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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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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声望大起,重新回到云王的视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云王目光冰冷,“这一次,也是孤的意思。”
  云襄怔住。
  “可是向北还有羽国,向西还有林国虎视眈眈。”云襄道,“再有,丹国能在乱世中守住一方之地,要想真的将它从九州之上抹去,没那么容易的!”
  云王眼眸之中泛过一抹冷光。
  “羽国林国王位更替,正是自顾不暇之际,孤若不趁此机会,他日,这天下可还有我云国的机会?相反,若是能攻下丹国,我云国的国力将不输林国,这天下,孤何以就不能去争?!”
  云襄神情惘然。
  “可是……”他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可是阿嵘还在丹国,他那青梅竹马的楚国公主也在丹国,若是云国和丹国交战,他该如何抉择?
  ……
  与此同时,云国三军接到密令,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猝不及防攻向丹国……
  四十万大军,衔枚疾进,用最快的行军速度朝着丹国而去。
  夜深,中将军关戎良望着手中的一封书信,眉眼弯起。
  沉思片刻,他执笔回信。
  “存续兄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让萧嵘有机会再掌云国三军……”
  ……
  ……
  鸣烟湖畔的春光柔润。
  “长宁,我该怎么做?”文逸红肿着眼眶,怔怔地望着荆长宁。“渐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哥是我最亲的兄弟。可是渐深他死了,他说大哥要害我,短短几个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回不了文国,我见不到父王母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苟且回到丹国,连未来该何去何从我都不知道……”
  话音到最后,渐渐转做哽咽。
  荆长宁沉默地望着哭泣的文逸,良久,开口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因为这件事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她顿了顿,“但我必须告诉你,陶渐深的死只是开始,既然文鸿要对你动手,就不仅仅只是陶渐深那么简单,他准备好了一切,你却只在这里徒自悲伤,这场仗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文逸闻言抬起眸,一声不吭地死盯着荆长宁的眼睛。
  眼睛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串泪珠,文逸看得很用力,仿佛要用目光将荆长宁整个吞进去。
  “可是……”文逸咬牙道,“渐深说了,立嫡立长,我从来就没想过……”
  “你没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想。”荆长宁反口接道。
  “我……”文逸失语,滚烫的泪珠从眼眶中颗颗落下。“可他是我大哥,从小待我那么好的大哥……”
  荆长宁平静道:“如今看来,全然都是假的。”
  文逸还欲说些什么,几道身影自林外匆匆闯进。
  “荆大人,公子。”来人匆忙行礼,“快些,公主有急事邀两位共商!”
  荆长宁怔了怔,旋而一道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文逸,没有时间让你伤心了。”她定定望向文逸,“如果暂时走不出来,就先勇敢地迎向现实。”
  说罢,荆长宁头也不回地随着来人离开。
  文逸咬牙,将心头沉沉的痛楚努力压下,随在荆长宁的身后,迈步追去。
  迈进丹王宫,荆长宁直接向着朝堂走去。
  引路的侍从心中疑惑了下,心想他还没有说,荆大人怎么知道这一次公主让他前来不是去她的紫檀苑,而是去朝堂呢?
  文逸咬牙跟了上去。
  汉白玉的石阶尽头。
  此刻,整个朝堂陷入一片压抑的恐慌之中。
  丹王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之上,眉眼之间全然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荆先生来了!”见到荆长宁的身影,他的面容浮现一抹希望,急忙道,“先生大才,如今,还请先生救我丹国!”
  心中有所预料,荆长宁的唇角却浮现一抹嘲弄颜色。
  她忽的想到,当初丹国以二十万大军逼向易国的时候,易禾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处境维艰。
  “想不到丹国如今终于有事需要在下了。”她轻缓笑道。
  从去年冬,到如今的春,其间三月有余,这是从那日接着上大夫之位后,她第一次踏上丹国的朝堂,有名无实的官位,不过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敷衍。
  丹王其实并没有真正给她任何实权。
  如今,需要她了。
  荆长宁微笑地望向丹王。
  “云国大军距离我丹国边境已经不足百里,丹国向来与文国交好,然而孤请求文国出兵相助,使臣却连文国边城都进不去,据斥候来报,云国此次的大军足足有四十万之众,可是我丹国哪里有如此多的兵士去对抗他们!”丹王越说越急,目光再无平日里的沉稳,望向荆长宁的目光甚至有些恳求。
  荆长宁笑了笑:“所以,王上想让我想办法让云国退兵?”
  丹王咬牙:“孤相信先生一定有办法。”
  荆长宁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她说道。
  丹王面色一喜。
  荆长宁摊了摊手。
  “就不告诉你。”她说道。
  

☆、第169章 人情有翻覆

  丹王的面色僵住。
  “先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面色惨白。
  荆长宁笑了笑,将摊开的手收回,带着三分痞气环抱在胸口。
  “怎么样?是不是很担心,国家飘摇,生死攸关的滋味很不好受对不对?”她笑道。
  “你……”丹王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易国君臣也是这样的感受,这就是国家飘摇的感受,恐惧,无力,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一点一点到来。”
  荆长宁目光宁和,话音平缓。
  “你闭嘴!”魏莫言咬牙呵斥道。“口口声声易国,你如今当的是我丹国的官!你究竟向着哪一方?”
  荆长宁只平静地甩了魏莫言一个白眼。
  “那又如何?”她反诘道。
  魏莫言哑口无言。
  是的,那又如何?
  她有能力,丹国如今的存亡就系在她的身上,她为易国不平又如何?
  “此间事了,孤亲自去易国赔罪。”丹王忽道。
  朝堂之间,众人闻言皆是震惊。
  两国,从来没有胜利的一方,竟在之后还去败退的一方赔罪……
  荆长宁轻理青衫两袖,笑道:“如此甚好。”
  “先生气可出了?”丹王闻言,连忙问道,“可否告知用何办法能让云国退兵?”
  荆长宁微微一笑:“可以,不过……”直接对丹王摊开手心,“我要丹国三军的兵权。”
  荆长宁话语定定。
  四下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不可!”魏莫言大喊,“兵权乃一国之根本,若是兵权落入你的手中,而你想用丹国的兵做出不利于丹国的事,丹国岂不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荆长宁煞有其事地顺着魏莫言的话音点了点头:“有些道理,所以舍不得就算了,大不了一起死。”
  荆长宁话音磊落,干脆而光棍。
  “你……”魏莫言指着荆长宁,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丹王皱眉沉默。
  “孤给你!”他忽道。
  一时间,整片朝堂又是惊成一片。
  这……这就将整个丹国兵士的调动权直接交到这样一个不明心思的人手中?
  丹国如今能调动的兵士有二十万,那荆长宁若是用这二十万大军做些别的事,比如逼宫,比如谋反……谁能拦他?!
  荆长宁接过小德子捧来的虎符,面色却一瞬认真下来。
  “那便谢王上信任了。”她承诺道。
  话音一落,荆长宁甩袖而去,留下一朝君臣面面相觑。
  死寂……
  虎符只是一块雕刻精巧的紫檀木,不沉,荆长宁随意地放在指间把玩着。
  上下跳动着的,是一国的命脉。
  军队啊……
  二十万呢。
  ……
  文逸见荆长宁离开,抬步追了出去,刚下台阶,便见丹雪挡在她的面前。
  文逸皱眉望了过去:“你想做些什么?”
  丹雪犹豫了下,开口说道:“丹国如今值生死存亡之际。我父王对你如今处境不满,所以,我们的婚事可能要取消了。”她顿了顿,“虽然你我都不曾在意婚事本身,但此时文国变故,料想你定然出了不小事情,我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你。”
  文逸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丹雪笑了笑:“我想告诉你,我父王对你不满,只是我父王的事,可惜如今丹国自顾不暇,不过你放心,若有力所能及之处,我会帮你。”
  文逸微微一笑。
  “说来,我也无心婚事,取消也好。”她说道。
  若是婚事能成,她便相当于在丹国之下有了托庇,文鸿想对她动手也会掂量一二,可是如今丹国自顾不暇。
  “虽然很现实,但你能这么现实说不出,也算是坦然了。”文逸笑着说道,“那便再见了。”
  话音落下,文逸转身离开。
  ……
  门扉紧闭。
  荆长宁将兵符放在桌案上,抬眸,望着桌案前坐着的萧嵘。
  “现在,丹国的军队落在我的手中了。”她眼眸里浮现一抹黑色。
  萧嵘微微扬唇。
  “接下来,该我了?”他抬眉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
  “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她说道。
  ……
  半盏茶的功夫。
  门扉重重地被甩开。
  萧嵘一步迈出,目光之中满是愤愤颜色。
  “荆长宁!”他冰冷扬唇,冷声一笑。“你果然无情至极!”
  荆长宁平静地从屋内走出,轻轻抬手在被萧嵘摔坏的门扉上扬手轻抚了下。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微笑道。“我玩弄人心如棋子,云国而已,如今云国在我的对立之地,我不在乎一点一点地毁了它。”
  荆长宁轻轻攥了攥手心。
  “你口口声声要陪我一路走下去,如今,我站在丹国的立场上,必然会和云国生死相见,我不会有丝毫手软。”她说道。
  萧嵘咬牙。
  “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做?你如今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你何必在乎一个丹国?我们完全可以离开丹国?离开这纷扰的世俗,我们去过平淡的日子?你为何一定要逼我在你和云国之间做选择?”他拳心攥紧,唇角痛苦地绷起,“你要我如何去选?!”
  荆长宁平静望着吱呀作响的门扉:“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吗?”她微嘲地扬了扬唇,“嵘公,你既然舍不下云国,何以假惺惺要陪在我的身边?”
  萧嵘面色痛苦:“小宁儿,你……”
  “你走吧。”荆长宁平静而不带一丝情绪,“他日战场之上,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罢,荆长宁转身,合上门扉。
  身体一软,顺着关紧的门扉坐到地面之上。
  她的眼眸平静,抬手,抚在胸口之上,那里,烫烫的,正如这几日一般,跳得飞快。
  嗯,是病,就得治。
  荆长宁狠狠地将心口的衣衫攥紧,低头,脑袋埋到了臂弯里。
  萧嵘安静地在门外静立了会。
  “发生什么了?”黎夏从屋内迈出,不解地望着这一幕。
  萧嵘不语,只静立地望着紧闭的门扉。
  直到天色微暗。
  他挪动了一下步伐,苦涩一笑,转身迈步,再不留恋。
  “你去哪?”黎夏望着萧嵘的背影,出声问道。
  萧嵘光棍而微带痞气地挥了挥手。
  “小爷我刚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小爷我不陪你们玩了!”
  

☆、第170章 烧火看门的

  军队之中,置三军,对应的是左将军中将军右将军。三将之上,是大将军。
  正如诸国不会轻易拜相,大将军这个军职在列国之中亦不会轻易设下。真正设有大将军之位的,列国之中,只有云国,而那个人,是萧嵘。
  可是从去年秋天离开云国,萧嵘便没有再回军中。
  正如丞相之位,说来实权很大,但并不是一定要设下的一般,大将军的位置说起来重要,但三军之中没有萧嵘,亦可以很好地维持。因而萧嵘短时间内离开军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这一次,绝不仅仅是短时间,他离开半年有余……
  云国三军之中,除了大将军实权最大的是中将军关戎良,而他,向来与陆存续交好。
  左将军韦桥则较为磊落,陆存续与云襄之争,他向来是处在两不相帮的境地。
  再者,便是右将军。
  右将军,是周海。
  边关戒严,但一路之上,丹国的守军并没有拦他。
  策马停在两国边境之上,萧嵘安静地望着两处河山。
  轻嘲一笑。
  “小宁儿,你还真放心让我回去。”他喃喃道。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局下,一路上,丹国的守军没有人拦他,其间缘由浅显。
  毕竟,兵符在她的手里。能做到这一切的,也只有她。
  ……
  ……
  “我们,也都不是第一次见了。”军营之中,荆长宁微笑地望着三军将领,轻轻地将兵符放在掌心把玩。
  的确,都不是第一次见了。
  丹国的中将军是蒋建,右将军是杜承力,而左将军,是何桅。
  当初丹国和易国那场争斗,便是蒋建和杜承力带的兵,而何桅,则是千勤城的那一次。
  “何将军。”荆长宁微微一笑,“听闻你对于守城之事甚是擅长……”
  守城……千勤城他守了一年。
  何桅怔了怔,面色微微有些羞恼。
  一张地形图在荆长宁面前铺展而来,荆长宁望着其间的山河,心口一热。
  上一次,对着地形图指点江山,还是和萧嵘……
  荆长宁的唇角浮现一抹温暖的笑意。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挥却思虑,不再去想萧嵘,她的指尖流畅地在云国和丹国的边境之上一划而过。
  “云国若想攻下丹国,第一座城必然是地势最为显耀的关渡城。”
  关渡城是云国和丹国交通的枢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云国的第一战必然是关渡城。
  攻下关渡城,云国依凭关渡城的险要地势,若插入丹国的一柄利剑,进可攻退可守。
  三人点头,显然是同意荆长宁的说法。
  荆长宁目光落在何桅身上。
  “我要你,守城。”她说道。
  何桅目光疑惑:“关渡城不比千勤城。云国大军也不是我丹国的军队。”
  千勤城终究是内城,四周方圆三十里外便有百姓居住,再加上当初攻城一年的人是杜承力,两人有同袍之谊,本就是心中有所顾忌,因此,何桅才能凭借一座城守了一年。
  而云国不同,关渡城也不同。
  云国四十万虎狼之师,关渡城地势险要,若要死守,定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荆长宁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屈起。
  “我不需要你守一年。”她说道。“三天足矣。”
  何桅点头:“好!”
  三天,三天他若是还做不到,还有何颜面担任这左将军之职?!
  “可是,三天后呢?”蒋建抓住荆长宁的话音,皱眉问道。
  “只守三天,三天后关渡城城破,丹国败势将不可逆转。”杜承力附和道。
  荆长宁微微一笑:“三天后,一切自会有分晓。”
  蒋建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那我和承力要做些什么?”
  荆长宁想了想:“我给你们引荐两个人。”
  说罢,黎夏和席延推门而入。
  “这两位是?”蒋建问道。
  虽然在从易国回丹国的一路上,曾见过黎夏和席延,但此时他们出现是何意思?
  荆长宁平静地望着蒋建和杜承力。
  “我要你们,将中军和右军的兵权交由他们二人接替。”
  “什么?!”蒋建和杜承力登时出声,“荆长宁你别以为你有兵符就可以做得这样过分,我们已经在听你的了,临战换将,是兵法大忌!再说,你凭什么让他们二人取代我们?!”蒋建出声斥道。
  杜承力嘲弄地望着席延和黎夏:“据我所知,他们不过是你荆府中一个看门的一个烧饭的,你让他们掌军,定然是私心!定然是存在夺取我丹国兵权的意思!我要禀明王上,你为了夺我丹国兵权,连烧火看门的人都拉过来,野心昭然若揭!”
  荆长宁唇角抿了抿,转头望向席延。
  “烧火的?”她挑了挑眉,玩味点头。
  席延轻咳一声。
  目光移到黎夏面上。
  “看门的?”她侧着脸容,眨了眨眼。
  黎夏面色一红。
  看完两人,荆长宁将目光转回蒋建和杜承力面上。
  “没错,他们就是烧火的和看门的!”她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兵符,“我只是想说,我荆府之中,看门和烧火的,比你们两位,合适得多。”
  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她目光宁和地望着蒋建和杜承力。“所以,此战结束之前,你们可以走了。”
  蒋建目光一横,望向荆长宁:“我不会交出兵权,更不会让一个伙夫来当我丹国的中将军!”
  荆长宁微微一笑。
  “席延。”她目光悠悠地望向席延,“让他看看我荆府的伙夫,究竟能不能当这丹国的中将军!”
  席延闻言,向前迈了一步,这些日子被烟火熏的黝黑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他对着蒋建行了一礼:“我随着郎君一路从军队中走过,觉得将军治军之法甚是不妥。”
  蒋建冷笑:“狂妄!”
  席延笑了笑,他十五岁入若敖军,如今整整二十载,若论军中之事,狂妄?
  “是的,我就是狂妄。”席延点头,“我且问中将军,我一路行来,见军中将士士气低迷,大战在即,敌军不过两倍与我方军力,何以人人自危?身为中将军,当知晓战前军中士气有多重要!我问你,你且做了什么?”
  蒋建目光僵住,只听面前那脸容黝黑的汉子继续侃侃说道。
  

☆、第171章 惧起问缘由

  什么叫不过两倍于我方军力?
  黎夏若有所思轻笑。
  当年的若敖军,即便是三倍的兵力,亦能摧枯拉朽……
  “我且问你,我观将士皆是面色暗黄,形容饥瘦。而你作为中将军,面色红润,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我再问你,军纪何等重要?为何我一路行来,军队不成行,将士懒散……”
  席延继续侃侃而谈,直让蒋建面色一层层青白了下来。
  黎夏转眸,便见荆长宁微笑地抛来一个眼神,顿时面色涨红。
  这是要他也上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他一路走过来,没有观察三军啊……
  他沉默片刻,转眸,定定地望向杜承力。
  “我,我们出去打一架吧!”
  何桅和荆长宁眼眸瞪大。
  杜承力眼一亮,打架?
  他还担心黎夏会像席延一样……
  貌似打架的话他还有些胜算……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
  半个时辰后,当杜承力第十六次被黎夏重重摔在擂台之上时……
  这姓荆的身边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啊!
  啊呸!这到底是不是人啊!
  ……
  ……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嵘眉眼冷淡,望向面前的关戎良。
  “嵘公有半年没有回来了吧。”关戎良轻声一笑,“而最近这三个多月,嵘公一直身在丹国。你说,我云国三军如何信你?兵权,我不会给你,此时就算闹到云王面前,这一次,你也不会赢。”
  萧嵘沉默片刻,然后……挑了挑眉。
  “哦。”他说道,“我知道了,正好我赶路赶了那么久也是累得慌,给我个营帐,我去睡觉。”
  关戎良怔了怔,有些讶异望向萧嵘。
  “小爷我只是不想在丹国呆了,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只是我必须告诫你一句,这一次,你的对手不是丹国的蒋建。”萧嵘露齿一笑,“究竟是谁,既然你不愿意将兵权交给我,我就不告诉你究竟是谁了,一日后想必也就赶到关渡城了,等你输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关戎良竖眉,显然是心中有怒气。
  萧嵘挥了挥手,洒然离开。
  营帐之中,半盏茶后。
  周海掀起营帐走了进来。
  萧嵘鼾声震天,显然在一本正经地会周公。
  “嵘公?”他轻唤道。“你没事吧?”
  萧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周海:“海哥儿,我正梦到我的小宁儿呢,你这一喊,愣生生把我拉回现实了。”
  周海闻言,叹了声望向萧嵘。
  “嵘公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吗?”他担忧问道。
  “当然。”萧嵘点了点头,“不会。”
  周海唇角抽了抽。
  萧嵘笑了笑。
  “你去帮我准备几根大一点长一点的竹子”他眉眼抬了抬,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句。“要好看点的。”
  “……”,周海“嵘公,你不会发烧了吧?”何以脑回路如此新奇?!
  萧嵘挠了挠头,转了个身,歪向营帐里侧,香甜的鼾声传来。
  周海石化。
  ……
  几个时辰后,蒋建和杜承力面色青白,咬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领兵将领,最引以为傲的不过是武功和治军才能,而他们在自己本该最擅长的才能之上,输了一个彻底。
  很快,两军的兵权顺利地交接到了黎夏和席延的手中。
  屋内,荆长宁含笑望着面前的三个人。
  黎夏,席延,何桅。
  何桅不知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荆府就一个看门一个烧火的,南宫落月毕竟是个姑娘。
  荆长宁立在沙盘边上,指间划过边城的轮廓。
  “若我所料不错,再有一日,云国的大军便能到达关渡城了。”她轻声道。
  他,也应该回到云国军营中了吧。
  荆长宁指尖轻轻顿了顿,目光沉沉落在何桅身上。
  “三日。”她说道,“这三日之中,我不管你用何种办法,死伤多少将士,一定要将关渡城守住。”
  “是。”何桅沉声应道。
  营帐之外传开一阵马蹄声。
  四人抬眸望去。
  文逸挥着一杆红缨枪,挑开帐帘闯了进来。
  荆长宁含笑望了过去。
  文逸面色沉静,全然没有以往的那种轻佻。
  她将长枪重重在地面上一杵。
  “这场仗,算本公子一个!”
  荆长宁抬了抬眉:“想明白了?”
  文逸咧唇,笑得坚定。
  “既然这场仗是他挑起来的,便与我脱不了干系,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迎面而上,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怎么对付我!”
  红缨被气流扬动,飒爽地震了震。
  “好。”荆长宁点头,“算你一个。”
  一日的时间很快。
  埋在风里的黄土,迎着马蹄声,溅起干燥的触感。
  一道饱经沧桑的城墙,伫立于黄土之上。
  四十万大军,披坚执锐,放眼望去,一片铠甲成皑皑之势,从远处的地平线上,若流水般一层一层地推近。
  关渡城头。
  何桅的呼吸沉重起来,手攀附在剑柄之上,渐渐收紧。
  云国的大将军是萧嵘,而萧嵘虽然并不是常年在军中,但他治军极严,八年前初至云国军队之中,用了一年时间,便将整个云国的军队一番大改,政令通行,风貌大改。
  “丹军为何如此畏惧云军?”
  何桅耳边传来荆长宁的问句。
  荆长宁疑惑地望着守城的将士,云军未及,人心已退。
  不仅仅是人数上的劣势,更像是一种积威。
  积威者,日久畏惧而生出的情不自禁的退却之意。
  “因为六年前,丹军在云军面前,狠狠地输过一次。”何桅目光有些悲怆颜色。
  六年前,萧嵘挥兵南下,挡者辟易。
  “那一次,云国的军队就像疯了一般,或者说,萧嵘就像疯了一般。”
  “他兵行奇诡,招招致险,就像在最锋利的刀山之上疾行。”
  “只短短两日,他夺下了丹国五座城池。”
  “在丹国三军的心头,始终对着云国的军队有着阴影。”
  何桅转头望向荆长宁。
  “皆是当年那场战争留下的。”
  荆长宁目光复杂。
  六年前,五座城池。
  八年前萧嵘孤身离开九雨峰。
  一年时间用一场场胜利奠定了大将军的位置,再一年,沉心打磨云国三军。
  一朝挥师,两日连破五城。
  可是……那若刀尖疾行的一场战役,背后又是怎样的人心?
  荆长宁沉默一笑,眉眼间,落寞一抹苦涩的温柔。
  便是那场战役之后,他开口向云王求下登月谷的吧。
  如今,真不知该如何感慨命运。
  

☆、第172章 任性不任性

  萧嵘细细地劈着竹篾,整个人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仿佛两军对垒,全然与他无关。
  要知晓,一边是荆长宁,另一边是云国。
  荆长宁输不得,云国,以四十万大军,两倍于丹国的军队掀起攻伐,亦输不得。
  这是两难之局。
  周海静静地望着萧嵘,眉眼之中满是优思。
  这场战役是云王亲下的命令,公子襄苦求几日,却连丝毫转圜余地都没有。
  而嵘公若想帮那楚国公主,必然要先取得兵权。
  可是之后呢?
  他若胜,势必丹国会惨败,也就意味着荆长宁会惨败。他若输,以二倍大军输于丹国,如此大败,他是大将军,回国之后,云王又会如何惩戒于他?
  两难之局。
  萧嵘像是察觉到了周海的目光,抬眸间不羁地扬了扬唇。
  “小爷我倜傥风流才华盖世,我既然敢回来,自然不惧这两难处境!”
  周海怔了怔,心中忽的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真的大败,嵘公回国,定然会万劫不复!”他咬牙道,“嵘公莫做傻事!”
  萧嵘想了想,然后笑了。
  “海哥儿,你这是想到哪去了?”他咧着白亮的牙齿,“小爷我现在连兵权都没有夺回来,何谈左右战局?”
  周海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地望着萧嵘手下劈得纤细匀长的竹篾。
  萧嵘挥了挥手,显然便是送客的意思。
  “若不出什么大事,这段日子你没事就不要老往我这里跑了。”萧嵘说道。
  周海怔了怔。
  “为什么?”他问道。
  萧嵘低头,将竹篾扎出半个骨架的模样。
  他抬手,在半空中轻轻捞了一把风。
  “或许是因为,起风了。”他笑了笑,“我这里的风有些大,你毕竟是右将军,若是生病了,军心会动摇。”
  周海面色沉默,心头晃了晃。
  “我不怕连累。”他定定说道。
  什么起风?什么他这里风大?什么军心?
  萧嵘不过是想说,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怕连累他罢了。
  萧嵘面色僵了僵,旋而笑道:“你这样直接的回答,反倒显得我不够磊落了。”他顿了顿,“那我也便直说了。”
  “云天会中没有我,便数你和何立笙在朝野之中握着最大的实权,他在朝中,你在军中,你们如今是云天会最牢固的支柱。”萧嵘平静的又劈出一条竹篾,“我离开云天会是为了小宁儿,但其实,也是怕有一天会连累云天会中的兄弟们,我孑然一身,很多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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