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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登基之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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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盛姮真能在月上安稳一世,他们又岂会重逢?
倘若盛姮真能同温思齐琴瑟和谐,皇帝又怎会真去拆人姻缘?
可盛姮偏偏就是不要安稳,不要良缘,偏偏就是要自作聪明、自作自受,使得躲在暗处的他,老是放不下心,屡屡出手,步步行错,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她越不省心,便越是能牵动他的心肠,惹得他不忍,增得他怜惜。
就好似,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若是太过懂事,委屈的反而成了自己。
盛姮见皇帝似陷入沉思,又娇声道:“且陛下是真龙天子、英明神武,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能逃过陛下的法眼。而臣妾不过是个凡人,和陛下一较,自然就蠢了。试问天底下,有谁到了陛下面前不是这副模样?陛下您想想,像鹿国公这般机敏之人,到了陛下的面前,都只有诡计被识破的份。而臣妾呢,本就不及鹿国公,若在陛下面前还不老老实实一些,那岂不是轻则自取其辱,重则自取灭亡了。”
皇帝心头听得舒坦,但面上仍无表情,片刻后,淡淡道:“日后你都莫要再同那人来往了。”
那人自然指的是容修。
“你如今这副没皮没脸拍马屁的模样,学了他起码八成。”
盛姮鼓起脸来,像个包子,嘟嘴娇嗔道:“臣妾没有,陛下有所不知,臣妾的嘴巴本就这般会说。”
盛姮面容虽生得美艳妖冶,可若真扮起娇俏少女来,那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了,皇帝不过偷瞄了一眼嘟起嘴巴来的盛姮,心下便大呼不妙。
所谓绝色,确然是一颦一笑,都易使人把持不住。
明明扮的是娇俏,可眉梢眼角尽皆是魅惑之意,好似天真无邪的神女同淫邪艳魅的妖女合二为了一。
神性和妖性共存一体,这般的女子,对天下男子而言,实乃极品中的极品。
盛姮本就是天生媚骨,来大楚后,又去烟花之地学了些媚术,如今已有小成,连容修这种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子都拜倒在了盛姮裙下,更遑论皇帝这种本就不近女色的君子。
盛姮忽又问道:“陛下可见到溪儿了?”
皇帝愣了半晌,才想起盛姮口中的溪儿指的便是许澈那位遗腹子。
皇帝忆及方才所见的那张熟睡着的小脸,微笑道:“见着了,现下还熟睡着,朕不好打搅,便出来了。”
他顿了半晌,道:“他生得像你。”
盛姮道:“臣妾倒觉溪儿有几分神似陛下。”
皇帝险些称是,所幸回神及时,平静道:“他又非朕的儿子,怎会神似朕?”
盛姮也忙改口道:“臣妾是说,希望溪儿日后也能生得像陛下这般龙章凤姿,俊逸无双。”
“朕刚说了,让你莫要再拍马屁,这便又来了。”
盛姮娇软的身子靠了上去,一时迷醉,好似重回月上,身旁之人不再是大楚天子,而是那个自称平平无奇的商贾之子。
她笑道:“臣妾没有拍马屁,陛下本就龙章凤姿,本就俊逸无双,本就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
盛姮还是少女之时,便暗暗对天发过誓,她要娶便要娶天下最好看的男子。
只有天下最好看的男子方才能配得上聪慧又好看的自己。
月上国中,是有不少才貌双全、性情柔顺的男子,但盛姮总觉,那些男子不过尔尔,连那位同她最亲近、最有望成为日后王夫的徐家公子,叫盛姮瞧着,都配她不上。
盛姮原以为,自己此生都未必能寻到一位如意郎君,直至那日雨中,他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抬眸一见,一见倾心。
那一瞬,倾盆大雨好似停了,沉沉乌云好似散了,七色虹桥好似现了。
可实则,大雨未停,乌云未散,虹桥更未现。
可少女心中的雨停了,心中的乌云散了,心中的虹桥现了。
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以往在月上,皆是她护着男子,这是她第一回 被男子护着。
原来,被人护着的滋味竟如此美妙。
原来,她不喜欢去护着人,而是喜欢被人护着。
原来,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在雨中为自己撑伞,而非自己将伞送给别人。
原来,她甚至还奢望,眼前那个人,能一辈子给自己撑伞。
而自己则一辈子躲在他撑起的伞下。
那一瞬,一个疯狂的想法从盛姮的心头生出。
只要能躲在他的伞下,她宁愿抛下月上江山,弃了公主身份,忘了女尊男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努力去做一个贤妻良母。
只可惜,这个疯狂的想法只停留了片刻,便被盛姮抛出了脑海,尔后,却又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如果十年前,她大胆地向他道出这一疯狂的想法,兴许,自己会过得不知比现下幸福多少。
可惜,有些话不早说,便没了再说的机会。
可惜,有些事不早做,便失了再做的时机。
……
晚膳前,盛姮就跟着皇帝回了宫。
临别时分,自又是一番离别伤感,三个孩子抱着盛姮哭成一团,久久不愿放手,而皇帝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好似一个外人。
如今,他本就是个外人。
有时,许澈不在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盛姮这个做母亲的,便能完完整整地得到三个孩子毫无保留的爱,也不必忧心还有个做爹的来同自己争孩子们的宠了。
临行前,皇帝提出想把盛澜接进宫,盛澜闻后十分欣喜,可盛姮却想方设法推掉了此事。
盛澜先是不解,但随后便想,母亲这是要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好生在宫外照顾两个弟弟。盛澜看着任性,实则懂事得很,父母不在了,确然是该自己好生照顾弟弟。
盛澜不解盛姮在想什么,皇帝却清楚得很。
盛姮是怕盛澜入宫后,再过个几年,便被送上龙床,皇帝养女顿变皇帝妃嫔,到时候,母女共侍一夫之事怕是要传得天下皆知,丢尽月上小国脸面。
盛姮也不愿多向女儿解释,怕说多错多,徒增女儿怀疑,既然当初已决意独自报仇,就不该把孩子们卷入其间。纵使心中不忍离别,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决绝离开,留最信任的舒芸在宫外,好生照看孩子。
皇帝知晓盛姮担忧,心知此事急不得,便也不再强求,遂了她的心意。
盛澜知自己入宫无望,抹了一把面上的眼泪,走至皇帝面前,拉住皇帝的衣角,道:“陛下。”
皇帝半蹲着身子,看着眼前的闺女,道:“怎么了?”
盛澜道:“澜儿今日将娘交给陛下,陛下日后不许欺负娘亲,不许说娘亲笨、娘亲蠢、娘亲呆,娘亲虽然是有些蠢、有些笨、有些呆,可若她被陛下说多了,就会变得越来越蠢的。陛下要多夸娘亲聪明,爹爹说,人被夸多了,才会变聪明,若被骂多了,只会越来越蠢的。”
盛姮在旁听后,斥道:“澜儿,胡言些什么?”
皇帝笑道:“好,朕明白了。”
盛澜伸出小拇指,道:“陛下要同民女拉个勾。”
皇帝配合地伸出小拇指,同盛澜的勾在了一起,随后,一大一小食指相碰,便算约成。
拉完勾后,盛澜仍不放心,道:“若陛下对娘亲不好,民女一定会想法子。”
皇帝好奇道:“想法子做什么?”
盛澜说得极为认真,宛如发誓:“入宫,将娘亲接走,然后把她藏起来,让陛下一辈子都找不到。”
皇帝听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
晚膳后,盛府来了一位客人,客人温文尔雅,面容带笑,舒芸将其迎了进去,三个孩子见了他,也很是欣喜。
但随后,盛府门前又来了一位客人,待舒芸见到这位客人时,止不住大惊出声。
第44章 龙种
门前立着的不是旁人; 正是盛姮和舒芸打听了良久,却良久无果的展啸。如果那日不是亲眼在咸亨酒铺瞧见了展啸,主仆二人怕都要怀疑这世上究竟有无展啸此人了。
展啸还是一身落魄布衫; 头发被一根麻绳绑着; 正直的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 瞧着风尘仆仆,穷困潦倒。若被有些带孩子的人家看见了,定会暗中对其指指点点一番,随后低声对孩子道:“你如果不好好读书,活到三十岁; 便会成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可舒芸哪管展啸落不落魄; 唯剩欣喜满心; 道:“你怎地来此了?”
展啸挠了挠脑袋; 惭愧十分道:“走投无路,只有来投奔夫人了。”
舒芸在月上便同展啸关系非凡,欣喜过后,又是恼怒; 不由上前; 也不避嫌,在他胸上轻打了一下; 道:“我早说你这人憨傻; 非要到了走投无路,才来主子这儿,你若是能早些来此; 便好了。”
展啸被舒芸一打,耳根顿红,忙问道:“此话何解,如今府上不收人了吗?”
舒芸一声叹息,便将盛姮入宫一事,原原本本地向展啸道出。
“夫人如今已不在府上了。若你早些日子来,夫人说不准还能有法子让你面圣。以你的身手,若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展露一番,何愁前路不明?
展啸微笑道:“主子以前便时常教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生在世,乐得潇洒自在,不必执着名利。”
舒芸道:“你这脾性,同先王夫一般无二,都视名利如粪土,若你有点进取心,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展啸又是一笑,道:“反正如今我孑然一身,活在世上,有份活计,饿不死便是了。”
舒芸敲了下展啸脑袋道:“三年不见,仍无长进。”愣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忙问道:“你回大楚后,仍没娶亲?”
展啸自嘲道:“没人瞧得上我。”
舒芸闻后,瞧着展啸那张英俊的面孔,脱口而出:“若真没人要你,大不了我将你娶回家。”
听罢,展啸瞪大了眼睛。
月上女子大多爽直,城府不深,在情爱之事上,尤其如此,喜欢便是喜欢,爱了便是爱了,从不扭捏。
舒芸还记得,当年京城街头,盛姮便在大庭广众下,当着几十上百人的面,大声问许澈,愿不愿意同她回月上,做她的夫君。
许澈见过奔放的女子,还未见过像她这般奔放的,被如此一问,顿时愣住,面色难言。
盛姮不要面子,他还要。
谁知下一瞬,盛姮竟干出了另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竟当着众人的面,将许澈当街强吻,吻完后,还洋洋得意道:“被本公主吻了,便是本公主的人了,不论你愿不愿意,都须得跟我回月上了。”
围观的百姓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大力鼓掌,大声起哄,许澈瞧着眼前那位灿若玫瑰的姑娘,只觉她绝美皮囊下藏着的那颗爽直之心,更为动人。
许澈也不再扭捏,弃了大楚礼法,大笑一声后,竟当街吻了回去,便算是答应了。
可十年时光,早将当年那位洒脱豪爽的月上公主,变为了现下这个多疑善感的柔弱夫人;也将一朵带刺的玫瑰,变为了一朵雍容却庸俗的牡丹。
时光这把杀猪刀,杀掉的不仅是容颜,还有年少时的锋芒和智锐。当初再恣意娇纵的明艳少女,也终有一日会成为斤斤计较的深闺怨妇。
盛府门前,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展啸委实答不出,舒芸又劝道:“主子既已入了宫,再过些时日,我也该将府上大半的人遣走了,只留几个机敏的、手脚干净的帮忙。你既未娶,我也未嫁,不如凑合凑合一起过,你我成婚后,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一道看顾小姐和少爷们。”
成婚大事落在了舒芸嘴巴里,竟好似成了一桩生意。
且听起来还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展啸没有回应,转言旁事:“我来此,除却走投无路外,也是存着看顾小姐和少爷们的念头。”
舒芸明白,小姐和少爷们是盛姮的孩子,也是许澈的孩子,既是许澈的孩子,自然便也是展啸的小主子们。
舒芸见他不应,便知此事无望,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无妨,见你平安便好,日后,你纵使要走,也要同我说一声。免得我……还有主子替你担心,你知不知晓,那日你未来盛府后,我在京城里不知打探了你多久的消息。”
沉默半晌后,展啸道:“对不住,那日未来赴约,确然事出有因,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事,我……我……”
舒芸见他吞吞吐吐半天,便知结果,有些难过,却也未太放在心上,豪爽道:“便当我未提过,你不愿凑合,我自也不会强求。”
展啸努力捋直了舌头,道:“我……我,你所言之事,委实太过突然,容我三思。”
舒芸只是一笑,便将展啸带入府中,给他安排了一间下人房,展啸见房内干净整洁,也很是满意。
舒芸陪展啸小坐了片刻,忽想起一事,开口道:“现下大理寺的温少卿正当在府上,是个好机遇,你赶紧好好收拾一番,我等会便带你去撞撞运气,说不准运势好,温少卿瞧中你,还能将你引荐给朝廷。”
展啸听闻温思齐竟也在府上,恨不得立马离开,又期期艾艾起来:“这……温……温少卿这般人物,怎……怎会瞧得起我这样的小人物?”
展啸平日话虽少,但说起来话来,决计流畅无碍,可不知为何,一到了舒芸面前,他的话便说不顺溜了。
舒芸给了展啸一记爆栗,道:“呆子,成日里只晓得妄自菲薄,难怪三十岁了,媳妇都娶不上。”
展啸低头称是,只盼舒芸别将他拉去见温思齐就好,否则这一见,戏恐怕就要拆了。
他的戏拆了倒无妨,若是主子的戏拆了,那自己便是万死不足惜了
刚想至此,舒芸便牵起了他的手,道:“你别瞧着温少卿官大,便害怕,他这人吧,其实温和得很,极是爱惜人才,走,这便跟我去见他。”
……
萧贵妃接了皇帝的旨意后,思虑良久,决意将盛姮安置在华清殿,随即又按规制拨了宫人过去,所拨宫人,皆是寻的机敏会办事的。
安排妥当,萧贵妃便派人将折子呈给皇帝过目,皇帝一回宫,便接到了贵妃呈上来的折子。他瞧了一眼,便微笑地夸了一句“甚好”。
那时盛姮正坐在皇帝身边,乖巧地替皇帝捏肩,收敛了狐媚本性,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她瞧后,问道:“华清殿离陛下的寝宫远吗?”
皇帝淡淡道:“不远。”
盛姮道:“可却也不近吧。”
皇帝挑眉道:“你还想要离朕多近?”
盛姮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她才捏了一会儿,就感皇帝的肩膀又硬又僵,捏着委实费力。若坐在此的是夫君许澈,她自会更为卖力用心地替他松弛,但一念及这是皇帝,手上动作便越发敷衍,最后改用粉拳,漫不经心地轻敲起来。
她心里没皇帝一点位置,嘴上却还深情地撒起娇来:“臣妾望能日日见到陛下,日日都在陛下身边。”
皇帝道:“此处是大楚,不比昭仪的故国,大楚宫中礼数繁多,就算你当了皇后,也未必能日日见到朕。”
盛姮闻后,忙惶恐道:“臣妾以遗孀之身,能伴君身侧,已是大幸,怎敢觊觎后位?”
皇帝淡笑道:“昭仪不必惶恐,朕也只是随意说说。”
此话落在盛姮耳中,便成了皇帝在警告她,皇后之位,她一辈子都不要想了。
她虽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其间道理。她一个成过两回婚的小国废王,能入宫,已是破格,确然再寻不出丝毫资格,去坐大楚的后位。
好在,皇帝如今尚未留有子嗣。
她若想要谋得权力,仍有另一条路子可走,那便是千百年来,后宫女子们无不期盼着的事——诞下龙种。
在大楚后宫,有子嗣傍身,比什么恩宠都紧要管用。再盛的恩宠不过只是君王的一晌贪欢,聪明的妃子则懂得在贪欢之后,留下能长存的东西。
若真能平安诞下皇子,那皇帝是死是活,也没什么紧要了,若皇帝早些去了,自己的儿子能掌权,那对复仇之事而言,只好不坏。
皇帝再宠自己,又哪里及得上骨肉亲?
盛姮年岁虽大了些,但胜在前丰盈、后挺翘,是个好生养的,如果皇帝的身子真无毛病,盛姮自信,不出个数月,她必能有喜。
只不过届时,盛姮对许澈和宫外三个孩子的愧疚之情又会多上几分。
但这又何尝不是为他们好呢?
若他们姐弟日后能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当天子,凭着这层血脉关系,鸡犬升天,那自然是指日可待的事。
就算不为报仇,为了那三个孩子的前程,这入宫之事,也是稳赚不赔。
皇帝见盛姮捶背捶得心不在焉,加之双目茫然,便知她心里面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至于此时,盛姮心里头会打什么算盘,他又如何不知?
天子生性多疑,且在壮年之时,极是忌惮储位一事,若是有旁的妃子在皇帝面前展露了觊觎储位的心思,皇帝定会当即龙颜大怒,但若此人是盛姮,那便不同了。
他宽恕了她太多次,忍让了她太多次。
到了最后,这宽恕和忍让竟成了习惯,流入了他的血脉,卑微至极。
……
用完晚膳后,皇帝仍将盛姮留在了自己的寝宫里,到了深夜之时,至了龙床之上,盛姮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一双玉手不停地游走着,又是娇吟,又是口出放荡话,勾引之意,明了不过,奈何皇帝稳如泰山,视若无睹,好似老僧入定,任狐狸精在旁撩天撩地,他自巍然不动。
盛姮见皇帝如此对她,备受打击,眼珠子一转,想到今日皇帝对三个孩子那般上心,又娇嗔道:“陛下喜欢孩子吗?”
皇帝懒懒道:“喜欢。”
“陛下想要孩子吗?”
“想。”
盛姮轻哼道:“陛下这般不努力,孩子从何而来?”
皇帝不愿再搭理盛姮,索性转过了身子,道:“快睡,你若再在朕面前胡闹,朕立马便让人将你送回华清殿。”
盛姮明白,皇帝不是许澈,不可能对她诸多忍让和将就,今夜皇帝既无意,若她再挑逗下去,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且,她也明白,皇帝昨日才风流了一夜,下午在车上,又被她用手纾解了一回,现下怕是早没了精力。
盛姮又想,车上之时,明明隔了衣衫,可皇帝也未坚持多久,由此可见,这皇帝虽能行人道,但在此事上确然有些弱,定及不上自家许澈那般骁勇善战。若自己来势太猛,把皇帝压榨得太厉害,万一一不留神,将之身子骨彻底玩坏,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她看来,把皇帝玩坏了不紧要,可若在玩坏之前,她未能怀上龙种,那便紧要了。
想通后,盛姮便将头轻靠在皇帝的肩膀上,温柔道:“臣妾听话,不胡闹了,陛下早些歇息,龙体要紧。”
皇帝见盛姮难得听话懂事,略感欣慰,便转过了身子,忽问道:“你夫君过往是如何称呼你的?”
盛姮一愣,皇帝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孔,让她几近迷乱。
皇帝见她不答,又问道:“姮儿,还是小姮,亦或另有闺名?”
“阿姮。”良久后,盛姮小声道。
“阿姮。”皇帝念了出来,携了玩味之意。
随后,他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
“只要阿姮懂事听话,朕定当好好待你。”皇帝的声音低沉醇厚,含着淡淡宠溺,让人闻之安心;听之脸生绯红。
这一吻从额间落至了心头。
犹如大雨中的那一把伞。
盛姮身子一颤,一种极端的恐惧从心上蔓延开来。
她担忧万分的事似乎就在方才那一瞬发生了。
盛姮明白,当初什么不愿利用一个同自己亡夫生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那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她不愿过多接近这个同亡夫容貌一样的男子,是因为她怕。
她怕离他越近,便会越易发现真相。
她更怕的是,在未发现真相前,先一步掉入陷阱。
……
盛姮被封昭仪之事传入温思齐耳中,使得他百感交织,虽为她的如愿,感到欣喜,可心头的伤感却不论如何都抹不去。
盛姮入宫,孩子们便没了着落,他放心不下,放值后,便到了盛府,来探望安抚三个孩子。
可待他到后才知,自己迟来了一步。
原来在方才,皇帝陛下竟带着盛姮回府,一道来看过孩子了。
皇帝陛下九五之尊,竟亲自微服,陪同盛姮回府,这份恩宠,温思齐这辈子都给不了。
十年前,他便迟了一步,今日,却又迟了一步。
十年前,他败给了一位商贾之子,十年后,败给了当朝天子。
败给天子,倒也不算什么丢面之事,他唯有这般自我安慰着。
盛澜虽从未认过温思齐为父,但对他,还是心存好感的。她见温思齐来了,连忙露笑,不论他问什么,自己都认真答着。
温思齐在三个孩子前,也未说什么大事,有些事真说了,孩子们也听不懂。
该说的说了,该问的问了,他便道:“日后,我一有空,便会来瞧你们,若你们在衣食上有何缺短的,便告诉舒芸姑姑。舒芸姑姑会转告给我,到时候,我便再给你们送来,”
盛溪年岁小,什么都不懂,见了熟悉的温思齐,便想到了刚走的娘亲,又莫名地哭了起来,大呼什么都不要,只要娘。
温思齐无奈一笑,盛澜便使了个眼色给盛演,让他好生看住弟弟,盛演得令,便转头去安抚盛溪了。
盛澜又瞪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道:“若澜儿日后有事求温叔,温叔可愿助澜儿?”
温思齐温柔笑道:“澜儿有何事要求?”
盛澜摇头:“澜儿现下还未想好,但想要温叔一个承诺。”
温思齐爽快道:“好,温叔答应你,只要是温叔能办到的事,温叔必当尽力为之。”
盛澜伸出小拇指,道:“口说无凭,温叔要同澜儿拉钩钩。”
温思齐也同皇帝一般,配合地伸出手,同盛澜拉起了钩,先是小拇指相钩,随后是大拇指轻挨,便算约成。
可正当温思齐动大拇指去挨时,却发现盛澜伸出的是食指,大感古怪。
盛澜见温思齐动的是大拇指,也很是不解,道:“温叔,你动错指头了,该用食指。”
温思齐虽是世家公子,但当年也是个顽童,从小同兄弟们拉钩到大,还未曾听说过,最后那一挨竟用的是食指。
他笑道:“是澜儿错了,世人们拉钩,这最后一挨,皆用的是大拇指,究竟是何人教你用食指的?”
盛澜道:“是爹爹。”
温思齐不假思索道:“那便是你爹爹教错了”
“不会的,方才澜儿同……”
温思齐见盛澜话说一半,没了声,问道:“方才怎么了?”
盛澜呆住,泪忽从眼出。
只因方才皇帝同自己拉钩时,收尾那一挨,也用的是食指。
第45章 后妃
温思齐见眼前的小姑娘话说一半; 忽泪流满面,一时也有些吓,忙道:“澜儿怎么了?”
盛澜回神; 擦起了眼泪; 她知晓; 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便又露笑容,道:“澜儿没事,只是想爹爹了。”
温思齐知她小小年纪便丧父,很是怜惜; 但略一思索; 又总觉盛澜方才那句未说完的话里似藏了些隐情。
但终究; 温思齐抑住了好奇之心; 未往下问开去。
盛澜又道:“温叔,还有一事,你能答应澜儿吗?”
“但说无妨。”
“不论娘亲在宫内过得是好是坏,都望温叔能告诉澜儿; 莫要只报喜不报忧。”
温思齐听至最后; 笑意略凝,他原本确然是打定了报喜不报忧的主意; 这不仅仅是他的主意; 自然也是盛姮的主意。
他答应过盛姮,复仇之事定要同三个孩子保密,切不能让他们知晓; 尤其是盛澜。
若盛澜知晓了,烧死她爹爹的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她姨母的手笔,以盛澜的性子,决计会将余生耗费在报仇一事上。
可现下,温思齐见盛澜面上尽是泪痕,一时不忍婉拒,也不忍欺瞒,唯有点头道:“温叔答应你。”
爹娘之间,盛澜确然是跟爹爹亲近些。
但爹爹去后,盛澜也长大了起来,渐渐地开始明白娘亲的不易和苦楚。不说旁的,娘亲光是生下她和两个弟弟,就已经是受尽了三回折磨。
盛澜是亲眼见着两个弟弟从无到有的,很是明白娘亲十月怀胎时的艰难和痛楚。
在怀盛溪时,爹爹骤然离世,娘亲在悲痛中走不出,手里头的政务又丢不得,害喜也害得极为厉害,一下便把身子骨给搞垮了。太医们皆劝娘亲把孩子打掉,否则临盆之际,恐有难产之危。
可娘亲偏偏不听,非要将爹爹的遗腹子生下来。
这些事,盛澜皆看在眼里,可那时,她也正处在丧父的悲痛之中,母女俩皆是伤心人,又该如何互相取暖呢?
临盆前的那段日子,盛澜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盛姮身边,生怕爹爹去后,娘亲也撒手人寰。她天天陪着娘亲,给娘亲讲故事,给娘亲唱歌,给娘亲暖手,给娘亲喂吃的,可莫论盛澜如何努力,娘亲的面上始终罩着愁色,哪怕是笑,也是强颜欢笑。
果如太医所料,临盆之际,娘亲难产了。
盛澜年岁太小,不得入产房,便跑去了冷宫废墟前,跪在地上,向爹爹的在天之灵祈求,望爹爹能保娘亲平安。
好似爹爹显灵,待月上众产婆皆束手无策时,一位两月前才至月上的大楚产婆,竟在危机关头,力挽狂澜,将娘亲从阎王门前拉了回来,保得母子平安。
待盛澜冲入产房,见着面色惨白的盛姮时,便暗暗发下了誓。
这回的誓言,不再是爹爹让发的,而是发自她内心的。
“澜儿不许任何人欺负娘亲,哪怕爹爹重活在世,也不许欺负娘亲。”
不觉中,盛澜竟将那日誓言道了出来。
身旁的温思齐闻后,被这个小姑娘眉宇间的坚定之色给震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
另一边厢,展啸一见舒芸真要押着他去见温思齐,忙摸着肚子,呼痛连连,舒芸见后,立马松开紧握着的手,关切道:“方才还好好的,怎地说疼便疼?”
展啸吃痛道:“定是中午那盘便宜包子害的。”
舒芸见展啸沦落到包子都只能捡便宜的吃,怜惜之心更甚,当即扶着他坐在床榻上,道:“便宜岂会有好货?日后莫要再贪便宜了。”
展啸苦笑道:“贪便宜实非我所愿。”
这便是在委婉地道出,他身上的银钱也只够吃一盘便宜包子了。
舒芸轻叹半晌,见展啸疼得厉害,便伸秀手,替他轻轻揉起小腹,道:“以前在宫里头当差,我肚子疼,一时半会儿又走不开身时,便会先这般揉着,缓一缓,忍一忍,便过去了。”
展啸的肚子被舒芸的手揉得极舒服,一时间,竟盼这双手能替自己一直揉下去。
一念及此,他耳根顿红,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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