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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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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饶朝着礼梵重重磕头,“师父,您救救师姐吧,您救救她。”
  礼梵衣袖轻挥,介岚咳了两口黑血,悠然转醒,见是礼梵,立即瞪大了眼睛嗫嚅道,“师父,弟子,弟子……”
  礼梵轻叹道,“老衲法号礼梵,这声师父,老衲承受不起。”
  介岚瞪大眼睛惶恐道,“师父,弟子有罪,您惩罚便是,可您千万不要将弟子逐出师门啊,师父。弟子是孤儿,做这一切皆是为隐世家族讨个公道,师父若驱离弟子,弟子连魂魄也不得安生啊,师父。”
  “师父,请您宽恕弟子。”介饶咚咚地磕在地上,那额头立时便磕出血痕来。
  礼梵岿然不动,古灵儿忍不住心软道,“师父,您常论因果,师姐和师兄的罪过,不过是又一场因果罢了。”
  礼梵撸着胡须遥望夜空,“介岚,是师父把你们宠坏了。当日若责令你们不准出谷,今日的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本,请勿转载!

  ☆、244。怀孕之人不可理喻

  介岚的泪水滚落腮边,忙不迭摇头道,“不,师父,是介岚鬼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可是弟子不甘心,不甘心被墨苍玄坑骗,不甘心竟落得如此下场。师父,为何苍玄一定要是墨家的,他墨苍玄也不过是个弑父篡位的东西,凭什么能呼风唤雨,又凭什么糟践咱们隐世家族的基业。”
  古灵儿摇头道,“师姐,你竟还不明白吗?这是隐世家族的劫难,就算不是墨苍玄,也会是旁人。”
  介岚怔怔地看着古灵儿,少时,颓然地跌回地面。泪水混着血水映在地板上,那截被凤袍包裹着的身子,竟是那般娇小。
  她谋算数年,隐忍数年,到头来却沦为劫难。她已分不清,这劫难是她带来的,还是这劫难将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只知道,她撑不住了,也不想再撑了。
  介岚剧烈地咳着,黑血咕咕涌出,恨不能连肺腑也吐出来。
  古灵儿俯身将介岚搀扶起来,捋着她的碎发哽咽道,“师姐,你还有何心愿?”
  介岚傻愣愣地仰视着礼梵,“师父,我想回落日崖。”
  礼梵沉重地颔首,介岚转而朝着古灵儿轻笑,“师妹,替我好好照顾那孩子,还有,别告诉他,他有如此不堪的娘亲。”
  古灵儿含泪点头,紧紧地抱着介岚,“师姐,还记得落日崖那颗情人梅吗,昨儿师弟传了消息来,说那梅树救活了。”
  介岚笑笑,带着少女的纯真,缓缓闭上眼睛,“师父,来吧,弟子想去看看,那情人梅开花了没有。”
  古灵儿将介岚放在地上,眼泪簌簌而下。
  灵珑等人不明所以,却见礼梵手中凝聚一团火焰,直直射向了介岚。
  女眷们吓得捂眼,然而不过眨眼间,介岚连呻吟声都来不及发出,那截身子,连同那染血的凤袍,便只剩下一小堆尘埃。
  庆亲王妃等人不胜唏嘘,爱啊恨啊,竟消失得这般突然。
  灵珑脑海中反复呈现介岚最后的那个眼神,祈求,眷恋,愧疚,忏悔。她下意识转头,视线所及处,竟然是小沙弥治心。
  灵珑心里咯噔一下,仿若忽然开窍般的清明。原来治心便是十一皇子,是介岚当年谎称掐死的那个孩子。可若治心还活着,掐死的那个孩子,又是谁呢?
  古灵儿早已将治心揽进了怀里,治心懵懵懂懂,眼圈却红红的。大概是母子连心,即使他不知道介岚便是他的娘亲,竟也哀伤得不能自已。
  礼梵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衣袖挥舞间,那尘埃便被收纳进了瓶子里。而方才介岚坐卧之处,赫然留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朱玉。
  礼梵虚空一抓,那朱玉便到了他手里。他将那朱玉摩挲一番,朝着治心招了招手。
  治心拭着眼泪奔过去,礼梵将朱玉并瓷瓶丢入治心怀中,扯起他的衣袖,消失在人前。
  那夜过后,墨连玦顺理成章地继任国主之位,朝中局势来了一次彻底清洗,太傅府和威远将军府首当其冲。
  杨玉燕多次到璃园跪求灵珑,灵珑并未见她。通敌卖国,拥兵自重,谋逆造反,样样都是死罪。如今除了杨振刚和杨致远,余下的人,男子流放西北戍边,女子贬为官奴,已是法外开恩。她便是再跪,也跪不出更好的结果了。
  冰儿见灵珑神色恹恹,忙递了茶盏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若懒怠见她,明日奴婢不准她进院子便是。”
  灵珑撇撇嘴,她才不在意杨玉燕,她气得是墨连玦。那夜他将她送回璃园,已经五日不见影踪了。即便是她不该瞒他,有多少气性,也自该消了的。
  灵珑将茶杯塞给冰儿,懒洋洋地躺回榻上,“冰儿姐姐,我要睡会儿,没要紧事儿,不许扰我。”
  冰儿应着,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灵珑盯着头顶的藤萝花冷哼,刚当了皇上便敢给她甩脸子,哼,她还不稀罕呢。
  灵珑翻身而起,胡乱收拾几件衣衫,推开窗户便要跳出去,忽见窗外站立一袭颀长的墨色身影,她冷哼一声,“啪”一声便将窗户关上,还气呼呼地落了锁。
  灵珑盘腿坐在榻上,斜眼盯着那窗棂,竟是久久没有动静。
  就这般走了吗?
  灵珑顿时委屈,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墨连玦推门进来,见到的便是灵珑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心疼,一时暗叹,却故作清冷道,“被关在窗外的是我,你哭什么?”
  “你管我,我水喝多了不行吗?”灵珑嚷嚷着,不但不凶,反倒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墨连玦环胸挑眉道,“哦?我还当有人思我念我,扔下公文便跑了出来。既不受欢迎,我便回宫去了。”
  灵珑一听墨连玦要走,眼泪掉得越发凶了,“你走,你走,你走了,便再也不要来了。我明日便回落日崖,叫你生生世世见不到我。”
  墨连玦瞬间凝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灵珑拎起包袱,光着脚便跑到窗前,可她忘记那窗户上了锁,推一推,推不开,再推还是推不开,气得大哭,“连你也同我作对,我不要你了”。
  灵珑气极,凌宗拳一拍,那窗户果然开了,只不过,整个窗帘都被拍到了窗外。
  灵珑傻眼,回身对着墨连玦冷哼,左脚刚跨出去,就被墨连玦拎着衣领放回了床榻上,“给朕老实些。”
  灵珑推阻墨连玦,墨连玦直接将她的手臂压到头顶上。
  “你放开我!”
  “不放!”
  “我叫你放开我!”
  “我偏不放!”
  墨连玦压在灵珑身上,手臂虚撑着。
  灵珑闻着那熟悉的墨香之气,眼泪又滚落下来,“你既不理我,何苦拘着我。”
  墨连玦眉心紧拧,“想走可以,把我儿子留下。”
  灵珑满脸惊诧,“原来你只想要儿子”,接着便愈发激烈地挣扎。
  墨连玦本是为了让灵珑知难而退,如今见她那般决绝,倒慌了手脚,想阻止,又怕伤了孩子,索性对着那唇瓣吻了下去。
  那唇瓣依旧那般柔软,依旧带着淡淡的香气,墨连玦吻得深切,灵珑起初还在挣扎,不多时便抱着墨连玦的头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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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5。小强般的墨连竹

  乾清宫正在修葺,灵珑便一直住在璃园。墨连玦照例是夜间过来,天微亮便要返回皇宫。
  这一日,灵珑早早醒来,便见墨连玦正端坐铜镜旁束发,那一袭墨色如瀑落下,萦绕在修长的指尖,分外撩拨心神。
  灵珑瞬间心痒,掀了纱帘下床,偷偷摸摸地靠近。可一双小手尚未攀上那宽厚的肩背,便被墨连玦抓了个正着,“敢偷袭朕,该当何罪?”
  灵珑撇撇嘴,旋身坐在墨连玦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笑道,“是,臣妾有罪,皇上能奈我何?”
  墨连玦将灵珑的身子揽紧,抵着她的额头轻叹,“罚你生生世世留在我身边,再不准提回落日崖的事儿。”
  “霸道!”灵珑娇嗔,忽然心血来潮,“墨连玦,我来为你束发吧?”
  墨连玦似笑非笑,直接将梳子塞到灵珑手里。
  灵珑绕到墨连玦身后,左手握发,右手梳拢,可那头发甚是不听话,不是左边掉了,便是右边散了,到最后,倒将一头顺直的长发抓成了乱草。
  墨连玦强忍着笑意,回身将梳子抢了回来,“珑儿,为夫虽颇为享受这般夫妻情趣,可是早朝时辰要到了,便是要练手,也等改日吧。”说完这话,三两下便将墨发高束头顶,捧着灵珑的小脸厮磨一番,带着笑意闪身离去。
  灵珑傻傻地摸了摸唇角,唔,亲便亲了,她这些时日脾气古怪,难为他日日宠她惯她。
  时辰尚早,灵珑趿拉着鞋子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大氅到院子里逛一逛。
  北风寒凉,灵珑如今内息充盈,倒并不觉得冷,竟一路从璃园走到了凉亭,再过去,便是灵华非的舒默阁了。
  绯浓生了个儿子,腰杆儿越发硬了。灵紫凝眼馋心热,每日里变着法子挤兑绯浓,茶余饭后,倒成了府里的笑谈。
  灵珑勾唇浅笑,刚要捡个长凳靠坐,竟瞥见一袭黑影掠进了舒默阁。
  这么早,会是谁呢?
  灵珑将大氅隐在假山后,提气追了上去,刚刚落在窗下,便听屋内传来灵华非轻颤的声音,“太……太子,您不是……不是走了吗?”
  太子?墨连竹?
  灵珑微微凝眉,若真的是墨连竹,天牢里的人,又会是谁?
  墨连竹轻哼道,“走?本殿为何要走?”
  灵华非故作镇定道,“殿下,京都不安全,殿下不如去别处住些时日,等京都平静了再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殿下。”
  墨连竹撩了衣摆落座,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凉茶,“灵华非,别紧张,本殿今日来,不过是向你拿些银子,你给了,咱们好说,若不然……”
  “给给给,一定给。”灵华非光着脚下床,黑灯瞎火地在箱笼里乱摸,好容易摸到一把钥匙,忙递给墨连竹,“殿下,属下所有钱财都放在东屋里,这是钥匙,您要多少,自取便是。”
  “算你识相!”墨连竹冷哼一声,抓过钥匙起身出来。
  灵珑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忙闪身躲在大树后。只见一个高瘦的男人出来,果然便是墨连竹。看那方向,似乎是京郊。
  灵珑咬咬唇,本想追上去,看他在何处落脚,岂料屋里竟又传来了说话声。
  绯浓颤巍巍开口道,“少爷,那可是咱们所有的积蓄。”
  灵华非冷哼道,“本少自然知道。浓儿放心,他必不会今日便来取,过会子起身,吩咐两个人将那几箱笼黄金藏到别处去。那全部积蓄打水漂,本少可没那么傻。”
  “是,妾身知道了。”绯浓顿时欢喜,转而又有些担忧,“少爷,若太子知道咱们将黄金藏起来,会不会将你的事儿抖出去?”
  灵华非翻身上床,颇为轻蔑,“丧家之犬,不足为惧。他若取了银两逃命,本少便日行一善,放他一马。若想长久地勒索本少,哼,捉拿叛党,自然是大功一件。”
  绯浓稍稍心安,爬进灵华非怀里软声道,“少爷有谋算便好,银钱没了便没了,只要有少爷在,绯浓便放心了。”
  接下来便是一番黏糊糊的情话,灵珑撇撇嘴,想着墨连竹出逃是件大事,足尖轻点跃起,踩着飞仙步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周围有不少暗卫,皆是从靖王府带过来的,他们见了灵珑都有些意外,毕竟,宫宴后,灵珑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皇宫。
  灵珑旋身落在御书房门口,介饶忙躬身行礼道,“族长,您来了。”
  介饶依然顶着康汉那张脸,自打身份被识破后,他见了灵珑便叫族长。
  灵珑曾劝他回落日崖去,可他只是陪着治心将介岚的骨灰送了回去,便又进宫来当差。倒是治心被留在了落日崖,他如今的师父,正是介修。
  灵珑朝着介饶点点头,“师伯,你如今是太监总领,无须日日困在宫中。棋艺轩的师叔伯们都很想你,得空了,便去同他们下下棋,逗逗趣儿。”
  介饶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说什么,可憋了半天,只冒出一个“是”字,那头颅早已埋进了怀里。
  灵珑明白介饶的顾虑,并不强求,微微颔首后,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龙案后照例是一袭明黄色身影,只那如画的眉目,默然的面色,与灵珑日思夜想之人一般模样。她斜依门边看着墨连玦,似乎要看看她亲爱的夫君,何时才能瞧见她。
  墨连玦许是有所察觉,凝眉抬眼时,顿时笑开,“怎么这会子过来?可用了早膳?”说罢,起身将灵珑抱到龙椅上。
  灵珑摇头,墨连玦忙要吩咐人布膳,灵珑抬手阻止,急着将墨连竹逃出天牢的事儿告诉了墨连玦。
  墨连玦沉吟片刻,扬声唤道,“康汉。”
  介饶立时现身,躬身拱手道,“皇上有何吩咐?”
  墨连玦沉声道,“备一份早膳,要清淡些。另外,宣世子爷进宫。”
  介饶躬身应承,脚步极轻地跨出了上书房,不多时,便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有鳕鱼燕窝粥、金丝小卷、一碟子脆藕并一份奶香酥。
  灵珑吃饱喝足,赖在墨连玦怀里摸着微凸的小腹,“墨连玦,你说,是谁敢如此冒险,竟将墨连竹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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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6。浮出水面

  墨连玦拢着灵珑的身子冷哼一声,“最多三日,必让此人无所遁形。”
  三日后,灵珑再一次出现在御书房,被传唤问话的,竟然是闵佳乐。
  “皇上表哥,您找佳乐啊。”闵佳乐脚步轻快地进来,待发现灵珑同坐龙椅时,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哦,你也在啊。”
  墨连玦危险地眯眼,灵珑忙勾了勾他的掌心,“是,许久不见。”
  闵佳乐哼了哼,颇为娇俏道,“皇上表哥,佳乐要喝寒山翠,旁的茶水,佳乐喝不惯。”
  墨连玦头也没抬,“康汉,给她铁观音。”
  闵佳乐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些委屈,可她不敢对墨连玦甩脸子,便朝着灵珑瞪了两眼。
  介饶先给灵珑奉了一盅燕窝羹,接着才将太监们喝得最次等铁观音放在了闵佳乐身旁的桌案上。
  闵佳乐闻着那廉价的茶汤味,嫌弃颇为嫌弃,“皇帝表哥,如今咱们苍玄竟如此穷酸不成?”
  墨连玦批阅奏章的手顿了顿,灵珑一瞧,挑眉轻笑,闵佳乐果然同过去一般,拽地长裙还是那般招摇,这察言观色的能耐却也未长分毫。
  墨连玦将毛笔扔回砚台,啪地一声,溅起几滴墨色,晕染了奏折。
  闵佳乐瞬间噤声,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肩膀,“皇上,佳乐除了陪娘亲礼佛,旁的事儿什么都没做。”
  墨连玦冷冷地看着闵佳乐,语气平和,“朕听说,有人在京郊发现了墨连竹。”
  闵佳乐立即打翻了茶杯,眼神躲闪,“怎……怎么……会呢,他不是……不是一直……在天牢吗?”
  墨连玦挑眉冷笑,“皇叔生辰那日,表妹既身子不适,为何不回府,却要出现在天牢。朕记得,天牢和长公主府并不顺路。”
  闵佳乐豁然抬眸,慌乱摇头道,“不,皇上冤枉佳乐了,佳乐没有去过天牢,真的没有!”
  墨连玦挑眉道,“哦?没有。裴斐早已招供,说是你救走了墨连玦。难道他还能污蔑你不成?”
  “裴斐,竟是裴斐?”闵佳乐满眼不可置信,“不,分明是他求了本郡主,他不能,他不能如此对我。”
  灵珑摇头轻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恐吓住了闵佳乐。昨儿倒真的抓了裴斐,只他是个硬汉子,竟是什么都不肯说。
  闵佳乐见墨连玦沉默不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哥,佳乐真的没有,是裴斐,是裴斐救得太子哥哥,去抓他,你们去抓他啊,不关我的事儿。”
  墨连玦冷哼道,“不关你的事儿,皇姑姑的令牌如何会到裴斐手上?”
  闵佳乐咬唇嗫嚅道,“是……是我……偷的,可我是事后才知道……他们将太子哥哥救了出来。”
  “他们?还有谁?”灵珑忍不住问道。
  闵佳乐怯怯地瞟了眼墨连玦,墨连玦眉目一凛,闵佳乐忙开口道,“还有将军府的一些旧部。”
  墨连玦和灵珑对视一眼,心头微沉。当日宫变,杨振刚和杨致远分明都在皇宫,竟还有人使得动将军府的旧部。况且将军府既早已归属介岚,为何还要营救墨连竹?灵华非又如何知晓墨连竹出逃之事?
  墨连玦凝眉不语,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颇具威严之色。
  闵佳乐听着那清脆的声响,似乎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头,提醒她,她犯了大错。她想起从侍婢口中听到的话,说裴斐竟又背着他去勾搭楚芳芳,顿时心狠了些。“皇上表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看在娘亲的面子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同裴斐断干净,真的,你相信我……”
  灵珑失笑摇头,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抱个大树当靠山。当日长公主率先站出来支持墨连玦登基,这份情谊,只怕墨连玦不得不顾念。
  墨连玦轻蔑扬眉,“皇姑姑的颜面,表妹总能用得恰到好处。”
  闵佳乐听出墨连玦话中的嘲讽,硬着头皮道,“表哥,佳乐是你嫡亲的表妹啊,你真的忍心治佳乐的罪吗?”
  墨连玦嫌恶地挥手,“回吧。记得将令牌还给皇姑姑。”
  灵珑瞬间挑眉,墨连玦将此事交给长公主处置,一来全了长公主的颜面,这二来嘛,自然是警告闵佳乐,再有下次,长公主也救不了她。
  闵佳乐咬咬唇,不得不应承道,“是,佳乐告退。”
  灵珑坐得久,难免腰酸,挑着墨连玦的下巴撒娇道,“墨连玦,揉揉背,人家可是你嫡亲的夫人。”
  墨连玦转头躲开,捏着灵珑的俏鼻笑道,“胡闹,我可没有表夫人,堂夫人,庶夫人。”
  “嘿嘿!”灵珑笑倒在墨连玦怀里,仰着小脸嘟嘴道,“表妹既有嫡庶,夫人为何没有。唔,日后我便是你的嫡夫人,表夫人,堂夫人,你若敢胡来,我便能以一敌百对付你。哦,不行不行,若真如此,岂不成了打群架耍流氓了,啧啧,这声名太难听,还是罢了。”
  墨连玦将灵珑揽进怀里,抵着她的眉心轻叹,“傻丫头,有你在,我便开怀,你无须如此。”旁人都道他宠她太甚,殊不知这般暖情暖心的女子,本就该被捧在手心里。
  灵珑埋在墨连玦怀里蹭了蹭,忽然抬头道,“墨连玦,会不会是灵华非?”
  墨连玦将灵珑拦腰抱起,边走边点头道,“灵华非自小养在将军府,听说杨振刚对他颇为宠溺,留些势力给他也不无可能。可他为何要救太子,便值得深究了。”
  灵珑撇撇嘴,灵华非这人,到底还是不消停。
  墨连玦将灵珑安置在榻上,轻吻着她的眉心哄道,“乖,今日起得早,再睡会儿吧。”
  灵珑笑着点头,主动侧身空出位置,“你陪我睡。”
  墨连玦迟疑片刻,脱了鞋子上床,轻轻拍打着灵珑的脊背,“睡吧,午膳我叫你。”
  灵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下一秒便没了声音。
  墨连玦眯眼盯着床幔,做了四个月的侍郎,灵华非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了吧。
  灵珑嘟囔了句“墨连玦”,墨连玦转头去看,灵珑正闭着眼睛砸吧嘴,小模样煞是可爱。
  墨连玦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他长得竟似吃食不成。他亲了亲那嫣红的小嘴,揽着灵珑的身子睡了过去。
  

  ☆、247。前尘往事(一)

  一盏茶的功夫,墨连玦便醒了。
  灵珑早将被子蹬了,滚到墙角蜷缩着身子。
  墨连玦失笑,作势轻拍下去,落到灵珑身子上时,却变成了爱抚。怀孕后,这丫头每日里都要吃上三五顿,可除了肚子,别处却依然那般纤细。
  墨连玦爱怜地抚摸着灵珑,许是惊扰了她,便见她皱眉噘嘴,越发往墙根处挤去。墨连玦忙停了手,仔细将她抱到枕头上,替她盖好棉被,方离开了卧房。
  介饶奉了茶水,刚要躬身离去,墨连玦却忽然开口,“介饶,等等。”
  介饶,而非康汉。
  介饶立即直起身子,昂首抱拳道,“可是族长有事吩咐?”
  墨连玦摇头,“你可知如何使人说实话?”他改变主意了,灵华非既然勾结将军府余孽,他何须再与他周旋。
  介饶挑眉道,“自然。”
  墨连玦拱手抱拳,“可愿与我去天牢一趟?”
  介饶见墨连玦如此礼遇,便知他此刻是将他当做师伯。他看了眼卧房的方向,朝着墨连玦云手道,“皇上,请。”
  灵珑醒来时,墨连玦并不在房内。她斜靠在龙椅上迷迷瞪瞪,见桌角有几张奏折被墨笔打叉,拿过来一看,竟都是要求墨连玦充实后宫的。
  灵珑撇撇嘴,顿时心生不满。说什么传宗接代,绵延子嗣,简直冠冕堂皇。普通百姓分明都是一夫一妻,也没见谁家断了香火的。她仔细看了看落款,果然是几个老臣,偏巧家里有适龄的女子。
  灵珑摔了奏折蜷缩在龙椅上,墨连玦带着介饶进来,见此番情景,少不得轻笑,“醒了?可饿了?”
  “哼!”灵珑轻哼一声,侧过身子不理人。
  墨连玦朝着介饶挥手,介饶抱拳离去,他便坐到龙椅上,轻轻伏在灵珑的身子上,“我不过刚回来,总不至于是我惹了你。谁敢惹皇后娘娘生气,告诉朕,朕一准办了他。”
  灵珑斜眼看着墨连玦,“你如今疼我宠我,待改日这宫里娘娘妃子多了,只怕要嫌弃我刁蛮任性,日日独霸着你。”
  墨连玦吻了吻灵珑的额头,捏着她的小脸笑道,“这堂夫人,表夫人,嫡夫人,庶夫人,都是你,就算轮换也轮不到旁人。幸亏只你一个,否则,只怕为夫要心力交瘁了。”
  灵珑一时愣住,做了皇帝,情话便能说的如此顺溜吗?她娇羞地咬了咬唇,她向来知道墨连玦的心意,此番混闹,不过是女儿家的小矫情罢了。
  墨连玦见灵珑欢颜,忙吩咐人备膳,且亲自投洗帕子替灵珑擦拭小手。
  灵珑软骨似的瘫在墨连玦身上,随口问道,“去哪儿了?”
  墨连玦顿了顿,将帕子丢回水盆中,“天牢,带介饶去审了审裴斐。”
  “带介饶去的?”灵珑挑眉,“如此,他全招了?”
  “招得干干净净!”墨连玦颔首,将灵珑抱到椅子上,递了筷子给她,“快吃吧,吃完后,咱们去趟丞相府。”
  灵华非在刑部当差,墨连玦率先传唤了杨玉燕,灵翰霆和古灵儿自然陪同在侧。
  墨连玦复杂地看了眼灵翰霆,询问道,“岳父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灵翰霆缓缓摇头道,“不,还是皇上来问吧。”
  难得灵翰霆唤她,杨玉燕仔细打扮一番,妖娆妩媚地进来。忽见墨连玦坐在高位上,忙尴尬地收起媚态,跪伏行礼道,“贱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连玦眉目冷凝,没兴趣绕弯子,“朕问你,灵华非同杨振刚是什么关系?”
  杨玉燕豁然抬眸,莫名其妙道,“自然是甥舅。”
  墨连玦讥讽勾唇,“甥舅?若只是甥舅,灵华非为何自小养在将军府?若只是甥舅,杨振刚为何将号令旧部的羊角交给灵华非?杨氏,给朕从实招来。”
  墨连玦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立刻碎裂开来。
  杨玉燕吓得发抖,颤颤巍巍道,“贫妾……不懂皇上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羊角。”
  “哦?”墨连玦挑眉,“你若不知道,朕便告诉你。杨振刚看中灵华非,全因灵华非是他与妹妹苟且所生,至于那羊角,却是他以防万一留的后路,你说,是也不是?”
  “不,不是,不是的。他们是甥舅,是甥舅。”杨玉燕慌乱地反驳,匍匐着扑向灵翰霆,“老爷,你相信妾身,非儿是您的儿子,是您儿子啊。”
  墨连玦刚入书房,便将审讯裴斐之事告诉了灵翰霆。灵翰霆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他对古灵儿,终究是有了解释。
  灵翰霆怜爱地看向古灵儿,古灵儿却凝眉盯着杨玉燕,她竟真的敢……
  杨玉燕见灵翰霆的心思全在古灵儿身上,立时有些歇斯底里,“贱人,你竟敢诬陷我,贱人。老爷,妾身没有,非儿真是您的儿子。”
  灵翰霆挥袖将杨玉燕甩开,神情冷然道,“杨氏,当年我未曾近你的身子,你且说说,非儿从何而来?”
  杨玉燕哭诉道,“老爷,你可是忘了那一夜,被夫人撞破的那一夜。”正是因为那一夜,古灵儿对灵翰霆有了隔膜。
  灵翰霆冷哼道,“撞破?若和衣躺在榻上便算撞破,这世间难认爹娘的浮萍,岂不是多了很多。”
  杨玉燕心内慌乱,却咬牙坚持道,“老爷,如今您有了做皇后的女儿,自然瞧不上这庶出的儿女。可即便庶出,也是您的骨血,你若想弃,弃了便是。找些莫须有的罪名糟践贫妾,贫妾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完这话,竟真的朝梁柱撞去。
  可她到底不敢撞,见没人拦她,便靠在廊柱上哭,“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正头娘子容不得小妾啊,天地良心啊……”
  杨玉燕哭得正带劲,灵珑敛裙进来,弹了粒棋子点了她的哑穴。
  没了声息,杨玉燕顿时不哭了,只泫然欲泣地看着灵翰霆。只她忘了,她如今已是半老徐娘,妆花了,脸皱了,委实没有那般梨花带雨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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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8。前尘往事(二)

  二十年前,介沐接到怀仁师叔的召唤,离开了落日崖。她本是怀慈最宠爱的女弟子,怀慈虽固守着不可泄露天机的规矩,还是忍不住叮嘱介沐要提防怀仁。
  找到皇宫不是难事,可介沐留了个心眼,她先从官道上赶路,待怀仁养的茶隼发现了她,她便转到了山路林间行走。这一走,便走了半个月。待来到皇宫时,血魂之阵早已形成,她有幸逃过一劫。
  介沐联络不到怀仁师叔,便尝试着联络介岚。所幸介岚尚在皇宫,她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摸到了皇宫。那夜恰逢太后寿诞,介岚不在忘忧宫。
  介沐出于好奇,便在皇宫里游走,但见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本欲悄悄溜进去看看,那房门却忽然打开了。
  当时的灵翰霆不过一介小小侍郎,宫中宴席轮不到他,倒是这些个收拾案籍的差事,统统落在了他头上。
  四目相对时,两人相视而笑,分明是无月的夜晚,彼此的样貌却看得那般清晰。
  灵翰霆邀请介沐进屋,一个看书,一个做事,直至夜深之时,介沐便要离去。
  灵翰霆问道,“姑娘,你在何处落脚?”
  介沐歪着脑袋娇俏道,“东郊有一处树林,今日的落脚处嘛,唔,便选那棵千年古槐好了。”
  灵翰霆顿时急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在野外过夜。若不嫌弃,不如去松仁街的书墨斋吧。”
  介沐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如此,后会有期。”
  介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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