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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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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陡地嗖嗖嗖的几声随着狂风袭来,箭矢如流星一般从他身后破空而来,听着那箭矢的声音,谢容且又紧紧的将乐宁朦护在了身前,或侧身或伏在马背上躲过!
紧紧的贴着他的身躯,乐宁朦的耳朵正好附在他的胸口,便能十分清楚的听着他胸腔之内争剧的心跳,这一刻,乐宁朦的心口也似如潮涌一般的心酸感动,不知不觉中,泪水便湿了他的衣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所乘的骏马忽然一声嘶鸣停了下来,后面的马蹄声也接踵而至!
这时,谢容且也挺直了腰杆,勒紧了马绳,让她也从胸口露出脸来,此时此刻,乐宁朦才知道为何骏马会突然停止,原来前方便是一陡峭的悬涯,而悬涯下方是滚滚激流的河水,急湍瀑布的声音传至耳畔,如战场上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的怒啸呐喊。
乐宁朦知道这便是绝境了!
他们竟然被逼至了绝境!
后面有声音传来:“这位壮士,前面已是死路,只要你将怀中的这个女人放下,我们便可放你离去!”
谢容且笑了起来:“我谢容且还没有傻到会相信你这种哄小孩子话的地步!前方到底是不是死路,还不一定!”
说罢,谢容且竟然再次将乐宁朦搂紧,在她耳畔低吟了一声:“师妹,抱紧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要与我分开!”说完,他竟狠狠的用马鞭抽了一下马肚,那马长嘶了一声,竟再次扬蹄狂奔而起,就向着那悬涯对面飞跃了去。
他们身后的兵士们一个个见之大惊,就见那马竟然从空中跃过,前蹄稳稳的落在了对岸,然而却又在这一刻,马的后蹄一滑,马背上的两人还是朝着滚滚江河落了下去!
“不——”
后面追上来的几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觑,相互问道:“怎么办?殿下一再叮嘱,一定要活捉了那个女人,这下可如何向殿下交待?”
“这是七里涧,下面是湍流,我见那男人身手不错,或许有他护着,那女人还能有活命,不如我们下去找找!”
几个士兵商议完之后,便又策马转身朝着顺流而下的方向找去。
而这时的谢容且却抱着乐宁朦悬在了半空之中,他右手上握着一把剑,那剑正插在岩缝之中,哗哗的急流腥风扑面而来,带来刺骨的寒冷。
乐宁朦不禁道:“师兄,你放开我吧!你一人或许还能上去!”
“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卿卿,你相信我,我们会活下去的,一定会活下去的!下方虽然是激流,但只要避开礁石,便不至于会丧命,我会护着你的!”
说完,他竟是松开了那把剑,以身后的长袍将乐宁朦再次裹紧,便向着那七里涧中坠落了下去……
“你说什么!他们一起坠下了悬崖,掉进了七里涧?”
城都王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心胆欲裂,一怒之下便控制不住的挥手斩了那个来送信的人。
“明公,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吧!明公他日成就大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如她这样的,只要全天下去搜,也不在少数!”卢志相劝,“不是还有阿烟吗?”
城都王不禁崩溃一般的似泣似笑了起来,陡地怒喝了一声:“出去!都出去!”
乐宁朦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已被冲至了岸边,而谢容且仍然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陷入了昏迷之中。
“谢郎,谢郎……”她低唤着,不禁泪水模糊了眼睛,脑海里永远难忘水流急湍之中,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多少礁石的冲击,而正月里寒冷的江河之中,他的怀抱便是唯一的温暖所在,也是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心痛和温暖。
夜色渐渐降了下来,乐宁朦用一木筏将谢容且拖至了最近的一个山洞之中,粹石点起了篝火,又挖了一些野菜地瓜来,先取了一些果子中的汁水喂给谢容且喝下,等到晚间的时候,谢容且终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看到乐宁朦正架着篝火烤着一地瓜,条件反射下,竟似要起身去拥她,然而因为全身都是礁石撞过的重伤,剧痛之下又躺了下去。
乐宁朦立刻来到了他身旁,将烤好的地瓜送到了他嘴边,含泪笑道:“谢郎,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卿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谢容且一时间也泪盈眼眶,喜极而泣的低声呢喃道。
☆、第121章 这一夜的温情
“卿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谢容且一时间也泪盈眼眶,喜极而泣的低声呢喃道。
乐宁朦一时感动,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一向倔强要强的她也禁不住哽咽出了声,似泣似笑道:“谢郎,你太傻了,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孤身独闯城都王的军营,他手下可是拥有几十万的雄兵,数十名的猛将啊!”
“可我不来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师妹,上一世我便是这样失去了你,以至于一辈子与你无缘,这一世我便要牢牢的将你抓入手中,绝不给他人任何一丝的机会!”他说道,又戏谑般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很坏?”
乐宁朦不自禁的气笑了,这个人呐,任何时候都是这幅玩世不恭好似没心没肺的样子,都已经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说笑,还要将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可是转瞬,她又蓦地一惊,想到了他话语中的上一世。
“难道你竟然也知道……”
“你猜的不错,我与你一样,都有上一世的记忆,因为上一世的失去和绝望,我不想再体会,所以才会请求师傅帮忙,给了我们这一次重生的机会……”
几乎是谢容且话音一落,乐宁朦便不可思议的骤然一惊:“你说什么?”
谢容且又笑了起来,他伸手,极轻极温柔的抚向了乐宁朦的下巴,又抚向她被寒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唇瓣,笑道:“是觉得不可思议么?其实我也是,我们的师傅身上有太多的密秘,恐怕我们谁都不知道,上一世,当你从铜雀台上落下来的时候,我来迟了一步,你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死在我怀里,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后来是师傅告诉我说,只要我愿意,便可换来一次重生的机会,我虽然也觉得难以置信,但答应了,我答应了师傅所提出来的所有条件……之后也不知师傅做了什么,我便回到十二年前,回到了那一次初见你的时候……”
“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跳鸲鹆舞吗?我还记得你六岁的那一年来到云梦山,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跳舞,成群结队的白鹭鸲鹆围绕着你飞翔,那场景真的很美很美……那时候的你笑得多么开心啊,我便是从那时起,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后来又渐渐的爱上了你……师妹,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也将我当成是那些只把女人当成玩物一般取乐的士族纨绔子弟,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啊……因为爱你,所以觉得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也不知是否因为身受重伤,所以精神也处于最为脆弱的边缘,谢容且一时情动之下呢喃自语般的说了许多话,乐宁朦听得出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禁道了一句:“对不起,师兄,是我自己太骄傲太自闭了,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信,我信……”
她说我信时,谢容且的脸上立刻便展开了一幅谲艳而欣喜的笑容,双眸晶晶也闪烁出雀跃的光。
“真的吗?”仿佛不敢相信似的,他再问。
乐宁朦又不自禁的笑了,半是斥责半是好笑的嗔怪道:“真是的,怎么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
空荡的山洞之中传来滴水的声音,显得整个空间诡秘一般的静谧,乐宁朦将已然凉好的地瓜剥了皮,喂到谢容且嘴边,有些难为情的笑道:“先吃一点吧!虽然这东西不怎么好吃,但到底也能充饥,明天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打一些野兔回来!”说着,又不自禁的低吟了一句,“也不知这是哪里?”
谢容且见她一副少见的娇憨模样,脸上还有烟灰布上的几条漆痕,忍不住好笑的弯起了唇角,说道:“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做的吧?”
“可你现在受伤了!就只能我照顾你了!”乐宁朦毫不客气的直接了当说道。
这时,谢容且竟然神奇的用肘撑着身体慢慢的坐起了身来,然后又伸手抚去她脸颊上的烟灰,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算什么,还不至于就成废人了!”
好像被打击到了尊严似的,他连忙辩驳解释道。
乐宁朦又禁不住被逗得噗哧一声笑,任由他将脸上的灰尘轻轻的抹了去。
“卿卿,能再见你,真好!”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句,又不自禁的呆呆的注视着她,念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乐宁朦听着他的吟唱,粉嫩如玉般的脸颊不禁微红了起来,映着跳动的火光,更是如明水生晕般的艳丽不可方物。
“谢郎,我……”她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难得羞赧的垂下了长睫,低喃了一声,“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见她这幅极有趣的样子,谢容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当然。”他道。
他说当然时,乐宁朦反而没有之前的羞涩,而缓缓的抬起眼来,看着他,也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这么绝美的一张容颜,貌似比她还要美啊,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这般觉得呢?
因为前世的记忆,那些可以说今世完全没有的误会,让她曾经一度对这张脸充满了厌恶和憎恨,而竟未发现,这个男人原来长得这么俊秀绝美,美得甚至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嫉妒。
乐宁朦的心不自禁的砰然跳动起来,就这般凝视看着他,望了良久,直到附近的篝火快要燃尽,她才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谢郎,你想要我吗?”
谢容且飞快的抬眼,似错愕又似喜出望外般的看着她,看到她那双昔日的冷诮的眸子也难得的盛上了水一般的温柔之情,樱红小巧的唇瓣如蜜桃一般的诱惑着他。
“想!”他柔声答了一句,戏谑般的眨了眨眼,然后捧起了她的脸,以极醇厚极低沉的声音道,“做梦都想。”
说罢,便不由分说的含住了她的樱唇,轻轻的吮吸着那如豆腐一般柔而软的唇瓣,将舌尖送了进去,这一次的乐宁朦有些仿若初经人事般的惊惶,毕竟上一次与他发生关系是因为在药力的作用下,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而这一次真正的用心去感受,竟似有些不知所措般的紧张。
谢容且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便极温柔的将她抱紧,然后亲吻向了她的耳垂,他用舌尖轻轻撩拨着,便让她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动情起来,不自禁的也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向了他潋滟的红唇。
这一尝试,她也渐渐的放松了心情,身体也慢慢的放松酥软起来。
谢容且见她已然动情,便也一边迎合着她的吻,一边解开了她的衣襟,同时也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褪下,不一会儿,乐宁朦便不着丝楼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她已然成熟的身体,曼妙动人的曲线,谢容且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将手轻轻的覆上,在她耳洞边低吟道:“卿卿,你比从前更美了,我怕会控制不住要你很多次,怎么办?”
乐宁朦早已被他撩拨得情动不能自已,他这么没羞没躁的一说,更是让她身体软成了一瘫水一般的无法自控。
“谢郎,我快受不了了……”她不由得轻吟了一句,而就在她这一句话出时,谢容且陡地将她的娇躯搂进怀中,在她猝不及防溢出来的一声嘤吟中,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了距离。
而这时,谢容且已然动了起来,她纤细而柔软的腰枝被握在他的手中,身体已完全被动的接受着他的掌控,一种极致的愉悦感涌上心头……
时间便在这般无休止的**之中慢慢的逝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欢悦中慢慢收回了神智,迷离而略带嗔嗲的望着他,望着他那双好似也快要滴出水来的双眸,心中暗道: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受了如此重伤的情况下,竟还有这般的力气……
“卿卿,你干嘛这般看着我?”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谢容且忽地笑问道。
乐宁朦不禁脸一红,别过了头去,谢容且又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将一袭晒干的袍子裹在了她身上,便是这般抱着她,也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如此用力,又如此小心翼翼。
“我只是在想,你身本好得也太快了些……”
乐宁朦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谢容且又禁不住低声忍笑了起来,抱着她翻了个身,便让她睡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看着她玩笑般的说了一句:“卿卿,是你给我的时间太少,我当然要将过去空白的时间全部补回来!”说罢,又极认真极深情的凝望着她道,“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么?”
☆、第122章 长沙王之死
“卿卿,我们的孩儿呢?”
次日天亮的时候,谢容且一大早便问了这一句话,他原本也是戏弄般的语气这般说道,没想到话音一落,乐宁朦的脸色便不安的沉了下来。
“怎么了?”也似预感到了什么,谢容且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又问。
“张方——”乐宁朦陡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提到张方这个名字,谢容且也是脸色骇然一变,张方是河间王司马颙手下的一员猛将,此人出身贫穷,却极是勇猛善战,已官至振武将军,然而此人性情可以说十分的残暴,长沙王司马乂与城都王司马颖的这一战,本来已是节节胜利,然而最后却落在张方的手里,被活活的炙烤而死。
之后,张方的兵马进洛阳,四处烧杀抢掠,连哀献皇女的墓都挖掘了出来,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京洛的百姓无对其闻风丧胆。
乐宁朦也想到了此处,陡地就站起了身来,拉着谢容且道:“谢郎,我们要赶紧回洛阳,尚还在洛阳,我们的孩儿还在洛阳,我怕……”
她本来以为与城都王的这一场和谈能够成功,只要她能劝得司马颖让步,而长沙王也愿意交出权柄推崇礼让,那么这一场内战便可以阻止,只要这一场内战停止,京洛的百姓便可以避免这场灾祸,她的父亲,她的孩子都会相安无事,然而现在看来,城都王司马颖这个人性情已然不可琢磨,他能否听其劝告已然不好说,还不知道他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容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放心。
“我们马上回洛阳!”他道。
赶到洛阳城之时,已是七日以后,然京洛的街道上是一片凄凉,几乎无人敢在街道上走动,偶尔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都是神色惊惶。
乐宁朦抓了一人来问,那人目光畏惧,神情闪躲,在她的再三逼迫之下,才不耐烦的道了一句:“长沙王被擒了,张方这蓄生一路从邺城打来,从不受降,俘掳不是坑杀就是就地斩首,等到城破之时,这洛阳城中估计又是一场血腥杀戮!我等要带着妻儿离开这洛阳城了,这里实在是太不太平了……”
长沙王被擒了!
竟然和上一世一样,长沙王还是被擒了!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给了长沙王五千石的军粮,这五千石的军粮对于数万将士来说可能不算太多,但至少也可以撑得上至少一个月了。
只要洛阳城不断水断粮,凭着长沙王的骁勇善战不可能这么快会败。
难道是有人出卖了他?
看到乐宁朦的双手不自禁的有些发抖,谢容且连忙拥紧了她,问道:“卿卿,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长沙王为什么会被擒,城未破,判军还未攻进城来,城都王刚刚吃了败仗,人还在洛阳城外的清水,张方的兵马也被长沙王打得节节败退,怎么突然之间长沙王就被擒了?”
谢容且听罢,脸色也是一片凝重,若有所思了起来。
“谢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乐宁朦问。
谢容且沉吟了一会儿,正要说话,这时,街道上西城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和喧哗,乐宁朦脸色一变,又策马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去。
两人来到西城门下时,就见纷纷涌动的人群正纷纷指着城墙上被吊挂着的一人议论纷纷。
而那吊着的人……
几乎是视线一落到那人的脸上,谢容且与乐宁朦便惊骇致极的神情大变,尤其是谢容且的眸子中露出了几欲不敢相信的愧痛之色。
“谢郎,那是三娘,三娘怎么会……”乐宁朦骇然之余,转眼就见谢容且拉着缰绳的手颤动着,眼中的悔恨愧痛几欲令他那双眸子破碎开来。
“是我……是因为我……”他喃喃道,脑海里忽地就浮现出了萧三娘那幅妩媚戏谑含笑而满不在乎的样子。
“谢郎,就让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你去城都王的营帐之中救她吧!”
“这样不行,城都王手下的兵马良将都不是平庸之辈,若是你落在了他们手中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我萧三娘纵横江湖多少年,哪一次不是在刀尖上舔过,却也活到了至今的二十七岁,再说了,我也不是不企图回报而白帮你忙的。”
“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想要你娶我……”
“呵呵呵,看!又把你给吓到了吧,你放心,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这个人如此倔强又执着,我又怎么会在你们之中横插一杆子,再说了,我萧吟雪也不是那种不要脸到非要巴着给人做妾的,只要这辈子你能记得我就行……”
“诶,其实忘了也没事,你开心就好!只是以后别再这么任性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只是以后别再这么任性了!
谢容且陡地拉了缰绳,就要朝着那城门下奔去,却在这时,许多佩刀的骑士从街道上涌了上来,谢容且朝那些骑士们看了一眼,神色大变,立刻戴上帏帽,就拉着乐宁朦到街道的一边一条巷子里隐藏了起来。
“看来长沙王凶多吉少,城都王与河间王就要入城了!”谢容且道。
那些军士正是振武将军张方的兵马,索性今天天色阴暗,而且已临近夜晚,那些守军还不那么容易发现他们,然而街道上的人群一见张方的兵马,又立刻作鸟兽散,瞬间逃得没了踪迹。
景阳大街上再次变得死寂一片,唯西北方向升起的一颗星辰如极冷的眼眸一般俯瞰着大地。
谢容且与乐宁朦正要离去,忽地见城头上火把亮起,不多时,一阵痛苦的喊怨之声传了出来,乐宁朦脸色大变,心中预料到了什么,立刻就要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谢容且立即拉住了她,摇头道:“卿卿,事已至此,你现在救不了他,你我都是经历过一世的人,他人的命运,我们没法去改变!”
“可是长沙王他不该死,他那样的人不该这么被折腾的死去!”乐宁朦目露不忍的说道。
“卿卿,你真的想救?如果你真的想救,那我去救!”谢容且道。
他说完,就要跑出去,乐宁朦又拉住了他,含泪摇头:“不,谢郎,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不能有事,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长沙王是被东海王所卖!”谢容且突地说道。
乐宁朦震惊的看向他。
谢容且又道:“东海王这个人贪生怕死,怕二王进城之后,会连他一起珠连,所以将长沙王送入张方的军营,以此来取信于城都、河间二王,现在张方必是架起了火把,想要将长沙王活活的烤死!”
她也知道前世长沙王便这样死的,其死状之惨烈便是连张方麾下的三军都为之垂泪,乐宁朦不禁面露沉痛之色。
“事已至此,我只能找到长沙王的旧部,去攻打张方的后营,看是否能救得了他!”
乐宁朦点了点头,谢容且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所挂的萧吟雪的尸首,暗道了一句:我一定会回来为你收尸的,三娘,对不起,我谢容且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沉吟着,他的眼中也渐渐渗出一片愧痛的晶莹。
一个月前,谢容且曾自荐在长沙王手下任参军谋士,所以很快也便聚集起了大约一百名长沙王的旧部人马,并立刻去偷袭了张方的后营,等到张方来迎战时,乐宁朦又带领一众人马去营救长沙王,只可惜救下长沙王时,长沙王已然是奄奄一息,而长沙王一看是乐宁朦来救他,也略带惊喜的道了一句:“司马乂终是让女郎失望了!”
“不,是阿朦让长沙王殿下失望了!”
“走吧!不要落入张方的手里,此人极其残忍,不要白白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时,谢容且也赶了来,立刻将乐宁朦抱起了身,急道:“卿卿,我们快走!”另外又叫人将长沙王也扛了起来,迅速的逃去,同时将长沙王的外披凯甲脱下套在一士卒尸体上后扔进了火堆里。
长沙王最终被救了出来,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折损近百名将士。
然而全身已被烧焦的长沙王也已然成了一个废人,最终也没能熬过去,这个政冶清明、广交贤良的皇子最终还是死在了二十八岁最鼎盛的年纪。
太安三年正月,城都王与河间王兵马终于浩浩荡荡的进入洛阳,自此,京洛又重新迎来一个新的局面。
而这个时候,乐宁朦完全没有想到,上天会给她开这样的一个玩笑,当她带着谢容且找到木樨胡同从与陈妪居住的地方时,却发现院子里竟然已空无一人。
她的儿子尚不见了!
☆、第123章 儿子在他手中
院子里几乎已被扫荡得空无一片,些许凌乱的足迹印在正月初融的雪地之上,寒风料峭中,唯有几束腊梅在墙角怒放,空气中浮动着清冷的暗香。
“一定是张方手下的那些军士们来过这里!张方为人暴虐残忍,我们的孩儿若是落在他的手里……”乐宁朦一时间仿若失去了理智,语无伦次说着,越往深处想,便越是恐惧不安,无助失措之下,竟一边向外奔去,一边念着,“我要去找张方,我要去将尚找回来!”
谢容且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之中,骄傲要强的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保持着超乎人想象的冷静,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一般,然而这个时候她竟失措的像个溺在水中的孩子,拼命的想要抓着救命的稻草,却又根本不知从何下手般的茫然绝望。
这便是一个女人成了母亲之后的天性么?
谢容且陡地将她扯了回来,紧拥进怀里,一边抚着她的头颅,一边安慰道:“别急,卿卿,先别急,这里并无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的尸体,也就是说他们都还活着,我们的孩儿不一定会落在张方手里,也许是陈妪她们见张方的军队进城,已经藏起来了呢?我们去找,现在就去找!”
“谢郎,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儿,是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你!”这大概是她最为脆弱的时候,不禁就依偎在谢容且怀里泣出声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卿卿,不要自责,别自责,我会心痛……”是我对不起你啊,在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都不在你身边,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你……
“谢郎,我们快去找他,尚他很可爱的,会叫娘亲了,也会叫阿翁了……”
“好,我们去找他!”
太安三年,这又是一个让人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一年,城都、河间二王入京,长沙王麾下的大部分将领皆纷纷受降,不降者非死及逐,祸及三族,紧接着,朝野之中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所有三品以上的重臣又重新被更换了一番。
乐彦辅被赶下了尚书令的位置,这位年老的大名士辞官回到了家中,从此便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东海王司马越立即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朝中权力炙手可热的重臣。
旋即天子立即下诏:城都王司马颖诛杀奸臣,匡复社稷有功,立即赠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司马颙辅佐城都王有功,官拜太宰,增邑五千户。
紧接着没过多久,太宰立即上疏,言八岁的皇太子司马覃年幼不宜为储君,城都王战功赫赫,救国于危难,非他不足以服众。
天子在一帮朝中权臣的极力劝谏之下终于下了决定,立刻废皇太子司马覃,命其搬出东宫,立城都王司马颖为皇太弟,并改年号为永兴元年。
永兴元年初,皇太弟开始秉持朝纲,权力一时盖过了从前的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
权力一手遮天的皇太弟进驻洛阳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全城搜捕谢容且,悬赏银两高达二十万。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让他收获了一件格外意外且惊喜的事情,张方突然押了一老妪、一丫头以及一个孩子送送到了他面前,告诉他说:“这老妪说,她手中所抱的孩儿是城都王妃的孩儿,故而属下便送来给城都王殿下看看,若是这老妪撒谎,属下立刻就将这三人拉出去碎尸万段!”
阿弦一听几欲吓得双腿发软,陈妪倒是磨出了性子,神情格外淡定,一双混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都王。
这个年轻英俊甚至貌美得有些女气的皇子在看到她怀中所抱的孩童之后,便慢慢的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他走到陈妪面前,一双纯澈中透着阴冷的眼睛便注视向了这个一岁多的孩童,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的面容长得有些像谢容且,而一双眼睛却极是明亮像极了乐宁朦。
看到这张与谢容且相似的小脸,城都王的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仇恨,他忽地将手慢慢的升向了孩童的脖子,陈妪吓得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并跪下来道:“老奴素闻城都王殿下仁厚,还请殿下念在这孩儿是我家女郎亲生骨肉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
城都王一言不发,眼神却变得极为阴冷起来:“哦?你家女郎的亲生骨肉?你家女郎是谁?与孤王有何干系?”
陈妪心中陡跳,女郎说要去与他和谈,可至今也没有回来,甚至连一点音讯也没有,也不知她到底怎样了?女郎说过,城都王是个心慈柔善之人,一定不会伤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的感觉不一样?
“我家女郎是乐令之女乐氏阿朦,年前,她说过去找城都王殿下和谈的,不知殿下可有见过她?”
陈妪这一问,城都王陡地面沉如水,心中也一阵阵绞痛起来,他没有找到她,七里涧的下尸骸堆积,全是他败在谢容且手下的那些士兵,但是没有她,也没有谢容且,他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就在城都王怔忡呆愣之时,小小的坚石却突地叫了起来:“阿翁,阿翁……娘亲在哪里?”
“我想娘亲……我想娘亲……”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一唤,却是将城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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