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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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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
  有妩媚声调在景华脑海中盘旋。
  “若是发生大难,王上会不会舍下所有的姐姐妹妹,一个人跑呢?”
  东方乐月媚声说道:“王上说了呀,若是一个人逃了,没有人侍寝多没意思。”她娇声一笑,“所以啊,乐月觉得还是不告诉王上,让王上徒增烦恼了。”
  景华的神色莫名闪烁,最终化成邪魅一笑,他期身便朝着东方乐月压了上去。
  “乐月说得有理,真不愧是只……野猫。”他笑着说道。“孤忽然觉得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遇见了你,至于其他的,孤向来未曾放在心上过,孤所求,不过美人罢了。”
  “是吗?”东方乐月在景华身下低声娇笑,“可是乐月提前便知晓了,乐月本可以提前离开,却为了王上留了下来,王上,乐月留下陪王上同生共死,是抱了一起赴死的念头呢,所以啊……”
  她抬眸对上了景华,伸出两根白皙的葱指,然后慢慢屈起一根。
  “乐月欠王上的两条命,只剩下一条了哦。”
  ……
  “已经两个时辰了。”南宫落月低落地说道。
  易禾将目光落在了荆长宁身上。
  荆长宁抿了抿嘴唇。
  城内大乱,林国的禁军的确没有追来,而她和易禾出了临秋城,便转而向东北。
  易国处在临秋城的东南方向,而她和易禾转而向东北。
  约定与众人于凡华山西相会,此时,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可是……
  荆长宁转眸四下望了望。
  只有十三个人。
  一百多人,只有十三个人逃了出来。
  这还是她和易禾提前准备了许久,将众人安排在离城门较近的地方,真正逃出的。
  只有十三人。
  南宫落月低声:“守城的士兵不顾百姓死活,朝着人群放箭,死伤数千……”
  荆长宁微微敛眸。
  “真是……狠啊,果然所有的算计在面对冷血的强权,还是单薄了些。”她低声说道。
  “先生也莫要自责,你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只是谁都未曾料想,他们竟狠辣至此。”易禾目光复杂望着荆长宁。
  “我该想到的,他们一向狠绝。”荆长宁说道。
  “可是先生没有想到,他们竟狠到连自己的百姓都能下手。”易禾叹息,“这不怪先生。”
  荆长宁眼眸深深,泛出一抹墨黑颜色,如天际旋转的星子,绞碎光华。
  “不等了,走吧。”她说道。“大约暂时也回不去易国了,从此往北沿着羽国和云国的边境,绕道丹国,再回易国吧。”
  荆长宁叹了声,心里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死亡,不过是让她的心头多记上了一笔血色的账。
  失去,她总有一日会讨回来。
  “易禾听先生的。”易禾说道,眉眼间噙着温润颜色,也并不是很悲伤。
  荆长宁走到一侧,那边的树上栓着那匹枣红色的野马。
  “我答应你的,你带我出来,我便还你蓝天碧草,任你驰骋。”
  荆长宁伸手,解开了枣红马的缰绳。
  “去吧。”她在枣红马的鬃毛上轻轻拍了拍。
  枣红马望了她一眼,打了个响鼻,仰天长嘶一声,扬蹄奔跑,在山林间几个跳跃便消失了身形。
  荆长宁安静地望着枣红马跳跃地身影,像是一朵靓丽的红云。
  轻轻地,她勾了勾唇,面容浮现一抹笑意。
  像是冰雪初绽,凝着干净纯粹的美好。
  活着,有自己追逐的前方,便不惧,再多困顿又如何?
  “我们,也走吧。”她回头,望着易禾和南宫落月,嫣然一笑。
  便在此时,只听林中一声马嘶。
  “好烈的一匹骏马!”随之而来的是男子的惊呼。
  这声音,狷狂不羁,很是耳熟。
  荆长宁下意识垂手落在腰间,握住其上一块红白相间的玉佩。
  指节一收,将玉佩攥得很紧。
  马嘶之声渐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子放声的大笑。
  “真是好马!”
  

☆、第83章 你还记得啊

  只片刻,丛林之中有一道身影出现。
  萧嵘翻身在马上,眉眼炽热不羁,墨黑长发束在脑后,迎风飘扬。
  荆长宁望着来人,神情愣了愣。
  因为枣红马没有缰绳,萧嵘身形微倾,基本上是趴在马上,抱着马脖子。
  刚刚翻身上马的潇洒形象顿时碎得一干二净。
  荆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极是不给面子。
  萧嵘一个转眸,便瞧见了不远处静立的荆长宁。
  眉眼含笑,目光狡黠。
  萧嵘神思一晃,这不是小宁儿吗?这么看过去,咳咳,好美啊……
  便在此时,身下的枣红马一声长嘶,马身剧烈的一抖,前蹄高高抬起。
  萧嵘荡漾的神思还未收回。
  下一刻,他扑通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脸重重朝着地面砸去!
  我勒个去!
  要不要这么丢人!
  萧嵘身影在半空一稳,艰难稳住身形,双脚落地之际晃了晃,终于还是没摔得太惨。
  荆长宁屈指在口中一声清哨。
  枣红马一声长嘶。
  风猎猎,红色的鬃毛迎风而展,好不潇洒。
  枣红马对着萧嵘打了个响鼻,神情极是不屑,迈步便朝着荆长宁走去。
  荆长宁伸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枣红马亲昵地蹭了蹭荆长宁的手心。
  萧嵘目瞪口呆地望着。
  随后便见那女孩子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温声一笑:“你怎么又抢我东西?这样很好玩吗?”
  又?
  他抢她的菊花糕,抢她的墨画,抢她的匕首……
  萧嵘无辜地眨了眨眼,无奈问道:“马也是你的?”
  荆长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的。”
  萧嵘哦了声,然后他伸手将垂在额前的碎发潇洒地甩到脑后。
  “卖吗?”他问道。
  就像当初问黎夏一般。
  “这墨画卖吗?”
  荆长宁摇了摇头:“不卖!”
  萧嵘丧气地跺了剁脚,说道:“那换?多少钱?你要什么?”
  荆长宁摇了摇头:“不换!”
  萧嵘忿忿地望着得意扬头的枣红马。
  他后退了几步,身形沉入身后的山林。
  “兄弟们!都给小爷亮出家伙来!”他朗声大喊。
  荆长宁目瞪口呆。
  这是在玩什么?
  只见山林中迅速地聚出一批人。
  步伐整齐,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整整齐齐地迈步在萧嵘身后站定。
  萧嵘挑眉:“烦死了,每次都要逼我抢!”
  说罢,他举起周海递来的血刃盗大旗,重重往地面上一杵!
  “打劫!”他嘻嘻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荆长宁叹了声:“说话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萧嵘嘻嘻笑着:“打劫不需要新鲜,反正就是抢。”他摊开手,“要么留下人,要么留下马,荆郎君选一个如何?”
  荆长宁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望向枣红马,伸手在它的肚腹上拍了拍:“你想选谁?”
  枣红马长鸣一声,不屑地斜暼了萧嵘一眼,然后在荆长宁肩头蹭了蹭。
  这个没眼色的畜生!
  萧嵘跺脚。
  荆长宁无奈摊了摊手:“嵘公也见了,这种事用不得强。”
  萧嵘邪邪一笑,露出白亮牙齿,他潇洒一甩头。
  “那就抢人!”
  说罢,他伸手一挥,手中血刃盗的大旗迎风哗啦啦地作响。
  “来人,统统带走!给小爷当压寨……咳咳,相公!”
  压寨相公……
  给他当压寨相公……
  在场诸人额头顿时落下道道黑线。
  荆长宁眨巴眨巴眼睛。
  “都熟人了,打个折成不?”她望着萧嵘问道。
  萧嵘挑眉。
  这打劫也是能讨价还价,还打折的……
  “熟人啊……”他喃喃,“好商量好商量,那就打个对折。”
  他手一指。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绑起来带走,其他的统统不要!”
  萧嵘指的正是荆长宁,易禾和南宫落月。
  荆长宁嘻嘻笑着。
  “喂喂喂,不用那么认真吧,意思意思就好了。”她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地,你这么认真会没有回头客的。”
  这打劫……还讲究回头客……
  萧嵘想了想说道:“有道理,捆起来的确太粗鲁了。”
  想到这里,他挑眉一笑,唇角扯得大大的。
  向前一个迈步,动作极是快速。
  他伸手在荆长宁腰间一揽……
  “你这是做什么?”易禾喊道。
  萧嵘看都没看易禾一眼,袖口一甩斜斜指了指易禾。
  “这个,绑起来!”
  易禾脸容一瞬涨得通红。
  荆长宁睁着清亮的眸子望着萧嵘:“你这是做什么?”
  萧嵘放在荆长宁腰间的手收紧,一个打横将荆长宁抱了起来。
  “干什么?”他笑了笑,“我在很认真地打劫!”
  他回头一声高呼。
  “兄弟们,回寨子!今晚开庆功宴!”
  真搞的跟抢劫似的……
  嵘公这是在玩什么?
  怀里还抱个男人……
  目不忍视啊……
  易禾面色红了红,瞧见荆长宁一脸平静,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这是怎么了?
  差点忘了,先生在男女之事上木讷地像块木头。
  只是抱一下,先生哪里会放在心上?
  说到抱,他也抱过先生,还是先生主动让他抱她的呢,还是抱紧的那种……
  虽然那时是逃命。
  “庆功宴?”荆长宁在萧嵘怀里,目光亮亮,她舔了舔嘴唇,“有吃的吗?”
  萧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点头。
  “我准备一桌冰糖八宝鱼脆、绣球乾贝、山珍刺龙芽、羊皮花丝……”他顿了顿,“吃给你看哦!”
  荆长宁目光一顿,转眸望向了萧嵘。
  “你还记得啊。”她说道,“记性真好。”
  “那是!”萧嵘扬头说道。
  荆长宁将双手抽了出来,指节轻轻按了按,发出骨节的脆响。
  “那嵘公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答应的要把脑袋揪下来给我当球踢?”
  “嵘公可还记得我说过,等我伤好了我要打你?”
  说罢,荆长宁握拳朝着萧嵘面门砸去!
  “搞什么!你还在我怀里!”
  “嵘公应当记得,你说过我不能让别人调戏,嵘公也应当记得,我当时说了若是被调戏了,我不会跑,我会打他!”
  记得。
  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记得倒是牢靠。
  这是……欠打!
  

☆、第84章 疏狂图一醉

  “喂喂喂!你个没良心的!”萧嵘大叫,抱着荆长宁的手却一点也未放松。
  荆长宁的拳头虎虎生风地朝着萧嵘而去,然后停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怎么不躲呢?”荆长宁的拳头抵在萧嵘的眉心。
  萧嵘一甩头:“躲?为什么要躲?”
  他一躲,势必手中力气会松懈,怀里的女孩子就会跑掉。
  他那么认真地在打劫,怎么能让她跑掉?
  “真没意思。”荆长宁撇了撇嘴,将拳头收了回来。
  萧嵘打量了荆长宁一眼:“你居然没打我,是不是舍不得了?毕竟我那么玉树临风俊美无俦风度翩翩……”
  ——砰!
  “说好不打的呢!”
  “废话太多!得治!”
  “好歹我救过你的命!”
  “一码归一码!”
  ……
  夜,一簇簇焰火跳动,照得空旷的山地亮如白昼。
  山地正中,是一堆篝火,橘红色的焰火跳跃而上几米的高空,映得四周的人面色通红。
  “坐。”萧嵘将荆长宁往座椅上一按。
  荆长宁回头,瞪大眼睛望着萧嵘。
  萧嵘哼哼。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他伸手点了点荆长宁的脑门,“这几天就别算计着走了,虽然我知道以你的身手逃出去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还有那个易禾啊,南宫落月啊,他们身手可不如你,没有把握一起逃走就乖乖留下,过几天小爷玩腻了自然就把你放了。”
  荆长宁目光定定地望着萧嵘。
  “好啊,玩什么?”她笑着问道。
  林国很快就会发现她安排的逃走路线,很快就会追过来,她和易禾藏在这血刃寨中反倒是安全。
  “玩什么?”萧嵘邪邪一笑。“划拳!”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
  喝酒吗?这个好啊,是她的强项。
  萧嵘摇了摇头:“光喝酒多没意思。”
  他伸手一揽,拍了拍荆长宁的肩头。
  “输了就脱一件衣服。”他挑眉看着荆长宁,“作为一个爷们,别说你不敢玩。”
  荆长宁搓了搓牙,这厮是故意的,他娘的绝对是故意的!
  “来就来!”
  荆长宁拍桌而起!
  “他娘的,怕你个球!”
  酒桌吱呀一响,萧嵘咽了口唾沫。
  只见荆长宁单腿踩在桌上,捋着袖子,双目睁圆。
  萧嵘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宁儿好像在某方面少根筋,向来不懂男女之事,不会……真的脱吧。
  太凶残了!
  萧嵘一瞬间怂了。
  “别,荆郎君莫冲动,脱衣服太粗俗,我们还是喝酒,喝酒好啊,多好,身体好。”萧嵘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动作潇洒。
  荆长宁踩着桌子,歪着脑袋用看傻子的目光望着萧嵘。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问道。
  萧嵘沉默。
  “当我有吧。”他说道,他小声嘀咕,“要脱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脱。”
  荆长宁笑了笑:“那就喝酒。”
  “一心敬啊,哥俩好啊。三桃园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哎哎哎,你输了!”荆长宁拍手。
  “我喝。”萧嵘一脸忿忿。
  “七个巧啊,八匹马啊,九连环啊,满堂红啊。”
  “你又输了!”荆长宁拍手。
  “我喝。”萧嵘叹声。
  “你行不行啊?”荆长宁望着萧嵘,一脸认真。
  萧嵘一口酒喷了出来。
  “什么行不行的?!再来!”
  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掷,扬手一挥,“再抬十坛!”
  荆长宁惊呼道:“哇,玩大的啊!”
  萧嵘瞥了眼荆长宁,女孩子没有一丝害怕,眼中满满的兴奋。
  萧嵘哼了声。
  “要玩就玩大的!输了的人一口气喝掉十坛!敢不敢?!”
  “还等什么!”荆长宁一脸激动。
  “一心敬啊,哥俩好啊,三桃园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喝!”萧嵘拍桌。
  “喝就喝!”荆长宁跺脚。
  手一扬,酒坛朝着嘴里长灌。
  澄澈地酒水从唇齿间溢出,顺着白皙的颈项沾湿衣襟。
  萧嵘蓦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酒水打湿衣襟,女孩子裹在宽大氅衣之下的身躯渐渐勾勒出了玲珑的弧度。
  萧嵘咽了口唾沫。
  心中一阵一阵地郁闷。
  荆长宁将喝完的酒坛随手一甩,啪地一声碎了满地。
  “痛快!”她喊道。
  是真的痛快,在林国不过呆了半个月,虽说并未发生太多的事,但整个人仿佛陷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氛围里,神经绷紧。
  此刻,反倒是有一种释然的豪迈从胸腔之中倾泻而出。
  痛快!
  “痛快什么。”萧嵘皱着眉叨咕。“别喝了。”
  “为什么?”荆长宁一脸不开心地望着萧嵘,“虽然喝的是你家的酒,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小气?这是小气的问题吗?
  “对!”萧嵘嚷嚷,“就是小气!”
  他伸手抢过荆长宁喝了一半的酒坛,“我家的酒,怎么能这么给你喝!”
  说罢,他扬头将荆长宁喝了一半的酒朝嘴里灌去。
  荆长宁愣了愣。
  然后她目光一横。
  “那看谁抢得过谁!”她喊道。
  说罢,又是拿起一坛酒,利落撕去坛上的封盖,哗啦啦又灌了起来。
  萧嵘目光恨恨。
  “那是我家的酒!”他喊道。
  十坛酒,一字排开在酒桌之上。
  跳动的焰火映得两人面色红彤彤地,像是熟透了的秋柿。
  两人哗啦啦地灌着酒,一坛一坛地摔着喝光的酒坛。
  直到只剩最后一坛酒。
  两个人的手同时落到了封盖之上。
  “我的!”两个人同时喊道!
  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湿漉漉地还有些滚烫,迷离的双目一个恶狠狠的对视。
  “不服打一架!”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喊道!
  话音重叠到一起,两个人忽的笑了起来。
  “小气。”两个人喊道。
  叹了声。
  “算了,我也喝撑了,让给你吧。”荆长宁说道。
  叠在萧嵘手背上的手一软,整个人朝着地面软软落去。
  萧嵘目光迷离。
  “还,以为你喝不醉呢。”他撇嘴说道。
  说罢,将快要跌到地面上的女孩子伸手一捞。
  想要将她捞起来。
  却是脚下一个不稳,朝着地面歪倒过去。
  “原来,我也会喝醉啊。”他喃喃道,“那便醉吧。”
  他没有势图再把荆长宁拉起来,歪着身子滚了滚,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肉垫垫在了荆长宁身下。
  然后他咧开唇,傻傻地笑了笑。
  好像,好久没有那么恣意地醉上一场了。
  好久了,都有十年了。
  

☆、第85章 纯情小少年

  “嵘公?”周海上前唤道。
  萧嵘迷离地抬了抬眼睛:“喝完了就先走,别烦小爷。”
  周海沉默了片刻,望着荆长宁被酒水淋湿了大半的衣襟,疑惑地瞥了眼萧嵘。
  萧嵘眼睛一瞬瞪大,身子一歪将荆长宁遮掩到一侧。
  “看什么看!赶紧走,通通走!”他嚷嚷着。
  周海讪讪,心中有了些猜测,然后他快步推开。
  只一会儿,满山地的人全部退离,只留下了两个人相拥在草地上。
  哦,不是相拥,是萧嵘一个人抱着荆长宁。
  漫天星子映着篝火跳动。
  他的目光在迷离中映着一抹温柔。
  “小宁儿。”他揉了揉怀里的女孩子。“再等我一会儿,等回了云国,退了云天会,我就可以天天在你身边了,好不好?你要喝酒,你要脱衣服,我都陪着你。”
  荆长宁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
  萧嵘傻傻地笑了笑。
  “从看见那幅墨画,听见荆长宁之名开始,我就知道是你了,我是第一个猜到的对不对?”
  他伸着手指着天空。
  天际的星子忽闪忽灭,风大片大片地拉扯着天际的云缎。
  “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指着层层叠叠的流云疏风,眼睛亮得不像话,你说如果云就是墨,那么笔就是风,如果用墨将风景铺染开,一定美到了极致。你还说,若是有一天你能真正研究出出这样一种画,你便叫它水墨。水墨啊,宁儿研究出来了,可是宁儿可还记得当初草地之上和你一起看流云疏风的我……吗?”萧嵘望着天际的流云,低声喃喃。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有些伤感,然后他咧开唇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
  “就算你不记得了,我也会让你想起来,我是谁?我是足智多谋聪明绝世天下无双的萧嵘啊!”萧嵘甩了甩额前的几缕碎发。
  夜色静谧,篝火燃烧着柴禾,发出噼啪作响的炸裂声。
  天际,云彩翻滚起来,像是煮沸的水,燃着华丽的狷狂。
  萧嵘侧着身,将她的脸容对着自己。
  四下望了望,像是做贼一般,然后将目光对在了荆长宁红艳的双唇上。
  他吞咽了口唾沫。
  好想,好想咬一口……
  萧嵘叹了声。
  有些小心地,声音很低很低,像是被人发现一般。
  “宁儿,我,喜欢你。”他说道。
  一瞬间,他的脸容红了起来,和红彤彤的篝火成了同一个色调,甚至还艳上一些。
  荆长宁熟睡着,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蝴蝶扑闪的羽翼。
  天地间,一切安静了下来,萧嵘红着脸。
  谁也不曾知晓,天下五公中最狷狂放浪的萧嵘公,在情感上其实也是内敛含蓄到了极致,大概是纯情吧。
  “哈哈哈!”
  天地间的安静忽的被一阵爽朗的笑打破。
  “老夫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
  如果说笑声里还有爽朗,那这句话里是满满的玩味和戏谑。
  “他娘的!是哪个不要脸的偷听我说话!”萧嵘轻轻地将荆长宁从自己身上放下在草地上,一个跳脚从地面上窜了起来,目光如虎四下瞪去。
  山坡一侧,走出一个人影。
  裹在一身黑衣之下,花白色的长胡子遮掩住了半张脸容,很长,非常长,一直垂到胸口。
  那人手中把玩自己长长的胡子,眉眼上挑。
  “哈哈,你个小家伙终于被我撞见了吧,没脸没皮,大晚上一个人偷偷表白,羞也不羞?”那人伸手刮了刮脸,跳着脚大笑。
  萧嵘沉默了片刻,胸腔之中深深地吸气呼气。
  “我打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他抬脚踹了过去。
  ——“砰!”
  “打我?”那人将胡子一甩,望着被掀翻在地面的萧嵘。“你说你每次怎么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萧嵘从地面之上爬起,脸容上满是忿忿之色,他斜斜在地面之上箕坐着。
  “圣隐子,你来做什么?”沉默片刻,他平息了一下胸腔之中翻江倒海的郁闷,开口问道。
  “我来做什么?”圣隐子挑了挑眉,“你拐了我的徒弟,我当然是来带她回去的。”
  他嘻嘻一笑,几个迈步,步伐极快,只是呼吸之间的速度便到了萧嵘面前。
  “你喜欢我的小徒儿对不对?”他挑眉问道。
  萧嵘面色一红,脖颈一抬:“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圣隐子玩弄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将花白的一团打成结又解开。
  “那你要追我的小徒儿不?”他挑眉问道,眼中满满的戏谑。
  萧嵘呸了声。
  “关你什么事?”他转头。
  “小宁儿是我的徒弟,她的婚事自当由我做主,你小子想追我小徒儿,难道不该好好讨好我吗?”圣隐子望着萧嵘问道。
  萧嵘伸手将圣隐子向外推了推。
  “哼,小宁儿的婚事哪里是你能做的了主的,她若是喜欢上了我,你拦得住?”萧嵘斜着眼睛望着圣隐子。
  圣隐子一瞬泄了气,望着躺在草地上的荆长宁,他来回踱步,不停跺脚。
  “她个没良心的,当真以为我治不了她了?撇了我和她师娘,一个人偷偷就溜下山,当我圣谷的规矩是白搭的?真是胆肥了,看我回去不打死她!”他忿忿说道。
  偷偷溜下山?
  萧嵘转眸望向圣隐子。
  “你说?小宁儿这次是偷偷溜下山的?”他问道。“不是学成下山的?”
  如果不是学成下山,那他岂不是还要等上几年?
  “你们圣谷这是什么破规矩!”他嚷嚷道。
  ——“啪”
  圣隐子一巴掌拍到萧嵘头上。
  “怎么说话呢?”圣隐子竖眉,“别以为你萧家当年对我有恩,就能随意诋毁我的圣谷?”
  萧嵘撇撇嘴。
  “圣谷的确很厉害,那也要看在什么人手里。”他说道。
  圣隐子抬脚便踹。
  “别呀!”萧嵘在地上滚了滚,“当我没说,那您老这次不会是来带小宁儿回去的吧。”
  圣隐子望着荆长宁,沉声说道:“她此次下山不符合规矩,我的确是来带她走的,她还未通过圣谷出师的考验,尚不能行走于世间,而且,因为她偷跑下山的缘故,此次考验的难度还会翻倍!”
  萧嵘:“喂喂喂,有事好商量,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折腾我的小宁儿啊!”
  圣隐子将花白胡子在手里来回拽了拽,目光幽幽地望着萧嵘。
  “你说的,是真的?”他幽幽说道。
  萧嵘深呼吸一口气。
  “冲我来吧。”他一脸视死如归。
  

☆、第86章 见鬼的考验

  圣隐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萧嵘。
  “好,有担当,够爷们。”他拍手道,“那就两个一起来。”
  圣隐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萧嵘面上来回转悠。
  “作为圣谷历史上唯一一个女弟子,小宁儿的考验本就会特殊些,只是这个考验老夫想了许久,倒是多亏了你刚刚的月下告白,才让我一瞬间有了灵感。”他望着萧嵘,捋着胡子笑着说道,“小宁儿终究是个女孩子,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想以圣谷传人的身份入世,必定会经历重重困难,尤其是在女儿身这一块上。”
  萧嵘皱眉,心下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圣隐子点了点头,说道:“女儿家的考验,情爱之事最合适不过。”
  萧嵘眼眸亮了亮:“情爱啊,这个好,你把她嫁给我当考验如何?”
  圣隐子瞥了萧嵘一眼,兀自低下头理了理长长的花白胡子。
  “来这里之前,我去了趟羽国,路过了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个长得比你俊俏一百倍的小书生,我瞧着极是顺眼,便自作主张地给他和小宁儿订了婚……”
  “我去你大爷的!”
  萧嵘跳着脚,一拳朝着圣隐子面门捶去!
  ……
  晨光熹微。
  荆长宁在迷蒙中揉了揉眼睛。
  “轧轧轧……”
  鹅叫?怎么会听见鹅叫?
  “师娘,你又把师父的大鹅宰了来吃吗?”她揉着眼睛喃喃道。
  ——“啪。”
  荆长宁一瞬间从床榻之上惊坐起。
  目光小心地慢慢往上移。
  一身黑衫,一只白鹅,一卷长得可以勒死人的花白胡子。
  荆长宁一个翻滚缩到墙角。
  “师父啊,哈哈,你怎么来了?”她目光游移,哈哈笑着望屋顶。
  一道精光从圣隐子眼眸中掠过。
  “我再不下山找你,你就能把这天给翻了!居然敢偷跑?还偷了我放在后山山洞里的毒药!你胆肥了是不?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荆长宁撇了撇嘴。
  “不信。”她说道。
  圣隐子脚步一抬,步子便到了荆长宁面前,伸手便拉住了荆长宁的耳朵。
  “说什么呢?”他虎着脸。
  荆长宁讪笑着将圣隐子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拽下来。“我说师父玉树临风老当益壮穷且益坚……”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穷且益坚?
  圣隐子伸手朝荆长宁头上拍去。
  经了刚才的事,荆长宁早有准备,一个翻身躲过。
  旋而一脸正色:“师父,你再欺负宁儿,我就去找师娘告状!把你的鹅通通扔锅里炖了!”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圣隐子虎着脸道。
  “救命啊!”荆长宁夸张喊着。
  “喂喂喂!你个老头好好说话别动手啊!”萧嵘从屋外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倾身挡在荆长宁面前,将荆长宁护了个严实。
  圣隐子将怀里的大鹅放在地上,伸手抚了抚它的白毛:“大白,你先出去找个水潭子转悠转悠,过半个时辰再回来。”
  大鹅轧轧轧地叫了叫,人性化地点了点鹅头。
  萧嵘目送那只肥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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