楚得很。她吩咐福伯为灵翰霆泡解酒汤,坐在床榻上生闷气。一方面气杨玉燕的恬不知耻,另一方面则气灵翰霆的不小心。可生气归生气,她却不相信,灵翰霆真的会对杨玉燕做什么。
天色微亮时,灵翰霆才悠然转醒。往日他醉酒头痛,古灵儿都会温柔地替他抚慰按摩,今日竟如没瞧见般,背着身子不理人。他揉捏着前额,仔细回想后,顿时慌乱解释道,“夫人,我……我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
古灵儿故意赌气道,“你若想同她做真夫妻,告诉我知道便是。我就算再不知趣,也不会搅扰了你的兴致去。”
灵翰霆顿时心疼,胡乱擦干了身子,忙跨上床榻安慰古灵儿。
咳咳,男人的安慰方式自来是简单粗暴的,待**过后,灵翰霆揽着古灵儿笑问,“如此,可还会怀疑夫君的清白?”
古灵儿别扭道,“不知羞的,若再有下次,看我不彻底绝了你的念想。”
灵翰霆身子一抖,忙举手保证道,“绝不会有下次了。”
夫妻二人权当这事儿过去了,可下个月时,杨玉燕却被诊出了喜脉。
“喜脉?为何会是喜脉?”古灵儿心如死灰,“你不是说,你从未碰她吗?”
灵翰霆亦十分纳闷,“灵儿,我确实没碰过她。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福管家得了灵翰霆命令,早就派人盯着杨玉燕,可杨玉燕并未私下同外人勾搭,府里也没有男子进出过后院,可是那喜脉……
灵翰霆顿时沉默了,甚至连他都怀疑,那夜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杨玉燕只回过将军府,可谁也不会将此事同将军府联系到一处。
事实上,杨玉燕和杨振刚并不是亲兄妹,当年杨振刚三岁的妹妹夭折,杨母伤心难过,杨老将军便从远亲家里过继了一个女娃,真是杨玉燕。
杨振刚自小宠溺这个妹妹,哪怕是杨玉燕同夫人争吵,他也一准是向着杨玉燕,倒使的这姑嫂关系,越发的微妙。
后来杨玉燕嫁给灵翰霆,杨振刚大醉了三日。他那时尚不明白他对杨玉燕的心意,却在杨玉燕向他讲述她勾引灵翰霆未遂时,那被压抑心底的不伦之恋,却喷薄而出,直接燃烧了理智。
杨振刚欺辱了杨玉燕,杨玉燕当场便要投缳自尽。杨振刚忙将当年收养杨玉燕的事儿告诉了她,杨玉燕虽觉得荒唐,到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后来杨玉燕发现有了身孕,索性将计就计,直接将这孩子归结为那一夜的结合,她甚至隐隐期待着,从此之后,她与灵翰霆能做一对真夫妻。
爱之深,责之切。越是相爱的人,伤得越深。
古灵儿渐渐同灵翰霆生了嫌隙,搬到了静心阁独居。那时候,她竟混忘了,若是她想,这世间的许多事,她都可以知晓。她将内息之力尘封,时间久了,竟忘记了,她还有那般知天晓地的本事。
杨玉燕甚是欢喜,她竟隐隐庆幸着,她同杨振刚不是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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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前尘往事(五)
自从血魂之阵建成,怀仁被踢下地宫之后,介岚便提防着有朝一日会被乾帝抛下。她一方面让乾帝相信,她对付怀仁之时受了伤,私底下却分散内息之力,监控着京都各大世家。而杨振刚和杨玉燕的荒唐事儿,她自然不会错过。
介岚约杨振刚在忘忧宫里见面,杨振刚自是瞧不上以色侍人的后宫妃嫔,第一次便拒绝了。可第二次,他却急慌慌地赶了来。只因介岚告诉他,杨玉燕的两个孩子,都不是灵翰霆的种,他若敢不来,她便敢昭告天下。
那次会面后,杨振刚便投向了介岚,也便是佟妃娘娘的阵营。他自然想过要与佟妃虚与委蛇,可介岚在他身上下了噬魂蛊,他乖乖听话倒罢,一旦动了别的念头,便是钻心的疼,疼得他忍不住自残。反复几次,他便彻底乖顺了。况且他本就恨着乾帝糟蹋了杨玉燕又不为她封妃,反倒落得做了不得宠的妾室,对介岚谋划江山之事,竟隐隐有了报复的快感。
尚书府近来气氛沉闷,古灵儿躲着灵翰霆,自然没心情操持家事。
杨玉燕小人得了志,越发想着要母凭子贵,无论如何要夺了古灵儿的正室之位,满府的奴才被她使唤得连轴乱转。
灵翰霆不在乎这些,却夜夜到静心阁当门神。有时候逼得紧了,古灵儿便想着要逃离灵府。
这一夜,古灵儿听不到动静,便以为灵翰霆回屋休息了,她粗略收拾几件衣裳,提着包袱便要走。
岂料甫一拉开门,灵翰霆便倒进了门内。
古灵儿吓了一跳,忙搀扶起灵翰霆,竟是热得烫手。
古灵儿又气又疼,拍着灵翰霆的脸颊,滚下泪来,“翰霆,翰霆,你醒醒,你这是何苦啊?”
灵翰霆分明烧得迷糊,听了古灵儿的话竟然醒了过来,强撑着傻笑道,“夫人,你终究肯见我了。若早知道,你待我还有这份心软,我便该早些跳了那花池子。”
古灵儿一听这话,恨不能一把掌将灵翰霆打出去,可她终究舍不得,只侧着身子骂道,“如今,你倒是越发会耍赖了!”
灵翰霆死死抓着古灵儿的手臂,慌乱摇头道,“夫人,我错了。我不知道何处错了,可你不理我,你要舍弃我,我必然是真的错了。只求你被离开我,别离开好吗?”
古灵儿见灵翰霆此番哀求,一颗心又酸又涩,若换了旁的女子,只要这男子将你放在第一位,自该是欢欢喜喜地陪着他,可她过不了心里这道坎,说起来,竟是她折磨了彼此。
古灵儿不由哀叹,愣神儿的功夫,灵翰霆已经昏了过去。
古灵儿一时心急,忙将灵翰霆背到了榻上。她尚有不少药丸,找了粒驱寒退热的药喂灵翰霆服下,依着他滚烫的身子,躺在了榻上。她以为她会不自在,会睡不着,可那本就是她所爱所思所惦念之人,闻着熟悉的味道,累了,倦了,自然便睡着了。
半夜里,古灵儿被灵翰霆的热吻吵醒,举手推拒着,“翰霆,你……”
灵翰霆颇为激烈地吻着古灵儿,“别,灵儿,别拒绝我,我想你。”
一句简单的“我想你”,竟带着几许恳求和哽咽。
古灵儿心疼难忍,抱着灵翰霆的脖颈开始回应。
两个相爱的人缠绵一整夜,带着些许无奈和疯狂,连和风也愈加温暖了。
可是,缠绵过后,终归要回到现实。
清晨,古灵儿和灵翰霆正相拥而眠,杨玉燕便拖着啼哭不止的灵紫凝来到了静心阁。
福嬷嬷自然要撵杨玉燕出去,杨玉燕则拧了拧灵紫凝的手臂,在灵紫凝愈发抽泣不止的哭声中嚷嚷道,“老爷,今日孩子踢我了,许是有些胎动,老爷瞧一瞧可好?”
灵翰霆自然不会出来,可杨玉燕本也不指望他能出来,她只是气不过,故意惹古灵儿腻歪罢了。
古灵儿的确腻歪了,她这一腻歪,倒霉的便是灵翰霆。有过一次苦肉计,再用,便不灵了。
灵翰霆又恢复了当门神的日子,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那次欢爱,古灵儿竟然有孕了。
隐世家族的女子本就不易怀孕,古灵儿同灵翰霆结婚三年多都未曾有孕,谁知这次竟真的有孕了。
有了身孕,灵翰霆自然不许古灵儿离开。
古灵儿虽表现得不耐烦,内心深处却感谢这孩子给了她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古灵儿有身孕,率先来探望的,自然是庆亲王妃,“若不是佟妃,姐姐怕是不会知道你有身孕。你呀你,便是不告诉旁人,好歹托人捎封信给我。”
古灵儿的确给庆亲王妃写了信,可对方既然说没收到,只怕那信被人中途拦截了下来。
而这个人,不用猜,便能知晓是杨玉燕。
如今庆亲王妃既来了,古灵儿倒不想提起杨玉燕来倒胃口。姊妹二人是说些体己话,庆亲王妃还送了不少补胎养生子的药材。可古灵儿心中却对佟妃知晓她有孕之事,有了疑虑。
当年她们因查探师兄之事不欢而散,这许多年,都未曾联系过。哪怕在宫宴上见面,彼此也权当不认识。如今,师姐是如何知晓她有身孕的?
古灵儿送走了庆亲王妃,当天夜里,便将内息释放了出来,她要算一算这孩子的命数,算一算介岚的谋算。
当年古灵儿从落日崖出来,怀慈再三叮嘱她,不要轻易使用术法。嫁给灵翰霆后,她便自觉将术法给封了,没想到如今再用,竟是用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古灵儿这一卦,耗费了三个时辰,一方面,这卦数复杂,她须得谨慎卜算,另一方面,她有些不相信,唯恐自己算错,便反复核实着,直至内息耗尽,她才不得不相信那卦象所指。
这孩子竟是隐世家族百年难得的命定之人,只可惜,生在阴时阴历,那灾星所指又在皇宫,只怕这命格凶险了些。
自从得知有孕,古灵儿便安心待产,闲时便冥想静坐,却嫌少踏出过静心阁。
☆、252。前尘往事(六)
杨玉燕儿女皆有了,又霸占了管家权,加之灵翰霆被提拔为丞相,她便在贵妇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古灵儿生产前一日,介岚夜里来访,“师妹,别来无恙啊。”
古灵儿颇为淡然,“师姐,我知晓你会来的。”
介岚轻笑,“自然。来看看咱们隐世家族的命定之人,看看本宫的小师侄。”
古灵儿讽刺地勾唇,“可惜师姐来早了。”
介岚诧异道,“什么意思?”
古灵儿直起身子凝视介岚,“师姐可瞧见府中挂了红绸?”
介岚凝眉,环视四周,果然不见红绸,“你,你竟敢……”,她猛地掀开古灵儿的被子,那硕大的肚子果然还在,“你疯了?你竟敢篡改这孩子的命格。”
古灵儿凄然笑笑,“师姐,你怪的,恐怕不是我改了这孩子的命格,你怪我,是因为我乱了你的谋算吧。师姐啊师姐,你好狠的心啊。”
介岚疯狂道,“师妹,你别怪我,为了隐世家族,为了弥补我犯下的错,我必须这么做。”
古灵儿决然道,“你走吧,你我二人的姐妹之情,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了。”
介岚一时呆怔,她们打小一处长大,怎么可能没感情。可她在宫中这些年,谋算多了,心便硬了。
介岚走后,古灵儿瘫软在榻上,肚腹内抽痛的厉害,她却调动内息去压制,“乖孩子,再等一日,一日便好。”
古灵儿疼得汗如雨下,可内息灌输进入,那孩子竟渐渐安静了下来。如此,古灵儿终究将孩子的生辰推迟了两日,次日一大早,便生下了女婴,取名叫灵珑。
古灵儿亲着灵珑的小脸温柔道,“女儿,不管你命格如何,你也是娘亲的女儿,是娘的璞玉”,说着便将脖子里的翠绿色朱玉挂在灵珑脖子上。
古灵儿耗尽内力,加上生产亏损,很是孱弱了一阵子。可她坚持亲自喂养灵珑,看得福嬷嬷总是背着脸抹眼泪。
灵珑夜间总是被放在古灵儿榻上入睡,午后却会被福嬷嬷抱出去晒太阳,那段时间,自然便是留给灵翰霆的。
古灵儿从未制止灵翰霆探视灵珑,他是父亲,她希望他们父女间能好好相处。那时的古灵儿,所思所想都是要照看好这个女儿,对于她和灵翰霆之间的事儿,反倒看得淡了。
入宫五年,佟妃终于有孕。可她有孕的第一件事,不是昭告天下,而是命介饶去民间寻一寻会在同一日出生的孩子。
乾帝每半年便要夺取一个阴时阴历女子的元阴,依着怀仁当初的清单,许多孩子一出生便被监视了起来,十三岁生辰那日,便会被送进皇宫。而小十一出生的时间,偏巧半年内都没有成年的元阴女子。
佟妃是怕,怕怀仁当初为了那皇位,竟连剜心延寿的法子,也告诉了乾帝。而那法子,要的便是不足三日的亲生儿子。以她对乾帝的了解,只要能延续命格,别说是亲生儿子,就是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他。
佟妃生产之日,乾帝和康汉便守在了门外。只待嬷嬷道了句“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时,乾帝早已推门闯了进去。
乾帝立时便要带走孩子,佟妃趁着虚脱的身子哀求道,“皇上,媛儿从未想过要阻止你,这孩子若能替皇上解忧,也是他的造化。可是皇上,他才刚出生,你便让臣妾多抱一会儿吧,求你了,皇上。”
乾帝见佟妃可怜,难得动了怜悯之心,将孩子塞回佟妃怀里,“佟妃如此深明大义,朕,甚是欣慰。既如此,晚些时候,朕再来接他。”
佟妃哭哭啼啼地道谢,待嬷嬷将一室污脏收拾妥善,便将全部的宫人遣了出去。
佟妃抱着那孩子又是亲又是搂,那孩子被折腾得啼哭不止,佟妃却全然顾不得,只管亲昵地喊着心肝、宝贝、小乖乖。
不多时,顶着康汉人皮的介饶,抱着一个婴孩现身,凝眉迟疑道,“师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佟妃冷声道,“难道,你还有别的法子吗?这可是隐世家族的血脉。介沐改了那孩子的命格,命定之人,哼,不拖累你我已是万幸了。”
介饶顿时噤了声,将怀里那孩子递给了佟妃。
佟妃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孩子凝眉道,“怎么这么虚弱?”
介饶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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