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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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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要好好孝心姑舅服从夫婿才是。“
任明堂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任桃华便明白他已猜到了些许,又想到白氏笃信佛教,那玉佛应是给她的,只是若有金佛就更好了,李氏琴画双绝,那幅真迹就是投其所好,任明堂也算是用心良苦。
晚上,她回到自已原来的闺房休息,屋内的摆设还是一点没变,而且一尘不染,就好象她还在家时一样。
她看书看到了很晚才睡,第二天一起来,芷花就来回禀说在任大老爷来访。
她的大伯父可并不是一个特别关爱后辈的长者,任桃华虽感意外,还是梳妆整齐去出到外堂去见任明清。
任明清看到她赶紧站起来,笑呵呵的道,“四侄女,回来怎么也不告诉大伯父一声,这么久不见,大伯父对你甚是想念。”
任桃华笑道,“大伯怎么亲自来了,原该是我去探望大伯父才是。”
任明清嘿嘿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任桃华被任明清让到上首,就心知他必有所求,果然几句话以后任明清就说明了来意,说他在国子监日久生厌,听说太府寺丞有空缺,想让任桃华跟徐知诰美言几句,挪个位置。
任桃华想她对这官职升迁调动什么的一窍不通,而且她和徐知诰正僵着呢,怎么能答应呢。
可是任明清却是涎着老脸,她不答应,就赖着不走,无奈她只好敷衍说她跟徐知诰说一声就是,成与不成就不一定。
任明清心花怒放,临走时再三叮咛要尽早,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任桃华临走时去辞别了任老太太和任明清,卢氏和申氏她们又叮嘱了她一番,任杏芳几个一直送她到了角门,不管乐意与否,任梨姿也在蔡氏的督促下出来送了她。
回到徐府已是过了中午,她去拜见了白氏和李氏,把任明堂交待的礼品单独拿出来交与她们,白氏拿了玉佛很高兴,当下就摆到佛堂上了三柱香,那李氏接了真迹却很是淡定,也不知是城府深还是太见过世面,她愣是没瞧出她的欢喜之意。
然后,一连几天,她特意回避,别说与徐知诰见面,就是他的消息她也没听到一丝儿。
到第四天头上,任明清托人给她带了话,她又头疼起来,难道要她主动去求徐知诰?
☆、第59章 娥眉误(大修)
她踌躇着,任子禹却看出了端倪,其实正象大伯父说的,这六品官平级调动的小事,对于徐知诰来说,是不废吹灰之力的,任桃华这般犹豫为难,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徐知诰跟前儿,大概是不好使的。
任子禹笑吟吟的道,“四姐姐,你若是不乐意提便不说,你也知道大伯父那人爱瞎折腾,不理他就是,我也只是来看看你,顺便传个话儿。”
话虽如此,任桃华徘徊了许久,到了快中午时还是去寻了徐知诰。
没想到徐知诰却去了李氏那里,她扑了个空。
李氏含笑的看着徐知诰,“前些时侯你忙着,我也就没提,这次我回来,不但是要在年底把知诲的婚典帮忙张罗完,宛雁的亲事,也是迫在眉捷,不能再拖了,我这两年总在外面,心里也没谱,你心目中可有人选?”
徐知诰坐在下首沉吟了片刻,便道,“定远侯的嫡长孙沈焕是上选,王枢密使嫡四子王璋,给事中杨大人的长子杨瑞聪,都可。”
李氏颔首,王令谋和杨迢都曾为儿子向徐府提过亲,那王璋和杨瑞聪都是相当不错的子弟,只是她只有徐宛雁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也是更相中沈焕,只是她上次流露过联姻之意,当时那沈焕的母亲沈夫人也是求之不得的,只是说要问过老侯爷和老夫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下文。
如今不少得,她还是亲自去沈府拜访一次定远侯老夫人。
说完这事,李氏沉默了一阵,其实此时她心头不无忧虑,徐知诰这次发兵伐楚,虽有徐温首肯,但是他擅自作主用了张崇,武宁军是徐知诲的,至少徐温和徐知诰都是知情的,这一举动,无疑会让本来就提防他的徐温更加的猜疑他,有召一日,父子演变成决裂,是她万万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徐知诰养在她膝下,她唯有一女,几乎就把他当成亲子在教养着,而徐知诰成长得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温厚谨慎又勤勉能干,对她也极为孝顺,相比较徐温其它几个儿子,她当然更希望徐知诰能居上位,甚至愿意在背后为他扫清道路,只是最近徐知诰的作为让她心生不安,她有种感觉,徐知诰现在已不象从前那般对徐温服从恭顺了。
徐温只扣了徐知诰的长子,却放了他的爱妾宋福金,就是为了试探他,可是她回来这么些日子,愣是没看出来,徐知诰究竟更爱重哪一个,反而似乎对两个都挺淡的,据她所知,徐知诰没在哪一处留宿,算算也快半个月了,这储精畜锐的,哪里象个正值盛年的男子,忍耐力都让她心惊。
“你有些时日没见到景通了吧。”
徐知诰想了想道,“大概有差不多一年了吧。”
李氏笑了笑道,“景通长得越来越象你,聪明伶俐,身体也壮得象个小老虎,有时间你就去升州看看他。”
徐知诰垂眸笑道,“政务繁多暂时哪里抽得开身,有父亲母亲照看,我是极放心的。”
徐知诰走后,李氏收敛了笑容,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好象离她越来越远,虽然表面上对她一如既往的尊重恭敬,可是她看不透他了。
任桃华去勤勉居扑了空,后来也就打消了去找徐知诰的心思,她想去了大概少不了要自取其辱,不去也不过就是让大伯父背后抱怨两句。
她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起来觉得气闷,便往后园子去透气。
天气日渐转冷,树木都枯黄凋零,满目苍凉之色,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她踩着枯叶走着,一直走到了后园的水边,这时侯阳光不热烈,在水边就觉得凉意深重,她瑟缩了一下,就调头准备往回走。
一转身,不小心就望到水中间的八角亭子。
亭子里面有几个人,她一眼就瞧见徐知诰也在其中,似乎没看到她,正全神贯注的和其它的两人在说着话,另外的两个人却是宋齐丘和宋冉。
眼前这三个人,现在哪个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她辨了下方向,快走几步,急勿勿的想离开这里。
她没走出多远,前面却是人影一晃,她惊魂甫定后才看出是穆宜。
“夫人,大人让你侯着他。”
任桃华咬牙,这分明是看到她了,装模作样的,那种姿态都能去唱小生了,她见穆宜面无表情的挡着,只好原地不动的等着。
不久以后,宋齐丘和宋冉先后从亭子里出来,走过她身边,一个面色不善,一个哼了声,她无语之至,她这是和老宋家的人都有仇是不是?
徐知诰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才走出来,路过她身边说了句走吧,她在原地没动弹,徐知诰走了几步又回头瞥了她一眼,她才起步跟上。
她一路跟着他回了勤勉居。
峰岚给他们倒了茶便退了出去,任桃华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眼角描到徐知诰饮了盏茶,踱到了长案前,坐下来似乎要开始翻阅公文,终于忍不住道,“你要我来有事?”
徐知诰抬起头来,“不是你要找我?”
任桃华才想起来她的确是有事要来求徐知诰,虽然有些说不出口,可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就顶着压力把任明清的要求说了,“我大伯父说,有个太府寺丞的缺儿,他想从国子监调过去。”
徐知诰听罢,看了她一眼,沉思了片刻就道,“太府寺管着金帛钱谷官员俸禄,你大伯不太合适,去卫尉寺吧,卫尉寺少卿,明日让他去寻骆知祥。”
任桃华很意外,她虽不太懂官阶,不知这卫尉寺少卿是从四品官,任明清调去,几乎是官升两级,但是他们还在冷战中,徐知诰这么好说话,让她不吃惊都不行。
她站起来讷讷的道,“我不打扰你了。”
她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徐知诰说了句等等。
她站住,徐知诰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听似清冷,尾音却上挑得厉害,“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谢我?”
她没料到徐知诰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她愣了半晌才颤声道,“你要我如何谢你?”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她转过身看他。
徐知诰的脸色比她想象中要平淡得多,黑沉沉的丹凤眼里却意味深长,不言不语,这种态度分明是要她自个猜,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猜得到。
她不知道,拿什么去谢,徐知诰什么都不缺,甚到她所拥有的一切有多数是徐知诰给予的,她不知道徐知诰想要什么。
她想得头昏脑涨,却听得徐知诰说了句去吧。
在徐知诰说出让她走后,她突然就若有所悟,她唯一拥有的就是那张脸,他是想让她主动取悦他吧。
老天真是偏帮他,两人才闹成那样,转眼之间,她就有求于人,他高高在上索取报酬,难道还想她践踏着自已的自尊骄傲,颠颠的跑去卖弄美色?
她望着徐知诰,笑了笑,“我原没什么东西可以谢你,也不想欠你,大伯父的差事,还是算了吧。“
说罢,她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门,走出去。
峰岚正在门外栏杆上靠着,看她板着张俏脸走出来,听得徐知诰说了句拦住她,便上前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她没理峰岚,直接绕过他,快走了几步跑出了庭院。
芷花正在院里翘首盼着,见任桃华失魂落魄回来就有些担心,刚要随着进屋,却见徐知诰也跟着进了院。
她一愣,这是一起回来的,还是只是巧合?
“爷。”
“都在外面侯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芷花应着,却不禁的担惊受怕起来,姑爷这是啥意思,要拾掇小姐吗?
任桃华进了屋,只觉得口渴,咕咚了几口凉茶,坐下来,一抬眼,却看见徐知诰站在了门口。
她望了望窗外,太阳只是稍微偏西,天地间仍是一片的光明,这是来找自个算帐来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走过来,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
“小没良心的,你不过就是倚仗我恋着你。”
她正出神间,就听徐知诰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不似平日的清冷淡然,有些切齿,带着点怜爱柔情,她几疑自个听错了。
顿了一会儿,徐知诰又道,“不会碰宋姨娘和周姨娘,以后只和你生孩子,可以了吗?”
任桃华不可思议的侧过头看他,虽然口气并不如何好,徐知诰竟然给了她承诺,她的心情只有震撼可以形容,都忘记高兴了。
徐知诰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淡淡道,“我的谢仪,可以给了吧。“
她还在迟顿中,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徐知诰向她讨要大伯父差事的答谢。
她一咬牙,起身绕过桌案,蹲下身子,主动给他解衣,徐知诰一瞬间面上流过诧异,但是还是配合着她,任她摆弄,任桃华解了他的外袍,心一横,就去改他的里衣。
徐知诰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忍住笑道,“四姐儿,这大白天的,我还有事,晚上继续好吗?“
她站了起来,脸红红的看着徐知诰把外衣穿上,忆起她适才的彪悍,也省悟到徐知诰大概不是要她当场取悦的意思,她这脸丢的。
徐知诰含笑望着她,其实他只是想与她重归于好,没想到她却给了他意外之喜,所以这事,他并不准备点破。
☆、第60章 美满至
徐知诰走后,任桃华便差人去给任明清递了话。
任明清听闻他一下子就成了从四品官,喜出望外,他本来就只想换个有点实权的位置,没想过能升官,近两级的飞跃,等于就是他从下层官员摇身一变成为中层官员,这一生终于有了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于是让传话的人给任桃华递了许多奉承歌颂的话,听得任桃华一筹莫展。
她想,她还是得提醒徐知诰一声,她这个大伯并不太可靠。
天渐渐的黑下来,大约戌时末刻徐知诰也没有回来,她望着门口,真觉得有望穿秋水的感觉,后来想,应该不会来了,大概是有事牵绊住了。
她正预备吹灯睡觉的时侯,突听得丫头们唤爷的声音,徐知诰打了珠帘走了进来,已不是白日那身,换了件鸦青色直裾,携着芬芳的味道,十分的清俊干净,似乎才洗过澡。
“都去睡吧。”
徐知诰打发了进屋欲服伺他的丫头,看向任桃华,她已解了珠钗,满头乌鸦鸦的青丝,衬着一张俏丽绝伦的脸庞,清澈的明眸流光溢彩潋滟生辉,望着他时,那其中浓浓的依赖甜蜜,令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起来。
他心头那一丁点残存的悔意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其实他今日抛下来找他议事的骆知祥,象个毛头小子似的跟在任桃华身后随她回来,主动求和,为博欢颜甚至许下承诺,事后想起来自已都觉得不敢置信,他一向是深思熟虑谋而后定,轻易允诺,以他的自制力,并非做不到,只是他还有一份无法逃避和推脱的责任。
“怎么了?”
任桃华发现徐知诰神色不对,这是不多见的,让她不由得心里发慌。
“没事。”
徐知诰收敛了情绪,微笑着盯住她不放,看得任桃华不自在起来,嗔道,“你看什么?”
“早些歇吧,劳烦夫人宽衣。“
想起白天的那幕,任桃华脸一阵的热辣,见徐知诰等着,只好走过去,埋头给他宽衣解带。
有鉴于白日脸丢大发了,她谨慎了许多,只为徐知诰解了外面的直裾,徐知诰也不难为她,俯身又为她宽了外衣脱了罗袜,牵着她的手上床安歇。
任桃华左右为难,两人疏了这么长的时间,和好后头一次同床共枕,纯粹睡觉实在太说不过去,何况她本就承了人家的情。
徐知诰虽一副谦谦君子清心寡欲的态度,她却不能含糊,毕竟这人最能装模作样的,没准就是在等她主动却不说,再说两人贴在一起,她根本就清楚的感到了他的一柱擎天。
只是徐知诰不作为,她可不怎么会狐媚子那一套,做得不好,反倒是东施效颦,在他跟前毁了形象。
她愁肠百结的翻来覆去,徐知诰叹了口气,俯身过来亲吻她,薄唇沾了沾起来,然后又落下细致摩娑着她的唇瓣,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两人舌尖相触,久未恩爱,难分难解,只觉得神魂俱醉。
她开始松了口气,后来又在心里不停的冒着酸水泡泡,这般会亲吻人,也不知和多少女人欢好过。
徐知诰后撤一点给她脱了衣,低眸望去,只见她身如羊脂曲线起伏,那峰峦秀挺密崖掩映,素净而绮丽的风光,让他的喉咙都干涩起来,他沙哑的唤了声四姐儿,任桃华睁开眼,见他素来冷静清明的眼都泛了血丝,不禁微微一惊。
在她的注视下,徐知诰利落解除了最后的衣物,她羞得欲闭上眼,最后一刻却听得徐知诰厉声道,“看着我。”
那样靡烂不堪的一刻都被她亲眼目睹,她觉得自个绝对可以卸掉闺秀这个称号,她羞忿的捶着徐知诰,怎么一时不察,就让他得了逞,徐知诰低低笑着亲她,笑声粗哑而得意。
任桃华望着帐顶,那顶上的石榴晃得厉害,似乎那红红的颗粒都要掉下来了,她觉得自已已变成了峰口浪尖上的小舟,徐知诰开始的温柔已然消逝,凶狠起来,那温文清雅的男人此时已化身为野兽,似乎要把她活活吞下一般。
等到偃旗息鼓之后,任桃华似散了架子似的,有气无力的瞧着徐知诰,徐知诰恢复了平静,有些歉疚的把她捞到怀里,轻轻的拍着,抚慰的亲她。
任桃华瞪着水汪汪的美目,那控斥的目光,让徐知诰都有些脸热,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今天全盘失控了。
他轻咳了声,“四姐儿,以后别和我闹别扭。”
任桃华在他怀里鼻音低低的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不久以后,任桃华觉察到他的意图后被吓着了,她还没有喘息过来,再说她那处指定是伤着了,徐知诰看着她惊吓的模样,却觉得他不能放过她,今天若是伺侯不好她,只恐以后她都会有阴影。
任桃华自然拗不过技巧高超的徐知诰,徐知诰这次却格外的温柔,触手觉得她润泽无比之后,才分蚌探珠,慢慢抽着,感到她紧致的收缩翕张,才急送起来,把她扔上了高峰。
徐知诰把她勿自战栗的身子拥入怀里,她懒懒觉得困意袭来,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自然错过了请安时间,她直埋怨芷花,芷花一脸无辜,不是姑爷吩咐不要喊的吗?
任桃华厚着脸皮看着芷花一脸臊意的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打理床铺,那床上的狼藉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了,后来干脆便领着芷花去请安。
她快到中午才来请安,白氏倒好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李氏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中淡淡的审视猜度让她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才解脱出来。
晚上她和徐知诰吃饭的时侯,宋福金又领了孩子来,说是早上来她没起,才来补上,其实她早就说过了只要她们早上来一次即可,她看着宋福金笑了笑,虽然徐知诰已保证不再碰宋姨娘,可是对于这个曾给自已丈夫生下四五个孩子的女人,她还是心情复杂难言。
那几个孩子米分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这时侯任桃华才知道,自个并非良善之人,对于这几个俏生生的女孩子,她是怎么也无法发自内心的喜爱,可是她也不屑伪装,甚至徐知诰在场,她也并没装出一副慈爱的面忆,她不知道,自已这种彪悍的作风,再一次让宋姨娘震惊了。
对于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宋姨娘已是无语之至,这般不加修饰的女人,怎么在后宅生存?
宋姨娘看了眼徐知诰,徐知诰静静的用着餐,除了偶尔给任桃华夹一筷子的菜外,也没有别的表示,她心中冷笑,你仗着年轻貌美恣意胡为,可总有一天,当男人腻了你,有你的苦头吃。
晚上徐知诰并没有留宿,说是要在勤勉居睡。
她早上虽起得晚,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极是困倦,早早的又睡了。
一连几天,她都是困得不行,人家都是春困秋乏,这都快入冬了,芷花直笑她是不是要冬眠了。
这天徐知诰中午来的时侯,她还在睡着,怎么叫也不爱起来。
徐知诰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他一来就碰上任桃华在睡觉,这般嗜睡可不正常,想了想,就教峰岚去立德堂请了大夫来。
老大夫勿勿来一诊脉,却直道恭喜,说是任桃华已有月余的身孕。
徐知诰转忧为喜,算下日子,这大概是常州或是在返江都的路途上带上的,重赏了老大夫,又让老大夫给开了数副保胎的汤药。
任桃华心花怒放,她终于有了徐知诰的骨肉,不用再看着别人的孩子眼气了,可是又觉着奇怪,在卫州和邓州她怎么也没怀上,而她与徐知诰重逢后,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其实十只指头都数得过来,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怀上了。
只不过看到徐知诰那么淡定的人如此的喜形于色,她心里就雀跃着,也顾不得追究前尘了。
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无数人都送来了贺礼,任府的人尤其是喜气洋洋,卢氏更是直接过府来对她千叮万嘱,告诉她许多孕期要注意的事,尤其提点她三个月之内不可行房,说得她直臊,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白氏很大方宽厚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李氏只好从善如流。
就是孕期的反应很是遭罪,她又是恶心呕吐,又是头晕乏力,可是有徐知诰常常来陪着她,她觉得也不是那般的难熬。
她此生的一切,似乎已极是美满,胎投得极好,父母虽不和但是却已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夫婿长得俊又手握重权,却对她专房独宠,她此生,是无憾吧。
☆、第61章 吉祥媚
日子在期盼中流逝着,短短的一个月,却发生了许多事。
不管徐宛雁如何反对,她和沈焕的婚事大体敲定,定远侯已差了媒人来上门提亲,双方交换了庚贴占卜吉凶,一旦为吉兆,沈府就会正式来徐府下聘。
任梨姿也在十月中旬在锣鼓喧天中入了徐府的门,正式成为了东海郡王徐温的儿媳之一。
徐温主持婚典后,着实在江都住了些时日,大约因为与白氏聚少离多,这些时日还是在白氏房里歇息居多,任桃华的孕吐好了许多,又碍于徐温在,就又恢复了晨昏定省,有时侯去白氏那里就会碰上徐温。
徐温还是那副平易和蔼的作派,碰上她就会顺口关怀她两句,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小心应对,生怕给徐知诰添了麻烦。
得知她怀孕后不久,李氏就已跟她提过,意思是她即伺侯不了徐知诰了,那就应纳新人入门,李氏用话提点她,她只装糊涂,后来李氏干脆挑明了说,她却回道不是还有周姨娘和宋姨娘吗,李氏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都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徐知诰一向不得意那个周姨娘,那宋姨娘虽生了几个孩子,现在看来年深月久大概是失了新鲜只剩了恩情,你这怀上了,一个青壮年的大男人,再能忍吧,你也不能教他一憋两三个月不是,这成日应酬往来的,万一沾了那花街枊巷的□□,染了病怎么办?她下半辈子老来无依,还得靠着这个养子送终呢。
李氏后来索性直截道,“你把我屋里的丫头吉祥领回去吧,先放在你屋做通房,若是怀了身子再提姨娘。”
吉祥是她屋里的大丫头,生得娇媚伶俐,十三四岁的时侯就有多少人向她讨要过她,因为吉祥做事机灵又乖巧听话,她用得惯手就想多留两年,一直也没松过口,现在想来也是幸事,这不能顶大用了,那样的含苞待放的俏丫头成日在跟前晃,徐知诰不动心都邪性了。
李氏强势的做了主,任桃华只好领了那丫头回去。
任桃华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吉祥,生得真好,虽未必称得上绝色,可是胜在青春娇嫩,尤其那一双眼睛,双眼含媚,小小年纪就流露着风情,那身段也是极诱人的,一件合体的桃色复襦都几乎包裹不住胸前的丰满。
她咬唇,这李氏可真够疼自个的养子的。
“多大了?”
“虚岁十七。”吉祥垂目轻声道,声音娇美。
任桃华想,那实则就是二八年华了,这样一个丫头,她便是吹毛求疵,也是挑不出毛病,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更加的郁闷心塞。
于是晚上徐知诰来的时侯她就没好气的,徐知诰哄了她两回,后来也气得不再理她。
她喝了一肚水的茶水,一股子的邪火还是无处发泄,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榻上看书的徐知诰,她拎了拎空了的青釉缠枝莲花壶,喊了声吉祥,吉祥应声进来。
“夫人。”
“添些茶水来。”
吉祥应了声出去,不大工夫又提了青釉茶壶回来,给她斟上。
“去给爷也添上。”
吉祥走过去,正要添水却发现徐知诰的茶碗几乎是满的,又不能违拗任桃华的意思,只好提着茶小心翼翼的加了一点儿,差点都没溢出来,才把壶放了一边出去了。
徐知诰状若无视,直到吉祥出去才瞧了眼任桃华,见任桃华板着脸坐到了镜台前卸珠钗,便起身过去,帮着她摘,任桃华却推着他只说自已来。
徐知诰叹了口气,“我来,还是你想把满头的发丝儿都拔光?”
任桃华瞪着手里的凤头钗,那上面缠得许多的发丝,这才觉得头皮发疼,她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徐知诰手指灵活的给她把头饰都取下来,又拿了桃木梳给她通了发,招呼粗使丫头抬了水,她洗了澡出来,看吉祥正在给徐知诰宽衣。
“让吉祥伺侯你洗澡吧。”
从前这屋里也没有通房丫头,小厮又不方便进来,徐知诰其实多数都是在勤勉居洗了才过来,很少在她屋里洗,现在有了吉祥却是不同了,那芷花和知琴已是特意回避了近身服侍徐知诰,把这解外衣的活儿让给了身份不同的吉祥。
任桃华虽是这般说,可是却是眼巴巴的怕极了吉祥跟进浴房的。
徐知诰看了任桃华一下,没说什么,自取了换洗的里衣进了浴房,剩下吉祥站在屋子中央进退两难,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任桃华呆了半晌,见吉祥还拄在那儿,便说了句你下去吧。
任桃华坐到了炭盆前,拔弄着炭,看着火星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声,她抬起头来,徐知诰穿了件新的白色里衣出来,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整个人更显得白净俊气卓然,赏心悦目之极,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调转了目光,却觉察到他脚步接近,她低着头只作不觉,却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一惊之下,已对上徐知诰湛黑深沉的眼眸。
她被抱起来悬在半空,不得以只好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其实徐知诰也不会抱摔她,只好她自已把着,终究是安心些。
“你放我下来。”
“还闹腾?母亲不过就是给了个丫头,看看你,都作成什么样了?”
任桃华咬着唇不说话,那可不是个普通的丫头。
徐知诰抱着她走到了床榻坐下来,把她放在臂弯里,低下头亲她,她挣扎了一会儿,后来就任他亲着,两人难分难解,好半天才分了开,都有些气息不匀。
任桃华埋在了他的胸口,刚才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她都想了,徐知诰一个大男人,想必是更加的难受,可是她却拘着他,不许他亲近别的女人,这般硬生生的忍着,她都有些心疼他,可是心疼归心疼,她就是不想他碰别人。
“你不许看她,不许和她说话,更不许碰她。”
这番有点胡搅蛮缠的话说完,她也觉着太有失身份,本以为徐知诰会训她,没想到却听到徐知诰轻轻恩了一声,不由得鼻头发酸。
十一月初的时侯,天气已经挺寒冷,雪已下了好几场,庭院里光秃秃树枝的只有麻雀在上下跳跃着。
任桃华花了半天的工夫画了一幅麻雀图,群雀争枝踊跃,或地下啄食,或空中振翅,扑拉拉的一堆,芷花和知琴也过来瞅,后来就争执起了麻雀的数量。
正在这时任梨姿来访,看到她的大作难免又嘲弄一番。
”你这爱好真是十数年如一日。“对于她对麻雀的情有独钟,任梨姿一贯的嗤之以鼻,那毛色灰不溜秋的麻雀有什么好画的,这么多年了,也不会画个别的。
“麻雀有什么不好,勤劳灵动又耐风寒。”任桃华反唇道。
芷花习以为常,那知琴却是意外,这两位不是姐妹吗,怎么不见亲昵,反而象是对头一般,也难怪这位很少登门。
任梨姿打量着任桃华,只见她穿着件草绿色交领窄袖复襦,月青披肩,下身是色泽鲜艳石榴裙,虽然身型脸型下巴已略显圆润,小腹微隆,可是颜如舜花皎月,气色极佳,衬着那一身碧草红桃,不但容华不减,竟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明艳耀人,显然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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